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洛以為辛濯真的決定要她了,哪裡放鬆的下來?她的身子繃的更緊,準備接受他。
然而當他熱情蠱惑的吻結束後,他卻低歎著輕拍她後背說:「不早了,睡吧!」
「辛濯……」她著急地說出口,他不想要她嗎?
「小洛,我知道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太多,你心裡受到觸動,我不想趁機虛入,等我們換個浪漫的時候,我肯定把你吃乾淨,今天先睡覺好不好?」
她並沒有被他的熱吻帶入其中,沒有迷失自己,依舊緊張,這令他明白,其實她並沒有準備好,他的確很想讓她成為他名副其實的女人,但是選在今天的話,真是趁虛而入了,對待他愛的女人,他真是忍不得她受到一點委屈。
她感動極了,毛茸茸的小腦袋在他懷裡蹭了又蹭,軟聲叫道:「辛濯~」
他咬牙忍的辛苦,「冤家,你再蹭我就真要把你吃掉了!」
她馬上不動,乖乖地躺在他懷裡,卻輕輕地揚起唇笑了。
這次的宴會算是有人歡喜有人憂了,不過段老爺子的到場,的確令辛濯公司的員工鼓起士氣,怪不得呢,原來落洛有段老爺子撐腰,所以讓辛濯這樣看重。看來段家即使被離婚的人物也是了不得的!
員工士氣高漲,落洛的工作也更加順手一些,目前公司內憂算暫時解決,就剩下外患,落洛將工作重新定位了一下,段氏項目基本上完成,她應該著手做總監真正做的工作,統籌全局,怎樣給公司打開新的局面。
落洛分析了自己的優勢劣勢,她知道自己不是安曉的對手,差距太大,所以在項目上正面交鋒肯定不會佔到便宜,於是她改變策略,主要做小項目,這些小項目安曉必定不會看在眼裡,因為太小沒有成就感,費力也沒有顯眼的業績。
這些小項目也是有好處的,週期短、積少成多,累積起來收益也比較可觀,這樣手底下的人忙一些,八卦也就少些,至於那些大的項目,則由她專門抽調出一隊人,和辛濯一起來攻克。
重新調整了方案之後,她與辛濯匯報了這個計劃,辛濯讚賞地摸摸她的小腦袋說:「嗯,有腦子,不錯,這算是目前改變劣勢的一個好辦法。」
落洛說幹就幹,她讓手下去盯小的項目,將每個項目都寫出前期分析,然後她來劃出哪些是重點,哪些可以費力少些。她覺得總監是一個全面宏觀的職位,看項目不僅要看利潤,還要看這利潤背後能得到什麼,哪些對公司是有積極利益的,哪個合作公司目前雖然看著贏利小,但前景不錯,值得去做,這些都要考慮進去,因為公司不僅要賺錢,還要為前景考慮。
辛濯都感覺到落洛的飛速發展,看來這次公司危機,讓她成長了也成熟了,小腦子越看越全面,工作也越做越順手,現在底下那群人已經不用他操心,只有大的項目才由他來插手,如此一來,在安曉那裡居然扳回幾局,這令公司上下振奮不已,大家努力工作,拼著想擠進落洛自己帶的那個特殊小組!
若是以前,落洛分配給大家做小項目,下面人肯定不會配合,就連項目經理都不幹,誰想做那些費力成效卻不大的項目呢?哪個不是都盯著大項目給自己貼金呢?但那次的宴會段老爺子起了不小的作用,大家都畏懼於段老爺子的餘威,在那個時候向落洛妥協了,可以落洛提出這個轉型方案的時機也是非常好的。
一段時間工作結束後,大家發現這樣也是不錯的,積少成多啊,資金回收快,這樣就意味著他們的收入也在短期不斷上漲,層層激勵,讓他們看到好處,工作更加會積極,公司前景又好了起來。
黃祥就算動手腳也是大項目中動手腳,一個個小項目,他忙活這些都忙不過來,再說有些收入僅萬元的項目,不夠人塞牙縫的,他就算阻止了有什麼意義?沒有就沒了,這令落洛鑽了不小的空子,公司目前全靠這些又重新發展了起來。
落洛的順風順水,令安曉也手忙腳亂起來,落洛帶的是一個團隊,是一群人,安曉自己帶的是一個組,是幾個人,她能每個項目都搶嗎?那會累死她。就算她能力突出,業績也不錯,她的資歷若是在辛濯那樣的公司做個總監還行,在段氏這個公司做總監,那就不可能了,段氏能人倍出,不缺的就是人才,她在這其中,算不得拔尖的那種,這樣的形勢下,她也只能略敗了。
落洛這仗可謂是打的漂亮,就連段簡馳這樣自以為良好的人都頗為讚賞,當然他不忘趁此安慰與教導一下安曉,以達到他的目的。
一個段氏總裁去指導策劃項目經理,隔了幾級?於是流言也慢慢傳了出來,安曉一反往日的受歡迎形象,開始感受到另類的危機,面對上司的騷擾,她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段簡馳也沒對她做什麼,更沒表態,她能怎麼辦?這方面她還是沒有經驗。
一面拼項目要跟辛濯鬥到底,另一面還得防著段簡馳那若有若無的騷擾,她真是過的身心俱疲,大為感到國內形勢比國外要複雜多了。
段簡馳對於安勝武的不好印象並沒有放在心上,反正他要的也不是娶安曉,而他想娶的,另有其人!以前只是一個想法,而現在,這心裡的決定越發堅決起來。
落洛與辛濯坐在辦公室裡討論下一個季度的目標,辛濯此刻表情嚴肅,當真是把她當下屬看的,其實兩個人談工作的時候大部分還是很正經的。
小的項目不用他多說,她自己就能做主,現在兩人討論的是下季度大項目中有幾個可行性。通常大公司都會提前三個月招標,給投標公司詳盡的準備,這樣在選擇上也會靠譜的多。
辛濯將手上的資料都講完,落洛也做了詳細的記錄,回去再一個個仔細分析,她的文件夾也跟著合上。
