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頂老頭有些遲疑,道:「不會吧,敏敏,剛才那小伙子離我有兩三米遠的,怎麼可能偷得到我的錢包?」
這女孩叫蘇敏,平日裡最喜歡看名偵探柯南之類的偵探小說,一旦遇到什麼突發的事情,就喜歡自顧自的推理。
不過她有個缺,那就是死認理。
平日裡,只要是自己認定的事情,家人也好,同學也好,朋友也好,沒人能拉得住她,十頭牛也拉不回來,完全屬於腦子一根筋的類型。
「爺爺,剛才他可是一早上都站在你旁邊的,而你打太極又那麼認真,怎麼可能注意到有沒有人靠近?」蘇敏信心滿滿的推理著,「更何況,剛才我用嚴厲的目光看了周圍的人一眼,發現就只有他一個離開這裡的。如果他不是做賊心虛,會跑得這麼快嗎?綜上所述,那錢包肯定就是他偷的。」
禿頂老頭搖了搖頭,道:「那小伙子挺實誠的,不像是那種人。」
「有什麼不可能的,現在這種表面一套背地裡一套的人還少麼?爺爺你等著!我去抓他回來。」蘇敏卻是不服氣,她越想越肯定,再回憶到剛才那小子的穿著打扮,全身上下的裝備加起來都不夠一百塊,怎麼看也不像是寬裕家庭的學生。
種種疑相加起來,蘇敏更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唐天祐剛準備走出公園,就聽到後面傳來一陣尖銳的女聲:
「抓小偷,抓小偷啊!不要讓小偷跑了!」
抓小偷?
唐天祐很是疑惑,難道剛才那個小偷被發現了?他正準備好奇的向後觀看一下,卻發現一隻手從背後狠狠的按向自己的肩膀。
武者的條件反射,向前一步轉身,正好讓過身後的這一按,唐天祐反身就是一巴掌拍在這隻手上,將其扇開。
此時,他也看清楚了這突然冒出來的手的主人——蘇敏。也就是剛才禿頂老頭身邊的那個女生。
「你在幹什麼?!」唐天祐有惱怒的看著這女人。
呵,這年頭小偷還真的是越發的囂張了,居然比失主還理直氣壯,還敢問自己在幹什麼?這個社會還有沒有王法啊,蘇敏頓時感到自己肺都氣炸了,怒氣蹭蹭的上漲。
「還敢問我幹什麼?!做小偷還開始有理了。說,是不是你偷了我爺爺錢包的?!趕緊把它交出來。」蘇敏捏緊拳頭,瞪著唐天祐。
唐天祐攤了攤手,道:「什麼偷了你爺爺的錢包,我根本就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你可不要在這裡血口噴人。」
別張著嘴巴亂噴人?
蘇敏更加的憤怒了,從小到大她從來沒見過這麼囂張的小偷,偷了錢包不說,還理直氣壯和人理論,小臉頓時漲紅了一片,只差沒冒出熱氣了。
「不是你偷的,還會是誰。今天就你一人站在我爺爺旁邊一早上,而且剛才還心虛的想逃跑。你竟然還敢狡辯!無恥的小偷!」蘇敏的聲音越發的大了。
被蘇敏這麼一喊,高昂的聲音頓時吸引了附近不少喜歡看熱鬧的人,兩人在公園的出口處,嘩啦啦的圍了一大群大叔大媽,都是看稀奇看熱鬧的。
被這些群眾無聲的支援著,蘇敏感到自己的底氣十足,看向唐天祐的眼神也越來越蔑視了,似乎在說著,我看你這個小偷今天怎麼逃。
唐天祐莫名其妙被人喊成小偷,還被這麼多無聊群眾強力圍觀,心裡也自然不爽到極了,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此時,蘇敏的爺爺,禿頂老頭也擠進了人群,看到臉色變得有陰沉的唐天祐,再看看得意洋洋的蘇敏,直接道:「敏敏,別激動。這位小兄弟可是好幾天都在這裡晨練的,不太可能是他。」
頓了一下,唐天祐也開口說道:「老爺子,剛才不是有個男的輕輕撞了你一下麼?說不定就是他偷的。」
「我也是這樣懷疑的,所以剛才已經派人去追他回來了,請你稍等一下。」禿頂老頭有抱歉的看著唐天祐。
唐天祐頭道:「好吧。」
一旁的蘇敏卻很不服氣,不過既然自己的爺爺都這樣說了,她也不可能辯駁,只能怒視著唐天祐,好像要找出什麼蛛絲馬跡證明唐天祐是小偷似的。
過了一會兒,人群外圍出現了一陣騷動,然後擠進來兩個人高馬大的年輕男子,兩人手上還拉著一個男子,就是剛才的那個撞了禿頂老頭一下的青年。
「該死的傢伙,你們想幹嘛,到底想在幹什麼?!」被抓住的青年聲嘶力竭的大吼著,手腳都在掙扎,「老子都告訴你們多少遍了,我不是小偷,絕對不是小偷。你知道老子是誰嗎?你們這些傢伙要是不給我把話說清楚,你們今天別想走出這個公園一步。」
看到這一幕,旁邊的群眾議論紛紛:
「這傢伙太囂張了,小偷被抓住居然還敢威脅人,真當自己是天王老子。」
「可不是麼,這年頭小偷如果被人發現偷東西了,他都敢上刀子捅人,和強盜沒多少區別了。」
「還是報警吧,抓進監獄,關押個十年八年,他就老實了。」
青年聽到這些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他這輩子都沒遭受過這樣的侮辱,此時聽到群眾想報警,頓時回過神來,氣得渾身發抖。
「好,很好,你們夠種。」青年眼睛發紅的看著禿頂老頭和蘇敏,「你們千萬別輕易放過我,要不然就等著我羅家來人吧。我一定要把你們整得欲仙欲死。」
羅家?
周圍的群眾都沒聽過這個詞,不過禿頂老頭卻是眉毛挑了挑,心理的在劇烈的活動著:羅家,難道是市委書記羅斌的那個羅家?
「我是蘇衛東,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禿頂老頭直接說出自己的名字,如果這青年真的是羅書記的家屬,那麼他十有**會知道自己的名號。
如果他不知道這個名字的意義,自然就是說謊了,那他就不必忌諱著什麼。
果然,那青年臉色一變,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又看了看周圍的兩個好像保鏢一樣的年輕男子,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