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洛與辛濯坐上車才說:「我覺得這樣挺好!」
辛濯怪異地看著她問:「你有受虐傾向?」
落洛捅他的腰說:「什麼啊,安曉對自己要求高,對別人要求也高,其實她提出的那些要求並不過分,都在合理範圍之內!」
辛濯不滿地說:「沒有哪個項目書都要求所有觀點用案例證明的!」
「可是你看她自己做的策劃書都有案例證明啊,這說明人家對自己和對別人要求的一樣嘛。我就當這個項目是練手了,等做完項目,沒準兒我跟他一個高度了呢!」落洛喜滋滋地說。
辛濯歎氣,「人家是什麼學歷背景?你想達到她的水平,會很累!」
「喂,你這是看不起我?」她瞪起眼,不滿之意盡顯。
「我這是心疼你!」辛濯揉了揉她的發,溫柔地說:「我不忍心看到你那麼累!」
落洛的態度也軟了下來,她眼巴巴地看著他說:「你現在的心軟了呀,你忘了當初要我努力不再讓人欺負的!」
「當然會軟,你是我的女人嘛,你就應該躲在我懷裡享受,不應該那麼辛苦,可你偏偏要自立,沒辦法,只好由著你去!」辛濯一臉無奈的表情,這話倒是真的,他以前挺看不上那種戀愛了就不自立的女人,可真正戀愛才明白,原來愛情就是想把愛的那個小女人寵到心裡去,關在家裡只讓自己愛,不要出去受苦,把他打拼賺來的讓她花,那是一種幸福與享受。
落洛抿著嘴甜蜜蜜地笑,很喜歡聽這樣的情話。
辛濯沒辦法,一邊啟動車子一邊說:「安曉那女人雖然說自己是清白的,誰又知道,以後你跟她見面還是要有我在一旁,不過這個項目你自己來做,如何?」
「那樣你會多累啊!」落洛問。
「再累也得跟著,不然累的就是心了,什麼事情都做不下去!」他瞥她一眼。
「好,聽你的!」落洛笑的眼睛都彎了起來,她不懂什麼是愛,不過她覺得自己與辛濯能合的來,他能給她幸福的感覺。
炎風這些日子過的很是鬱悶,他一反常態地沒有出去找小姑娘也沒去喝花酒,而是悶在家裡思考,思考他對落洛的感情與將來的路。
他知道自己對落洛是動了情的,不說別的,看到她與辛濯熱吻,他那心就揪揪的疼,控制了好半天才忍住沒去找她。再說家裡,以前他只覺得自己有了錢,家裡找個老婆,他在外面該怎麼花就怎麼花,可是現在那想法就變了,不說別的,以前她娶哪個女人無所謂,現在他才發現全然不是那麼回事兒,原來你看上哪個,再看別的就沒有味道了,這時你要是娶個不愛的,那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呢?
這次的事情也令他發現自己在炎家的地位——毫無自主性!以前那是小,就不說什麼了,現在他都三十幾歲的人竟然連自己的婚事都無法做主,在外面眾人捧著,到了家裡依舊是兒子,連最起碼的尊重都得不到,這種滋味誰樂意嘗到?
所以啊,這樣的日子不想再過,錢他有的這輩子都造不完,可是自由,從小到大,一點進展都沒有。
怎樣擺脫現在的局面爭取自主?他並沒有想到辦法,於是他在家想啊想、想啊想的,最終都被他給否決了。
馮峰打來電話問:「你小子在家忙活嘛呢?怎麼什麼地方都沒看見你的影子?」
那天喝完酒他就沒再見到過炎風,今天一打聽,居然這陣子炎風都沒出現,他知道事情大條了,這小子一旦對什麼事情認真起來,那就非常認真!不說別的,就說炎風小時候成績超爛,為些挨打無數,他就是不學,結果有個大院裡受大家追捧的小女孩兒鄙夷地說他「笨」,他不服了,然後那成績,以後年年第一,那次簡直就是讓他們大跌眼鏡,由此馮峰演算出來,今日炎風若是對落洛動真,那可能就是一輩子!
他可不希望兄弟賠進去一輩子的幸福!
「有事兒?」炎風懶的回答他的問題。
「最近聽說落帆找你呢,不知道啥事兒!」馮峰說道。
「落帆?」炎風有點意外。
「是啊,我估摸著那小子又錢緊了,琢磨他妹妹呢!」馮峰玩味地說。
「他最近哪兒混?」炎風的表情嚴肅起來。
「錦華,意外吧!那小子不知道哪兒得了一筆錢,居然天天混錦華,哥們兒我都不敢天天混錦華啊!」馮峰叫道。
「今晚我去會會他!」炎風說。
落帆的確是沒錢了,當初他設計把落洛賣給黃祥那件事讓落松大為惱火,本來是想痛打落帆一頓的,可是後來一看兒子被段煜麟打的那麼狠,沒忍下去手,就算了,但是他命令誰也不准再給這小子錢,要是李秋瀾敢偷著給,那就離婚。
這次他可不是開玩笑的,李秋瀾也沒拿他的話當玩笑,自然不敢再給,落帆沒錢就四處想辦法,上次因為偷戶口本的事兒,辛濯給了他一大筆錢,他有錢天天混錦華,這錢跟流水似的沒了,他便又開始想辦法弄錢,他能上哪兒弄去?自然還是把目光盯到了落洛的身上。
辛濯可是剛剛給了錢,不能再找了,不是還有炎風呢?估計炎風想得到他這妹妹不得其法,要是有他的幫助,不就容易多了?不敢說能讓落洛天天跟著炎風吧,一夜**是沒問題的。說實話他早就打落洛的主意,一是因為落洛沒有結婚,不敢亂來,二就是因為段家在那兒盯著呢。現在落洛處在沒人管的狀態下,離過婚,跟幾個男人不是跟?
