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邪無風一個人晾曬在家裡,笛鳶鳶便與南鶯一同到皇宮裡去。
自然,從起床到笛鳶鳶離開的時候,邪無風都依然在房間裡,也該是在耍小孩子脾氣,似乎想要讓笛鳶鳶去哄一哄他的樣子,不過可惡的是笛鳶鳶根本沒有去搭理他一下!
而且,在他最後決定投降出去的時候,便已經知道鳶鳶已經進宮去的消息!這樣一來,他便更加怨恨南鶯這個女人,總覺得,她即使不是男人,也會讓邪無風感到她在跟他搶鳶鳶的危機!
……
「不愧是皇宮,走到哪裡都是這麼金碧輝煌!」
距離上次來皇宮,已經不知道相隔了多少個年頭,南鶯自然會覺得陌生,只是這次進來,跟上次不一樣,上次,她還像一個小孩一般天真地會想要周圍亂跑,而這次,她只想要見見那多日未見,已經相思如數秋的那個心上人!
雖然鳶鳶也不能確定絕王是不是就在皇宮裡面,但是,總覺得,來到這裡又與他更多一層接觸,而且,這個地方,更是多年前與他第一次相見的地方,若真的找不到他,也許還可以到以前的那個叫作櫻落園的地方去好好懷緬一下呢!
「鶯鶯,不如我先帶你去見見我姨娘?」
笛鳶鳶想要帶著南鶯去見皇后,並無別的意思,只是想要跟姨娘好好介紹她的這位新朋友,也更不希望姨娘會誤會什麼而卻撮合鶯鶯跟絕,這樣一來,她就實在對不起絕了!
「鳶鳶的姨娘,就是皇后?是絕王的親娘?」
聽到這裡,南鶯的心還跳得更快了,此刻她也沒有多注意對方是一國之母的身份,而是只在乎她將要去見的那個人就是自己心上人的母親,所以也一時顯得緊張了!
「嗯,只是,絕王的事,她也不能做主……」
生怕南鶯會誤會些什麼,笛鳶鳶只好提前提醒了一句,她也在還怕,若姨娘一眼就喜歡上南鶯,又將她當做未來兒媳婦來相待,只怕以後要鳳翎絕為難,這樣,她可是對不起鳳翎絕了!
「嗯,我知道的!」
雖然,嘴上是這樣說著,但心裡依然是滿懷希望的樣子……
……
到了鳳禧宮,卻沒想到才走進正殿便看見鳳翎絕還有其他幾位王爺,還有一些王爺的王妃也在,他們很少會這樣聚集在這裡,笛鳶鳶也甚感好奇,看著他們有些眉頭緊皺的樣子,直覺也在告訴她,不是發生了什麼好事……
「絕王,姨娘呢?」
笛鳶鳶是邪王妃的身份,自然不用行禮什麼的,但南鶯,卻要向殿裡的每一位王爺王妃行禮,不過,最先的,必然是鳳翎絕!
看見南鶯,鳳翎絕的臉色就更加不好,看向笛鳶鳶的眼神中帶著疑問,似乎在質問著為什麼要將這個女人帶來!
只是,笛鳶鳶一臉無辜的樣子看向他,他又頓時心軟,也知道,那天的話,笛鳶鳶是應該聽了進去的……
「各位王爺王妃怎麼都在?姨娘她怎麼了?」
慢慢靠近鳳翎絕,從他略帶擔憂的鳳眸中不難看出,皇后是真的出了什麼事!
「母后她病了好幾天了,只是怕你擔心,所以沒有讓人告訴你!」
鳳翎絕知道鳶鳶也是心念這母后,看著她星眸中突然而顯的擔憂,他也實在不好受,不過母后這次的突然生病,應該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鳶鳶再過幾日就要回魅國去了,也實在不想讓她帶著擔心回去,所以也就順應了母后的要求,誰也沒有將此事告知鳶鳶,只是,也沒有預料到她會這樣直接進宮來……
「我要去看看她!」
也沒有過多的猶豫,甚至都沒有想著為什麼他們全部都站了出來!
