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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二章 偷吻 文 / 馬可·菠蘿

    事歷歷在目,恍如昨日,但轉眼之間,物是人非,當大笑的白啟,今天卻安靜的躺在醫院的擔架車上,早已停止了心跳,鼻息間也沒有一絲呼吸。

    古風深吸一口氣,拉著旁邊一個戰士的手,示意他和自己過來。這個戰士不過十**年紀,閱歷比較淺,見和秦湘語一塊來的男人拉他,大概以為他是司令員的家屬,就和他一起走出樓道口,在窗前停下。

    「我白叔叔怎麼死的?」古風聲音平靜的問道。

    雖然聲音很是平靜,但這個小戰士卻感覺到了一股令他害怕的壓力,心中一驚,雖然這個小戰士年齡不大,可他卻是北京x軍區的一名特種兵戰士,平日裡就算面對著軍區總司令的時候,也沒有絲毫緊張感,但古風卻用一句話讓他趕到了害怕,他怎能不驚駭萬分。

    忍著心裡莫名的懼怕,小戰士道:「白司令員開車送一個朋友趕飛機,回來的路上遇到兩名持槍搶劫銀行的劫匪,當時劫匪搶了運鈔車,白司令員就追上去,沒想到……」

    說到這,小戰士忍不住哭了。

    古風深吸一口氣,面沉似水,問道:「那兩個人抓到了沒有?」

    「抓到了,白司令員中槍前打爆了運鈔車的輪胎,他們沒有代步工具,當地警察很快就趕到了,但是那時候白司令員和兩個匪徒交火的時候,被……」

    古風沒再說話。似乎對兩個匪徒被抓到地消息很是失落,既然匪徒已經被抓,他就無法再使用私人手段對付他們,這讓他想為白啟親手報仇的強烈念頭受到了比較大的打擊。

    平復了一下情緒,古風淡淡的道:「我知道了,謝謝你。」說完,古風朝已經哭得昏死過去的秦湘語那邊走去。

    因為傷心過度,秦湘語現在的身體有些虛弱,正被白天驕含淚攙扶著坐在一邊的長椅上。那幾個戰士的情緒平穩了不少,將白布重新蓋在白啟的身上,莊重地行了個軍禮。

    白啟死了,就這麼死了。他為了保護國家財產,不畏生命危險,和兩名持槍歹徒對峙,最終身中六槍。因失血過多,搶救無效,光榮犧牲。

    三天後,白啟所在的軍區為白啟舉行了莊嚴地送別儀式。在白啟的棺材被抬進墳裡的時候,秦湘語和白天驕雙雙哭昏過去,之後。古風代替她們。接受了軍區給母女二人地一百萬撫恤金。等她們醒後,一起對軍區的領導表示了感謝後。就在這些領導的安慰下,離開了軍區,返回了變的很是冷清地家裡。

    到家以後,秦湘語和白天驕各自躺在自己的床上,仰望著屋頂,雙目空洞無神,似是失去了靈魂一般。

    「天驕,吃飯了。」中午,古風做了一碗湯麵走進來,坐在白天驕的床邊,說道。

    「風哥……我不餓……」白天驕側過身,不想面對古風。

    古風歎了口氣,把碗放到床邊的桌上,輕輕拍著白天驕地肩膀,道:「天驕,我給你講個故事好嗎?」

    白天驕沒有說話,古風並不在意,而是開口道:「從前,有一個牧羊人,他一共養了兩百五十頭羊。」

    白天驕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她的耳朵卻為古風豎了起來。

    古風繼續講道:「有一次,他帶領著羊群到山頂尋找水草時,突然遇上一隻老虎。為了保護羊群,牧羊人勇敢地與老虎爭鬥,但是最後還是敵不過老虎,讓老虎叨走了一隻羊。

    牧羊人很悲傷地坐在山頂,心想,本來,我有兩百五十隻羊,現在少了一隻羊,就只剩下兩百四十九隻羊了!被老虎叨走的那隻羊恐怕早就被吃掉了,我再也不可以擁有兩百五十隻羊了。既然如此,那我還要這剩下地兩百四十九隻羊,做什麼呢?

