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的她生疼,淚水被逼出,她又不願服軟,只能倔強地在眼眶裡打轉。
他有些煩躁,跟女人動手的男人實在沒品,可若不是厭惡到這種地步,他也不會氣的去欺負一個柔弱的女生。他靜靜地看著她,用平板而又無波的聲音低聲警告,「我放開你,不許動!」
她屏息,點點頭,他鬆開她的雙臂,可腿卻沒動,仍舊以半坐的姿勢控制著她的雙腿,他抬手將自己礙事的眼鏡摘下,扔到一旁,然而目光卻並未因此移動,仍舊緊緊鎖著她那張略帶驚懼的小臉。
她才發現,原來他斯文鏡片的後面,是一雙充滿野性不羈的雙眸,這樣的男人,注定侵略性非常強,段煜麟就擁有這樣的一雙眼,只是他將這種目光隱藏在冰冷之後,而這個男人卻隱藏在鏡片後面,都是善於隱藏的好手。
洛洛意識到,這個男人不一般,或許是個可以與段煜麟較之上下的男人,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得罪這樣的男人,也不想給段煜麟招致一個這樣的敵人。
她努力讓自己不要顫抖,不要害怕,可是輕顫的聲音還是洩露了她內心的惶恐,「為什麼?」
他唇角上勾,雙手撐在沙發上,將她圈在自己臂間,這樣帶著侵略的姿勢可以攻破對方心裡防線,而此刻,很明顯這個不中用的小女人已經讓他嚇破膽了,他的笑帶著嘲弄,就這點膽量還敢偷情?
「自己心裡不清楚麼?一定要我說出來讓你難堪?還是你到現在都不打算承認,跟我裝傻充愣?」他說的很輕,卻讓人從骨子裡感受到寒意。
「不清楚,我不知道我跟煜麟哪裡得罪你了,我們以前不認識不是嗎?」她因為緊張而呼吸急促,顯然將剛剛他話中的「狗男女」理解成了她與段煜麟。
白翰聽到她的話,不由嗤笑出聲,這女人果真是想裝傻,他感慨道:「真可笑,段煜麟原來也是個被戴綠帽的傻瓜!」
「你說的是我跟別人?是誰?你憑什麼這樣冤枉我?有證據麼?」她不由覺得激憤,音調稍稍提高說道:「還有,我跟段煜麟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
「現在還要證據?我就差將你們捉姦在床了,你和段煜麟跟我無關,但是你找什麼男人不好,偏偏找段簡馳,跟我妹妹搶男人,這就和我有關了!」白翰雙拳緊握,十分想掐死這個女人,讓他的妹妹永遠不要發現真相,不要傷心。
「段簡馳?」洛洛反問。她腦中快速轉動,第一想法就是難道段簡馳對她曖昧的事情讓他發現了?不可能啊,這些都是白翰所看不到的。
「怎麼?心虛了?默認了?」白翰仔細地觀察她的神色,將她那一瞬間的反應錯認成被發現姦情的心虛。
「你胡說什麼?我跟他怎麼可能?」她一邊說著,突然開始動手,將他推開,想要站起身跑掉。
白翰開始是沒防備才被她推開,他迅速穩住自己的身體,動作敏捷地抓住她已經散落的長髮,這女人居然敢詐他,滔天的怒火已經讓他沒有絲毫憐惜之意,用了真力氣將她扯過來,她一時吃痛,尖叫著撞進他懷裡。