辛濯靠在椅子上說:「下季度有一個最大的項目,也是今年最大的項目,據說赫根家族要來c市發展,這是年初就聽說的,但一直只是謠傳,現在這個謠傳越來越真實,據說媒體上馬上就要發佈消息。要知道,赫根家族的生意進入國內先選擇了c市,這在世界上恐怕都是新聞,c市的經濟要上升一個階層了,以後c市的發展恐怕會很快,這就是機會,我們一定要抓住!」
「赫根家族我當然知道,那太有名了,可人家什麼時候說來c市發展了?我怎麼沒聽說過?」落洛不解地問。
辛濯笑道:「你的消息那麼閉塞,能聽說就怪了!」
「那你怎麼聽說的?」她不解地問。
「我自然有我的渠道!」辛濯神秘地說。讓她這麼一攪和,他整體嚴肅感也被她給破了,他招手說:「過來,咱們纏綿一會兒!」
落洛才不理他,又問:「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我們要往哪個方向努力?」
辛濯不肯放過她,站起身繞過辦公桌,將她從椅子上拎起來,把桌上的東西掃到一旁,把她放到桌上坐著,他站在她面前,將她圈在自己懷中,一邊吻著她的小臉一邊談公事,「這個項目不知多少人盯著呢,你知道赫根家族的投資是多少嗎?那可是動輒幾十億、上百億的投資,這塊肥肉,只是個零頭就能讓人撐死了!」
「這麼多啊?那這個項目肯定會能落到咱們頭上嗎?沒準會給個大公司呢?」落洛擔憂地問。
「也不一定,只要方案好,沒準會勝出。估計到時候大家要使出渾身解數了!」辛濯說罷,似是剛想起來一般接著說:「這次來投資的是赫根先生的妻子,是c市人!」
「啊?c市人?」落洛吃驚極了,嘴張的很大。
辛濯點頭說:「這個很多人都不知道,赫根家族本來就比較低調,這位夫人更加低調,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她是哪國人,更別提是c市的,這我還是費很大力氣才打聽出來的。」
落洛聽出來他的意思,問他:「你是想全力拿下這個項目?」
辛濯點頭說:「不想打勝仗的戰士不是好兵,這塊大蛋糕自然我也想吃,所以這次你要盡全力幫我!」
「我、我?我行嗎?」她一連三個「我」都出來了。
辛濯笑了,捏捏她的小臉蛋說:「你太小瞧自己了,你在策劃上還是很有天賦的!」
「真的呀!」她歡欣起來。
「真的,你這麼可愛,沒準赫根夫人很喜歡你,就把項目給你了呢!」他說完,才解釋原因,「這位夫人一生沒有孩子!」
又是驚訝,「怎麼會呢?」
「這你就不知道了,其實她也不過是表面風光,除了她的丈夫,家族裡的人並不歡迎她,因為她不是他們所謂的貴族。赫根先生有一位獨子,只可惜母親過世的早,只生了他一個,赫根與這位夫人結婚後,為保證血統純正與不會威脅到長子的繼承權,所以剝奪了她的生育權!」辛濯解釋。
落洛頗有感慨,「其實這樣的生活當真不如普通人的生活,看著風光無限,誰又知道一個女人沒有孩子就相當於殘缺不全!」
辛濯揉揉她的小腦袋,在她頰旁耳語,「我們將來會有一堆寶寶!」
她不好意思地笑,推了推他,嗔道:「都把人家的頭髮弄亂了,討厭,一會兒出去怎麼見人嘛!」
「我來給你梳!」辛濯說著,乾脆將她的頭髮全都散落開來。
「你會梳?」她仿若發現新大陸一般,烏溜溜的瞳盯著他。
他在她紅唇上啄了一口,大手將她的頭埋在自己胸前,修長的手指已經攏起她的長髮,「讓我來試試罷!」
他梳的認真,彷彿在對待一件藝術品,動作也很輕慢,生怕拽痛她的頭,他回想著她每日梳頭的樣子,那般美,坐於鏡前,那一幕其實已深刻在他腦中,每一個動作都真切地出現在他的眼前,他一步步認真地做著。
落洛感覺他梳的還有模有樣,不由覺得新奇,也不動,由著他在自己頭上動來動去。不過一會兒功夫,他愉悅地說:「好了!」
落洛推開他,跳下桌子去衛生間大鏡子前照了照,在裡面嘖嘖地說:「還真是像個樣子,沒想到你居然會給女人梳頭。」她說著跑出來,站到他面前質問,「快說,你從誰頭上練出來的?嗯?」
她故意虎起臉要他老實交待,這副可愛的樣子惹得他輕笑,忍住又想揉她頭的衝動,改為捏捏她的小臉蛋說:「你每天早晨在我面前梳頭,我早就想幫你梳了!」
他的話總能讓她不好意思,她抱起文件說:「我先出去工作了!」
辛濯沒有攔她,這樣的生活令他覺得很愜意,經常能看到她,工作戀愛兩不耽誤。
落洛走出門,看旁邊工人正在刷牆,這陣子在裝修,辛濯說公司要擴大規模,所以將他旁邊空著的房間都要裝修好。她問要擴大哪個部門,怎麼擴大,他還神神秘秘的不肯說。
黃祥總算出院了,其實這廝早就好了,賴著醫院不肯出來自然還是因為那些小護士們,他不玩個夠當然不肯放手。住這麼一趟院,也不知道多少個護士遭了殃,就算他沒得手的也被他那毛手給摸上摸下,嚇的一群小護士都躲著他,他這個房間換上了中年護士,讓黃祥倒盡胃口,這才肯出院。
這段時間宋清媛在他病床前把他伺候的比老子還老子,他跟小護士翻雲覆雨她還得放哨,這日子過的讓她很想罵人,但是沒辦法。等黃祥爽夠了她還得裝模作樣的吃個小醋,自然不能過分,要體現出對黃祥的重視。如此過的真叫一個累,當然得到的好處也不少,黃祥給她的補償,比以前算是大方多了。
黃祥出院後自然就想到了小洛洛,段老爺子支持落洛的事兒他已經聽說,這令他心裡多少都有些顧慮,段家不可小瞧,那完全是因為段老爺子威嚴讓人畏懼,他也同樣畏懼,於是這心裡多少就有些打鼓了。
黃祥剛出院,安勝武就讓朋友組織了個小規模聚會,把黃祥給約來。黃祥一看安勝武挺高興,上次給他分析的不錯,這次他要再聽聽他的高見。
安勝武能就此罷休嗎?當然不能,他是什麼人?幾十年不在c市,已經忘了c市段老爺子有多麼厲害,上次給他弄的難堪他更不會忘,不找個機會報仇,他心裡如何能甘心?
