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來的時候沒有吃飯,孫佳君在家裡也沒有做,你指望她做,還不如指望天上掉下來晚餐比較簡單點。
孫佳君就在陸湛江身上磨蹭不肯離開,他外套就仍在沙發上,她枕著他的腿,自己抱著他的腰,死活不看他的臉。
「我媽就那樣,她說什麼你聽著就是了,你要是不願意聽,可以當做沒有聽見,可是這麼走了總不是太好吧?就算是尊敬長輩你也不能這麼幹,花兒我也沒有要求你別的,和平相處也做不到嗎?」
看看人家說話的技術,面對他老媽的時候還是要她忍,這不是廢話嘛,她要是能忍,她幹嘛還跑啊?
孫佳君在心裡想著,我就不忍,有本事你弄死我啊。
君茹素才回來沒兩天,孫佳薇那邊打電話說自己感冒了。
「媽,我好難受啊,都起不來床了,我好想你啊。」
君茹素的心啊,翻騰來翻騰去的,馬上讓人裝行李準備在去,孫奶奶樂意見到這樣的情況。
「佳薇怎麼了?」
君茹素滿臉都是擔心:「感冒了,孩子一個人在外面,佳薇也不肯用傭人,什麼都要自己上手,你說說這孩子。」
君茹素就是覺得孫佳薇很可憐,孫佳君那個花錢的勁兒就不用說了,佳薇一直就這樣,從小到大就這樣,以前自己把,小心眼覺得這孩子是心眼太多了,所以才裝著,可是能裝一年,能裝十幾年不?
你看佳薇讀書讀的好,聰明有禮貌,有本事,佳君呢?她歎口氣,就當自己沒有這個女兒算了。
晚上孫茂良和孫奶奶奶臨睡的時候說話,孫茂良問君茹素哪裡去了。
「佳薇感冒了,她不放心就過去看看。」
孫茂良點點頭,這樣家庭才能和平,兒媳婦這兩年也變好了,這樣才是對的。
「以後孫家就靠佳薇了,你說這孩子是挺聰明的,我那天和以前的幾個朋友聊天說道下一輩的這些孩子,就我們的佳薇最出息。」
孫奶奶也是,一出去說起自己孫女就很有面子,至於孫佳君,這個人是誰他們估計都快忘記了,孫佳君現在是跟了陸湛江,可是外面的人說的還是很難聽。
君茹素到機場的時候想起自己忘記了給孫佳薇買東西,給孫佳君打的電話,她根本就沒有看幾點了。
孫佳君都睡了,被電話吵醒的,接起來,話都沒有說上一句。
「你幫我買……錢我會自動轉存到你的戶頭,佳薇喜歡吃那個,我出來的著急,你記得啊,好了,我要上飛機了。」
掛了電話孫佳君一夜都沒有睡,抱著胳膊把窗戶推開,寒冬臘月的吹著冷風竟然一點都不覺得冷。
給孫佳薇買東西就那麼重要嗎?
孫佳薇曾經在網上跟孫佳君聯繫兩次,不過她都沒有搭理她,如果不是那一次她們倆在房間裡打了起來,現在孫佳君還是會認為自己也許是瘋了,是錯怪了孫佳薇,可是那次明明發生過的。
陸湛江在隔壁工作呢,不到三點他是睡不著的,孫佳君把自己的筆記本放在腿上打開,就有一種衝動想去看看孫佳薇個人主頁的衝動。
晚上的網速很快,馬上就登錄上去了,是看還是不看?
翻找出上次和孫佳薇說話的記錄,點開,密碼,孫佳君輸入孫佳薇的生日,進入滿眼的都是母女情深。
看來母親真的很喜歡去國外,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是她的孩子,孫佳君會以為孫佳薇就是君茹素生的,她的手冰冰涼的,看著看著然後安靜的關掉電腦,她媽都多久沒有跟她好好說一句話了?
記得那次自己被送給別人,她多一眼都沒有看見,孫佳君抱著胳膊牙齒發顫。
好冷,好冷。
陸湛江推門進來,今天完結的早點,一進門一股子的冷風吹過來,一看窗紗隨著風飄舞在半空呢,他過去把窗戶拉上,本來回頭就想問她,大半夜不睡的幹什麼呢,可是一回頭看著孫佳君臉上掛著淚水呢。
不用想都知道,最近的一段時間君茹素跟孫佳薇走的是越來越近了,陸湛江覺得孫佳君這虎孩子有點傻,再親的親人這麼對你,也該絕了念頭了,可是她心裡老是放不下。
他知道的其實還比佳君多那麼一點,看著吧,以後肯定是要有變故的。
「行了,大晚上的有什麼好哭的,趕緊睡覺。」
*
「爸,我都知道了,你還瞞我。」
孫鑫泉有點難為情,這孩子真是的,還管到他的身上來了,不過也是覺得欣慰啊,這才像是自己的孩子。
「你媽那邊你就不要跟她說了。」孫鑫泉見君茹素跟佳薇這麼好,就怕她們串話。
孫佳薇笑了,看著外面的窗戶一字一句說著。
「爸爸,你是我親爸爸,我只希望你健康幸福,別的我都不管,媽媽以後要是知道覺得我忘恩負義也好什麼都好,我只是希望爸爸能幸福,既然爸爸和媽媽在一起不幸福,那為什麼還不許爸爸找一個很愛的人呢,我能理解,真的我能理解爸爸的。」
孫鑫泉說不出來自己心裡是什麼感覺,這麼好的女兒,這麼懂事的女兒。
陸湛江週末帶著孫佳君要回家去吃飯,事先他媽已經說好了,孫佳君從起床開始就墨跡,一會兒這裡疼,一會兒那裡疼,反正就是不想去,他換了襯衫孫佳君還在床上打滾呢。
陸湛江無奈的鬆鬆自己的領子:「趕緊起來。」
孫佳君裝沒有聽到,抱著自己肚子裝疼,死活不肯起來,她真的不喜歡他媽,而且還害怕他爸,那是他的家人他回去就好,幹嘛要帶上自己?