「鳶鳶,裡面有太醫,你這個時候進去也幫不了什麼忙的。」
鳳翎絕不讓笛鳶鳶進去自然是有另一層的原因,不過才回來幾天,母后就並成那個樣子,無論請了多少太醫來醫治還是於事無補,整張臉越漸發黑,就是作為兒子看到,也難免覺得有些恐怖,只是,鳳翎絕倒是不害怕,這些天也一直在空餘的時間都陪伴在側,不停地著急著想要找到什麼醫治的辦法!
只是,鳶鳶,她是絕對不能進去的,若是她也染上了,這回讓他更痛苦!他絕對不能讓鳶鳶也受到這樣種折磨!母后的病他一定會想辦法處理!
「但是我一定要去看看姨娘!」
無論這病是會傳染還是有多可怕,她也要去看看,也許還真能讓她找到方法,或者能幫到什麼忙!
「鳶鳶,母后的病沒有你想像的簡單,若你進去有什麼事,我也難以向……邪王交代!」
雖然不想這樣說,但也實在沒有辦法,此刻就只想著先讓鳶鳶熄滅要進去看母后的心!不然,後果也許會很嚴重,他不想冒這個險!
「我自己做的決定,不用向任何人交代!裡面躺著的可是我的姨娘,我一定要進去看看!」
笛鳶鳶的這句話足以讓在場的另外兩位王妃都汗顏,雖然,作為母后的兒媳,在她生病的時候陪伴在側是天經地義的事!只是在看見母后的病況之後,她們也實在不願意再進去看看,更會害怕這是什麼傳染病或是中毒的跡象,會傳染到她們!
母后平日裡待她們也不薄,她們有這樣的想法也實在太不應該!只是,母后現在那樣子可是太恐怖了,也許搞不好就會死的!她們也沒有必要去舀自己的命去賭!賭這麼一點孝心!而笛鳶鳶,這如花似玉的絕世之貌,若也得了這病,不知道該有多可惜呢!
不知道,在笛鳶鳶進去之後,會不會還如現在那般鎮定呢!
「絕,你不要阻止我,今天我一定要進去看姨娘!」
笛鳶鳶的一聲稱呼足以讓鳳翎絕的心一時軟榻下來,只是,笛鳶鳶在這樣的場合說出這麼一個稱呼,說著無心,聽者卻有意,幾位王爺王妃甚覺曖昧,南鶯就更加聽著覺得心裡悶悶的……
只有鳳翎絕,微微地揚起了嘴角,不為別的,只為這麼一聲稱呼……
看著笛鳶鳶那般的堅定,鳳翎絕只好不再堅持……
「鶯鶯,你先坐在這裡等我一下!」
說完便隨著鳳翎絕想著皇后的寢殿走去……
儘管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只是在看見她原本臉容端莊,溫柔婉約的姨娘此刻滿臉發黑,原本明亮的雙眸此刻別無神采,只顯得有些空洞,幾天沒見,似乎瘦弱了許多!
「姨娘,你怎麼了?」
幾位太醫還在床前踱步商議著什麼,見絕王和笛鳶鳶進來便馬上跪下相迎,只是兩人的眼中也只有床上那病得奄奄一息的皇后!
「鳶鳶,你……怎麼,來了?絕兒……不是讓你,千萬……不要讓鳶鳶知道的嗎?」
尹玥艱難地說著,眉頭都被皺得緊緊的,雖然眼神中難以看得出有什麼,但語氣中不難聽出,皇后那是在擔心笛鳶鳶,看著笛鳶鳶由遠及近,原本迷人的星眸之中已經滿佈淚水,的確,看著這樣的她鳶鳶又怎會不心痛!
「姨娘,你都病成這個樣子了,你還不想讓我過來看你嗎?」
「傻孩子,我……只是怕你,咳咳,擔心,也怕……也怕這病會傳染給你!咳咳!」
姨娘的苦心笛鳶鳶又怎會不明白,但是她還是覺得,與其讓她什麼都不知道,到最後是後悔的,還不如陪著他們一起承受!當時笛鳶鳶非要跟著去鬼門也是這麼一個原因!
