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珍與洛洛聊完走出房門,下樓後,艾西熱情地說:「小洛很無聊,有時間你多來陪陪她!」
「嗯,我會的!」曼珍禮貌地說。她有心事,所以顯得稍稍有些不專注,等走到門口,她才轉過身問:「您有沒有覺得小洛現在有點……和以前不同?」
「怎麼了?」艾西看向曼珍,等待她下面的回答。
曼珍似是下決心一般地說:「我是覺得以前小洛性格那麼好,怎麼樣都不會急眼,可是現在卻十分容易暴躁,我覺得就算是產後情緒波動大,也不會像變了個人吧!」
艾西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她恍然,說道:「你真是提醒我了,我會注意的,謝謝!」
曼珍趕緊說:「不用謝,我是小洛最好的朋友,我希望她幸福!」
曼珍走了之後,艾西上樓去看小洛,她推開門,發現小洛怔忡地望著孩子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她沒進去,輕輕地退了出來,將門帶上。
樓下月嫂正在給小洛燉湯,艾西下樓走到廚房,問道:「小洛最近心情怎麼樣?時常發呆嗎?」
月嫂想了想說:「她跟我的交流很少,除了與孩子有關的事需要問我才會開口,大部分時間她都很安靜,有時喂孩子她挺開心,其餘時間都在沉默!」
艾西點點頭說:「麻煩你多注意一些她的反應,是否有異常!」
「是!」
艾西走出廚房,心裡十分擔憂,她坐在沙發上猶豫了一會兒,才拿上包出門。
洛洛的時間是隨著小福寶的作息時間走的,小福寶睡了,她也睡著了。坐月子的生活其實是非常無聊的,不能過多的下地,不甚至不能出房間,不可以吹到風,為了眼睛好不能看電視,那還有什麼可幹的?自然手機電腦什麼都不可以用。所以她唯一的消遣就是小福寶了,可月子裡的孩子除了吃喝拉撒睡什麼都沒有,連笑都不會,根本無法與洛洛交流。
她不許任何人提起段煜麟,可她卻實常想起段煜麟,那樣一個在她受到強烈打擊、在她度過艱難懷孕歲月裡一直從始貫穿到尾的男人,說輕易忘記是不可能的,甚至他已經在她心裡了,只是見到他生氣,見不到他,心情還是不好,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怎麼辦?總之她就是不開心!
外面響起汽車發動的聲音,這種發動機響聲是卡車才會有的。過了一會兒,便有說話聲與搬東西的聲音。洛洛睡的熟,沒有聽見,可小福寶不行,他嫌吵到他,不依不饒地扯著嗓子哭了起來。
洛洛立刻坐起身,還沒完全清醒過來,已經抱起了小福寶。恐怕這是每個媽媽的經歷吧,睡夢中被孩子吵醒是經常有的事兒,通常都是本能地抱起孩子,人才清醒過來。
她先打開被單往裡摸了摸,小傢伙並沒拉尿,她又將衣服掀起來,看他吃不吃。小月孩都是這樣,不管餓不餓,只要給奶就吃。所以小嘴一碰到自己的奶嘴,立刻叨住努力地吃起來,這小模樣可愛極了。眼睛舒服慵懶地閉著,只有小嘴在動,握緊的小拳頭隨意地搭在媽媽的身上。
洛洛此刻已經完全清醒過來,這才聽見外面的聲音,也不知道外面幹什麼呢,把她的孩子都吵醒了。
索幸時間並不長,她還沒喂完孩子,就聽見有車開走的聲音,然後一下子安靜下來,她也沒必要去窗邊看了。
福寶吃夠了,沒有馬上睡著,或許是他睡飽了,此刻小手緩慢地動著,嘴裡發出嬰兒才有的咿呀聲,洛洛看著自己的寶貝,心都要化了一般,她哼著小曲兒,握著他的小拳頭,慢慢地哄著他。原本應該是很幸福的事,不知為何,她卻突然掉下淚,一滴落在福寶的臉上,他想用小手去蹭,可是他的小手絲毫沒有準頭兒,根本就蹭不到。
洛洛伸手擦掉淚,強笑起來,「奇怪,我哭什麼?」她應該覺得幸福,可是為什麼在這麼安靜的環境中,她覺得被拋棄了似的?
