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松注意到段煜麟的眼神,知道他對自己有話要說,等小洛吃完飯他才說:「小洛你好好休息,我先去上班了!」
「爸,您忙吧,我沒事!」洛洛笑著說。今天她的肚子已經不感覺疼,所以心情也好了起來。
「我送送您!」段煜麟站起身,送岳父出門。
兩人走出去之後,落松低聲問:「怎麼樣?查出來了嗎?」
「嗯,出來了……」段煜麟拿出來個優盤,交到他手裡,「還是您自己看吧!」這種事情他還是想給他一些空間能自己消化一下。
落松察覺到這件事跟自己有關,不然段煜麟不會這樣欲言又止,不知為何,他猛地就想起李秋瀾,心裡一突,可他又不願去承認,他覺得李秋瀾不會拿他們的過去、他們的感情來利用的!
上車後,他將車窗擋板升起來,這才打開電腦將u盤插上,當那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眼前時,他感覺到了一陣陣的絕望,不是沒有心軟過,也不是沒有動搖過,甚至他想等女兒順利生下孩子,嫁給段煜麟,他就和她復婚,看到女兒幸福,他也可以放心地和前妻一起共度晚年,相互依靠。
然而她做的一切,終將他推的越來越遠。在他心裡,不是什麼東西都能利用的,雖然他現在從商,可依舊保留了年輕時候的真性情,貧窮時候的生活他並沒有忘記,所以那也成了他心中不能觸碰的東西,李秋瀾這樣做恰恰是觸碰了自己的底線。
他將電腦放到一旁,眼看車子快要駛到公司,他把擋板放下,說道:「調頭,送我回家!」他倒想看看李秋瀾是不是還假惺惺地擺出一副可憐的嘴臉?
落松猜的沒錯,李秋瀾的確又來了,她不知道鑰匙給了辛濯之後情況如何,辛濯的電話也打不通,只好自己過來看看,這個時間落松應該去上班,家裡只有王彩霞一人,她根本就不怕王彩霞,在她眼中,王彩霞不過是個傭人。
李秋瀾根本就沒想過會出事兒,因為辛濯那麼愛小洛,是不可能傷害她的。
她站在門口,按了半天門鈴也沒見有人開門,奇怪,這個時間王彩霞應該不會出去啊?怎麼會沒人的?雖然她有鑰匙,可卻不能用,這種感覺真是太難受了。其實她早就把這裡當成了自己的家。
落松坐車遠遠就看到李秋瀾在門前溜來走去,心一下子就涼了,這個女人還想幹什麼?於是她做的那些完全就成了心機太深,不僅一點好感全無,還儘是厭煩。
李秋瀾看到落松從車裡下來,微怔了一下,臉上沒有被發現的窘意,她早就想過,如果有一天被落松發現,她也可以裝成偷偷給她做他愛吃的東西,不想被他知道,這樣更好。就算知道辛濯手裡有鑰匙也沒關係,反正她不承認,誰也不能證明辛濯手裡的鑰匙是她給的。
總之一切可能性她都想過了,唯獨沒想到辛濯會把她出賣,她可是在幫辛濯啊,辛濯怎麼會那樣幹呢?
落松面無表情,冷聲問她:「你在這裡幹什麼?」
「我……我在等人!」她裝出一副不好意思的姿態。她不相信這些日子落松沒有感覺,她曾聽王彩霞說過,他觸動很深,所以如果她猜的沒錯,至少他要帶些深情之態的。
「等誰?我還是王彩霞?」落松的聲音依舊沒有感情。看著她這副模樣,只認為是惺惺作態。
這就有點不在她的想像之中了,她怔愣了一下才問:「落松,你怎麼了?」這是在試探,是不是有什麼自己不知道?落松這種表情有些反常!
他再也忍無可忍,幾步上前一巴掌就把她打的後退幾步,她捂著臉都沒反應過來,只是本能地喊:「你打我幹什麼?」
「難道你不知道我打你幹什麼?你自己幹了什麼自己不清楚嗎?」他一邊說著一邊又走過去打,這一次,他可是下了狠手,他對這個髮妻一直都不忍,可這回,他只希望親手把兩人的關係徹底打斷,她不要再來糾纏自己,她只會在小洛身上下手!