「你自己去吧,好哥哥我真的肚子疼,我去不了。」
孫佳君就在床上滾來滾去的,陸湛江知道她是不想去,可是不能慣她,那將來也是她家,什麼叫害怕,什麼叫不願意去?
「花兒,你最好別惹我不開心,我今天心情不錯。」
你看說改就這樣,他已經習慣發號施令了,孫佳君再不願意,可是他話扔出來了,她在弄下去弄到大家都不開心,倒霉的就是自己,因為心裡不開心臉色也不是特別好,換了衣服下樓的時候他要拉她的手,她閃開了,按了電梯就進去了,陸湛江在外面站著,手伸出去,電梯門馬上又打開了。
「出來。」陸湛江手腕上的表閃疼了孫佳君的眼睛,他淡淡說著,面上毫無表情,但那雙眼眸,卻像冰一樣清、像冰一樣冷,不,也許那眼眸就是用冰雕成的,才會流露著那種無可言喻的冷酷之意。
他從來不會因為自己的喜歡而超越自己心裡的底線,他天生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對孫佳君他已經夠有耐心了。
昨天的說我改,似乎是另外的一個人在說,今天就變成了這樣,冷冰冰的毫無溫度的叫她出來。
孫佳君害怕,她一害怕就腿抖,好半天從裡面出來,臉上的笑都保持不住,就像是哪些要掉落下去的牆皮一樣,止不住的掉。
孫佳君的害怕陸湛江都收在眼裡,電梯門在打開,他和她一前一後的進去,孫佳君離陸湛江遠遠的不敢靠前,他也沒有說話,在外人面前陸湛江一直有些嚴肅,和在家裡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概念。
到了家裡,陸湛江的媽媽看著孫佳君說著:「你伯父在書房裡,你進去跟他找個招呼。」
孫佳君不看任何人,自己就低著頭看著地面,可是沒有人攔著她,她身體僵硬的朝著書房進去,陸湛江正眼也不看她,眼神也是凍結的,陸湛江的母親發現了兒子今天的情緒不是很好。
「公司還好吧?」
陸湛江點頭,說很好,陸夫人歎口氣,那麼這樣看來就是那個草包惹兒子不開心了。
「我當初就說你們不合適,你還要結婚,你說現在才在一起多久你們就鬧矛盾,湛江你需要的是能理解你工作能帶給你幫助或者能幫你解壓的人。」
「媽。」陸湛江看著母親,眸子裡面一片透涼,毫無笑意,陸夫人知道孩子大了自己管不了了。
「媛媛拍了一段錄像,你要不要看看。」
陸湛江說等人出來的在看,陸夫人進去看保姆準備飯準備的怎麼樣了。
孫佳君站在門口,試著笑了一下,可是自己的臉就跟僵了一樣,她有意無意的用手指勾著另外的一隻手,深呼吸一口氣伸出去去敲門。
過了好一會兒裡面才傳出來聲音:「進來。」那個聲音光是聽見她全身的汗毛就都立起來了。
孫佳君知道陸湛江的爸爸不會吃人,也不是猛獸,可她就是怕。
推開門自己小心的帶上門,盡量不讓門發出任何的動靜,自己吃力的呼吸著,就怕驚擾到了裡面的人。
她就像是前一次一樣,站在那裡,坐在桌子前的人就好像不知道這裡站一個人似的,這段時間無限的被拉長在拉長,甚至就是永恆。
過了好半天陸湛江的父親把手裡的東西放下,摘下自己的眼鏡,看了孫佳君一眼。
「你身體還好嗎?」
陸湛江的父親上下唇碰了一下,孫佳君彷彿受到了驚嚇,身體都跟著顫了顫,陸湛江父親眼睛裡閃過一抹看不上。
「挺……挺好的。」
她不覺得他們有這麼熟悉,熟悉到需要特意叫她進書房問自己的身體好不好。
陸父起身,眼睛裡也帶了一點冷酷。
「孩子也沒有養好,聽說你大學也不念了,下一步有什麼打算嗎?」
孫佳君說不出來話,她沒有打算,打算什麼?
