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的艾西可不幹了,吩咐道:「給點錢就能收買了?我告訴你們,不用怕他,給我守好門,有我撐腰!」
有了這句話,裡面的人立刻活躍下來,紛紛說道:「好,交給我們吧!」
段煜麟料想第二道門紅包是不管什麼用的,好歹也是赫根夫人的地盤,豈能都讓他矇混過關?於是他根本沒讓人給紅包,看著鎖沉吟一下,退後一步,右手抬起,一揮,趙偉立刻探頭跟上來,詢問道:「段總?」
「這門交給你了!」段煜麟沉聲說。
趙偉看向段煜麟的眼,他給趙偉遞個眼色,趙偉立刻說:「得了,沒問題!」然後轉頭看了一圈,走到白千詩身邊說:「這位姐姐,把您的卡子借我一下行不行?」
白千詩瞧見這人是段煜麟身邊的,二話不說爽快地摘下來遞了過去。門裡門外的人都不明白這是要幹什麼,大家都還沒反過味兒來,趙偉手中的卡子塞到門鎖裡,那門卡嚓一聲就開了,可憐門裡的人剛反應過來,門已經被推開了。
大家誰能想到像段煜麟這樣身份的男人居然會用開鎖這種不入流的招數?不過這招既是段煜麟用出的,那便是入流的、便是高明、不拘小節的!
一群人勢如破竹地湧進客廳,向二樓上去,艾西氣啊,赫根在一旁偷著樂。
樓梯上到一半,段煜麟突然停住,手一擺說:「趙偉、簡馳還有弟妹,你們三個跟我上去,其餘的人下面守著!」
眾人不明其意,但都配合地下了半層,留在一樓客廳,段老大的婚禮誰敢造次?艾西與赫根對視一眼,好奇地跟了上去,想看段煜麟有什麼辦法開這第三道門?
段煜麟端著架子走到門前,段簡馳等三人也不明所以,裡面的人更緊張,顯然都聽說前兩道門是怎麼破的。她們汗啊,幹這活兒真是不容易,心臟弱的幹不了!
這裡面也就曼珍膽子大一些,她剛想讓段老大唱歌,沒想到段煜麟不用別人說,自己先開口了。無論是出醜還是露怯,也要表現給自己老婆看,不是別人想看就能看去的。
他一直緊繃的臉終於變得柔和下來,許是想到門的另一邊,是他的美嬌娘,心裡稍稍鬆了口氣吧!他薄唇揚起,眸光內斂,低啞的聲音緩慢而又溫柔地響了起來,「背靠著背坐在地毯上……」
所有人都愣了,二樓人很多,然而卻只能聽到段煜麟的聲音。段老大會唱歌?居然唱的還是如此纏綿、女人才唱的《最浪漫的事》?天啊天啊,這是不是幻聽?果真結婚的時候什麼事情都能發生,太不可思議了。
可能很多人都覺得人無完人,段老大從來沒有唱過歌,大家興許會覺得他唱歌超級難聽,一般不苟言笑的人唱歌是不好聽。然而這一次卻令大家對段老大的歌聲有了另一番看法,唱的這叫一個煽情啊,雖然眼睛看的是門板,這門板卻好似沒有一般,那眼睛直接看的就是洛洛。
艾西也覺得不可思議,不過最初的怔愣之後,卻笑了。之前連破兩門的不悅也一掃而空,像段煜麟這種在外面非常謹言慎行的男人可以做成這樣,說明他非常的愛洛洛,這就夠了。
再看屋內的洛洛,拚命忍著淚,她真的是想哭,感動的,然而又擔心妝花掉,他一進來看到的不是漂亮的自己,所以只能強忍著。曼珍等人都受不了,段老大您能不能不要這麼煽情啊,她們於心何忍?再看洛洛的模樣,大結婚的怎麼能讓她哭呢?於是曼珍將門鎖一擰,便把門拉開了。
第三道更省事,連句話都沒說,人家便主動開門。
白千詩對這位大哥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高、太高了。她記得段簡馳當初被她家人折騰的很慘。
段煜麟的目光一眼就攫住床中央坐著的洛洛,她穿著一件偏保守的婚紗,一字領,只是裙擺很大很誇張,鋪在床上,將整張床都給佔滿了,還有一些順著床鋪在地上。她的黑眸染上一層霧氣,粉白的肌膚潤而透明,像是上好的芙蓉玉,今天的她,真是太美了。
門雖然開了,段煜麟的歌聲卻並未停,他繼續唱著歌,捧著花慢慢走近,走到床前,單膝跪在床前,花被他舉到她面前,歌曲也唱到最後,「直到我們老的哪兒也去不了,我還依然把你當成手心裡的寶!」
這顯然是改編了的,表達了他的心聲,很明顯他已經預見到這個場面,所以有所準備。
歌終於唱完了,他的聲音也愈發沙啞,細聽之下竟然有一絲顫抖,顯然他也動情至深,「小洛,你願意和我一起到老嗎?」
一聲詢問,一生的承諾!他的意思很明確,就是她了、要和他一起到老、廝守一生!
「我願意!」她的聲音顫的厲害,她接過他手中的花抱在懷中。
他拉住她一隻未來及收回的手,執起,虔誠地吻了吻,然後直起身子坐到床上,自然地將她拉進自己的懷中,一系列動作如流水般自然流暢,多麼溫馨甜蜜!
洛洛感動極了,她知道,這是段煜麟盡最大努力能給她的浪漫,經歷過這麼多,其實她已經不在意這些,不像女孩那般有那麼多的憧憬,可是段煜麟卻認真的想一一為她彌補回來。其實她清楚,他是一個事業型男人,在感情上十分木訥的男人,一點都不懂得浪漫,但是他卻願意為她花這些心思,她真的滿足了。
樓下的賓客都被讓到樓上,一看門已經開了,大家都好奇段總究竟拿出什麼招數?還不讓人看?估摸著是有損形象的!樓上的人還都沉浸在煽情感動中,屋裡堵門的女孩兒真有掉淚的,現在還沒緩過來呢。可是樓下的人情緒卻依然高漲,立刻將氣氛帶動起來,叫喊著:「找鞋、找鞋!」
原來你不給新娘子找到鞋,新娘子是不肯跟你走的,得找到了,你親手給穿上才行!
段煜麟的目光立刻向剛剛堵門的那幾個女孩子眼睛望去,果真有人下意識地看屋中某處,段煜麟唇角一揚,大步走過去,先在床後面拎出一隻,然後又在陽台上拎出另一隻,一點多餘時間都沒浪費。
眾人驚呼,說肯定有人放水,怎麼一找就找到了呢?洛洛是知道自家男人的本事,所以她並不驚訝,只是抿唇笑,看著他走過來,她將腳伸了出來。她精緻瑩白的小腳被包裹在薄如蟬翼的絲襪中,增添一絲朦朧之色。古代女子不讓別的男人看腳,果真是有道理的,小腳握在手中,細膩絲滑的觸感令他心中一動,有些移不開目光。
同時門外的段簡馳此時才留意到,原來女人的腳是那般好看、那般蠱惑……
一雙紅色繡鞋穿在洛洛的腳上,她下意識地縮了縮自己的腳,段煜麟不由覺得這雙小腳像兔子一樣害羞,不由唇邊笑意加大,直起身,坐到她身邊,情不自禁地在她額上吻了一吻。
曼珍等女孩子尖叫起來,段老大溫柔,真是殺傷力極強啊!尤其是冷面的段老大只對洛洛一人溫柔,那是多少個女孩子想要的虛榮?再看看此刻,段老大滿眼滿心的都是洛洛,哪裡還容下別人?就連他們都覺得自己在這裡是多餘的。
還好此刻攝像師過來說要給兩個人拍照,閒雜人等都退到外面去,過了一會兒,兩人才出來。段煜麟與洛洛走下樓給艾西還有蘇金龍與落松敬茶告別,不僅艾西動情,就連蘇金龍與落松兩個大男人聲音都有些哽咽。
他們的這一生,也同樣經歷頗多,到現在生活總算穩定下來,小洛也嫁人了,生的還是兒子,真是一切都好呀!感慨中,將小洛送上車,與段煜麟坐在跑車上向眾人揮手告別,這就接到婆婆家了。
到了自己的地盤,段煜麟更是如魚得水,將一系列儀式都舉行完畢之後,讓洛洛補個妝,這樣一行人才浩蕩地向婚宴處走去。
此次婚宴辦理點是保密的,眾人都是由專車接到那裡,所以大家非常好奇,這場倍受矚目的婚禮,究竟在哪裡舉辦宴席?身為新娘的洛洛同樣也好奇,坐著車看段煜麟開的越來越遠。
這個方向似乎沒有大型的飯店啊,難道都上野外去吃了?這似乎也是個好辦法,不過要是段家婚禮弄成這樣,會不會有些寒磣?後面車上的人都開始議論紛紛。
車子一路駛到碼頭,大家由疑惑開始轉變為震驚。
洛洛更是吃驚地盯著海上,一艘潔白的游輪,嶄新而又壯觀,更主要的是上面寫的字,「洛煜麟號」,這是兩人名字的組合,也是段煜麟公司的名稱,很明顯,這游輪現已屬於段煜麟與洛洛的私人財產。
碼頭上已經有不少早到的賓客,仍在看著如此震驚一幕沒有回過神來,有的比較淡定的,正在說著一些有關游輪的話。在c市,儘管有錢的人不少,可那也是買個豪宅名車的,像買一艘游輪的還真沒有。就像非常有錢的黃祥,也不敢輕易買游輪。
「這……」洛洛驚訝地看向段煜麟。
「喜歡麼?以後我們可以經常出海度假,上次拍照沒有玩夠的地方,我們蜜月接著去!」段煜麟在她耳邊呢喃,十分期待!
這句話成功地將洛洛的注意力從游輪價格上變成蜜月的期待,同時她也想到段煜麟不是衝動的男人,不會因為婚禮而做自己力所不能及之事,於是她順從地點點頭,臉上也露出甜甜的笑,這個舉動成功地取悅了她。也是的,沒有一個女人在面對如此浪漫大禮時能夠無動於衷的。
伴娘團由曼珍為首發出一聲尖叫,引得眾人的注意,更為游輪增添了一絲色彩。
客人們都還站在碼頭,還有人在陸陸續續到達,段煜麟看時間差不多了,便叫人開始放炮,由他先將新娘抱下車,抱進游輪,剩下的就是客人憑請柬進入游輪。
一時間鞭炮齊鳴,碼頭寬闊,鞭炮擺的也多,還有無數個粉氣球開始放飛,升到天上,一時間氣氛火熱,段煜麟將洛洛抱下車,後面伴娘們趕緊來扶婚紗裙擺,在眾賓客的祝福中,走進了游輪。雙方家人也跟在後面走了進去。
再然後便是賓客了,這次的請柬不是一張紙,而是每個信封裡裝著一個卡,每位賓客允許帶兩個人入內,門口會有人把守,賓客的卡一刷,電腦上便會出現此人的身份、信息以及照片。如果是賓客帶的家屬,那要在攝像頭前拍個照。如此一是為了安全,二便是獨特性,讓大家覺得能參加這種規格的婚禮而自豪,像他們對身份是很在意的。他們最喜歡看的就是自己倍受恭敬的讓人請進去,而別人卻進不來。
顯然這點段煜麟做的很好,完全拿捏住他們的心理,今天跟車來的還真不少,要是別人的婚禮也許就混過去了,可段煜麟的不行,他們也只能跟到碼頭,不可能再往裡去了。
段煜麟直接將洛洛抱進房間裡休息,一大早折騰起來化妝,估計她飯都沒吃好,賓客很多,一時半會兒不可能上完,剛好給她留出休息時間,一會兒還有的折騰。
洛洛新奇地看著這裡,這個房間被佈置成新房模樣,處處可見紅色絲綢,就連床上的帷幔都是紅色的紗,如果窗子打開,吹動薄紗,一定極美。房間的窗外是一盆盆緊密又美麗的花兒,然後便是海了,很明顯設計者是不允許窗後可以站人的,這間房一定是游輪中的主臥。
她猜的沒錯,這間的確是主臥,外面還有客廳、飯廳,這是主人比較私密的地方,一般人進不來。
段煜麟拿果汁給她,說道:「吃點東西,中午要敬酒,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吃上飯,離儀式開始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吃完了讓人給你補妝!」
他推來的桌上擺著她喜歡的小糕點,已經飢腸轆轆的她看到糕點便忍不住,拿起來吃了。這一上午的確把她折騰的夠嗆,早就餓了。
段煜麟坐到她身邊,和她一起吃,兩人一邊吃一邊說笑,湊在一起耳鬢廝磨,甜蜜極了,這就是熱戀中人才有的那種不經意的親暱。
待賓客都上至船上,到了吉時,洛洛已經補完妝,又小小休息了一會兒,精神比之前好了不少,兩人走出來,此時賓客正在欣賞游輪上的景觀,看這對新人出來,頓時將目光放到新人身上。
隨著一聲響,游輪啟航了,眾人的心情一樣澎湃,這種豪華型的游輪,還真不是時時能坐到的。
「哇,好漂亮!」一個年輕少女的驚歎聲。
眾人將目光看過去,原來游輪後翻滾的海水中,到處是玫瑰花瓣,引擎推動著水花,將這些花瓣鋪展開來,飄浮在海上,呈扇形展開,就像美麗的紗裙上沾滿了花瓣一般。然而這還不算完,幾艘快艇遠遠地開在游輪前,灑著花瓣,一時間,游輪被花瓣所包圍,在蔚藍的海面上,美不勝收!
眾人紛紛爭先拍照,女孩子們被陶醉,一臉的驚歎羨慕。洛洛也被這樣的美景吸引去,一雙顧盼流轉的美目盯著海面。
就在這樣的氣氛中,儀式開始了,此時儼然已經達到了婚禮的**,不僅是新人激動,客人們都很激動,就連一向老沉持重的人也都大笑著與旁人暢談。
婚禮儀式的時間並不算太長,也沒有改口叫父母這個環節,畢竟艾西與赫根不好安排,還是要顧及赫根家族中族人的面子。雖然儀式時間不長,卻被段煜麟搞的很煽情。一方面是他真情流露,另一方面便是要給大家留下一個他視洛洛為珍愛的印象。
相信今天過後,c市內人人都會談論,段家大少如何迷戀前妻,為她不惜一擲千金,博得美人笑!段煜麟就是想彌補,讓大家忘掉以前兩人不快之事,以後談起的都是兩人的幸福。
游輪中的宴會大廳一點都不比飯店裡的小,酒宴採取的是自助形勢,當然這自助規格是非常高的,這樣是為了避免洛洛一桌桌地敬酒,太累。他只需帶著她跟一些非常重要的人喝完,就可以去休息了。段煜麟什麼都是為了洛洛著想,既要給她一個終身難忘的婚禮,又不想讓她累著。
段啟海一家可都是泛著酸水兒,自然是除了白千詩之外。段簡馳跟父親哼了一句,「我以為我的婚禮就夠不錯的了,和這相比……」
他的話沒說完,難聽的話他也不想說,不過意思表達的十分明確。可劉彥敏卻不管那些,語氣尖刻地說:「她是早打算給兒子辦大的,真是兩面三刀,怪不得我當不上主母,原來、原來……」
這時候常怡舒招呼客人,走到這邊,笑著問:「你們可千萬別客氣,有需要的告訴我啊!」
劉彥敏抓住這個機會,滿臉堆笑地說:「大嫂,您這游輪好生氣派啊,花了多少錢?」
常怡舒當然明白她是什麼意思,也知道她這副笑臉下是一副怎樣的嘴臉,她早就準備好了說辭,淺笑著說:「哦,這游輪啊,沒花錢,是小洛娘家的陪嫁!」
「陪嫁……」饒是鎮定的段啟海也繃不住了,反問一句。
「是啊是啊,你們也知道赫根家族的實力,買個游輪還是問題?」常怡舒笑瞇瞇地說。
你們不是一直以白家為傲嗎?她就氣死你們?比娘家,白家跟赫根家族相比,算什麼?她就是故意的,叫你們給她兒子婚禮填堵?她說什麼也不能讓你們好受了!段家主母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果真劉彥敏下意識看了白千詩一眼,心裡暗自悔恨,小洛這個不起眼的離婚女人來頭竟然這麼大,真是失策了、失策了!白千詩雖然沒結過婚嫁給她兒子的,可頭天不也沒見紅麼?小洛就是佔了個離婚的名頭,其實男人只有段煜麟一個。白千詩名義上是沒結過婚,但是婚前談了好幾個朋友,誰知道有沒有上床?想到這裡,她真覺得兒子娶錯了,否則今天風光的就是她,哪裡還有老大的事兒?
白千詩哪裡知道這位婆婆還在她與段簡馳起床後特意去看床單,有沒有見紅。她只知道剛剛婆婆那一眼是什麼意思,嫌她家窮?覺得段煜麟娶了個有背景的?可人家段煜麟沒靠著洛洛娘家吧!你兒子段簡馳全靠我白家!
白千詩心裡不爽了,這用著白家還這樣想,如果將來用不上白家了,她在婆家眼裡還有地位嗎?她真心覺得自己這婆婆雖然表面看著和善,其實心裡壞水多著呢,遠不如常怡舒來的光明正大,婆婆是覺得娶錯人了吧,她還覺得嫁錯家了呢!
常怡舒的一句話成功地引起婆媳倆暗潮湧動,這種婆媳關係也只有敏感的女人才能察覺到,所以兩人都要針鋒相對了,兩個男人還無動於衷、不知所以。
常怡舒開心地走了,劉彥敏想了想說:「真沒想到小洛娘家實力這麼強!」
白千詩也毫不示弱,問道:「對了簡馳,最近我家超市把段氏產品都放在顯眼位置上擺放,效果如何?」
段簡馳心裡只想著洛洛哪裡去了,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呢?根本沒注意到老婆與母親的不對勁兒,隨意說道:「效果不錯!」
白千詩有些得意,劉彥敏哪裡聽不出來這是跟她示威呢,這媳婦是不是太尖了?現在段氏指著你呢,你就這樣?我看都要騎到我頭上來了。
還是段啟海對老婆比較瞭解,他對段簡馳說:「簡馳,你帶著千詩吃些東西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返航!」
「哦好!」段簡馳答應著,拉著白千詩走了,他還可以去找找小洛跑哪裡了?
兩人剛走,劉彥敏便歪著嘴說:「你看看,現在我還年輕就敢對我這樣,將來我動不了,還不定怎麼對我呢!」
段啟海不悅低聲說:「行了,也不看這是什麼場合,有事兒回家說!」
劉彥敏理虧,不吭聲了,心裡堵的發慌,為什麼她怎麼折騰都比不過老大家呢?這輩子她就覺得丈夫讓老大壓著,她讓大嫂壓著,就連兒子段簡馳也被段煜麟壓著。現在好容易兒子有了出息,接任段氏總裁,這下總能揚眉吐氣了吧。萬沒想到連兒媳都被段煜麟的媳婦壓了一頭,真是氣死她了,這是命還是什麼?她一點都不信命!