「哥!」白千詩推開門叫了一聲,然後看到屋裡的景象,愣住了。
洛洛滿眼淚花,長髮凌亂地躺在哥哥懷中,他怕她逃走,所以用手臂捆著她,就好像緊緊將她圈進懷裡一般。
洛洛與白翰看到突然闖進的白千詩也愣住了,但是洛洛馬上求救,叫道:「千詩……唔……」
她只來及說兩個字,就被白翰的手摀住嘴,她想掙開,可是身體被他另一隻手牢牢地固定在他緊繃堅硬的胸膛上,她怎麼掙也掙不開,只好一邊「嗯、嗯」地哼叫,一邊用求救的目光看著白千詩。
白千詩進門,將門快速關上,著急地喊:「哥,您這是幹什麼?快點放開小洛!」
白翰叱道:「千詩,這件事你別管,出去!」
「哥,她是我大嫂,到底有什麼誤會你說出來,你不能這樣對她!」白千詩說著就要過來幫忙。
白翰急了,他絕對不能讓蘇洛說出她跟段簡馳的事,這件事不要讓千詩知道,否則他的妹妹該有多傷心?見千詩要過來,他大聲呵斥道:「千詩,站住!」
白千詩從來沒見哥哥發過這麼大的脾氣,他一向都是斯文的,可此時沒有戴眼鏡的哥哥,那眼中發出的光陰桀逼人,讓她心生害怕,竟然站在那裡沒有往前走一步。
「千詩,記住你是我妹妹,哥哥不會胡來,這件事你不要管,出去!」白翰刻意壓低聲音,表情從來沒有的嚴肅。
這樣的哥哥讓白千詩陌生,她看眼洛洛,洛洛的淚終於掉下來,滴在白翰手上,白千詩就是她的救星,她一定要抓住機會,洛洛想搖頭,可是白翰的手捂的太緊,相當於將她固定在他身上,所以她雖然努力,可那頭也只是微微一動。
白千詩覺得洛洛是無辜的,她為難地站在那裡。
白翰失去耐心,他將控制著洛洛的手臂驟然縮緊,她痛的發出一聲悶哼,他挑起劍眉,凌厲地說:「千詩,不想白家有麻煩的話,趕緊出去,安撫好外面那幫人,聽話,哥哥是你最親的人,難道你不信我?」
這句話令白千詩站到了哥哥那邊,小洛與哥哥選擇,她肯定要向著哥哥的,更何況現在哥哥已經對小洛這樣,她只能讓哥哥去解決。
洛洛有些絕望地看著白千詩出去,嘴裡發出一聲悲鳴,白千詩的背影頓了一下,但還是開門走出去,並且迅速關上門。
白翰見妹妹出去,一把便將洛洛丟到沙發上,她只覺得一陣眩暈跌進沙發,還沒反應過來,一道黑影就壓了上來,坐到她身邊,緊緊地將她逼到沙發角落裡,他一隻手放到沙發背上,她的頭頂,另一隻手搭在沙發扶手上,她的身前,目露凶光,咬牙森然道:「奸詐的女人!」
「既然白千詩來了,為什麼不把話說清楚?我告訴你,我和段簡馳沒關係,你不要血口噴人!」洛洛情緒激動,她抹了一把剛剛落下的淚,質問他:「你憑什麼說我跟段簡馳有染?你有證據嗎?」
「你和他一起開房,難道你不承認?還有那天在會所,如果不是我出現,你們又去苟合了是不是?」在他眼裡她就是個不堪的女人,所以他用最難聽的話來羞辱她,彷彿這樣才能發洩自己的憤怒。
「胡說,那就不是我,我怎麼可能跟段簡馳開房?還有在會所我是和煜麟吃飯,碰巧遇到段簡馳的!我以為你們是一起的!」她氣急了,這個男人怎麼能這樣侮辱她呢?