「你出去吧,叫湛江進來。」
陸父已經失去了想跟她在說話的興趣,孫佳君出門的時候整個後背都是冷汗,她走到客廳中,陸湛江坐在沙發裡,低著頭對著他說:「伯父讓你進去一下。」
對於陸湛江的父親,孫佳君叫不出來叔叔,覺得叫叔叔似乎都是猥褻了對方的身份。
陸湛江起身看都沒有看孫佳君一眼,她也沒有上火,現在巴不得他們都離自己遠遠的。
陸湛江敲了一下門,裡面傳出來聲音,他推門進去。
「她大學不念了,以後怎麼辦?」
陸湛江也有點頭疼:「以後送出去鍍成金就得了,我也不差她那個學歷。」
陸父低斂著眼睛,看不出情緒:「連個孩子也保護不好,身體差成這個樣子,就她的個性你們真的合適嗎?要我看,就依你二叔說的,你玩玩也就算了,別太當真。」
陸湛江沒有說話,然後父子倆就一起出來了。
陸母叫孫佳君進廚房幫忙,孫佳君傻眼了,她會做什麼啊?
她從小根本就沒有機會做過一頓飯。
「我不會。」
陸母似乎又有些惱了,輕歎一口氣。
「你到底會什麼啊?連個大學你也念不下去,孩子也保不住,我真不知道你活在這個世界上你有什麼目標嗎?也難怪你媽媽更喜歡你妹妹多點,誰不喜歡聰明的人多一點?」
「阿姨,我是沒有念大學可是我……」
「行了,說你兩句總是插嘴,有大人說話你來打岔的嗎?你在家就這麼跟你家裡人說話?你媽你爸不管?也是你家根本就沒有什麼家教,別人說你妹妹好,這話不見得是真的,可是別人說你不好,這話就是千真萬確的,佳君啊,做女人不是靠著男人一輩子就行了,你腦子裡一點東西都沒有,你覺得活著有意思嗎?」
這個問題已經上升到不念大學就沒有活著的必要了,孫佳君知道陸湛江他媽不過就是瞧不起自己而已。
「阿姨,一個人有一個人的活法,是,我沒有學習的腦子,我沒有我家的妹妹好,可是阿姨你要是喜歡孫佳薇你幹嘛不讓她代替我站在這裡呢。」
又開始虎了。
果然,保姆一聽孫佳君那話自己都跟著心裡罵孫佳君缺心眼,說你就聽著得了,回什麼嘴啊,弄到最後吃虧的還不是你自己。
「我啊,就是對牛彈琴,我跟你說這些有用嘛。」陸母乾脆出了廚房,孫佳君憋憋屈屈的,自己是想哭,可是哭有屁用啊,沒本事叫人喜歡哭就能頂用,強把火的把那陣委屈給壓下去了。
陸湛江的姑姑今天也不知道刮那陣子的風就給刮來了,這個人就更別提了,前外交部的發言人,她一坐在客廳裡,孫佳君就感覺自己好想是在參加喪禮,就是那種氣氛,她沒有這麼牛逼的親戚,所以不知道別人家是不是也是這樣的氣氛,可是除了壓抑就是壓抑,沒有別的。
姑姑看著孫佳君,皺了一下眉頭,她就是那種即便是皺眉你都看不出來她臉上有什麼表情的人,一看這人肯定是個特別和藹的,因為長相很溫暖,可是坐下來身邊就呼呼的刮冷風,不凍死你就不錯了,孫佳君知道有些人的表面都是騙人的。
姑姑不太喜歡孫佳君,很明顯不符合陸家娶媳婦兒的優點,不聰明而且才幾歲啊,就跟男人同居,那時候孫佳君懷孕她也是知道的,更是覺得孫佳君不上層次,一個女孩子家家的,這個年齡就跟別人一起睡了,還懷過孩子,雖然那個孩子是自己家的,可是她打從心眼裡看不起。
「你在哪裡念大學呢?」這是姑姑進門之後跟孫佳君說的第一句話。
孫佳君還是低著頭,真的,難怪是陸湛江爸爸的親妹妹,兩個人的感覺像極了,孫佳君以前聽過一句話說不是一家人不見一家門,這話她現在算是理解了,這個門就是她努力一輩子都沒有戲的。
陸母並沒有跟家裡的人說孫佳君不念的事情,把話給岔過去了,就說還在那大學唸書呢,姑姑看了孫佳君一眼,孫佳君這人多直接,有什麼都是寫在臉上的,那副表情,姑姑也是善於觀察的,就知道肯定是不唸書了,在家裡被陸湛江養著呢被。
嫂子的面子自己還是得給。
吃飯的時候桌子上一點聲音都沒有,孫佳君努力嚼著大米,告訴自己在輕一點在輕一點,姑姑今天來是有事情的,她的女兒要出嫁了。
