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就算有來做市場調查的也輪不到她,現在段氏由段簡馳來負責,跟她有什麼關係?白翰估摸著她是來買東西的。
然而他觀察了一會兒發現她並沒有選擇自己看中的產品離去,而是在這周圍轉來轉去,這使他認為她肯定不是來買東西的。她去轉方便麵,他認為她處在哺乳期,段家是不可能放任她去吃方便麵的。還有飲料一類的東西,應該也是她現在不能喝的,所以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其實洛洛這次來完全是為了看包裝的,幾種產品設計已經送過來,她想親自來看看消費者選擇商品的時候會說什麼。
她忘我的這兒走走那兒看看,碰到喜歡的會放到自己的車裡,完全沒有注意到有個男人一直在暗中觀察她。
而此刻白翰已經從好奇變成了一定要弄明白她在幹什麼,如果不是為了買東西,那麼她唯一的理由就是為段氏工作,段氏現在由段簡馳在領導,那麼她與段簡馳是什麼關係?不是他想的多,而是他以前就聽說段簡馳想要娶的是洛洛,這原本也不算什麼大秘密,畢竟段簡馳得到過老爺子的首肯,只可惜後來還是段煜麟將人拿下,沒了段簡馳的事兒。
這件事白翰知道,白千詩卻不知道,男人之間自然也會有些八卦,這個傳那個、那個傳這個,和自己不想幹的,聽聽就過去了。他萬萬沒有想到,千詩會有嫁給段簡馳的一天,可是這件往事並沒有對妹妹說過,誰沒有些過去,但是如果將過去延續到現在,那就不應該了。
白翰眼中的目光由興味與探索變得危險起來,他隱藏在人群中,思索著如何與她靠近?
然而此刻段簡馳匆匆走過來,頗有些緊張地看著段家的產品,在看到那些產品都仍在顯眼的位置上促銷時,心裡鬆了口氣。他是聽說白家將段氏產品都從促銷位上撤走,才立刻趕來的,如果這場爭吵已經涉及到段氏,那麼他的忍耐將一點作用都沒有。
放鬆之後,他隨意地向四周掃了一眼,幾乎都沒有找,馬上便看到身穿淺黃色衣服顯眼的她,他驚訝地叫了一聲:「小洛?」他看眼她身邊的車,問:「來買東西?」
洛洛完全沒想到在這裡碰到段簡馳,他不是在段氏上班嗎?他也會下來轉市場?她心裡有鬼,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是為了落氏才來超市的,所以便順著他的話往下說:「嗯,買東西!」
其實兩人在這裡相遇並不意外,這間超市是白家最大的超市,也是c市最大的超市,非常具有代表性,通常做個調研之類的,這裡自然是首選,因為哪種產品走貨快會一目瞭然。
段簡馳從她的車裡拿出一大包方便麵,疑惑地問:「你吃這個?」她不是在哺乳期嗎?怎麼能吃這種東西?還是辣的?
面對著段簡馳審視的目光,洛洛心裡飛快地想著說辭,很快謊言在腹中打好草稿,她不好意思地說:「那個你別跟別人說啊,我特想吃,可是煜麟他們都不讓,我是偷著買的!」
他這才明白,怪不得她會一個人溜到超市來,他不由問道:「怎麼管這麼嚴?」
她可不想讓別人對煜麟不滿,於是解釋道:「我吃什麼,福寶也吃什麼,這些食品對他不好,只不過這次真是忍不住了,哪怕吃一口也行!」
她的解釋在他眼裡看來就是可憐兮兮的,如果是他老婆生孩子,他一定以老婆為主,就算讓兒子喝奶粉,老婆也得先解決饞嘴的問題。他腦中的「老婆」並沒有與白千詩聯繫在一起,事實上他也沒往白千詩那邊想。
「你回去怎麼泡?讓傭人看到怎麼辦?」男人想問題與女人不同,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邏輯性、可行性的問題。
這個問題她哪裡想過,本來就是臨時編造出來的謊言,她苦惱地低頭盯著方便面冥想。
她這副糾結的模樣令段簡馳看了心中升起憐愛的感覺,他才發現,有些呆有些傻的女孩兒其實很可愛,比起精明一眼能看透你的女人,這樣的女人不會給男人壓力,非常舒服。試想一下,如果男人在外面壓力原本就很大,回了家仍舊要緊繃神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可怕生活?
