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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卷 大炮開兮轟他娘 第四百零九章 坐立不安 文 / 夜深

    腦袋上掛了廣*州地委書記的頭銜,陳恭受整個人都飄然然了。高品質更新就在別看他這兩年在商會跟著陳廉伯賺了不少錢,但中國人一向講究仕農工商,陳恭受怎麼說也是幹過警務廳廳長的人,怎麼會瞧得上四民之末的商人?

    當商人錢賺的再多總歸還是商人,這身份在陳恭受心裡一直以為恥,他做夢都想重返仕途,可他自己也明白當初能全身而退已經是僥倖,在如今憲政制度下,這輩子再當官幾乎是不可能的了。而如今,另一條金光大道出現在他的面前,這怎麼不令陳恭受心裡激動?至於革命什麼,陳恭受這些年經歷多了,城頭變換大王旗,自滿清末期到民國初幾年,整個國家不都這樣的麼?現在再來一次革命,就算不成功將來也可以以此為資本進行招安嘛。水滸裡面不是說過,想當官、受招安!現在執政的kmt當年不就是靠著反清起家的?還有其它一些政黨,他們的底子哪個又乾淨的?

    再者,陳恭受又不是普通人,廣*州沿海,一旦不成功他還有跑路這個辦法。當初孫文等人可沒少幹這些事,孫文幹得,難道他陳恭受就幹不得?

    接下來的幾日,紅光滿面的陳恭受召集心腹,對這些人大肆封官許願。一口氣什麼區書記、縣大隊長之類封了十幾個,樂得手下這幫人個個喜出望外,拍著胸口表忠心。

    「陳書……記……這個詞讀起來還真是彆扭呀,我說陳老哥,您乾脆稱大帥得了,陳大帥!這叫出去多威風啊!什麼書記?從來沒有聽說過!」一個老兵油子得了個縣大隊長的帽子,樂滋滋地笑了會兒忍不住又提了個建議。

    他話音剛落,其他人個個也連連點頭。異口同聲說這書記真是難聽,不懂的人還以為是菜市場買素雞呢,還是喊大帥來得好!

    「你們懂個屁!」陳恭受又氣又怒,跳起來就罵道:「什麼大帥!你以為是反動派軍閥啊!要知道我們是革命的隊伍,稱大帥的話和當初的反動派有什麼區別?再說了,這書記是蘇維埃的用詞。高品質更新懂不懂啊蘇維埃!不懂了吧?這蘇維埃可是全世界第一個實現無產階級革命的國家,是我們所有布爾什維克黨員的祖國!就連蘇維埃的大頭頭斯大林都稱書記,明白了不?」

    「明白明白,陳書記這麼一說我們就明白了。」下面人小雞啄米一般點著腦袋,有些腦袋靈活的傢伙還琢磨著最大的大佬都是書記,這陳書記不就和大佬平起平坐的了?連區書記也是書記,相互稱呼起來去掉前綴直呼書記聽起來多爽?還是書記好!還是書記好!大帥就是一個,書記大家全是,怪不得老毛子聰明呢。腦袋瓜就是比我們中國人靈啊!

    整頓了關於稱呼的問題,接下來陳恭受還要求大家以後不能光稱對方的名字,必須稱為同志。這是政治問題,一律不得馬虎,當然在書記的職務後面再加同志,這個倒是可以的。

    接著,這幫子新鮮出籠的書記同志們抽著煙卷,摳著腳丫。站沒站像坐沒坐樣地談起了工作。對於陳恭受之前的交代和安排,重新做了下更好的佈置。等所有工作交代完。陳恭受在眾人崇拜加敬慕的目光中洋洋得意站起身,大手一揮宣佈會議圓滿結束。

    「老爺,燕窩好了,您趁熱喝。」陳廉伯公館,陳廉伯手中拿著卷書坐在院裡,悠然自得地享受下午的陽光。家裡的老僕人忠叔端著碗燕窩從院子另一頭走來。把碗放在小桌上,隨後輕輕喚了聲。

    「哦……辛苦你了忠叔。」睜開眼睛,陳廉伯微笑著道了聲謝,端起燕窩小小吃了口。

    「這燕窩不錯……。」

    「是老爺您的朋友前些時候從南洋送來的。高品質更新」忠叔在一旁說道。

    「哦,你不提我倒忘記了。」陳廉伯點點頭。幾口吃完後把空碗放在一旁,忠叔連忙上前收拾,準備離去。

    「忠叔!」

    「在!」忠叔剛要轉身,陳廉伯喊住了他。

    「外面的情況怎麼樣?」

    忠叔歎了口氣,搖頭道:「回老爺,還是老樣子。」

    「這個陳益南,如此小心……。」陳廉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自從那天被陳恭受逼迫無奈接受了他的條件,可第二天起陳公館門口就有一些陌生人老是遊蕩,當得到忠叔的提醒後,陳廉伯馬上就知道這些人肯定是陳恭受找來的,其目的是防止自己舉報。

    一開始,陳廉伯很是生氣,作為商人世家的陳廉伯雖然唯利是圖,但是誠信二字還是知道的,既然他已經答應了陳恭受就不會反悔,而如今陳恭受這麼干明顯是信不過自己。

    可可是,時間一長,陳廉伯反而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為就算陳恭受擔心自己反悔也沒必要看得他這麼嚴實,越是如此就表示這事就越不簡單,恐怕陳恭受當初和自己講的那些僅僅是冰山一角,還有許多另外的機密沒有告訴他,隨著時間的推移,陳廉伯越發覺得這可能性大,陳恭受如果沒有更大的圖謀,怎麼會這樣幹呢?