黃祥把安勝武拉到一旁,對他說:「安哥別急,這些貨色咱們都看不上,一會兒我帶你瞧更好的去,你先幫我分析分析!」
「分析什麼?美人兒還沒到手?我說黃老弟你也挫了點吧!」安勝武一副鄙視的目光。
在這方面黃祥是十分虛心求教的,別看安勝武一副看不起他的目光,他不但不生氣,反倒更佩服人家,不由討好地說:「安哥安哥,你就幫幫老弟我,我為了那小妞都瘦了十斤!」
安勝武很想笑,這廝還瘦了十斤?胖二十斤還差不多,再說就算黃祥瘦十斤也看不出來。他拿出一支煙,黃祥極有眼力地給他點上,他問:「怎麼?還有哪兒不明白的?」
「那小洛洛啊,跟段家關係好像不一般,我聽說段老爺子還維護她呢!」黃祥忙說道。
「那又怎麼樣?你怕段老爺子嗎?他又不是官,能把你怎麼樣?現在跟過去不同了,你的實力比段家要雄厚,難道你沒看出來?」
這簡直就是變相地拍黃祥馬屁,誰都愛聽好聽的,黃祥聽了心裡不免舒服一下,覺得自己現在挺強大,他想了想說:「其實吧,我也是這麼覺得,不過段老爺子畢竟餘威還在,總是不妥啊!」
「我想,段家的兒媳剛剛離開,現在就當你的情人名聲上不好聽,怎麼也要過個幾年,我建議你不要明目張膽,把小美人弄到手後,拍個照片什麼的威脅,再不濟弄點藥,讓她離不開你,過上幾年再公開,到時候誰會管?恐怕段家重孫都要生出來了!」安勝武嗤道。
「可是那小丫頭身邊不好接近啊,我都試了不知多少回,她這被圍的一個嚴實!」黃祥一副愁苦的樣子。
「想想辦法嘛!」安勝武衝他擠擠眼說:「據說她有個哥哥被落家趕出來了?那可是落家獨子啊,從他身上著手!」
「您說落帆吧,嗨,那小子不靠譜,上回就給搞砸了!」黃祥搖頭否認。
「他不靠譜不是還有他媽呢?就一個兒子能不寵著?」安勝武提示。
「人家那是親媽,能把閨女兒給我?」黃祥並沒當真。
「親媽也有親疏之分,你要看是與誰相比了,跟她那寶貝兒子比,那丫頭就沒份量了,只要你給的足夠,什麼都不是問題,你要看準人家的矛盾點在哪裡!」安勝武慢慢引導。
黃祥似乎有點明白了,他有些恍然地點點頭,翹起大拇指說:「老兄,厲害啊!」
安勝武笑了起來,一切盡在不言中!
過了兩天,落洛接到母親的電話,母親在電話裡笑的很開心,說道:「小洛,你哥哥終於改邪歸正了,去你爸公司上班,你爸爸這兩天挺高興,今晚你帶辛濯回來吃吧,都是一家人,過去的就過去吧,你爸難得這麼開心,你說呢?」
落洛卻開心不起來,果真跟辛濯說的差不了多少,也不知道這次哥哥能堅持多長時間,她不願意惹爸爸傷心,便答應下來,「好,下班我跟辛濯過去!」
李秋瀾高興極了,「就是就是,一定人就應該這樣,媽讓人做好吃的等你!」
落洛彎彎唇,多少被這句話所感動,體會到了家庭的溫暖。
落洛回家吃飯,辛濯自然要跟著,更何況這回又是叫的他,說什麼也要去,雖然他挺看不上李秋瀾,可畢竟是落洛的媽媽,給了落洛生命的人,他應該尊重。
兩人下班後,辛濯特意挑了禮物給落洛父母,這還算是他跟落洛戀愛後第一次上門拜見,不能馬虎。
辛濯的禮物不算太貴重可也不輕,李秋瀾見了以後十分滿意地接了過來,熱情的將他給請進門,心裡感歎她家小洛是個有福的孩子,就算離了婚也能找到一個如此優秀的男人。
落帆坐在沙發上,一反往日吊兒郎當的模樣,穿著襯衣西褲,看到落洛與辛濯進來,他竟然站起來,笑著說:「小洛,哥哥上次真是犯渾,你能來,原諒哥哥,我真是太感動了,再也沒下次!」
落洛一聽他這樣說,也不好意思生氣,便說道:「哥哥以後要好好工作,不要再惹爸爸生氣!」
「那是自然!」落帆答應下來。
落松今日也沒有加班,看的出來很高興,落松招呼著辛濯說:「來,咱們喝兩杯?」
女婿跟老丈人喝酒,那是一定的,辛濯坐下,拿酒杯給落松倒上,又給自己倒上,落帆湊熱鬧拿過酒瓶說:「我跟你們一起喝!」
飯桌上熱熱鬧鬧的,落洛眼眶有些濕潤,這才像一個家,以前段煜麟就算來了也不會如此坐下喝酒吃飯,桌上更是冷冷清清,大家都不說話。心情不錯,她也沒勸辛濯少喝些,看他們開心,她也很開心。
李秋瀾感慨,「這下好了,回頭等落帆做出點成績,找個好姑娘結了婚,我們這個歲數也該抱孫子了。」