月嫂進門,看到她情緒又不高,便過來說:「小姐,不然我們說說話吧!」總是一個人呆著,不會悶嗎?
洛洛輕輕地搖搖頭,「不用,你去忙吧!」與其和不熟悉的人說話,她寧願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傍晚的時候,艾西才到家,她的車停在家門口,無意側頭一看,這才發現,對面別墅門前停著的車裡,坐的居然是段煜麟,此刻他故意將車窗搖下讓自己看到,段煜麟先是抬頭看了看小洛的房間,發現窗前並沒有站著人,這才放心地下車,打開別墅門走了進去,門並沒關,是給艾西留的。
赫根當初買房的時候挑這處的原因,也是因為對面的別墅沒有人住,這樣會安靜很多,便於產婦坐月子,也免得孩子吵到。
此刻段煜麟竟然大大咧咧地走進這個房間,可想而知,他以極快的速度將這處房子拿下了。
艾西下車走進對面的別墅,剛剛進去,她便看到客廳裡空空如也,別說沙發,一件傢俱都沒有,段煜麟就站在廳裡,不知是不是怕對面看到,這裡的客廳都拉著窗簾,夕陽透過米色窗簾,投進微弱的燈光,艾西忍不住將客廳的燈打開,問他:「什麼時候買下的?」
段煜麟雙手插兜,面無表情地說:「上午!」
「怎麼一件傢俱都沒有?」艾西問。
「在房裡,已經搬完!」他說著,轉身打開一個房間。
艾西走過去,發現裡面有一張床,一個書桌,還有一把椅子,她扭過頭問:「就這些?」
「這些足夠了!」段煜麟惜字如金。
「你缺錢?」艾西不明白,怎麼就弄這麼點傢俱,最起碼也要有個電視什麼的吧!
「搬傢俱會吵到她,更何況……或許她在你那裡也住不了多長時間!」段煜麟一語雙關地說。
艾西歎氣道:「你不要想的太樂觀了,恐怕她要在我那兒住上一段時間了!」要說這段煜麟對小洛也算有心了,換別的男人恐怕不會想到這一點。
「為什麼?」段煜麟側過臉看向她問。
艾西眸中染上憂色,「我今天剛剛去問過專家,小洛的情況極有可能是產後抑鬱症!」
「產後抑鬱症?怎麼會這樣?」段煜麟的神色凝重起來,這不單單是氣他的問題,與病症掛上鉤,那就嚴重了。
「懷孕期間受過大刺激的,產後便容易抑鬱,顯然她生孩子前聽到的話,對她來講是大的刺激!」艾西說罷,有些愧疚地說:「我真不知道小洛會那麼快出來,都怪我,如果挑別的時候或許就沒事了!」
段煜麟沒有說話,事情已經這樣,再說也沒用,只能想想以後怎麼辦。
艾西重重地歎聲氣,看向段煜麟問:「你就打算在這裡住下,然後遠遠地看著小洛?」
段煜麟走到書桌前,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小東西,遞給艾西說:「這個,還請您幫忙!」
艾西看見段煜麟手心中放著的是一個微型攝像頭,目的很明確,段煜麟開口解釋,「她的房間大部分都拉著窗簾,我看不到!」
艾西拿過攝像頭,說道:「放心吧,我會裝好!」她一口答應下來,自然想讓女兒與段煜麟和好。她不希望女兒的感情再經歷一次創傷,從目前段煜麟的表現來看,的確是無可挑剔,再說小洛孩子都生了,還能跟誰?她不想自己的過去讓小洛再重走一次,夫妻還是原配的好,這是肯定的,不是每個女人都能像她這樣幸運,可以遇到赫根這樣的男人,她不願意小洛冒這個險!
