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拳如狂風驟雨,又似浮光掠影,僅僅一個瞬間,拳頭便擊中了黑衣男子的腹部。
夜神月平靜的站在他的面前,微微抬起頭來,望向他的面龐,全身上下的氣息驟然如同海浪起伏,澎湃洶湧向對面咆哮而去。
黑衣男子神色中頓時有了一絲痛苦,口中也流出了一絲血液,但他的眼神卻始終沒有變化,依然冰寒而冷漠。
夜神月神色平靜如水,五指忽然張開,化拳為掌,轟的一聲氣爆聲震天傳來,一道氣浪帶著排山倒海之勢,連綿而起,轟然擴散。
黑衣男子身子一震,被夜神月爆發的氣息生生地向後推出數十米,才腳步踉蹌地停下身體。
拳風如雨,連綿不絕,夜神月心神空靈無物,身體就仿若自然。
黑衣男子奮起反擊,各種精妙的招式不斷施展,動用了夜神月的許多招數,但都被此時的夜神月輕而易舉地化解了,而且夜神月還頻頻反守為攻,頃刻之間,就已將黑衣男子置於險地。
畢竟,黑衣男子施展的招數都是夜神月自己的招數,夜神月對此可是無比清楚熟悉,而此時的他心神空靈,寂靜如天空,身體最是契合自然之理,面對黑衣人,他才可以以身體為意,將身體本能的去戰鬥,在這樣的情況下,身體所發揮的實力將達到招式的極限。
而對心靈已然空靈如天空夜神月,黑衣男子已經無法探知他的心思,情緒,自然就沒有進行反擊的力量了。
夜神月每一拳之下,黑衣男子臉上都會多出一道傷痕,每一腳下,他的腹部就多一塊淤青,夜神月彷彿在抱負方纔所受到痛苦一般,將黑衣男子打得遍體鱗傷,鮮血橫流。
黑衣男子身體多處遭到了夜神月如雷霆般的攻擊,不斷踉蹌退步,神色也變得狼狽不堪,他身上的氣息驟然消減,甚至變得極其微弱了。
而這時,夜神月驀然停住攻擊,目光平靜的望向黑衣男子,緩緩的問道;「現在怎樣?」
聞言,黑衣男子身體驀然一震,冷漠如寒冰的臉上忽然閃過一抹奇異的笑意,他仰天長嘯,聲如狂雷,片刻後,他收住聲音,目視夜神月,微微點頭,大聲道;「哈哈,很好,很好,你終於明白了!」
「是啊,我明白了。本心即我,我我即本心,皆由自生,心靈空寂,自然萬般皆散!」
夜神月低沉的喃喃道,他的心緒,空靈而寂靜。
「如你所說,既然如此,那我是時候該離去了。」
「你打敗了我,完成了最後的考驗,現在,你就去追尋你想要的東西吧!」
黑衣男子神色忽然變了柔和,再不復先前的冰冷的面色。
此時,他的雙眼驟然變德黯然,然後就慢慢的空洞而虛無,身體竟然也如濃霧般的奇異的一點一點的變淡,最終直至透明,消失在天地之間。就像是從未出現過,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是一場虛空大夢,只有最後的一句話,不停地在夜神月的心中迴盪。
「記住,無論身處何時何地,都要固守本心,切不可因外物的干擾而心生雜念,禍亂自身!」
夜神月身體怔怔的望著人影消失的方向,心中似乎悵然若失,他沉默片刻後,緩緩點頭,將那句話,如雕印刻痕般記在了自己的心裡。
夜神月心緒從空靈狀態下恢復過來,緩緩地吸了一口氣,頓感心情一下子舒暢了許多,心中明朗如晴朗的碧空。
眼前就是洞口了,再沒有什麼可以阻止他的腳步了。
夜神月心裡帶著期待而又忐忑的心情邁步向山洞裡走去。
進入山洞內部,頓時一陣沉悶之氣撲面而來,夜神月屏住呼吸,向前望去。
映入眼前的,是一個四四方方佈滿堅硬石壁的內洞,岩層光滑如鏡,彷彿可以清晰地照出人影,地面上雜草叢生,綠蔭遍地,偶熱可見幾株不知名的野花靜靜綻放,其內看上去十分空曠,除了石壁,就是有中心位置處有一座石桌。
而夜神月的目光此時就一眨不眨的望向了那個石桌,那個石桌上面,有一個酒壺,靜靜地放置在上面。
「超神水……」夜神月雙眸驟然變得明亮無比,如星子熠熠生輝,他心中忍不住有了一絲激動,臉上佈滿了笑意。
「費了這麼多功夫,終於即將就完成這次的目標了!」
夜神月喜形於色,一步步地走到是桌前,俯下身子,伸手便將酒壺從桌面上拿了起來。
夜神月眼神停在了酒壺上,只見這酒壺樣式奇異,是夜神月從來沒有見過的,酒壺表面泛起一抹幽深而神秘的光芒,不知是何材料製作而成,一看就不是凡品,必然是仙家之物。
夜神月輕輕掀開酒蓋,澄澈如天空顏色的超神水映入夜神月的眼簾,夜神月將酒壺微微接近鼻端,輕輕嗅了一下。
無色無味,就像是普通的清水。
但是,夜神月望向超神水中時,卻見不到水中有任何的倒影出現,一點痕跡都看不見。
夜神月手持酒壺,心中不由自主的開始跳動了起來。
冷靜,一定要冷靜,保持心境空靈,只是超神水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我一定可以度過。
夜神月心中如此說道,他緩緩閉上眼睛,再次睜開是,他的目光已然平靜如水。
夜神月毫不猶豫地拿起酒壺,張開大口,仰面將酒壺傾倒而下,清澈如天空的超神水,全部灌入了夜神月的口中。
夜神月毫不遲疑,大口吞嚥,咕咚一聲,超神水就全部進入夜神月的喉嚨,而酒壺中,也在無一絲超神水,全部都灌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