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君想,自己能為齊麗麗做的也就是這些了,掉過頭來,想想宋希,就怒火中燒,要是少東沒跟著去,自己也就完了,這麼一想就特別的膈應,還不夠,遠遠還不夠,宋希喜歡別人的老公是吧?
那就讓她喜歡個夠。
上午接到電話,下午孫佳君讓全部的人到會議室,真是搞笑了,她一個局長對於資金都沒有說不和行的權力?上面給派下來的錢說是要做這個示範工程,結果錢沒了,錢呢?
會議上還是很安靜,誰都有自己的小主意,反正槍打出頭鳥,不出頭就沒有錯。
「你去叫財務……」
她就不信了,這叫什麼事情?
現在單方面一個系統說吧錢扣下,這都是很正常的,就像是之前醫療保險的錢劃過去,可是政府不給你,直接給扣下,你就是生氣,你就是找人也沒用,這個錢徵用了,現在沒有想到事情落到自己的頭上了,你說是什麼玩意吧。
省裡同意建這個示範工程,可是錢沒了,用什麼建?
用兩個白爪子去建?
錢一定要追究回來,可是細細一追究,那問題更大,各方面都像是嗷嗷待哺的孩子,誰都需要錢,一看見錢就紅眼睛了,結果把局裡給弄成現在這樣了,事情是那個事情,但是你不能這麼幹,沒有這麼做的。
開會就是想研究出來一個方法,可是沒人吱聲,那意思你自己看著辦被,你是局長,別人也不是。
開完會佳君一口氣喝了兩杯水,覺得肚子裡有火在燒,你說這個死地方,怎麼就把自己給弄教育局來了?
聽著好像挺不錯的,到處都是碰壁,在哪裡卡一下,就樹立一群的敵人,她看她這個局長也干到頭了。
別的人三三兩兩的走出會議室。
「你看見沒?孫佳君的臉都氣黑了。」a看著b說著,心裡覺得很過癮,你是局長啊,你說了算,現在出事兒了找我們商量,誰跟你商量?
b也是笑。
「想出風頭被,從開始就擰著勁兒的跟我們對著幹,就算是你把現在局裡的人都弄明白了,下面還有那麼多的關係單位呢,就是古代也沒有說不允許在中間撈兩把的,不撈錢就靠這個死工資過日子?那可就搞笑了。」
他們這裡才算是哪裡到哪裡,之前政府挪用了醫療那邊的四千萬,你們說什麼吧,我就給你們扣下,有廢話你就過來找我,大不了我就給你們一個欠條,想當年李國年在位的時候簽下了多少的欠條,現在還欠著呢。
全部都是幸災樂禍的,佳君現在就是舉步維艱,根本動不了是,首先她不瞭解這個系統運作的方式,在來沒有人支持自己,上面書記的意思是在觀望,你要是幹出來效果了,我就站出來幫著你說話,要是沒有效果,那就隨便了,這些人,有時候佳君一回頭想想看,她問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
晚上回到家燈也沒開,覺得已經完了,干到頭了,幹不下去了,真幹不下去了,也許自己壓根就不是那塊料,也許之前一點點的勝利喜悅就把自己給捧到了一個高點,她不是沒有從高處摔下來過,可是這次不比以前,摔的特別的嚴重,眼看著就要摔殘廢了。
她每天都覺得自己可以更上一步的,如果沒有上這個一步,她就睡不著,就焦慮,就鬧心,很多事情不是按照她的想法去走的。
陸湛江晚上回來,佳君就說了這事兒。
「我肯定是要干到頭了,我不想走,早晚也會被踢走的。」
只是這麼走,讓她覺得很狼狽,她甚至什麼都沒有做出來,她搞不懂。
早上開會的時候,坐在位置上,萬念俱灰,就說著自己心裡的話。
「在整個局裡,一個貪全部都跟著貪,你們也有孩子在唸書,你們將來也有可能會退休的,教育變成今天這樣,你們就敢說沒有責任嗎?說的好聽義務教育,什麼叫義務教育?」
佳君是在說自己的心情,她說的好幾次都想落淚,結果下面的人就一個都沒有搭理她的,你搞與眾不同,那是你的事情,別人沒心情管,你干到頭了,現在又來弄懷柔政策,你不貪那是你家有錢,誰要跟你家似的,那他們早就不幹了,誰願意喪良心?