進屋去換禮服的洛洛又跟段煜麟走了出來,今天場中當真沒有比她更美的女人了,而她這一套又一套衣服又晃花了眾人的眼,每一套都有新的感覺,他們頭一次知道,原來落家女兒長的這麼漂亮,怪不得段煜麟對她如此癡迷。
段簡馳一眼就看到挽著段煜麟手臂出來的洛洛,她剛換了一件大紅色絲綢長裙,脖子處有個金色約5厘米寬的頸環,這個頸環不僅是飾物,它將布攏出美麗的褶皺,使那如同皮膚般的絲綢以a字型垂至腳踝,如果沒穿高中鞋,肯定是拖地了。雖然裙子並不是修身款,腰間也沒繫腰帶,可隨著洛洛行走間,卻時不時能展現出女人的曲線,像是欲擒故縱!
男人大多喜歡這樣的遊戲,既看不清又似能看到,簡直就是撓的人心裡直癢癢。此刻她的長髮已經由側面彎彎繞繞地垂至身前,就是一個小女人的模樣,依偎在段煜麟身邊,顯得格外嬌小。
段簡馳才發現,男人要求有個、有身材、有模樣,他承認後兩點很重要,可第一點卻不是那樣,由於他長的高大,所以找的女人大多也在170以上,就算矮的也不會低於168,他現在才發現,原來嬌小的女人在床上更有感覺,因為好像隨便能捏的樣子,欺負起來更有感覺。比如小兔、比如小若,不都是那種類型的?
於是此刻,他眼底浮起翻湧的暗欲,陰狠的似乎要將她身上的衣服撕裂一般。他的偽裝性極強,一般人倒是看不出來,可一直躲在暗處的白翰卻看的清楚,不由越發覺得段簡馳此人齷齪!恨自己當初沒看清,讓妹妹嫁了這麼一個男人!
白千詩拉著段簡馳過去打招呼,哪裡想到正如了段簡馳的願,兩人一直走到段煜麟夫婦的面前。白千詩興奮地說:「小洛,今天好漂亮啊!」
洛洛溫婉地笑,「謝謝,今天忙,不能好好招待你們了!」
「說什麼呢,我們都是一家人啊,你快去忙吧,我跟簡馳吃點東西!」白千詩看有人向段煜麟跟洛洛走來,不想打擾他們,說完拉著段簡馳離開了。
段簡馳萬萬沒想到他還沒來及說話甚至沒有多看小洛兩眼便被拉走了,心中不由有些惱怒,這個女人,用的著她多事嗎?什麼事都想替他作主?
這就是白千詩的悲哀了,她對段簡馳一片真心,又在事業上幫了他的大忙,其實按照道理來講,男人應該善待她吧!然而偏偏有男人的大男子主義與所謂的尊嚴令段簡馳覺得白千詩仗著白家對他指手劃腳,甚至想替他做決定,再者就是婚前白千詩諸多的要求令段簡馳反感,無論現在怎樣彌補,都沒令段簡馳回頭。
如果男人不愛你,怎麼做都是錯!如果男人心裡有你,如何無理都是對的!
或許是段簡馳平時太會偽裝,又給她營造出一種兩人感情很深的假象,白千詩居然沒有感覺到段簡馳的怒氣,還自顧自興高采烈地說著。然而旁觀者清,段簡馳的表現,全被白翰看了進去。
下午兩點的時候,船開到了小島上,這是個觀光旅遊島,景色優美,不僅可以看到一些像兔子之類溫和的散養動物,還有各種各樣特色小吃以及海鮮燒烤之類的小食。平時這個地方人很多,今天除了段煜麟船上的人竟然沒有別的遊客,段煜麟提早將這裡定下,包了一天。
客人們可以在此下船,願意玩的也可以,留宿的話有住房,想回去的也有快艇之類的船送。今天一切費用都由段煜麟掏。而段煜麟與洛洛的洞房之夜也會在這個島上度過了!
大家難得出來玩一趟,其實費用上面誰也不會計較,因為能來參加婚禮的肯定是有一定地位,也不那麼在意開銷。除了有急事不能留下的人,其餘的幾乎都選擇在島上遊玩,晚上坐快艇回去也行啊!
洛洛此刻已經換上了玫紅色珊瑚絨休閒運動服,與段煜麟手牽著手一起在島上玩,段煜麟親手給她捉了隻兔子,拎著耳朵叫她摸,兔子到了人懷裡倒是挺安靜,估摸著在賣乖希望人不要將它吃掉吧!
這隻兔子引來不少女孩兒的目光,只是大部分人不好意思打擾新婚夫婦,再有就是一般女孩兒哪裡能抗的住段老大的凜冽氣勢?一般段老大隨意一瞥,她們就受不了,要打個冷戰。
只有曼珍湊了過來,她大呼小叫地說:「小洛、小洛,讓我摸摸吧!」
洛洛將兔子往她身邊抱了抱,小聲問她:「哎,我看今天你爸對你那麼熱情,真難得!」
洛洛是見過曼珍父親對曼珍態度的,可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看著曼珍臉上一直在笑,說話還有點哄著的意思,好像曼珍就是他最疼的女兒一般。
曼珍嗤道:「最近咱們合作之後,用了你那些辦法,我畫廊的生意好多了,現在竟然有一半的收入都要靠畫友會來賺。其實這段日子我爸對我還行,今天如此反常,還不是看到你那游輪才突然變的?」她說罷,歎聲氣說:「就連親生父親都這麼勢利,我對他真是不抱什麼希望了!」
洛洛說道:「你爸爸的孩子那麼多,就算他有父愛,也不可能人人都疼,真正得到父愛的也就那麼一、兩個!」
「其實以前我也這麼想,我以為他疼大哥大姐,結果後來慢慢才發現,不是那麼回事兒,他是看哪個孩子有前途,才疼哪個的,你看著吧,我估計今天過後,我要住到他身邊去了,這一次不知道要搬走的是哪個!」曼珍說的時候,有一絲自嘲與傷感,可是她又馬上反應過來今天是洛洛大婚之日,怎麼能說這些令人掃興的話呢?她立刻笑道:「不過我都習慣了,以前就想得到他的關注,現在達到目的,挺高興!」
洛洛也不再多說,只是對她說道:「所有的希望都是在你強大之後,總之努力是沒錯的!」
「嗯,我們一起努力!」曼珍看眼望著遠方面色越來越黑的段老大,縮了縮脖子說道:「不打擾你們了,我卻別處看看!」估計段老大現在肯定很惱火。
洛洛不解地看著快速躥跑的曼珍,再看向段煜麟,這才明白,「哧」地笑了一聲。段煜麟轉過頭說:「你的朋友很麻煩!」
「哎呀就是隨便聊了兩句嘛,咱們蜜月又要走好久,回來得去段氏,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和她見面!」她說著抬起一隻手去搖他的手臂,結果懷裡的兔子看準機會「嗖」地一下跑了,瞬間便隱入草叢,哪裡還看的到一點蹤跡。洛洛「呀」了一聲,看著空空的手,顯然還沒回過味兒來。
段煜麟站在一旁笑,洛洛歪著腦袋說:「它怎麼突然就跑了呢?原來剛剛那麼乖都是跟我演戲的,等我一鬆懈,它就開始跑,也太狡猾了吧!」
段煜麟此刻忍不住爽朗大笑,食指彎曲敲敲她的頭說:「狡兔三窟,你的小腦子根本就比不上它!」
這是說她比兔子還笨!附近的人聽到段煜麟大笑都有些詫異,因為這個男人雖然年輕,可從來都是喜怒不形於色,就算笑也只是微笑,真是難得看到他真情流露的時候,想來今天他是真的高興吧!
洛洛瞧他笑了,心裡也高興,不去計較他說自己笨之事,拉著他的手向前跑,說道:「咱們去前面看看,那邊!」
這個島雖然沒有遊客,都是請來的賓客,人還是不少的,段煜麟怎肯將時間都浪費在這裡?於是只逛了一會兒,便帶著她去了他安排之地。原來這個島是一分為二的,有五分之一的地方是與其餘的地方完全隔開,只有一道小門可以進,曲徑通幽的小路前豁然開朗,在這裡只有他與小洛兩人,這是他們的天地,其實他已經等不到晚上。
今天的她,除了婚紗之外,每一個造型都是他所沒見過的,每一個造型都能讓他有一親芳澤的衝動,女人最美的時候恐怕也是這一刻了吧,她就像百變一般給他展現出多個不同的姿態,令他認為她身上其實有著發掘不完的魅力!
「咦,這裡怎麼沒人了呢?」洛洛還奇怪地看著四周,只聽到鳥叫與海浪的聲音。
「來!」段煜麟拉著她,屋前是用木頭搭建的巨大遮陽亭,下面是一個雙人躺椅,段煜麟將她拉上躺椅,讓她躺在自己懷中,可以看到蔚藍的天空與時而飛過的海鳥。
「真美!」洛洛感歎。
「難得有機會來體會一下大自然的風光,這次我們好好玩玩!」段煜麟側頭看臂彎中的她,溫柔地說。
「嗯!」洛洛心裡明白,段煜麟讓她省了很多力氣,不用應酬那麼多人。以前她曾經看到過別人的婚禮,新娘子要一直忙到晚上,還得有鬧洞房的,真是累的都成菜色了。
段煜麟今天的地位已經不用應酬太多人,再有一個,如果讓她累壞了,哪裡還有精力應付他?今天他可沒打算放過她,新婚之夜,更是有理由與她纏綿的。
所以這風景沒看了多長時間,段煜麟便不老實起來,先是吻吻她的發、她的額以示親暱,洛洛也都一臉幸福的模樣接受了,難得兩人這樣溫馨地在一起,她哪裡知道段煜麟是有預謀的,他的動作越來越大,周圍的空氣也越來越升溫,漸漸的,她被他迷惑,漸入佳鏡,開始她還有理智拒絕,說:「不要在這裡!」然而這話剛說完便淹沒在他的熱吻中,再後來她抵擋不住他強烈的攻勢,連拒絕都忘了,兩人交頸相纏,在這美麗的風景中做著最原始的事……
段簡馳與白千詩一起遊玩,他其實不遠不近地跟著段煜麟與洛洛的,可就那麼一轉眼的功夫,兩人就不見了,段簡馳拉著白千詩這轉那轉,都沒看到。
「簡馳,你走那麼快幹什麼?我還想看這商店裡的東西呢!」白千詩埋怨道。
這裡的小商店很多,賣各種紀念品,貝殼雕刻成的飾品,還有漂亮的珊瑚,這一切都令白千詩感到新奇與喜歡,這些東西大多都很便宜,因為上島玩的還是普通人比較多。於是白千詩便想買些回去。
「今晚我們一定要住下了,難得這個機會,你說呢?」段簡馳問她。
「我當然想了,你有時間嗎?」白千詩一聽要住下,立刻眉開眼笑。
「這段時間都沒好好陪你,有什麼事兒明天再說,今天就好好玩。這樣,我去問問酒店安排,是不是最好的,你就沿著小店往那邊逛,等安排好了我來找你!」段簡馳說的一本正經,其實是想打聽段煜麟他們住在哪裡。
「嗯,好!」正和白千詩的心意,她知道男人大多不喜歡逛街,她也不勉強,有他跟著反倒不盡興,所以這個提議甚好!
段簡馳與白千詩分開,一路急尋段煜麟,他問了工作人員,工作人員帶他去住宿酒店,這裡是島上最好的酒店,其實大部分賓客都去住漁民家,體會一下當地居民的生活,酒店哪裡不能住呢?所以現在這裡的人並不多。
段簡馳問:「段煜麟呢?我是他弟弟,有事兒找他!」
工作人員恭敬地說:「很抱歉,段先生說了,今天任何人都不要打攪他,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我是他弟弟,找他還用跟你們匯報?」段簡馳眼一冷,拿起手機便給段煜麟打,然而回應他的是冰冷的關機聲。
工作人員已經將段簡馳之事告訴趙偉,趙偉匆匆趕過來問:「段先生,您找段總有事?」
「嗯,私事,不便讓你知道!」段簡馳面色不好,語氣也更加不好。
「喲,那可麻煩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兒,他只說跟老婆過二人世界去,不讓我們跟著,我們一大堆事兒想匯報呢,正愁著,您要找到他,跟我說一聲啊,麻煩您了!」趙偉這話說的極順暢,一臉的愁苦與誠意。
他聯繫不到段煜麟?那簡直就是笑話,段煜麟將手機關掉,臨時買了個新卡,電話號碼只有趙偉與常怡舒知道,並且沒有要緊事不要給他電話,趙偉不會找沒趣兒,他要是打擾段老大的性福,估計會死的很慘。常怡舒希望兒子跟小洛幸福,所以也不會去打擾。
段簡馳一聽此言,氣的轉身就走,連回應都沒有。趙偉看著他的背影嘿嘿一笑,也忙自己的去了。
段簡馳不甘心,他在島上四處轉悠,問了好幾家當地人,這裡有沒有什麼比較隱蔽的地方,可惜沒有得到答案。而他尋了半天未果,只好返回去找白千詩。
白千詩買了一大堆東西,已經在指定地點等著了。她邊看自己買的東西邊等段簡馳,倒也不著急。段簡馳遠遠看到白千詩,調整一下自己的情緒,這才大步向她走去。走到她面前問:「買了這麼多?」
白千詩抬起頭,說道:「有好多都是你的!」
他笑笑,摸摸她的頭說:「我一個大男人要這些幹什麼?多買些你喜歡的!」
白千詩心中升起一股幸福感,彎起唇問他:「哎,你找好了嗎?怎麼樣?」
「我看了一下,酒店是星級的,還不錯。只是有不少人都住漁民家了,你想住哪裡?」段簡馳問。
白千詩想了想說:「咱們去看看漁民家條件如何吧,要是不錯,住那裡也行!」
「嗯!」段簡馳拎起她的東西,一起找住的地方。反正小洛也沒在,住哪裡都是無所謂的。他還想著住到段煜麟跟洛洛隔壁的……
段煜麟與洛洛一番溫存,折騰出去不少時間,她體力不支,最後累的昏睡過去,濕潤的眼角旁還掛著晶瑩的淚珠兒,那是剛剛她動情時候沁出的淚,他溫柔地為她吻下淚珠兒,將她抱在懷中,小睡一會兒。
傍晚的時候洛洛醒來,已經聞到有魚的香味兒,她坐起身從旁邊拿來衣服。衣服已經不是她之前的那身,被他放了一件波西米亞風的紅色系長裙,熱情而又奔放。紅色繡著金線的披風是用來御寒的,她將衣服穿到身上,在鏡中照了照,然後步伐輕快地走出房間。
顧念著晚上還要激烈,所以段煜麟下午的動作比較溫柔,避免她太累,一睡到明天早晨,那樣豈不是太無趣?所以洛洛休息之後,並沒有太疲憊的感覺,腿也沒疼。其實她多少也適應一些段煜麟的強烈**,不像剛開始那般難以消受。
她跑出大門,果填看到外面段煜麟正在燒烤,他看見洛洛跑出來,唇邊立刻露出笑意,「小饞貓,就知道香味兒一出來,你就得順著味兒過來!」
「好香啊,這是給我烤的?」她看見盤中已經有蝦烤好,也不管他的調侃,拿起來就想吃。
「好歹我老婆下午也賣了不少力氣,吃吧!這裡除了你就是我,不給你烤,還給誰烤?」他反問。
她臉一紅,不去接碴,先啃蝦,下午她是賣了不少力氣,現在都餓的前心貼後心了。
段煜麟也不再逗她,知道她此刻是餓極了,將手中的魚灑上調味料,然後放到盤中說:「嘗嘗我烤的魚!」
剛剛就是這魚的香味兒將她給吸引過來的,她幾口將蝦吃掉,拿起盤中的魚,輕輕吹了吹,才伸出丁香小舌探去,然後被燙的猛然縮回,舔舔嘴邊的香味兒,這才繼續用小嘴去吹。心急奈何魚又燙,吃不進嘴中。
段煜麟看她這可愛的動作,唇邊弧度越來越大,看著那小舌又眼熱起來,想她那小舌平時味道極甜,現在增加了魚蝦之味,肯定比吃這海鮮還要美味。無奈他只能先將她餵飽才能想別的,否則動不動就昏過去,他可不盡興。就比如下午,又怕她累到,不能太激烈,慢慢磨的他火越來越大,到現在就像要迸發出來一般,今晚定不能輕易放過她。
洛洛那邊哪裡想到段煜麟滿腦子不正經的思想,魚好容易被她吹的可以吃了,她喜滋滋地咬了一口,在嘴裡搗騰兩下,然後細嚼,晶亮的眸中滿是笑意,滿足地點點頭,然後第二口,第三口。
小魚其實並不大,沒咬多一會兒便吃完了,她眼巴巴地看著段煜麟手中正在烤的魚,意思很明顯,她還沒吃飽。
段煜麟扭頭看她命令道:「過來!」
她聽話地湊過來,就像只跟主人討吃食的小狗。
他又命令,「伸出舌頭我看看!」
看什麼?她不明白,但還是聽話地伸出舌頭,哪知他竟然低頭將她的舌頭給含住,吸吮一番,然後說:「我烤的味道果真不錯!」
她這才明白是什麼意思,打他一拳,羞惱地坐到他身邊說:「我也會烤,我來!」
段煜麟將手中的遞給她說:「經常翻著點,不要糊了,等烤好我會告訴你!」
她覺得新鮮,連連點頭,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手中的魚。他又從旁邊拿起一串魷魚烤了起來。
天邊的夕陽射了進來,灑在二人身上浮起一層桔紅色的光暈,看起來十分溫暖。洛洛清脆的笑聲與段煜麟低沉而富有男人磁性的笑聲夾雜在一起,再聞上這香味兒,彷彿晚間尋常人家的炒菜說笑聲,平實而又感動。
今天洛洛肯定是要吃撐的,兩人吃完之後,跑到海邊沙灘上散步。段煜麟本意是想拉著手的,可她偏要低頭撿貝殼或是逗弄被海水沖上來的小螃蟹,然後將小螃蟹又扔回海中,笑嘻嘻地轉頭對段煜麟說:「我救了它一命呢!」
他一本正經地走過去摸她的發,說道:「它會感激你的!」
她愣了一下,然後突然咯咯笑起來,清脆的笑聲隨著海岸蔓延而去,傳了很遠,才消失在海風中。段煜麟這黑色幽默也挺有趣!
