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提到臣弟小時候的事,讓臣弟記起皇兄你的好,以皇兄帝王之尊,卻對臣弟使用懷柔政策,不動用君臣之別,直接向臣弟下令,臣弟又豈能如此不識趣,繼續裝不懂?」君御清定定地看著君御邪,「皇兄是想讓臣弟忘了皇后?」
「不錯。」君御邪點點頭,「有時候,朕在想,若是朕與你並非生在帝王家,而是生在普通家庭,情景會如何?」
「皇兄你是天生的帝王,臣弟相信,哪怕皇兄只是一介布衣,也難掩光華。若然皇兄跟臣弟生在普通百姓家,皇兄依然娶了萱萱如此美好的女子,臣弟同樣會跟皇兄競爭。」
「三弟可知,就憑你一句話,褻瀆了朕的皇后,朕足以治你死罪。」
「皇兄若讓臣弟死,不管有沒有臣弟的這句話,臣弟都得死。」
「你倒是個明白人。可惜三弟你不是個逆來順受的人,朕若要除去你的官職,易如反掌,若想要你的命,卻必須費一番周折。」君御邪頓了下,又道,「況且,朕從來都沒有想過要你的命。」
「多謝皇兄厚愛,」君御清一臉的平靜,「皇兄貴為天子,摘去臣弟的官銜,權勢,臣弟無話可說。但皇兄若要臣弟忘了萱萱,恕臣弟難從命。」
君御邪微瞇起眼,他邪氣莫測的眼眸中蘊上一股危險的氣息,「朕是天!所說的話就是聖旨!朕念在與你的兄弟之情,好言勸你放棄朕的皇后。皇后是朕的女人,只屬於朕!她是你的皇嫂!三弟如此覬覦,純屬大逆不道!朕有十條理由能降你的罪!」
「皇兄若要臣弟的命,臣弟必定為了穎萱而設法保命,只要能留住性命常伴穎萱左右,哪怕是苟且偷生,又何妨?」
君御清言語間透露著對我的無盡愛戀,他絕美動人的俊臉上儘是對我堅定不移的深懷,躲在樹上的我遙看著君御清絕美的帥臉,心神深深震驚!
曾經君御清提出要跟我私奔,爾後又被我說服作罷,我以為他的內心深處總有那麼點怕我私奔後無官無職,受不了窮苦的生活,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他之所以寧願繼續跟我偷情直到現在,只不過是想讓我物質生活上過好些罷了,畢竟,若一介平民在物質權勢上能給我的,沒有王權那麼多。
君御清啊君御清,要是我張穎萱這輩子辜負了你,我必然會後悔一輩子!
「三弟當著朕的面頂撞朕,為何,你就不願跟朕撒個謊,說你願意放棄朕的愛後?」
「臣弟若撒謊,又豈能瞞得過皇兄您?」君御清苦笑著搖搖頭,「若臣弟假意應承,臣弟相信,皇兄您有能力不讓臣弟悄悄帶走萱萱,皇兄必然以讓臣弟徹底忘記萱萱為由,將臣弟遠調邊塞,介時,臣弟不從,豈不照樣穿幫?既然皇兄知道臣弟有情於萱萱,臣弟仍能安然無恙到現在,足以證明皇兄確實無心要臣弟的命。」
君御邪再次自斟一杯酒,一飲而盡,「無心歸無心,並不代表朕不會。」
「值此深夜,皇兄聖駕親自到訪,給臣弟一條活路,臣弟謝皇兄還顧念兄弟之情。」君御清漆黑漂亮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感動,「在萱萱入宮之前,她本來已經答應嫁給臣弟為妃,是二皇兄橫刀奪愛,搶走了臣弟的愛妃。如今,二皇兄早已將大皇兄您的山河還給了您,可是臣弟的愛妃,卻依然是皇兄您的皇后,臣弟只不過是想奪回原本就屬於臣弟的女人!」
「放肆!」君御邪漆深邪氣的眼眸一瞇,猛然拍桌站起身,「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君御邪的勃然大怒,君御清面不改色,「皇兄賜酒,臣弟身為臣子,敬酒罰酒都得喝。」
君御邪雙拳緊握,他額際青筋暴跳,邪氣凜然的眸子裡怒火熊燒,君御清神情緊崩,他跟著站起身,暗暗凝運真氣,戰火一觸即發。
躲藏在繁茂枝葉間的我,心,提到了嗓子眼。
秋風陣陣的吹,涼意襲人,拂退了君御邪的半分怒意,君御邪俊顏鐵青,「為了一個女人,真的值得你跟朕兄弟反目?」
