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開炮,我們是俄**隊,裡面有我們的少將柯裡津閣下,我們願意繳槍投降,不要開火,千萬不要開火!」
「誰懂鳥語,他們在叫什麼?」秦威大聲的問道。
「團長,他們願意繳槍投降,希望我們不要攻擊。」
「做夢!」秦威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大聲的喝道:「開炮,都給我轟碎了!這幫大鼻子想要打奉軍的主意,想瞎了心,不讓他們都粉身碎骨,就不知道馬王爺三隻眼。」
秦威一聲令下,奉軍的炮兵一同開火,炮彈呼嘯著向山谷之中砸了過去。此時柯裡津正在山谷裡面,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這個傢伙思前想後,只有投降一條路了,至少奉軍現在還和俄國人有貿易往來,而且他們也是打著土匪的旗號過來的,總有點迴旋餘地,大不了讓奉軍敲詐一回。
想到了這裡,柯裡津才派出幾個士兵到谷口喊話,哪知道奉軍的反應超乎想像,一點生路都不給他們留,直接下令開炮。山谷裡面最長不過三四百米,寬度也不過百十米,根本承受不了幾發炮彈。
二十多公斤的炮彈落到了山石上,頓時就炸得碎石亂飛,比起冰雹更加可怕席捲之下,俄軍非死即傷,柯裡津這個傢伙也不例外,炮聲已經讓他魂飛魄散,只能不住的向四周看去,希望能找個藏身之所。
此時奉軍的炮彈越來越猛烈,有幾發炮彈落在了山谷中間,劇烈的爆炸之聲響起,周圍的人全都變成了一堆堆的碎肉殘肢,沒有一個能例外,柯裡津徹底被嚇住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些中國人竟然會這麼狠,直接把他們堵在山谷之中,用大炮猛轟,這簡直是不想給他們留全屍。
柯裡津猛然發現前面有一處山洞,只有一兩米深,周圍擠著好幾個俄國士兵,柯裡津急忙衝了過來,用大爪子把兩個士兵抓開,他也要擠進去。生死之時,這些俄國人眼裡頭也沒有將軍。有幾個人還和他廝打起來。
這個時候一發炮彈好巧不巧的擊中了上面的山崖,頓時磨盤大小的石塊就砸了下去,柯裡津這個大狗熊也感到了情況不妙,他剛剛抬頭一看,巨大的石塊就落在了他的腦袋上面。瞬間他就被砸成了一塊肉餅,其他人也無一倖免。
在發射了一百多發炮彈之後。秦威才下令停止攻擊。等到山谷之中硝煙散去了,他們才派人進去收拾戰場,進入山谷之後,饒是這些士兵見慣了生死,也有種作嘔的感覺。
炮彈將山石全都震碎了,在碎裂的石塊雪塊之中。混著一點點的紅色,刺人眼目,有碎裂的骨頭,有內臟。有皮肉,還要眼珠子。
這個山谷之中的東西,只要抓起一把,裡面絕對有細碎的人肉存在,這個山谷就好像一個搗藥的罐子一樣,只不過搗藥錘是炮彈,而一味味的中藥是一條條性命而已。當然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的,不管是藥,還是人,全都被搗成了一堆碎末。
士兵們只能面前收集一下塊頭較大的殘片,然後堆在一起燒掉。也不是所有人都被炸碎了,還有一些躲在山谷邊上,僥倖留了一個全屍,不過這些人死的更慘,他們沒有受什麼致命傷,但是全都七竅流血,五官猙獰,甚至有人的眼珠子都噴了出來。
這就是猛烈震動的後果,炮聲在山谷之中會產生巨大的回聲,而且每一發炮彈都會疊加到一起,最後形成了可怕的效果,在山谷外面,或許只聽到了地動山搖,但是山谷裡面可是山崩地裂一般。
把人的五臟震碎,魂魄震飛,他們死得時候,五官極度扭曲,就好像把小鬼撕扯的一半,誰都難以預料,他們究竟遇到了什麼樣的境遇,竟會如此的痛苦。
士兵強忍著嘔吐,好不容易把山谷收拾乾淨,這時候天光已經放亮,暴雪也停了,張學良和郭松齡帶著人馬也都趕了過來。
其他士兵還在清點戰場,這些新軍團的軍官還顯得十分興奮,別管怎麼說,他們終於打贏了這場戰鬥,三千左右的俄國人,全都命喪於此,恐怕能跑出去的,不會超過一百人。
「少帥,雪夜行路艱難,我們來的有些晚了,聽說新軍團受了不少損失,實在是我們的責任!」
「孫旅長,咱們約定是半天時間,你們用了不到四個小時就趕了過來,已經提前很多了,哪能怪你們啊!」張學良急忙說道:「其實責任在我,第一次正式領兵作戰,沒有做好應對的準備,也沒有想到俄國人會攜帶火炮,結果我們應對不利,才讓弟兄們白白都死了!」