兩人走了很遠也沒有走到這塊區域的盡頭,他便拉著她往回返去。一邊走一邊笑,倒也不覺得累,沒過多長時間便走回去。
段煜麟回去放好洗澡水,拉她進來一起洗,此刻他才覺得美麗的夜晚總算來臨了,大灰狼要開始吃小羊,能吃上一整夜……
那邊段簡馳跟白千詩也早早歇下了,白千詩本想出去玩的,可段簡馳沒興趣,於是兩人在房間裡呆著。這裡雖然不算大,卻很乾淨。其實這漁民家已經不光以打漁為生,每家都蓋了小二樓,家人住在一樓,二樓便成了客房,供遊客居住。
段簡馳與白千詩這間是風景最好的,寬闊的陽台上能看到澎湃大海,使人心情開闊。白千詩被這美景迷的不願進屋,段簡馳也不管她,他靠躺在床上心情有些鬱鬱,回味著今天小洛甜美的模樣,癢而難耐無法疏解、鬱結在心!
睡也睡不著,他著實沒有看電視的習慣,房間裡很安靜,只聽到海浪的聲音。
突然,微小的聲音響了起來,這聲音逐漸加大,那是床板有節奏的響聲,段簡馳耳朵一尖,經驗豐富的他,立刻聽出隔壁在幹什麼。果真,隔壁之人開始還隱忍著擔心聲音太大,可後來忍不住也顧不得是否有聲音了,不但床板聲清晰,就連喘息聲和女人的吟叫都能聽的清楚。這裡的民居,隔音都不大好。
可是這種聲音聽到段簡馳耳中便是一種刺激,他立刻將陽台上的白千詩給扯了進來,白千詩還挺不高興地說:「外面景色特別好,你叫我進來幹什麼?」
「噓,你聽!」他示意她不要說話。
白千詩閉嘴,果真聽到隔壁的聲音,她的表情有些尷尬,小聲說:「這也……」
「我們也來!」他說著,急色地將她拉到床上!動了兩下果真這床也響,看樣子這些木床都是當地漁民自己打造的,並不結實。
「別,太響了!」白千詩受不了。
「這才有趣,看看我跟隔壁的誰更強大!」段簡馳惡趣味地說。
這男人真是無聊,什麼都要比,這個也比!白千詩不依,可敵不過段簡馳的大力,她想跟他理論又不敢大聲,他折騰幾下她就受不了,最終還是屈服在段簡馳強烈攻勢下。這邊吱呀聲響起,那邊受了刺激,竟然更加賣力,聲音更大了些,段簡馳自然不肯服輸,腦中想著洛洛嬌態,越發勇猛。
也不知道多長時間,隔壁早就沒了聲音,段簡馳這邊還不知停歇。白千詩已經累的夠嗆,忍受不了昏睡過去,段簡馳在最後關頭呢喃出聲,「小洛……」
只可惜白千詩沒聽見。
段簡馳翻身平躺在床上呼著氣說:「就說了沒我厲害,差這麼遠!」
他不知道,比他厲害的人有的是,就像與他在同一個島上的段煜麟,到了此時仍舊不知疲累,他沉浸在她吟哦的媚音中,婉轉嚶啼,吐氣如蘭,一切都令他沉醉而瘋狂,她已嬌弱不堪,綿綿軟軟的由他擺弄,或是哭泣、或是抽噎,一切在他聽來都如靡靡之音,難以自拔!
今天段煜麟是放開了,洞房之夜,那是同房最好的理由,還有什麼能讓他隱忍的?如果連今天都不能盡興的話,更別提它時了。然而這一夜,洛洛是被折騰慘了,她只覺得彷彿一直在去宵般,如同夢幻,痛並快樂著,難以言喻!
不知是何時睡下的,今晚洛洛也夠給他面子,撐的夠久。似乎這還是頭一次他覺得滿足,睡前還憐愛地看著自己身邊的小妻子,然後彎唇在她頭上做了個小動作,這才和她一起睡去。
第二天兩人起不來床是非常可能的,段煜麟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根本不需要他操心,所以兩人想睡多長時間就睡多長時間。
第二天走的客人會坐早晨的游輪,等游輪迴來之時也是中午了,段煜麟預計最早中午走,兩人再磨蹭磨蹭或許下午也是可以的,蜜月嘛,他不會將行程定的太急,想去哪兒玩便去哪兒,他這個蜜月預計一個月之久,到時候該解決的都可以解決,她回來之時已是風平浪靜!
洛洛是被餓醒的,她迷迷瞪瞪地睜開眼,迷茫地看著天花板,這才想起昨晚是她的新婚之夜。哦,不對,應該說是她復婚之夜。她轉過頭看向段煜麟,發現他不知何時已經醒了,正用墨黑的眸看著她,他的眼中帶著溫柔的神色。她動了動腿,立刻覺得酸痛難耐,不由扁嘴說道:「如果以後日子天天這樣,哪裡都去不了!」
「小洛,你身體太弱,以後可要健身了!」段煜麟意味深長地說。
健身幹什麼?還不是為了他的私慾?她一氣之下從床上坐起來,然後哎喲一聲,疼的她。一是身上疼,二就是頭髮疼。她轉過頭,發現她的長髮與他的短髮連接在一起,上面還有紅繩繫著,她不解地問:「這是幹什麼?」
他也坐起身,不像她還掩著被子,他健碩的胸膛露在她面前,她將目光移開,固定在他脖子以上,等著他的答案。他有力的手臂搭在她肩上,觸感柔滑如絲一般,他輕吻她太陽穴與頭髮的位置,啞聲道:「小洛,我們是結髮夫妻!」
他的啞聲,顯然是動了情。
洛洛不免一怔,轉頭看去,她的長髮與他的短髮相接之處。原來是他的頭髮太短,根本就與她的長髮挽不到一起,所以才用紅繩連接起來的。
「結髮夫妻」她喃喃地出神自語。
他攬緊她,頭也貼住她的頭,蹭來蹭去,耳鬢廝磨,「小洛,你是我的結髮妻子,我們要白頭偕老!」
她回過神,眼眶有些濕潤,這個男人雖然沒有甜言蜜語,但是他用自己的方式給她浪漫,告訴她他那濃烈的感情。她反過身抱住他,也不管是否穿了衣服,埋在他頸間便感動起來,難以自持的肩都輕顫了。他只當她在撒嬌,輕聲哄著。
原本段煜麟打算今天下午就離島,可她實在太憐人,讓他忍不住又要了她幾次,最後她又累的睡了,他只好收拾行李讓人拿到游輪上,他則抱著她,上了船。反正也是睡覺,就讓她在船上睡吧!此刻兩人也正式開始了蜜月之旅。
段簡馳則帶著疲憊沒有休息過來的白千詩離開小島,因為留下來也沒有什麼意義,別看他折騰白千詩半宿,可並不滿足,畢竟白千詩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你把我累的夠嗆,咱們休息夠了再走嘛!」白千詩嘟嚷著,她全身都疼,只想在床上躺著。
「還要回去工作,段氏目前是非常時期,你回家歇著去!」段簡馳找理由道。其實他是想回去找小若,他的新寵物。
「回去也不能好好休息,你要是去公司,我就回我媽那兒了。」白千詩說完,小聲說:「在你家住了那麼久,爺爺也沒對我改觀,真不知道他欣賞什麼類型的,我真是好累!」
段簡馳現在才有些明白,恐怕任何長輩都喜歡洛洛那種乖順的女人,像白千詩連跟他媽的關係都搞不好,別提難纏的爺爺了。他看小洛與常怡舒的關係就很融洽,兩人好的跟親娘倆似的,如此看來,白千詩能當主母的戲還真不大。
其實他現在也不明白自己希望白千詩成功還是讓洛洛當主母?他的確不喜白千詩,並且是越來越厭惡,從喜愛的角度上,他希望洛洛當主母。可如果對自己有利上面,自然是白千詩當主母的好!他有些煩,想這些事情還早,不如以後再說。
恐怕段簡馳這些想法也就是想想了,他根本不知道將要面臨的事情,也不知道將來自己的路已經和他設想的完全不同。
段簡馳將白千詩送回白家,然後便說自己去段氏工作。白千詩還覺得他辛苦,剛回來也不休息一下,看來是真的有急事。她哪知道段簡馳惦記著小若呢,想將心裡的邪火發到小若身上。
段簡馳從白家出來便讓人將小若約出來,還按照老規矩弄個小型聚會,然後他可以放心地折騰小若一番還能抱著她睡個覺。
段煜麟就知道段簡馳一回來就得找那姑娘,他怎麼知道的?他是段簡馳的哥哥,對他原本就有瞭解,而段簡馳回國後他又將段簡馳的行事作風都分析一遍,再加上他與洛洛的婚禮上段簡馳的表現,都讓他確定段簡馳必定對洛洛有想法,既然吃不到,肯定回去就要找替身的。所以他才讓人盯緊段簡馳,準備來個捉姦在床。
段簡馳只顧著防備白翰,他哪知道出力最大的是段煜麟?這次跟人是段煜麟的手下,白翰負責去帶白千詩。
當段簡馳與小若都進別墅之後,白翰才匆匆回家,將躺到床上的白千詩給叫了起來,白千詩累極,已經倒頭睡下了,她被叫醒,一看是白翰,馬上不高興地揉眼說:「哥,你幹什麼呀?我累壞了,讓我睡會兒!」
「千詩,你還睡呢,趕緊跟我起來!」白翰語氣嚴肅,甚至可以說的上是陰狠。
「怎麼了?」白千詩聽出不對勁,坐起身,清醒幾分,盯著他問。
「換衣服起床,有重要事,快點!」他說著,拿起她床頭放的手機,關掉,然後裝進自己兜裡,向門外走去。
「哎你拿我手機幹什麼?」白千詩問。
「出來再說,動作快點!」白翰呵斥一聲,然後走出門。
白千詩以最快速度換了衣服,肯定是出什麼事了,難道公司出事兒了?可若是公司出事兒,叫自己幹什麼?她也幫不上什麼實質性的忙。胡思亂想中,她已經走出門,卻看到爸爸也坐在客廳裡,此時正看著走出來的自己。她愣了一下,小聲問:「到底怎麼了?」
「上車再說吧!」白炳燁站起身,看眼白翰,一起向門外走去。
「我說你們倆,搞的那麼神秘幹什麼?到底什麼事兒說啊!」倪采春著急地站起身問。
可是沒人理她,白炳燁跟白翰都在沉默,倪采春哪裡放心,只好拿起包跟著跑了出去,白千詩也跟出去,心裡不安著,想給段簡馳打個電話,又想電話在哥哥那邊,沒辦法只好作罷。
一家人上了車,白千詩才問:「哥,現在能說了吧!」
白翰看向妹妹,目光幽深,說道:「千詩,你不是一直不信段簡馳外面有女人嗎?現在我就帶你過去看看!」
白千詩怔忡一下,然後笑了,「哥,您說簡馳現在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她搖頭,篤定地說:「不可能!」且不說她根本不信,就說昨天段簡馳把她折騰那麼晚,今天還有精力應付別的女人?她才不信。
「如果不是真的,我們能帶你過去看嗎?」白炳燁開口說。
白千詩突然明白這個道理,沉默了。
白炳燁歎氣,「千詩,如果他是一時犯錯,我們也不會如此相逼,可是距離上個這才多長時間?他又換個女人,這分明是沒把你放在眼裡。這個男人根本不值得你去愛,你說我們會眼睜睜地看著不管嗎?」
白千詩呆呆地坐著,她忽然說:「爸、哥,我要回去,我要下車!」
白翰氣急敗壞地說:「千詩,你這是想當縮頭烏龜嗎?千詩,那麼驕傲的你難道容忍段簡馳在外面一個又一個女人?我知道你愛他,千詩啊,你看看上次他指責我們白家,簡直就是反咬一口。你看清他的真面目,怎樣選擇,在你自己,如果你可以容忍他在外面有女人?以後我們絕不管你!」
白千詩此時腦中已是亂成一團,她不相信段簡馳會背叛自己,可又想看到真相是如何的,一時間糾結不已。然而她還未糾結完,車已經開到地方,她不得不去面對這一切!
然而下車之後,白千詩驚訝地看著突然冒出來的幾個警察,白翰低聲對她說:「別說話!」然後由警察去敲門。
一切就像是演電影似的,警察開了門迅速制止住屋裡的人,然後有人領著白翰等人上二樓,根本不用一間間地找,上來就鎖定房間,踢開門。很顯然一切都是早就調查好了的,段簡馳在哪個房間,幹著什麼,全部一清二楚。
時間彷彿定格,白千詩看著熟悉的男人陌生地在另一個女人身上馳騁,那麼一刻段簡馳沒有反應過來,還在做著慣性的動作,他是那樣狂野,眼中充滿**。
小若尖叫出聲,段簡馳扭頭想罵,在看到門口的一群人後,也受到驚嚇,從小若身上翻了下來,竟然直接掉到床下。他不是故意的,然而又慶幸他掉下床,因為這樣便可以暫時遮擋住他赤著的身體。
白千詩怔怔地站在那裡,一點反應都沒有,令人看不出來她是不在意還是不敢相信還是受了刺激反應不過來?小若迅速掩住自己的身體,縮在床邊瑟瑟發抖。段簡馳從地上撿著自己的衣服,用床擋著胡亂穿起來,好在衣服是扔在這邊,如果扔在那邊,他只能用床單遮著了。
他站起身,這才看清,白千詩一家都到齊了,很明顯是來捉姦的,這肯定是白翰幹的事兒,他沒想到白翰竟然直接闖了進來,他還沒聽到動靜!他看著白千詩木然的神色,小心地叫了一句,「千詩……」
白千詩彷彿才反應過來,打了個激靈,然後尖叫一聲衝出人群,跑掉了。白家剩餘三人這才反應過來,一直將信將疑的倪采春此刻也回神,怪叫一聲向小若衝了過去,先打小三,叫道:「你這個賤人,勾引別人老公幹什麼?」
白翰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趕緊過去拉住母親說:「媽,她只是個無關緊要的人,重點是段簡馳,你跟她出氣有什麼用?」
倪采春恨恨地看向段簡馳,撲過去就是一巴掌,怒道:「混帳,你怎麼能這樣對千詩?她哪裡對不起你了?」
白炳燁著急地說:「白翰,快去看看你妹妹,別出什麼事兒!」如果不是他胖的跑不動,他就親自去追了。
白翰趕緊轉身跑出去追妹妹,白炳燁打算留下收拾段簡馳。
段簡馳也不還手,任丈母娘打,他腦中亂極了,卻要自己鎮定下來想辦法。這次被抓個現形,不是想躲就可以躲過去的!
白翰遠遠就看著妹妹踩著高跟鞋沒命的狂奔,她跌跌撞撞,一向注意形象的她此刻就像瘋子一樣,不知道痛、不顧是否狼狽讓人看笑話。
白翰在後面一邊跑一邊叫道:「千詩、千詩,別跑了,哥哥帶你回家!」
白千詩哪裡還聽的到,好似完全處在自己的思想中,一路狂奔。白翰腿長、體力比她好,眼看快追上了,她卻腳下一個趔趄,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白翰心疼地跑過去扶起她,抱在懷中,皺眉說:「千詩,疼不疼?」
「我心疼!」她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啞聲道。
「傻千詩,為了這樣的男人不值得,忘了他,有爸媽,有哥哥,沒有他也行的!」白翰勸道。
「疼、疼……」白千詩臉上一點血色都沒了,皺眉叫道。
「千詩,我知道你疼,哥哥帶你出去玩,咱們去旅遊,會過去的,一切會過去的!」白翰繼續說,情緒比她還要激動。
「不是!」她搖頭,猛抽幾口氣說:「肚子……疼……」
「肚子?」白翰向下看去,瞳孔猛然增大,妹妹雪白的腿上,染上了紅色的鮮血,此刻血已經蜿蜒到了地上,看起來觸目驚心。
「千詩,哥馬上送你去醫院,忍著啊!」白翰抱起妹妹,心裡已經猜到是怎麼回事,他不顧一切地往回跑,那裡有車,得馬上去醫院。
「哥,我是不是……流產了?」白千詩不知道自己懷孕,可此刻肚子疼的要命,下身一股股熱流,她有一種預感,好像什麼從自己身體裡流走了……
「我們讓醫生看,忍著,哥哥馬上送你過去!」他快步跑到車邊,還好司機在車裡,他上了車,馬上命令司機開車去醫院,他在車上給父親打電話。
倪采春還在房間裡罵著段簡馳,這時候段簡馳哪裡敢開口,低頭任她罵,就是不說話。白炳燁站在門口,不知道說什麼。其實也沒什麼可說的,他已經不打算讓女兒跟段簡馳繼續過下去了。
他接到兒子的電話,大驚失色,對妻子叫道:「別罵他了,千詩出事了,我們快走!」
「什麼?」倪采春轉過頭問。
「快走!」白炳燁說著人已經向外走去。
倪采春也快步跟上,段簡馳更不用提,當然要跟在後面。一行人出了門,發現車沒了,白炳燁說:「白翰先送千詩去醫院,我們打車過去!」
「爸、媽,我開車吧,這樣還快些!」段簡馳趕緊表現。
白炳燁看他一眼,點了點頭。倪采春心急地問:「千詩到底怎麼了?」
「不知道,要醫生檢查!」白炳燁看眼段簡馳,回頭看著妻子說。
「她哪裡不舒服?」倪采春一頭霧水,不是受傷,那就是病了?
「到了再說吧!」白炳燁也不肯多說,靠在椅背上閉目,最糟的情況發生了。
三人趕到醫院,倪采春下車對段簡馳說:「你就不用跟著我們上去了,你沒這個資格!」
白炳燁聲音有些沙啞,對妻子說:「現在別計較這個,以後再算帳!」
段簡馳一聽有戲,立刻跟著丈人往裡走,這一路就跟到了手術室。
白翰靠在牆上,盯著手術室的燈,白炳燁快走幾步,問他:「情況如何?」
「孩子沒了,正在刮宮……」白翰呆滯地說,目光直直的。
「孩子?」段簡馳與倪采春同時驚呼出聲。
白翰聽到段簡馳的聲音就像受了刺激,滿眼充血似地跑過去,一拳就沒頭沒臉地打過去,段簡馳的臉被打歪了,一時沒站住,竟然重重地摔在地上。
段簡馳根本已經懵了,「孩子」?他什麼時候有的孩子?他一直希望有孩子,現在有了?然後又沒了?