「你騙誰呢?以為拿段煜麟當擋箭牌我就能相信你?段煜麟呢?那天我怎麼沒看到?」白翰按在沙發上的手越收越緊,沙發扶手已經被他捏的變形。真是個巧言善變的女人。
「他堵車,到的晚,不然我們可以去找煜麟,他能為我證明,還有你說的一切,煜麟都可以為我解釋,按你的理論,我如果與段簡馳有什麼,我應該是怕煜麟知道的吧,現在你和我一起去找他,說個明白如何?」
她認為自己這個想法很好,卻不知他斷然反對,冷哼道:「全是借口,既然你跟段簡馳偷情段煜麟沒發現,說明你有自己的辦法,就算找了段煜麟你也有辦法讓他相信,真是個狡猾的女人,到時候段煜麟肯定會報復我,而你和段簡馳則繼續逍遙!」
她氣壞了,渾身都在發顫,「你簡直就是個妄想狂,我說了我跟段簡馳絕對沒有半點關係,究竟怎樣你才能相信?不然我們去找段簡馳對質?」
「呵!」他冷笑,「他是豬頭才會承認跟你的姦情,當我白癡呢?想要證明自己清白,那就找出跟段簡馳在一起的女人是誰!」
「你當我是偵探呢?我有那本事嗎?你非要說我跟他有姦情,那你就拿出我們有姦情的證據!」她反問。
「我就說你陰險狡詐,果真不假,休想和我談條件,這件事情咱們沒完!」他說著,從桌上抽出張紙巾,拭她臉上的淚。
她抬手去擋,臉一躲,他輕鬆地抓住她兩隻纖細的手腕,另一隻手追著她的臉,不算憐惜地在她臉上按著,他聲音冷酷依然,「別以為我在憐香惜玉呢,我只是不想別人看出你的異樣,我告訴你,這件事你最好不要讓千詩跟段煜麟知道。我不是怕你,如果你想要鬧大的話,你可以隨意,只要想想這人你是否丟的起?還有願意讓段煜麟與我為敵,先打一架,你就隨意!」
看她臉上沒有淚痕,他將紙丟進不遠處的紙桶裡,站起身拿過扔在一旁的風衣,剛轉過身就被隨後起身的她搶了過來,迅速穿在身上,「我可以走了吧!」她現在只想離開。
他抬手給她整理衣服,她退一步,將他的手打開,「別碰我!」
他眸中戾氣盡顯,抓住她的手臂,大步往裡走,將她拖到牆邊,把她推到牆上,她被折騰的有點眼花,讓他輕鬆地就按在牆上。
「站好!」他低斥。
他捏住她的下巴,往上一提,讓她垂著的頭被迫上仰,與自己平視,他眸內都是警告,「別以為我願意碰你,看看你這副模樣,出去能不讓人起疑嗎?有點表情,別像哭喪一樣!」
她已經明白這個男人就是個變態,她在這裡一點便宜都討不過去,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見她似乎不再反抗,放開手,一邊為她整理衣服一邊說:「如果千詩問起來,你就說……」他想了想,「就說我認錯人了,以為你是……」
她打斷他的話,「你能找個好點的理由嗎?別忘了你已經見過我不止一次,認錯也不會現在認錯!」
他沉默一下,開口道:「那就說我以為你給我做環保袋的原料以次充好,起了爭執,誤會已經解釋清楚,知道嗎?」
「嗯!」她低哼一聲,算是同意了他這個說辭。
此刻她的風衣帶子被繫好,衣服整理的整整齊齊、一絲不苟,絲毫看不出來剛剛兩人找打的痕跡,他退後一步,打量她一眼,冷聲說道:「把你的頭髮梳成來時的樣子!」
她繞過他,走到沙發上撿起黑色的發繩,將長髮縷了幾下,然後把頭髮繞一圈一卷,剛剛還凌亂的長髮此刻已經整齊固定在腦後,看的他有點驚詫,妹妹白千詩整頭髮都要半天,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快的。
她拿過桌上的包,問他:「這下我能走了嗎?」
他大步走過來,她下意識地躲了一下,他扯了扯唇,走到桌旁,拿過桌上的支票說:「忘了這個!」
她搶過他手裡的支票,匆忙放到包裡。
他定定地看著她的臉,她垂著眸,不自然地問:「看什麼?能走了嗎?」
「表情再自然些!」他不疾不緩地說。
她深吸口氣,抬眸看他,「這樣呢?」
他抿著唇,微微地點了點頭,她轉身快步拉開門離開。外面等候的司機迎上來問:「太太,沒事吧,怎麼這麼長時間?」
「沒事!」她勉強扯了扯唇,向外走去。
白千詩不敢在外面等,怕司機會起疑,只好讓前台通知,哥哥的客人走了,告訴她一聲。她得知洛洛走之後,馬上跑到白翰辦公室,進門便問:「哥,到底怎麼回事兒?」
此刻白翰已經坐到辦公桌後面,眼鏡也重回到他臉上,整個人恢復成往日的斯文模樣,他靠在椅背上,如常地溫和說:「哦,沒事了,剛剛是個誤會。她今天來拿定金,說話間我以為材料以次充好,所以起了爭執,還動了手,不過後來都解釋清楚,我也向她道歉,現在已經沒事兒了!」
「啊?哥,你怎麼能這樣呢?人家是個女孩子啊,您沒看她剛剛都哭了嗎?」白千詩著急地說。
哭了?他的手動了動,似乎是有什麼東西灼傷他的手一般,當時他的注意力都在千詩身上,原來那是她的眼淚。哦對,後來他還為她擦淚來著。
「哥,這樣多不好?什麼誤會您也不能動手呀,這讓我以後在段家怎麼見她?多尷尬啊!」白千詩氣急敗壞地說。
白翰回過神,淺笑道:「放心,她已經原諒我,再說咱們是甲方,她得上趕著我才對,不會有事的,哥哥都處理好了,不會讓你為難!」
「哥你真是,小洛挺好的,這麼著弄的我都不好意思了!」白千詩埋怨。
白翰心想,如果你知道真相,恐怕你掐死她的心都有,還不好意思?