今天他剛剛到錦華,就有人來告訴他,炎少來了,等著他呢,落帆這叫一個開心啊,屁顛顛的就去了。
只見錦華最豪華的房間裡,炎風松懶地坐在沙發上,那一排氣派的棕色真皮沙發,就坐了炎風一人,他著了一身暗紫色鍛子上衣,下面休閒黑褲,他微微瞇著眼,靜靜地吸煙,瞧著就像是高高在上的主子,令人想不由自主地跪下行禮。
這個房間落帆沒來過,不是錢的問題,而是身份的問題。顯然落家少爺的份量不夠,只能按他的等級進那個級別最好的房間,這種燒錢的地方是最為在意身份的,不然誰沒事兒會趕著上這兒來燒錢?
落帆露出一個笑,恭敬地叫:「炎少!」
「聽說你找我?有事兒?」炎風眼皮沒抬,看這廝就想揍他。
「還不是因為落洛的事兒!」他說著向前湊了湊。
炎風終於抬了抬眼皮,「哦?小洛洛有什麼事兒?」那裡面掩著凌厲地光,熟悉他的人一定知道,他心情不大好。
落帆一聽炎風這親熱的稱呼便覺有戲,他嘿嘿笑道:「我知道小洛跟了辛少,您可能不大舒服,炎少,您對小洛那丫頭有意思吧!」
他還不算傻,知道先試探一下口風。
「嗯!」炎風輕哼了一聲,倨傲地。
「我的意思呢,我可以幫忙讓您得到落洛!」落帆說的跟做賊一般。
本來落帆不錯的模樣,現在看起來有些奸邪,而他刻意做出一副神秘的樣子,不免看著就顯鬼祟了。
「嗤!」炎風輕笑出聲,顯然一副不相信他的表情。
落帆不用他問自己就說了:「炎少,這個辦法很好,找個理由讓落洛回趟家,我想辦法把爸媽支出去,您就在小洛的閨房裡……」後面沒說,取而代之的是一陣低笑。
落洛的閨房裡!這對一般男人的確夠刺激夠誘惑,可是炎風的表情卻並沒有嚮往的神色,他表情淡淡地反問了一句,「你還給她下藥?能保證多長時間?」
「一個晚上沒問題!」落帆想著,晚上家人回來也沒關係,就當落洛睡著了,沒人會進去。
落帆既然能把落洛賣給自己,同樣也能賣給別人,更有可能的就是他如果真的同意,這次得手,下次指不定別的男人就得手了,落帆到底把小洛當成什麼人了?一個親哥哥但凡有點人性就不會這樣幹,更何況,他要是真答應了,落洛不得恨死他?上次黃祥就能這種下三濫的招數,他炎風再不濟也不可能跟黃祥一流。
他站起身,一邊動著腕關節一邊向落帆走去,落帆看架勢不對,有點驚慌地問:「炎少,您這是要幹什麼?」
「我看你是不長教訓,我炎風自詡盡幹壞事的人都不敢說比你沒人性,你簡直就是禽獸都不如!」炎風一邊說著,怒踢了他一腳。
落帆哪裡還敢呆,馬上轉身就要跑,結果發現門口已經站了兩個高大的男人,堵住他的去路,他轉回身腿一軟就跪了下來,討饒地說:「炎少、炎少,您這是幹什麼啊?我可都是為了您好啊!」
「為了我好?我可沒幹過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兒!」炎風喜歡女人,可一向取之有道,如果他真用那些辦法,宋清媛早就是他的了,那種沒品的事兒也就黃祥會幹。
「炎……」
落帆話還沒說完,炎風的拳頭就上去了,他打的解恨,其實炎風很少動手,這次落帆當真是氣到他了,簡直太可氣了!他打夠了,讓兩旁的人接著上,別打要害,其餘的地兒隨便打。落帆也不知道怎麼招惹這位爺了,怎麼這就打上了?難道他不想要小洛?
這雨點似的拳頭,他將自己抱成一團,護住頭,開始還叫,到後來連叫都不叫了。
炎風讓人拎著落帆往外走,馮峰此時才到,正往這邊走,就看到炎風臉帶煞氣出來了,身後帶的人手裡不知拎個什麼玩藝,他快走幾步問:「炎少,您這是幹什麼呢?」
炎風沒心情跟他解釋,只是說:「回頭再跟你說!」
馮峰瞧著炎風神色是真不好,再看後面手裡拎著的居然是個人,那人居然是落帆,他算明白了,原來還是跟落洛有關,看樣子也只有落洛能讓炎風給氣成這樣了。
炎風讓人將落帆扔到後面車上,開著就往落家駛去。到了落家,炎風一身殺氣地往裡沖,嚇的落管家屁滾尿流地上裡頭匯報,李秋瀾聽管家驚慌地叫,說什麼也聽不清楚,一臉的莫名其妙,等炎風闖了進來,她嚇一跳,不由問道:「炎少,您怎麼來了?」
「媽!」後面落帆痛苦地叫。
李秋瀾聽到兒子的聲音,再仔細一看,一嗓子就嚎上了,「落帆、落帆你怎麼成這個樣子了啊?誰敢打你?」
「我打的!」此刻炎風已經自己坐到沙發上,一副自得神色。
「你……」李秋瀾想罵,可又想得罪不起人家,只好問:「炎少,我們落帆怎麼惹到你了?」
「落伯父呢?沒在麼?叫他回來一起說吧!」炎風環視一圈,這麼大動靜人要在家早出來了,跟李秋瀾說了也沒用,要是管用落帆今天也不會是這副德性。
李秋瀾忙讓管家去給落松打電話,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沒個男人在家也不行。
落松接到電話就往家趕,心裡想著真是一點都不消停,不用說定是落帆那小子又惹出什麼事兒了。
他到了家,看見炎風一臉冷然霸氣坐在沙發上,兒子在一旁椅子上坐著,身上打的都是青,臉也看不出什麼模樣了,妻子李秋瀾站在兒子旁邊,臉色不好看。
落鬆快走幾步,過去問道:「炎少,不知落帆哪裡不懂事得罪您了?」
炎風看到落松,臉上神色緩和了一些,他站起來給了落松極大的面子,因為他看的出來,落松是真的疼落洛,這個面子他是要給的,畢竟是落洛尊重的父親。
「伯父,他得罪的其實不是我,算是得罪了落洛吧!」炎風瞥了一眼落帆,轉頭看向落松說:「這陣子他都在找我,今天我去錦華,他便來了,他說知道我喜歡落洛,他有辦法讓我得到落洛!」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看落松的反應,落松眼睛瞪的極大,有了上次黃祥的事,自然清楚兒子這辦法是什麼。李秋瀾也嚇了一跳,這小子怎麼還嫌上次鬧的不夠大,敢動小洛?