    牧羊人想著想著,就傷心地將這剩下地兩百四十九隻羊,全都趕到懸崖下,最後,牧羊人連一隻羊也沒有了。」

    古風歎了口氣,看著白天驕地側臉,道:「聽了這故事,你可能會覺得那位牧羊人很傻,為何如此自暴自棄做出這樣愚蠢的事來。可是,自問一下,每當我們在生活中,遇到一點不如意地事,或是遭遇到一些小挫折時,不也像牧養羊人一樣賭氣似的放棄所有嗎?」

    古風這句話讓白天驕的心裡微微跳動了一下。

    「每一個人走在街上,不小心跌了一跤,當他由地上爬起來後,走了沒多久,又摔了一跤,跌倒在地。

    那人索性就趴在地上,不想爬起來了。

    有些路人經過他身邊,覺得好奇,便停下腳步問他:「先生,你為什麼趴在地上不動呢?是不是跌傷了?」

    只見那人得意地說:「我才沒有跌傷,我只是覺得很懊悔。要是早知道自己會再跌跤,那麼第一回跌倒時,我就不應該爬起來了。不過,為了避免再跌第三次跤,我已經做好防範措施了,那就是我乾脆趴在地上不起來了。你們看,我很聰明吧!」」

    古風輕歎一聲,道:「天驕,人生難免會遇上困境,就像馬路上總是避免不了會有一些坑洞存在。如果,因為遇上一個坑洞一個不小心的跌跤,就打算乾脆趴在地上免得再摔跤,那麼一生就可能會永遠滯留原地,不會成長。

    而且,如果為了避免跌倒、或是因為失去而自暴自棄地拋棄了其他的機會,那麼不管前方道路有著多麼美好的風景,也沒有機會親眼目睹了。儘管可以預知日後的發展及成就將會遠遠超過現在,但是只是因為一時的挫折而放棄了其它成長的機會,再美好地前程亦不過是海市蜃樓罷了!

    波浪起伏不定。毋需問為何

    為何會落?因為有起才會有落,就是有落才有起。此。有歡樂就有悲傷,苦痛去了,愉悅就會到來。得意時,別忘了,失意的腳步也近了。

    陰晴圓缺,悲歡離合,就如波浪一般起伏不定,惟有常存一顆平常心視之。幫能否極泰來,轉危為安,若能視苦痛如甘飴,履險峰惡為平夷。則終能安然度過大大小小的悲歡離合,來到幸福人生的終點站。」

    說到這,古風頓了頓,道:「天驕。振作起來好嗎?因為你還有秦阿姨,其實,她比你更痛苦,也更不幸。如果你還是像現在這個樣子,秦阿姨怎麼辦?天驕,振作起來。白叔叔去了。你們要更加堅強。而且,還有我在你們身邊。我會好好照顧你們的。」

    「風哥……」白天驕轉過身,坐起來撲到古風身上,抱著他的身體,放聲痛哭。

    古風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拍著她的後背,輕聲道:「哭吧!哭過以後,一切都會好的。」