似乎不願讓她太糾結,他主動給她提出解決辦法,「這樣,面我去煮,給你留一點,你端上樓吃,怎麼樣?」
她被嚇一跳,連連擺手,「不用不用,那個……我買的差不多,先走了!」她說著推車轉身就要走。讓段簡馳給她煮麵?這事兒太驚悚了。
「這麼多東西你一個女孩子怎麼拿?我來幫你!」他說著已經搶過她的車,幫她往款台推,還說道:「下次再逛超市找個人陪你來,大哥也太不像話,再忙也要抽出時間陪你吧!」剛剛他的話說完自己也意識到不妥,所以根本沒指望她會同意。
「司機陪我來的,在外面等著!」她解釋。她能不能把車扔下自己跑?這段簡馳怎麼突然就對她熱情了?真是想不明白。
白翰此刻臉色已經陰沉的要命,剛剛兩人的互動全被他看在眼裡,他看到兩人逐漸遠去的身影,雖然她離段簡馳有些距離,可看起來還是像一起逛超市的兩口子。拿出手機想都沒想便給段簡馳打了過去。
「喂,在哪?中午一起吃飯?」白翰看著因接電話停在那裡的段簡馳,還有站在一旁想走又不能走猶豫中的洛洛,眼露精光。
「巧了,我就在你超市,你在哪兒?」段簡馳看她一眼,轉開目光。
「我在辦公室!」白翰簡單地說。
「好,等我一下,馬上上去!」段簡馳掛了電話,對洛洛說:「我送你到車上!」
「你有事先忙吧,不用管我!」洛洛一聽他要走,心情馬上好了,臉上又重新有了笑意。
這種表現看的段簡馳很內傷,他這麼令她討厭麼?他引用她的話說:「你早說過,都是一家人,不用跟我客氣!」
洛洛想吐血,這話她是說過,她能不能收回?
白翰眼中閃過迷惑不解,段簡馳一點都不隱藏自己的行蹤,無論是說還是做看起來都是坦坦蕩蕩的,難道兩人真是純潔的叔嫂關係?不過以他是一個男人的目光來看,段簡馳看洛洛的眼神絕對不是小叔子看嫂子的眼神。段簡馳的目光中有包容與憐愛,那是對白千詩都沒有的。他的心不由沉向谷底。
段簡馳拎著兩袋東西,這樣居家的感覺與他平日裡刻意打造的成功精英男有些差距,奇怪的是他並沒想到這些,是否和自己的身份不符。
他將袋子放到後備箱裡,看著司機將她拉走,這才轉身往回走,去找白翰。他不知道,此刻白翰正在通過監控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段簡馳見到白翰時,白翰已經坐在辦公桌後,翻看著文件,他無波的表情與淡定的動作彷彿表明他一直坐在這裡工作。抬頭看見段簡馳進來,他看似隨意地問了一句:「這麼半天才上來,剛剛在下面轉了一圈?」
「沒有,碰上我大嫂來這裡買東西,看她一個人,把她送出去了,司機在外面等著!」段簡馳邊說邊坐到沙發上,點了一支煙。
白翰頗為意外,看段簡馳說的很坦然,並且是脫口而出,段簡馳應該不知道自己看到他,難道自己想錯了?兩人不是那種關係?他沒有再將這個話題繼續下去,而是解釋說:「今早將段氏產品撤下促銷台是我媽的命令,我知道後就通知我爸換回來了。你也知道女人都是小心眼的,她對千詩太溺愛了,畢竟我們家就這一個小公主!」