一拳重重地打在他臉上,竟然一下就把他給打倒在地,爬了兩次都沒爬起來。一向意氣風發的段簡馳此刻看來非常狼狽,而他也沒了狡辯的話,被白翰拎起來又打了一拳。
倪采春呆愣愣地仍沒反應過來,作為女人、作為母親,恐怕她能比別人更加懂得這種痛,這不僅僅是生理上的痛,還有心上的痛,最疼愛的女兒遇到這樣的事情,她真是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
白炳燁給段啟海打電話,冷冷地說:「你來醫院吧,咱們兩家談談離婚的事!」
「離婚?親家,怎麼的就要離婚?」段啟海一下就被說傻了,不解地問。
「你來了再說吧,這次一定要離!」白炳燁說罷,說了醫院地址便掛了電話。
那邊白翰已經被醫生呵斥著停了手,他憤恨地瞪著段簡馳,段簡馳臉上被打的都是傷,坐在地上喘氣。
手術燈滅了,白千詩被推出來,倪采春立刻跑上去,看女兒的目光空洞洞的,她一下子就哭了,哽咽著問:「千詩,你怎麼樣啊?」
後面跟出來的醫生說道:「刮宮手術不算什麼大手術,只不過時間緊急沒等麻藥勁兒上來便開始了,受了點罪。也別太傷心了,以後機會還有,注意點就是了!」
白千詩被推進病房,倪采春抹著眼淚,跟在後面嘟囔,「沒有麻藥,那得多疼?」
段簡馳覺得完了,如果這個孩子留下的話,或許事情還有轉機,這個孩子沒了,他與白千詩的關係也相當被斬斷了。可他並沒氣餒,仍舊幾步跟上去說:「千詩,醫生說了,我們還有機會,我們以後再生好不好?」
白千詩就像沒聽見一樣,臉上一點反應都沒有。白翰大步走過來一把將他推開,怒道:「你竟然還有臉再讓千詩給你生?趕緊給我滾!」
白家三人都進了病房,守著脆弱的白千詩,段簡馳站在外面,想起剛剛白千詩慘白的臉,不復往日活力的表情,不知怎的,心裡生出一股難過,他知道白千詩一直想給他生孩子,上個月她還摸著肚子自語,這裡面有沒有小寶寶?結果後來證實沒有,她失望了!她的月經本就不准,這次由於忙碌段煜麟的婚禮便沒顧上,不想出了這樣的事,並且孩子居然沒了……
段啟海跟劉彥敏匆匆趕了過來,看見病房門口站的段簡馳,劉彥敏先尖聲問:「簡馳,你的臉怎麼了?誰打你了?」
段啟海拉她一把,問兒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裡面白家人已經聽見劉彥敏的聲音,白炳燁跟白翰走了出來,白翰冷聲說:「人是我打的!」
劉彥敏心裡不服,可又覺得這事兒沒弄清楚不能先找人算帳,所以她便沒吭聲。段啟海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千詩在裡面嗎?她怎麼了?」他預感到,進了醫院,這事兒應該跟兒子有關。
白炳燁低聲道:「我們那邊去說!」他不想再讓女兒聽到,不想再往她傷口上撒鹽,事實證明,這段家尤其是老二一家,不能交啊!
白翰找人在走廊另一頭開了病房,進了門,白炳燁便坐下說:「上次有簡馳跟別的女孩兒開房錄相,他不承認,千詩最後也選擇信任簡馳。這事暫且不提。這次段簡馳又找了一個女孩兒,並且我們把他們捉姦在床,千詩親眼看到這一幕,受了刺激,跑出去的時候摔倒在地,孩子沒了!」
「千詩什麼時候懷孕的?」劉彥敏驚問。
「孩子才一個多月,我們也是剛知道,她自己也是一樣!」白炳燁說道。
段啟海半晌也說不出一句話,他該說什麼?這種事情真是最糟糕的了。劉彥敏心疼孩子,不然她都可以抱孫子了。她轉過身氣的推搡兒子,「這一切都是真的?你作什麼?好好的日子你不過,非得瞎折騰?」她對這個一直在國外的孩子總是偏疼的,可這個時候,她卻恨極了這孩子。多麼好的日子?眼看著就要沒了。她早已忘記在段煜麟婚宴上想讓兒子娶洛洛的念頭。她也知道兒子的事業全靠白家,這白家得罪了,很明顯要面臨什麼問題。
段簡馳沉默著,此時此刻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以前曾經想過的如果被發現後該怎麼辦的那種種方案,現在全都用不上了,他知道是徒勞的、一點用處都沒有。而段啟海也在沉默,他知道這樣沒有禮貌,可他一時半會兒反應不過來,為什麼好端端的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
白炳燁現在還算平靜,雖然他很痛心女兒遇到這一切,可此時能讓女兒和段簡馳離婚已經成了他最大的心願。他看向段啟海說:「事情已然這樣,我們也沒有什麼要求,唯一想的就是讓兩個孩子離婚!」
段啟海聽了,不再沉默,立刻說道:「親家,我知道這次的事兒是簡馳混蛋,我不相信他是不負責任的孩子,您再給他一次機會行不行?」
白炳燁聽了冷笑一聲,說道:「老實說,上次的事兒我壓根就不相信段簡馳跟那女孩兒沒關係,這回是我們親眼看到了,否則他還會不承認。如果他負責,也不會這樣對待千詩的,難道你們都忘了?在我們質疑他時,千詩是如何相信他、維護他的?」
劉彥敏立刻說:「肯定是那女孩兒勾引簡馳的,否則簡馳怎麼會犯錯誤?」
「像段簡馳這樣既英俊又多金的男人,有女人勾引不稀奇,可若是只要勾引就上鉤,那麼這次的事不是最後一次,還會有下次的!」白炳燁鄙夷地說,還附帶了重重的冷哼聲。
「你給我閉嘴!」段啟海看向妻子氣道,這女人就會壞事,不會說別說,這不是得罪人的話嗎?他看向兒子,說道:「你,自己說吧!」
段簡馳有些木然地看向白炳燁,說道:「爸,這次是我錯了,您能原諒我一次嗎?我保證沒有下次了!」
「對不起,我不再相信你!」白炳燁搖頭。
劉彥敏忍不住說:「親家啊,你們消消氣,你們想想。千詩要是離了婚,就是二婚,再加上流過孩子,恐怕找不到像簡馳這樣年輕又有家世的男人了!」
白炳燁還沒發飆,白翰忍不住先怒道:「我們千詩就算不嫁人也沒關係,我們白家養她!」
段啟海氣的對劉彥敏吼道:「讓你閉嘴沒聽到嗎?」
白炳燁擺擺手說:「行了,我看也沒有談的必要,這婚是一定要離的,就這樣吧!」他說罷轉身向外走。
「爸,您讓我看看千詩,看她一眼行嗎?」段簡馳的語氣幾乎是哀求的。
「千詩剛剛手術完,你讓她休息休息吧,如果她想見你,我們不攔著,她要是不想,那你就識趣些吧!」白炳燁留下這麼一句話走了。
白翰看向段簡馳冷聲說道:「別裝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如果你真的在意千詩,又怎麼會出去找別的女人?」他奚落完,也走了。
白家人都走出病房,段啟海嚴肅地開口,「我問你,那女孩兒是怎麼回事?」
「就是我一時沒忍住……」段簡馳低聲說。
「你跟我說實話,以前那個女孩兒,你是不是真的跟她有什麼?」段啟海問完又擔心兒子跟他耍花招,又說:「一定要說實話
段簡馳點了點頭。」你啊!「段啟海重重地歎了聲氣。
劉彥敏說:」行了,你也別說他了,你看他被人打的?想想下面怎麼辦吧!「」怎麼辦?你說怎麼辦?「段啟海反問。」男人在外面有個女人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兒,我看白家有點小題大做了,他們說的輕巧,養女兒了輩子?這女孩兒總在娘家呆著不怕被人笑話嗎?「劉彥敏不屑地說。」男人在外面有個女人不是什麼大事兒?「段啟海說完看著她問:」那我在外面也找個女人罷!「」你敢!「劉彥敏瞪眼,急了。
段啟海冷笑,」你這個敗家娘們,不懂就別亂說,有沒有腦子啊?什麼事情到了你兒子這兒就輕易原諒了?我告訴你,現在問題大了,千詩的孩子都沒了,你說她肯原諒簡馳?讓你閉嘴就閉嘴,別總給添亂!「」你……「劉彥敏氣的說不出話,老頭子急了她也就不敢說什麼,蔫了!
段啟海看向兒子問:」你呢?有打算沒?「」我還是想見到千詩,只要她能原諒我,什麼都好說!「段簡馳總算找出一點頭緒了。
段啟海點點頭,歎氣道:」如果這次的事情能過,以後老老實實地過日子,可千萬別再折騰了!「」爸,我知道!「段簡馳這次的語氣誠懇多了。
段啟海老倆呆在醫院也沒用,所以都回去了,只留下段簡馳在白千詩的病房外守著。此刻白千詩已經睡著了,總算閉上那空洞的雙眼。倪采春哭了哭,看著女兒傷心絕望的樣子,她痛不欲生!
也沒人趕段簡馳走,雖然只是一道門,段簡馳卻感覺已是咫尺天涯。令他很奇怪的是,以往他討厭白千詩,然而現在兩人真的要分開了,他竟然想起她的都是好,她刻意討自己歡心,她對自己的信任,其實婚後的她並沒有多任性或是無理取鬧,相反對他很容忍。想到她痛苦的樣子,他竟然也會心疼,」刮宮「二字聽著就令人恐怖,如果沒有麻藥,生生地承受,不知她會疼成什麼樣子。
有時候夫妻就是這樣,在一起時兩看相厭,分開後想起的都是對方的好!段簡馳跟白千詩生活了好幾個月,怎麼可能沒有感情?
一連幾日,他都沒有離去,白家人似乎連生意都不做了,輪番在病房裡守著,生怕他會闖進去。其實裡面說話,外面隱約能聽到,他並沒聽過千詩的聲音,反倒是白家人一直在勸她開口,一直在開導她,以此看來,千詩一直沒有開口說過話。
段簡馳曾經問過醫生,醫生對他說:」身體倒是沒有什麼大問題,就是傷心過度,建議找個心理醫生!「
段簡馳將醫生的話當成建議對白炳燁說了,還說他認識一個優秀的心理醫生,可以請過來。白炳燁倒算理智,點頭說:」那好,就讓你介紹的醫生過來試試吧!「說完長長地歎氣。
段簡馳看的明白,老丈人這是打算先治好千詩,然後再跟他算帳,這樣也好,千詩不肯跟人溝通,又怎會將心裡的苦發洩出來呢?這心火不去,她又如何原諒他?這是他這些天分析出來的道理,想出的辦法。
前方有希望,他振奮地去找心理醫生,然後對他說了往哪個方向開導之類的囑咐。醫生是他朋友,所以會幫他,讓白千詩想通,給他一次機會。兩人商量好之後,一起去醫院,然而萬萬沒有想到,到了醫院,病房裡已是人去樓空,竟然連被子都換了,就等下一個新病人。
段簡馳一時沒反應過來,還站在那裡,」這是……「
心理醫生旁觀者清,說道:」我看是出院了,你問問醫生,不然去家裡找吧!「
段簡馳聰明的腦袋現在也不那麼靈光了,這事兒是真的觸動了他的內心,他有些慌亂、有些害怕。雖然他曾經不喜白千詩,卻沒想過要和她離婚,他的理想生活狀態是,白千詩當他的老婆,小洛當他的情人,可現在他根本一點都想不起來小洛。也是,前途都快沒了,還能想到愛情嗎?更何況他對小洛到底是愛情還是一種佔有慾?那都說不明白。
段簡馳問過醫生,得到肯定的答案,的確是出院了,兩人又趕到白家,白家只有傭人在,對段簡馳說道,白家一家人舉家出國旅遊,說是散散心!
這下段簡馳才明白,他是讓白家給涮了,中了白家的調虎離山之計,趁著他離開醫院找醫生的時候,白家人跑了,是不是出國不知道,肯定是在躲他。這白家狡猾起來竟然還真狡猾。
白家人倒是真走了,只不過走的是白千詩與倪采春,他們早就問過心理醫生,醫生建議她先靜養,然後再面對這一切。於是白炳燁與白翰將她送到國外,讓她散散心,安靜一段時間。而他們則留下與段簡馳打這一仗,務必讓段簡馳簽了離婚協議!
白家超市又一次將段氏產品下架,並且禁止進入超市。這一舉動照例會引來媒體關注,這次白氏承認此舉,並且聲稱是私人恩怨。與此同時,一份離婚協議被直接送到了段宅,老爺子手中,雙管齊下!
段孝嚴剛剛聽說產品被退回一事,正想問怎麼回事兒,這離婚協議都跑他手上了,不用說,肯定是段簡馳又惹了白千詩,他讓人將段啟海叫回來。
段啟海原本想著將這件事瞞住,可現在鬧的轟轟烈烈,他真是一個頭兩個大!硬著頭皮回到段宅,想了一路說法,直說肯定是不行吧!可是他到了段宅,離婚協議便先摔到他眼前,他拿起來一看,第一個念頭就是,這事兒不坦白不行了!現在白千詩人都找不到,白家這是鐵了心的,簡馳怎麼讓白千詩原諒?恐怕段氏的危機是難以過去,萬不得已,還是得請段老爺子出面!
於是段啟海只好實話實說,將段簡馳的事前後說了一遍。
段孝嚴坐在那裡,一言不發,原本他就對段簡馳失望,現在只不過又是失望透頂罷了!」爸,您說怎麼辦?「段啟海小心地問。」怎麼辦?「段孝嚴犀利的目光看向他,冷聲說道:」當初煜麟走的時候段氏可是紅紅火火的,讓簡馳接手之後,不僅生意大不如以前,公司內部也讓他弄的烏煙瘴氣。他想靠白家支撐段氏,那也可以,但你善待人家女兒總是應該的吧!他又在外面胡搞,現在惹出這麼大的麻煩,來問我,我能有什麼辦法?我有臉見白家人嗎?難道你們讓我不要老臉去求人家?要是那樣,我倒不如死了算了!「」爸,您可千萬別生氣,保重身子啊!「段啟海心中一慌,這要是把老爺子氣出個好歹來,更加麻煩。
段孝嚴長歎一聲氣說:」我能不氣嗎?好好的一家企業讓他給弄成這樣,段氏可是咱們段家的命脈,沒了段氏,整個家族吃什麼?你想過沒有?你們兩口子總是埋怨我偏心,現在我給段簡馳機會,是他沒本事,這不能怪我了吧!這件事我是無能為力,你們解決吧!如果段氏再不行,就主動讓段簡馳從總裁位置上退下來,這樣面子上好看一些!「他說完,擺擺手道:」走吧!「
一番話說的段啟海啞口無言,機會給了,現在弄出這麼大的事兒,怎麼辦?自己不平難道讓老爺子去平事兒?老爺子八十多了!段啟海想想都覺得前途無光,垂頭喪氣地走了。
這話回去之後段啟海對劉彥敏與段簡馳都說了,一家三口都在沉默。
最後還是段啟海先開口:」你們看怎麼辦吧!「
劉彥敏愁苦地說:」好不容易才得到段氏,難道眼睜睜地還回去?別的不說,以後簡馳怎麼辦?他在c市還能呆下去嗎?「
這話一落,段簡馳蹭地就站起身,說道:」我不會辭職的,我去想辦法!「他大步向外走,這時候能指望的只有黃祥了。
段簡馳開上車,直奔黃祥那裡,一路上他都在想條件,實在不行他就把小若送出去,一個女人,他前途都沒有了,要女人有何用?更何況只是個替身。相信黃祥應該對這女孩兒感興趣,雖然不如小兔背影像,但這女孩兒長相卻有一分像小洛。
段簡馳覺得有了這個籌碼,便有了八分把握,心裡也覺得輕鬆一些。世上沒有解決不了的事,他相信這件事情可以解決,而他也不會被踢出段氏!
段簡馳到了黃祥的公司,發現這裡氣氛不太對勁,好像前台的神色就有些緊張,而看到往來員工面上都帶了不安之色,他覺得奇怪,但還是乘坐電梯向黃祥的辦公室走去。他總覺得好像忘了什麼似的,到底忘了什麼他又想不起來。等進了黃祥辦公室他才想起來,黃祥的秘書呢?怎麼也沒有通報?
然而此刻想起已經晚了,黃祥辦公室內,不僅黃祥緊張地坐在那裡,屋內還有三個人,穿著制服,此刻一同看向段簡馳問:」你是誰?跟黃祥是什麼關係?「
段簡馳心裡一突,這三個人看樣子是執法人員,黃祥的公司必定是出事了,難道他們是來查賬的?段簡馳為求自保,立刻說道:」我是段氏總裁段簡馳,來與黃總談個項目的,如果他不方便,那我回頭再來?「
他說的挺客氣,對方一聽是段氏總裁,臉色緩和一些,點點頭也沒再說話。
黃祥說道:」段總,現在的確不方便,下次再來吧!「
他說著,給段簡馳使眼色,是想讓段簡馳給他想想辦法,或是把消息傳遞出去,看誰能來幫上忙。然而段簡馳現在都自身難保了,還能管他的事兒?於是段簡馳佯裝沒看到,客氣地打了招呼便走了。出去之後,他才驚覺自己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真險,差點把自己給搭進去。他為什麼這樣害怕?因為他與黃祥之間是有些業務往來說不清楚,所以自然不想節外生枝。
黃祥這邊無法救急,他一時沒了主意,將車開到江邊停住,下車煩躁地吸煙。除了黃祥,還有誰可以求助?他想了一圈,都沒能想出,雖然他在c市交的朋友不少,可那些都是生意上的朋友,根本不屬於雪中送炭的類型。他在c市時間尚短,也沒能及時交到能真正用上的朋友。
突然,他想到一個人,就是跟他有一夜激情的梁茜。這個老女人的能力令他記憶猶深,如果她能幫忙,一切事情就可以迎刃而解了吧!他的心思活絡起來,雖然他極不喜歡跟那個女人打交道,可若是能助自己度過這個難關,就算犧牲些什麼也是可以的。眼下他已經不指望白家了,既然白家一心撕破臉,那也別怪他無情!
段簡馳想到這裡,眸中閃過一絲陰狠,他將煙熄滅,上了車,去找梁茜。
梁茜聽說段簡馳來見自己,有些意外,但還是讓他進來了。
段簡馳抱著希望而來,一進梁茜的辦公室便看到梁茜坐在一個外國男人腿上,兩人正在親熱,段簡馳覺得有點尷尬,別過臉去。梁茜絲毫不介意,在那男人臉上親了一口,讓他先出去了。
段簡馳心中閃過一絲鄙視,如果不是走投無路,他斷然不肯來找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梁茜坐到沙發上,隨意一歪,帶著十足的女人味兒,那種味道,是常年浸入骨血中的媚態,雖然她很誘人,但是這個年齡,還不足以令段簡馳對她感興趣。」你找我可是夠稀罕的,有事?「梁茜斜睨他,目光有些玩味,好似男人看女人那種玩味。
段簡馳鎮定地迎上她的目光,說道:」最近段氏有麻煩,白氏不肯進段氏的貨,所以我是想找您幫忙的!「
梁茜心下明瞭,估計段簡馳惹了白家,想想也是,像段簡馳這種不安分的男人,出這樣的事是遲早的。她赤焰般的唇微揚,問他:」幫你,對我有什麼好處?「
段簡馳沉吟一下,對她說:」您可以隨便提!「這話說的有點屈辱,可眼下沒辦法,只能這樣。如若不然,他什麼都沒了。」呵呵呵呵……「梁茜突然狂笑起來,她站起身,踩著高跟鞋,隨意走到他身前,撫摸著他的胸膛,挑逗意味十足,她調笑地問:」真的什麼都隨我?「
他的喉結微動,顯得很緊張,卻又強自鎮定,說道:」是的!「」呵!「她輕輕一推,他未動,她卻隨著自己的推力轉身,又走回沙發坐下,搖頭道:」沒想到啊沒想到……「她看向他,輕笑,」其實呢,你來找我還真是難得,不過……「她輕歎一聲,說道:」比起剛剛那個男人,顯然你不能讓我盡興!「
段簡馳臉一白,這是說他不如剛剛的男人。這有可比性嗎?人種不同,條件自然不同。他想他在同種人中算是能力超強的已經,但是這個女人也不是一般女人,估計慾求不滿。他盯著她,覺得自己是主動送上臉被辱的,然而讓他現在有骨氣地走,他又有些不甘心,面對現實,他不得不低頭。」話說到這裡你還不明白?其實你也就是中看不中用。說白了,那次之後,我就已經對你失望了。既無用處,我是不會幫你的!「梁茜沒心情再跟他逗悶子,直接將話挑明了。
段簡馳臉一白,想說些狠話,卻覺得自己說了更丟人,畢竟人家又沒求著他,他只好氣憤下轉身走了。開上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覺得心裡堵的難受,他段簡馳自認能力不差,怎麼就將自己給弄成這個樣子了呢?