炎風繼續說道:「他的法子就是在某個晚上把你們支出去,然後給落洛下藥,並且承諾我整個晚上都可以佔有落洛而不被發現!」
落松氣壞了,捂著心臟的位置臉色痛苦地蹲了下來,李秋瀾嚇一跳,趕緊走過來蹲下問:「落松、落松,你怎麼了?別嚇我呀!」
落松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兒,他緩緩勁兒站了起來,炎風對落松的表現還算是滿意,看來是氣壞了,他不打算再留下去,抬腳說道:「落帆這人是我打的,我實在看不過這混蛋,沒見過這麼禽獸不如的哥哥!您的家務事自己處理,我先告辭了,另外,你們最好有個防備,省得他錢緊了用這種辦法把落洛賣給黃祥!」他說罷,快步走了。
落松在後面說:「炎少,小洛有你這樣的朋友,是她的幸運!」
以前他的確看不上炎風這人,年輕輕狂,可現在一看,似乎那些都是表面,不管怎樣說,他對小洛是不錯的。
炎風擺了擺手,沒回頭,走了。
落松轉過頭看落帆,李秋瀾一看不好,先「啪啪」的打起兒子罵道:「你這個混蛋,你怎麼能幹出這樣的事兒來呢?你是小洛的哥哥啊,你太讓我們失望了!」
她聽了炎風的話也被嚇一跳,兒子這主意出的簡直太過分了,怎麼能想出這麼個招來呢?
落松沒動手,他氣的渾身都抖了起來,指著落帆罵道:「滾,你給我滾!」
李秋瀾捨不得地說:「落松,他好歹是我們兒子,你讓他滾哪兒去呢?」話說完抬起頭看落松才發現他氣壞了,她趕緊過去說道:「落松,你可別氣壞身子,別氣了,啊!」
「今天不是他滾就是我死!」落松一手捂著心臟,一手指著落帆,渾身抖的厲害。
李秋瀾趕緊攔著,「落松,我們就他一個兒子,你把他趕走了,誰來給我們養老送終啊?」
「爸,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落帆一看父親這是動真格的,也趕緊求饒。
「滾!」落松大叫,吼出了聲,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他衝進廚房,拿出掃帚,跑出來就打落帆,落帆被打的抱頭鼠竄,李秋瀾在後面追著勸,場面混亂極了。
別看落松這麼大歲數,跑起來挺有韌勁兒,落帆到底讓他給趕出去了,他命令管家關門,不讓他進來,以後就算死在外頭也別想回來。
李秋瀾就差跪地上求落鬆了,落松對管家和李秋瀾說:「以後誰敢放他進來,我就開了誰,李秋瀾,要是你敢放,咱們就離婚!」他一副說一不二的架勢,讓人一點都不懷疑他的決心。
李秋瀾哭著抹淚,也顧不得形象了,她一個勁兒的說:「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啊,你也就一個兒子,你不心疼嗎?」
管家瞧這都快打起來了,趕緊跑出去躲著,落松煩躁地說:「你總是這麼想,他才這樣不爭氣,你說我死了以後,他能養活自己嗎?這個家遲早得讓他敗光,他最後還得拿著落洛四處賣,我怎麼就養了這麼個畜生?」
李秋瀾埋怨地說:「這小洛當初就不該來我們家,你看現在段家也不管了……」
「閉嘴!你有良心沒有?沒有段家咱們今天就是個普通人,你能住大房子雇管家嗎?沒有小洛,你有這些的錢嗎?難道你真以為我那麼有本事賺來這一切?不都是段家一直在背後支持,要是沒有小洛,段家管你是誰?」落松說罷,甩甩手進了房間。
李秋瀾趕緊開門出去找兒子,就算不能讓兒子進來也得給他點錢住酒店去啊,不然怎麼辦?
