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何致遠趕到西城第三人民醫院的時候,已經是第五天的早晨,他不知道,在他走了以後柳乘風便跑去了他居住的那間小屋去找他,但是當他看到自己小屋中德情景是不由得大吃一驚,整個小屋內的靈氣已經頗為充沛。他可是清楚地記得,在何致遠住進來之前,這裡是怎樣一副情景。
當然,這裡的靈氣之所以充沛,卻不是何致遠練功所致,而是他每天都在祭煉那只核桃大小的葫蘆。
這只葫蘆雖然小,但很是神奇,只有當他祭煉時,他才知道,原來葫蘆內的乾坤是何等的奧妙。
葫蘆裡裝滿了酒,甚至何致遠也不知道這些酒的總量到底有多少,而裝進去的東西,則自動儲存在了葫蘆內的一個隱秘空間,若不是自己親手祭煉,還發現不了這樣一個所在。而葫蘆中,還可以裝進去活物,且這些活物裝進去之後還不會缺氧,這便神奇了,不過也不值得大驚小怪,可是隨著他一遍遍的祭煉,小葫蘆內越來越多的隱秘空間被自己發覺,而這些空間,大多數都有禁制,而且還都完好無損,他甚至覺得,自己若是把那些隱秘的空間打開,甚至能夠裝進去整個世界。
他站在第三人民醫院的門口,不知道為了,心裡面卻是多了幾分惆悵。
「何致遠。」就在他舉步的瞬間,一輛警車嘎吱一聲停在了他的面前,從車上走下一個人來。
他的心中一陣抽搐,臉上卻不敢露出任何的表情來,「侯圓圓,這個……啥事?」
「嗯……」問完這一句,剛剛走下車的侯圓圓便愣住了。
「是啊,我找你啥事?」她心中鬱悶的想著,片刻後,她的臉上便再次堆起了笑容,「上班路過這裡,打個招呼麼,這段時間去哪裡了?」
他說的風輕雲淡,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不過也僅僅是有些不是滋味而已。
一個人的愛叫做喜歡,兩個人的喜歡,便成了愛。也許喜歡會悄無聲息的闖入自己的世界,但是愛,卻有可能因為自己不敢說出喜歡而最終變成遺憾。
兩個人閒聊了許久,何致遠這才目送侯圓圓離去,當汽車遠離自己的視線,他的心,再次沉寂了下來。
何兵雖然已經出院,但是他還是每天都會跑來第三人民醫院報道一下,詢問姬雪兒自己的消息。
所以他敢斷定,何兵馬上就會知道自己已經歸來,因為這一次,就算何兵不找他,他也會去找何兵。
何曉木的事情可以瞞著她的父母,但是不能瞞著何兵,他還要讓何兵來幫自己圓個謊。
走進院長辦公室的時候,劉寬和范劍正趴在辦公桌上愁眉緊鎖的盯著面前的一疊資料。全是有關芥子氣中毒的人的宏觀資料。
「現在什麼情況?」何致遠一進門便開門見山的問道。
劉寬跟范劍這才注意到他,兩個人的臉上都現出狂喜的神色。
「何醫生你終於來了。」劉寬咧嘴一笑,心中的石頭終於放下。范劍則高興之餘立馬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撥給了姬雪兒,沒過幾分鐘,姬雪兒便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高興,難道,喜歡上他了?他搖搖頭,立馬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自己,只是仰慕他……
「芥子氣的由來,上一次在電話中已經說過了。」范劍看了看並排站立的姬雪兒跟何致遠,心中一陣舒暢,越看越是般配。但是一想起如今的境況,他便不由得歎息一聲,「到目前為止,芥子氣的蔓延已經被控制,但是那些沾染了芥子氣的人群,卻在擴散。到目前為止,已經激增到了五千,政府也出面了,可是沒用,克制芥子氣的藥物還在進一步研究當中,而那些中了芥子氣毒的人,卻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我們是有時間,可是他們卻等不起了。」
說到這裡,他忽然歎息一聲,「芥子氣這種東西,當初太陽國自傲東北三省研究出來後並沒有派上用場,為什麼會出現在秦省,這很讓人費解。」
一聽這話,何致遠的雙眼不由得瞇了起來,他首先想到的,是太陽國的逆龍組。九州國的修士不能動太陽國的俗世之人,但是那些忍者武士卻不在此列,因為他們的修煉方法雖然跟九州國修士的修煉方法不同,但是他們,也是跟修士一樣的存在。收回心神,何致遠的心中歎息一聲,「師父給我定的規矩,恐怕要破一破了,我寧願不要錢,也只好出手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這麼多無辜的人死在我的面前……」
一想起那個慈祥的老道,他的心中就閃過一陣莫名的情緒,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師父號稱「醫藥必死病,錢渡有緣人。」他給人治病,要看心情,有的只取一兩塊,有的則是十幾二十萬,唯獨醫治自己的母親沒有收取費用,而且,還把自己一身的醫術盡數傳給了自己。
「現在就去看看那些患者吧。」何致遠歎息一聲。
「那個村子現在已經被隔離,要進去還費些手腳,你暫先忙你的事,這兩天我就托人辦手續。」范劍一聽何致遠的話,心情大好。可是他的心中又隱隱憂慮了起來,「他,會不會也染上芥子氣?」
他有這樣的憂慮其實也很正常,因為不論是誰,只要進入隔離區,都有可能染上芥子氣,這種類似於軍團病的瘟疫。
離開第三人民醫院,何致遠漫步在街上,姬雪兒跟他走在一起。看著身邊來來往往的人流,他的心中不由得惆悵了起來。那些看起來似乎十分開心的人,有誰能知道,他又有怎樣辛酸的故事?而自己,只不過是萬千人中的一個。在這個世上,不論是誰,都不可能做到永遠的順心如意。
他歎息一聲,但是就在這忽然間,他的心中猛然一驚,自己,居然忘記了給秦思雨配藥。
這麼一想,他的額頭頓時冷汗直流,他可是清楚地知道,一旦藥物配置的遲了,秦思雨的腿上,會留下怎樣的病根,甚至,只能站起來一段時間,便又不得不坐回到輪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