可是良心值錢嗎?現在就是這個世道,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自己幹上來一次,在盡可能的範圍圈錢,把錢弄到手裡才是硬道理,將來孩子唸書買房子買車,什麼還是問題了?
這就是心聲,這就是所有人的心聲,至於說那些念得起念不起的,念不起你就別念,要那麼多唸書的幹什麼。
佳君散會就一個人坐在會議室裡,冷冷清清的,中午的時候書記來電話,就是說這個工程問題,書記在電話裡怎麼說的?
「放屁……」
孫佳君直接就把電話給摔了,她老公有錢,她老公就應該往裡面填錢嗎?憑什麼?你們有轉向的資金進來,結果最後到不了賬面上,動上自己家的主意了,真是萬念俱灰了,覺得難怪那麼多貪的,你說現在這種情況不就是逼著大家都這麼幹嗎?
她腦子裡甚至有一瞬間,覺得乾脆自己也跟著大流算了,這樣至少沒有錯。
省裡下來人,就專門解決孫佳君的問題的,好個給批評,省裡不是沒給你們撥錢,錢到哪裡去了?你說的那麼多,示範的工程在哪裡,怎麼沒有?錢呢?
要是一般人,聰明一點這個黑鍋也就背了,畢竟人家下來的人心裡也明白這個情況,就是走個形勢,誰願意讓你動用這麼多的錢去弄那個沒用的啊?
說不好,要改進是省裡說的,反正有不好的影響,他們就發話,然後把責任推下去,推到你身上,就全是你的問題了,他們撤手不管了。
佳君一直坐著開始沒有說話,可是心裡翻騰的厲害,大不了不幹了,有什麼啊?
豁出去了。
「錢不是在我的手裡沒的,省裡給錢,我一毛錢都沒有看到過,在這個局裡我說了不算,錢到哪裡,你問他們吧,這是局裡三年以內的開銷情況,裡面包含著各種報銷的資料,油費吃喝玩樂,真是讓我開眼界了,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孫佳君把手裡的那些單子照著桌子就揚了過去,然後起身就走了。
她沒能力,她承認,所以她離開。
孫佳君人是走了,可是她扔出來這麼一句話,你讓省裡的人怎麼辦?是聽還是不聽?是管還是不管?
佳君跟陸湛江出門旅遊去了,難得放個假,最近的天變的,老是下雨,有點冷,出來的時候就忘記這碼事了,穿的特別的少,單絲襪還是一個超短裙,超過十二厘米的高跟鞋,她非要走路,說自己能走,陸湛江就陪著被,結果半路颳大風,你說給她凍的,鼻涕都要出來了。
「現在過癮了。」陸湛江看著天色淡淡的說著。
佳君咬著牙,可不是過癮了嘛,她都被擼下來了,還得承受那些莫須有的罪名,有什麼還比那個更慘的?
現在不過就是吹點風,涼快的很,心裡這麼想,鼻涕都要下來了,實在是有點冷。
可是車子停在大前面了,陸湛江把自己的西裝外套給她披上。
「披上點,然後在作人。」
佳君快走了兩小步然後抱著陸湛江的胳膊:「完了,我沒工作了,還不得開除我。」
陸湛江笑說不能,開除肯定是不能的,畢竟自己家上面還有幾個人呢,打臉也不會打的太厲害,這是上面的不敢得罪,然後撿軟柿子開始捏了,佳君倒霉啊,誰叫她是陸家的兒媳婦了,誰叫你願意辦實事了,你沒有權力,最後只能落這麼一個下場。
「估計,不太會。」
他不怎麼真心的安慰了兩句,回到家裡休息,這邊天氣比那邊有點冷,特別早晚,有些不習慣,到底是挨著海邊,空氣有點濕,早晚穿大衣都能行了,佳君天天吃飽了就睡,睡飽了繼續吃,王曉那邊來電話,說佳君肯定不會丟掉工作就是了,那意思讓陸湛江多勸勸她,在這個位置上,起起伏伏的,那算是什麼。
你習慣了就好了,別覺得是從天堂摔下去了,要不然自己會爬不起來的。
在外面玩了五天回去了,迎接她的就是最新的工作了,說是讓她去分局,還是回派出所那邊,這回等於明著降級了,一個曉派出所的所長,真是很好,很強大。
「你說要是遇上認識的人了怎麼辦?」
孫佳君捂著臉,真心不想去啊,之前在上面坐著,現在突然降了多少級去分區管片了?