「姨娘,你放心,我會想辦法治好你的!景熵他專研醫術,各種毒藥都難不過他的雙眼,我現在就讓他來看你!」
看見姨娘這個樣子,笛鳶鳶的第一個感覺便是中毒所致,第一個想到的人便是景熵!對,一定不錯!景熵一定能治得了姨娘!
「絕,你馬上派人到笛府,讓景熵跟白雪都過來!」
白雪是毒王的師侄,景熵對藥理的運用已經達到出神入化的地步,應該是有辦法的!
「嗯……」
鳳翎絕知道邪王身邊的人是有各方面的能耐,只是,這裡的太醫都已經是頂尖,各位都只能診斷是中毒所致,至於中的什麼毒,卻是怎麼也診斷不出來!
「姨娘,這些天,你吃過什麼?接觸過什麼人?日常生活有什麼不一樣了?你慢慢說給我聽。」
鳳翎絕快步走出房間,讓人去將景熵跟白雪請到宮中來,而笛鳶鳶則是留在寢殿內,一遍為尹玥把脈,一邊詢問著,似乎要從尹玥的回答中猜度些什麼出來!
「你們,先出去……」
揮手讓所有太醫和宮女都出去,整個寢殿內便只剩下笛鳶鳶與尹玥兩人,這時,尹玥才放心一句一句慢慢地將這些天發生的事告知鳶鳶……
「那天晚宴過後……,皇上說頗有醉意,就到了後花園去走走,本宮是有些不勝酒力,腳步浮浮的,也就沒有一同前去……」
「一覺睡到天亮,從那個時候開始,便覺得身體有些不妥,以為是酒意未退的緣故,聽說皇上是在昨晚回來過,不過沒過多久就離開了,本宮還以為皇上是怕打擾到本宮安睡才會離開,可沒想到……」
說到這裡,皇后眼中便開始流淚,流出的眼淚甚至都是有些渾濁,略帶著一點污濁,那也許也是一種毒素,笛鳶鳶馬上找來了一個小盒子,裝在裡面。
「沒想到怎麼了?」
示意皇后先別哭,繼續說往下說,這樣瞭解到事情始末,她才有可能查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皇上從那天之後,就沒有再來看過本宮,一直在洛貴妃那裡,縱情聲色!甚至連早朝也沒有去上,一切國事都是交給絕兒去打理的!」
雖然很激動,但是皇后說話的力氣還是不大,聲音也盡可能在抑制著,也許是怕傳出去,讓皇上蒙羞更是讓整個鳳夜國國體有損!
「姨娘,你先別激動,誰是洛貴妃?為什麼之前我沒有聽說過?」
她不過是離開鳳夜國大概一個月的日子,皇宮之中什麼時候多了一個洛貴妃,她都不知道?
「就在你出嫁不久,我們準備出發到魅國去的時候,馮寅便往朝中進貢了大量金銀財寶,更有美女十人……咳咳!」
「姨娘,你先喝口水,慢慢說!馮寅,就是那個全國第二富商?近幾年來在鳳夜國頗有名望,號稱『馮大善人』的人?」
笛鳶鳶就這麼問了一句,只見皇后點了點頭。
原本對於馮寅這個人她是沒有多去留意,就是被稱為善人,是不是真的做了那麼多的善事,有待深究,只是,他確實為善也不會甘願默默平凡,這就是一定的,所以她也沒有多少好感……
不過,到了今天,與南鶯一直來皇宮的路上,聽說過她家裡的一些事,之後,她就對那個馮寅有了不大好的印象。
南鶯的家族,南家是鳳夜國的首富家族,赫赫有名,經商為生,全國各地都有他們的銀號和糧食店,之後更是向著酒樓的發展,原本是以鳳都為本族的落腳點,後來卻不知道因什麼事兒遷離了鳳都,而今天,倒是聽見南鶯這個作為南家後人的說法。
當年,南家即使再風光也是低調的,當年一無所有的馮寅便是被南家收留的一個孤兒,後來是偷竊了南家的一些土地地契才發了家,只是,這也不算是他最可惡之處,最可惡的是,在他發家之後,他更是發動人力物力,在鳳都四處散播謠言,詆毀南家的人,具體是怎麼詆毀,最後趕至樸實的南家人離開鳳都以躲避,南鶯沒有細講,也許她也實在沒有記得很清楚……
但是能肯定的一件事是,馮寅不會是一個什麼好人!更不會是什麼善人!但是又跟那個洛貴妃有什麼關係?難道那送來的十個女人當中,有一個就是洛貴妃?