落松心情大好,笑著說:「是啊,孩子們都大了,咱們都老了!」
李秋瀾對辛濯說:「雖然小洛不著急,可你們也要早些結婚,女孩子嘛,要的就是一個安定!」
辛濯點頭,「一定一定!」
落松知道辛濯的難處,於是將話題轉開,對李秋瀾說:「回頭你多留心點咱們身邊的人,看有沒有好姑娘,別到時候再抓瞎!」
「這個沒問題,就包在我身上吧!」李秋瀾拍著胸脯說。
落帆插嘴,「媽,我要漂亮的!」
大家都笑了,李秋瀾用食指戳他,「沒個正經!」
落松心情好也難得開玩笑,「兒子說的沒錯啊,男人嘛,都喜歡漂亮的,你看你當年要是不漂亮,我還不娶呢!」
李秋瀾被弄了個大紅臉,不好意思地說:「我看你是喝多了,老不正經的!」
一家人都因為落帆進落氏工作而開心,可以看到以後的生活會越來越好,落洛在辛濯手臂上靠了靠說:「我今天真開心!」
本來辛濯對落帆還挺介意的,不過現在看落洛真的開心,也就不計較了,畢竟是一家人,就算傷害了,還有情分在裡面。
大家吃完飯後,李秋瀾就給落洛收拾房間,落松知道辛濯肯定不放心便提前吩咐過李秋瀾,李秋瀾此刻說道:「家裡客房都沒收拾出來,辛濯你就跟小洛湊合一晚上吧!」
落洛的臉蹭地就紅了,落松裝沒聽到,落帆挑挑眉,露出興味的笑,喲喝,老媽老爸什麼時候開放了?
辛濯淺淺地彎起唇,說道:「好!」
他倒是大方地答應了,瞧他那副正經的模樣就好像他真的不會做什麼似的,十分自然牽著落洛的手上樓了。
落松想讓女兒在家住一晚,可也擔心,雖然兒子眼看著是變好了,就怕萬一啊,只好讓辛濯跟落洛一起睡了。反正辛濯和落洛在同居,真想幹什麼也已經干了,不想的話,也不會睡這一晚上發生什麼。
剛剛進了門,辛濯就迫不及待地將她壓在門板上親了又親,在她的閨房裡跟她親熱,真是很刺激啊,她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被他給吻的七葷八素,只剩下喘的份了。辛濯不是沒有輕重的人,落家那麼信任他,他當然不會在這裡對落洛做出什麼事,待吻的他快受不了的時候,終於不捨地鬆開她,轉過頭欣賞她的房間。
「我看你的傢俱都很新啊!」辛濯摸了摸說道。
「嗯,我的傢俱是常換的,有了最好的,都會給我換,我的衣服也都是媽媽給買,其實我小時候過的很幸福,家裡從來沒少過我的吃穿用,甚至比哥哥待遇還好,要麼哥哥總跟我做對,就是嫌家裡偏心。其實我覺得媽媽偏他,雖然我物質上比哥哥好,但從心裡感覺,媽媽關心他多過我!」她說完想了想問:「是不是人不能太貪心?有了物質就別要求更多,畢竟媽媽只有一顆心,肯定會偏向一方的!」
辛濯拉過她來,讓她坐到他懷中說:「你媽那是重男輕女,沒辦法,許多家庭都是這樣,你小時候照片呢?讓我看看!」
「我去給你拿啊!」她說著,興沖沖到書架上拿出一本影集。
打開來,裡面從一歲到大都是按順序排列好的,他不由問:「這些照片是誰給你擺的?」
「我媽媽,她會每年帶我照一次相,生日那天會給我很多好東西,有玩具,還有漂亮衣服,每到那一天我都會覺得特別幸福!」落洛想起小時候,眼裡出現憧憬的目光。
辛濯暫時打消了李秋瀾是後媽的念頭,畢竟這些還真不一定是後媽能做出來的,他指著上面梳著兩個牛角辮的小丫頭說:「怪不得現在這麼可愛,原來小時候更可愛!」
這句話出自真心,只不過成功地讓落洛不好意思起來,他攬著她一邊看照片一邊問照片中的典故,顯然她回憶起小時候十分開心,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辛濯的唇一直彎著,他小時候生活枯燥多了,大部分時間都是學習,如果那時候就認識她,不知生活會有多麼精彩。
落帆今天也難得早睡了,其實這陣子他還真是生活規律,晚上也不出去玩了,白天忍受痛苦早早起床去跟著父親上班。他也是沒辦法,這回把他趕出門嘗到了不少苦頭,因為沒錢不能去娛樂場所玩,也沒有女人,這對他來講太痛苦了,四處借錢也借不到,他充分懷念以前的好日子,所以現在很配合父親,目的就是以後還能過上以前那樣的日子,他表現好些,父親總會給他錢吧!