陸湛江把她的手給掰開。
「相信我,你不是明星沒有那麼多人認識。」
佳君開始上班,一天到晚也沒有多少的事情,東家長西家短被,你還別說,這個管區內,辦公的差不多都是四十左右的年紀,只有兩個偏年輕的,一個今年新進來的,一天到晚派出所進進出出的人,要麼是弄戶口的,要麼是弄身份證的,現在這方面查的嚴。
外面有個民警領著一個老太太走進來,老太太的腿腳可能不太好,佳君正好要休息休息,反正也沒什麼事情幹,好像又回到了在水利局那時候的狀態,你只要上班的時候玩玩遊戲,挨時間,等到點下班就行了。
進了辦公室,女警問了兩句,到底是做警察的,你就看說話的方式跟一般人就有些不同。
那個老太太就說了,她不是本地人,是上海人,她是一個教師,02年的時候通過自己的學生認識一個人,那個人當時做生意就破產了,沒有錢,在她的手裡借了三萬塊錢,可是到現在一直也沒還,她每年都來一次,但是這個錢,人家就不給,說了不差這點錢。
「大娘,你怎麼沒有家裡人陪著啊?」
佳君身上還穿著警服呢,現在自己無聊的時候就跟著去管片溜躂溜躂,看看這家看看那家,日子過的甭提多悠閒了,這裡也不存在什麼貪不貪的,簡單的很,就這麼幾口人,上面給什麼,他們就拿什麼。
「孩子都生氣,當初沒人同意我借……」
佳君過來接水,那女警看見她招呼了一聲:「孫局,沒出去啊。」
一樣都是孫局,可是跟以前那可是差了十萬八千里那麼遠,秘書都沒了,待遇也都沒了,佳君心裡想著笑笑。
「嗯,沒什麼事兒,怎麼回事兒啊?」
佳君一聽,八卦的心思就上來了,扯過一邊的椅子,就說你怎麼不找你的學生呢?當初是他在中間給介紹的,老太太歎口氣,說人家不管,你能怎麼樣啊。
「這個王八蛋。」
老太太今年都能有八十多了,你說還能有幾年時間來回跑?今年要是在要不回來,也許以後就不能在來了,她自己心裡也很明白,所以就拼了,她這次都想好了,哪裡都不去了,之前今年過來,都是住在養老院裡的,要不然還得租房子,她承受不起啊。
女警看著佳君:「怎麼辦?」
警察也管不了這個,佳君一想,反正你都在我這裡報備了,有問題,我就去找哪家。
「奶奶,這樣,你要是相信我,你就拎著一個凳子去,坐在他家裡門口,就敲門,不給開,就一直敲,這樣,晚上我們這片也有巡邏的讓他們在附近轉轉,要是半夜也不讓你進去,這樣,你就跟著他們回來。」
女警詫異的看著孫佳君,哪裡有這麼辦事情的,不合章法啊?
老太太一聽,當場都哭了,說感謝佳君,說自己兒女就因為這個錢跟自己生氣,她都這麼大年紀了,沒有一個人陪著來,到這裡,這裡的人挺好的,前幾次在樓下坐著,就有鄰居看見了給點吃的,給個椅子。
等老太太走了,佳君歎口氣,鄰居要真是那麼好,就直接告訴你,這家人在哪裡,他們在做什麼了,不過也能理解,誰願意給自己找麻煩?
聽著那老太太說,當初那人借錢都跪下了,你說你當初借錢的時候怎麼說的?現在情況也不能差了,在這片住著,能是自己房子的,條件都不錯,就三萬塊錢你還不能給還了?
「孫局,你這不是縱容……」女警看了佳君一眼,就笑了,覺得這個局長特別有意思,來的時候其實局裡的人都聽說了,從教育局過來的,這個跨度比較大,之前是這片的總局的領導,不知道怎麼去的教育局,反正在教育局干的並不是十分的如意,現在又過來這裡了,這裡跟總局肯定是比不了了,何止比不了,差的不是一點半點的。
不過所有同事幾天接觸,都覺得這個局長還不差,至少能說得過去,辦事很清晰清楚,就是有些時候不按照套路來。
「哎,你說吧,現在的人要麼就善良成這樣,要麼就壞的成什麼樣,好的壞的都不好。」
佳君感歎了一句,這奶奶不就是心好嗎,結果怎麼樣了?