姑姑的女兒是搞海外開發的,很本事,名牌大學畢業今年二十七,對象是門當戶對的,人不見得多帥多高,反正有能力就是了,那訂婚照孫佳君看到了,陸湛江的這個妹妹張的特別的好看,配那個男人似乎白瞎了,可是滿屋子裡的人沒有一個會這樣覺得。
「我就覺得挺好的,多相配啊。」陸母看著照片好半天視線都捨不得收回來,太相配的一對了,看著就是金童玉女。
可能姑姑也是很滿意吧,終於笑了,笑起來果然就如孫佳君所想的很溫暖。
「這孩子從小也沒有叫我操過心,到什麼時候做什麼事情,你說成績我也沒有管過,我和她爸都忙,她爸前兩個月還跟我說呢,閨女大了,這還不處對象,誰知道人家悄悄的就處了,我看著還可以,這小子家不錯,人也挺好的。」
陸母點點頭,兩個人說著兒女家常的,然後又說道了陸湛媛,陸母這才想起來。
「你瞧瞧我這記性,媛媛錄了一個帶子回來。」
陸湛媛很有人緣的,家裡姑姑嬸嬸都喜歡,就沒有不喜歡她的人,陸母叫自己家的阿姨把帶子拿過來,大家圍在一起看,陸湛江他爸吃過飯又進書房裡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那麼多的事情要忙。
陸湛媛還是那個樣子,不過臉色很好,看得出來過的也好,對著鏡頭打招呼。
「爸爸媽媽,也許還有某位親戚在看哈,呵呵……媽媽我好想你啊,我也想哥哥,對了,媽媽你告訴佳君我也想她了,這裡的世界和我們的世界是不一樣的,風曉你過來跟媽媽說兩句話……」然後就是陸湛媛拉扯和風曉,大部分都是她在強硬的拉著和風曉,和風曉的表情都是淡淡的,從頭到尾都是那樣的,陸母看完了覺得很高興,女兒能過的好自己就放心了。
姑姑也說:「媛媛和風曉挺相配的,兩個孩子都長的好,家庭也可以,畢竟是女孩子嘛……」
「佳君,媛媛說想你了,有時間過去看看她去,你和她不是最好的朋友嘛。」這是屬於陸湛江的聲音。
孫佳君回過頭很是吃驚的看著陸湛江,有點詫異,他竟然能說出來這樣的話,別人不知道,難道他也不知道嗎?
他不知道他那個可愛的妹妹搶走了自己的愛情,搶走了自己的男朋友?
宋曉棠的生活現在可以演繹成一部電視劇,幸福像花兒一樣,她家裡哥哥姐姐爸媽都跟著女兒借光,兩個人訂婚以後,宋曉棠的男朋友就給宋曉棠家裡的房子給換了,宋曉棠的哥哥說要開服裝店,她未婚夫就拿的錢給開的,宋曉棠那婆婆孫佳君是看過的,不是裝出來的,是真的好。
兩個人上街,宋曉棠半路接到自己未婚夫的電話,說要帶她去吃好吃的。
「佳君一起去吧,你一個人也沒有什麼意思。」宋曉棠知道孫佳君煩的事情很多,她個人是覺得有沒有學歷來說真的不太重要,可是孫佳君現在不這麼想。
有點庸人自擾。
換做以前的孫佳君她也就跟著去了,畢竟是朋友怕什麼,可是現在她不想當電燈泡。
自己在商場裡溜躂,什麼也不買,就是光走,今天挺寸的哈,遇上曲芳芳了。
孫佳君在櫃檯上試香水呢,她有鼻炎,太過於濃重的味道聞了就腦仁疼,那種香氣必須是淡淡的,很輕,試了幾個差點沒悶死她了,往後退了一步,那售貨員大概也覺得很無語,這味道已經很輕了好吧,到底是來買東西的還是來砸場子的?
曲芳芳退學了,可以想到的,她的結果這已經算是好的了。
「孫佳君……」
佳君看著來的人,臉色一冷,轉身就要走,可是曲芳芳不干把她攔下來,不讓她走。
「怎麼心虛了?想走?孫佳君你多噁心啊,自己念不下去就讓我也退學,你自己被人弄大了肚子不好意思去學校,然後你就害我?」
你看,你看,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這樣的人,明明是她的錯,可是她總會把自己的錯放在別人的身上,一切都是你錯了,和我沒有關係。
「你躲開,別讓我說難聽的話。」孫佳君有些不耐的想掙脫開曲芳芳的手,可是她不鬆開,她是咬死了覺得孫佳君不會把她怎麼樣的。
孫佳君掙扎的厲害,四邊都是好奇的,連櫃檯小姐也在好奇的觀望著,她聽見了懷孕什麼的,難道是被包的?