「好了,先這樣吧,小洛的病,我會嘗試著讓她轉移視線的!」艾西說罷,將攝像頭放進包裡,轉身走了。
艾西前腳剛走,段煜麟便打電話讓人查產後抑鬱症的治療方式以及表現,他走到二樓,這裡正對著小洛房間的屋中,只有一架望遠鏡,地上鋪了張地毯,這便是他累時休息的「坐墊」了。
這個時候,小洛的房間肯定是拉著窗簾的。雖然他知道,可卻不死心,還是偷偷看了看,最後下樓走到自己的房間裡,將筆記本電腦打開放在桌上,他則躺在床上,看著電腦發呆。
艾西想把攝像頭裝到洛洛房間裡是有一定難度的,小洛坐月子,吃喝都在房間裡,就算去衛生間,那短短的時間也沒有辦法安裝攝像頭,所以令艾西很發愁。
這兩天天氣很悶,艾西從外面回來覺得身上粘粘的不舒服,該睡覺了,她剛想去洗澡,只是想到「洗澡」這兩個字,便靈機一動,向洛洛的房間走去。
進了門她發現福寶很精神,不由心中一喜,說道:「福寶怎麼不睡?」
「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睡多了,現在異常精神!」洛洛望著小床裡的兒子發愁,可別睡倒覺,不然她晚上漫漫長夜怎麼過?
「天氣這麼熱,給小傢伙洗個澡吧,估計洗完就該睡了!」艾西提議說。
「也好,洗就洗!」洛洛說著,拿電話叫月嫂過來幫忙洗澡。
機會來了,艾西趁著小洛在衛生間給福寶洗澡的時間,讓赫根進來將攝像頭裝了上去。
段煜麟以為今天沒有機會看以小洛,畢竟這麼晚她要睡覺了吧!可是屏幕突然一亮,小洛的房間呈現在他眼前,他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定定地盯著電腦。攝像頭拍的是床,這個範圍,小福寶的床也在其中。赫根還得意地在鏡頭下擺了個「勝利」的手勢,便快速溜出去了。
小洛沒在鏡頭裡,他兒子也沒在鏡頭裡,段煜麟以為兩人被艾西支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小洛的人沒出現,可聲音卻傳了出來,「給福寶洗澡真費力,又弄了我一身水!」
一件衣服被扔進鏡頭中的床上,然後便是小洛,只見她的衣服已經脫了,只穿著內衣出現在鏡頭裡,她胸圍猛增,將哺乳胸衣撐的緊緊的,看的段煜麟口乾舌躁。
艾西看到這一幕很想笑,這下福利好了,第一眼就是火爆勁辣的,估計單身的段煜麟看到這一幕更痛苦,能看不能碰,還不知道要忍多久。
她見月嫂給福寶穿完衣服,便將月嫂趕了出去。
房間裡只剩下洛洛跟床上的小福寶,段煜麟發現,不過幾天沒見,寶寶變化很大,眼睛大了,可見小嬰兒長的非常快。他的目光一動不動地盯著母子倆,瘋狂的想念湧上心頭。
洛洛將干衣服換好抱過孩子,用指尖點點孩子的小鼻頭,寵愛地說:「福寶,吃飽睡覺了!」
段煜麟的唇不由揚了起來,原來她給孩子起名叫「福寶」,顯然這是小名,難道孩子的大名等著自己來起呢?他馬上就笑不出來,盯著電腦,眼裡快要著火了。原來洛洛解開內衣餵奶,他眼睜睜地看見那小子含住,吃的很歡。他忍不住嚥了嚥口水,暗自說道:「你小子倒幸福,你老爸我還沒這待遇呢!」他重重地歎氣,這日子簡直過的太憋屈了。
最最痛苦的感覺是什麼?明明慾火焚身不能再看下去,可這目光卻怎麼都移不開,他貪婪地看著,就像福寶貪婪地吃著。不得不說,這是非常神奇的一幕,他的兒子在吃奶,其實他也很想……
小傢伙吃不了多少,很快就滿足地閉上眼,鬆開媽媽,洛洛看著福寶的樣子怔了怔,其實他這饜足模樣,倒是挺像段煜麟。又想起他了,這個男人當真不再走到她面前一步,真叫絕情,真叫狠心!