今天他早早就回房,是想聽妹妹的壁角,也不知道辛濯能力如何,妹妹在床上叫的聲音大不大,他的想法是,怎麼現在也沒女人,聽聽還不行嗎?於是他耳朵貼在牆壁上,只聽到隱約的說話聲和笑聲。
「靠,這辛濯是不是男人?在妹妹閨房裡居然不馬上行動?」落帆嘟嚷著。
結果人家那邊都關燈睡覺了,落帆還不死心地偷聽呢,最後脖子都酸的回不來,只好悻悻回床睡覺,再一次罵辛濯不是男人。
都說家就是牢固的後盾,落洛家裡的煩惱沒有,工作就更加專注,最近她的工作非常出色,前陣子做的小項目接二連三的收錢,這加起來也能抵過一個大項目了,工作雖然繁瑣但也時時拿筆錢激勵著自己,而落洛這個總監也慢慢得到底下員工的尊敬,最近策劃部可真是風光,一個個的項目連著接,羨煞眾人。
今天落洛去機場接客戶,辛濯有項目走不開,於是便叫司機小李跟著她一起去,這位司機是辛濯新聘來的,說是司機,其實是落洛的保鏢,只不過落洛不知道而已,司機李一功夫了得,辛濯精挑細選,才選出這麼一位又有功夫又忠心的人來,上次黃祥的事可是令他嚇怕了,他知道機場的衛生間是封閉的,只有一個口又是公共場合,走之前他千叮嚀萬囑咐,讓李一在門口守好了,哪都不許去,一定要做到寸步不離。
落洛接客戶一向到的都早,寧願她等也不能讓客戶等她,這是她的一貫作風,她知道自己能力平平,所以總是十分真誠,而這真誠則體現在很多細節上面,比如說從來不遲到,要保證她絕對不能比客戶到的晚!
她跟李一到了機場,時間果真還早,她坐在椅子上等著,李一沒敢坐,站在她身旁,目光警惕地看著四周。
落洛趁這個時間用手機收發郵件、處理公務,她敏感地察覺斜前方一直有人看她,似乎看了有一會兒,她不由抬起頭,向那視線迎了過去,令她意外的,那不是男人,而是一位保養極佳的中年女人,她穿著米色的套裝,臉上皮膚從她這個距離看不到皺紋,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優雅的貴氣,她發現落洛的目光看過來,露出善意一笑,便將目光轉了開來,看向出口處,顯然也是在接人。
原來是沒有惡意的,她對那位婦人挺有好感,她這才放心,低頭繼續處理公務。眼看著時間快到了,落洛收起手機去洗手間,一會兒接待客戶會很忙,到時候恐怕沒有時間去。
洗手間此刻人並不多,她出來之後意外地發現剛剛看她的那位婦人在洗手,看到她出來,向她露出善意的一個微笑,並且解釋道:「你長的很像我的女兒,剛剛多看了幾眼,冒犯了!」
落洛笑道:「談不上冒犯!」
婦人笑著優雅點了點頭,洗過手要去用熱風機吹乾,可她眼一閉,手撫住額,晃晃悠悠就要倒下,落洛趕緊扶住她,輕聲問:「女士,請問您還好嗎?要不要叫醫生?」
婦人虛弱地問:「能不能把我扶到椅子上坐會兒?」
落洛忙說:「可以,您能走嗎?」
「能走!」婦人說著,移動腳步,身子大半重量都靠在了落洛身上。
外面李一焦急地等著落洛,好容易看她出來,身邊又扶著一個人,不由問道:「落總監,這是……」
「她不舒服,幫個忙!」落洛說著配合著婦人的腳步向椅子方向走去。
好容易讓她坐下,婦人說:「包裡有個小藥瓶,幫我拿一下吧!」她的臉色很難看。
落洛看了一下四周,衝著攝像頭打開包,裡面只放著一個藥瓶,她拿出來問:「是這個嗎?」
「嗯!」婦人睜開眼輕哼一聲,無力伸手拿過藥瓶,倒出幾粒藥吞了下去。
落洛從包裡拿出一瓶水說:「這個是剛剛買的,我還沒喝,您喝點吧!」
婦人也沒有推辭,就著落洛擰開的水喝了幾口,這臉色才慢慢緩過來,她虛弱地笑著說:「我好多了,是不是耽誤你接人了?快去吧!」
落洛看眼表,班機已經落地了,人應該馬上出來,她問道:「您自己嗎?要不要聯繫您的家人?」
婦人目光黯了黯,然後說:「不用了,謝謝!」
「那您接的人什麼時候到?您自己在這裡我很不放心!」落洛直接表達自己的擔憂,她覺得這個婦人有點可憐,雖然衣著豪華,可說不出的那種落寞感,曾經她也有過。
婦人淺笑,「還有一會兒才能到,你真善良,跟我女兒一樣,她也很善良!」
「謝謝!」
婦人說:「對了,我叫艾西!」說著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她,「或許有能幫助到你的地方,若有困難可以找我試試!」
落洛接過名片,名片非常簡單,黑色的名片十分有質感,雖然很薄卻非常的沉,上面是凸起的燙金字,只有艾西的中文名,下面是英文名elsie,然後就是電話,什麼公司啊、職務啊都沒有,根本不知道她是幹什麼的。可是落洛卻能看出這名片的珍貴,通常一般人是不會花錢做這麼貴的名片上面什麼都不寫的。
作為交換,落洛拿出自己的名片說:「我叫落洛,您要是有需要或是沒人陪了,可以給我打電話!」
艾西微微一笑,「好,一定的,我在這裡沒有朋友!」她說完,看了一眼蜂擁而至的人群問:「你要接的人是不是到了?我已經沒事,你去忙吧!」
落洛看她的臉色果真好了不少,看起來不像有事的樣子,便笑道:「那好,我先走了,若是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