四周已經有聲音了,畢竟這年代是笑貧不笑娼,國家管不了,可是有些閒著逛街的一聽,還合計孫佳君是小三呢,一個個的說什麼的都有,就好像是自己是正義人士似的。
「你看小小年紀,現在的社會怎麼了?」
「就是啊,這麼小,幹嘛給人當小老婆啊……」
「一看就是二奶啊……」
孫佳君見曲芳芳不肯鬆手,自己也不掙扎了,照著曲芳芳的臉一個大耳瓜子抽過去,曲芳芳哪裡能吃虧啊,眼看著就要還手。
孫佳君瞪著眼睛。
「你敢打。」
曲芳芳的那手沒敢落下去,她敢打孫佳君,可是她不敢得罪上次抓到他們的哪個人。
「你看看現在的小三啊,這麼本事,還敢威脅別人。」
孫佳君看著曲芳芳:「我不說是給你留面子,這麼多人的,我不是那種沒有素質的人,和自己男朋友搶自己好朋友的錢這事兒也就你能趕出來,曲芳芳你叫我噁心,我懷孕怎麼了,我懷孕生了我們就結婚,這事兒跟你有關係嗎?」
這下都明白了,人家和男朋友搞大了肚子,父母說就好了,這也沒有什麼,現在社會就是這樣了,未婚先孕的都多少,也不算什麼,曲芳芳這下成了受指責的,搶自己朋友的錢啊,風聲反過來還是指責她的不是。
孫佳君可沒有感激那些人,看了一眼。
「大嬸們,你們聽清楚了話在放屁,別沒事兒瞎嚷嚷……」
說完自己就走了,管她們怎麼鬧呢,和自己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孫佳君覺得陸湛江他媽不是說自己沒優勢嘛,對於學習她是不行了,她報了一個烹飪班,自己開始還挺上癮的,天天去,到點就去,然後回家試著弄,總算是出點效果了,也許這方面她很本事,老師都誇她。
下課的時候老師叫住她,這個班她對孫佳君留心了一下,這孩子看著很小,而且不怎麼愛說話。
「你還上大學呢吧,怎麼以後想拴住老公的胃啊?」
孫佳君聽見那個大學兩個字自己沒有說話,老師說了挺多的話的,順便教了孫佳君一些小竅門,她也算是小有所成,覺得自己終於不是那麼廢物了,聽老師說有的人學了大半年成效還沒有她好呢,這是值得表揚的。
晚上回家自己準備了一桌子,等著陸湛江回家誇自己,你看我也不全是草包是不是?
孫佳君憋著一口氣,就想讓陸湛江誇她一句,學做菜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油弄不好就會弄到手上,她的皮膚本來就不好,一燙就是一個印子好久都不下去,可是為了讓陸湛江誇她一句,她已經在努力了。
陸湛江今天回來的還算是挺早的,進門看著桌子上一桌子的菜,樣子還行,不過在他眼裡不算什麼。
陸湛江對於吃很挑剔,已經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了,他喜歡美食,美食美食首先要看著漂亮才算是過關,孫佳君雖然是學了也不過就是學了一個皮毛,走個過場,刀功不行,勉強過得去。
「回來了?」
孫佳君就像是一條小狗跑到陸湛江的面前接過他的衣服,陸湛江知道她最近是去學做菜了,不過現在看來也沒有什麼成果。
那時候在日本念中學的時候他曾經因為覺得別人做的不好,自己也有興趣的做了一年多的飯菜,當然比孫佳君做的這一桌子好看多了,兩個人安靜的吃完了晚餐,孫佳君一直在等陸湛江的話,可是他一句都沒有。
樣子不錯,可是太鹹了,陸湛江喝了一杯水起身。
「你沒有話要對我說?」孫佳君的心有點浮躁,聲音就大了起來。
她不信司機不告訴陸湛江這些日子自己在學料理。
陸湛江不是不願意誇她,而是這樣的成績在他看來是不及格的,他勉強給吃了,不就是對她的誇獎了?
陸湛江的智商也許很高,可是情商絕對是零蛋。
孫佳君看著那一桌子的菜,終於明白了,自己做什麼都是枉然的,沒用的,他永遠都不會誇她一句的。
如果他能說,這頓飯我吃的很好,辛苦你了,雖然有點鹹了,可是你做的已經很好了,你看老師都說你有天分,你就是真的不錯,至少還有好吃的菜吧,然後哄哄她,誇她兩句,說你也是有優點的,我除了會賺錢我不會別的了,多好。
可是沒有,一句都沒有。
孫佳君的心要是不高興,她的臉就給出相同的樣子來,就是想裝都裝不出來,陸湛江在書房裡宋曉棠打電話,問孫佳君出去玩不。
孫佳君看著那一桌子的菜,笑笑,朝著屋子裡喊著:「我出去玩會兒,一會兒叫司機來接我。」
平時陸湛江也就不攔著了,你願意玩也好什麼都好,這都是應該的,畢竟她年紀小,也不可能天天在家裡悶著,可是自己都回來了,大晚上的她還往外面跑?
「明天在去吧。」
他說了一句,以為也就是這樣了,結果有門聲,人直接出去了,這給陸湛江氣的。
還是那些人,宋曉棠還有她未來老公王軍以及宋曉棠的一些朋友,宋曉棠已經先開喝了,看見孫佳君來的時候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摟著孫佳君的肩膀在外面說了一會兒話。
勾著孫佳君的下巴:「又怎麼了?天天這臉怎麼跟苦菜花似的?」
孫佳君就把那破事兒說了,她現在要是不跟人說說自己都能悶死了,宋曉棠覺得她也是,你說你跟陸湛江叫那個勁兒幹嘛?
