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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六章 厚積薄發 文 / 陌上纖舞

    洛洛與段煜麟從樓上走下來,常怡舒站起身去抱孩子,段啟海嘴上誇著這個孩子如何好,可心裡想的卻不是這樣,如果簡馳的孩子一定比這個孩子要好!

    段啟海達到目的沒有多留便走了,他生怕呆的時間一長,老爺子又開始教訓人,他會不耐煩的。他這一輩子幾乎都在挨訓!

    洛洛與段煜麟用完餐之後,段煜麟又要和她一起去工作,她不由問道:「你不去公司工作行嗎?」

    「我擔心你一工作起來就忘記我說的,盯你兩天再說!」他如此說著,心想趙偉昨天晚上加班到12點,今天正常上班,公司沒什麼事兒。

    趙偉現在頭昏腦脹的正鬱悶呢,段老大倒好,在家陪老婆,他連跟女朋友吃個飯的時間都沒有,他的小女友都不高興了。沒辦法,誰讓段老大是老闆,他是打工的呢!

    「你們公司的行政總監是今天過來嗎?你說我定下的崗位描述到位嗎?」洛洛詢問道。

    「洛煜麟也有這樣的職位,我昨天調了一下,跟你的意思差不多,只是一個公司和一個公司情況不同,當然制度也是完全不同的!」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一樓的書房門口,洛洛閉上嘴,沒再問什麼。原來昨天段煜麟還做了功夫的,這個男人從來都是手比嘴快。

    洛洛進門後,苗丹立刻站起身,恭敬地叫:「蘇總、段總!」

    昨晚她想了一夜才想明白,如果想贏得段總的好態度,她應該討好的是蘇洛。於是今天她的態度要有所改變了。

    段煜麟看到這個秘書狀態和昨天完全不同,不由心裡點頭,倒是個聰明人。只要明白該幹什麼不該幹什麼,就可以用。

    洛洛坐到椅子上,苗丹主動說道:「蘇總,昨天您說的那些我都打出來了!」

    洛洛拿過來還沒看,身後的段煜麟就從上面伸手將她手裡的紙拿了過來,跟著他低沉的聲音也響起來,「我說你一忙就忘記我的話,自己不願意承認,現在如何?」他說完,看向苗丹,那目光極其冰寒懾人,令苗丹又忍不住打個冷戰。

    「這種事情還用教嗎?你應該念給她聽!」段煜麟不善地說。

    苗丹立刻低頭,「對不起段總,我沒注意!」

    段煜麟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對洛洛說:「我先看看!」

    洛洛只能同情地看了眼苗丹,也坐下來,等著段煜麟看後的結果。

    此刻傭人來敲門,說洛煜麟的行政總監來了,段煜麟打個手勢讓人進來,東西他便沒再看下去,說道:「既然有專業人員,就給他來修改吧!」

    東西被苗丹交到行政總監手裡,洛洛生怕自己擬出的制度流程拿不出手,不由湊近段煜麟小聲問了一句,「你感覺怎麼樣?差的多嗎?」

    「沒事!」他做出一個口型,並未發出聲音,他算發現,工作中的她整個人都有了光彩,抑鬱症自然也就好了。

    行政總監一邊看一邊做著標注,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幾頁紙便看完了,他抬起頭說:「內容十分詳盡,我只是將一些詞語改掉,增加了一條,現在沒有問題了!」

    洛洛聽到自己整理出的東西順利過關心情非常好,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笑,苗丹發現蘇洛真是一個單純的女孩兒,她不明白,如此單純的女孩兒應該駕馭不了段煜麟這樣強勢的男人,真搞不懂!

    後面還有一系列的工作要做,接下來,洛洛說出自己的想法,讓行政總監來幫她擬定,畢竟時間有限,她一切都弄妥當之後還要跟父親溝通,如何進行這艱難的第一步。其實這第一步,在洛洛心裡並不覺得艱難,因為這樣做完全是為公司省錢,這是對公司有利的事情,相信應該沒人過於刁難,問題就出在員工身上,突然卡起各種費用,大家可能都不習慣,然後就是那位基層人員的抗壓能力如何了!

    此刻,辛濯沒日沒夜地守在醫院裡,終於有了回應,辛勇醒了!

