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落洛去參加畢業聚餐,段煜麟則是去了酒吧。
其實段煜麟以前不喜歡去酒吧,可自從與宋清媛分手之後,他就喜歡來這種地方坐在角落裡喝上兩杯,靜靜地想著事情,有時候看著酒吧裡的紅男綠女或是各種故事,他總能悟出許多道理或是出一個好點子,讓他在商場上無往不勝,若是想成功,凡事就要多動腦。
剛剛坐下,要了杯酒,習慣性的向吧檯看去,他一眼就看到坐在吧檯前的白衣女子,雖然是背對著他,可他卻能認定她是誰,他如遭雷擊一般地僵坐在那裡,端著酒杯的手滯在了半空中,半天也緩不過神來,那表情如驚訝漸漸變成了冷厲。
他靠在沙發上,表情已經恢復成了往日的淡漠,坐在那裡看她在幹什麼,她不是在國外過的好好的?回來幹什麼?
白衣女子一杯又一杯地喝著,就像是不要命一般的往裡灌酒,這樣的喝法很快便會醉,很多男人的目光都在圍繞著她轉,過不多時,一個男人走了過來,不知說了句什麼,她側過頭對他笑著。
他看清了她的側臉,是宋清媛沒錯,他不知道她在這裡幹什麼,借酒澆愁?放浪形骸?他的唇邊浮起一抹譏誚的笑。
很明顯宋清媛是醉了,有兩個男人走過來對宋清媛身邊的男人推推搡搡,這是來半路劫色的,畢竟盯著她的不止一人,就看誰更有本事了,這兩個男人襯衣半敞,隱約露出了裡面的紋身,兩人一臉凶相,一看就是不好惹的,宋清媛身邊的男人識相地走了。
這兩個男人半推半就地把她給拉了起來,她似乎察覺出來危險一般,推著他們,他們哪裡肯放過將要到嘴邊的肥肉,這裡面也沒有人願意多管閒事,宋清媛就這樣歪歪斜斜地被這二人向外拉去,將要發生什麼,誰都心知肚明。
段煜麟煩躁地將杯中酒喝光,霍地站起身向他們走去,他走的很快,只是幾步就追上來,他搭住她的肩,沉聲說:「清媛,我來晚了!」
兩個男人回過頭,狐疑地看他,他的目光也冷厲看過去,低聲說道:「我是她男朋友!」不是不能動手,而是他不想有緋聞,在這複雜的酒吧裡,萬一被人認出來,十有**會上娛樂新聞,他是有妻子的男人,這種醜聞還是不要的好。
那兩個男人將信將疑,手卻鬆了些許,段煜麟眼疾手快,趁此機會將她拉過來,讓她靠在自己懷中,低聲不悅地說:「清媛,你怎麼喝這麼多酒?」
「煜麟,我好難受,別離開我!」宋清媛睜著迷濛的眼,留戀地盯著他,她的聲音是那樣可憐,怕是男人都會心軟的吧。
兩個男人一看他們真是認識,再看這男人衣著不菲,氣勢非凡,知道是不好惹的,他們算是客氣地說了一聲,「對不起,冒犯了!」便一起離開。
段煜麟拉著宋清媛向外走,宋清媛一邊走一邊呢喃,「煜麟,別離開我,我好難受!」這句話翻來覆去地說,一遍又一遍,他這才發現,原來她不是認出自己,而是喝醉了說的無意識醉話。
「你住什麼地方?」他低聲問。
「我……」她想了想,落寞地說:「我無家可歸!」
他復又皺起眉,她怎麼會無家可歸?再看她,她又呢喃起那句話,叫他別離開。他是最討厭喝醉的人,尤其是女人,但是此時他又不得不將她丟開不管,任人欺負。將她拖上自己的車,第一個念頭是送她去酒店,可又一想酒店那裡經常有記者守候,肯定去不得,想了一想,只好暫時將她拉到他的一處空置的房裡,讓她住一晚,第二天便離開。
落洛走出包房,去上衛生間,同學們今天情緒很高,吃完飯招呼著來唱歌,震耳的音樂轟的她頭疼,上完了衛生間她並沒急於回去,而是站在大廳的一邊看台上女郎跳鋼管舞。
辛濯剛剛走進來就看到落洛的身影,她一身端莊的粉色小洋裝,將自己包裹的嚴實,在眾多清涼女人中顯得很乍眼,他側過頭對客戶說:「我先失陪一下!」然後大步向落洛走來。
「來玩的?」他清淺的聲音在她身邊響起。
落洛嚇一跳,扭頭一看是辛濯,她說:「今天同學聚會,真巧!」
「畢業了吧!」他看著她,目光深遠,無波的眸中又似別又深意。
「嗯,我該回去了,先走了!」她不願與他多呆,想回包房。
辛濯十分不爽,好似他是魔鬼一樣,至於讓她看到就跑嗎?他的聲音不由大了些,也變得清冽許多,「躲了我兩年還不夠,你想躲一輩子?我一沒害你二沒向你示愛,你躲什麼呢?」
原來他看出來了,她只得轉身解釋,「辛少,我嫁到段家,要與任何男人保持一定距離,煜麟他不喜歡……」
「段煜麟、又是段煜麟,你眼裡沒有別的了麼?」他不悅地打斷她的話,難得咄咄逼人地說:「我早就提醒過你,你負責落氏的那個項目,他是在害你,你偏不聽,還將他高高供起來,遲早有你哭的那天!」
他知道段煜麟有自己的公司,他也知道落氏新項目那塊地前面最大的地是讓段煜麟的新公司給拍去的,他還知道段煜麟沒那麼好心,只要稍稍一聯想就明白段煜麟的用意,可這女人呆的被他賣了還給人數錢呢,真是不可救要,讀書好有什麼用?把書都讀死了不會動腦子,看她這副不可救要的模樣他有氣,好人壞人都分不清。
落洛瞪著他,堅定地說:「段煜麟不會害我的,不會!」說罷轉身逃也一般的地走了,她不相信,如果要害她,沒必要這兩年武裝著自己,給她一個溫和的外表。
沒有心情再參加聚會,她直接回到段宅,進了門,房間裡空空的,段煜麟還沒有回來,她的心也跟著空了起來。
段煜麟將宋清媛送回他家,他沒打算為她換衣,只是將被子拉起來蓋在她身上便準備離開,他剛剛轉身,宋清媛便突然從床上坐起來,從後面抱住他的腰,用極其可憐的聲音祈求道:「煜麟,別離開我,我心裡難受!」
段煜麟身子一僵,定定地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她將那話說了又說,慢慢地跪起來,直著身子,將自己貼到了他的身後,她感受到他身子一顫,她的頭側過來,柔柔地躺在他肩上,仰起下巴,在他耳邊吹著氣,「煜麟,我好想你!」
他突然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