外面哪裡還有落帆的人影?人家手裡還有錢,早就住酒店去了,他才不會傻的在外面凍著。
其實現在辛濯與落洛的工作狀態就是白天各忙各的,不在一個辦公室,見面自然不會方便,只是中午吃飯的時候到一起吃,他會強迫落洛在他這裡休息,整個白天就這麼會兒能看著她,他還不多跟她呆會兒啊。
第二天辛濯出去之後,炎風來了,他一進門氣勢非凡,前台小姐問他找哪位,他說找落洛,這步子也不停,自己往裡闖,自己找。
嚇的前台追著後面一邊跑一邊說:「請問您有預約嗎?我們是需要預約的,落總監現在很忙!」
炎風挑挑眉,喲喝?成總監了,這辛濯倒是寵著落洛啊,升的挺快。他徑直往前走,毫不理會後面追著的小前台。
落洛剛從洗手間回來,拐了彎就看到炎風,她下意識地往回跑,炎風眼尖,哪裡容得她逃,幾步過去一手就拎起她,瞪著眼問:「你辦公室在哪兒?別讓我動粗!」
落洛沒辦法,只好指了指,對他說:「你先放我下來!」
「還跑嗎?」他問。
「不跑了!」落洛老實地答。
炎風這才放她下來,落洛看著跑過來的前台說:「你回去工作吧,沒事兒!」然後進了自己辦公室。
同事們又都沸騰了,這男人是誰啊,怎麼長的那樣好看呢?穿的好有個性,但是真漂亮,一身的貴氣啊,瞧著就不是一般人,哎喲他跟落總監什麼關係啊?看起來那麼親熱,還專門趁著辛總不在的時候來……
炎風進了屋,這臉板的厲害,「你見我跟什麼跑?」
落洛這完全是條件反射,她跟辛濯確定關係後炎風還沒出現過,而且她也知道與段煜麟的離婚少不了炎風的摻和,你說不怪他吧,也不可能,宋清媛要是沒炎風幫忙,可能也不會成功。反正這次炎風來找她,肯定沒有好事兒。
她坐到辦公桌後面,這個位置保險一些,有距離感,她問:「你找我什麼事兒啊?」
「我是為了你好!」炎風一看這不知好歹的女人這氣就不打一處來,他真是沒事兒撐的,來找氣受。
「哦?為我好啊,那你先說說我跟段煜麟離婚,你在裡面充當什麼角色?」她也不怕他,質問道。
炎風挑挑眉,幾步走過來,倚在她桌旁,就在她身邊,居高臨下地問:「你知道了?誰說的?」
落洛才發現這個位置不好,他這麼一過來,把自己給逼到死角里了,她不由自主地站起來說:「你先坐那邊沙發上去!」
炎風一腳就踩到窗台上,把她圈在小空間裡,問她:「我不累,說吧,誰跟你說的?」
落洛沒辦法,只要他沒什麼過分的舉動就行,她往後靠了靠,跟他拉開一些距離,「宋清媛說的!」
炎風看她又往後縮,他也往她那邊挪了一下,這回她呆的地方更為逼仄,再想退也沒法退了。
「宋清媛?她怎麼會好心說這些?她的目的呢?」炎風繼續追問。
「她想讓我跟段煜麟復合,所以把以前的事兒都說了!」落洛如實答道。
「她會有那麼好心?估計又算計什麼呢,你這是怪我拆散你和段煜麟了?他要真愛你,不管我怎麼做也不可能那樣對你的,傻姑娘,守著那麼個男人不離等毛?」他樂呵呵地笑,一點都沒有為自己做的事兒而愧疚。
「那我的事兒也不用你管,還有,你當初說安曉是辛濯的未婚妻,根本沒那麼回事兒,你就知道騙我,還說跟我當朋友,誰知道你有什麼目的呢?你敢說你真心想跟我當朋友?我才不信!」落洛哼道,這個男人不靠譜,差點上當。
他嗤笑,「你說我?你當初說什麼我炎家能讓你進嗎?你說我們不可能有結果,我的確是想跟你先當朋友慢慢來,可你呢?既然明白這一切還傻乎乎的跟了辛濯,辛家能讓你進嗎?你現在過的好?嗯?」
「我過的挺好,最起碼辛濯為我脫離辛家了,你能為我逃離炎家嗎?他給我做飯、不讓我幹活,伺候我生活起居,你能做到嗎?恐怕你是光姑娘伺候你了吧,辛濯對我溫柔似水,從來不欺負我,你能行嗎?辛濯潔身自好,對別的女人有潔癖,他就我一個女人,單這點你就不行,你的身子早就髒了!」她說的一套一套的,比起來,辛濯就是天上的雲,炎風就是地上的泥,這就是雲泥之別啊!
炎風氣的頭頂冒青煙,這tm女人真欠揍,不過這些他的確做不到,辛濯那丫夠狠,為了個女人都做牛做馬了,平時真看不出來那麼不沾春水的男人狗腿起來居然比誰都狗腿。
他的目光落下,剛好看到落洛鄙夷的眼光,那裡面寫著,「怎麼樣?做不到吧!」
我草!他一怒,將她給拎了起來,落洛受驚,小腿直蹬,急慌慌地說:「喂你不能這樣啊,做不到就惱羞成怒,是男人麼?」
「激我?爺是不是男人,難道你要來試?」炎風惡劣地問。
這男人……
「行了行了,我們好好說,你快放下我吧,你到底找我有什麼事兒?」落洛投降,她承認不是炎風對手,差不多就算了。
炎風才記得正事兒沒談,差點讓她給氣的幹別的去,這妮子,真會磨人!他放下她,走到沙發邊坐下來說:「過來坐,我跟你說!」
瞧這樣子真是有正事?她走過去,坐到另一個沙發上問:「說吧!」
炎風沒介意她離自己那麼遠,反正這丫頭已經是辛濯的女人,肯定要跟他避嫌的,他翹起二郎腿,說道:「昨天你哥來找我,問我是不是對你還有興趣,說有好辦法!」
落洛臉色一變,不由想起黃祥來。
炎風一看落洛的神色就知道她聯想起什麼了,他沒理她,接著說:「他給我一套方案,把你騙回落宅,然後給你下了藥,把你的父母支出去,一晚上任我怎麼著都行,當然我沒同意,我把他給打了,然後扔回落家讓你爸教訓去,我說你怎麼有這麼一個哥哥?你到底是不是落家親生的?」
其實他隨意的一句話,卻像觸動了她的心事,她真的不像落家親生,但是爸爸對她非常的好,她又像是落家親生,媽媽從小給她花錢買東西都是最好的,這也不可能不是親生,可她不明白,很多地方她都看不懂。