那老太太就真按照佳君說的,拎著板凳就過去坐著了,其實那老闆家裡有人,人家就是不給開,我就拖你,早晚能把你給拖走了,巡查的民警要出去轉一圈,佳君拉著辦公室的女警一起上車了。
「在前面轉一圈。」
果然轉的時候就看見人坐著了,下車打個招呼,女警也是看著老太太可憐,你說一個老師啊,多有文化的人,給逼成這樣了,女警陪著老太太聊了一會兒,工資還可以,退休了一個月能有將近四千塊錢的工資,佳君和女警過來的意思就很簡單,是在告訴周圍看或者沒在看的人,這個人在派出所是報備過的,有問題,我就找這裡。
等警車走了,樓上的老闆娘就來勁兒了。
「現在警察是不是特別閒啊?」
佳君臨走的時候聚告訴老太太,你就堅持一點,不給錢不走,就住他家了,住多久沒準,給臉子也住,誰叫你欠我錢了,我還有拮据呢。
女警的意思是說打官司,沒等老太太說,佳君就說打什麼官司啊,打官司那點錢都折騰進去了,再說打官司中間浪費多少時間,你就這樣,往他家門前一坐就完了,派出所那邊有檔案,家裡是有人住的,常住人口寫的很清楚,三口人。
老太太就這麼坐著,樓下附近的鄰居就打聽,這是怎麼回事兒啊,那家人也夠狠,就是不給開門,你不是能坐嘛,那你就坐著,坐死拉倒,誰讓你借錢了,我就沒錢,我就不還,你能怎麼樣吧。
這邊四點四十要下班了,佳君擔心那個老太太,女警也沒走,回家也沒有什麼事兒,就說走過去看看,反正也不遠,跟晚上值班的人已經說好了,到時候過去看看,要是實在不行,就給帶回來,至少派出所裡比外面風餐露宿的強吧。
佳君和女警走過去,可不是還是在樓下坐著,大家都是女人,難保自己將來也有這樣的一天,看著能不覺得酸嗎?
現在這世道,欠錢的反倒是成了大爺了。
「奶奶,你就坐了一天啊、」
那老太太點點頭,有點變天了,外面不是特別暖,女警把自己手裡的大衣給老太太披上了,本來合計晚上變天自己回家穿的。
「這樣,你們在下面等著,我上去。」
女警拉住佳君的手,壓低聲音,同情是同情,你犯不上這麼幹,再說這事兒跟你也沒有多大的關係,你說你至於嗎?管那些閒事兒,這老太太要是好那行,要是不好,將來賴上你了,你怎麼說?
凡事不能像一側的。
佳君說沒事兒,自己就上樓敲門了。
裡面沒人說話,佳君把耳朵貼在門上,對面正好出來人,你說給人家嚇的,不過一看孫佳君身上的警服,鬆口氣。
「嚇死我了。」
「這家沒有人?」
「有人啊。」鄰居說這,然後拍了兩下門,說是公安局的人,裡面果然就給開門了。
「有什麼事兒嗎?」
佳君就說了樓下的老太太,屋子裡的人立馬就不耐煩了。
「不認識,不認識,誰認識她,你們派出所也管的太多了吧。」
佳君伸出手把門給固定住了,不讓關。
「她手裡有欠條,上面是你們家男人寫的不是嗎?」
佳君往裡面看了一眼,裡面裝修不錯,看樣子過的不是太差的,女主人看著孫佳君霸住門了,使勁兒的往後一推佳君,有點要打架的意思了,怎麼當公安的就能欺負人被?