「落松,你住手啊!我是秋瀾,你忘了嗎?」她一邊尖叫一邊躲。
「我沒忘,我知道你是誰,你知道自己是誰嗎?以前的事不知悔改就算了,這次又想害小洛,她人都住院了,孩子沒了你高興嗎?啊?」他質問道。
李秋瀾推開落松問:「你說什麼?小洛住院了?不可能你騙我玩呢吧,辛濯不會傷害小洛的!」
一急之下不打自招了,說完她也愣了,然後害怕地看著落松要殺人的表情。
果真落松又抬起拳頭叫道:「你這個惡女人,我打死你,作孽啊!」
王彩霞站在一旁,她比落松晚走一步,段煜麟回病房跟小洛濃情蜜意的,弄的她都不好意思在那兒呆,所以就回來了,她剛看到落松打李秋瀾就想拉架,可後面聽到落松說的話她又不動了,原來李秋瀾竟然利用她,如果不是她心軟讓李秋瀾進了房,小洛也不會住院了,於是她沒阻止,站在一旁看落松打人。
李秋瀾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落松,可以說比上次落帆要玷污小洛還可怕,他下了死手,落在她身上的巴掌都那麼疼,如果再這樣下去,她肯定會被殺掉的。
保安也都聞聲過來,但是看到落松卻沒有攔,現在是業主打別人,不是別人打業主,不在他們的職責範圍之內,於是也站在一旁看。
李秋瀾害怕的感覺越來越厲害,她一把掙開落松向前跑去,「落松你瘋了!」她此刻只是想著趕緊逃命。
落松對保安叫道:「以後看見這個女人別放她進來!」他心底悲哀極了,看著落荒而逃的髮妻心裡暗想,就這樣吧,以後別再來了。
王彩霞覺得這畫面也挺不忍的,她去打開門,轉身說道:「老爺,進來歇會兒吧!」
落松進屋,癱坐在沙發上垂著頭,如此做他心裡也不好受,但是李秋瀾真的讓他太心寒了!
醫院裡,洛洛戳戳段煜麟臉上的傷問:「疼不疼?」
他的表情動都沒動,就說:「不疼!」
「真是鐵人!」她咕噥,這麼戳就算可以忍住,但基本的本能反應總要有的吧,他臉上的肌肉居然都沒動,果真是面癱臉啊。
他勾勾唇,抓住她不肯老實的手,沉聲問:「肚子還疼不疼了?」
「沒事了,昨天真是嚇壞了,肚子疼的孩子都不動了,我還以為寶寶怎麼了呢?原來是宮縮,自然察覺不到寶寶動!」她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說:「估計昨天把王姨也嚇著了,我以為寶寶有事,喊的跟什麼似的!」
那樣驚天動地的場面他沒看到,昨天已經聽王彩霞形容了一遍,今天聽她這樣輕鬆地說起,他的心裡依舊不好受,他能想的到當時她有多麼害怕。那時他沒能守在她身邊安慰,他親了親她的指尖,低喃道:「放心,不會再有下次了!」
「嗯,我相信你!」她彎起眼向他微微地笑了起來。
她的性格是極好的,她不會怨恨你,還會顧及到你的心情不讓你有壓力,她是善良的,只不過以前他沒有注意,沒有珍惜罷了!