段簡馳聽出弦外之音,昨天的事情已經過去,再不依不饒那肯定是今天先發生的事,如果不出所料,定是白千詩身上的傷讓丈母娘看見了,他抿唇不語,想著究竟是白千詩主動告狀還是丈母娘無意中發現的。
白翰繼續說道:「昨天的教訓千詩已經記住了,並且她很懊惱,我相信這樣的事下次不會再發生。我告訴千詩做夫妻一定要平等看待對方,付出真心,她也認真聆聽並且接受。她從小在家受寵慣了,從來沒有為別人考慮過,所以簡馳別跟她一般見識,給她點時間!」
段簡馳明白,丈母娘沒再殺過來恐怕跟這個大舅子有關。別的不說,他認為白家最理智、有前途的就是這個大舅子,人家態度變了,他的態度自然也不同,卸下心房吐露心聲說:「都是男人你也知道,這女人動不動就跟娘家告狀,日子還能過嗎?再說我的原意是我們在自己家住,那樣少很多摩擦,是她想當段家主母,非要住段宅,我能阻攔嗎?住進去她又受不了……唉,事情經過你也知道,我不是不原諒她,我也需要時間整理一下心情,不過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跟她計較的,等我理順心情,就沒事了!」
白翰聽他所言,更加覺得段簡馳與洛洛似乎沒什麼關係,可他一想到段簡馳看洛洛的目光,就又改變自己看法,他是男人,自然能區分出來段簡馳的目光。一想到這裡,他又開始不安起來。
洛洛離開超市沒有直接回段宅而是跑到了段煜麟公司,段煜麟看著她跟司機拎著袋子進來,他翻了翻,挑眉問:「你就買了這些東西?方便麵!飲料!都是你不能吃的,我警告你!」
「我當然知道,哎,你知道我在超市看到誰了?」洛洛神秘地說。
他當然知道,她的行蹤能瞞過他嗎?但他還是裝模作樣地問:「誰?」
「段簡馳!」洛洛坐到沙發上說:「你不知道,我去的時候段氏促銷產品正在被替代掉,可是還沒搬完就又放回去了。我估計段簡馳是聽到信兒去看情況的。不過我緊張呀,他問我來幹什麼,我生怕他知道我在操縱落氏改革之事。唉,嚇的我……」她拍拍胸口長出一口氣。
「放心吧,他不會想到,就算有人對他說,他也覺得不可能,瞧你這麼一個傻妞,怎麼能做那樣大的事呢?」段煜麟戲謔地說。
「傻妞?」洛洛將手臂交叉於胸前,歪頭看他。
他立刻走過來攬住她的肩頭說:「我的意思是說你的外表很有蒙蔽性,容易給段簡馳一個錯覺,你其實是個令男人保護的女人。」
「你就編吧!」
她刻意保留了段簡馳對她異樣熱情的舉動,她認為他那樣的男人是不可能喜歡上她這種類型的女人,肯定是心懷不軌,要麼就是又想冒什麼壞水呢,所以她便沒對段煜麟說,以後小心一點就行了。
段簡馳回到段氏,秘書問他吃什麼,他原本想點平常吃的那幾樣,可是猶豫一下卻說:「泡碗方便麵過來!」
「方便麵?」秘書以為自己聽錯了,又重複一遍。
「嗯,快去!」段簡馳不耐煩地揮揮手,他偶爾換個口味,有什麼可驚訝的?