她忍不住小聲說:「段煜麟,大混蛋!」說著,這淚卻忍不住含在眼眶裡,要掉不掉,看起來十分的可憐。
短短的六個字卻讓段煜麟沸騰起來,他甚至霍地站起身想要衝到她面前,將她緊緊地抱在懷中,都是他不好,她是愛他的,她不想這樣對他,可是現在她病了,控制不了自己,看著她委屈的模樣,他心疼極了,想一想,最後還是坐到床上,忍耐著。
洛洛將福寶放到床上,歎氣,「你倒好,這麼快就吃飽睡了,媽媽怎麼辦呢?」她碰了碰沒有吃的那邊,漲的生疼。
段煜麟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目有轉睛地看著她解開另一邊胸衣,原來另一邊漲的不能再漲,她的手輕輕一碰,臉上就露出痛苦的表情。此時段煜麟再也沒有什麼旁的想法,她皺眉,他也跟著皺眉,她那疼,似乎疼到了他的心裡。
不得已,洛洛只好拿吸奶器吸出來,這東西每次弄的她生疼,可是不吸出來,她這一晚疼的別想再睡了。福寶兩個小時後才會再吃,她等不到那會兒了。
段煜麟看她咬著唇,忍痛一下又一下地捏著把手,只見有白色奶水流到奶瓶裡,那麼嬌柔的部位如此對待,可以想像會有多疼,原來在他看不到的時候,還有著他所不知道的痛苦與艱辛,當一個母親不是那麼容易的,他的小妻子,恐怕別的女孩兒在這個年齡剛剛走出校門,在努力工作、在戀愛,她卻過早的成了一位母親,他想其實她還沒有接受母親的這個角色,她還沒有被他好好地寵愛!
或許真的是太疼了,也許是吸出來一些,緩解了疼痛,她躺在床上再也不想動,累的癱在床上,竟然就這樣睡著了。
此時段煜麟再也無法忍受,他站起身,大步向外走去。
艾西對於段煜麟這麼晚造訪十分意外,她問:「你不怕她生氣了?」
「她睡著了!」段煜麟沉聲說。
「嗯,你上去吧!」艾西沒有多問,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段煜麟走的無聲無息,就像叢林裡的豹子,緩慢、優雅,一點聲音都沒有。這是擔心吵醒洛洛。
他走進門,入目就是她側臥在床上,吸奶器扔在一旁,她的衣服都未來及放下。他眸底一暗,走過去將吸奶器拿開放好,然後再側躺在她身前,幫她緩解疼痛。
她實在太睏了,本來坐月子身上還是虛虛的沒有什麼力氣,還得應付福寶兩小時一次的吃奶,以及拉了、尿了之類的,現在哪裡還醒的了?她只覺得福寶在喝奶,可那觸感與力氣卻不是福寶的感覺,她掙扎著想睜開眼,卻努力幾次也沒睜開。剛睡醒不久,是非常困的。
大約十分鐘後,段煜麟將她的衣服放下,給她蓋上毯子,然後去看自己的兒子,他坐在小床旁邊,看兒子睡的正香,他的心情大好,想到剛剛的感覺,他饜足地靠在沙發上,那模樣果真跟洛洛想像中的相同。
這一晚,段煜麟沒怎麼睡,福寶拉了,他輕輕地給兒子換尿不濕,給他擦乾淨小屁股,福寶餓了,他將兒子抱到她身邊,讓兒子尋到位置,自己吃就行了,等吃完他再將兒子抱回小床。如果她又漲了,他則幫忙處理掉。
於是這一晚,父子倆吃的都很飽!
凌晨最困的時候,段煜麟擁著洛洛睡了一小會兒,天還沒亮,他就悄然抽身走了。
早晨月嫂過來把孩子抱走,讓她多休息一會兒,洛洛覺得這一晚是她睡的最好的時候,不僅晚上沒起來,胸前也不漲的難受了,昨晚似夢一般的感覺總在她翻來覆去時,在腦中縈繞,致使她睡醒時怔忡地看向身側,那裡應該有個男人的!