「我都說了,我不認識,她願意去哪裡找,就去哪裡找,你給我躲開。」
把佳君往外面一推,然後就把門光噹一聲給關上了,佳君下樓,直接拿出來電話。
「你帶兩個男的過來,要厲害一點的,我還不信了。」
鄰居一看,事情要鬧的大啊,拉著佳君就說了兩句,說自己每年都能看到這個老太太,鄰居家現在還做生意呢,做的不錯,前段時間買了一輛車,她聽說花了一百來萬呢,鄰居也是看見了孫佳君胸口上的那個小牌子,那上面清清楚楚寫著局長嘛,不管怎麼樣的,自己還是別得罪的好。
沒到五分鐘,那邊就過來人了,這是孫佳君叫人,過來的肯定快,你換個人你試試看,十分鐘半小時一小時都是他。
在樓下,佳君就說幾樓的,你給我弄派出所去,這邊兩個男的上樓,人家肯定沒有孫佳君那麼好說話,你還推?
你敢推嗎?
兩人上去,沒一會兒就把人給帶下來了,直接帶會派出所,女警直接下班了,佳君坐在椅子上,這邊接了一杯熱水給老太太放在眼前,那邊自己也接了一杯。
「我幹什麼了我,就把我帶回派出所啊?」
這女的一看就是厲害的人,完全不講道理那伙的,要是一般人早就害怕死了,她現在還能蹦躂呢。
男同事可沒孫佳君那麼好說話,他是幹什麼工作的?反了你了,我讓你回來就回來,哪裡來的那麼多的廢話。
不讓走,就說是襲警,反正孫佳君也沒說話,要不這個時間也沒有事情做,閒著也是閒著。
「我襲警?」女人指著自己鼻子。
佳君讓她聯繫她家屬,過了沒有多久,她男人回來了,那不開的就是新買的車,你說這樣的人你能有什麼辦法?你別說你年年過來,你就是天天過來,人家不還錢,你也沒招,就是不給你,你能怎麼辦吧?
男的進來倒是挺客氣的,明白一個道理,警察還是少得罪的為好。
男同事臉子一直耷拉著,他天生就是表情嚴肅,看著眼前的人就問這老太太是怎麼回事兒。
「我不認識啊。」
老太太立馬就火了,指著男人說,當初他是怎麼怎麼跪在自己面前的,說的多可憐啊,自己才借給他錢的。
這樣的事兒,男同事一聽,要是放一般人身上,誰管你?
你不是願意借嗎,人家不還,你就走法律程序被,拖到死,要麼錢都拖進去了,要麼官司打完人家錢也還了,還給法院了,沒你什麼事兒,自己想私下解決,那絕對不可能,你看男人進來的這個態度,就說不認識。
孫佳君覺得有意思,她沒見過這樣的夫妻。
老太太抖著手把欠條給了男同事,男同事看了一眼,念了一個名字。
「是我名沒錯,可是我也不知道她怎麼會有這個的,再說這個在法律上也沒有意義啊。」
見過不要臉的,倒是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所有人都服氣了,開始這兩口子說不認識,後來等這邊臉色都變了,他們兩轉換口風了,說認識,但是自己沒錢還。
「現在這個世道,哪裡有錢還啊,你看我們家,天天吃白菜豆腐的,孩子還唸書……」
說的是這個可憐啊,佳君一聽用手指撐著眉心,真了不起啊,你家外面開著一百多萬的車,這邊就說沒錢?你上墳燒報紙,你糊弄鬼呢吧。
這錢人家就是不打算還,不是多少的問題,就決定死賴到底了。
男同事看了一眼佳君,意思是現在要怎麼辦?
你不可能硬逼著他們家還錢啊?
陸湛江到家,看著屋子裡漆黑,還以為她在睡覺呢,最近不是情緒不好嘛,結果上樓找了半天也沒有看到人影子,在這邊工作這個時間還不下班?有點不對勁兒啊。
打了一個電話,佳君正好是接到電話,說了一聲,自己先在外面接個電話。
「喂……」
「怎麼還沒下班?」
「嗯,一會兒就回去,先掛了。」佳君說完就掛了,那邊陸湛江收了電話在心裡歎口氣,比自己都忙啊。
本來合計去管片,孫佳君還不得哭了啊,結果沒有,干的還行,至少聽著聲音還不錯。
佳君這邊回到辦公室裡。
「你們說認識那就行了,老太太跟著他們倆回家,有事情打電話過來,我們這裡有值班的,你就說你是誰就行了,誰要是欺負你,沒關係,我們幫你做主。」
要錢,她肯定不能幫著要,不過這點還是能做的。
男同事在心裡差點就笑出來了,這個孫佳君啊,真是能夠添亂的,你說敢情不是往你家裡送人,那對夫妻倆臉色都變了,那肯定是變了的,誰願意弄一個莫名其妙的老太太去家裡住?