洛洛逃出白氏第一想法就是找段煜麟,然而理智又立刻戰勝恐懼,讓司機送她回家。
她告訴自己不要害怕,認真分析一下白翰究竟是變態還是他說的確有其事?如果白翰說的都是真的,肯定有一個長的和自己極像的人與段簡馳在一起。她想到昨天在會所段簡馳行跡匆匆,差點撞到自己,而後白翰就出現了,也就是說那時候段簡馳與那名女子在一起,然後被白翰看到,段簡馳在躲白翰!
事情這樣分析就合理了,怪不得段簡馳最近對自己很好,原來是因為她長的像他情婦,一想到這裡,她就覺得彆扭,全身惡寒,因為一想到段簡馳看自己的目光像是看他情婦,她心裡就忍不住噁心。
想清楚之後,她決定不對段煜麟說此事,白翰說的沒錯,如果段煜麟知道,一定會找白翰算帳,到時候萬一大家都知道了,她的名聲還要不要?如果白千詩知道,她以後還怎麼面對白千詩?就算她是無辜的,想必白千詩面對和第三者相似的臉,也不能一點反感都沒有吧。
到了家,她躺在床上,緊張後的疲憊感襲上她,她躺到床上,苦惱地想這件事如何解決?如果不解決,恐怕白翰不會放過她的,現在他的存在就像是一個惡魔,似乎在夢中都會糾纏不放,可如果想證明自己的清白,就只能找出段簡馳的情婦,除此之外沒有它法。可是這件事靠自己的力量,恐怕真不容易辦到。
再說,現在段簡馳已經警覺,他怎麼可能會傻到還去和那個女孩兒見面呢?真愁人!她翻個身,趴在床上,發洩般地捶打床,然後歪頭呈大字癱在床上,就像沙灘上缺氧無奈認命的魚一般。
晚上洛洛進書房看落氏文件,現在她算是光明正大了,落氏暫時由她代理,誰也說不出什麼。
白千詩敲門進來,問她:「現在有時間嗎?」
洛洛像往常一樣,面帶微笑,「進來吧!」
白千詩在吃飯時一直想跟洛洛說話,可礙於那麼多人,最終還是沒問出口,既然段煜麟沒找自己算帳,那便證明洛洛沒對段煜麟說這件事,她自然不想將事情弄大,惹怒段煜麟。
「我是來為我哥哥無禮的行為道歉的!」白千詩不好意思地說。都在一個屋簷下生活,她要是不找洛洛說清此事,真是沒臉見她了。
「哦,沒事,都是誤會,已經解釋清楚了,他也向我道歉了!」洛洛不得不大度,她心裡真叫憋屈,等事情大白於天下的時候,她一定要讓白翰好好跟她道歉,否則難平她心頭的怒火。
「可我還是覺得不好意思,不管怎麼講,他也不能對你動手啊!」白千詩繼續說道。
「算了,那能怎麼樣?我沒想到他脾氣那麼火爆,我也不能打他一頓吧,再說他也沒打我,就是有些肢體衝突!」她心想白翰不打人就夠可怕的,如果打人,不知道要成什麼樣子?