靠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她起身洗漱,然後艾西將飯端進來,洛洛坐到桌前問:「媽,昨晚有人進來嗎?」
「哦,月嫂看你太困,孩子哭了都沒聽見,便進來照顧你一夜!」艾西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小洛,你看月嫂應該24小時貼身照應的,你偏偏不讓她晚上進來,自己帶孩子多辛苦?」
「媽,我不習慣!」洛洛實在不習慣一個陌生女人跟她睡一個房間裡,雖然這位月嫂照顧孩子非常不錯,可是她不喜歡月嫂總是說起以前的那些事情,什麼這家怎麼樣了,那家如何了之類的。洛洛不是個是非的人,所以對這些事情非常排斥。
昨晚不是段煜麟?她不知道此刻的心情是否有些失望,悶悶地吃著面,不聲不語。
只睡了一個小時的段煜麟一反這些日子的陰霾乖戾,滿面春風地去上班,趙偉苦了多日的臉總算略略舒展開了。他不明白喜得貴子的老闆有什麼不高興的,瞧這一天天臉上像凍了冰,嚇的公司上下人人自危,噤聲不語,八卦都少多了。趙偉不解,難道是老闆禁慾過度所致?
段煜麟心情好的時候工作效率會非常的高,這樣他下午就能睡個午覺,今晚可以繼續去照顧小洛。如今沒辦法,只好暫時如此,總比以前要好許多。
此後的一連幾日,洛洛晚上休息的都非常好,這樣她的身體慢慢調整過來,不那麼累也有了精神,整個人的狀態比之前好了些許,這讓艾西看在眼裡非常高興,看來段煜麟給洛洛造成的影響是非常大的。無論是孕婦還是產婦,都需要丈夫在身邊呵護,她想到自己剛生完孩子的時候,當時的蘇金龍請了兩個月的假,在家伺候她,那時候恐怕是她與蘇金龍最幸福的時候,只可惜後來他回家時間太短,好幾個月不見一面,有的感情也漸漸被赫根濃烈的愛所取代了。
這天晚上,段煜麟像往常一樣照顧兒子又照顧她,只不過洛洛經過這些天的休養,晚上不是困的醒不過來,在他給她掀開衣服的時候,她突然醒了,致使段煜麟的動作有那麼一刻呆滯,眸底閃過一絲罕見的驚慌,兩人就這樣對視著,一時間誰也沒說話,大概都在發愣。
洛洛突然哭了,捶打著他,叫道:「段煜麟,你來幹什麼?」
怕她的叫聲會打擾到別人,他本能地堵上她的嘴,讓她的哭聲嗚咽在他的唇齒間。他寬大的身軀半壓在她激動起伏的胸前,他的一隻手臂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另一隻則攬著她的腰,形成一個空間,怕壓到她。綿遠而溫柔的吻,慢慢讓她平靜下來,停止哭泣,只餘喘息。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彷彿見到他這一刻,情緒突然崩潰了一般。
他再次放開她的時候,她已經不再哭喊,朦朧的燈光下,看不見她臉頰上的酡紅,只看到她微垂著睫毛不敢看他,表明她在不好意思。她的手撐在他胸前,小聲問:「你要幹什麼?」
他的目光落在她胸前,問她:「是不是漲的難受?我在幫你!」
怎麼幫?她忽然就想起夜晚醒不過來的夢,有人伏在她胸前,慢慢地幫她緩解疼痛,她不由緊張地握緊小手,抓住身下的被單,呼吸也加快了些許。
見她並沒有反對,他動作輕柔且利落地解開她的衣服,然後不等她反應過來,便開始了他的「工作」。這樣的確不痛,她受夠了吸奶器的痛苦,可是這樣太難堪,她只得將頭歪在另一側,不去看就可以逃避,裝鴕鳥!
漲的不那麼難受,甚至這樣的感覺還很享受,她竟然就這麼睡著了,如果第二天醒來想起自己的反應,估計她會羞愧死的,他取得了初步勝利!黑暗中,嬌小的她靠在他懷中,睡的很香很甜,他卻沒有睡,思索明天的戰略。
他知道今天恐怕是晚上的原因,小洛才會表現的很脆弱,如果是白天,也許兩人的關係又會到達冰點。
所以第二天洛洛醒來之後,發現段煜麟並不在身邊,而她想起昨晚的事覺得不可思議,她怎麼能這樣呢?竟然默許他幫助自己……她感到又羞又怒,尤其是白天想起昨晚的事更覺得自己的行為不可饒恕,她是不是心太軟了?他騙了她那麼長時間,就這麼算了?