這個當老婆的也是腦袋轉的快,立馬就想到了,行,不就是去家裡住嗎,可是沒說要住在哪裡啊,到時候就隨便安排吧,要是她住不下去那就跟自己沒有關係了,是她自己要走的。
夫妻倆就把老太太給帶回去了,當老婆的一邊走一邊還嘟囔。
「我真是什麼命啊,什麼阿貓阿狗的都往家裡弄。」
男人也是那個意思,他根本就沒還錢的意思,三萬塊啊,雖然不多,可是給別人了,那心裡能舒服?
現在就有這麼一種人,人家不差這個錢,可是人家就不願意給你,哪怕就是你的錢,給你也肉疼。
佳君沒直接回家,先去自己媽媽家了,這事兒她得給來一個科普知識。
「你怎麼這個時間過來了?吃完飯了?」
黃媽媽看著佳君也不像是吃完飯了,你說怎麼還背著包呢?這是要出去?向後面看了一眼,也沒有看見湛江啊,這是在樓下等著呢。
佳君換了拖鞋進了屋子裡,沒聽見孩子的動靜,家裡保姆也沒在。
「人呢?」
「可欣和保姆帶著孩子出去了,曉陽還沒回來。」
佳君就跟黃媽媽說這個問題,以後可千萬別心軟,不是說心腸硬怎麼的,這個年紀犯不上因為這點事兒給自己氣的夠嗆,真犯不上,你說倒不是差了那個錢了,只不過自己的錢憑什麼別人不給啊。
黃媽媽一聽,就說這老太太是心好,可是沒遇上好人。
「行了,你也不用擔心我,我不能跟她似的。」
黃媽媽說的很確定,佳君為什麼過來特意說這個話?
她媽心裡重感情,你知道吧,從這些侄女什麼的就能看出來,要是真有人開口,借錢了,將來不還,你要是能不上火,倒是沒什麼,要是一激動在給自己氣個半死,那就不值得了。
佳君沒把心裡的話說出來,給自己媽媽留點面子嘛。
下樓的時候碰上黃曉陽了,好像才下班,兄妹倆站樓梯那裡說了兩句話。
「手裡拿的什麼啊?」
佳君看了一眼,看著袋子還挺不錯的,黃曉陽表情有點尷尬,是給可欣買的衣服,忘記給佳君帶了,佳君這麼一問,他有點不好意思了,佳君一看黃曉陽的表情就明白了,笑笑。
「沒事兒沒事兒,我當小姑子的,還能跟嫂子搶東西啊,哥哥關心老婆那是好事兒啊,以後繼續啊。」
佳君笑笑就跑了,黃曉陽挺無奈的,進了家裡,黃媽媽給他熱飯。
「你說你們在樓梯間說話,還不如叫她回來在樓上說呢,外面多冷啊。」
黃曉陽說佳君好像是著急回去,把袋子林進自己的房間裡,其實他對可欣好像確實有點不夠關心,佳君天天嘟囔,黃曉陽一合計,買件衣服也費不了多少的時間,就中午吃飯的時間出去隨便買了一件,好不好反正心意到了。
吃飯的時候黃媽媽就說這樣做對。
「男的啊,千萬別以為給老婆每個月工資就是你的奉獻了,女人是需要哄的,至少也得幾個月哄一次啊。」
黃曉陽一聽,這裡面還有學問呢,笑笑沒說話,可欣一會兒抱著孩子就回來了,她進了臥室裡就看見那個袋子了,主要一看就是女裝,自己拿起來一看,然後笑了。
女人都是那樣的,哪怕心裡有多少的怨言,你只要給買點不值錢的玩意,哄哄她,多說兩句哄她的話,她立馬就什麼都能給忘記了。
可欣對著鏡子比了比,覺得黃曉陽的眼光特別的好。
可欣一出來心情好像特別的好,黃媽媽看了看著兒子一眼,黃曉陽覺得女人真是一種奇怪的生物,你說自己給她錢買,和自己給買回來的有什麼不一樣的?