聰明就聰明了不起就了不起被,你順著他就是了。
「佳君,聽姐妹們一句話別跟自己過不去,不上大學又怎麼了,只是你自己想的多,圈子裡這麼多大學畢業的你以為水平就真的比你高多少了?別逗悶子了,全都是買的,還不如沒有呢。」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是孫佳君這人不行。
嘟嘟囔囔的在外面說了半天,王軍出來找宋曉棠怕她遇上事兒了,孫佳君看著王軍那著急的模樣就笑。
「我說,我還能把她給拐跑了啊?」
王軍嘴貧的說這可不一定呢,說不準的事兒。
「陸湛江沒在家?」
孫佳君說在家呢,自己偷跑出來的,王軍特佩服的伸出大拇指,在家你還敢出來了不起。
喝到半路遇上鄭少東了,他們這是才來,從外面進來鄭少東看著那人就像是孫佳君,給陸湛江打了一個電話。
「我看著那人怎麼那麼像是佳君啊?趕緊麻溜的過來接吧。」
鄭少東這人很貧,廣東出生的在澳洲長大的香港人,有點亂啊,可是那一口標準普通話說的比孫佳君還靠譜。
「我說,妹子啊,看著心情不太好啊。」
王軍那邊都喝迷瞪了,王軍還真認識鄭少東,主要他們都玩跑車還有遊艇,一個協會的,鄭少東看著這人是有點眼熟,可是到底是誰他叫不准。
孫佳君跟鄭少東不熟,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繼續喝,鄭少東摸摸鼻子,要不是因為是兄弟家屬他也不管。
陸湛江開著車過去進了店裡,孫佳君那邊還喝呢,說了好半天才把人給帶走,上車就開始甩臉子,也許是沒有,陸湛江的臉本來就是那樣的,孫佳君歪在一邊,自己的臉貼在車玻璃上,然後眼睛裡都是璀璨之色。
「是啊,我是笨,我考不到博士的學位,我做飯也做不好,我學了將近一個月,我就指望著你誇我一句,可是你呢,吃完了拉倒了,我還求什麼啊,我們本來就不是一路人,是我要求過分了,賣笑的還能要求買主怎麼著?」
孫佳君沒有在說話了,腦袋搖搖晃晃的,她現在是不清醒,如果她清醒的話就應該知道陸湛江不是很喜歡自己開車,或者說很討厭自己親自開車。
大家都放下了,只有她還沒有放下吧。
歸根到底原來還是為了晚上那頓飯,陸湛江有點哭笑不得,你讓他怎麼誇?
他吃的一向是很清淡的,喜歡喝味增湯,孫佳君大晚上的給他弄那些都是油的,偏偏又做鹹了,他是真誇不出來。
把她的頭放在自己的懷裡,孫佳君要躲開,陸湛江不讓。
「好,我錯了,你做的很好吃。」
這話絕對是違心的,至少不是出自他的真心。
女人就是一種虛榮的動物,陸湛江這麼想著的。
回到家裡他開門呢,告訴她扶住了,結果自己去掏鑰匙她躺在地上了,好半天才把她折騰進去,抱上床,孫佳君也不知道是清醒的還是故意的,抱著陸湛江的腰,用頭去蹭。
「你就不能對我好點嗎?我知道自己不優秀,可是有那優秀的你不是沒要嘛,孫佳薇大家都說好,你怎麼不要啊?你媽說我沒有孫佳薇好,你媽我很討厭她,她就是一個老巫婆,當有一天有一個人成天的壓著她,她就明白我的感受了,還有你妹妹,她就是一個王八蛋。」
這是藉著酒勁兒發瘋呢。
陸湛江抱著她去衛生間洗澡,可是她不肯消停,弄的他一身都是水,本來就火大,現在這麼一弄火氣就更大,乾脆誰都別洗了,就那麼給抱出來仍在床上了,然後自己跟了上去。
因為孫佳君喝多了,所以某種角度來說她很好擺弄,他幾乎說什麼就是什麼,將她按在牆上自己從後面摟著她,滿把的攥也更容易用力,只不過她倒霉了,臉總是往牆上撞,撞疼了回頭就要撓他,可是伸手也撓不到自己哼哼唧唧的,不知道是想哭還是在撒嬌。
最後沒有力氣了,順著牆就倒下去了,可是他還沒有完呢,用強力把她抱起來然後兩隻手固定好,照著她屁股給了一下,力道不輕,可是他已經在控制了,孫佳君因為他突然出手打了自己一下,身體跟著反應了一下,然後迷離的回頭看著他,他被撩撥的實在不行抱著她的腰肢沒完沒了的接吻。
早上都快十點多了,孫佳君才醒過來,睜開眼睛覺得屋子裡的陽光有些刺眼,她恨死這個窗簾了,一點效果都沒有,頭也疼,身體更疼,伸手去旁邊抓水杯,好半天抓到了想起來,可是手一抖水都奉獻給床單和被子了,她這個生氣啊。
給陸湛江打電話,陸湛江才開完會,接了。
「起來了?」
孫佳君抱怨:「我水都沒有喝到,都撒被子上了,我現在還渴呢,我要喝水。」
挺簡單的一個事兒,你要喝水出去倒就是了,你給他打電話有什麼用啊,可是她心裡就是不滿,不溜他心裡不爽。