一系列念頭襲入她腦中,段煜麟猜的果真沒錯,到了白天,她的思想正常,而抑鬱的那部分又開始起作用,排斥段煜麟。
可是一到了晚上,不知是不是因為她脆弱,卻又無法拒絕段煜麟,每每在他各種動作下,最後還是妥協了,等白天他又不見蹤影,如此來回,看起來兩人關係明顯比以前要和諧多了。段煜麟的想法很簡單,就是磨,慢慢地將她的病態心理調整過來,讓她重新快樂陽光地生活。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這天,段啟海一家來了。
段啟海自然是來看段家長孫的,他們一家的心理可就微妙了,總之肯定不是因為喜歡這個孩子而來。他們看見孩子跟段煜麟小時候像一個模子印出來似的,來之前僥倖的心理也失望了。
這次白千詩也跟來了,作為段簡馳的未婚妻,她時常與段簡馳出入各種場合,在任何人眼中看來,兩人是肯定要結婚的。她看到新生的孩子瞬間母性大發,覺得可愛的不得了,想抱又不會抱,也不敢抱。別人都在說話,唯有她一直跟著孩子轉。
段啟海看在眼裡不由後悔極了,看這樣子結婚就讓白千詩要孩子她估計也是樂意的,如果早些讓簡馳結婚,那現在段家長孫就不是段煜麟的了,誰能想到段煜麟這明明都離婚而且洛洛與辛濯要結婚的狀態下,兩人還能復合,迅速有了孩子,他都懷疑這一切全是段煜麟的障眼法,沒準兩人沒分手呢。不過也不太可能,不離婚直接有孩子多好,折騰這一通幹什麼?段啟海真搞不懂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不管怎麼說,現在的後悔卻是真的。
劉彥敏剛剛誇完孩子,問洛洛:「哎,小洛,你怎麼不在段家住呢?」
這是段啟海一家的疑問,三人若有若無地關注著小洛的答案,沒想到白千詩卻說:「現在都流行在娘家坐月子,這也沒什麼!」
她只是隨意一說,沒想到劉彥敏不高興了,娘家坐月子?那怎麼能行?但是現在白千詩還沒過門,她也不便說什麼,只好忍下。
艾西接著白千詩的話說:「沒錯!」她說完接著說道:「屋子裡沒那麼多的地方坐,我們去客廳吧!」
白千詩不捨得走,盯著小傢伙說:「讓我再看會兒福寶吧,太可愛了!」
「那好,我們先下去,簡馳,你陪千詩在這兒跟小洛聊聊天!」段啟海看向艾西笑道:「他們年輕人也好說話,我們在這兒,他們拘謹!」
艾西點頭笑笑,給月嫂遞了個眼色,讓她看好孩子跟小洛,然後陪著段啟海夫婦走出去。
白千詩其實是想抱孩子,只不過剛剛那麼一堆人,她不好意思罷了,此刻她小心地看向洛洛問:「我能抱抱他嗎?」
洛洛看向月嫂,月嫂走過去抱起孩子告訴白千詩如何抱,然後放到白千詩懷裡。白千詩也不敢大聲說話,怕嚇到孩子,她僵住一動不動,就像把孩子架起來一樣,她低聲說:「天啊,他好軟,我都不知道該怎麼用力!」
月嫂趕緊把孩子抱過來,白千詩鬆了口氣說:「抱孩子太累了,我動都不敢動!」
月嫂笑道:「那是您動作不對,熟練就好!」
立在一旁的段簡馳突然說:「小洛,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我大哥完全因為艾西的勢力才娶了你的!」
他突兀的話一出口,大家都愣住了,白千詩更是詫異地看向段簡馳,雖然她不知道艾西是誰,可她明明白白地聽出來段簡馳的挑撥之意,她不知道段簡馳為什麼要這樣說,在不瞭解情況的時候,她也只能暫時不說話,等走之後再問。
洛洛也怔住了,她從來沒往這方面想。
段簡馳笑道:「恐怕你還不知道吧,大哥公司的生意主要來源於國外,而國外那是誰的功勞,我想你應該明白的很,小洛啊!你真不該跟我大哥復合的!」
月嫂抱著孩子,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是不是現在去通知艾西?可她又不敢留小洛一人在這裡,有個什麼事兒或是說了什麼她不知道的,那可麻煩了,所以只好小心地等待小洛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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