他專注的目光盯的她不好意思,便說道:「你去上班吧,我自己沒事,不是還有護士嗎?」
「沒關係,我就在這裡工作,等我安排好一切,我們馬上就動身!」他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憐愛之意盡顯。
他想好了,不能在呆下去,一定要盡快離開,不然瘋狂的辛濯不定要幹出什麼事來。
「嗯,好!」洛洛也想離開這裡,昨天真是嚇壞了,她害怕那樣的辛濯。
李秋瀾狼狽地回到家,落帆沒有錢所以哪裡都沒去,稀罕地在家呆著,他聽到門響,頭都沒抬,打著手裡的遊戲問:「媽,折騰這麼些天,要到錢沒有?」
李秋瀾的聲音帶著哭腔,「錢錢錢,你就知道錢,別的還知道什麼?」
落帆覺得母親聲音有異,抬起頭,驚訝地問:「媽,您這是怎麼了?被搶了?」
李秋瀾坐到沙發上,嚎啕大哭,「是你爸打的!」
「什麼?我爸會動手打您?」落帆驚訝地問。
「就是你爸打的,這次他是真的要鐵了心了!」李秋瀾心裡一陣陣後怕與絕望。
「完了完了媽,我就說啊,我爸肯定是想把錢留給小洛,您說她又不是落家親生的,怎麼就偏心成那樣了?媽您得想個辦法啊,不然咱們什麼都沒了!」落帆著急地說。
父親得有多少財產啊,這些錢估計他落帆吃喝一輩子都不愁。
「你就知道財產,我怎麼辦?我是沒有辦法了,你看你爸是怎麼對我的?老公老公不行,兒子也指不上,如果不是你,當初你爸也不會跟我離婚!」李秋瀾氣憤地說。
她認為落松離婚的關鍵不是黃祥,而是因為兒子想染指小洛,這才讓落松受不了的,也是,兩人一直都是兄妹,如果讓外人知道,這是一樁多麼大的醜聞?
「媽,這您可就不對了,就算我爸不跟您離婚,這錢也不是您的!」他三句不離「錢」字,可見在他心裡,一切都沒有錢重要。
「反正這件事我是沒辦法了!」李秋瀾揮揮手。
落帆轉了轉眼珠,說道:「媽,我去給您拿藥!」
李秋瀾像洩了氣的皮球坐在那裡,不想動也不願去深想,只覺得難過。落帆走過來給母親上藥,她好歹覺得欣慰一些,這兒子不是什麼都指不上的,只要有一點好,她這個做母親的就會重新心軟下來。
落帆一邊上藥一邊說:「媽,要我看啊,既然爸這麼對我們,我們也沒必要再看他面子,咱們落家養大小洛,那不全都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嗎?按理說這小洛跟咱們有什麼關係?段家還是欠了咱們的呢!」
李秋瀾說:「你要這麼說也沒錯,可段家為彌補,這才有了落氏,否則你能吃好喝好玩好嗎?我告訴你,別成天想著歪門邪道的,現在的小洛你惹不起,到時候小心把自己搭上!」
如果她知道辛濯會傷害小洛,她說什麼也不會幫他的,她只是覺得既然以前小洛那麼喜歡辛濯,讓她跟了辛濯也不錯,好歹這個女婿自己可以駕馭,卻沒想到弄巧成拙,讓落松徹底對她失望。
落帆聽了母親的話,撇撇嘴,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後面的話便沒有說出口。
王芳以為經過這件事辛濯應該消停兩天吧,可第二天辛濯就不見人影了,原來他不放心小洛,要去醫院看她,辛勇哪裡肯同意,辛濯還沒到醫院就被辛勇的人給抓了回來,辛勇真是氣壞了,這小子簡直就跟著了魔一樣,如果妻子還活著,估計就是被氣死的。
辛勇派人在家守著,軟禁了辛濯,辛濯試圖說服父親,可辛勇根本就不聽他說,辛濯想跑出去,無奈辛勇設的人都不一般,他也招架不住,於是他只能呆在家裡,連出門的權利都沒有。
王芳雖然與辛濯同處在一個地方,卻覺得辛濯與她越來越遠,辛濯在家也沒有和她溝通,只是一門心思想著怎麼出去,她覺得現在辛濯變了很多,現在的他毫無風度可言,如果她天天和這樣的辛濯在一起,恐怕說什麼也不會愛上他的。
辛濯就像一隻火燒了屁股的猴子坐立不安,一有個動靜就要警惕地看看是否機會來了,王芳覺得可氣又可笑,簡直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辛勇也覺得不可思議,人世間的事都不能影響到辛濯,他腦中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見到小洛,跟辛濯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
最終心軟的是王芳,她真是看不得辛濯這個樣子,她歎氣說:「辛濯,乾脆我替你去看看小洛吧!」
辛濯一聽激動極了,抓住她的肩說:「真的?王芳,我太謝謝你了!」
王芳皺眉拍他,「你鬆手,你把我抓疼了!」
辛濯趕緊鬆開手,「對不起啊,我太激動了,抱歉、抱歉!」
王芳怔了一下,這人有病吧,她可是他的妻子,竟然當著她的面表現成這樣,連一點基本的掩飾都沒有了,她瞪他一眼,轉身離開。
辛勇也跟著王芳出門,剛剛他真想大罵辛濯一頓,可生生忍住了,那樣難堪的是王芳。
「王芳,你真的要去看小洛?」辛勇跟出來問。
王芳轉過頭說:「嗯,您看辛濯的樣子,他也不放心,總這樣下去也不行,我去一趟,看看辛濯能有什麼反應!」
辛勇對王芳一直是很敬重的,她想做的事他不會阻止,這次也是一樣,他只是說:「王芳,這一切不是你的錯,如果對方……總之別勉強!」他可以想像,王芳去了不會有人給她好臉色的,這件事情本來就對不住王芳,現在還讓她去替辛濯受白眼,心裡如何能過意的去?