陸湛江果然給面子,下午公司沒有什麼事兒,自己早早就回去了,他進門的時候人還沒起呢,出去的時候不覺得,一進門屋子裡的味道就太過於重了,孫佳君瞇著眼不知道睡了沒有,他把自己的外套仍在一邊,坐在床邊去抱她。
「花兒……」
孫佳君迷迷瞪瞪的,知道回來人了,她是真渴了,一口水沒有喝到,光委屈了。
陸湛江重新倒了一杯水然後送了進來,把她抱起來抱在自己懷裡,然後用自己的手餵著她喝。
她喝完了,陸湛江又就著自己的手把水杯放在一邊,自己啃著她脖子,啃著啃著就不正經了,就想咬她,每次抱她的時候就想把她身上的肉咬下來,一直有那股子的衝動。
孫佳君都懶得動,渾身都散架子了似的難受的要死,他親著親著手就伸進去了,孫佳君眼睛瞪得老大,把他的手給拉出來了,自己坐好。
「我身上現在還疼呢。」
陸湛江呵呵笑了兩聲。
陸湛江姑姑家的那個妹妹柏荷準備結婚了,因為她負責的項目在馬爾代夫,所以婚禮定的就是那裡,到時候所有的親戚都是從本城出發然後包機直接過去,孫佳君知道柏荷有錢,可是沒有想到她那個未來的丈夫宋克宇更加的有錢。
宋克宇是孫佳君在看某雜誌的時候溜到的一眼,上次看照片的時候還沒有想起來,可是這次看見真人了就徹底想起來了。
場面弄的很大,因為準新人有事情要忙,所以給所有親屬抱的是三萬塊的團,至於裡面還有沒有回扣什麼的,以柏荷的關係網不見得最後成交的價格就是三萬,反正孫佳君聽到的時候就是這個價錢。
馬爾代夫是落地簽,上島孫佳君就成了聾子,她必須要跟著陸湛江走,不然自己外語都不會說,狗屁不懂哪裡也去不成,她只能掛在陸湛江的身上,可是有的時候有的場合她不適合存在,一群男的,你說她就跟著也不好看,只能自己跟自己玩,陸家的親戚就是想想也都是知道都是一路貨色,她看不上他們,估計他們也看不上她。
孫佳君自己出去轉轉,拿著自己那特簡單的相機,本來打算照相的,結果照了幾張都發白了,這是什麼原因啊,相機壞了?
她自己搗鼓半天也沒有發現到底出了什麼問題,那邊柏荷去佈置婚房回來的時候看見她了。
「佳君……」
孫佳君想幸好沒有叫自己嫂子,不然她都得鑽沙子裡,柏荷年紀比她還大呢。
柏荷不像是陸家的人,至少孫佳君在她的身上沒有看出來瞧不起或者是不屑,可是柏荷站在孫佳君的面前就像是給她肅立了一個可以比較的,她說話的語速,用詞發音所有的一切都太完美了,她很成功也有自己的公司,孫佳君覺得這樣的女人才能算得上是女人,她不算。
柏荷的丈夫孫佳君一直覺得配不上柏荷,如花似玉的女孩兒,雖然年紀不小了,可是看著不像,宋克宇好是好,可是面相很一般,孫佳君本來就是一個外貌協會的,直接打了二十分,不是很明白,柏荷漂亮有錢,有學歷有本事,幹嘛找宋克宇這樣的,難道是商業聯姻?
可是再一想,拜託也不是小說。
柏荷拉著宋克宇的手一路都在撒嬌,她會不經意的笑笑,宋克宇每次看著她的時候目光都會特別的溫柔,孫佳君在那種眼神裡看到了一種叫做是愛的東西,看來是自由戀愛。
柏荷身上的女強人特質很明顯,可是她撒起嬌來的時候就連孫佳君都想寵她,孫佳君自己回到房間裡,這裡很悶熱,熱帶出現蟲子什麼的你就要淡定了,這是必須的啊,孫佳君本來就怕這些玩意,弄的自己很煩。
晚上陸湛江回來的時候她趴在床上,雙腿後翹著看著他笑,笑的挺勾魂的,她想試試柏荷用過的那招。
陸湛江看著孫佳君這樣子,有點納悶?
「是不是拉肚子了?還是哪裡難受啊?」
你才拉肚子了呢,你全家都拉肚子了。
*
柏荷給孫佳君的衝擊絕對是致命的,她整個晚上做夢夢到的都是柏荷,為什麼人和人活著會差這麼多?孫佳君想不明白。
柏荷擦著護手霜要準備和准丈夫出去踩水,白天時間的時候氣溫則是有點高,她一般都是穿什麼像什麼的,當她看見孫佳君的第一眼就知道孫佳君過的不快樂,三哥這人怎麼說呢,智商很高可是情商等於沒有,對待老婆也好女朋友也好,他是不會明白男和女相差在哪裡的,家裡個個都很優秀,突然出現一個這樣的孫佳君,全部的視線都會落在孫佳君的身上結果可想而知,越是亂越是錯。
披散著頭髮,舊藍色的滑襟襯衫後面短,前面長些,一直到腳背的鐵灰色長裙,左手腕上帶了十幾個手線,外面有人敲門,柏荷走過去開門,因為才洗過澡頭髮還沒有干,她的頭髮不長,平時總是沒有時間去打理,順手拿過放在一邊的黑色眼鏡開門。
「這麼早?」