炎風瞧著她小臉刷地就白了,沉浸在自己的悲哀之中,他不由心疼起來,走過去坐到她身邊,這離近了一看,心裡更難自持,小丫頭最近可是被辛濯養的白白嫩嫩的,水靈靈的,修身襯衣下,那胸前似乎又鼓了些,看的他心裡直癢癢,更別提穿著絲襪的**,泛著誘人的光澤,他的聲音溫柔下來,手不著痕跡地搭在她身後的沙發上,看起來就像是攬著她一般,「小洛啊,你也別太傷心,我看你爸爸挺生氣,他是真的疼你!」
他多想安慰她,這副模樣看的人心裡真是不忍,他的頭緩緩落下,想跟她的臉貼的近些。
此刻門被推開,辛濯匆匆進來了,他辦完事剛回公司小前台就說一個男人來找落總監,小前台不敢不報啊,生怕辛總不知道,萬一裡面有姦情怎麼辦?辛濯在小前台的描述下,聯想到了炎風,於是腳下生風地就過來了。
而他此刻的角度,看來就像是炎風攬著她,想要低頭吻她一般,最可氣的是她沒有反應,被他半圈在懷中,瞧著還挺乖巧,他這叫一個氣啊。
門突然被打開,兩人都嚇一跳,落洛回過神也不知道炎風什麼時候坐到自己身邊的,不由嚇一跳,趕緊站起來叫道:「辛濯!」步子也向他那邊走去。
辛濯瞪她一眼,然後看向炎風,炎風站起身,雙手插在褲兜裡,他吹了聲口哨兒,有些色情地說:「小洛洛,我先走了,下次再來看你!」
「等等!」辛濯將炎風攔在門口。
炎風扯唇,「怎麼?想幹架?可別忘了這是在你公司裡,你不介意小洛洛的名聲?」
打蛇打七寸,這句話令辛濯不得不打消動手的念頭,落洛的名聲他當然要維護,他看著炎風,冷冷地說:「小洛是我女朋友!」
「我當然知道!」炎風笑說著,閒閒地開門出去。
炎風剛剛出門,辛濯就拽住落洛的手腕,有些粗暴地將她扯到沙發上,摔了上去,那臉陰沉的厲害,落洛看著這樣陌生的辛濯有些害怕,往沙發裡又縮了縮,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他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他雙手撐在沙發靠背上,將她給圈到中間,目光噬人地說:「都快親上了,你還說沒有?我看你也挺享受的,如果說他是強行,怎麼連掙扎都不會?」
千萬別小看一個熱戀男人的妒火,愛的越深,現在就越沒有理智,他的落洛,怎麼能讓別的男人抱在懷中親吻呢?要是他晚來一步,炎風就吻上了是不是?想到她美妙的小嘴被別人品嚐的可能,他渾身就不由自主地顫慄起來。
「我想事情太入神了,所以沒注意,他沒抱住我,也沒有吻上我,辛濯你別生氣!」她猶沉浸在哥哥的事情沒有完全出來,現在又面對著辛濯的怒火,心裡是萬分難過。
「哦?想什麼事情?我聽聽到底是什麼讓你忘了旁邊有個男人,還沒注意他對你的侵犯?」他根本就不信,炎風能有什麼事情?估計是看落洛跟了他,心中不爽罷了。
「他說我哥哥昨天找他去了……」說到這裡,她就說不下去,聲音哽咽,淚也快湧了出來。
辛濯看著真不對勁兒,不說別的,落帆找炎風能有什麼事兒?他自然地往黃祥的事兒上去想,便明白了個大半,他坐到她身邊,身上的怒火已經完全收了回去,聲音也低下來,問她:「到底怎麼回事兒?慢慢說!」
「我哥哥說可以幫炎風得到我,把我騙回落宅,然後給我下藥,把爸媽支出去,管一個晚上……」說到這裡,她真的說不下去了,淚也不由自主地落了下來。偏偏是她的家人,有了上次的出賣還不夠?這出賣是一次跟著一次,只要開了頭,以後換任何一個男人,是不是都能這樣?
她是他的妹妹,她不明白,就算不是親妹妹這麼多年也有情分在吧,難道為了錢就真的什麼都能做嗎?就可以不顧她的幸福,把她給了任何一個男人?
辛濯聽後震驚極了,很少說髒話的他也忍不住罵了一句,「混蛋!」他看著懷裡哭的水漣漣的女孩兒,不由心疼地抱住她,讓她在自己懷裡流淚,這下他明白,是他剛剛錯怪她了,她難以接受這個事實,於是讓炎風給鑽了空子,他心裡暗罵自己混蛋,下次一定要先問個清楚,明明知道她不是這樣的人,他還控制不住自己。
她的淚,將他的襯衫都打濕了,他輕拍著也的後背說:「以後,我就是你的哥哥,你的愛人,把那個人渣忘掉,你不再是他妹妹了,好不好?」
她欠落家什麼了?為落家還債嫁給段煜麟,最後弄的一身傷,離婚還被黃帆與李秋瀾算計,差點就成了黃祥口中的人,現在還打她的主意,落家怎麼就出了那麼個混蛋?當然那媽媽也不是什麼好鳥。
「嗯!」她吸吸氣,點了點頭。
剛剛是她失控了,現在還在工作,這樣讓別人看見像什麼話?她從辛濯懷裡坐直身子,低頭抹了抹淚說:「我沒事,剛剛一時沒忍住,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只是沒想到這次居然是在家裡……唉,算了!」
她的語氣很無奈,事情並沒有發生,這點還好,幸虧進找上的炎風,如果是黃祥,她又是一陣後怕。
顯然辛濯也想到這個問題了,他告誡她說道:「以後回家都要有我陪著,自己不准單獨回家住,明白嗎?」
娘家原本是一個女人最保險的港灣,因為誰欺負她,娘家也不會欺負的,但是現在偏偏娘家成了最危險的地方,如果她在外面受了傷,真就無家可歸了。
他真是後悔,當初父親問她是否想娶落家女兒的時候他就應該答應下來,如果時間倒退一次,他會把落洛娶回來寵著,沒有了離婚的身份,父母一定會疼愛她如自己女兒一般,段煜麟也成功地與宋清媛結了婚,再也沒有跟落洛接觸的機會,炎風繼續想辦法得到宋清媛,恐怕到時候都不認識落洛,那樣不是皆大歡喜了?