    這是他在手術後第一次醒來,他看著疲憊憔悴的辛濯問:「王芳……真的……走了?」他費力地說出話,才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怎麼像大舌頭一樣?話都說不清楚了?

    辛濯萬萬沒想到父親第一句話問的是王芳,王芳為他也犧牲很多,最後相當於被他逼走的。他不忍,現在看來父親同樣覺得愧疚,而王芳這個大方得體的兒媳早已深入辛勇的心,被他看成是一家人。

    辛濯平靜地答道:「她是走了。爸,醫生說剛剛手術完,說話會有些費力,過些日子慢慢養便會好,您不要著急!」

    辛勇暫時沒顧上自己的情況,他大著舌頭問:「王芳……沒打算回來?你聯繫……到她沒有?」

    他哪裡有心情聯繫王芳?每天惦記的就是父親趕緊醒來,面對父親的問話,他只好解釋說:「爸,讓王芳靜一靜吧,您快些養好身體,我好去找她!」

    這句話完全就是敷衍了,恐怕父親的後遺症會很厲害,今後的日子他根本就走不開,要一直留在父親身邊照顧他。

    可是辛勇聽到這句話踏實一些,只要辛濯肯回頭,相信王芳會原諒辛濯的,他看的出來,王芳其實很喜歡辛濯。他都快入土的人,真不忍心看到辛濯孤家寡人一個,有王芳陪在他身邊,自己也放心。

    辛濯突然聞到臭味兒,在辛勇驚恐的目光中,他熟練地為父親收拾,這些日子,他不止一次做這樣的工作,以後還會繼續做下去,這便是腦溢血的後遺症,大小便失禁以及癱瘓。

    「不、不……」辛勇突然激動起來,鐵一般的男人怎樣都無法接受自己成為廢人的事實,曾經他是多麼厲害,叱吒邊境打擊罪犯,現在竟然連最基本的生活都不能自理,這樣的落差簡直太大了!他激動地揮著手,弄的儀器與輸液管亂響。

    辛濯連忙按鈴,醫生與護士都趕了過來。這裡是icu,所以只要鈴一響,便會有醫生與護士一起過來。這些日子辛濯已經成了icu專業護理人員,護理工作不亞於那些護士。

    兩名護士按住辛勇,可辛勇到底是有身手的,力氣就不是細胳膊細腿的護士能攔住的,所以辛勇成功地掙脫護士,辛濯跑過來幫忙,著急地說:「爸,您安靜一下,您要配合醫生的治療,難道您真的忍心丟下我一個人嗎?」

    這一句話成功地讓辛勇安靜下來,不錯,現在的他,什麼前途、職位、金錢都不重要,只有兒子是最重要的,他靜靜地讓醫生與護士給他連接儀器,重新扎上輸液針頭,緊緊盯著兒子說:「爸爸……對不起你!」

    他懺悔了不只一次,如果當初他同意兒子與小洛的婚事,那麼辛家現在完全是兩個情況,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爸,別說了,我不怪您,好好養養身體,我死心了,真的!」辛濯堅定地說。他是一個孝順的兒子,這些日子他想了很多,小洛現在都有了段煜麟的孩子,還能怎麼選擇?一直是他自己不願放手罷了,其實跟小洛沒多大關係。

    辛勇點點頭,雖然辛濯以前也說過類似的話,最後都沒能做到,這次他希望是真的。

    炎廣銘走進房間,看見辛勇醒了,他激動地快步走了過來,拿起玻璃外的電話,聲音微微顫抖地問:「辛勇,你怎麼樣?總算醒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急?」

    這些天他天天過來看辛勇,倒不完全是為了炎風的事,畢竟曾經是戰友,到了這個歲數,難免惺惺相惜起來,每次聽說他的同齡人有走的,他都難免嗟歎一番。

    辛濯說道:「爸,炎伯伯天天過來看您!」

    辛勇側著頭看炎廣銘,說道:「我、沒、事!」他說的很慢,一字一句的,是不想別人發現他的結巴。

    炎廣銘頗動感情地說:「唉,咱們給金龍弄的公司都有眉目了,你可不能倒下啊,等你好了,我們繼續努力!」

    辛勇心中難免悲涼,恐怕他沒有好的那天了,也許餘下的時光都會在輪椅上度過,他微微地搖了搖頭,艱難地說:「我已經這樣了,欠金龍的,下輩子、再還吧!就、這樣吧!」

    這是一種對生命的無奈,他覺得自己得到了懲罰,並且這懲罰太大了,曾經因為他的原因讓蘇金龍家破人亡,那麼現在他也家破人亡。曾經他對小洛用了一些手段,現在報復在辛濯身上,辛濯就像沒有心似的,對人生恐怕都不再有什麼追求了,這放在年輕人身上是一種多麼殘忍的事?他寧願受到報復的是自己。