她自己買,看中什麼就買什麼多好。
佳君進了家門,她老公在做飯呢,真是難得了,挽著袖子還挺像是那麼回事兒的。
「夫人回來了?」
佳君覺得渾身一抖,真不習慣啊。
「你今天抽風了?被車撞了?」
要不然怎麼會突然願意給自己做飯了呢,佳君能想到的就是這麼兩個答案。
佳君晚上是不吃飯的,要減肥,可是陸湛江親自做了,就一定要她吃,不吃都不行。
佳君坐下身,拿著湯匙,就說這個事情,她和陸湛江在方面的想法就是不同的,在陸湛江的身上這樣的事情是絕絕對對的不會發生的,他不會可憐別人的。
「只能說,有因才有果。」
陸湛江懶得多說,要不然一會兒這個人突然憤青了,還不得跟自己吵嘴?
簡單問了兩句,佳君在新地方干的怎麼樣,佳君放下筷子就嘟囔,說才發現管片也有管片的好啊,人口簡單,一目瞭然,她指的是局裡,說起來有意思的事兒多了去了,你說每天轉轉,時間過的可快了,一會兒就完事兒了,晚上就下班,這裡也不存在什麼勾心鬥角的,簡單的很,她還得感謝王曉把自己給扔進這地方了。
吃完飯,夫妻倆去院子裡轉轉,主要陸湛江要去健身房,佳君陪著,她現在的工作就是做壁花,自己在走步,一邊走一邊跟陸湛江說話,沒一會兒就岔氣了。
陸湛江說佳君就是折騰的,晚上沒意思就撩老公被,和陸湛江在床上玩了半天,兩個人都累的夠嗆,佳君就握著陸湛江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他不正經的彈了一下。
「老公,你愛我嗎?」
陸湛江覺得腦仁疼,女的就是這點煩人,動不動就愛啊愛的,把佳君摟在懷裡,身體貼著身體,一個男人,一個女人,完全的密和。
「愛,就愛你,趕緊睡吧。」
佳君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早上起來的時候覺得胸口有點疼,睜開眼睛就看著一張臉,不耐煩的推開他。
「昨天用我的時候你就愛我愛的要死,今天不用我了,就不愛了是吧?」
佳君懶得搭理他,大清早的就開黃腔,自己光著身體就直接去衛生間了,沖了一下,出來換上睡衣,他還撩他,佳君順著摸下去,一點反應都沒有,剛醒的時候他是有反應的,過了那個勁兒了。
「你要幹嘛?」
陸湛江笑笑,掐著她的臉,逗她玩就覺得有有意思,佳君鼓著腮幫子,陸湛江也進去沖洗了,沖完了換上衣服人家就走了,佳君看著自己胸口,現在哪裡還像是有一個小手在抓呢,自己拍拍臉,簡單的吃了一口,上班時間還早啊,去太早了也沒有事情幹。
早上辦公室就開始忙,都是狗屁大的事情,什麼轉戶口了,昨天的女警看著一個人,手裡拿著杯子。
「就跟你說了,你這個不行,不能落。」
那人看樣子是要給錢,女警給推了回去,這事兒她現在說了不算,說不給落就是不給落,除非你有人,那就另說了。
佳君過來上班,女警看著她從門邊走過去,喊了一聲。
「孫局……」
兩個人在外面嘟囔半天,女警就是問那個老太太,想關心關心,佳君說自己也才來啊,不知道啊。
這邊說是某個小區有打架的,叫過去看看,巡警開車就出去了,佳君閒的沒事兒也跟著過去看看了,回來的時候正好路過那個小區,就先下車了。
「你先回去吧。」
「孫局,反正也沒有什麼事兒,我等你一會兒吧。」
佳君一想也行,上樓敲門,今天給開門的痛快,女人的臉子不怎麼好,光噹一聲就把門給推一邊去了,佳君進去一看,一看,可到底不是自己的親媽啊,就在地上給鋪的,那老太太看見佳君還笑笑,能有地方住,她就滿意了。
「就是警察也沒有天天上門的,我們家的事兒你管那麼多幹什麼,我們也沒犯法,你天天這麼上門,給我們帶來不好的影響了。」
女人一開口就很厲。
老太太說讓佳君不用管了,其實她自己也憋氣,你說自己是債主,結果人家就不肯談錢的事兒啊,讓她住在地上,飯也不給吃,你說什麼,人家就是沒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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