但是人生不會預知結果,錯過了就是錯過了,由於他當初的一個念頭,落洛受了那麼多的苦,他一定要好好的疼她,不再讓她難過。
原本,他還想著落帆會老實一段時間的,可萬萬沒想到,他與落洛下班回家的時候,看到落帆居然在樓底下等他們。
落帆的臉被打的五顏六色,走路都是瘸的,他見了兩人,笑著叫:「落洛、妹夫!」
落洛的臉色變了,動作也是一僵,身子都有些顫抖起來。
辛濯將剛賣的菜遞給落洛,對她說:「你先上樓等我,我馬上就回去!」
落洛點點頭,轉身上了樓。
辛濯問:「你來幹什麼?」
落帆笑著說:「你看看我現在這副模樣,落魄的不行,你能不能再給我點錢?」
「上次給你那麼多,花完了?」辛濯問。
落帆原本看落洛的樣子還以為她知道昨天的事兒了,現在瞧著辛濯的樣子,應該是不知道,看來落洛還是為了上次黃祥的事兒生他氣呢。
他一笑,牽到傷口,又痛苦起來,形成一個怪異的笑,「是啊,這次一定省著花!」
「我可不是搖錢樹,那麼些錢,一次就夠了,難道還有下次?」辛濯冷清地說。
落帆一聽,這是不給錢了,他開始動用第二套方案,「妹夫,那就別怪我嘴松,把那戶口本事件給說出去!」
辛濯輕輕一笑,「隨便!」
反正婚也沒結成,說就說吧,要是結成了更要說,他還要討好未來老丈人呢!
落帆沒想到辛濯不受威脅,臉一變,這次他還沒開口,辛濯就衝上去,對著他肚子就是一拳,落帆「嚎」地叫了起來,辛濯一邊打一邊說:「你出賣妹妹,還有臉過來要錢?你不知道她是我老婆了?還敢賣給炎風?我不打死你就算是輕的了!你現在上門來送死,我今天不能饒了你!」
落帆這才明白,辛濯已經知道昨天的事兒,他果真是來送死的,他慘叫著,舊傷今天再添新傷,他得養多長時間才能養回來啊?
辛濯是手下有分寸的人,他已經看出來落帆只是皮肉傷,他只不過讓這皮肉傷再加重些罷了,落家不會管孩子,那他就幫著管管!
打夠了,辛濯冷冷地對抱著肚子在地上打滾的落帆說:「下次如果你再動這個念頭,別怪我讓你們落家斷子絕孫!」然後轉身上了樓。
辛濯回到家後,看落洛坐在沙發上呆呆的,剛剛買回來的菜就放在客廳茶几上,根本沒往廚房裡擱,他走過去,坐到她身邊說:「別想了,剛剛我已經幫你教訓過他,下次估計不敢再這麼幹!」
落洛點點頭,情緒還是不高,辛濯說:「你先歇會兒,我給你做飯去!」
「我去擇菜!」她總是體諒他一個人做飯辛苦,所以就算幫不上什麼忙,也會在廚房跟他說話解悶。
「今天不用,你去休息,明天讓你炒菜,好不好?」他寵溺地捏了捏她的臉蛋,站起身拎起菜進了廚房。
他總是拿她當小孩子哄,她心裡一暖,頓時開心不少,她還有爸爸、有辛濯,夠了!生命中有兩個男人愛她,這是一種幸福。
她去換衣服,他做飯,她可以給他洗衣服。
兩人現在沒有找鐘點工,一切家務都是辛濯跟落洛來做的,從來都是兩人爭著干,沒有因為這個吵架的時候,辛濯真是一個好男人,什麼都會幹,向來體量她,很少讓她動手。
辛濯進了廚房往下看一眼,樓下剛剛落帆站的地方已經沒有人了,這才收回目光,開始做飯。
落帆被打成這樣,當然要回家讓媽媽去心疼了,他算是捏準了李秋瀾的脈門,否則也不會被慣的無法無天。
李秋瀾這正愁找不到兒子呢,兒子突然回來,又是這副模樣,她心疼極了,可她又不敢讓兒子進門,生怕落松跟她離了婚,只好將他拉到車裡,從上到下看了又看,傷心地問:「我怎麼看你比昨天傷的還重呢?」
「媽,別提了,剛剛又讓辛濯給打了一頓!」落帆氣呼呼地說。
「什麼?辛濯打你幹什麼?」李秋瀾驚訝地問。
「我身上又沒錢,今天住哪兒啊?這不想著找辛濯去要點嗎?沒想到,他打的比炎風還狠,我昨天那事兒也就是說說,不是沒成嗎?這個辛濯真是忘恩負義,當初讓我偷戶口本跟小洛偷結婚的時候可不是這副嘴臉!」他這是故意說出來的,辛濯不給錢,他就要治治辛濯,看辛濯怎麼辦?
「什麼?偷戶口本?」李秋瀾一聲尖叫,這是什麼狀況?