「這還不是某些人自以為是,明知道敵人有可能偷襲,卻不好好修築工事,最起碼把貓耳洞修起來,也能擋住俄國人的火炮。」張廷樞在一旁氣哼哼的說道,眼睛還掃了一下郭松齡。
這時候張學良笑著說道:「廷樞,不能這麼說,咱們妝成的是押運物資的部隊,如果到了毛家集,就大肆的構築工事,讓人家偵察到,他們還會上鉤麼。不過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啊,居然發現了那些菜窖和酒窖,不然還不知道有多少弟兄們要白白死去呢,我一定給你請功啊!」
張廷樞所說修築工事,可不是圍著鎮子大規模的修築,而是在營地附近秘密修築,不會驚動什麼人,只是張學良有意袒護郭松齡,才故意說會驚動別人,張廷樞還想要爭辯幾句,一旁的吳凱傑把他拉住了。
「不管怎麼說,這次都是咱們大獲全勝,我看咱們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那些死去弟兄的屍體收集起來,把傷員料理好,尤其是下了這麼大的雪,有些人可能沒死,而是被凍住了,大家一定要留神仔細!」
他這麼一說,別人也都紛紛點頭同意,奉軍打掃戰場越發的仔細了,最後結果統計了上來,新軍團陣亡士兵一百六十五人,其中有四人是講武堂一期學員,輕重傷員加起來二百三十多人,其中有五十幾個是永久的致殘,傷亡幾乎到了四分之一,不能說不慘重。
在場的所有人心裡頭都沉甸甸的,第一次上戰場,就有那麼多弟兄犧牲了,簡直就好像做夢一般,晚上還一同吃飯,現在才剛剛亮天,他們就看不到太陽升起了,這就是戰場的殘酷。
當然他們的犧牲也換來了巨大的戰果,奉軍一共擊斃了兩千六百多名敵人,其中有一千三百多名俄國土匪,還有差不多數量的俄軍士兵,只不過兩者混在了一起,已經分不清楚了,另外還有三百多名金眼鼠的部下,尤其是在打掃戰場的時候,奉軍士兵找到了金眼鼠,這傢伙挨了柯裡津一腳,踢得昏了過去,不過卻沒有死掉,被奉軍找到之後,給救了過來。
這傢伙醒過來,就跪在張學良和孫安虎等人的面前,痛哭失聲。
「老總啊,我不是人,我不該和俄國人勾搭在一起,忘了祖宗,我該萬剮凌遲啊!」
「腦子還挺清楚麼!」張學良冷笑一聲:「既然你說了,那我們就不客氣了,來人,把他活剮了,祭奠犧牲的將士!」
張學良也是滿肚子的憤恨,正好拿他出氣,一聲令下,就有人過來,把金眼鼠從地上提了起來,這傢伙亡魂大冒,他可沒想到奉軍會這麼狠,說剮就剮了他,這傢伙跪在地上,死死的扣著地皮,死活不願意走。
「老總,給我最後一個機會啊,我知道究竟有多少人還給俄國人辦事,我把他們的名單都告訴你們,這幫人有土匪,也有當官的,老子就算死了,也不能看著他們逍遙法外啊,您給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吧!」
一聽金眼鼠這麼說,孫安虎急忙擺了擺手,讓人把他放了下來,把紙筆交給了他,讓他現在就寫這個名單,還要把那些人的罪狀寫清楚。
誰都知道俄國人在北滿經營多年,有大量的暗線,這都是張廷蘭掌控吉林最大的障礙,必須要清除乾淨,只有沒了這些內鬼,才能擋住外賊。
戰鬥結束之後,戰報迅速傳到了撫遠,張廷蘭也看到了報告,臉上露出了一絲喜色,這份戰報就是最好的實力證明,只要有了這玩意,俄國人就別想和自己玩橫的。
他們在遠東不過三五萬人馬,還要照看漫長的西伯利亞大鐵路,能動用的兵力很有限,奉軍能夠消滅兩三千俄國兵,就代表著俄國失去了用武力威脅奉軍的本錢,接下來只能聽從奉軍的擺佈。
當然他們也可以不聽,那就永遠都別想要一粒糧食,別想拿到一件冬衣,沒有了奉軍輸送物資,只怕遠東馬上就要出現暴亂,甚至士兵都會嘩變。
因此張廷蘭得到了情報之後,分外的興奮,急忙對參謀說道:「先別急著讓新軍團回來,讓他們按照金眼鼠提供的名單,搜捕所有的親俄分子,全都就地處決,不要客氣。另外再替我擬定一份請帖,我要請俄國總督菲力斯過來,我們兩個應該好好談談,看看下一步是應該繼續打,還是合作!」說到這裡,張廷蘭的臉上露出了狐狸一般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