    白天驕放肆地痛哭著,彷彿要將這一切的不幸都通過這次痛哭而忘記,哭了半個小時,白天驕止住了眼淚,抽咽道:「風哥……你以後會照顧我和媽媽嗎?」

    「會的,我會照顧你們一輩子,直到我也被人照顧為止。」古風輕柔的說道。

    白天驕把頭埋在古風地懷裡,片刻後,抬起頭,淚眼朦朧的望著古風,道:「風哥,謝謝你……」

    古風伸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淚痕,道:「別說謝謝,收起淚水,明天會更好的。」

    「嗯。」白天驕靠在古風肩膀上,感覺古風地懷抱很是寬闊,靠在他的懷裡,讓自己感到很安心。

    「先吃點湯麵吧!你今天都還沒吃呢!」良久,古風輕拍著白天驕的肩膀,說道。

    「嗯。」白天驕戀戀不捨的離開古風地懷抱,靠在床頭,古風把湯麵的碗端起來,把筷子遞給她,道:「吃吧!明天也要開學了,今天好好休息,以後要努力學習,知道嗎!」

    「嗯。」白天驕接過筷子,端著碗,慢慢的吃著熱湯麵,哭過之後,她地心裡好受多了,餓了一上午,肚子也早就空了,很快,這碗熱湯麵就被她吃光了。

    「風哥,媽媽吃了嗎?」白天驕把碗筷遞給古風,問道。

    古風站起來,道:「還沒有,剛才我看她睡著了,就沒叫她,我再去看看。」

    「風哥,麻煩你了。」白天驕感動地說道。

    古風笑了笑,走出了臥室。

    把碗筷刷乾淨,古風走進了秦湘語地臥室,床邊的桌子上放著一碗微微冒著熱氣地湯麵,秦湘語側身躺在床上,背對著古風,似是睡著了。

    古風走到床邊,抓起秦湘語露在外面的胳膊,把胳膊放進被子裡,掖了掖被子,然後在床邊坐下,像是自言自語的道:「秦阿姨,白叔叔不在了,還有我在,我會照顧你和天驕一輩子的,以後不會讓你們受到一點委屈,我要讓你們以後過的開開心心的,永遠都不會這麼傷心、難過、痛苦,只要我還活著,我就不允許發生這樣的事,秦阿姨,好好休息,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古風看到秦湘語的嬌軀微微有些輕顫,但他沒有再說什麼,也沒有安慰她,而是再次幫她掖了掖被角,起身走出了臥室。

    到了白天驕的臥室,白天驕已經從床上起來了,此時她正坐在書桌前寫著什麼,見古風進來,白天驕扭頭對他笑了笑,然後把正在寫字的筆記本合上,道:「風哥,教我學習好嗎?」

    古風走到白天驕身邊坐下,道:「好,我們先從化學開始吧!」

    古風這幾天一直都在陪著秦湘語和白天驕,至於家裡和塔娜托娜那裡,他已經打電話通知了她們,對白啟的死,她們也表示了遺憾和關心,並讓古風好好照顧一下這對可憐的母女,必要的話,她們也會過來慰問一下,對此,古風婉拒了她們,因為他知道,現在秦湘語和白天驕最需要的就是安靜,人多了不好。

    第二天,白天驕去上學了,在這之後。白天驕學習起來更加的努力,似乎要把以前耽誤地時間都補回來,雖然還沒有進行再一次的摸底測驗,但白天驕的學習成績提升,是可以肯定的,對此,古風感到很安慰,而秦湘語雖然依舊沉浸在悲痛中,但也對女兒的學習態度感到安慰和滿足。

    又過了半個月。這期間,古風不停地安慰著秦湘語,而且這裡的所有家務以及伙食,幾乎都是古風一手包辦。白天驕在學習之餘,也是不停地安慰著秦湘語,讓秦湘語悲痛的情緒逐漸得到了控制以及好轉。

    這天下午,白天驕剛剛去上學。秦湘語就把古風叫到了自己的臥室,半個月的時間,秦湘語瘦了很多,精神也非常差。但是古風發現,秦湘語今天地精神似乎不錯,兩人在床邊坐下。古風道:「秦阿姨。您有什麼想說的嗎?」

    秦湘語微微一笑。道:「小風,這些天。我過的渾渾噩噩,也不知道自己身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你一直照顧我、安慰我,我都能感覺的到,小風,這段日子,真地,如果沒有你的話,我不知道我和天驕究竟該怎麼過。」秦湘語的眼睛有些濕潤。

    古風輕輕擺手,道:「秦阿姨,別這麼說,我說過,白叔叔不在了,以後我就是你們的家人,我會好好照顧這個家地,秦阿姨,白叔叔走了這麼久,他一定不希望在他走後,您總是這個樣子,所以您一定要振作起來,要好好的活著,為自己,為白叔叔,為天驕,也為這個家,好好活著,好嗎?」

    秦湘語眼中的淚水

    落,望著古風,輕聲道:「小風,本來我想就這麼陪但是因為有你,有天驕,讓我感覺到自己還不能走,至少,我要看到天驕以後結婚生子,能過的幸福,小風……,你說,我能看到那天嗎?」

    望著秦湘語地淚靨,古風心中一痛,情不自禁的將她抱在懷中,道:「秦阿姨,會的,一定會地,以後天驕會過地很幸福,而且會為您生下外孫和外孫女,到時候您可以抱著自己地外孫和外孫女一塊兒去上幼兒園,小學、中學、大學,直到他們也結婚生子,很幸福的,未來一定會很幸福地,秦阿姨,相信我,一定會的。」

    「小風……」秦湘語伸出雙臂,緊緊抱著古風的虎背,放聲痛哭,壓抑了許久了,秦湘語終於憑著這一聲哭,將自己這些天來的悲痛甩掉,哭過之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古風擁著秦湘語的的嬌軀,低聲安慰著她,任由她的淚水將自己的衣襟打濕,他能感覺到,這些淚水就是秦湘語的一絲悲痛的源泉,這些淚水流出一分,她的痛苦就會減少一分,「哭吧!盡情的哭吧!秦阿姨,哭過之後,振作起來,我會讓你和天驕都幸福的。」