「媽,你不知道小洛跟辛濯已經結婚了吧,他們偷著結婚都沒告訴你們啊,是不是目中無人?虧你們還以為她是你們的乖女兒,哼!」落帆開始挑撥離間。
「這事兒是真的?」李秋瀾問。
「當然是真的!」落帆說道。
李秋瀾心裡有了主意,她拿出一張卡來,給他,說道:「今晚你先住酒店去,剩下的讓媽媽來,你可別說這錢是媽給你的,不然你爸可要跟我離婚!」
有錢他就高興,拿著卡說:「媽,我知道!」然後開門咧著嘴瘸著腿走了。
晚上落松回來之後,李秋瀾便跟他說:「我今天找到落帆了!」
落松瞪眼,「你找他幹什麼?你是想跟我離婚了?」
李秋瀾忙擺手,「不是不是,你說他被打成那樣,我能不看看去嗎?今天一看,比昨天傷的更重!」
「怎麼會傷的更重?」落松成功被李秋瀾吊起了胃口。
「他去找辛濯,結果又被辛濯給打了一頓,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落帆後面說的話,辛濯跟落洛居然偷著結婚了,落帆給偷的戶口本,你說說這倆孩子也太大膽了吧,落帆說他不給偷,可辛濯威脅他,你知道咱也惹不起辛家!」李秋瀾邊說邊看丈夫眼色,只要落洛勾起丈夫更大的火氣,落帆這邊就沒事兒了。
「這是真的?」落松板著臉問。
「當然是真的,這有什麼可騙人的?」李秋瀾相信兒子不會拿這個胡說的。
落松不淡定了,落洛是他的乖女兒啊,怎麼可能做出那種偷戶口本結婚的事呢?他在屋裡來回踱了兩圈,然後拿出手機給辛濯打了過去。
辛濯料定落帆肯定會報復,他看到落松的來電並不意外,此刻他正在抱著落洛看恐怖片,電話來了,他按下暫停,然後也沒避諱她,當著她的面接聽了。
「喂,伯父!」辛濯好聽而有禮的聲音響了起來。
落洛歪歪頭,能讓辛濯叫伯父的,會是誰?
「辛濯,我問你,你是不是跟落洛私自結婚了?」落松問。
「哪能呢?這麼大的事情,如果真這樣可能不跟您說嗎?再說我也不能讓落洛受委屈,偷偷摸摸地跟我結婚啊!」辛濯一本正經地說。
落洛一聽這是跟她有關啊,便趴到他耳朵邊偷聽,結果聽到原來電話那頭是爸爸。
「真的?」落松不信。
「當然是真的,伯父要是不信,可以到民政局去查證,一查不就出來了?撒這樣的謊經不起驗證的。對了伯父,是落帆說的吧,今天他來找我,找我要錢,您說他對落洛做出那樣的事兒,我能給他錢嗎?我很生氣,還打了他,怕是他恨我吧!」辛濯說的有鼻子有眼,好似真是這麼回事兒一般,若是他與落帆站在一起對峙,恐怕沒人會相信落帆。
辛濯既然這樣說了,那可信度便會很高,沒有再難為辛濯,掛了電話。
落洛問:「咦,你怎麼騙我爸呢?」
辛濯淺笑,「這不完全是騙,我們的確沒有結婚啊,我這是為了給你那個哥哥一個教訓,敢這麼對你,只是打兩頓怎麼能行呢?我看啊,他就欠好好收拾!」
「可是……」
「可是什麼?剛到關鍵時刻,那隻鬼馬上又要出來了!」他說著按播放鍵,成功將落洛的心思給勾走。
落松想來想去不放心,打電話給朋友,大晚上進系統查一下,看落洛的身份是不是「已婚」,查詢結果很快,對方給了他一個膈應的答案,「離異」。
其實他心裡想的是「未婚」,現在這個「離異」令他重新想起女兒受到的那些傷害,他心裡真是難受,他馬上又想起混蛋落帆編造的子虛烏有的事,轉頭對李秋瀾吼道:「你看你教的好兒子?不但害小洛,還給小洛編造謊言,我剛問了朋友,系統裡小洛根本就不是已婚的,你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兒?」
李秋瀾也傻了,這種事情拿來騙人有意思麼?兒子被打的急眼了,所以不擇手段地先編個事兒來騙騙落松轉移視線?現在她也只能這樣想了,這下可好,把自己也拉下水去。
「我說老公……」
「說什麼說?以後不許再見他,也不許給他錢,讓他嘗嘗沒錢的滋味才珍惜現在的生活,全都是你,我說的話不是開玩笑,再讓我發現你給他錢,我就真跟你離婚!」他氣呼呼地回了房。
悲哀,唯一的兒子長成這副模樣,女兒雖然乖巧,可婚姻坎坷,怎麼就沒有一件順心的呢?
李秋瀾跑上樓,鑽進兒子的房間打電話,她小聲問:「你小子怎麼連媽都騙啊?小洛根本就沒結婚!」
落帆躺在軟大的床上正感覺舒服,酒店比家裡舒服多了,安靜沒人打擾他,此刻聽了母親的話,他一愣,「怎麼可能?我親自送的戶口本!」
「得了,我告訴你啊,你爸找人查的,你妹妹就是未婚狀態,現在你爸氣壞了,不讓我給你錢,也不讓你回家,你求自保吧啊!」李秋瀾氣的掛了電話。
氣歸氣,兒子真能不管嗎?當然不可能,那可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但是怎麼管,還得想想辦法!
落洛的工作其實並不輕鬆,要管下面的人,要負責全面的策劃運營,還要做段氏的項目。安曉提出的那些問題解決起來並不簡單,所有理論都要案例支持,這不僅要求過硬的專業知識,還要有很大這方面的閱讀量,她資歷短,根本就不知道那麼多的案例,這就意味著她每天要翻閱大量的資料,相當於一邊工作一邊學習了,不過她在其中也得到良多,自己都能感覺到自己飛速的進步。
有時辛濯看不過眼,聊天的時候偶爾提起幾句,就能省她很多功夫,她除了自身的努力外,還有貴人相助啊!