    陳恭受萬萬沒有想到,他為了保證萬無一失反而給了陳廉伯的警覺,陳廉伯雖然在廣*州是巨商,陳家也是有地位的家族,可他畢竟只是一個商人,就算他拿的是大英帝國的護照,陳廉伯做起事來還是有點底線的。如果不是逼到絕處,能不冒險最好還是不要冒險。陳恭受的舉動令陳廉伯感覺到了從所未有的危機,他現在有些後悔當初應該再強硬些,而不是像現在接受陳恭受的建議了。

    「忠叔,這事你怎麼看?」忠叔是家裡的老人,雖然名義是老僕,實際陳廉伯一直把他當成最可靠的心腹和長輩,這事的來龍去脈陳廉伯沒有瞞過忠叔,而且這些天一直也是忠叔幫他留意外面這些人。

    「老爺,陳益南所圖甚大,絕對不是他說的這麼簡單,我覺得他恐怕是想造反,而且還是領頭人之一。」

    「你說他和陳少白等人……?」

    忠叔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這個陳益南,虧我當初收留了他!他現在居敢……居敢如此待我……!」陳廉伯心中怒火上湧,抬手狠狠就拍在了扶手上。

    忠叔一言不發地站在一旁,陳廉伯生了一會兒氣有些坐不住了,決定道:「這裡不能呆了,忠叔,整理下細軟,我們去香港避避風頭……。」

    「不可!」

    「如何不可?」

    忠叔搖頭道:「老爺你只要有離開廣*州的跡象,我保證陳益南絕對會出手。到時候非但無法平安去香港,甚至還有性命之憂。陳益南是什麼人?當初他當警察巡長的時候雙手可沒少沾人血,這可是個翻臉不認人的亡命之徒啊!」

    「這……。」陳廉伯呆了呆,忠叔說的不錯,他現在根本就走不了,一旦要離開廣*州弄不好就小命不保,甚至連陳家上下也有血光之災。

    「那怎麼辦?難道坐以待斃不成?」想到這,陳廉伯頓時急了,站起身焦慮異常地在院裡轉著圈子。

    「老爺,依我之見還是舉報吧!」忠叔皺著眉頭在一旁遲疑半天,終於建議道。

    「舉報?這……這不是陷我不義之地麼?如果這事傳了出去,以後我陳廉伯怎麼取信於人?」

    「兩者權衡取其一,老爺,是他陳益南不義在先,當然怪不得老爺你。何況,他現在幹的是殺頭的買賣,難道這種事也得讓整個陳家陪著他一起掉腦袋不成?再說了,這事如敗露,老爺和老太爺幾輩人的心血就全完了,我們陳家也將徹底在廣*州除名。就算他陳益南成功又如何?瞧瞧他現在如此防備老爺的架勢,到時候給陳家來個狡狐死走狗烹也不是沒有可能。」

    陳廉伯猛得一愣,額頭斗大的汗珠滲了出來。忠叔說的沒錯,無論成敗他陳廉伯都有莫大的危險,在這種時候把希望寄托在陳恭受身上是絕對不明智的。

    可是舉報又談何容易,現在陳公館上上下下給陳恭受的人盯的死死的,就連平時出去買菜的廚子一路上都有人遠遠跟著,一旦被陳恭受發現自己當反骨仔,弄不好就線拿自己開刀了。

    「怎麼辦?這……這如何是好……。」陳廉伯越想越是心驚,臉色蒼白心中惶恐。別看他在商界上游刃有餘,但在政治上陳廉伯是一竅不通,甚至可以說遲鈍之極,要不然當時也不會因為陳恭受的幾句恐嚇就輕易答應了下來,現在回想起來,他恨不能面前有瓶後悔藥一口喝個乾淨。

    「老爺!每遇大事要靜氣!」見陳廉伯慌了神,忠叔急忙提醒了句,這句話還是當初老太爺在的時候常說的。

    被一提醒,漸漸靜下心來,雖然還有一絲驚惶,但陳廉伯總算恢復了往日的冷靜。他坐下後深思了片刻,抬起頭把目光看望忠叔:「忠叔,此事還需拜託你下。」

    「老爺,您有決定就好,讓我幹什麼請吩咐。」忠叔一口答應道。

    「我記得你有個外甥的連襟就在省宣傳部?」

    「我明白了老爺,這事我現在就去辦!」忠叔連忙答應,急急就去準備,離去前陳廉伯再三囑咐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千萬不能讓陳恭受發現。

    (這幾天工作有點調整,更新不大正常,請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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