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祥被打的跌坐在椅子上,落洛意外極了,她呆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這次其實她沒打算那樣衝動的,不會像上次那樣,後來她也瞭解,黃祥不是她能惹起的,可她萬萬沒想到段晁會為她出手。
段晁還要再出手,段煜麟一把捉住他的手腕,低聲喝道:「段晁,別衝動!」
黃祥站起來,肥大的手掌拍在桌子上,盛著菜的碗盤俱是一震,段煜麟扭頭說:「段晁,你先送落洛回家!」
段晁瞪了段煜麟一眼,然後拉著落洛大步走出門。
「段總啊,您這招可真是高明,不是說那妞兒讓給我的?怎麼最後你倒娶了?拿我黃祥涮著玩兒呢是嗎?」黃祥陰陽怪氣地問。
段煜麟倒了杯酒,放到黃祥面前,他坐在椅子上,打了個「請」的手勢,黃祥面色雖然不善,但也坐了下去,顯然是給了段煜麟一分面子。
「黃總,我在你面前一向愛說實話,如果我能鬥的過段家,現在早就如願娶了我的女朋友,可結果呢,我輸了!」他沉吟了一下,手握著杯子說:「我不想娶她,現在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黃總,落洛既然成了段家人,那便沒辦法再讓給你了,畢竟段家的面子我也要顧著!」
黃祥自然理解他的話,段家在c市的地位,他清楚,他也明白段煜麟的話多半是真的,一想到那妞暫時動不了,他心裡說不出的鬱悶,但這是目前的實情,沒有辦法。他想了想問:「那剛剛這一拳怎麼算?我黃祥倒成了說打就打的人物了?」他瞇起眼,這種虧他可不能吃。
「這樣……這次的合作,我們讓利5,如何?」段煜麟剛剛已經快速衡量過,這樣既拿到了黃祥的單子,也解決了這件事,只不過賺的少些,但絕不吃虧。
黃祥馬上問:「哦?說話算話?」
「自然,我段煜麟還能誑您不成?明天我派人去跟您簽合同,如何?」段煜麟問道。
「好,一言為定,提前祝我們合作愉快!」黃祥咧開笑,露出黃牙,舉起杯,段氏的價格一向不會動,他以為讓利3,就是極限了,沒想到能降到5,這個幅度,真是意外之喜,沒人會拒絕錢多,他也不利外,更何況他還是個十足的守財奴!
黃祥是個老狐狸,又很能喝,段煜麟應付完他,已經覺得有些疲憊,他喝了酒不能開車,所以讓司機過來送他回家,開到段宅前的路口,司機恭敬地說:「段總,段總監在前面招手呢!」
段煜麟原本在閉目養神,他睜開眼,果真看到段晁站在車前,他低聲吩咐:「過去停車!」想必段晁是要問黃祥那邊的情況,有沒有追究。
段煜麟下了車,他還沒追究段晁的衝動,段晁便快步走過來,一拳就揮了過來,段煜麟反應迅速地避開,段晁不肯罷休,接著又是一拳,第三拳,段煜麟不斷躲閃,最後看他沒完,這才一手握住他的拳,呵斥道:「你這是幹什麼?打上癮了?啊?」
「我是想打你,你要真不喜歡落洛,你娶她幹什麼?你娶了她難道還讓黃祥去羞辱她?她那麼小,需要男人的呵護而不是讓你一次又一次的欺負,你要是真討厭她,你就放了她,把她讓給我,我會疼她、愛她!」段晁今天被氣壞了,理智全無,怒喊出聲。
原來段晁以為是他故意帶著落洛去讓黃祥沾便宜的,他讓落洛去完全是因為她是段晁助理,在公事上考慮,落洛已經是段家媳婦,他以為黃祥不會再打她主意,並未想到黃祥仍色心不改,他就算再討厭落洛也不可能讓男人去羞辱段家的女人,現在落洛的身份和從前不同了。
但是他並未向段晁解釋,段晁的話令他震驚,他一雙銳眸逼人的盯著段晁,「你不會是喜歡上了落洛吧!」
段晁放下拳,把頭別開,看向別處,沒有否認,「不錯,我是喜歡她!」
「那你怎麼不早說?」段煜麟低吼道,如果早知道段晁喜歡,他就不會娶落洛了。
段晁低迷地說:「我今天看到她脖子上的……才明白自己的感情,本來我不想對你說的,可是今天……如果你珍惜她,我永遠也不會說出來!」
段煜麟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段晁,別說現在落洛是我的妻子,就算我跟她離了婚,你和她也不可能,段家不會允許的,你還是忘了她吧!更何況目前我不會和她離婚!」
段晁猛地抬起頭,「可是你……」
「現在她是我妻子,所以我們之間的事你不要管,我欺負她也好、寵著她也好,都與你無關,你要擺好自己的位置!」他說罷,轉身邁開長而有力的腿,坐進車裡。
車子從段晁身前開過,向段家開去。
段晁低著頭,盯著地上的某一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一副落魄的模樣。
段煜麟回了家,進房門後看到落洛躺在床上,背對著自己,看不到臉,他沒去理會,而是一邊脫衣服一邊去浴室沖澡,也就五分鐘的時間,他便擦著頭上的水出來了。
「我知道你沒睡,起來我們談談!」段煜麟聲音並不高,可他渾厚磁性的聲音在這安靜房中還是略響了些。
她的身子輕顫了下,幾不可見的,卻被他敏銳地撲捉到,她並沒起身,還是決定裝睡。
他如同獵豹一般邁著優雅而又矯健的步子走到床邊,毫不客氣地將她從床上給拎了起來,又丟到床上,她沒吭聲,只是垂著眸,一副沉默的樣子。
「在跟我鬧脾氣?嗯?」他如鷹般猛鷙的目光攫住她巴掌大的小臉,昏暗的燈下,她的臉色蒼白,眼睛並不腫,看樣子沒有大哭,她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讓他很不適應,他似乎習慣了她張牙舞爪的小模樣。
他站著她坐著,他居高臨下她低眉順目,她的沉默似乎是在和他對峙,是一種無聲的抗議,他頗不耐煩地捏起她的下巴,可她的眼皮還是垂著的。
「我沒有讓黃祥對你動手動腳,他今天的舉動我也十分意外!」他簡單地說。
她驚訝地抬起眸,這是什麼?對她解釋嗎?她真是難以置信!
「你是我段煜麟的妻子,不管我是不是喜歡你,我也不會讓別的男人來羞辱你!」他語氣平和,算是真正的解釋了。
他說著,目光落在她不安、互相較勁的小手上,那雙平日裡白皙細嫩的手此刻明顯紅了很多,不知被搓過多少遍,他坐到床邊,一雙大手立刻包住她的小手,並且緊緊地握著,不讓她縮回去,她敵不過他,眼皮迅速斂了下來,小巧的耳垂也可愛地變成粉色。
「這樣……就不覺得髒了!」他醇厚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低低的、緩緩的,讓她有一種錯覺,他在哄她,一個丈夫對妻子的輕哄,心裡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異樣,彷彿今天所受的委屈有了宣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