    炎廣銘說:「你不能失去信心,咬咬牙堅持住,你會好的!」

    辛濯說道:「炎伯伯,給我爸點時間,讓他慢慢接受吧!」

    炎廣銘點點頭,他心裡歎氣,可嘴上卻說:「行了,沒事兒我來陪你聊天,想想咱們的過去!」

    他最近時常想到過去,年輕的歲月,都說經常回憶過去是老的一種表現,他是真的感覺老了,炎風——他的兒子,你在哪兒?

    辛濯微微怔忡,他也憶起了自己的過去,不知道王芳現在情況如何,有沒有危險?他不知道,王芳此次並沒有去村莊給村民治病,而是去了最情況最嚴峻的戰地,治那些被打傷的人們。

    這裡經常會起衝突,槍戰、綁架是很尋常的事,這裡的醫療任務很重,每天都是中了槍傷的人員,又或者被炸的斷胳膊斷腿,醫護人員天天忙的連正經飯都吃不好,更別提說一句閒話或是想什麼事情了。一晚僅幾個小時的輪班睡覺,令大家都是一倒就著,還沒睡夠又要起來工作。所以說能留在這裡的都是好樣的!

    王芳是主動要求來這個地方的,大家對此非常欽佩,這裡醫護人員緊缺,畢竟大家都很愛惜自己的生命。而王芳完全是為了理想還有忘掉情殤。她過的很充實,緊張的工作令她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想辛濯還有過去發生的那一切,她覺得這裡才是她人生的歸屬,她找到了自己的價值與目標!

    幾日後,一系列流程制度總算做好,洛洛的事情也不那麼忙,段煜麟才回公司去上班。

    趙偉一看到段老大,激動的淚都快掉下來了,這一個大公司,可以想像一天得有多少事情,段總不在,所有的事都壓在他身上,他要是給段總打電話請求,段老大還很不耐煩的,真是讓他委屈死了,這公司到底是誰的?

    「段總,您終於忙完了!」趙偉諂媚地說。

    段煜麟瞥他一眼,淡淡說道:「看你精神還不錯,有潛力!」

    趙偉忙哭喊道:「段總,我可是強打著精神的,我都快累死了,我要休息!」

    「你把這幾天工作給我捋順了,准你休息半天!」段煜麟進了辦公室,坐在寬大的椅子上。

    「才半天?段總,等我補了眠,沒時間約女朋友出去了!」趙偉討價還價。

    「年底分紅不想要了?」段煜麟不動聲色地威脅。

    「分紅要,老婆也得娶是不是?」趙偉嘿嘿地說。

    「男人先立業再成家!沒錢小心你老婆跟別的男人跑了!」段煜麟展現出他毒舌的一面。

    趙偉氣的七竅生煙,膽大地說:「怪不得宋清媛跟別的男人跑了,原來是因為段總當年沒錢!」話說出來他就後悔了,他腦子被驢踢了還是怎麼著?為毛就說出這麼腦殘的話?跟老闆這麼叫板,還不得被修理?他立刻就想討好,「那個……段總!」

    段煜麟也沒表現的太生氣,他只是淡淡地說:「休假取消,現在開始工作!」

    趙偉心裡鬆了口氣,還好老闆心胸寬闊、不跟他計較,他一定好好效命。將文件翻開,他突然覺得不對勁,怎麼有一種被算計的感覺呢?原本他不想工作的,現在不僅休假沒了,還得心甘情願的加班,好奇怪!