「從皇兄為了她廢除後宮,皇兄的心中,不是早有了答案了嗎?」
「好!不狼朕的三弟,敢公然跟朕對抗!朕會讓你,為你的行為付出相應的代價!」君御邪森冷邪氣的眼眸一瞇,袖擺一甩,大步離開驛館。
君御邪走後,君御清臉色僵白地沉喝一聲,「郝平!「
一名身穿黑衣,相貌平凡的中年男人走到君御清跟前,恭敬地行禮,「下官郝平,參見靖王。」
「免禮。」
「謝王爺。」
「適才皇上來過,與本王起了衝突,若非這裡是驛館,今夜又正好住了幾名其它小柄家前來本國進貢的來使,皇上顧及皇室顏面,未免打草驚蛇給他人看笑話,才強忍住不與本王動手。再者,皇上他心知若與本王鬥個兩敗俱傷,得利的是二皇兄。皇上智謀過人,絕對不可能做此兩敗俱傷的事。但以皇上的為人,他絕不會放過本王。本王估計皇上近日會有所行動要對付本王。」
「那,王爺可得小心了。」
「這個自然。」君御清冷哼一聲,「不過,就算他是皇上,想要本王認栽,也絕非益事。作為帝王,他要顧忌的事情太多。若皇上想買兇殺本王,以本王的武功,加之本王事先布屬的護衛,本王絕對能全身而退。若皇兄要廢除本王的官銜,他就必須得抓住本王的把柄,否則,無故廢除本王的官銜,被世人冠上昏君的罵名不談,若本王與一干心腹大臣,再加上二皇兄連成一氣,足以動搖柄本。你是兵部尚書,皇上在用兵方面有任何風吹草動,即刻向本王回報!另外,皇上身邊的幾個心腹大臣的動向,也給本王盯著點!」
「是,王爺。」郝平眉頭深鎖,「皇上欲對付王爺,不知王爺作何打算?」
「哼!打算?皇帝要本王死,本王又豈能坐以待斃?本王只有先讓他死,自己當皇帝才是上策。」君御清一臉的森冷,「以本王在朝中的勢力,篡位不是不可能。至於本王具體如何對付皇上,你就無需多問。你只需記住,若你敢背叛本王,本王一定在死前摘了你全家的腦袋!」
郝平神色泰然,滿臉誠懇,「王爺多慮了,三年前,下官一家遭受奸臣陷害,罪在滿門抄斬,是王爺出手相救,王爺對下官一家的大恩大德,下官沒齒難忘。誓死效忠王爺!「
「那就好。」君御清一揮手,「你下去。」
「是,王爺。」
嘖嘖,看來君御清也不是個吃素的主。君御清小小年紀,才十九歲,智謀才能方面,連五六十歲的智者都得拜下風。
先不說君御清今晚對於皇帝的怒火沉著應對,不卑不亢,光是他三年多來,行雲篡位當了皇帝,再到君御邪如今的奪回山河,皇帝換人當,中間不知有多少陰謀,死了多少人,君御清竟然能保持靖王之尊不被牽連,絕非泛泛之輩,我都佩服他了。
我藏在大樹上不捨地看著君御清頎長清俊的身影走向臥房的方向,消失在轉角,我才收回視線。
君御清離開後,另一幢樓榭的轉角處走出來兩個人,我定睛一瞧,竟然是祁王君行雲跟一個護衛打扮的男人,看樣子,行雲身邊的護衛是行雲的心腹。
君行雲看著君御清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他旁邊的護衛開口說道,「王爺,您看要不要採取什麼行動?」
君行雲一揮手,「不必,鶴蚌相爭,漁翁得利!本王先靜觀其變。」
「謹聽王爺吩咐。」
我算是明白,什麼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了,君行雲,你高明啊。
看來,君氏三兄弟之間的鬥爭因為我張穎萱而爆發了,也許,這是必然的。君氏三兄弟生在帝王家,一生下來就與權勢為伍,明爭暗鬥,再所難免,誰人技高一籌,才是最後的勝利者。
君家三兄弟的鬥爭,非我所願,不是我願意看到的,可是,事到如今,局面根本就非我所能控制。
我心底一歎,施展輕功離開驛館,皇帝君御邪肯定是往思萱苑走了,但願我能搶他一步先回到思萱苑,不然,我深更半夜不見人影,難以向君御邪交待。
我借口說尿尿去了,是最不明智的,因為古代的廂房,在廂房一角的屏風後多數備著私用馬桶。
我快速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