白千詩一看洛洛不像有事的樣子,這才放心,沒有再多打擾她便出去了。
果真洛洛想的沒錯,這白翰真成魔鬼了,夢裡都不放過她,白天那幕可怕十倍地在她眼前重現,她怎麼解釋他都不相信,她不斷地躲、不斷地躲,也沒能躲過向自己逼近的白翰。
「小洛,醒醒……」
段煜麟的聲音在她夢中不斷響起,終於在白翰的手將要觸碰到她的時候,她突然從夢中醒來,渾身已經被汗濕透,她大口喘著氣,昏暗的燈光下面色蒼白,額上遍佈汗水。
段煜麟抱著她,輕撫她的背安慰道:「沒事,做惡夢了,沒事!我在呢,不要怕!」
她反身撲進他懷裡,半跪在他身前,細瘦的手臂攬上他的脖子,帶著哭腔叫:「老公、老公~」
這兩聲可把段煜麟叫到心坎裡去了,她的嬌音是那樣的柔,讓他的心又酸又軟,生出無限柔情,他的聲音也越發溫柔下來,問她:「夢到什麼了?怎麼一直叫不是我,不要,不要什麼?」
她抽噎地說:「是魔鬼,魔鬼!」白翰在她心裡就是魔鬼,還是只變態的魔鬼。
段煜麟立刻哄著,「再可怕的魔鬼也沒事,老公替你打跑他啊!」
如果是平常,他哪裡會說出這麼幼稚的話,可是此刻,老婆哭的他心頭都酸了,跟著說話也酸了起來,可是這兩口子都沒覺得酸,偏偏都沉浸其中。
段煜麟是哄了老婆又哄孩子,老婆睡著孩子鬧,孩子睡著老婆又做惡夢,第二天清晨,難得他也賴床,竟然比平時晚起,可是想到今天法院傳票會送到李汪洋等人的手裡,他又怕那幾個人鬧事兒,所以得盯著,而洛洛要去醫院守著父親,也要起床,兩人不得已都痛苦地爬了起來。
段煜麟揉揉發痛的額,問她:「你到底受什麼刺激了?怎麼做了一夜的惡夢?」
她低著頭不說話,想理由。
「嗯?有事瞞著我?」她歪頭勾起她的小巴,看她的眼睛。
她掃開他的手,扭捏地說:「看了個恐怖片!」她的聲音很小,帶著騙他的心虛。
他卻信以為真,歎氣揉揉她的頭說:「下次想看,叫上我,最起碼害怕的時候還能往我懷裡撲,好不好?」
「嗯,知道了,再也不看了!」她乖巧地說。恐怖片她不怕,也不知道白翰這個魔鬼什麼時候才能從她身後走開。
段簡馳吃完早餐才見段煜麟跟洛洛兩人下來,顯然都是剛睡醒,他不用想都知道這兩個人昨晚肯定累壞了,心中有些惱恨,他盯著洛洛有些迷糊的小臉,不知怎的就想起小兔被他折騰後的迷糊勁兒,下腹便一陣陣的發緊,但是現在被白翰盯的緊,不能去找小兔洩火,只好不看這兩人,去公司上班。
事情跟兩人想的不錯,洛洛剛到醫院不久,李汪洋等人拿到法院傳票之後便互相聯繫詢問,得知大家都收到了傳票,便集結起來要到醫院去找落松。沒人喜歡攤上官司,這群人也是一樣,他們有找說法也有想求和之意,畢竟是事情是因他們亂說而引起的,所以都心虛。
然而他們到了醫院之後,卻如何都見不到落松,每一個通往落松病房的關口都有人把守,任憑說什麼他們都進不去。這下他們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如果真的是苗丹告他們,那落松為什麼躲著不見?如果是落松下令不見他們,落松的本事他們很清楚,恐怕弄不出這麼大的陣仗,所以落松後面還有人,這人會是誰?