    段煜麟不在,苗丹也放鬆不少,段煜麟那個男人氣場太強大,即使不說話她也覺得有壓迫感,好像一雙透視眼在掃著自己,讓她不得不謹慎起來。

    段煜麟與她以往那些厲害老闆不同,那些老闆雖然發脾氣,可也只是亂發脾氣,發完就沒事了。但段煜麟他發脾氣並不是大聲呵斥你,他那種平靜具有穿透力的目光只是淡淡掃向你,你就受不了,就好像他知道你在想什麼,這是讓她覺得最可怕的。

    今天是落松過來看小洛,主要的目的是談一下段氏的將來。落松在客廳裡逗了會兒外孫才走到書房,他打量一下房間裡的擺設才說:「弄的還挺像回事兒,你快把段宅給折騰成公司了!」

    「爸,我這是為了誰啊?您真不領情!」洛洛坐在椅子上嗔道。

    落松嘿嘿笑道:「行了閨女,饒了老爸吧!」他誇讚道:「瞧我姑娘坐這老闆椅上還挺像那麼回事兒,氣派!等你身體養好了趕緊上我那兒工作去啊!」

    「您就放心吧,這次不把落氏變個模樣,我就不走,怕了嗎?」洛洛笑瞇瞇地問。

    「不怕,你隨便折騰,放開手了折騰,不管怎樣爸都支持你!」他很明白自己公司的狀況,如果沒有小洛,自己也是無能為力的。現在他都有想退休的念頭了,來看看女兒或是跟金龍回他那裡度假,這樣的生活多舒坦?他還有幾年活的?掙那麼多錢幹什麼?小洛以後的生活肯定不用他操心,就剩下那個不爭氣的兒子他不打算指望,還有李秋瀾,他與她也成過去世,就算留下再多,也無法阻擋那渾小子燒錢的速度。

    苗丹又開始鄙視,一個大公司就像玩似的給蘇洛胡造?她算發現這一大家子不管老公還是老爸,全都為了寵女兒,什麼都不顧。蘇洛命真好,有這麼多人寵著,她就得自己努力,拼來一切,命運真是不公。她不瞭解小洛的情況,只把小洛當成了嬌生慣養的公主。

    洛洛顯然很愛聽這樣的話,有了父親的支持,才能順利進行下面的事情,她翻開文件夾放到桌子上,推過去說:「爸,坐過來,我跟您說說咱們的第一步!」

    「我聽說你現在就開始工作,真的啊,段煜麟同意?」落松問。

    「只要我不會太累,他就不干涉,他也知道我在家呆的太無聊,您先看看,看完咱們再說!」洛洛看向苗丹說:「讓傭人給倒杯茶水來!」

    「是!」苗丹心想,她都快成前台了。

    落鬆快速將這些文件看完,問她:「你說招這麼一個人,對落氏能有什麼大的影響?也就是省點錢唄!」

    「爸,什麼事情都要一步步來,這是第一步。一方面是試探,另一方面為公司將來組建一個部門打下基礎。您看很多大公司都有專門省錢的部門。其實單招這樣的一個人並不難,也沒人會說什麼,但是如果報帳或是申請費用都需要這個人來簽字財務才能審批,這就是問題了。」

    「什麼?這小子這麼大權限?」落松問。

    「是啊,不然招他來幹什麼?只是賣賣廢品?」洛洛鬱悶,敢情說了半天,老爸還沒進入狀態。

    落松想了想說:「唉,估計那群老傢伙們要反對的!」

    「他們應該瞭解公司的現狀,您就說是為公司省錢,他們便不會說什麼了,這也是為了維護他們的利益,相信他們會同意!」洛洛說完,又接著說:「其實這不是最難的,最難的是那個新招進來的李卓,他一個新員工又是應屆畢業生就肩負此重擔,您要讓行政總監多幫助他才行,第一步慢慢地進行,我們再同時進行下面的步驟!」

    「哦?你下面怎麼打算的?跟爸爸說說!」落松感興趣地問。

    「您公司的幾個老員工該退休了,還有產品的包裝等等,都要改進,一味的追求銷量,產品滯後,這才是最致命的原因!」洛洛分析道。

    「唉,小洛,我知道,可是咱沒錢啊,買新機器要錢,請專業設計師也要錢,咱們哪有那麼多錢來折騰?我現在算明白了,一步跟不上,就步步跟不上,遲早要被淘汰的!」落松歎氣說。