泡個面也就兩分鐘的事兒,面泡好放到他面前,要悶一會兒,他靠在皮椅上盯著飯盒微微出神,又過了三分鐘,他才將蓋子揭開,熟悉的味道充斥了整個辦公室。
對於方便面的味道他不陌生,創業的時候經常要吃這種東西,創業成功之後便再也沒吃過。他不由想起自己第一個女朋友,陪他走了一段艱苦的歲月,最終還是嫌他沒錢,跟了一個有錢的男人,即使那個男人肚子比臨產孕婦還要大。從那之後他對女人就再也不會認真……
在泡麵上升起的朦朧水霧中,他收回回憶,拿筷子隨意攪了兩下,然後挑起面吃了起來。這種東西有那麼好吃嗎?為何小洛想吃這種東西?他不知道小洛是什麼樣的女孩,不過憑直覺來講,如果段煜麟真的落魄,小洛一定不會離開他的。
男人有時候就是有那樣一種劣根,既想讓自己的女人漂亮身材好,還想讓她忠於自己,無論貧富都不離不棄。而他對所謂的光鮮也有了不同的看法,女人是要細琢才能看出是否漂亮。就像小洛,表面看著普通,可時間越長越能發現她媚到骨子裡的東西。比如她不愛化妝,皮膚細膩透白,相信沒有一個男人願意吻一嘴厚重的粉底。她不喜歡穿緊身衣,難得穿一次修身的就可以發現她的身材居然好的不得了,非常有料。而她那種身上自帶的青春還有略微會含羞帶怯的樣子,都是對付男人的致命武器。且不說「愛」這個字,就從「性」上說,男人不能也不想抗拒她。
那麼白千詩呢?現在這個令他有些反感的新婚妻子在他看不見的時候已經自動被掠去,不願想起。
接下來的日子相對平靜很多,洛洛又去幾家超市,最終確定了設計方案。此刻大批設備已經都運到落氏並且調試完成,等待生產新的產品。
由於在銀行貸款,背了債,落松也不敢鬆懈,收起往日的不上心,天天泡在辦公室裡。
苗丹作為落松與洛洛的中間傳遞人,對這個項目非常的清楚,所以她有時留在段宅,有時跟落松在落氏工作,她也有了新的職位,落松的助理。自然這只是個頭銜,她還是洛洛的人。
此刻萬事具備,洛洛讓落松公佈出落氏資助畫師的消息,以做宣傳。這件事本不算大事,可此舉一出還是激起不小的浪花,因為在眾人的眼中落氏幾乎瀕臨破產,工資都發不出來,哪裡有錢來做廣告?究竟是謠傳有誤還是落氏的最後一搏?此舉引起眾人的猜測。
而落氏內部卻空前的熱情高漲,再也沒有指手劃腳的空降兵,一切憑大家自己的能力。落松的態度也讓大家明白以後公司內絕不容許再靠關係進來,想進落氏都要通過人力資源正式的面試才能上班。他算是吃夠了這些苦頭,所以類似的錯誤不能再犯第二次。
儘管獎金被削掉一半,但是只要有晉陞空間,大家還是願意留在這裡的,他們看到落氏引進新設備與新的設計,看到落氏的努力改變,他們也希望可以度過難關,那麼將來留下的這些人前途必定是光明的。
段簡馳與白千詩的關係也在平穩中慢慢修復,白千詩最近脾氣好極了,生活上關心他、照顧他,他的衣服都分好類,每天早晨會把衣服領帶腰帶搭配好,讓他不用再為這些費心思。白千詩表現出誠意,段簡馳自然也不好再僵持下去,兩人算是和好了。
雖然該有的關係依舊有,該有的床事依舊有,可白千詩卻感覺不出段簡馳在床上的那種瘋狂與熱情,更多的像是例行公事,這令她有一種無力的感覺,她不知道該怎樣做才能回到最初的狀態,這種事情她不知道該找誰問,但是不問的話放在心裡很難受,所以她還是找到洛洛頭上。
洛洛聽到她這個問題顯得很苦惱,白千詩趕緊說:「我知道我問這個有點唐突,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我想問,男人都是這樣的嗎?」
洛洛苦笑說:「說實話我也沒多少經驗,那個我跟煜麟……一次就懷上了,這不生完孩子沒到百天不能同房,所以也就那一次!」
「啊?」白千詩不由目瞪口呆,她怎麼都沒想到段總那麼能忍,場面有些尷尬,她為了緩和氣氛笑著說了一句,「那個,段總挺強悍的,一次就懷上了!」說完她就想搧自己大嘴巴,她說的都是什麼啊?
洛洛更窘,回應一句,「是啊!」然後立刻汗了,她這是什麼回答啊!