    哭了許久,秦湘語終於累了,倦了,淚水也流乾了,靠在古風的懷裡,漸漸睡著了。

    良久,古風輕輕的將秦湘語的身體放在床上,為她蓋上被子,望著她帶雨梨花般的容顏,伸手將她臉龐的淚痕拭去,微微低著頭,最後竟情不自禁的吻在了秦湘語的嘴唇上。

    微觸即分,古風的心臟怦怦的跳著,拍拍自己的臉,暗道: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不行,我不能趁人之危。

    自責了片刻,古風輕輕走出臥室,關上房門,然後走進客房,在客房的牆角,放著一個大箱子,箱子裡的東西,都是白啟在部隊上留下的遺物,這還是古風親自跑了趟軍區,把東西帶回來的,這些天一直忙著安慰秦湘語,古風也一直沒有整理,現在見秦湘語的情緒已經穩定了下來,他終於可以鬆口氣,整理一下白啟的遺物了。

    白啟的遺物都很簡單,除了機身軍裝外,就是部隊的獎章,這些獎章非常多,有三等功,二等功,一等功,甚至連特等功也有,可見白啟這麼多年在部隊上真的拼了命的在打拼,但遺憾的是,白啟努力拚搏這麼多年,已經成為了軍區司令員的情況下,居然會遭遇這種意外,讓人不得不為他感到惋惜。

    古風將白啟的遺物一一整理好,其中有很多書籍,都是一些軍事科技之類的東西,看來白啟的生活中真的和軍事分不開,但是在這些書籍中,卻夾著一個筆記本,這讓古風有些意外,不覺抽出來,打開看了一眼。

    剛打開扉頁,上面就寫著『日記』兩個字,古風微微一笑,心說:原來白叔叔也寫日記啊!真是沒想到。

    古風很想知道白啟的日記裡究竟記錄了什麼,所以就一頁頁的打開看了起來。

    2005年12月5

    今天,我突然很想寫點什麼,但是想了很久,就決定把我和湘語的故事寫出來。

    20歲那年,我在老家北京參軍入伍,到部隊半年後,考進入軍校那年的春節聯歡會上,我被推薦去主持那台晚會,和我搭當是和我一屆通迅線統的美麗女孩,她說她叫秦湘語,很美的名字。

    那台晚會我們配合默契,領導認同很成功,後來我瞭解到她是來自河北的,正在進修通迅專業,軍校女兵比男兵少的多,只有近千人吧,她那時已取得中尉軍銜,在幾次不經義的接處後,我們便偷偷戀愛(軍校紀律撲特嚴),這是我一身最快樂的日子,我們一起度假,一起放歌,雖然軍校的紀律嚴格,但我們還是冒著被處份的危險浪漫。

    一年後她結業回原來的部隊,服役,我受盡那兩地相思之苦,她從事的是戰略電迅保密性較高的工作,我們相聚的時間多是我借假期過去陪她幾天,她也會天天打電話向我訴衷腸配下去認連隊指導員,那時我們工作熱情高漲,互相鼓勵著,都獲得上級首長嘉獎,三個月後我去認連長,那時我們部隊拉練剛好與她們司令部野戰營地有百里之遙,她知道我在那裡軍訓後,有一天晚上從她們營地騎摩手托來看我,她晚上從營地出發,打算十二點趕到我們連隊可在大山裡迷路了,到天亮找到我們營地已經第二天近九點了,可我們連隊也於頭天晚上轉到了另一個地方,她找到留守的戰友打聽我離開了時。她只好轉了回她營地,後來我們相逢在一起問她為什麼不先告訴我時,她說想給我個驚喜,誰知道我們會臨時野訓讓她撲了空,我們那時也開始考慮結婚了,寫上去的申請也得到回答,只是拉絲完後就準備舉行婚禮!

    結婚的時候,我們部隊的戰友和領導都來了,湘語穿著喜慶的紅色衣服,真的很漂亮,我覺得,我在那一刻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了。

    婚後不久,我們有了自己的女兒,我給女兒取名叫天驕,女兒真的很可愛,很漂亮,所以我覺得這個名字很適合她,呵呵,現在想來,這個名字真的取對了,因為天驕就是天之驕女,沒有哪個女孩比我的女兒更漂亮了,這一切,都是湘語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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