宋克宇對著她微笑著,兩個人出去的時候還說到了孫佳君,宋克宇明白陸湛江是想要保留現在孫佳君的最好,可是孫佳君現在就等於被折翼了,沒錯上不上大學對人沒有什麼影響,對孫佳君來說更是,可是少了一個熏陶的好環境,有些東西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是的,孫佳君現在什麼都不缺,別人看著她會羨慕,可是在柏荷身上出現的那種飛揚和自信,如果孫佳君不走出那道門,這輩子她都不會理會到。
宋克宇眼睛很尖,他習慣看著周圍的東西觀察一下別人的表揚,孫佳君看著柏荷的時候眼睛裡有的是羨慕,不是羨慕柏荷嫁的好,而是羨慕柏荷的狀態,宋克宇也看得出來孫佳君覺得他配不上柏荷。
「嗯,沒什麼事情就過來了,只有這麼幾天可以休息。」
柏荷點頭,兩個人牽著手在沙灘上走了一會兒,晚上的光線並不是那麼亮,很多人都說馬爾代夫就是天堂,沒錯這裡就是這個世界上的天堂,一片海岸線起起伏伏的潮水,伴隨著黑暗的夜色,水面上都是度假屋,當然價錢也很不錯哦。
宋克宇握著柏荷的手,他的褲腿子挽著呢,柏荷覺得這樣的男人其實更有感覺,比起穿短褲的男人來說,宋克宇是不穿短褲的,從來不穿。
「你知道嗎,我覺得我能擁有你這樣的女人是我的榮幸,但是你那個嫂子……」柏荷知道他在說孫佳君。
宋克宇不是那麼高眼線的人,他看見孫佳君的第一次就是覺得可憐。
柏荷為人不錯,帶著孫佳君到處走走,因為要準備婚禮,所以菜色都要嘗嘗,她走到哪裡都帶著孫佳君,她用餐的姿勢很棒,很美很有涵養,她身上所有出來的東西只會叫孫佳君自慚形穢。
孫佳君第二天就不去了,說自己不想出去,有點熱,不舒服,柏荷也沒有難為她,孫佳君覺得胸口發悶,她拿什麼和人家比啊?
陸家的人似乎就都是這樣的,只有她是另類,以前覺得陸湛江他媽是看不起人,現在她有什麼值得別人看得起的?
柏荷結婚,陸湛媛自然也回來了,她是今天才下飛機的,一下機都沒有休息,拉著和風曉到處去轉,外面的天氣真的很燥熱,和風曉好脾氣的跟著,不說話,她問什麼就給個回應,不會特別去關注陸湛媛,陸湛媛也不著急,她還有很多的時間讓和風曉愛上自己,風曉現在不會明白,其實自己跟他才是一路人,佳君也很好,可是佳君跟這種生活還是差了一點,就像是陸湛媛覺得孫佳君配不上她哥,可是她依舊祝福,她希望最後能做她大嫂的人還是孫佳君。
陸湛媛覺得這裡很美,自己在岸邊跑跑跳跳的然後回過頭笑的燦爛的看著和風曉。
「風曉,你喜歡這裡嗎?」
和風曉點點頭,其實沒有什麼喜歡不喜歡的,男人和女人不同,對於這些來說,他還是更喜歡手術刀。
陸湛媛捂著自己肚子就往回跑,肚子有點不舒服,和風曉從外面往裡面走,除非是柏荷的正日子,不然孫佳君是不會跟和風曉見面的。
所有人都認為一定是陸湛媛要阻止孫佳君和和風曉見面的,可是並不是,相反的,晚上陸湛媛拉著和風曉去蹭飯了。
陸湛江也知道孫佳君沒有來過馬爾代夫,這裡很有名的水下餐廳,一頓飯可以讓你吃足兩個小時,景色很好。
孫佳君從進來就開始四處看,陸湛江覺得無奈,裝作要嚇她的樣子。
「趕緊吃。」
孫佳君搖搖晃晃的拿著叉子慢慢吃著。
「哥……」
陸湛江停下了刀叉,陸湛媛吐著舌頭,表示自己很無奈,她也不願意這樣沒有禮貌的出現,陸湛媛好在只喊了那麼一聲,和風曉沒有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孫佳君,臉色並不是很好。
孫佳君就像是沒有看見眼前的人一樣,加了兩個位置。
「佳君,好久沒有見了,你也真是沒有良心,我都說想你了,可是你也不來看我。」陸湛媛不管孫佳君沒有動,自己上前就給了孫佳君一個大大的擁抱,孫佳君享受不起她的熱情。
「佳君,你都不想我嗎?」今天陸湛媛似乎一定要在孫佳君嘴裡聽見一些什麼。
孫佳君抬起頭看著面前的兩個人,維持著面子上的平靜,簡單的點點頭也沒有多餘的話。
這頓飯吃的她很憋得慌,孫佳君的心一直就有問題,從以前開始從看心理醫生開始就是有問題的,她心眼小。
沒有在看見中國人,普遍說的都是英語,孫佳君聽不懂也不想聽懂,陸湛媛時不時中文夾雜著英語一起來,有時候會特別可愛的回頭問和風曉兩句,和風曉失態兩次,然後就正常了,看見沒,這就是她參與不進去的生活。
陸湛媛說話的時候會照顧孫佳君,說說笑笑的時候突然問孫佳君:「佳君,你怎麼都不說話呢?身體不舒服?」
陸湛江勾著唇:「只是英語不好而已,她聽不懂。」
孫佳君手裡的刀叉掉在了桌子上,她很沒有風度的馬上起身就離開了,和風曉想去追,可是陸湛媛比他更快一步按住了和風曉的手,陸湛江的臉緊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