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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王岐村的怨魂(2) 文 / 陰險的悟淨

    王岐村的怨魂(2)

    第一次在王岐村裡過夜的情形,我至今還是印象深刻。

    那天太陽剛下山,被群山包圍的王岐村更加陰暗,也很安靜,突然,我在屋裡聽到一陣淒厲無比的尖叫聲,怒吼聲。

    那聲音三分像人,七分像獸,聽得我心驚肉跳,幾乎想馬上撥腳走人。

    但我還是壯著走到王單眼夫婦生前所住的大院前,於是我見到了極可怕的一幕:王大膽夫婦倆的鬼魂,在猛烈地衝擊著院子的大門口,想衝出來。

    我之前說過,院子的門是打開的,但對兩鬼魂來說卻不一樣,好像那裡有一堵看不見的牆在擋住它們的去路,王大膽夫婦的鬼魂每衝擊一次,大門的空氣就會啪啪作響,並出象白色電芒一樣的東西。

    這時候,我還看到貼在四面院落牆上的錮靈符,泛出淡淡的黃光,顯然正在揮著作用。

    所以任憑王單眼夫婦的鬼魂如何兇猛,始終無法踏出院子半步。

    我穩住心神,開始念誦《菩薩經》,隨著我一遍一遍的念誦,兩隻鬼魂的情緒漸漸安穩了下來,最後終於放棄了衝撞,轉身飄回了屋子裡。

    我通過大院可以看到,此時屋子裡亮起了淡黃色的光芒,有點像燈光,然後王單眼夫婦淒涼無比的哭泣聲從屋子裡傳說,徹夜未停。

    從那天開始,相同的日子就是這樣一直重複著。

    每天一早一晚,我都會在那大院門前燒香拜祭,然後念誦《菩薩經》,風雨不改。

    而王單眼夫婦的鬼魂,還是會不甘心地衝撞大門,企圖衝破錮靈符的禁錮,出來尋找他們的兒子。

    每當這時,我都會站在兩隻暴跳如雷的鬼魂面前,誠心誠意地一遍遍念誦《菩薩經》,直到它們放棄衝擊為止。

    十八年的光陰,就這樣過去了。

    大院四面牆上已經貼滿了錮靈符,我每日念誦《菩薩經》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但我還是清楚感覺到,王單眼夫婦的鬼魂,並沒有因為我天天給它們燒香唸經而變得安靜,反而,它們身上的怨氣越來越重,總是在我面前兇惡地狂叫:放我們出去,我們要找兒子

    雖然加持在院牆上的錮靈符越來越多,但我知道繼續這樣下去的話,總有一天王單眼夫婦的鬼魂,會衝破禁錮,衝出來把我撕成碎片的。

    於是,我一天天地盼著你們到來,因為老神仙說過,你們之中有能幫我消除惡孽的人。

    大概的情況就是這樣了,你們誰來接收這封信?張三貴顫顫地站了起來,雙手把信遞出,混濁的老眼中充滿著期待。

    這一天,他已經等了整整十八年了。

    聽張三貴講完自已的經歷,大家的神情都相當的複雜,天生天養的眼睛還紅紅的,我心裡也是五味交陳,既傷感於王單眼夫婦的無辜慘死,也有點同情張三貴為消除惡孽,整整十八年堅守在這條根本不是人呆的村的那份孤苦。

    當然,最讓我感到神奇的,便是張三貴口中的那個瞎眼老頭,他不僅以一張黃符就治好張三貴一族的怪病,還準確無比的預測到十八年後的今天,我們將會走進這條村,還說我們之中有可以幫張三貴消除惡孽的人。

    世間之冥冥因果,過去未來,似是已瞭然在心。

    如果張三貴句句屬實的話,那要說瞎眼老頭是位神仙,也真是不為過。

    宋掌門鄭重地雙手接過信封,撕開封口,從裡面抽出一張已經等待了我們十八年的白紙條。

    紙條上只有兩個用毛筆寫成的大字:放下。

    字體既非蒼勁狂放,也非豐潤飽滿,只是四平八穩,工工整整,帶著一種平凡的樸素,然而這樸素之中,又似隱隱蘊含著一種值得回味的意境。

    我對書法並無深究,但看著這普普通通的「放手」二字,心中卻隱隱有著一種說不出感悟,彷彿對世間萬物,又多了一種從沒有過的理解。

    感覺,純粹感覺而已,但有一點可以有肯定,這兩個字絕非出自凡人之手。

    放下,放下——宋掌門凝視著白紙上的字,喃喃說著,也似乎有什麼感悟。

    「師父,這「放下」兩個字,是不是暗藏著什麼玄機?」宋明問道。

    宋掌門感慨道:那是當然,世人的快樂或者痛苦,也多半緣於這兩個字,**,猜忌,仇恨,世人諸般心性,放得下,便其樂無窮,放不下,便是痛苦無邊。

    放下,放下,難不成連對殺害自已戰友的兇手的仇恨也要放下?宋明粗眉一皺,拳頭捏得緊緊,咬著牙道:對我來說,絕對不可能做到

    宋掌門淡然一笑,拍拍宋明的肩膀,頗有深意道:別急,你還年輕,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在場所有人,都凝視著這兩個表面平平無奇,實際智慧無窮的大字,半晌沒有吭聲,自然,相同的字,在不同人的心中,是會有著不同的理解的。

    而宋掌門認為世人痛苦與否,就看放不放得下心中的諸般心性,比如**,猜忌,仇恨等等,這一點,我倒是完全同意的,當然,能不能做到,那又完全是另一回事。

    真正能放得下的,那都不是人,那是佛,那是神。

    據張三貴所講,這封信,瞎眼老頭說該收的人只要一看到,便會心中明白。

    然而實際上,我完全搞不清楚,那個所謂該收信的人,是不是我,又或者包不包括我。

    看著所有人的神色,包括張三貴,此時肯定都在心中咀嚼著這兩個字的深意。

    放下,不放下,放不下,該不該放下,只要是人,活在世上,這就是一個大問題,值得深思的問題。

    其實那瞎眼老頭給我們留了這麼倆字,會不會是在提醒我們此路不通,讓我不要去管這件事?老爸提出自已的見解。

    眾人又是不語,不得不說老爸這個想法,並非完全不靠譜。

    要是瞎眼老頭真的讓我們不要去多管閒事,而我們又硬去管了,那結果很可能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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