白千詩不由笑了起來,「唉,都是我,問這種白癡的問題,你可別在意!」
「沒事、不在意!不過真的不能幫到你什麼!」洛洛遺憾地說。
「沒關係、沒關係!」白千詩連連擺手。
晚上段簡馳例行完公事,白千詩躺在床上隨意說道:「哎,我才知道,小洛跟段煜麟居然一次就懷上了,而且到現在都沒再同房過!」
黑暗中段簡馳已經閉上的眼驀地睜開,裡面閃爍著灼灼光芒,從他喉底深處擠出一聲:「哦……」
這一聲,似是肯定又似是疑問,回應的含糊不清,白千詩以為他並不在意,又感慨地說:「看他們感情那麼好,我還以為天天熱情似火呢,原來只有一次關係,真是不可思議。」
其實小洛的話讓她心裡踏實下來,看樣子性並不能說明什麼,人家不也過的挺幸福嘛,肯定是她自己多想了。
段簡馳腦中回想到洛洛那細膩白嫩的股膚,尤其那天在超市離近看的時候,發現她的皮膚就像透明一般,好似上等的玉,他在她身上聞到一股淡淡的**味兒,和任何女人的香水味兒不同,這是一種奇特的感覺,激發了他最原始的**……
幾乎同時,他翻上了白千詩,她尖叫,「你幹什麼?」
「這麼關心別人的事,看來是平時沒把你餵飽,欲求滿了是吧!」段簡馳邪惡地說。
白千詩不好意思地說:「你說什麼……唔……」
段簡馳在黑暗中看不真切她的臉,他主動地將這模糊的臉替代成年輕嬌嫩的臉龐,其實他並不承認自己愛洛洛,這只不過是男人的一種性幻想,比如有時男人會將女人幻想成女明星,這是一種在男人中普遍存在卻從來不會對女人道知的想法。
這一夜,白千詩終於沒有心結了,因為段簡馳又恢復成以前的狂野,兩人的關係看起來和好如初。
第二天段簡馳走了之後又返了回來,看到客廳裡剛給福寶喂完奶正拍嗝的洛洛,他看向洛洛說:「我去拿份文件,你等我一下,有事對你說!」
洛洛不知道段簡馳要說什麼,不過今早白千詩滿面春風還俏皮地衝她擠了擠眼,兩人應該是沒事了,只要不是有關工作以外的事,她就不怎麼擔心。
大約十分鐘後,等段簡馳回來的時候,手裡不僅多了個文件,還多了個紙袋子,此時福寶已經被保姆抱走,只有洛洛坐在沙發上。
段簡馳坐到她對面,在這瞬間,他又打量她一下,由於一會兒要工作,所以她換了件收腰白色襯衣,下身是條紅色的a字裙,裙子並不算短,到了膝間,只不過她坐下的時候難免會露到大腿,給他遐想的空間,而襯衣中那鼓脹的胸更令她不得不將視線移開,他怕自己受不了……
他的面色仍舊是一本正經的,他靠在沙發上說:「昨天有落氏的人來找我們,說工藝改進,希望我們能重新訂他們的包裝,我想問問你這件事是怎麼回事?」
自從段簡馳接手段氏之後,便與落氏逐漸斷絕了生意往來,因為落氏的工藝太落後,管理混亂,經常到時間交不出貨,以這種那種理由來敷衍,由於落家和段家的關係,又不好走法律程序,所以幾次之後,段簡馳不耐煩了,乾脆全取消合作。幸好老爺子在這件事情上沒說什麼。而現在如果不是看在洛洛的面子上,他恐怕連問都不問就給否了。要知道跟這種關係戶合作麻煩太多,有什麼事說不得告不得的,如果都是這些事兒,他還怎麼工作?
