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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動盪不安的時代 第一卷 動盪不安的時代第一百八十七章 撤退? 文 / 夜深

    大山巖死後,日本的陸軍和海軍為軍事計劃吵吵鬧鬧了十來天,不要說暈頭轉向的籐田一郎,就連總參謀長上原勇作也快受不了了。本想以陸軍為主導繼續原定計劃的上原勇作在傲慢的海軍面前碰了一鼻子的灰,隨著時間推移,陸軍方面的壓力是越來越大,其他先不去說,僅僅是關東州、朝鮮一帶的集結部隊每天消耗的物資就是龐大的天文數字,更何況缺少了海軍的支持,前線部隊的後勤根本無法保證,要不是關東州和朝鮮兩地總督都是陸軍出身,伸手幫了一把的話,恐怕不等開戰,前線的士兵就得活活餓死。

    沒了大山巖的支持,再加如今上內閣更替,上跳下竄的上原勇作在海軍高層眼裡簡直就是個小丑。身上壓力越來越大的上原勇作再也等待不下去了,如果和海軍再不談攏的話,他們陸軍就將成為日本歷史上唯一不戰而敗的笑話。

    焦頭爛額的上原勇作走投無路,重新想起了籐田一郎曾經的建議,孤注一擲的他無奈只能選擇和海軍進行妥協。經過私下討價還價,上原勇作以更改軍事計劃為讓步,請求海軍方面繼續支持陸軍行動。在陸軍鬆口的前提下,海軍上層雀躍以歡慶這場「偉大勝利」,並傲慢地提出了新的計劃。在新的軍事計劃中,海軍明確要求將以他們的目標為主導,由原計劃中陸軍為主改為海軍為主,並且要求陸軍作為次要角色全力配合海軍實施。

    拿到新計劃的上原勇作對海軍是氣得腦袋直冒青煙。牙癢癢地氣得不行,胸中憋著怒火,恨不能抽刀把這些王八蛋一個個全劈成兩段。可面對現實,上原勇作又不得不選擇忍聲吞氣,耐著性子同海軍上層反覆協商,以保住陸軍的臉面。

    雖說海軍一直瞧不起只會用兩條腿走路的土包子一樣陸軍,但海軍上層也不是只會驕傲的傻瓜。日本作為一個島國。海軍當然是支柱,但和傳統的大陸國家開戰,陸軍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逼迫陸軍方面太過,一旦上原勇作豁出去一拍兩散,海軍也撈不到什麼好處。畢竟陸地上戰爭還是要拜託這些土包子陸軍去解決的。為此,幾次商討後,海軍終於賣了陸軍一個面子,同意稍稍修改下計劃,把整個計劃一分為二,海軍陸軍各自主導一部分,攜手合作,並雙方互派聯絡官進行協調,至於軍事目標各自干各自的,海軍繼續負責陸軍的後勤、運輸等工作。陸軍同時將抽調出兩個師團由海軍指揮。

    這是海軍的最後底線,上原勇作雖心裡對抽調兩個師團歸海軍的計劃異常惱火,但他也明白在這一步海軍是絕對不肯再退讓的。扳著手指頭算了半天,上原勇作覺得對付中國或許用不著當初大山巖所計劃的那麼多兵力,就算抽調了兩個師團他一樣能成功。沒了退路的上原勇作最終答應了海軍要求。重新更改了計劃。

    至於聯絡官由誰來擔任,上原勇作稍稍考慮後就想到了給他提建議的籐田一郎,對於籐田一郎這個和普通陸軍軍官不一樣的情報官很是看重,而且籐田一郎這傢伙不僅善於察言觀色腦子靈活,還有在中國工作的情報工作經歷,把這樣一個人放到聯絡官的職位上。比調派一個普通參謀更為合適。就是這樣,上原勇作大筆一揮,以陸軍總參謀長的名義提升籐田一郎一級軍銜,並把他派到了海軍那邊去。

    在旁人看來,這樣的好事要是落到自己腦袋上恐怕得歡喜得暈過去。而現在的籐田一郎的確差一點兒暈了過去,不過他並不是歡喜,而是嚇得快暈過去。

    籐田一郎從來沒有身為陸軍軍官的覺悟,更沒半點武士道精神,樂於享受和貪生怕死才是他真正的本性,早在中國的時候,他就和方子達一起狼狽為奸,搞假情報來糊弄上級,私下裡還大做特做買賣,為自己撈取了不少好處。等回到日本後,靠著精明的頭腦加在中國的「政績」和金錢上下打點,好不容易在陸軍總參謀部撈了個不錯的職位。本來籐田一郎只是想悠閒地享受生活而已,從來沒有上戰場的念頭。誰知道上原勇作那根筋搭錯了,先是讓自己折騰了這麼許久不算,現在還讓他去海軍擔任聯絡官直接參加戰爭?