「是的,就是他!原本皇上是不想將這些女人納入宮中的,但是怎麼也要顧及他的面子,鳳夜國的經濟命脈都是靠那些人的,皇上自然難以拒絕,也只想著將她們好好養在宮中就好……」
「沒想到,皇上不過到後花園走一趟,就被迷住了,神魂顛倒,更是直接將那個女人封為貴妃!咳咳……皇上,皇上忘了與本宮的情,本宮也只能認了,只是他可不能再這樣下去,為了與那個女人縱樂,甚至連朝政之事也不管,本宮是要好好去查問那個女人到底使了些什麼妖術!」
「可沒想到,在本宮質問那個女人的時候,她一副可憐的樣子,更是藉故陷害本宮,污蔑本宮將她推倒!皇上鬼迷心竅對她的話深信不疑,竟然將本宮禁足在鳳棲宮中!本宮在宮中苦悶著,就悶出這個病來了……」
笛鳶鳶耐心地聽著,只是依稀之中已經感到事情十分蹊蹺,這樣的病狀明顯是中毒所致!絕對不可能是心中鬱悶難抒跟悶出來的!即使與這有關係,也沒有直接的關係!那麼問題到底出在哪裡,就要繼續細細查清楚!
絕,他一定會知道些什麼,他絕對不會任由自己的母后被人欺凌!
「姨娘,你放心,你一定會好的!鳶鳶一定會讓他們把你的病給治好!」
再細細地為尹玥把脈,那脈象中的紊亂讓笛鳶鳶這個習醫不久的人也難以定奪,只是可以確定的是,這種毒一定是多種毒藥的集合,即使是毒王也未必一時之間分清楚各種包含多少種的毒藥!所以,景熵是她的希望!
「鳶鳶,姨娘真的不要緊,你要幫姨娘勸勸皇上!即使他不顧與本宮的情分,也要顧及江山社稷!」
說到皇上,皇后眼中滿滿的失望!即使他是受人迷惑,也不能將他們夫妻倆多年的情分忘卻得一乾二淨啊!這是讓尹玥一直難以釋懷的!這事若換做發生在絕兒跟鳶鳶的身上,鳶鳶跟邪王的身上,那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別說是會被那些女人給迷惑住,就是連皇宮的門恐怕也不會讓她們踏入!難道,皇上對她,真的不是那種愛嗎?
「鳶鳶,他們都來了……」
就在笛鳶鳶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門外傳來絕王的聲音,笛鳶鳶聽見景熵他們來了直呼,便馬上擦了擦眼淚,讓他們進來,自然,邪無風也跟來了……
「景熵,你快去看看姨娘!」
不是沒有看見她家相公,而是此刻,景熵更加重要!馬上站了起來將位置讓了給景熵跟白雪,兩人便開始為皇后診脈!
「鳶鳶,景熵的醫術,你不必擔心!」
看著笛鳶鳶擔憂的神色,邪無風走近笛鳶鳶,緊緊地將笛鳶鳶摟在懷裡,這一幕雖刺了鳳翎絕的雙眼,但是,他現在更擔心的,已經不是這個,而是痛苦地躺在床上的母后……
「嗯……怎麼了?知道是中了什麼毒?」
看見景熵已經診完脈,笛鳶鳶急忙地問道。此刻的她可是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景熵跟白雪的身上,景熵的每一個動作她都看得仔仔細細的,就著急地想要知道答案!
鳳翎絕在一旁也十分著急,不管這個景熵到底是不是邪王身邊的人,此刻最重要的便是將母后的毒給解了!他是十分願意相信著景熵,因為鳶鳶也真切地在相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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