「好,今天真是謝謝!」艾西優雅大方地說。
「不用客氣!」落洛說著快步去跟李一接人。
客戶就在人群中,看到李一舉的牌子後很快便走了出來,一陣的寒暄,三人向機場外走,落洛轉頭看向艾西的位置,發現她還在微笑著看自己,落洛便擺了擺手,然後跟客戶有說有笑地走了。
落洛的身影漸漸隱於人群中,隨著人流出了大門,再也看不到的時候,幾個穿黑衣的男人迅速靠近艾西,其中一位領頭人對艾西低聲說:「夫人,您剛剛真是嚇死我們了!」
艾西疲憊地說:「我沒事,不是已經吃了藥?」
那個男人接著說:「不僅如此,剛剛您身邊站著的那位小姐旁邊跟著的那個年輕男子,身上是有功夫的!」
艾西有些驚訝,「你的意思是?」
「回夫人,我肯定沒有看錯,那是個保鏢,在保護那位小姐的安全,且功夫不低,他一直警覺地看著四周,如果他是壞人,對您不利的話,剛剛您那個狀態十分危險,以後可千萬不能這樣,不然讓我們跟老爺如何交待?」男人的聲音帶著些許誠惶誠恐,小心翼翼。
艾西點點頭,「我知道了!」然後又自語似地說:「一個人帶保鏢有什麼意義呢?」
「自然是為了保護自己!」男人說道。
「保護自己?那便是有危險了?」艾西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不知是不是因為落洛今天助人為樂,這個項目談的非常順利,不但順利簽約,她提的策劃方向也同意了,這意味著她前期工作沒有白費,令她十分開心,這個策劃案不算太小,所以由她來親自接待,那位客戶談完生意便想游游c市,落洛給他派了個公關部的員工陪他去遊玩。
晚上下班後,辛濯還誇獎她的工作越來越出色了,連一向傳說中難搞的客戶都給搞定了,讓他刮目相看,落洛還納悶地問:「難搞嗎?我看他挺隨和的!」
辛濯一聽就緊張起來,「什麼?他不會想泡你吧,他可是傳說中非常難纏的人物!」
「你瞎說什麼呢?人家對我挺正經的!」她說完,忽然想起來,說道:「對了,今天我遇到一位挺奇怪的女士,去洗手間她有點暈,我把她扶到椅子上了,這倒不奇怪,她給我一張名片,挺奇怪的!」
「什麼名片?」辛濯沒有在意。
落洛拿包翻名片,找出來後一邊遞給他一邊說:「你瞧瞧,哪有名片印成這樣的?只有名子跟電話,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的?」
辛濯接過名片,神色微變,將她復又拉進自己懷中說:「過來看,你這張名片是純金的!」
「啊?純金的?」落洛驚訝地問。
「這麼薄那有這重量,也只有金子有這麼大的密度,上面這層黑是鍍上去的,一般使用這種名片的人,身份通常很尊貴,而這種名片也不是一般人就給的,估計你是走了狗屎運了!」辛濯說到後面,自己先笑了起來。
落洛不幹,撲上去打,「辛濯你怎麼能這樣?你有潔癖的人說話還這麼難聽?」
辛濯笑著問:「說說那位女士什麼樣子?我怎麼不知道c市有這樣的人物?」
落洛回憶說:「長的挺漂亮的,中年左右,保養非常好,看起來很年輕哦,那臉跟我的一樣光!她那種氣度一看就是優雅大方的,不是一般婦人能比的。」
辛濯搖頭,「你就跟什麼都沒說一樣!」將名片塞到她手裡說:「把名片留好了,興許什麼時候能有大用處!」
「艾西」這個名子對他來講很陌生,不過一般有名的人也不會在名片上印全名,看這位應該不是c市人,否則不會起個外國名子,應該是海外華人一類的。
落洛把名片放到包裡,並沒有太過重視。
這個時候,段宅裡,段簡馳站在客廳中間,段孝嚴坐在主位的椅子上,他身邊站著段賀光與常怡舒,段啟海跟劉彥敏則站在下位的側面,兩人表情均有不安,不明白兒子這是唱哪一出。
段孝嚴精光看向段簡馳,沉聲問:「有話要說?想說什麼現在就說吧!」
段簡馳半低著頭,目光並未直視,沉聲說道:「爺爺,我想追求落洛!」
段賀光與常怡舒十分驚訝,段啟海則喝斥道:「簡馳,你在胡說什麼?」
「我沒胡說,落洛身上的光彩越發難以掩蓋,我發現我對她越來越難以自拔!」段簡馳語氣有點痛苦地說。
段孝嚴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又威嚴,「簡直就是胡鬧,這世上沒有別的女人了麼?弟弟追求前大嫂,成何體統?」
「爺爺,我知道這樣名聲不好聽,如果我真的能放下,也不會來跟爺爺您說,來討罵,我已經考慮清楚,若是爺爺真覺得妨礙了段家名聲,我可以帶著她去國外,主動讓出段氏總裁一職!」段簡馳誠心說道。
劉彥敏聽兒子這樣說,急了,「簡馳,你別鬧了,咱們回家再說行嗎?」
「媽,我是認真的,您別攔我!」段簡馳沉著地說。
「去國外?」段孝嚴重複,他低笑一聲說:「落洛與辛濯在戀愛,她會與你去國外?」
「她跟辛濯沒有結果的,我相信在她遍體麟傷的時候,會接受我,一起去國外療傷,到時候我會把她追到手,在國外定居!」段簡馳回答。
段孝嚴盯他半晌,又說:「你現在是段家的繼承人,你覺得你這樣妥當嗎?你身上背負著段家的責任,這樣做,段家怎麼辦?」