「爸,我知道,您放心吧,我會注意的!」王芳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單純的心軟還是想要辛濯死心。
她坐車趕到醫院,順利地進去了,可是一走進洛洛所在的樓層,便被一個黑衣男人抬臂攔住,冷冷地問她:「小姐,您走錯地方了吧!」
王芳抬眼看去,空曠的樓道每隔一米就是一個黑衣人,閒雜人等一概沒有,顯然這裡已經被段煜麟包下來了,這種場面不由令人覺得有些害怕,她鎮定地說:「我叫王芳,麻煩您向段總匯報一下,我是辛濯的妻子!」
辛濯可不是閒雜人等,保鏢們目前的頭號需要警惕的人,他瞥著她,冷厲地說:「你在這兒等一下!」然後轉身去匯報。
此刻病房裡洛洛正問段煜麟:「哎,我記得醫院裡年輕護士應該挺多啊,這家醫院很奇怪,為什麼護士都是上了年紀的?」
他本來正在低頭看文件,聽到她的話瞥她一眼問:「你是不是太無聊了?」
「對啊對啊,我就是太無聊,不然我幫你看會兒文件?」她被迫安靜養胎,天天躺床上無事可做,無聊的都去觀察人家護士哪個好看哪個不好看了。她其實想閒著也是閒著,看看文件,只要不累著就好,無奈段煜麟就是不同意。
他聽到耳機裡保鏢的聲音,沒有吭聲,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機,按來按去,按了個電視劇,看起來像青春愛情片,他把遙控器收起來說:「無聊就看會兒電視!」然後將遙控和文件一起鎖到櫃子裡,站起身出去。
文件鎖起來是怕他不在的時候她偷著看,遙控則是擔心她看一些恐怖或是對孩子不好的節目。
洛洛看的目瞪口呆,這男人也太滴水不漏了吧!她感覺有點鬱悶,這樣的人她hold不住啊,跟他生活一輩子,她豈不是時時處在被欺負的那一邊上?
段煜麟走出病房門,沉聲問:「人呢?」
「在電梯那邊!」保鏢低聲說道。
段煜麟邁開強勁有力的長腿走了過去。
王芳來之前其實心裡是不怕的,可現在不知為何竟生出一種恐懼的心,這裡簡直太安靜了,每一個保鏢都目光如矩,警惕地看著四周,他們不說話,交流全部都是用眼神,偶爾有護士經過也都是步伐匆匆,低頭快走,一聲不吭的。
王芳一直覺得這種像電影裡一樣的生活離自己特別遠,今天真處在這種環境之中她才發現,原來這氣氛就是讓她受不了的,她看著段煜麟一步步走來,如梟般猛鷙的目光,健壯結實的體魄,龍行虎步一般帶著狂傲不羈的霸氣離自己越來越近。
她發現和辛濯在一起是需要自信的,而和段煜麟在一起便是需要勇氣的,不是所有女人都可以受的住這種氣壓,他不經意散發出來的氣勢就會令人膽寒,一般女人,誰敢靠近?
