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落洛的「精心」照料下,段晁的傷很快便好了,雖然不太情願,但是礙於小丫頭一直叫囂著要去上班,他只好帶著她又回到公司上班,不得不說,生活中有個女人照料比男人可強多了,雖然這女人什麼都不會幹,做個飯都是浪費食材,可身邊有個女人看著心情就好。
段晁喜歡一切美的事物,對於他來講,任何一個女人都有著自己獨特的美,但凡有那麼點可取的優點,他都是欣賞的。
段煜麟再去找宋清媛的時候,很容易就進了門,宋清媛顯得很沉默,她瘦的厲害,本來就將要三十的人了,此刻看起來非常憔悴,段煜麟心中有所不忍,但他還是板著臉,沒將自己真正的情緒展露出來。
他邁著精壯的長腿走進房中,非常自然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一雙銳眸冷睨著她,薄唇微啟,「冷靜下來了麼?」
她眸中閃過一絲哀戚,最後輕輕地點了點頭,算是在這場較量中認了輸。
他瞭然地掀起唇,寬背靠在沙發上,伸出手臂,「過來!」這語氣帶著命令式的。
他是一個專注於事業的男人,對於愛情他並沒有太多的要求,只要穩定,他的後院不能起火,當初他看中宋清媛也是因為她很聽話,性子柔柔的,什麼都聽他的。他不需要女人有多麼強的能力,只要她能將家裡打理好,給他生兒育女就完全可以了。所以說從骨子裡他是一個大男人,思想也比較傳統,於是宋清媛剛剛展露出自己的脾氣,就被他無情地給壓了下去,或許他會一時亂了手腳,卻不會一直這樣慌亂,他習慣將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不管是事業還是感情。
宋清媛走過去,坐到他身邊,她一言不發,看起來清清冷冷的,事實上,她的心都快要結了冰。
他並不瞭解女人,別看他與她談了八年,其實一直都是她來瞭解他,而他呢,沒在她身上下過多少功夫。像他這樣的男人,天生就有女人來寵的,所以他已經適應了這種感覺,也沒認為這樣有多少的不應該。
「清媛,以後不要再跟我鬧,我是你男人,你要相信我,明白嗎?」他沉聲說。
她沒吭聲,心裡卻浮起寒意,聽話?難道眼睜睜看著你跟別的女人結婚,然後她這個正牌女友當小三嗎?
段煜麟將她的沉默當成了服從,覺得兩人又回到了從前的時光。
等他走了,宋清媛越想這些日子越覺得難過,現在這種情況是她造成的嗎?為什麼她就不能有脾氣了?發脾氣他就冷對待,一副沒有你還有大把女人等著我的樣子,她的八年感情就換到了這些?她看不出來他有一點要為她爭取的意思,還有段老爺子那邊,如果段煜麟態度不明確,她根本不可能嫁到段家!
一想到這裡,她的心就難過起來,她拉開抽屜,將裡面的一瓶安眠藥拿了出來,這段時間她經常失眠,所以總要靠著藥來入睡,於是這藥就越攢越多。
她緊緊握著瓶子,彷彿下決心一般倒出來,就著水一點點的喝掉,她不想死,可是除了這個辦法,她想不出任何可以把他拉回來的方法,她用自己的命來做最後的一搏!
她拿著手機躺到地上,姿勢可憐,空的藥瓶扔在了她的不遠處,她撥了他的手機。
此刻段煜麟正在開車去公司,他心情頗為不錯,車裡放著音樂,方向盤上強勁有力的手指還隨著節奏打著拍子,手機響了,他拿出來看了一眼,勾起唇,「清媛……」
他的話被她急促的聲音所打斷,「煜麟,對不起,我堅持不下去了,再見……呃……」後面是痛苦的聲音。
「清媛?」他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電話未斷,可是那邊卻無人應答,他的聲音高了幾分,「清媛,你怎麼了?」說著,方向盤急打,只聽後面一片的剎車聲與叫罵聲,他面色冷竣,額上已經青筋暴露。
車子飛速地駛回宋清媛住的小區,他幾步上了樓,剛剛在電話裡叫了幾聲她並未應答,所以他現在也沒再喊她,拿著鑰匙便開了門,他與她戀愛八年,又怎會沒有她家鑰匙?只不過是尊重罷了,她不想開門,他也不會強硬地進去,其實他不知道,她是希望他能強硬一點,衝進門將她摟進懷中,緊緊的!
宋清媛躺在地上,人已經昏迷了,她臉上慘白,帶著痛苦的表情,瘦弱的身體蜷縮在那裡,穿著白色的長裙,看起來格外刺目。
雖然他腦中閃過這個念頭,可他還是不信,如今看到這一幕他還是被深深地震撼了,他二話不說抱起她便衝向醫院。
洗胃、昏迷,接著就是等待,因為發現的早,所以沒有生命危險,並且她吞的量也不足以致命,她躺在病床上,毫無生息,彷彿隨時要離他而去一般,他從來不知道這件事給她造成如此大的心理負擔,而她根本就不相信他,竟然到了自殺的地步。
段氏的公關部總監辦公室內,段晁靠在寬大的轉椅上,一副悠哉模樣,落洛坐在他的辦公桌前,正規矩地念著文件,好容易文件念完,她呼了口氣,抗議地問:「段總監,難道您自己不能看文件?」
段晁伸出食指擺了擺,「你是我的私人助理,要無條件聽從的我命令!」他的唇向上揚著,心情非常不錯,他就是喜歡以折磨她為樂。
落洛無奈,只好等他批完,拿起下和篇文件接著念。
少女清脆的聲音在安靜的辦公室內顯得很悅耳,段晁正在瞇眼享受,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有人闖了進來,段晁非常不悅地坐直身子,「你……」他在看到來人的時候轉了聲調,變成略略的驚訝,「大哥,你這是幹什麼呢?」
段煜麟大步流星地走進來,一把便抓住落洛的手腕,將她生生地從椅子上拖了起來,往外拽去。
「大哥、大哥,你幹嘛?嘿!」段晁從椅子上跳起來,就要追去。
「我找她有事要談,你別摻合!」段煜麟回過頭,犀利的目光掃了眼段晁。
段晁一聽自然不便跟上去,可這心裡卻七上八下起來,說不清自己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
落洛哪裡跟得上他的步伐,一邊喘著氣一邊喊:「喂,我自己能走!」
段煜麟也不理她,將她拽進自己辦公室之後,毫不客氣地把她甩到了沙發上,然後鬆了鬆自己的領帶,霸氣地站在她面前問:「說吧,什麼條件你才能主動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