而黃祥現在比他好不了多少,他天天應付這些來查帳的,各種問題。也不知道那些人怎麼知道他的秘密,一定是他得罪了什麼人,細細想來,他得罪的人太多,可真正能動他的,卻沒幾個人,難道是段家?或者是赫根夫人?說實話,段家最近在段簡馳手裡,應該不會,那麼剩下的就是赫根夫人,赫根夫人能耐雖大,卻是外來的和尚,在這裡沒有勢力,所以也不太可能。
他怎麼想也沒想到段煜麟,不是他小看段煜麟,其實也是他不太瞭解段煜麟現在的能力如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段煜麟究竟強大到如何地步?畢竟他成立洛煜麟時間也不長,就算過於強大也有個限度。他們哪裡知道現在的段煜麟不僅在c市有地位,在國外也有著一席之地!
黃祥之事一步步都在計劃之內,龐玉香以為查帳只是嚇唬黃祥,所以也沒有當真。令她意外的是,黃祥遇到麻煩,他兒子女兒都高興極了,這使得龐玉香十分詫異,看來孩子們也都恨黃祥,恨的咬牙切齒。過不了多久,黃祥就會發現他的公司被易主,確切的說,他名下的公司已經成了皮包公司,而真正的實力在她名下的那些,以後再也不是黃祥說了算,到時候她就要揚眉吐氣了!
這個時候,洛洛與段煜麟已經游完了埃及等周邊幾個國家,此刻到了非洲的一個旅遊島上,這裡民族氣息非常沉重,穿的衣服也像部落一般,保持著最原始的風貌,在這個地方,你可以看到平時看不到的東西,這令洛洛非常新鮮。
一路上,她挑選著木雕或是動物牙齒做成的小掛件,還有當地居民編織的東西,很有意思。段煜麟極有耐心地陪著她,如果是以前,他根本不相信自己會陪女人逛街,可現在他不僅不覺得煩悶,還認為這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每當她買到一件喜歡的東西,臉上露出快樂的笑,那時他就會有一種滿足感,心裡也奇怪的高興起來。
其實她挑的東西一點都不貴,多半都是些具有特色稀奇古怪的,她對珠寶等貴重物品一點興趣都沒有,他給她買了不少,也沒見她戴過,都鎖在保險櫃中,反倒是經常見她戴那些便宜的東西。
兩人一路走到盡頭之後,看到前面都是一個個鐵籠子,籠子旁邊圍著很多人,有的還有喝彩聲。洛洛揚頭問段煜麟:」是一些非洲的動物嗎?我們快去看看!「
段煜麟向前望去,心裡已經猜到那些是什麼,不過看她興高采烈的樣子,便沒有拒絕,瞧瞧她會有什麼反應吧!
洛洛拽著段煜麟往前快走了幾步,只看了第一個籠子便驚呼出聲,呆愣一下馬上便撲到段煜麟懷中。那籠子裡貌似是個人,這人滿臉是疤,手腳都沒有,像個球一樣,嘴裡發出一陣陣怪叫,應該是不會說話。他就像是個動物,在籠中隨意大小便,簡直一點人的尊嚴都沒有了。
段煜麟不是頭一次見到這類場面,所以他沒有吃驚,只是輕拍著她的背,以作安撫。
籠中的人大聲怪叫,他想動耐何卻無法移動,就算竭盡所能地用盡力氣,也不過是微微搖擺罷了。那個人的情緒彷彿非常激動,原本段煜麟沒在意,但是他感覺那個人看著自己跟洛洛怪叫,他抬起頭,對上那個人的目光,果真看到他在盯著自己,情緒很激動,他覺得此人有些面熟,然而臉已經被毀,卻又看不出模樣。
他還沒想出個所以,身後卻有個女人驚呼,」天啊,這是人嗎?「
這個聲音很熟悉,段煜麟與洛洛都忍不住回頭去看,沒想到還真是安曉,她與一個中年男人在一起,看樣子都跟她父親的年齡差不多了。此人便是泰鑫!
安曉以她的經商財能給泰鑫賺了不少錢,泰鑫聽安曉的話沒有急於擴張,而是一直養精蓄銳待實力雄厚之時再大幹一場,將失去的拿回來。他看到安曉的用處,有了安曉就不用再為錢發愁了,所以對她非常好,他沒有當著她的面再找別的女人,完全拿她當個女主人來看。安曉過的舒適,便漸漸沒了離開之心。畢竟離了泰鑫,她也不一定能比現在過的更好,泰鑫年齡雖大,可對她好,再說她也跟他那麼長時間,習慣了!
泰鑫有錢也帶著她四處遊玩散心,女人都是需要哄的,他拿著安曉賺的錢陪她出去玩,安曉還挺開心,每次旅遊回來,兩人感情都要升升溫,時間一長,雖說不是愛情,可感情也有了。這便是女人與男人的不同。
感受到有人在看自己,泰鑫敏感地看去,安曉感覺到泰鑫的不對勁,也跟著看過去,驚訝地開口,」落洛、段煜麟?「
安曉不知道後來發生的事,自然也不知道洛洛改姓這件事。
籠中之人叫聲更大,簡直就是失控了一般,段煜麟看去,發現那人盯著安曉,情緒激動,段煜麟突然想起,這人像誰了。
安曉沒有仔細看那人,泰鑫也不在意。段煜麟開口,不是打招呼,而是說:」這籠中之人好像認識你們!「
籠中的人看眼段煜麟,猛點頭,然後看安曉,也一直在點頭,目光急切,張嘴嗚哇叫著,仔細聽雖然辯不出叫的什麼,卻可以感覺到,是兩個字。
安曉這才仔細看過去,先是不解,然後是震驚,再然後小心地叫:」爸爸?「
畢竟是最熟悉之人,臉毀成這樣仍能認出來。籠中的安勝武立刻淚流滿面,激動地點頭。
洛洛不解地看眼段煜麟,安勝武是不是被爸爸放了嗎?怎麼會到了這裡?段煜麟剛剛已經看出,安勝武看向泰鑫時仇恨的目光,估計能掀起一場好戲來。
安曉的淚也流下了,她找那麼長時間父親的下落都沒有消息,萬萬沒想到會成了這樣。她心如刀割,父親是這個世界上她唯一的親人了,她嗚嗚地哭著,」您怎麼成了這樣呢?「
泰鑫遲疑地說:」不可能吧,我看可不像安勝武!「他是心虛,畢竟是他將安勝武騙了來,賣給龍爺的,這安曉要是知道了,肯定要跟他翻臉。」我的爸爸我能認不出來嗎?不行,我不管,他是我爸爸,我不會不管他!「安曉哭著任性地說。
段煜麟說道:」這些人是可以自由買賣的,你只說買,不用說別的,輕易就能成功!「
他這是在出主意,泰鑫瞪他一眼,無奈安曉鬧的厲害,只得答應。反正這安勝武不能說不能寫的,倒不用過多擔心,就算想說也沒辦法。他如果知道是手下人將安勝武弄成這個樣子,估計說什麼也不能把這禍害弄回家。
安曉催促著泰鑫去辦手續,洛洛也沒心情再轉,拉了拉段煜麟說:」咱們回酒店吧!「」嗯!「段煜麟深深看了安勝武一眼,攬著洛洛往相反的方向走。
安勝武看著安曉離去的方向,淚一直在流、在流。剛剛幾個人說的熱鬧,圍觀看安勝武的都是外國人,聽不懂所以也不知道是什麼事兒,以為在說看熱鬧的話,或是兩人吵架。
洛洛向回走,滿腹心事。段煜麟看她說:」想什麼呢,說吧!「
她看看後面,確定沒有安曉跟泰鑫在附近,才小聲說:」安勝武可是讓爸爸關起來的,他成這個樣子跟我爸也有關係,你說安曉要是知道了,會不會跟我們找麻煩?「
段煜麟輕笑,說道:」放心吧,安勝武是讓泰鑫出賣的,看安勝武的反應,他恨的是泰鑫,想來變成這個樣子也是泰鑫所為,安曉知道真相也要先除泰鑫,就算她要報復,我們也不足為俱,她沒辦法卻你我,有我在,什麼都不用想!「
洛洛知道身邊這個男人厲害,她點點頭說:」我只是覺得生活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不想再起什麼風波了!「
段煜麟摸摸她的發說:」放心吧,我們會平靜地過一輩子,一切有我呢!「
安曉不是傻子,她自然也看到父親要殺人的目光,是衝著泰鑫的。按理說父親恨的應是落洛,絕不是泰鑫。還有一點,當初父親是被泰鑫救走的,怎麼後來會變成這樣?絕對與泰鑫有關。然而現在她首先要做的就是弄清楚一切!
按照段煜麟的辦法,非常容易地就把安勝武給買了過來,泰鑫去交錢的時候,安曉低聲問父親,」爸,是不是泰鑫把您弄成這樣的?如果是的話就點點頭!「
安勝武立刻點頭,安曉眼眶含淚,隱忍地說:」爸爸,我們先不要暴露,一切有我,好不好?「
安勝武心痛地點頭,他一心想要保護的女兒,如今卻必須保護他、給他報仇。安曉心裡也難過,她竟然委身於害父親的男人,還給這個男人賺錢,幫男人壯大一切,想起這些,足以讓她死不瞑目的!所以她一定要讓泰鑫付出代價!
泰鑫回來的時候,安曉已經恢復正常,問他:」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泰鑫點頭說:」可以走了,咱們下面……「原本兩人計劃還要去別的地方,可現在帶著安勝武,怎麼旅遊?」先回去吧,我也沒心情了!「安曉悶悶地說。
泰鑫點點頭,命令手下的人準備回去。這安勝武倒成問題了,不能走,又不能把他關回籠子帶走,只好弄個椅子讓人抬著,回頭率頗高。回去的路上,原本兩人只要坐飛機就行,然而現在弄著安勝武,坐飛機肯定不可能,離開這個島帶上他都是一種麻煩,怎麼出入海關?用他真實的身份?且不說臉已經成了這樣,就說他原本是個逃犯的身份,在哪裡都不能光明正大地出入。
泰鑫愁壞了,最後實在沒辦法,只好雇了一艘小船,開回去。雖然慢些,要繞著走,但是好歹比較方便!等上了船,這一路上安曉都盡心地照顧父親,給他餵飯、收拾,把父親弄的乾乾淨淨,她陪著父親,在他身邊說話,搞的泰鑫不勝其煩,好好的一場出行給弄成這樣,船上這些日子都沒讓他碰她。如果是以前,泰鑫早就不客氣地把她壓到身下了。但是現在不行,安曉掌握著錢,便相當於掌握他的命脈,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任人欺負的女人了。
安曉這樣做是故意的,她知道自己不能避免和泰鑫發生關係,但最起碼不要在船上,她不想父親知道,不想父親難過。她分析了很多次,如何除掉泰鑫?泰鑫雖然子女眾多,但都是他跟別的女人的孩子,也不是正妻。那些孩子全部散養在外面,由女人帶著。泰鑫並不去在意他們,所以他們在泰鑫那邊沒有地位。如果泰鑫死了,那麼大權多半會掌握在她手中。
現在的問題是如何讓泰鑫死?泰鑫手下有四個隱形保鏢,他們沒有一些現代化高科技的設備,但是這四個人功夫極高,這也是泰鑫為什麼安然活到這時候的原因。莫非要在這裡?如果回去的話,恐怕難度會高很多。
四個保鏢唯一不會盯著泰鑫的時候,除了睡覺就是……
安曉心一狠,一不做二不休,反正父親已經是這個樣子,她看的出來,父親沒有什麼求生的**,如果能殺了泰鑫,就算她死也無所謂!
這天吃飯的時候,她給父親的飯裡加了安眠藥,她不想讓父親聽到那些不堪的聲音。然而等他睡著之後才回到泰鑫的房裡。泰鑫沒在房間裡,在外面喝酒,安曉出來尋到他問:」怎麼不回去睡覺呢?「」這些日子,太無聊!「泰鑫仰頭灌一口酒,咂著嘴。
安曉走過去溫順地偎在他身邊,撒嬌道:」我知道這些日子你委屈了,回去我好好補償你行不行?「
她的溫言細語還有體香,都令酒後的泰鑫起了色意,他反手抱住她,嘿嘿地說:」我現在就要補償,等不到回去!「
安曉發愁,泰鑫不悅,」怎麼?現在跟我上個床都得擺架子?「」不是!「安曉低下頭不好意思地說:」那你得小點聲!「
泰鑫一看她同意了,嘿嘿一笑,灌口酒,把瓶子扔一邊,將她橫抱起,低聲說:」行,放心吧!「
他抱著她竟然往船邊走去,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然而她卻不幹,低叫道:」怎麼不是回房?你想幹什麼?「」嘿嘿,這是情趣,懂不懂?難得我們在船上,怎能不好好利用呢?「泰鑫低笑,他還要顧念她的感受,可別她非不願意,那也不能強迫,多掃興?」可是……「她嘴裡雖然猶豫,但卻沒有非常明顯的拒絕。
泰鑫一看她的態度,立刻將她架在船上,可她又不樂意了,扭捏著說:」這裡不行,回去!「
他哪裡肯依,趁勢佔有她。她哼哼著叫:」泰鑫,要掉下去了!「」哈哈,放心吧,不會讓你掉下去的!「泰鑫正在興起之時,覺得這樣刺激極了。
四個保鏢不敢看,卻在遠處聽著,心裡想著老大真會玩兒,在這茫茫海上也沒人看見,多刺激,四個人想著兩人怎麼弄的,心裡癢癢,恨這船上也沒個女人,讓他們哥四個看著乾著急。
安曉的半個身子幾乎都懸在外面,她一面叫著害怕,另一面用手用力勾著泰鑫的脖子生怕自己掉進海裡。泰鑫笑她膽小,不過這個樣子更有感覺。安曉會水,根本就不怕,可她知道泰鑫不會,雖然生活在海邊,泰鑫卻不會游泳,這也是他一般很少坐船的原因。今天他喝了酒,又在興頭上,所以才膽大的這麼折騰。
安曉看準時機,突然一用力,只見她身子往後一墜,好像被他頂的要掉進海裡一般,她的手臂突然收緊,勒住泰鑫的脖子,他條件反射下便要反抗,一掙扎,腳下一滑,兩人雙雙掉進水裡。安曉的尖叫聲掩蓋了進水的聲音。泰鑫的叫聲卻悶在安曉身體裡,極小的聲音消融在海風之中,幾不可聞。
四個保鏢聽到安曉的聲音,一個人問:」這麼爽?「」真能叫!「另一個人答。」不會爽成這樣了吧,聲音怎麼這麼大?「」女人不都是這麼叫的?難道你沒女人?「一陣狂放的笑聲。」怎麼沒動靜了?咱們去看看?「一個人疑惑地說。」剛完整兒,你要看見老大女人光著身子,估計直接把你丟到海裡!「
剛剛說話的人縮了縮脖子,沒吭聲。
水下安曉卻在前面死死抱住泰鑫,不讓他喊出聲,她嘴裡一直小聲叫:」泰鑫,救我!「這樣萬一失敗,她也不會被泰鑫處置,她一面腳在掙扎,一邊頭往上觀察四個保鏢,如果有人看到,她會變換姿勢,反正海裡這麼黑,他們不可能看清楚她如此對泰鑫的。
漸漸泰鑫不動了,腳蹬的力量慢慢緩和下來,最後停止。她方才放開他,發現他已經昏迷,沒了鼻息,她放開泰鑫,自己衝出水面,大口呼吸,上面居然還沒發現她跟泰鑫掉下來。
時間太長了,也沒有說話聲,四人終於覺得不對勁,你看我、我看你,終於有一人問:」要不看看?「」這麼長時間沒聲音,有蹊蹺啊!「」就是,咱們四個一起偷看,要是出事,就一起受罰唄,反正咱們也是為了老大!「」我看行,就這麼定了,走!「
於是四個人從後面繞出來,一看剛剛的地方,哪裡還有人,四人嚇一跳,趕緊跑過去,一人向海上張望,指著下面說:」壞了,掉下去了!「
另一個人趕緊拿來救生衣先扔下去,然後跳了下去,接著又跳下一個人。此刻安曉已經閉上眼,跟泰鑫一個狀態,裝成昏迷的樣子。好在她穿的是裙子,能夠遮蓋一下,否則剛剛若是讓泰鑫把衣服脫下,那現在真是丟死人了,都讓人看光去。不過如果能夠除去泰鑫,這點代價也是值得的。可能保鏢只顧著尋找泰鑫,很久才游到她這裡,她都覺得意識開始模糊,胸裡也悶的難受,還好被人撈起,向上游去。
此刻她在半昏半醒之間,想醒醒不來,卻又有意識,知道自己被放在甲板上,然後有人給她做急救措施,她覺得水在往上湧,卻又出不來,那種感覺真的很難受,對方沒有放棄,繼續給她壓著,她只覺得開閘一般,一股水沖了上來,從嘴中噴出,她猛咳起來。」好了!「一個男人聲音說道。
然而沒人回應他,安曉慢慢睜開眼,看到除了剛剛給自己按壓的男人蹲在她旁邊,其餘三個人都站著,面色嚴肅,她虛弱地問:」泰鑫呢?他沒事吧!「
三個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一起搖頭。
安曉一下子坐下來,轉過頭,原來泰鑫在自己身邊放著,此刻人已經白了,很明顯已經死去,她哇地哭了起來,撲到他身上,給他做急救措施,還忍著噁心給他做人工呼吸,總之要將戲做足了,不讓四個保鏢懷疑她。她一定要和這四個人一條心,回去還要面對泰鑫的手下大將,恐怕分身乏力。
終於有人看不下去,將她從泰鑫身上拖開,低聲道:」老大已經沒救了,剛剛我們試了很多辦法。「
她大哭,指責他們,」我剛剛叫了,你們為什麼沒發現?要是早點發現,他就不會這樣了!「
他們尷尬,那不是因為怕撓了老大的好事嗎?誰知道你叫是呼救呢?沒人吭聲,也沒法說話。」你們說話啊、你們倒是說話啊,我的泰鑫……「她哭的那叫一個痛啊,其實她心裡也有痛的,她對泰鑫不是一點感情都沒有,只不過泰鑫對父親下的毒手令她將那點感情所掩蓋,挑起她對泰鑫濃重的恨意,新帳舊帳一起算,能殺完了,才覺得對這個男人也不完全是恨的。
其實泰鑫死的很香艷,他相當於在安曉胸上給悶死的,這種死法也不是每個男人都行的。泰鑫最終還是死在了好色上面。
終於有一個人肯說話,然而說出來的卻是:」這次的事是我們的失職,可是回去之後,肯定有人要問的,到時候您的處境也不好,我知道您對老大的感情深,可還是要先保全自己為先,不說別的,您剛剛與父親相認,不為自己想也要為他想吧!「
很明顯,這幾個人想拉攏她,推卸責任。這是一種好現象,是安曉預計中最好的一種,起碼第一關過了。她抹著淚說:」我可憐的爸爸!「她仰起頭,看著他們問:」我只是個弱女子,能做什麼呢?「
幾個人一看,心中一喜頓時說:」夫人,您是老大的女人,今後我們四個保護您!「
這就是對她孝忠了。她怔怔地看著他們,又轉頭看看泰鑫,一股悲傷之意慢慢地溢出,最後無奈地點了點頭。
四個人鬆了口氣,想著怎麼回去對付那幫人。其實不用他們費腦子,她早就想好了!