    「這些將來都不是問題,您就放心吧,我一定會把落氏給救起來!」洛洛信心十足。

    苗丹自端進茶後也聽了一會兒,她覺得照蘇洛這個速度,不知落氏何時才能改造完成?就憑蘇洛天天起的那麼晚,下午還要睡午覺,她就覺得落氏前景堪憂。

    落松頗有感慨地說:「當年那個小丫頭都能幫爸爸管理公司了,時間過的還真是快啊!」

    「爸,您又感慨了,咱們去看福寶吧,估計我那金龍老爸會不耐煩的!」洛洛受不了這種動情的話,站起身,準備出去。

    落松也站起身,將文件夾拿了起來,哼道:「金龍看見外孫什麼都不顧了,哪像老爸我,心裡還記掛著你!」

    「哦?怎麼上次我記得您看福寶時進門根本就沒理我,眼睛全在福寶身上呢?」洛洛斜眼看老爸。

    「嘿嘿,哪有哪有,你肯定記錯了,我先叫金龍去!」落松汗啊,就那一次,因為太想外孫了,小孩子總歸比較招老人的愛嘛。沒想到讓女兒記住還數落了!

    洛洛發現自從父親與金龍爸爸在一起後,開朗很多,說話風趣了,人也經常開開玩笑,一反往日呆板木訥的形象,她更喜歡現在的父親。可見當初的事對兩個朋友影響太大了,就連性格都壓抑很多,現在改變的不止是父親,就連段賀光也與以前性格大不相同,這才是本來的他們。

    洛洛轉過頭對苗丹說:「今天沒什麼事情,你可以下班了!」

    「好!」這班上的太輕鬆無聊吧,錢賺的太容易,一點歸屬感都沒有。

    洛洛出門的時候看見段賀光與常怡舒都已經穿戴整齊,他們今天要去跟白家吃飯,確定段簡馳和白千詩的婚事。

    落松說道:「你們放心,我跟金龍會照顧好福寶的!」

    段賀光嗤道:「你會照顧福寶?抱都不敢抱,每次顫顫巍巍的!」

    「行了,你比我強多少?再說福寶天天跟你住著,當然比我熟練,要不讓小洛上我那兒住去!」落松不滿地說。

    「我讓你們住過來,你們偏不!」段賀光生怕落松將孩子接走,話裡話外透著示弱的意思。

    「我們現在挺好,天天小酒一喝,沒人管,多自在,你行嗎?」落松哈哈地笑。

    段賀光瞥了眼常怡舒,果真不敢接話了。

    常怡舒催促道:「行了,我們趕緊去,讓白家人等可不好!」時間還早,她其實就是想笑,覺得這三個大男人都六十多了,偏偏跟孩子似的,有趣兒!

    段賀光趕緊跑了,常怡舒出門時還給段煜麟打電話,讓他早些回來,還好此刻段煜麟已經在路上,馬上就到了。他還不解地問:「媽,你們去那麼早幹什麼?」

    「這還不是不想讓你二叔挑理?」常怡舒這個做大嫂的,盡量做的完美,因為她還是段家主母,可不想將來被人指責偏心。

    段煜麟哼道:「您做的再好,二嬸也能挑出不是來!」

    「臭小子,還不都是為了你?簡馳的婚禮辦好了,你的才能隨便辦,明白嗎?」常怡舒訓道。

    段煜麟無話可說,只好答道:「明白!」然後就沒下文了。

    他發現自從小洛住到這邊來,母親氣勢見漲,好像把所有溫柔都給了小洛跟孩子,對他不是命令的就是指責的,弄的他很無奈。

    常怡舒笑,這個兒子一直很跩,現在有了老婆兒子,有牽掛的,看你還能跩的起來嗎?以後就等著她收拾吧!