未知的神秘勢力令他們感覺到害怕,這只不過是一件小事情,打的又是無關緊要的人,至於弄如此大的事情嗎?還上法庭?幾個人最後都站在醫院大樓外,一個個無精打采,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此刻洛洛正與父親在病房裡說說往事,說說公司的事兒,歡聲笑語一片。
法院很快便開庭了,落松鬧著要出院,不開庭也不行。開庭那天,李汪洋等人均沒有到庭,而李秋瀾對自己的行為供認不諱,落松是作為證人出庭的,曾經恩愛共患難的夫妻如今成了對立的角色,兩人心裡都不好受,而落松決定告李秋瀾與落帆,懲罰這兩個人,現在看到前妻站在被告席,對自己的所做所為都承認並且懺悔,讓法官懲罰她,他心裡又不好受。
畢竟是從艱苦中走來的妻子,除去那些惡事,他與她的感情一直都是不錯的,現在看到妻子這樣,他又心軟了。
李秋瀾雖然承認自己打人,可她說明自己也是被蠱惑的,她指正李汪洋等人在她面前說謊煽動,而落松也告了那些人誹謗罪,李秋瀾呈有錄音作為有力的證據。法院當庭判處李汪洋等人當面向落松道歉,並且賠償落松名譽與精神損失費,如果不執行,便會加處行政拘留15天。
李秋瀾與落帆也是相同的處罰,兩人都當庭對苗丹道歉,並且支付其醫藥費與精神損失、誤工等費用,這件事便算了結。
等大家走出法庭,落松沒走,特意在門口等著李秋瀾,李秋瀾出來後,看到落松怔了一下,然後低下頭說:「對不起!」
落帆雖然臉上不好看,但是這件事也把他給弄怕了,他可不想被拘留,所以老實不少,站在母親身旁不吭聲。
落松歎氣,「既然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那便是好的,我們雖然離了婚,可我也不會不管你,下半生的生活,不用擔心,基本的生活肯定沒有問題,只是不可能再給落帆出去亂花的錢了!」
李秋瀾點點頭說:「謝謝你,這樣我們就滿足了!」她感覺到,落松不是完全心狠到什麼都不顧,現在對她還是牽掛的。
落松點點頭,看了兒子一眼,轉過身走到在遠處等候的洛洛與段煜麟那裡,上了車。
洛洛看到父親的擔憂與不捨,車子開到半路,她才說:「爸,如果她真變好了,你們復婚也沒關係,不用擔心我,我已經有煜麟照顧!」
落松看向女兒,搖搖頭,「再說吧!」
可能他跟女兒一樣,都是怕了,萬一李秋瀾只是一時良心發現,那怎麼辦?他不想再回到那樣的生活中,為了不爭氣的兒子天天生氣。現在也算是眼不見,心不煩。
李汪洋等人得知判決結果之後,紛紛趕來向落松道歉,他們也都是普通人,這把歲數了誰都不想進去吃牢飯,比起拘留,只是道歉賠點錢他們也就接受了。
這件事情雖然沒有在媒體上大肆宣傳,可不少人都知道了,尤其是落氏員工,這則消息令他們震驚而又欣喜,他們看到了老闆的決心,走後門的時代終於過去了,現在迎來一個公平的職場競爭環境,只要你夠努力、有能力,就能升職。
落松想要的效果達到了,落氏進入一個積極向上、充滿正能量的狀態,這件事情傳出去,落氏的訂單也因此增加不少,一個男人有了魄力,都會令人覺得這個企業是有實力、是可靠的。
這件事總算過去了,可白翰那裡怎麼辦呢?洛洛真是愁死了。
段簡馳心裡也難受,這些日子不能在小兔身上洩火,令他覺得憋氣,竟然連白千詩都懶的應付。白翰最近天天跟著段簡馳,他是打定主意要抓住段簡馳跟洛洛私通的證據,好收拾一下她。
一天中午,段簡馳應酬客戶,這幾位客戶十分難纏,不由多喝了幾杯,他頭昏腦脹,喝的暈暈乎乎。男人酒與女人通常是分不開的,喝酒後,又是這種半醉半醒之間的時候,最想女人。他拿手機下意識地就給小兔打電話,可是沒打通,關機。
這小兔當初聽了段簡馳的話,回去一想害怕了,她猜到可能段簡馳的妻子發現她跟段簡馳的事,她怕被扒衣服、潑硫酸,怕被人罵小三,這樣她還怎麼上學?所以她便關了手機,想躲一躲。
段簡馳除了打電話,他並不知道小兔在哪兒,他坐上車,車一顛簸,讓他的頭更昏,他下令,「去落氏!」這是要找洛洛,原本小兔就相當於洛洛的替身,此刻兩人在他腦中交替,他似乎看著洛洛的臉,撫摸著小兔的身體,他以為那是洛洛。
白翰看著段簡馳的車往落氏方向駛去,他冷笑,這下終於忍不住了吧,看我怎麼收拾你們這對狗男女,他唇邊露出森然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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