此時段煜麟剛剛接完電話,他走回房間。洛洛趴在床上看當地的電視,語言不通,她只能看個圖畫!見段煜麟進來,她歪頭看他問:」有事嗎?「
通常只有段煜麟往回打電話處理公事,還真沒聽他的手機響,這次突然響,肯定代表有事。
他走到床邊坐下,輕輕撫摸著她的長髮說:」泰鑫死了!「」啊?「洛洛驚訝地看向他,問:」怎麼死的?「」說是溺水而亡,不過據我所知,泰鑫為人小心,肯定不會輕易涉險,再說他身邊還有四個保鏢保護,這樣都能死。看來安曉這女人到底不一般,也夠決斷陰狠!「段煜麟感歎道。」你說是安曉所為?她能殺死泰鑫?「洛洛覺得不可思議。
段煜麟說道:」她與泰鑫一起落水的,落水時沒人看見,正在做那事……「他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瞥向她,果真看到她害羞地偏過臉去,他微微揚起唇角,繼續說道:」既然兩人是一起掉水裡的,為什麼安曉能洛泰鑫卻不能?不合常理!這件事情太蹊蹺了。不過泰鑫也真會玩兒,在船邊,刺激是刺激,到底把命給丟了!「
洛洛不去理會他的後半句,撿著前面地說:」如果這件事真是安曉干的,她就太可怕了。現在泰鑫已死,後面是不是要找我們報仇了?「
段煜麟哈哈大笑,說道:」放心吧,她回去還得面對泰鑫手下的質疑,是否能活下來都不一定。再說了,就算她當了那裡的老大,也沒辦法從那邊殺到c市來。咱爸在那兒也是一霸了,可他出了那裡,就什麼都不是,這便能看出局限性了。安曉想報仇,沒個十年八年的恐怕一點辦法都沒有,你就是杞人憂天!「他說完,又敲她的頭說:」叫你不要多想,也不知道這腦子裡總想些什麼!「」不想了、不想了,反正有你呢!「她翻個身推推他,爬到另一邊。
段煜麟追過去將她圈在自己懷中問:」哎,咱們什麼時候也試試泰鑫跟安曉那樣?「」命都沒了,你還敢試?「她翻著眼看他。」他是被殺的,再說了我可沒他那麼笨!「他不以為意地說。」美的你吧,我才不!「她推開他,下地跑去喝水。
段煜麟躺到床上,盤算著怎麼將她按倒一回!
這邊美美的蜜月,段簡馳那邊快要瘋了,他想了很多辦法都沒用。甚至不顧面子低三下四去求人,瘋狂的找白千詩,跟白家道歉等等,這一切都沒有想到任何作用,反倒令人們見他便退避三舍,怕他跟自己開口求助。
段啟海與劉彥敏也著急,兒子好容易得到這麼一個機會,難道就這樣放手嗎?如此的話,他們再也抬不起頭,會被老大家壓制一輩子。而此刻,段啟海才想起自己還有另一個兒子。段簡馳回來後,段晁便一直被忽視,即使他現在努力工作,再也沒有亂七八糟的事兒,卻仍未能讓父母將目光從哥哥身上拽回來。
這次,段啟海夫婦一點辦法都沒有,只好將段晁叫回來,一同商量。
段晁對這件事顯得很淡漠,就好像根本不吃驚也不著急似的。
他的狀態令段啟海心裡一激,問道:」段晁,你是不是有辦法?「
段晁搖搖頭,說道:」爸,段氏成今天這樣我一點都不意外!當初大哥段煜麟嚴禁我在公司戀愛,我還不理解,後來我哥在公司裡男女關係混亂,我才明白大哥的意思。整個段氏幾乎成了我哥的後宮,女人靠著這種關係就能升職,而努力的員工則如何努力都比不得那跟我哥上床的女人。再加上我哥的自負、管理不當,段氏便快速衰敗至此!「
段啟海有些不耐煩地說:」我知道,可是事情已經成了這樣,現在咱們是看看有沒有辦法解決!「
段晁歎氣說:」爸,我是您的兒子,我自然希望哥哥能繼續當段氏總裁,如果他聽我的,當初段氏也不會成了這樣。而現在就是一個死結,他得罪了不少的銷售商,如果想挽救段氏,只能換總裁,重新去圍護客戶關係。否則的話,段氏的結局也就是……「後面的話他沒再說,相信父親也明白。
段啟海聽後,怔愣一會兒,問他:」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我是說可以保住你哥哥的辦法?「
段晁搖頭,」也許大哥能有辦法,但是我沒有!「
一直沒說話的劉彥敏突然開口說:」如果真的要換人,段晁,你上行不行?「
她的話嚇了兩人一跳,但是段啟海馬上就反應過來,段簡馳下來,段晁上,這也可以啊,實在沒辦法總比讓別人當了段家當家的好。他想明白立刻接上說:」段晁,你媽說的對,你現在工作努力,能力也夠了,我看足以領導段氏!「
段晁心裡一陣發澀,以前父母圍著段簡馳轉,根本不看自己一眼,現在哥哥要下台了,父母發現他的重要性,想籠絡他?他真是看不明白他們,同樣是子女,難道一定跟段氏總裁掛上關係嗎?他搖頭說:」現在段氏已經亂成一團,就算我上的話也沒有回天之力,您二位太高看我了,如果段氏死在我手裡,恐怕……「
段啟海與劉彥敏臉一白,這怎麼他們沒想過呢?萬一段氏倒在他們兒子手中,那可是大的罪過了,且不說別的,他們一家便成了段家的罪人,幾代人的企業啊,最難的時候都沒倒下,現在段家如日中天的時候倒下?怎麼也說不過去的。
段晁站起身說:」我看現在讓哥請辭,爺爺把大哥段煜麟請回來或許能有一救!「
段啟海與劉彥敏臉上都帶著些不自然,顯然是不樂意。」爸、媽,你們只想著鬥,你們怎麼不想一想,段氏真沒了,那咱們什麼都沒有了。如果段氏還活著,即使我們家沒人當段氏總裁,那每年也有不少的分紅,有著段家的名號,在外面受人尊敬,如果真的破產,金錢、地位便全都沒有了。
段晁的話令段啟海夫妻為之一震,他們只顧著爭奪段氏領導權,卻沒有想到後果。
段晁揚場而去,沉寂了很長時間,劉彥敏才小聲地問:「不然讓簡馳辭職?」
段啟海歎氣,「那孩子要強,不知是否受的了打擊!」
「唉,怎麼就成了這樣呢?」劉彥敏苦著臉說。
黃祥那邊自顧不暇,幫不上段簡馳,再加上白氏的退貨,段氏幾乎處在停產狀態,這次的風波影響很大,連外地銷售也遭到重創,段氏岌岌可危。每當這個時候,總會有一大批員工會找地兒跳槽,因為跳槽往往比公司破產再走工資能高的多。再說段氏被段簡馳弄的毫無前景可言,內部管理混亂,所以也留不住什麼人。這人一走,公司內部便顯得蕭條,呈現一種破敗趨勢。
段孝嚴不得不下了最後命令,讓段啟海找白家談判,看如何解決這件事情?
段啟海哪裡有臉去見白家?可現在為了給段簡馳擦屁股,不得不厚著臉皮上門,還帶上了不情願的劉彥敏。去之前他吩咐劉彥敏,帶她只是為了表現對白家誠意,叫她不要亂說話。
劉彥敏正樂意呢,她上門求人家原諒求的也夠了,不想再熱臉貼冷屁股,眼看白家態度絕對不會言和,白千詩更是不知身在何處,所以她也不抱希望了,這段氏真辦法也只好再交還給老爺子了。
於是兩人再次頂著白家橫眉冷對進了白家,白炳燁淡漠地說:「你們也不用來了,千詩肯定不會回去的,你們還是讓段簡馳把字簽了吧!」
段啟海勉強擠出一個笑,說道:「簡馳跟千詩的事,是他們個人的事,您看也別牽扯到段氏,畢竟我爸跟大哥大嫂他們是無辜的,您看這生意該做還是得做吧!」
白炳燁恍然道:「哦,你是為了段氏來的啊!我也不是那麼不講理的人,這樣,讓段簡馳離開段氏,離開c市,簽了離婚協議,我們就不為難段氏!」
段啟海劉彥敏同時一怔,兩人沉默著,雖然表面聽起來有些過份,可再一想,離開段氏幾乎是肯定的了,如果不是段氏總裁,像段簡馳那麼高傲的人在c市也呆不下去,只是離開一條路,既然人都走了,跟白千詩的婚姻還維持著有什麼用?
於是段啟海點頭說:「好,我答應你們!」
白炳燁說道:「你們做到了我就放段氏產品進來!」
如此便談妥了,剩下的就是怎樣說服段簡馳。段啟海與劉彥敏心裡這叫一個難受,從白家出來便把段簡馳叫回了家。
段啟海語重深長地說:「簡馳,我們剛剛去過白家。」
「什麼意思?」段簡馳抬起頭,眼睛紅的可怕,這些日子他沒有休息好,整個人增加很大的陰鬱之氣。
「簡馳,我知道段氏成了這樣,你也很難過。我也知道你做了很多的努力……」
「爸,進入主題吧,什麼意思?」段簡馳已經預感到父親的話不好聽,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
段啟海長歎一聲氣說:「白家的意思,只要你離開段氏,離開c市,簽了離婚協議,白家超市就會重新讓段氏產品進櫃!」
「這是讓我成全段氏?」段簡馳的拳握的緊緊的,壓抑著怒意問。
「簡馳,段家不只我們,還有別人,段氏如果倒了,那段家一大家子人怎麼辦?你要考慮這一點!」段啟海勸道。
段簡馳蹭地站了起來,狠狠地說:「如果此刻老爺子沒了,就沒人再敢把我趕走段氏了吧!」
段啟海嚇一跳,也不管兒子說的是真是假,跑到後面抱住段簡馳,抱的死死的,嘴裡叫道:「簡馳,你要是沒有別的辦法,段氏一倒你還是什麼都沒有,到時候你可能在c市呆嗎?沒人趕你走你都會離開,還有千詩,沒了白氏的作用,你會和她在一起?簡馳,為了段家別的人,你就聽爸爸的吧,我把所有的錢都給你,一千萬,行不行?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以前你在國外干的挺好,用這一千萬再去創業,爸相信你的能力!」
段簡馳身上的力氣突然鬆了,段啟海感覺到他不會再去胡來,這才放開他。段啟海雖然也不喜歡老爺子管制,可他明白老爺子是段家核心人物,就像紅樓夢中的賈母一樣。如果現在這個時候老爺子出什麼事,那段家就更完了。老大家不會有什麼影響,段煜麟的公司現在幹的也不錯。那麼受罪的還是他們一家,所以他說什麼也不能讓段簡馳干胡事,那樣也會毀了他的。
段簡馳跌坐在沙發上,低迷地說:「以前段氏有困難的時候把我從國外叫了回來,現在用不著我了,再把我趕走,拿我當什麼了?」
段啟海忙說:「你也不能這麼說,段氏現在亂成這樣也有你的責任,事到如今,我也不想說什麼了,到國外你也當是散散心,想想過去的事兒,再確定方向,重新開始,你才三十多歲,還年輕!」
段簡馳輕笑了一聲,搖搖頭,然後站起身說:「我去段宅收拾東西,您要是不放心,就跟著我!」說完,他自顧自地走了。
段啟海想了想,覺得還是不放心,提步跟上。劉彥敏沒動,在家抹淚,她知道這個兒子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了。以後如果她在c市留著,是不是只有段晁了?
段簡馳回到段宅,他有一刻恍惚,自從出事之後他一直都沒回來過,走進客廳,他好像看到小洛在這裡抱福寶呆著。也不知道是不是段家人知道他要回來,客廳乾淨的連個傭人都沒有,他回了回神,走到後院,進了自己住的那棟小樓。
這裡到處都是白千詩生活過的氣息,他坐在兩人睡的床上,想起她各種神態,儘管她不那麼年輕,也不夠可愛,但是婚後她在努力地當他的小女人,尤其是那次小兔的事兒,她的信任,他應該感動,應該收手的!
他對白千詩的感情很複雜,最後那幕太深刻了,她看到那一幕,孩子也沒了,該是如何的絕望?這些事情不能去想,想一想心也會痛的。他用手搓了搓臉,也沒使自己安靜下來。除了母親,他心裡的兩個女人,白千詩與小洛,他不清楚自己愛的是那個,似乎哪個都忘不了。雖然小洛從來沒有把目光放到他身上,可他總在不自覺地被她吸引著。拋開一切感情來講,小洛是個可愛而又單純的女孩子,她沒有害人之心,也沒有那麼勢利,她要的一向很簡單,他喜歡她。
白千詩呢?她只想做自己的小女人,曾經他不喜歡,而現在他竟然體會到她的心情,只可惜他體會的太晚了。
再想這一切還有什麼用?他站起身收拾自己的東西,然後又將白千詩平時喜歡的東西收拾好,全都裝了箱。折騰了兩個小時,他坐在門口的沙發上,拿起手機,給白千詩先打了一個,關機。再給小洛打了一個,也是關機。
他將手機關掉,放到桌上,然後拎了箱子離開。
段啟海在外面等著他,段簡馳木然地說:「爸,我現在就走了,裡面的箱子裡是千詩的東西,您回頭讓人送到白家!」
「我知道了!」段啟海沙啞地說。
「爸……」段簡馳叫完,低了低頭,然後說:「如果以後有機會看到千詩,幫我跟她說一聲對不起!」
「好!」段啟海眼眶一酸,直想掉淚。
「離婚協議我簽好了,在桌子上,一會兒您去拿就行!」段簡馳說完,似乎鬆了口氣,「我該走了!」
「簡馳,你要不要跟爺爺道個別?」段啟海問。
「不用了!」段簡馳想都沒想,說完大步決然走了出去。
段啟海連忙跟上,段簡馳走的很快,段啟海走出門後,段簡馳的車子已經啟動,迅速離開段宅,沒有一絲留戀,段簡馳也沒有回頭,彷彿帶表著他的決心,走後永不再回到這個地方。
段啟海怔怔地站在門口,看著那黑色的車尾越來越小,終於忍不住,嘩嘩地流下淚。愛面子的他竟然坐到段宅門口放聲痛哭起來。
屋內,有傭人對段孝嚴說:「太爺,簡馳少爺走了!」
段孝嚴點點頭,面色嚴肅,他站起身,在房中踱了兩步,然後重重地歎了一聲氣。
段啟海回到段簡馳的小樓裡,一進門便看到地上的箱子,還有桌上的鑰匙、離婚協議、還有……手機?他心裡一驚,難道簡馳不想再跟段家聯繫了?他趕緊叫車追出去,一路追到機場,卻在哪裡都找不到簡馳的痕跡,表明了他的決心,不想再與段家有任何瓜葛。
段啟海那張臉一下子蒼老好幾歲,有了希望不如曾經沒有希望,現在這樣不如以前沒回來。
白家看到千詩的箱子,心裡同樣不好受,鬧到這種地步他們也難過,但是這是一條不得不走的路。離婚協議他們也不敢在此刻交給千詩,只希望她能快些恢復過來,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黃祥到底是進去了,他的問題很多,這些問題沒人查的時候便罷,一查就是大事兒,估計他要坐牢坐到老了。龐玉香並沒有追究段煜麟,為什麼把黃祥給弄進去了?她明白,如果黃祥不進去,事情還不會那麼順利,肯定會跟她大打一場的。至此為止,黃祥的大部分生意都在她的名下,就算有生之年黃祥可以出來,估計他的那一小小部分也被瓜分完了。
黃祥失勢,龐玉香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學校大鬧,小兔那件事一直都是她的心頭刺。她瞭解過,如果小兔真的為了母親的病,沒必要連車房都要,這樣勢利的女孩兒,她是不會心軟的。這些錢現在都是她龐玉香的,憑什麼給別的女人?
沒有黃祥的庇護,小兔什麼都不是,龐玉香去學校裡一鬧,小兔便被學校開除了,影響太壞。房子還沒來及轉到小兔的名下。車子龐玉香懶的要回,直接讓人給砸報廢了。小兔如同來時一無所有,而她母親雖然住著高級病房,享受著最好的治療,可病太重,現在已是彌留之跡。
對於小兔來講,她多麼希望這有痛苦也有快樂的日子是一場夢,哪怕她打著辛苦的工,做個家教或是擺個地癱盡力去救母親,那也比現在要好吧!然而一切都晚了,母親沒救,她也沒救了。
黃祥被關進去的事在媒體上報導出來,當時宋清媛正在忙自己花店,她是在看到段煜麟結婚新聞時突然醒悟的。如果不是她自己,今天女主角就是她了,以前折騰是因為不甘心,可是再折騰對她也沒有益處,段煜麟不會回頭,一切不會改變,不如面對現實。
她用自己的存款開了現在的花店,雖然店不大,但她做的很用心。回頭客漸漸多了起來,每天很忙碌,倒不會經常想起過去的事,她總算認清自己在繪畫上沒什麼天份,也畫不出什麼成就了,還不如做點小生意養活自己、養活仍在瘋狂畫畫貧困潦倒的父親。
電視新聞裡還在說,黃祥的情人被學校開除,已經一無所有等等。宋清媛只有慶幸自己脫身早,否則現在上新聞的就是自己,一無所有的也是自己,恐怕到那時,她就真的爬不起來了。
「您好,請問有沒有康乃馨?」一個好聽的男人聲音從門口響了起來。
「有,是不是送給母親的?要紅色的嗎?」宋清媛看過去,是個跟聲音一樣好看的男人。然而她只將這個男人當成客戶對待,沒有別的想法。
對於她的將來,她不打算再找了。經歷的男人太多,她對男人已經不抱有什麼希望,她的命沒有那麼好,應該不會再碰到一個段煜麟。更何況現在的她婦科病纏身,哪個男人還會接受她呢?還不如就這樣單身過一輩子,也挺好。
男人選好花,她熟練地包好,照例送了一朵,然後遞過去。男人很滿意,道謝後離開。宋清媛再將目光轉向電視,電視已經在播別的新聞。剛好又有一位顧客進來了,她又開始忙碌起來。
該解決的事情都解決了,段煜麟也被迫結束蜜月之旅,帶著洛洛回到段宅。因為段氏不能一日無主,要讓洛洛盡快進入工作狀態。
洛洛與段煜麟回到段宅後,明顯感覺到段宅裡的一股蕭條之感,氣氛不好,十分低迷。只有在福寶的聲音出現的時候,大家的臉上才有一絲笑意。
回來的路上,事情大概段煜麟已經對她說了,洛洛沒想到她度個蜜月竟然會發生這麼多的事,她為白千詩感到惋惜。雖然她知道段簡馳會走,但是沒有想到是通過這種方式離開,對於段簡馳來講,太過慘烈了!