段煜麟走到她面前也不說話,猿臂交叉於胸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王芳立刻說道:「我想見洛洛!」
「你覺得我會讓你見她?」他勾了勾唇,覺得她這個問題很好笑。
「我只是想錄一些她的聲音,好讓辛濯死心,辛濯不放心小洛,所以總是想來看他,只不過想盡了一切辦法,都沒能逃過我公公的看守,我跟你的目的是一樣的,都想讓辛濯對洛洛死心!」她的聲音有點急切了,彷彿生怕對方沒有耐心會將自己丟出去一般。
段煜麟沉吟半晌說:「好吧,你跟我進去,只不過我不可能讓你們單獨談!」
這樣已經不錯了,王芳十分知足,連連點頭,「好,沒問題!」
病房的門一開,洛洛就喊了起來,「段煜麟你快把台換了,電視演完了,你看這廣告沒完沒了,一直在喊『只需要998』,我都快瘋了!」
段煜麟聽見電視裡一男一女興奮地說:「才998,現在不買還等什麼?快點來行動吧!」他一抬手,按了電視開關,將電視關掉。
此刻洛洛已經看到進門的王芳,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表情僵住,嘴也閉了起來。
王芳快走到洛洛病床前的時候,段煜麟清了下嗓子,她立刻止步,明白這是叫她不要再往前走了。
段煜麟越過王芳,坐到洛洛身邊,以一個保護者的姿態看著王芳。
王芳盡量不去注意那逼人的視線,她沖洛洛笑了一下說:「作為辛濯的妻子,我真不知道這次是該來向你道歉還是覺得悲哀,我的心情,真是很複雜……」
洛洛遲疑地開口,「你是無辜的,沒必要跟我道歉!」
「你的孩子還好嗎?有沒有事?」王芳看向洛洛的肚子。
洛洛半坐在床上,已經看到肚子高高地隆起,分外顯眼,只覺得她還是那麼瘦,看著觸目驚心的,而她的臉又那樣年輕,看起來像個孩子,這樣總覺得挺怪異的,如果不知道她的年齡,恐怕心裡只會覺得不可思議。王芳挺好奇,小洛怎麼會不怕段煜麟呢?
「還好,今天肚子不疼了,昨天是被嚇壞了,以為孩子保不住!」洛洛撫摸著肚子輕輕地笑了起來。
「看你們挺幸福的樣子,其實我很羨慕!」王芳真情流露,她想要的就是這種感覺的愛情,可偏偏離她那麼遙遠。
洛洛斂下笑意,認真地說:「我不知道辛濯怎麼會變成這樣,以前他不是這樣的,以前他很優秀……」說到這裡她停頓了一下。
段煜麟的臉卻黑了下來,怎麼?辛濯在她心裡就是這樣好?這樣難忘?
洛洛接著說:「我不知道是不是該勸你堅持下去,因為我也不知道辛濯將來會不會愛上你,如果是以前,我覺得他是一個可以托付的好男人,可現在我卻不確定了,可是他成了這個樣子又是因為我而起,我沒有立場去評價他,總之我是肯定不會回頭的,我與煜麟過的十分幸福,我也找到了自己幸福的歸屬,你是否想要堅持,你……自己決定吧!」
她覺得王芳找自己無非就是想看自己的態度,她知道這種事情對王芳的傷害肯定很大,如果是她,真的不一定能堅持下來。
王芳覺得這樣就足夠了,她微微笑起來,說道:「謝謝你,希望你們能永遠幸福,不打擾你們,我先走了!」
「煜麟,你去送送王芳!」洛洛推了推段煜麟的手。
段煜麟的表情早就緩和下來了,帶著些許的笑意,原來剛剛她的那段話,讓他一下子高興起來,這小丫頭不算白疼。
王芳似乎還是頭一次看到段煜麟笑,原來這個男人也有溫柔的一面,然而剛剛出了病房,他臉上的笑立刻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如山般的壓迫感。
段煜麟跟著王芳走到電梯前,確定洛洛不會聽到,才開口說:「你最好守住辛濯,別讓他在醫院出現,否則就不是打一頓那麼簡單了!」
王芳斂眸點頭說:「我知道,這次謝謝!」然後匆匆轉身進了電梯。
護士來給洛洛輸液,她想起來段煜麟沒回答的問題,便問這位護士,「我發現你們都不用年輕護士啊!」
這位護士大概35歲左右,聽到她的問題抿嘴一笑,「全院的已婚已育護士都調到這個科了,專門伺候你!」她這話有些調侃的意思,雖然段總看起來很嚇人,不過這們小洛姑娘可是人人都喜歡的,說話也就隨意了一些。
「啊?」什麼意思啊?