「爺爺,當初大哥離開段家也是因為他對婚姻不負責,以後落洛由我來接手,這遺留問題沒有了,大哥可以回來重新主持段家大局,我一直覺得大哥能力比我好,畢竟我習慣了國外的管理方式,在段氏可能會有些水土不服!」
段孝嚴凝視著段簡馳,似笑非笑,也沒說讓他離開段氏,也沒說不離開,只是說:「你去追吧,是否能追到就要看你的本事了!」他說完,站起身拄著枴杖離開。
段簡馳鬆了口氣,唇邊露出笑。
段啟海拉著他趕緊往外走,常怡舒與段賀光對視一眼則不約而同地回房間。
段賀光問:「簡馳怎麼突然要追小洛?之前沒有聽到風聲啊,他什麼時候喜歡上小洛的?」
常怡舒嗤笑,「喜歡什麼?我看他是衝著段家繼承人來的,我聽說他在公司裡跟安曉打的熱乎,顯然是對她有興趣,哪裡有時間看小洛?他定是發現爺爺對小洛不尋常,所以才賭這麼一把的,如果他真的跟落洛結了婚,那煜麟就真的別想回來了!」
「沒想到簡馳這麼大的野心!」段賀光輕歎。
常怡舒說:「那麼大的家業,沒野心真是假的,恐怕段簡馳在國外奮鬥到四十歲也未必能掙到這些家業!」
「那現在怎麼辦?」段賀光擔憂地問。
「我跟兒子通通氣,段簡馳想追小洛也沒那麼容易,前有辛濯後有煜麟,他得靠邊站!」常怡舒笑著說。
真讓常怡舒給說著了,段簡馳出了段家就被母親劉彥敏追問:「簡馳,你到底唱的哪出啊?」
「媽,回家再說!」段簡馳低聲說。
段啟海對妻子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聽兒子的,三個人坐車往家趕去。
剛剛回到家,段簡馳不等他們問便先開口說:「我當然是為了段家!」
不錯,段簡馳開始只是抱著在段家玩玩的態度,可段氏總裁當的越久,他的想法就越有變化,段家的龐大家業還有在c市的社會地位,讓他從哪個方面都上升到一定的高度,這些財產可能是他畢生都賺不到的,他在c市受人尊敬,到哪裡都暢通無阻,到哪裡都有人追捧,這樣的感覺令他非常享受,於是段氏他越來越不想放手,再也不想在國外拚死拚活地賺那點可憐的錢,那事業與段氏比起來簡直不堪一提。
「你為了段家跟落洛有什麼關係?」段啟海問。
「這不還是媽以前提醒的,關鍵是落洛,上次宴會的事兒我不是跟您說了嗎?爺爺對落洛的態度的確不一般,我也看的出來落洛跟大哥似乎也不那麼簡單,我甚至以為落洛與辛濯是假的,跟大哥還沒斷,如果兩人真的復了婚,那我也沒機會了,這段氏總裁的位置遲早要還給大哥的!」段簡馳坐到沙發上,解開領帶,絲毫沒有剛剛的嚴肅,面色已經放鬆下來。
劉彥敏鬆口氣說:「你也不跟家裡商量商量,你剛剛可是要嚇死我們呀!」
「這不是更逼真?爺爺那麼精,我要是提前說了,肯定會看出端倪來的!」段簡馳說道。
「簡馳,你這也太冒險了,弟弟接手前大嫂,這簡直就是聞所未聞的,萬一你爺爺不同意怎麼辦?」段啟海一陣後怕。
「爸,我這就是為了賭一賭,您沒發現我賭對了?爺爺最後還不是同意了?」段簡馳頗為自得地說。
劉彥敏說道:「那倒是,真沒想到爸居然同意了,看來小洛那丫頭真是不簡單啊!」她說完感歎地又說:「不過讓你娶個離婚的,真是委屈你了!」
段簡馳呵呵地說:「媽,您想要好媳婦還是段家財產?以後我要是段家管事兒的,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段啟海清清嗓子說:「簡馳,段家可不允許在外面胡來的!」
段簡馳笑道:「爸,不算胡來,都是你情我願的!」
劉彥敏跟著說:「我兒子要值得更好的,等段家家主到手,就離婚!」反正老頭子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到時候誰還能管?
段啟海皺皺眉有些不太高興,但是並沒有說什麼,一切還是等到先當了家主再說吧!
這就是段簡馳的計劃!
原本常怡舒是想給兒子打個電話的,但又覺得挺長時間沒見到兒子,所以就以這個為借口見一面,她先去了兒子的公司,下車後,站在兒子公司大門口,抬著頭,眉微微緊鎖,「煜清」那兩個字怎麼看怎麼礙眼。
走進門,瞧著公司規模擴大不少,公司裡也增添了不少的飾品,看起來這段時間盈利頗豐,她走進去,看到趙偉問:「趙助理,沒有預約,要通報嗎?」
趙偉抬頭一瞧是老闆的媽,嚇的蹭就站了起來,做個「請」的手勢說:「不用、不用,您快進去吧!」
常怡舒微笑著進了門,果真看到兒子伏於案前專注工作。
段煜麟以為是趙偉,抬起頭目光幽邃深沉,在看到來人時,目光才變得溫和起來,「媽,您怎麼來了?」
「有事!」常怡舒簡單短說著坐到沙發上,將包放在一旁。
段煜麟挑挑眉,把筆放下,靠在椅子上問:「什麼事兒?」
「段家的事兒,想不想聽?」常怡舒逗他。
「媽,我已經不是段家人了!」段煜麟興致不大,提醒母親說道。
「還關係到小洛!」常怡舒又說。
這下段煜麟急了,頗為不耐地說:「媽,有事您就快說,別賣關子了!」
常怡舒看兒子急眼才算滿意,這才切入正題,嚴肅起來說道:「段簡馳跟你爺爺說,要追求小洛!」
段煜麟聽了有些意外,不過馬上便反應過來,嗤道:「追求小洛?我看他是為了段家財產!」他說的一針見血。
「你也看出來了?我也知道,關鍵是,你爺爺同意了!」常怡舒說。