    「八嘎!難道是我平時馬屁拍的太多的緣故?遭受天譴了?」籐田一郎心中悲號道,此事的他深深後悔當初不應該太討好上司,還是中國人說的對啊,做人要中庸,耍小聰明真要害死人的呀。

    後悔歸後悔,但上原勇作的命令籐田一郎是無法拒絕的,擠出副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籐田一郎在上原勇作的勉勵下接下了這個任命。當消息在陸軍總參謀部內傳開口,所有人瞧著籐田一郎的目光中都帶著極度的羨慕和嫉妒,而作為主角的籐田一郎心裡是暗暗叫苦,一點都沒露出高興的模樣,皺著眉頭苦苦思索著如何才能在戰爭中保住小命。籐田一郎這樣的表情更讓一些後輩們當即感歎萬分,尤其是讓菊井光次大尉心裡欽佩無比,不住地在眾人面前宣揚籐田君如此榮辱不驚,才是真正的帝國武士!

    上原勇作催的緊,第二天一大早,籐田一郎就先上原勇作提前登上了海軍關東丸號巡洋艦,搭乘前往旅順。

    登船後沒多久,不幸的籐田一郎就暈船了。作為日本人,籐田一郎並沒少坐船,可當初來往中日兩國的他一向是乘坐舒適的郵輪,哪裡搭乘過這種航速高、顛簸強的巡洋艦?何況天氣也不作美,剛開出港口,海上就起了不小波浪,在船艙內顛得暈頭轉向的籐田一郎是吐得一塌糊塗,瞧著這個軍銜頗高的陸軍大佐如此狼狽樣子,海軍從艦長到下面的水兵們個個是偷笑不止,氣得連罵娘也沒力氣的籐田一郎心裡不住咒罵該死的上原勇作,要不是他這個傢伙,自己怎麼會吃這樣的苦頭?

    11月7日,奉天落下了第一場雪,一夜之間整個奉天城內外變得銀裝素裹。隨著大山巖之死的消息傳來,張作霖發現對面的日本人依舊還是老樣子,心中竊喜的他一直在猜測著日本人是不是會這樣打消進攻的念頭。這些日子,對面的日本人依舊沒有任何動靜,不過張作霖還是沒放鬆警惕,依舊抓緊修築工事和編練部隊,以防不測。直到今天這場大雪,好久沒有露出笑容的張作霖終於鬆了口氣,11月後,東北就將進入冬季,天氣的變化使得戰爭難度越發加大,作為防守一方的中**隊來說這是件大好事。

    「大帥,有情況!」

    參謀長楊宇霆突然急急跑來,嚇了張作霖一大跳。

    「什麼情況,難道日本人進攻了?」

    「沒……沒有……。」跑得有些氣喘的楊宇霆搖頭道。

    「媽勒個巴子,嚇老子一跳!」張作霖罵了句,劈頭就問:「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對面……對面的日……日本人好像要撤退了……。」

    張作霖一瞪眼:「撤退?真的假的?」

    「真的,我剛在望遠鏡裡看見,不少日本兵在拔營。」楊宇霆指著南方手裡比劃道。

    「媽勒個巴子……小日本子就這麼要走?不可能吧?」張作霖將信將疑,想了想後一揮手:「走!老子親眼瞧瞧去。」

    不多久,楊宇霆領著張作霖就到了防線邊上,幾人藏在工事裡拿著望遠鏡順著楊宇霆手指方向瞧去。果然和楊宇霆說的差不多,對面的日本軍隊有不少士兵正在拔營打包,似乎真像是要撤退的樣子。不過張作霖還是發現拔營的士兵雖然不少,但只是一部分,大多數日本士兵依舊還在原地駐紮。

    「媽勒個巴子,還真奇怪了……這小日本子在搞什麼名堂?」也算是打了老仗的張作霖舉著望遠鏡看了半天,心裡有些搞不明白日本軍隊的這種舉動,按理說就算撤退時候留部分部隊守備也不可能留這麼多呀,這樣拔營撤退的效率實在是低了點,難道日本人要搞什麼陰謀不成?

    「大帥,依我看這是正常的,原因有其三點。」楊宇霆在一旁賣弄著他的聰明,搖頭晃腦幫著分析道:「自大山巖死後,日本軍隊沒了總司令,缺乏指揮本就士氣不高,由上月到這月近半個多月來一直未有寸進,前線一片混亂,可謂是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地步,此是其一。其二,我軍自得知敵酋之死消息後士氣大振,奉天防線在大帥駐守下可以說是固如金湯,日軍就算現在進攻也必將遭受重大損失,再這種情況下進攻得不償失。其三,天氣原因。東北已開始下雪,這雪一下來天氣就將進入嚴寒,嚴冬作戰一直是古之兵家大忌,日本人考慮到這點開始撤退也是常理。」

    「好像有點道理……。」張作霖點點頭,想了想歪著腦袋又問:「可這種撤退樣子是怎麼回事?」

    「這個嘛更好理解了。」楊宇霆微微一笑,如手中拿著羽扇的話幾乎化身成了足智多謀的諸葛孔明,胸有成竹手指對面道:「日軍畏懼大帥您的兵威,恐我軍趁日軍撤退時機突然發動攻擊,所有才有如此作為。換句話來說,他們是在做賊心虛而已!」

    「哈哈哈!媽勒個巴子,做賊心虛,不錯不錯。」張作霖仰天哈哈大笑幾聲,突然收斂起笑容一本正經地說道:「立即給中央發電,就說由於我軍官兵上下一心,嚴陣以待,守衛奉天防線獲得成功,日軍現在我軍嚴密防備下無懈可擊,正在撤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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