護士羨慕地說:「段總真是細心,怕懷孕的你沒有安全感,所以一慨不許年輕護士近他的身,我們都要羨慕死了!」
洛洛這才明白是什麼意思,臉上露出羞澀的表情,可嘴卻抿了起來。
護士走之後,洛洛才敢把唇揚起來,笑意大了不少,任何一個女人這時候都應該感到幸福吧!
段煜麟一進門就看到她躺在床上笑吟吟的,他不明白什麼事讓她這麼高興,不動聲色地問:「自己傻笑什麼呢?」
「段煜麟你過來!」她抬起手向他招手。
他一邊走來一邊看架子上的輸液瓶問:「剛剛護士來過了?」
「嗯,剛輸上!」她帶著些許撒嬌意味地說:「快點,過來嘛!」
他的腿一軟,差點沒讓他跪地上,這軟軟的單調勾著鼻音,真是太勾人了,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讓自己不要太激動,臉上的表情未變,走到她床邊,坐在椅子上問:「怎麼了?」
她突然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將他的頭勾過來,然後在他唇上迅速印上一個吻,這太突然了,她什麼時候主動獻過吻?他驚訝地微張開嘴,只覺得一條香軟小舌游進他口中,主動尋到他的舌,勾挑逗弄,他臉上一熱,他居然……被強吻了?
且不說別的,這機會就太難得,他反客為主,立刻勾住那調皮的小舌狠狠糾纏,她的吻很**,他的吻便是火辣了。
氣溫在迅速的升高,她的臉也變成紅通通的,她迷濛地睜開眼,發現段煜麟那古銅色的肌膚上似乎有些紅暈,難道他在臉紅?然而這個念頭剛一出,她的唇就微痛,被他咬了一口,懲罰她不夠專心。
他還是有理智的,不像以往那樣揪住她吻個沒完,她的身體到底不能像以前那樣。他喘著粗氣惡狠狠地說:「妖精,就會勾火,現在怎麼辦?」彷彿這樣的語氣能讓他心底的火澆滅一些,可萬萬沒想到,那火更盛了!
她的小手抓住他的袖子,紅著臉問:「要不我幫你?」
這話多麼難得?他馬上就抓住她嫩白的小手,只要一想到那個畫面便有些難忍,可是一看到她那含羞的迷濛水瞳卻又打消了這個念頭,顯然她現在也是激動的,那樣未免會令她更加亢奮,這還輸著液呢,他低頭在她耳垂上輕咬了一下,噴著熱氣說:「等你身體好了,看我會不會輕饒你?」他鬆開她的手,轉身衝進了浴室。
隨後便聽到隱約的水聲,估計這是沖涼水澡了,她身體的溫度也慢慢地降了下來,一個男人在這時還能忍住,怕是真不易了吧!她咬著唇,酡紅的臉上露出一抹幸福的笑。
這股火燒的太烈,因為是她主動挑起的,他這冷水澡比心冷往沖的時間要長,他把自己弄乾淨,出來之後才發現她躺在床上已經睡著了,他心裡不由暗罵,這丫頭,把他折騰慘了,她卻沒心沒肺的睡覺,簡直太可惡了!
他走過來,看到她唇邊還帶著笑,顯然那笑絕對和自己有關,他怔了一下,坐到她身邊,也勾起笑,瞧著她那桃夭曼妙的睡顏,雖然是閉著眼,仍帶著千嬌百媚的媚態,將他迷的找不到北,就這樣癡癡地看著她,一時間移不開目光也挪不動地方,彷彿時間靜止,留在這一幕中。
辛宅,辛濯聽到王芳帶回的錄音徹底呆滯在那裡,不說話也不動,一遍遍地聽著,王芳悄然退出他的房間,讓他好好想一想!
小洛的聲音那般熟悉,他的內心還有刮著狂風暴雨,而她那邊已經甜蜜地與別的男人談情說愛,他無法忍受這一刻的痛楚,大喊出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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