何致遠的眉頭皺了起來,在這裡竟然也遇到了熟人。椅子上坐著的,正是上一次在瓦縣遇到的謝夢瑤。
謝夢瑤的臉上溢滿淚水,臉上滿是絕望。
「趕緊進去看看吧,老劉已經在手術等著了。」范劍催促一句。何致遠深吸一口氣,卻是向謝夢瑤走去。
「是你?」謝夢瑤看到何致遠,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緊接著像是想到了什麼,立即警惕了起來,「你來這裡想幹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這裡的醫生。」何致遠微微一笑,「安心在這兒等著,會沒事的。」
說完,何致遠便轉身向手術室走去,謝夢瑤回憶起何致遠對待那三個警察的情景,心中猛地打了個激靈,急忙走到范劍面前,壓低聲音問,「何致遠真的是醫生?」
范劍一見是謝夢瑤問話,不等他回答,獨孤傲雪便走了過來,「致遠哥哥的醫術你就不需要懷疑了,他最討厭別人質疑他的醫術。」
獨孤傲雪的話一說完,然後笑著拍拍謝夢瑤的肩膀,「那個叫謝華的是你的父親?」
謝夢瑤點了點頭,獨孤傲雪便笑著道,「放心吧,你父親會好好的。」
謝夢瑤再次點頭,獨孤傲雪拉著她坐到椅子上,雖然這沒能讓謝夢瑤的情緒好轉,但多少還是有幫助的,不像同時站在手術是外面來回走動的那些人,一個個扳著臉孔,面色很是凝重。
手術室裡,劉寬靜靜地站在手術台前,身旁站著幾個助理,不過此時都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何致遠。
何致遠已經把手搭在謝華的手腕上,脈搏跳動很是微弱。
收回手,何致遠的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心中有些震驚,「鶴頂紅?沒想到這種毒還真存在於這個世上。要救怕事有些麻煩,不過如此一來更有挑戰性。我就以回魂九針,加之解毒湯藥,興許還能有救,不過這樣的事情對我來說還真具有挑戰性,畢竟鶴頂紅那可是世間奇毒,不那麼容易解。」
「怎麼樣?有眉目了嗎?」劉寬見何致遠收回搭在謝華手腕上的右手,急忙問了一句。
「中毒很深,並且是世間奇毒鶴頂紅,我也不確定能不能救活,這對我來說很有挑戰性,但這樣,不是更有意思了嗎?」何致遠微微一笑,然後抬頭看向劉寬,「老劉,你覺得我能不能救活他?」
「鶴頂紅……」劉寬深吸一口氣,然後搖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我相信何醫生的本事,但鶴頂紅這種天下奇毒可真不好解。」
「那你就看我怎麼解毒了。」何致遠的臉上露出神秘的笑容,而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銀盒,銀盒打開,裡面靜靜躺著一個布卷,布捲上扎滿了金針。展開布卷,何致遠緩緩抽搐一根金針,其餘的人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他,他們都知道何致遠的本事,手術室給病人施針有點糊弄,但他們同樣清楚,何致遠會的可是天下獨一無二的針法,回魂九針。若是能在這裡學到一點東西,對自己的醫術也是幫助的。
謝華的上衣已經拉起,幾個人動手將謝華翻了個個,背對著何致遠,緊接著,何致遠受傷的幾根金針便紮在了謝華的背上,三提三轉,正是回魂九針。
劉寬雙眼一眨不眨的注視著何致遠的施針手法,忽然,他的臉上露出駭然的神色,一根金針紮在啞門穴,沒入針柄。
啞門穴平時被擊中,十人九死,治病時醫生更是連碰都不敢碰一下,生怕一不小心把人弄死,可是現在何致遠的做法,這不是把人往死裡整嗎?
「何醫生。」劉寬欲言又止,終於忍不住開口,「這啞門穴……」
「你先看著就行,對了,趕緊找一些拔火罐,另外再準備一些同型血。」何致遠一邊忙活一邊對劉寬說。劉寬一聽這話,一顆心算是放了下來,急忙向身旁一個穿著手術服的一聲使了個眼色,那個醫生會意,急忙跑出急救室。
急救室的門被推開了,謝夢瑤急忙站起來,跟她坐在一起的獨孤傲雪也站了起來。
謝夢瑤幾步走到那個穿著手術服的醫生面前,顫抖著問,「怎麼樣了?」
一聲指了指手術門上的指示燈,燈還亮著,「現在還在搶救,何醫生需要一些東西,我需要快點去取,遲了怕發生什麼意外。」
謝夢瑤一聽這話,立即讓開一條道,那個穿手術服的一聲看到范劍也站在這裡,於是便走上去,「何醫生需要一些拔火罐,院長,咱們醫院有這東西嗎?」
「拔火罐啊。」翻進皺起眉頭,深吸一口氣,深吸一口氣問,「這東西咱們醫院還真沒有,不過醫院對面那家小診所有,我跟那個診所的老闆還算熟悉,你先在這兒等著,我親自跑一趟去取。」
話一說完,范劍便轉身向樓梯跑去,季晨曦此時也扶著他外婆向手術室方向走來,掃視一眼,然後走到獨孤傲雪的面前,「何致遠呢?」
「他現在忙著救人,你外婆這病急不得,先在這兒安心等著。」獨孤傲雪微微一笑,然後轉頭看向急救室,臉上露出歎息一般的神情。
「既然沒有什麼可能,還不如早點離開,對誰都好。」獨孤傲雪這樣想著,而後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謝夢瑤,「何致遠會把你父親治好的,等他動完手術,麻煩你幫我給他帶個話,就說我已經走了,讓他不必掛念。」
這話一說完,獨孤傲雪便轉身,向電梯走去。范劍此時正帶著姬雪兒從電梯走出來,他的手上捧著一盒拔火罐,與獨孤傲雪擦肩而過,但因為忙著給何致遠送拔火罐,所以並沒有說話。
那個穿手術服的一聲依然在手術室的門口等著,范劍跟姬雪兒跑來,他急忙接過拔火罐向手術室內跑去。
手術室裡,何致遠無聊的盯著天花板,施針已經完畢,現在要做的,便是用拔火罐將他體內有毒的血拔出來,可拔火罐還沒來,他也只能在這裡乾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