「嗯,落氏是引進了一批新設備,上次我爸去進設備,我跟著旅遊來著。其實前段時間落氏過的很艱苦,設備過於陳舊,管理又混亂,所以落氏瀕臨破產,很多股東都把股份賣了,那些憑借關係進公司的親戚們也全部跳槽,導致中層走了很多,公司差點癱瘓。不過現在好了,我爸又向銀行貸款換的新設備,公司內部管理也規範起來,現在的落氏和以前不同,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先看看產品,如果符合規定,能訂的話就給點訂單。」她沉吟一下,又說:「落氏產品設計也是最新的,如果選擇得當,對段氏產品增加銷量有很大的幫助。你可以仔細考慮一下!」
洛洛的話給落氏很大的幫助,最起碼段簡馳會認真考慮這件事,並且洛洛後面的話對他有很大的吸引力。不得不承認包裝對銷量的影響也很大,如果真是運用得當,那麼段氏產品銷量又能提高一大截。話說到這裡,他惦記著袋中的東西,便對她說:「好,今天我就處理這件事,我會認真考慮的!」他說著,將原本放在自己這邊的紙袋推到她面前,低聲說:「這個給你,上樓自己看!」
然後不等她說話,他已經起身拿起文件快步走了。
洛洛好奇地拎起袋子,想打開看,思慮了一下,還是拎上樓去看。
袋子還是有些份量的,她拿到自己房間裡,打開紙袋,裡面是個飯盒,她有些錯愕,將飯盒打開,裡面赫然是泡好的方便麵,面不多,湯也不多,很顯然只是為了讓她嘗嘗而不是吃飽。
段簡馳要回來拿文件只是個借口,而所說的落氏的事也由昨晚壓到今天,當成開場白的借口,不知為什麼,自從超市見到她之後,她那種想吃又不能吃的俏皮模樣就一直在他腦中揮之不去,甚至他想過要不要自己去廚房煮麵,然後叫她進來嘗兩口?可那樣的話,眾多傭人的目光是避不開的,要知道在這樣的家族一旦惹上什麼緋聞,對兩人都是一種致命的打擊,所以他採取了這樣的辦法。
他並不承認這是愛、也不承認這種行為其實就是對她的一種寵愛,他只是想順應著自己的心意去做。可他沒有想到,他的一個舉動,就像重磅炸彈一樣扔在她面前。讓她傻傻地呆愣地看著桌上還冒著熱氣的方便面不知所措。
她並不知道,他沒有過多說話只是擔心面會泡糟,她只是在糾結,這件事要不要告訴段煜麟?
她覺得這種事情是醜陋的,白千詩那麼愛段簡馳,還在自己面前傾訴心事,而段簡馳背後卻對她這樣細心體貼,這令她坐都坐不住了。如果段簡馳真的愛她,那以後她怎麼進段氏?怎麼把他給踢出去?
面對香氣四溢的面她一點食慾都沒有,那天只是隨意敷衍,她不是真想吃,就算真想吃她也會為了福寶而忍住不吃。她在桌前走來走去,就連工作的興致都沒了。
最後她乾脆將面蓋好,又重新放到紙袋裡,然後拎起來去找段煜麟。
這個時間段煜麟剛剛開完晨會準備工作,看到她冷著小臉闖進來,將紙袋子放到他面前,然後從裡面拿出一個飯盒,打開,泡麵味兒冒了出來。
「什麼意思?給我泡的?」段煜麟第一反應,然後又說:「怎麼這麼少?你偷吃了?」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都不是,那次在超市碰到段簡馳,不是跟你說了嘛,結果今天就……」她看看面。
「這是段簡馳泡給你的?」段煜麟的聲音驀地升高,聲調也猛的上揚。
「嗯!」她點點頭,雙手撐著桌邊,抬眼看已經站起來的段煜麟說:「他先跟我說落氏找段氏想要訂單的事,然後就把紙袋給我,讓我上樓去看,他就走了,沒給我留拒絕的時間,結果我拿出來,就是這個……」
「段簡馳!」段煜麟牙關緊咬,咯吱咯吱的。
「煜麟,你說他是來真的還是又想挑撥咱倆呢?可是他都結婚了,用的著自己挑撥嗎?我怎麼這麼害怕啊!」洛洛不安地說。
段煜麟看著面色忐忑的小妻子,心中漸漸冷靜下來,無論如何這只是男人之間的鬥爭,他不能讓自己的女人夾在其中受罪,他繞過辦公桌,走到她身邊攬著她的肩說:「這件事跟你無關,你也不常出門,在段宅他不敢把你怎麼樣的,以後該怎麼著就怎麼著,不要表現出什麼異樣!」
「嗯!」她點點頭,又低下頭說:「其實我覺得白千詩本質不錯,這樣的話,會令我很難堪!」
「我明白,錯不在你,別有心理負擔!」段煜麟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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