段煜麟與洛洛休息一日之後,段孝嚴宣佈了由洛洛接手段氏之事,此消息一出,不僅段啟海兩口子意外,就連段晁也十分意外。大家都以為段家會將段煜麟請回來,萬萬沒想到會把段氏交到一個小姑娘手中,雖然這小姑娘已經結了婚,但是她年齡才24歲吧,24歲便接手這麼大的企業,是不是太誇張了?
沸騰的聲音不斷,可是這件事既然老爺子已經決定,就斷然不會改變主意。洛洛便在眾多的質疑聲中,到段氏上任。
段晁不知道自己心情如何,緊張、興奮?還有不安,要與她共事了?以後經常能與她在一起?雖然明白他不該這樣想,但還是控制不住。
洛洛上班的第一天,夏代琴將她帶到段簡馳的辦公室說:「這是總裁辦公室,東西我會讓人馬上給搬過來!」
洛洛覺得這個地方還有段簡馳的氣息,好像他仍在這裡似的。她怔了一下,然後說:「不用了,我那間挺好,我就在那兒工作吧!」轉過身,她微微鬆了口氣,段簡馳這個人終於在她心裡消失了,今後沒人再威脅她當情人之類的,一切都結束了。
雖然段煜麟沒對她說過什麼,可她隱約明白這些事情與段煜麟有關,不過她不會去問。就像段煜麟說的那樣,他是她的男人,她不用管那麼多,他都會給處理好一切的。
段晁成為她當上新總裁來訪的第一個人,第一句便說:「你知不知道這是一件費力不討好的事?如果段氏在你手中沒了,你將面對什麼樣的事情?你怎麼能答應呢?」
洛洛一點都沒有擔憂之意,對他說道:「我對自己有信心,以後還請你多多支持!」
她的一句客套話將兩人關係迅速拉遠,段晁愣了一下,然後點頭說:「我會的!」然後便離開了。
洛洛坐到椅子上,說實話與段晁一起工作恐怕是她心裡負擔最重的,段晁的心思她明白,所以她一定要跟他保持距離,不要弄出什麼曖昧的事情。那樣對誰都不好。
上任第一件事便是去見了白翰,針對段氏進白家超市的事商談一番。白翰熱情地將她請進辦公室,先說道:「對於以前我的失禮,我還沒有隆重地道過歉,對不起!」
洛洛微微揚起唇說:「我打了你一頓,咱們算是扯平了!」
白翰臉一黑,說道:「這件事以後就不要再提了!」
洛洛坐到沙發上,說道:「段簡馳走了,白氏是否可以重新讓我們的產品進超市?」
白翰沒回答她的話,反而說道:「萬萬沒想到老爺子讓你當段氏總裁,真夠信任你的!」
「你是覺得我能力不行嗎?我可對自己非常有信心的!」洛洛淡然地說。她說這話不是來充場面,而是她對段氏整頓已經有了一系列想法,並且通過落氏的經驗,她覺得自己可以成功。
白翰笑了笑,顯然沒拿她的話當真,他覺得段老爺子的意思還是想用洛洛背後的段煜麟。段煜麟公司做的那麼好,想來不會答應重回段氏,段老爺子沒辦法,只好讓洛洛接手了。其實很多人都是這樣想的,唯獨段煜麟與段孝嚴不是這樣想。
「進超市沒問題,我白家跟段家本身沒有仇,我知道段氏這次損失很大,這樣吧,重新上架後,我們會配合你們搞大型活動,先挽回些損失再說!」白翰大方地說。
段氏快銷品在消費者心裡還是有一定地位的,這段時間超市這一類別賣的不如以前,所以說這件事情中白氏也受影響。從生意上來講,白家沒必要拿段家當仇人,不對的是段簡馳,跟別人沒有關係。所以白家還是挺理智的。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洛洛說完,問出了一直想問的問題,「千詩最近怎麼樣?」
白翰一聽到這個問題,長歎聲氣說:「她的話很少,原本挺活潑的人,硬生生地成了沉默寡言之人,給她些時間吧,希望她能走出來!」
洛洛點點頭,「這樣的打擊,太大了!如果是我,可能不比她好多少!」
白翰想起這打擊是誰帶來的?有些沉默,目的達到了,可代價太大了。
超市的事情解決,便算解決了燃眉之急。現在的問題是先不賠錢、讓工廠生產出來,這樣員工的心態才會穩定,才能安心工作。龐玉香接手黃祥的公司之後,得知段氏有難處,便主動來幫忙,算是報答段煜麟。如果不是段煜麟的幫忙,她恐怕已經被黃祥踢掉,眼睜睜看著黃祥娶小的了。
而令她意外的是,黃祥進去之後,兒子跟女兒竟然比以前開朗多了,每天臉上帶著笑,生活也積極了。看樣子是以前她想錯了,黃祥給孩子們帶來的全是不好的一面,給孩子已經造成了心理壓力。
安曉帶著父親回到泰鑫的山寨,自然會遭到一番為難與質疑,但是四個保鏢都可以作證,泰鑫之死與安曉無關。安曉也沒有說四個保鏢失職一事。泰鑫沒有親近的孩子,就算有孩子成年,也不合適,只有安曉一個人女人,自然會有人想取而代之。
但是安曉手中卻掌握著錢,那可是泰鑫命脈所在,他們一日不服安曉,安曉就不一日不拿錢出來,這樣僵持下去之後,對方不得已妥協了。沒有錢,英雄也氣短,誰都要張嘴吃飯的。
於是安曉接替了泰鑫,當上這裡的老大。其實她對爭奪地盤沒什麼興趣。她對這裡一點都不喜歡,她只想賺更多的錢,到國外居住,或是找個環境好的地方,可以讓父親度過一個好的晚年。安勝武得知泰鑫死的消息時是非常震驚的,不用說,這肯定是女兒干的。
一路上他提心吊膽,最終到現在,算是個圓滿的結局。他沒有再回應女兒當初的事情,將蘇金龍那一段隱去了。是否報仇對他已經無所謂了,他不想女兒背負著仇恨再與蘇金龍去決一死戰,他的女兒不適合打仗,那些過往就咽在肚中吧,讓女兒能有一個幸福的未來,這便是最好的。
炎廣銘正式退休,他現在最大的樂趣就是跟一群老頭兒在外面下棋,當然這裡面也有辛勇。辛濯走了之後,他便時常過來跟辛勇聊天、下棋,兩人還一起去踏青,可以說成了很好的朋友。
有一天,炎廣銘跟辛勇在外面又是下到黃昏,已經有人陸續將自家老頭兒叫走,剩下的越來越少。通常兩人都是最後走的。
「爸!」突然的一聲,令辛勇與炎廣銘一起轉過頭。
站在那裡的是,是炎風。他穿著米色的風衣,一手插在衣兜裡,另一隻手拉著黑色的行李箱。現在的炎風比以前黑了些,臉上那玩世不恭的神色也沒有了,像散慢而悠閒的感覺全部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凌厲,屬於男人的那種凌厲。
炎廣銘怔怔發愣,根本沒反應過來,兒子會突然站在他眼前。
辛勇呵呵地說:「喲,老炎,你兒子回來了,趕緊回去吃飯吧,做點好吃的!」
炎廣銘這才恍然,站起身,似乎在努力隱忍著自己的激動,然後很平常地拍了拍他的肩說:「走,回家吃飯!」好似炎風從未離開過一般。
「嗯!」炎風應了一聲,同樣也在隱忍。這次相見,父親比上次老了很多,完全不是中年人模樣,就像是普通的退休老人。
炎廣銘頭也沒回,叫道:「老辛,明天再贏你,今天放你一馬!」
辛勇沒說話,看著遠去的炎廣銘歎氣,炎風總算是回來了,老炎可以了去一件心事。也不知道他的兒子辛濯什麼時候才能把兒媳追回來呢?
炎廣銘跟炎風一邊往家走,炎廣銘佯裝隨意地問:「還走嗎?」
「還是得走!」炎風如實說道。蘇金龍那邊暫時離不開他,而他也拿那裡當成了自己第二個家。
「哦,打算在家住幾天?」他又問。
「十天左右吧!」炎風說。
炎廣銘點點頭,負手沉聲道:「爸現在也退休了,你要是有時間,就多回來陪陪我們。」他說完,頓了一下說:「我知道以前我的方法可能不對,以後不會這樣,放心吧!」
炎風有些意外,能讓父親服軟是多麼不可能的事?更不要提現在如此有道歉意味的話了,他覺得不說些什麼,心裡有些不好受,想了一會兒,才開口說:「爸,我現在找到自己喜歡做的事,很開心!」
「喜歡的話,就去做吧!」炎廣銘此刻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了,只要兒子能過的快樂,最重要的是平安,那就夠了。這些日子真是將他折磨的不輕。
「爸,您現在跟辛濯他爸關係不錯?」炎風好奇地問。
「嗨,他也是個可憐人,現在就剩他一個人了,身邊連個親人都沒有!」炎廣銘搖搖頭感慨地說。
「辛濯呢?」炎風意外地問。
「他啊,前妻王芳去國外支援,被劫持了,他趕過去了,也不知道現在情況怎麼樣?」炎廣銘擔憂地說。
炎風抿唇,看樣子辛濯是徹底放棄洛洛,打算與別的女人在一起了。
炎風回來的第二天,便悠悠地出現在段氏樓前,他抬頭仰望一下高大的段氏大樓,唇邊扯出一個笑,自顧自地走了進去。
門口的前台看到他,突然那麼一怔,這個男人身上的氣勢太不一般,似乎跟段總有些類似,只不過段總是冷,而他則是陰,帶著一股煞氣。都同樣地氣場強大,她鼓鼓勇氣,問道:「先生,請問您找哪位?」
「小洛!」炎風簡單地說。
前台心臟一哆嗦,果真不是一般的人物,上來就找總裁,還叫的這麼親暱,她又趕緊問:「請問先生預約了嗎?」
「沒有,告訴她,我是炎風!」他說罷,雙手插兜看段氏大堂裡的裝修。
前台的工作效率很高,馬上就有人將炎風迎了上去,一路直達洛洛的辦公室。其實洛洛是挺詫異炎風的到來,她甚至都不知道炎風回來,意外之餘,她是有些擔心,不過即使擔心,她也不能不見,那樣恐怕會更壞事。
炎風進門的時候,看到洛洛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她的柔和與冷硬裝修的風格形成巨大的差距,可又奇異地結合在一起。他覺得她不適合當女強人,因為她就是那種令人呵護的女孩子。
「炎風,你回來了!」洛洛發現炎風和上次又不一樣了,帶著一種讓人發顫的氣息,希望這次他只是看看她,別無它念。
他自顧自地坐在沙發上,然後看向洛洛,眼神往面前一甩,說:「坐這邊!」十足的命令語氣。
她一下子便緊張起來,怯聲問:「你……」
「又沒讓你坐我旁邊,你怕什麼?」炎風大笑出聲。
洛洛只好站起身,坐到他面前,他深深凝視她說:「真是沒想到,段家會把段氏交到你手裡!」
「是啊,開始我也沒想到!」洛洛回應他的話。
「這次回來,我呆的時間不長,只是過來看看你!」他終於說出令她放心的話。
他都能看出來,她明顯地鬆口氣,他很想笑,這女人還是不會掩飾!
「哦!」她乾巴巴地應了一句。
「你知不知道辛濯跑去找前妻了?」炎風突然問。
「啊?哦,聽說了!」突然聽他提起辛濯,她沒轉過彎,反應一下才說。
「你的反應很平淡,看來真是無情!」炎風譏諷道。
「我若是有情那便是害了他!我希望他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她快速地說。
這句接的倒是挺利索,炎風笑笑。
不算是太和氣的談話,竟然消磨了一下午的時光。炎風走出段氏的時候,段氏員工都要下班了。他的咄咄相逼,甚至都能看出她眼中要浮出的淚花兒。他萬萬沒有想到,長時間後的第一次相聚,會是這樣彆扭中帶著硝煙。不是他要這樣對她,而是不這樣的話,他心裡憋的難受,可能還是沒有放下,再給他一些時間吧!
炎風剛走不久,段煜麟便出現在段氏,來接老婆。他剛進辦公室便嗅到一股侵略的味道,那是一種純男人的味道,這男人在這裡呆的時間不短啊!他自然知道是誰,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來。
洛洛的表情有些鬱悶,說道:「老公,炎風回來了!」
「哦?」段煜麟心想這小丫頭倒是學會事事先跟他匯報了!現在她可是乖的不行,他都能看出她在成長,慢慢地學會如何當一名妻子、如何維護家族關係!
「我怎麼覺得他跟我有仇似的?處處和我作對?」洛洛歪頭苦惱地說。
「怎麼?他欺負你了?」段煜麟挑眉。如果炎風能忘了她,就不會來了。
「欺負談不上,就是話裡帶刺!」洛洛說道。
段煜麟心下明瞭,這是不甘心。他走過去,幫她收拾桌子,說:「既然他說要回去,那就沒什麼事兒,你也不用往心裡去,當他沒來就好。」
「真的沒事兒?」她問。
「快收拾東西吧,福寶肯定要等急了!」段煜麟說道。
「哦,我馬上!」她手忙腳亂地收拾文件。
福寶現在會叫媽媽了,總是在她下班時間叫著媽媽眼巴巴地看著門口,弄的小洛每次回家也是眼淚汪汪的,真是疼到她心坎裡去了。小寶寶這個時候是最有意思的時候,會和大人交流,很天真、很無邪,那雙不染雜質的眼睛看著她,她便覺得心裡一暖,幸福感油然而生。原來當母親是一件這樣美妙的事情。
抱著兒子回了房,段煜麟將西裝脫下隨意放在一旁,領帶解下卻小心撫平,十分在意地掛在那裡。洛洛瞥了一眼,果然今天戴的又是那條紅色領帶,她當初送的。自從結婚那天他戴著當新郎之後,便時學拿出來戴,每次戴完便小心掛好,生怕弄壞。其實這條領帶並不貴,比不上他的任何一條領帶,可他偏喜歡戴這條。她在想著,是不是要給他再買領帶了?瞧瞧這條都快要破了。
夜深人靜之時,她窩在段煜麟懷中,以前她想的都是公司發展以及複雜的工作之事。今天不知是否因為炎風提起辛濯,她便想起辛濯,不知道他是不是追回了王芳?是否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遠在複雜之地的辛濯,並沒有追回王芳,甚至這麼長時間他都沒有見到王芳。由於那些人的無理要求,當地政府拒絕了他們的請求,所以那批人質是死是洛下落不明。辛濯從來沒有放棄尋找王芳的步伐,他跟著醫療隊,他不懂治病,就幫著做一些組織調派工作,這樣的工作他得心應手,也讓醫療隊可以專心治病。
雖然大家都很擔心王芳的生死,但是他們還是要天天投入地工作。他們這個地方就是這樣,就算有天大的事兒都不能讓你停下工作,因為再沒有比死人更大的事兒!王芳的失蹤,並沒有讓支援隊停止工作。
大家都很羨慕王芳與辛濯的感情,當然這其中的細節大家並不瞭解。一般來講就算王芳還活著可能也遭到侮辱,辛濯肯定心裡明白這一點,
辛濯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王芳回來的那天,是一個美麗的黃昏,在這個動盪不安、戰火繚繞的地方,能看到這樣的美景真是一件罕見的事。這裡時常黃沙瀰漫,人們也都是灰頭土臉的樣子,四處可見貧民或是傷員,在這種地方,期待和平是大家共同的心願。
王芳穿著當地女人穿的衣服,灰色的,她看起來瘦極了,精神有些疲憊,卻還是往日那般淡定的表情。在她臉上看不出悲哀與傷痛欲絕,不管當時的人在幹什麼,看到她時,大家都放下手中的工作,靜靜地看她一步步地走來,好像是擔心自己看到幻覺一般,想她再近些,看的再清楚些。
「王芳!」呆愣的辛濯突然躥出幾步,聲音有些哽咽。
王芳詫異地看向他問:「辛濯,你怎麼在這裡?」
辛濯跑過去,一把便將她拉進懷中,激動地說:「我一直在找你,幸好你還活著,謝謝、謝謝!」
從他初來這裡,惡劣的環境、對王芳的擔憂,讓他想念洛洛的時間越來越少,而後他在這裡呆的時間久了,體會到王芳的艱辛不易,他學到一些簡單的外傷包紮方法,一次大家都忙不過來,由他給一位當地受傷居民包好傷口,那人簡直對他要膜拜的感謝,使他突然就體會到了王芳的心情。
可以說他是到了這裡才懂王芳的,他不敢說以前的痛苦都是矯情,但是在這個地方,除了生存似乎人們都沒有更多的感情,而他的那些癡戀,也漸漸地淡去,被這裡的諸多事情所代替。更多的,他在擔憂著王芳,他時常在早晨站在門口想,她會不會回來?黃昏又站在門口憂思,她為什麼還沒回來?這樣日復一日的牽念,讓王芳漸漸進駐在自己心底,想念她成了每天必須要做的事情。
所有人也全回過神來,大家簡單的問候,便都識趣兒地讓辛濯將王芳領走,他們繼續幹活兒。
辛濯不敢問王芳經歷了什麼,他生怕她會崩潰,相信這是一段令人不想回憶的事,他緊緊抱著她,好似怕她再離開一般。
王芳卻推開他,說道:「我們不是離婚了麼?怎麼你會來這裡?」
「我是來找你的,一直要找到你為止!」辛濯的聲音微顫,顯然在抑制心底的激動。他發覺最初的震驚之後,他的手腳都軟了,無論經歷過什麼樣的大場面他都沒有這樣過。
王芳輕輕的笑了,「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要跟我復婚不成?又摟又抱的,我還想在醫療隊找個志同道和的男人結婚呢!」
辛濯急了,「我等你這麼久,你怎麼能跟了別的男人?我就是想跟你復婚!」
這話他說的很急,聲音很大,好像在證明什麼似的。
王芳輕笑了一聲,然後又嚴肅下來,淡淡地看向他說:「你應該明白,這麼長時間我在那裡經歷過什麼,這樣你還要我嗎?」
「要、我不在乎,真的!」辛濯說完,又覺得自己說的太輕率了,他拉起她的手說:「這些日子,我想的很清楚,包括你說的這一切,最後的答案是我真的想你回來,不是因為憐憫也不是因為內疚,而是在這裡的工作中,雖然你沒在我身邊,你卻漸漸走進我心裡。如果放在以前,我肯定不能理解這種感情,但是現在,我才懂得以前所不懂的事情,我很慶幸這種經歷讓我看清更多。也明白你之前的豁達是從何而來,王芳,我敬重你,也喜歡你!」
這算是表白嗎?最起碼她覺得是的,這一刻她真是感動了,這樣的男人哪個女人會不愛呢?為了她的愛情,她想努力一把。她低下頭,拭了拭眼角,說道:「嘴上說的什麼都好聽,我不信,如果你真的不介意,就現在和我……」說到這裡,她沒再說下去。
辛濯萬萬沒想到她會說這樣的話,看著她也緊張的樣子,他知道這是不能拒絕的,他顫抖地抱了抱她,問:「你真的願意在這裡?我想我們應該復婚之後,辦一個儀式……」
「不,我不想要那些,就在這裡!」王芳堅持地說。
辛濯也不再說話,而是用行動表明他的想法,他輕吻著她的耳朵,慢慢地滑向她的唇,然後一點點地敲開她的齒,極盡溫柔。他擔心自己若是粗魯會傷到她,會讓她害怕,他在撫平她心中的傷,用自己的真實行動。
她好似被電激中一般,在他懷裡不住地顫抖,他以為她在害怕,更覺得她經歷了可怕的一切,他輕叫著她的名子,安撫她、愛著她。喘息中,兩人終於在一起,就算辛濯再遲鈍也能感覺出來她的青澀,以及那層阻力,他略訝異,但此時已經停不下來,他是個男人,**引導著他,繼續下去。
終於成了他的女人,王芳覺得已經滿足了,在生死前徘徊過,是否貞潔其實已經不重要,她對人生也想了很多、這條命算她撿來的,她不用瞻前顧後,也不想顧慮那麼多,只想按照自己的想法活,滿足自己的心願。比如此刻,她將自己交給他!