    常怡舒與段賀光到了飯店,看見段啟海站在門口翹首盼望,見到兩人,熱情地走過來說:「大哥大嫂,你們可來了!」

    「我們沒晚吧!」段賀光抬腕看表。

    「白家人來了?」常怡舒問。

    「沒、沒!」段啟海笑道:「我這不是不好意思讓人家等嘛!」

    劉彥敏也迎上來,客氣地說:「這次可麻煩大哥大嫂了!」

    常怡舒一向看不起這個弟妹,現在是求著自個兒了,態度這麼好,平時裡嫌這個嫌那個,臉快揚天上去了。

    好在白家人來了,段簡馳去接的,現在跟白家一家過來,瞧這又拉車門又扶未來丈母娘,十足的毛腳女婿。常怡舒簡直不敢相信這是高傲的段簡馳能做出的事兒,看來他指著白家翻身呢。段氏有她的人,她當然清楚段氏現在的情況,說實話段簡馳根本不適合領導這麼大的企業,讓他去做銷售或是市場還行,讓他管公司,那就不合適了。

    其實不同的人適合不同的工作職位,放對了位置才能發揮出最大的才能。她相信老爺子肯定比她明白這一點,只是不知道老爺子的想法是什麼。以前她還想著讓煜麟回段氏,可現在卻沒這種想法了,煜麟自己的公司不比段氏差,還不如讓他自己幹,能自由一些。

    兩家人寒暄著進了飯店,不光是白家父母來了,這次白千詩的哥哥白翰也過來為妹妹的婚事把關。白翰戴著一個金框眼鏡,看起來很斯文,不過在商場上他倒是以手段狠厲而著名。

    一家人坐到飯桌前,白千詩的母親倪采春先開口問:「聽說段大哥您剛剛升級當爺爺了?恭喜啊!」

    白家跟段賀光一家並無交情,顯然這不是為了恭喜而是在挑理,因為你家生孫子,耽誤我姑娘的婚事。

    這種女人間你來我往的事,自然要由常怡舒來,段賀光可拉不下面子,常怡舒笑道:「是啊,前陣子忙的跟什麼似的,老爺子說擔心顧不上簡馳的婚事,怕委屈了千詩,這才把婚禮延後的。我們都打算一定要大辦,兩家聯姻可是好事,規模一定要超過煜麟那次結婚的!」

    白千詩大喜,段煜麟當初的婚禮那叫一個豪華,c市女孩哪個不羨慕的?當初段家覺得對不起小洛,段煜麟又不配合,所以只好拿錢貼,倒沒想到會引起那麼大的轟動!

    劉彥敏也高興,這臉上有面子啊,操持婚禮的費用她可拿不出來,全得靠老爺子,那麼誰能說動老爺子?當然是老大一家了。

    倪采春立刻笑意加大,表態道:「我們就千詩一個姑娘,保護的跟公主似的,你們放心,對自己女兒當然要大方,我們也不會少出的!就是這日子越快越好,我看一個月後有個好日子,不知是不是來的及準備?」

    她這個做母親的如何看不出來女兒跟段簡馳已經在一起了,趕緊結婚免得夜長夢多,萬一挺著肚子結婚,丟不起這個人!

    段賀光看向常怡舒問:「一個月是不是緊張些?」

    段啟海說:「簡馳是迫不及待想把千詩娶到家,我們一起努努力?」

    常怡舒說:「是有些緊張,這樣吧,這一個月我什麼都不幹了,專門忙簡馳的婚禮,一定能達到你們的滿意,怎麼樣?」

    其實以她辦事能力,一個月準備場婚禮非常容易,但是話要說出來,免得將來老二一家對煜麟的婚禮有怨言,到時候她也有話堵。

    兩家人大喜,婆家都表態了,白家立刻跟著說:「我們也全力準備婚禮,那日子就定下個月了!」

    「行,明天我先聯繫飯店,你們中意哪家?不知道是不是有空缺?」常怡舒說著,從包裡拿出筆跟本開始記錄。

    她這副認真的態度贏得了白家的稱讚,如果是劉彥敏,還真做不到看似簡單的這一點。常怡舒一向的做法就是不管事兒能做到哪步,你態度要先擺出來,這樣才能先給別人一個好的印象。

    倪采春客套道:「不急、不急,先吃飯先吃飯!」

    「想起來就記下,萬一回去忘了怎麼辦?幾筆的事兒,咱們慢慢吃!」常怡舒說道。

    白千詩覺得段家主母挺好啊,為人和氣,做事周到,一點都不像段簡馳說的那樣,也不像准婆婆劉彥敏嘮叨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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