過了兩天,讓落洛以為沒事的時候,李秋瀾登門了。她先是打量了一下落洛的工作環境,然後感歎道:「不錯、真不錯,看來辛濯把你照顧的挺好!」
落洛對母親越來越疏遠了,她跟辛濯好的時候,母親也不過是打電話隨意問了幾句,並沒有來看她,現在這個時候過來,很明顯是因為什麼。
李秋瀾特意過了兩天才來,是想讓落洛消消氣,也讓落松消消氣,解鈴還需繫鈴人,這件事自然要落洛來解決。
李秋瀾坐下,打量著落洛說:「這人也胖了些,看來辛濯對你是真好!」
落洛會到辦公桌後面,問道:「媽,您過來有事嗎?」她說著看看自己面前的文件,表明很忙。
李秋瀾笑了笑,心裡暗罵這丫頭居然連她都嫌棄了,「小洛啊,你哥的事兒狠狠地訓他了,簡直太過分,這是做哥哥的嗎?這樣欺負妹妹?」
落洛抿著嘴沒有吭聲。
李秋瀾明白這丫頭現在也不好糊弄了,她又笑了兩聲說道:「小洛,你哥哥挨了兩頓打,傷的也不輕,炎少跟辛濯下手還真是夠狠的,這回你爸爸也不含糊,把他給趕出門了,你說都是一家人,弄成這樣……唉!」
這就開始進入主題了,落洛明白媽媽想幹什麼,無非是想讓她勸爸爸原諒哥哥,她開口說道:「媽,哥哥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上次他就說要改,可他改的了嗎?這件事到底也沒驚動我,所以我不恨他也不參與,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小洛啊,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可我也是擔心你爸的身體,這次你哥哥真的知道錯了,真的要改,他這樣整天在外面,你爸爸也擔心,這幾天你爸都見老了,你就忍讓他不安生?他現在的身體也不好,這回氣的差點得心臟病!」李秋瀾一臉的擔憂。
果真落洛聽到父親身體不好,眼裡閃過了猶豫的神色,李秋瀾略略放下心來,沒想到落洛張嘴說:「我猜爸爸真的想讓哥哥自立,不然將來落家交給誰呢?我沒想過要跟哥哥搶的,媽,您覺得現在哥哥能接下落家嗎?讓他嘗嘗沒錢吃苦的滋味,或許真去公司幫爸爸也說不定!」
這就是擺明不忙了,李秋瀾卻被落洛這番話給提了醒,另外一個主意出來了,她順著落洛的話向下說:「倒是我沒想這麼多,你一說,我也明白了,不管你哥哥,讓他在外面受受罪吧,有時間你去看看你爸,哄哄他,這陣子他心情不好!」
「嗯!媽,我會去的!」落洛十分詫異母親怎麼今天如此明白事理?但去看爸爸這件事,不用母親說,她也會去的。
中午的時候,落洛去找辛濯吃飯,說起這件事,辛濯敲她腦袋說:「你當時就應該來叫我,讓我來面對多好?我知道你肯定心軟了!」
「我沒心軟,我狠著心不幫忙,沒想到我媽居然還真沒再說什麼,只是說讓我看看爸爸,說爸爸身體不好!」
辛濯覺得意外,便問她:「你說了什麼才讓她說後面的話?」
落洛仔細回想了一下,跟辛濯描述了一下大概意思,辛濯笑道:「明白了,如果我猜的沒錯,過陣子你哥哥應該痛心悔過,然後求你爸進落氏工作,痛改前非了!」
「啊?可能嗎?」落洛反問。
「讓落帆改過恐怕不可能的,暫時蒙蔽你爸爸吧!」辛濯說完,跟著說:「這件事咱們不管,說到去看你爸,我倒有個好主意,不如你讓他來咱們家做客,你給他做飯,我想這是最讓他高興的了!」
落洛聽了一下子來了精神,「這主意不錯!」可剛剛說完,她又扭捏起來,一副難言之癮的樣子。
「你顧慮什麼?」辛濯問。
「我爸要是看咱們都同居了,會不會不高興啊?」落洛小心地問。
辛濯笑道:「你以為他沒看見就不知道嗎?他早就默許了,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會讓他放心的!」
「那好吧,我去給爸打電話!」落洛開心地說,跑到休息室趴著撥電話。
辛濯盤算好了,晚上早走一會兒,買菜準備。
落松最近心情的確差極了,兒子的不爭氣一直是心頭痛,財產是小,關鍵兒子將錢揮霍完了以後呢?總不能成了落洛的拖累吧!他沒能給女兒一個幸福的未來,還讓落帆拖累她,他心裡能過意的去嗎?今天小洛給他打電話說是親手做飯請他吃,久違的笑總算又回到他臉上了。
本來心情轉好,買了些東西到女兒家,可是進去之後,他又糾結起來,因為這又在提醒著他,兩人同居了。他這個歲數的人其實不太能接受這些,他佯裝參觀,看了看,發現兩個人的東西並沒有在一個房間裡,這說明他們暫時還住在兩個房間裡面,不算嚴格地同居,說是拼居還差不多。
但是這也不能說明人家兩人就沒有關係,或是將來不久不會發生什麼,他憂心重重地坐到客廳,如果真要領了證倒好,這也算名正言順,可偏偏是沒有領證,這簡直……
從他這個位置剛好能看到廚房落洛主勺,辛濯在一旁指導,兩人忙的有模有樣,偶爾還發出笑聲,看起來女兒心情不錯。其實這次他發現女兒的氣色比以前好了很多,顯然這都是辛濯的功勞,把她交給辛濯這樣的男人應該是放心的。
怎麼說女兒也是離異的身份,他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只要姑娘開心就好,想到這裡,他的心舒坦不少。
有辛濯在一旁指導,一桌子飯不成問題,很快就做好了,落洛端上湯說:「爸,今天你可得多吃點,我平時不下廚的!」
落松坐到桌前問:「以前不知道你會做飯啊?」
「這不是跟辛濯學的嘛,他可是做飯高手,平時都是他做,今天是看您面子上我才做的飯!」落洛得意地說。
辛濯為落松端來米飯說:「伯父,您嘗嘗小洛手藝如何?」
落松吃了幾口,滿意地點頭,「不錯、味道真好,看不出來啊辛濯,還能把小洛給教出來!」
辛濯淺笑,「落洛學的很快!」
落松突然轉變話題,快的讓人覺得突然,「你們都住到一起了,打算什麼時候結婚?」他的傻女兒,他這個做父親的不盯著,誰來盯著?不能眼睜睜看著姑娘吃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