「發現我騙你了,是不是後悔了?」她躺在他的臂彎裡,平息過後,才問出這句話。
「傻瓜,你沒有遇到那些事情,我慶幸還來不及,後悔什麼?」他側過身吻了吻她,低聲說:「記住,你是我的妻,現在也是我的人了,跟著我回去,乖乖的!」
王芳沉默,她明白自己援助生涯就此結束,她不是當地政府解救回來的,是自己回來的,後面將要面臨冗長的問話,就算解脫與那些人勾結的嫌疑,也無法在這個地方呆下去,只有回國一條路可走。而這段經歷恐怕卻任何地方做援助都是要受阻的。
顯然辛濯將這一切也都弄清楚了,他明白她在不捨對這份職業的熱愛,他歎氣,安慰她說:「其實回去你仍然能夠救更多的人,現在你有我了。這個年齡我們也該要個孩子,你走的那天,我爸傷心過度,腦溢血……」
「啊?」王芳將自己的思緒扯了回來,驚訝地轉頭看他。
辛濯繼續說道:「好容易才搶救過來,不過卻癱了,經過康復訓練,現在勉強能自己拄拐走路。我來找你,家裡就剩下他一個人。你跟我回去,我們一起照顧他好不好?」
王芳本想點頭,可又顧慮一般地說:「辛濯,你真的忘了過去嗎?你確定對我不是為了贖罪?」
「我只知道現在我想起的都是你,沒有別人,這樣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我這個人你應該明白,肯定不會為了贖罪和你在一起,我是有潔癖的是不是?」
最後一句倒是能令她相信,她轉過身抱緊他,哽咽地說:「我真沒想到,有一天你會愛上我,如此說來,受什麼樣的罪都是值得的了!」
「傻瓜、傻瓜,以後都是甜了,不會再有苦!」辛濯撫摸著她的發說。
此刻真是幸福的,王芳喜極而泣,撲在他懷中嗚嗚痛哭起來。似乎此時受到的驚嚇、吃過的苦才委屈地發洩出來。
後面的事情和他們預想的差不多,王芳開始接受當地政府的詢問,從她被劫持到現在所有詳細的細節。王芳有心理準備,所以她非常詳細耐心地一遍遍解答對方甚至是刁難的問題。
辛濯也由此得知王芳這段時間的經歷。他作為王芳的家屬陪同她在這裡接受調查,同時他也將王芳的消息通知醫院,由醫院與當地政府聯繫,將王芳調回去。
王芳算是幸運的,那些人其實只是一些普通百姓自發組織起來的,不滿當地政府的某些做法,所以劫持人質想要得到某些寬鬆政策。在那次的劫持中,有人受了傷,可是他們卻沒有醫生治療,當時王芳站出來,主動給受傷的人治病,由些那些人才熟悉她的身份,一個異國人為了幫助他們這些百姓來到這種環境中留下來。
這些人大多都是善良的,他們也需要醫生,所以儘管他們不允許王芳離開,卻也沒有為難她。然而這些人在跟當地政府對峙的時候,沒能得到他們想要的答案,王芳看著跟她一起被劫持的人質一個個被殺死,最後只剩下她一個人。那種恐懼是無法形容的,雖然她沒受什麼傷害,可看著人一個個的死去,不知什麼時候會輪到自己,這種未知的恐懼令她終日惶惑不安,她也是個普通人,在死亡面前她也會害怕。
也就是那時,她決定了,如果能活下來,她要將自己交給辛濯,能不能成,至少她不再後悔!
沒了人質,這些人遲早會遭到覆滅,就在最緊張的時刻,一個曾經被王芳救回命的男人冒險將她放了出去,他們打算決一死戰了,可是這個女人在這裡挽救了他太多的朋友,他被感動,也不想讓她死。她活著,還能救他的同胞,那些沒有錢的百姓!
王芳由此撿回一條命,回來的路也很艱辛,她找到一家別處組織的醫療隊,一直走到這裡,才回到自己的隊中。整個過程王芳雖然說的很平淡,可辛濯聽的卻非常心驚,他非常明白,這種環境中,一個不對就有可能沒命。
在醫院與辛勇找的關係之下,王芳與辛濯終於順利回國,辛勇可以說是紅光滿面,這幾天整個人都是一直帶笑的,聽那意思怎麼不但王芳平安歸來,好像兩人還在一起了似的?
王芳與辛濯回家那天,辛勇起個大早,讓人將他送到機場親自去接的,等他看到辛濯拉著王芳的手出了通道的時候,這眼眶一下子就酸了,盼了多久?終於讓他盼到這一天,辛濯看到王芳的好,以後的生活總算是太平了吧!
其實王芳回來的最大理由不是多方調和的結果,而是她懷孕了。辛濯萬萬沒想到就那一次她能懷孕,後來她接受調查,兩人沒心情也沒地方去做那種事,結果她被檢出懷孕,自然要放人。
估計辛勇知道後,這心情不定要多激動呢!
五個月後,醫院婦產科,辛濯陪著王芳去產檢,一路上噓寒問暖,兩人向前走著,突然王芳的步子一頓,唇微微揚了起來,叫道:「小洛?」
辛濯錯愕地抬起頭,看到洛洛站在那裡,穿著一件米色收腰連衣裙,眉目中已見成熟,和以前變得有些不同,他腦中難免閃過以前的青蔥歲月,此刻的她熟悉而又陌生!
洛洛微微笑著,對他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呼,然後又看向王芳問:「幾個月了?」
「快七個月,你呢?怎麼在這裡?」王芳問。
「這不又懷了,來檢查的!」洛洛無奈地摸摸肚子,雖然沒有顯形,但是這裡面的確已經住了一個小生命。
「怎麼就你一個人?」王芳問。
「哦,他去拿結果了!」洛洛沒說名子,當然她指的「他」便是段煜麟。
王芳側過頭看辛濯說:「我想結果要出來了,你也去看看吧!」
「好,你靠邊坐下,我不回來你就不要動!」辛濯扶著她,生怕她會動了胎氣似的。
王芳幸福笑著,坐了下來,看辛濯離開。
洛洛也在王芳身邊坐下,呼口氣說:「恭喜你,總算是等來了!」
「是啊,多麼不容易,不過這個結果令我意外又滿足!」王芳摸著肚子,臉上帶著無比幸福的笑容。
「你是個好女人,他遲早會發現。辛濯一旦認準了你,就不會變,能看到你們幸福,我很高興!」洛洛一直覺得愧疚,現在辛濯總算得到自己應有的幸福了。
「我們現在是很幸福,我覺得自己的福氣一下子都來了,這次回來,我一下子升到了副院長,簡直令人震驚。然而這一次,並不是因為我公公的緣故,我公公已經退休,沒有那麼大的能量。真是因為我被劫持一事,做的又優秀,所以才升的,家庭又幸福,真的很開心!」王芳忍不住將這些好事都說出來,讓別人與她一起分享。
而另一邊同樣是拿結果的辛濯難免會與段煜麟碰上。辛濯遠遠就看到一向嚴肅的段煜麟臉上竟然帶著傻笑,看著結果樂的高興。很明顯,他與小洛的感情非常好,辛濯也笑了,他和她,都找到自己的幸福。然而她帶給自己那段純真中甜帶苦的初戀,他會如寶一般地藏在心裡,今生都不會忘。然而王芳則是他一生要珍重、負責、共同走下去的女人。
他覺得他真的是成熟了,愛了並不一定能得到,相愛是緣,有能相守是無份,他與小洛,最終只能用有緣無份來解釋。
辛濯拿了結果,段煜麟彷彿感受到什麼似的,抬起頭,驚訝地看著辛濯,然後語噎地問:「你……」顯然非常意外辛濯會在這裡。
辛濯起了逗弄之意,問他:「小洛剛剛懷了吧!」
「你怎麼知道?」段煜麟問。
「他說懷了,我來看她……」
辛濯發壞地沒有把話說完,果真段煜麟的臉變得鐵青,一雙拳捏的咯吱作響,顯然要發飆。
辛濯擔心他在醫院動手,這裡可都是孕婦,傷了誰都不好,於是打消逗他的心思,說道:「跟你開個玩笑,我來陪王芳產檢,碰到她的。現在她正和王芳說話,我來拿結果,快過去吧,別讓他們等急了!」
段煜麟這才恍然,瞥他一眼,緩慢地說:「你能放手,找到自己的真愛,很好!」
辛濯看他一眼,笑了笑,沒說話。
王芳與洛洛看到自己的丈夫來了,都站起來,走到各自男人面前,同時問:「怎麼樣?」
「很好!」兩個男人同時答。
段煜麟與辛濯對視一眼,洛洛挽著段煜麟的手臂,對王芳說:「我們先走了,有時間再聚!」
「好!」王芳笑著點頭。
洛洛拉著段煜麟,漸漸走遠。這次辛濯並沒有追隨洛洛的背影,而是低頭問王芳:「累不累?」
段煜麟非常不悅地問:「你還想跟辛濯再聚?」
「客套話嘛,你還吃醋!」她呵呵地笑。
「誰說我吃醋了?不安份的女人!」他哼道。
「切!」她鄙視完,問他:「我都說不再生了,怎麼又懷上了,你給我解釋一下!」
「你怎麼懷上的為什麼問我?肚子是你的!」他裝傻。
「我明明在避孕!」她雙手叉腰,理直氣壯的說。
「避孕也有失敗的時候,意外!」他總結。
避孕失敗有很多種辦法,比如把套套扎破,每個男人都會用……
「我的事業才剛剛開始……」她鬱悶地說。
兩年後,赫根家族在c市投資的項目正式開工,負責人為蘇洛。
蘇洛作為c市的新起之秀,段氏成功的起死回生並且創造出驕人業績,奠定了蘇洛在c市的基礎。沒人再敢小瞧她,以為她是憑借諸多關係才有這種成就的。而現在,再也沒人敢輕視她。
段氏穩定之後,赫根家族的投資項目正式開始營建,蘇洛將給關注她的人們又一次震撼與驚喜。
與此同時,落松正式宣佈退休,遺囑也立好,將落氏給了洛洛,只是要求每個月由落氏支付李月瀾與落帆固定的生活費。
李秋瀾此刻才明白落松的用心良苦,她知道洛洛有段氏,是根本不屑於要落氏的,落松是擔心落帆最後將產業敗光,無法生存下去。所以只要落氏還在,落帆便不至於餓死。落松明白這樣做有點拖累洛洛的意思,可他實在沒辦法。落帆畢竟是他的兒子,他怎麼可能不管?
蘇金龍與王彩霞也在眾人的祝福下結了婚,原本兩人都有意思,卻一直顧忌這個擔憂那個沒人挑明。一次王彩霞的兒子與人發生爭執被打,蘇金龍去替他出氣,這下不僅將王彩霞感動了,她兒子也接受這位後爹,因為蘇金龍這張臉剛一去還沒動手,對方嚇的差點跪下。原因是這臉得打過多少次架才能成這樣?簡直就是亡命之徒,誰敢拿命去拼?
在王彩霞的主動之下,蘇金龍才扭捏著同意,他這舉動被艾西嘲笑跟個女人似的,結果蘇金龍大為惱火,變被動為主動,給了王彩霞一個盛大的婚禮。
蘇金龍帶著王彩霞回到老本營,落松跟段賀光也一起跟了過去。幾個人在那兒過的樂不思蜀、流連忘返,如果不是洛洛要生了,他們還不回來。
為慶祝赫根項目的開工,舉行了一場盛大的宴會,之所以說是盛大,因為那天來的人特別多。而他們此行的目的不是衝著段家也不是衝著赫根家族,完全是為蘇洛而來。誰也沒想到當年那個被甩的小女孩兒,事業愛情雙豐收,成功地打倒小三,挽回前夫,還將段家落家收入囊中,簡直就是女人的楷模,這讓女人們有了親近之心,男人們有了好奇之心,紛紛與她接近。
曼珍晃著酒杯湊過來,笑嘻嘻地對她說:「想不到啊,你現在面子真夠大的!」
「哎,別說我了,你怎麼樣?目標達到,還不考慮個人問題?」洛洛好奇地問。
曼珍現在住在父親身邊,成了父親的第一大紅人,不知道曼父是否覺得自己老了,將手中的一部分產業交由曼珍打理,這也從一定方面說明問題,曼珍的畫廊也做的越來越大,畫廊旗下的畫友會現在也成了業內非常有影響力的畫友組織。然而曼珍一心致力於事業,卻從來不考慮感情,這讓洛洛頗為上心,總想讓她成個家。
曼珍笑道:「現在追我的男人太多,挑花眼了,我還是先慢慢挑吧,萬一定下來,可就沒這待遇了!」
「你呀!」洛洛笑。
「少奶奶,小小姐鬧著要找您,怎麼哄都哄不下!」傭人匆匆來尋她。
「哦?我出來的時候不是好好的?」洛洛詫異地問。
傭人遲疑著說:「是……小少爺欺負她來著!」
「我去看看!」洛洛十分無奈,福寶這小子總是欺負妹妹,而福貝這丫頭才一歲多點就會告狀,兩個孩子這麼小就懂得把家裡弄的天翻地覆,真是讓她頭疼不已。
走到後面果真遠遠地就聽到福貝震天的哭聲,她拎著裙子走過去,看見小丫頭哭的鼻涕眼淚一大把。福寶靠牆站著,一身黑色西裝,還打個領帶,像個小紳士。他看著妹妹,自己也是一副委屈的模樣,看起來也挺可憐。
洛洛將福貝抱起來,福貝先把眼淚鼻涕往她胸口一抹,她立刻低頭看自己的禮服,髒了,一會兒還得換衣服。福寶偷樂,成功一半。
洛洛扭頭嚴厲地說:「福寶,過來,欺負妹妹了?」
「媽媽,沒有,是她非要跟小黑玩,你們說了不讓她和小黑接近,結果她就不幹了!」福福利索地說。
洛洛狐疑看他,一副不信任的目光。
上次艾西回來,便把小黑帶了回來,小黑還記得洛洛這個主人,顯得十分親暱,又很委屈,好像她不要它了。比洛洛更高興的就是福寶了,他喜歡這隻大狗,可以讓他騎著到處跑。福貝也喜歡,但她太小,不適合與寵物接近,所以不讓她跟小黑在一起。
段煜麟走了過來,問她:「怎麼回事?」
「看看福貝哭的?」洛洛抱起福貝,讓段煜麟看,「眼睛都腫了!」
段煜麟掃眼福寶,他立刻低頭看地。段煜麟抱過女兒說:「我來看他們,你換件衣服出去應酬吧,今天是你的宴會,缺席不好!」
「嗯!」她又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這丫頭也不知道蹭髒了她多少件衣服。
一看她要走,福貝哇地就哭了,小手往媽媽那邊使勁,要抓住她,嘴裡還可憐巴巴地叫著:「媽媽、媽媽……」
福寶也來湊熱鬧,跑過來抱著洛洛的腿也是哇哇大哭,說不要爸爸、只要媽媽。沒辦法,爸爸太嚴厲,他們都不喜歡。
段煜麟被哭的心煩,早知道這兩傢伙這麼麻煩,說什麼也不生第二個,真是給他自己找罪受的,天天和他搶人,弄的現在要一三五、二四六,星期天被福寶拽著妹妹霸佔,使他少了很多與洛洛親熱的機會。
段煜麟可不是洛洛,一哭就心軟的,他強硬地將福貝按在懷裡,把福寶一踢,就將他踢離洛洛的身邊,他說道:「你先去換衣服!」
「嗯!」洛洛脫身趕緊走開,可她又不放心,出了門卻偷聽。
「福寶,再鬧,二四六也不給你了!」段煜麟嚴厲地說。
福寶的哭聲立刻停了,為這麼一會兒,少三天,不合適啊!他只能寄希望於福貝。
段煜麟將福貝放到地上坐著,問她:「吃糖嗎?」
「吃!」福貝的哭聲立刻停住,眼巴巴地看著爸爸,給她糖,至於小黑,早忘到一邊去了。
福寶暗罵妹妹太笨,一顆糖就給唬住了,一張小臉全是懊惱之色。段煜麟瞥了兒子一眼,唇角不易察覺地揚起,心裡暗想,小子,跟你老爹鬥,還嫩點!
洛洛在門外不由失笑,她以為什麼高明招數,原來是威逼加利誘!
她抬腳去換衣服,融進熱鬧的人群之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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