段煜麟的表情嚴肅下來,他沉聲道:「媽,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怎麼注意?你打算怎麼辦?」常怡舒問。
「直接告訴小洛!」段煜麟說道。
常怡舒點點頭,這個辦法很好,她想起剛剛在門口看到的招牌,問他:「你現在對宋清媛還有感情?」
「沒有,怎麼了?」段煜麟一聽這個名子,臉就冷了下來。
「那你公司名子還用那個?不打算換?」常怡舒提示道:「你要是想追小洛,這公司名子可一定要換的!」
段煜麟恍然,解釋道:「當初用那個名子也是為了省事兒,我還真沒注意到,如此說來名子是一定要換的,換成什麼呢?」
「我看叫洛煜麟好了,心意一瞧就明瞭,不過估計熱中的小洛不會感動,唉!」常怡舒很壞心地刺激兒子。
果真段煜麟臉一黑,直接下了逐客令,「媽,我要工作了!」
真是小氣!常怡舒心裡嘀咕,不過還是補了一句,「改名子的事兒還是要在你跟落洛說完段簡馳之後,不然就顯得你故意捏造,人家肯定不信你!」
「媽,慢走不送!」段煜麟冷下臉,老媽也不給面子。
常怡舒心情不錯地走了,瞧著兒子這副吃癟的模樣十分好笑。
母親這一走,段煜麟認真思考「洛煜麟」這個名子的可能性,會不會太明顯了?不過他對落洛的感情就是那麼明顯啊!但是這樣一弄,落洛會不會離自己越來越遠?躲著自己?他無比糾結,煩的揪了揪頭髮。
不管怎麼樣,他還是要趁著段簡馳沒有行動的時候找一趟落洛。
第二天一早,辛濯正式宣佈,策劃部擴大,搬到新裝修的辦公室內,此時落洛才明白,原來辛濯旁邊裝修,是為了擴大策劃部,而辛濯辦公室旁邊就是策劃部總監辦公室,等落洛進去後,這才明白辛濯的用意,這總監室裝修的舒適大方不說,最主要的就是多了個洗手間與休息室,規模可以與總裁辦公室相媲美了。
辛濯走進來關上門,從後面抱住她問:「喜歡嗎?」
「你真沒必要折騰這麼多!」心裡雖然感動,可嘴上卻如此說著。
辛濯挑挑眉,「看樣子你不喜歡了?」語氣難掩失落。
「誰說我不喜歡?喜歡!」她肯定地說。
辛濯這才高興,將她抱的更緊。
外面策劃部的員工也高興極了,這個辦公室更大更明亮更寬敞,顯然他們是沾了總監的光,這種滋味不錯啊,想那落洛當了總監,他們的地位就一再提升,看來還真是有好處的,人家吃肉,他們跟著喝喝湯也就足夠了。
段煜麟來的時候辛濯已經出門辦事了,落洛聽說段煜麟過來有些意外,不過還是讓前台把他請到了她的辦公室。
段煜麟一進來就看出這是新裝修好的辦公室,不用說,肯定是辛濯為了落洛弄的,瞧這裡面規格可超出總監辦公室的規格了,看起來辛濯的確對她不錯,沒有給任何人機會。
「有事?」落洛坐在辦公桌後面問。
段煜麟只能看到她穿著桔色的襯衣,比較正式的那種,配著淺色的傢俱看起來十分明亮,此刻的她顯得非常職業,不像往日那般青春的像個小孩,多了分沉穩,而這份成熟,似乎更加吸引他。
段煜麟自主坐到她的對面,開口說道:「我媽給我帶來一個消息,段簡馳對爺爺說他要追你!」
落洛意外地問:「段簡馳?我們不熟啊!」她怎麼也沒看出來段簡馳對她有意思,她覺得段簡馳對安曉挺有意思。
段煜麟解答道:「他自然是為了段家家主的位子,難道你沒有發現爺爺對你不一般?恐怕上次爺爺在宴會上給你撐腰,就讓段簡馳看出端倪,於是利用你得到段家家主的位子!」
落洛不由說道:「他真是太高看我了,我可沒有那麼大的能耐!」
「是不是高看我可說不定,總之爺爺算是答應讓他追你,你可要小心一點!」段煜麟說著,目光緊盯著她,看她的表情變化。
落洛輕笑,「你不告訴我,我也不會答應他的,我跟辛濯現在挺好。不過今天還是謝謝你!」
他深深地看著她問:「難道你就這麼一直等下去?不結婚?」
她稍稍怔了一下說道:「如果真的沒有結果,那我們就去國外結婚!」
段煜麟的臉一下子變得十分難看,半晌才擠出一句話:「那樣,是不是太委屈你了?」
這句話把落洛身上的刺給激了出來,「不委屈,他會跟我照婚紗照,給我買婚戒,給我一個浪漫的蜜月,將我的遺憾全都補上!」
段煜麟的臉更加難看,他如何不清楚,這些都是他不曾給予的,當時他處在宋清媛跟了炎風的氣憤當中,只有報復,別的什麼都沒有,那時他沒有理智地肆意報復著這個他現在愛上的女孩兒,他想彌補這一切的時候,她已經不需要了,有別的男人為她補上所有的遺憾!
落洛心裡輕歎,她現在也明白如何往人心窩裡紮了,她清楚段煜麟對她的感情,否則也不會在黃祥侵犯她的關頭救下她,這方面她感激他,可從另一方面她又恨著他。
「段煜麟,我們就這樣吧,你的心意我領了,若是說我能有什麼回應,那就只能讓你失望了!」她很清楚,解脫他就是解脫自己,總抱著仇恨,她與辛濯也過不好,她已經決定與辛濯過一種全新的生活了。
她現在像個小女孩兒嗎?段煜麟覺得她現在無比成熟,彷彿瞬間成長了一般,她是一個女人坐在那裡,與他說著拒絕的話,他的心思她都明白,並且分的清楚。
難道,他真的再也沒有機會了嗎?這一刻他是心裡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