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雪葬,送魂歌
「人類,強行俘虜神邸,讓之成為幻靈,可是會引來天雷劫獄,你的子孫後代,必將墮入萬劫不復之地,淪為詛咒一族,你,可付得起這代價?」
神翼清冷的話語沒有一絲波瀾,可是天空卻已經隱隱可見雷雲滾動,彷彿她口中所說的天雷劫獄就要到來一般,秦馭看著那驟變的天象,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臟劇烈的收縮、呼吸瞬間困難萬分,雙眼彷彿都要從眼眶中爆出,臉色如一片死灰一般,異常難看,他握著粗狂魂鏈的雙手扭曲成爪向上攤開,爆出血絲的眸子緊緊盯著手心處那詭異漆黑的印記。
「不……不,這不可能……」秦馭看著自己的雙手瘋狂的時候出聲,彷彿神翼剛剛所說的話讓得他難以置信到無法消化,神經已經緊繃到了崩潰的邊緣,「魔舞大人不會欺騙我的,不會的……」
說到這裡,秦馭眼裡溢出瘋狂的神色,他猛地抬起頭來,看向天血夜和神翼所在的方向,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般,臉上自我恐懼的神情再次變得瘋狂,扭曲可見森然骨頭的手指向神翼吼道:「一定是你,一定是你,你對我做了什麼?為什麼我會突然這般恐懼?你是不是施展了什麼妖術?你這個畜生,區區一條王階小龍便想要與不周山神猿空對陣?哈哈哈,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在場所有秦家的人,以及遠處躲在山包後面葉家的人,都紛紛看到了秦馭自說自演瘋狂的狀態,彷彿這黑咒,雖然幫他控制了不周山神猿空,可是卻也反噬了他的心靈,讓其變得瘋癲異常!
「心魔已入,其根難除!」神翼看著秦馭瘋狂的樣子,冰冷的眸子掠過一絲絲寒氣,天血夜眼神瞇了瞇,轉過頭看向秦馭的方向,「怎麼辦?又不能把你的老相好一起滅了?」
神翼對於天血夜略帶調笑的話語並不生氣,天血夜的意思很簡單,只要她和神翼進階神級戰鬥狀態,將猿空誅殺即可,可是現在,明顯神翼是不願意猿空死掉的,那事情就變得棘手起來,戰鬥也會變得礙手礙腳。
神翼看向那痛苦嘶吼的不周山神,清冷的眸子微微閃了閃,「猿空,想你堂堂不周山神,此刻卻淪為人類的奴僕,任由他們驅使,你的內心一定很痛苦吧?」
在秦馭身後的猿空聽聞神翼清冷的聲音,他巨大的身子猛地一震,可是只是短暫的停滯,下一刻隨著他胸前圖紋一陣黑色的光芒閃過,他的神識再次變得渙散起來,彷彿神翼的話對他的影響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可是神翼卻知道,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主人!」神翼在這時輕輕出聲,天血夜無奈的撫了撫額頭,和神翼靈識相同的她自然知道神翼想要幹什麼,當下她的手從眉間輕輕放下,在眼幕抬起來的那一刻,一道凌厲狠絕的血光從她眸中閃過,「雖然麻煩了一點,不過也沒有辦法了!」
「冰凍乾坤,凝!」
「嗷……」隨著天血夜手中手印的結成,神翼龍首仰天怒吼,萬丈雪芒以天血夜和神翼為中心射出,巨大的太極乾坤陣法在天血夜和神翼的身前凝聚成形,那透明絢麗的冰晶陣法,在上空烏雲的照映下顯得分外聖潔明亮,所有的人感覺到那太極乾坤陣法之上傳來的幻力波動,都忍不住心中一陣僵硬……
秦馭在感覺到那巨大的太極乾坤陣法中波動的恐怖幻力時,瞬間意識到了不妙,當下他根本來不及估計心中那忐忑恐懼的感覺,蒼老扭曲的手猛地緊拉魂鏈,手彎曲成一個怪異的形狀,口中猛地大喝道:「不周冥動,移山填海!」
「吼……」在秦馭身後的猿空,雙手猙獰的抓住胸前的魂鏈,仰天一陣狂吼,原本咬合在一起的牙齒,在張開的同時,粘稠的唾液牽連出一根根腥稠的絲線,讓得他整個人變得猙獰異常。
下一刻,巨大的土黃色漩渦在他的頭頂之上湧現而出,猿空手臂上矯健的肌肉猛地突出,一條條青筋猛地湧現,他雙手朝著漩渦的方向一舉,成爪一抓,下一刻,一座巨大的山隨著他手的收縮出現在這片天地中。
秦馭嘴角高高的揚起,他在這時抓住魂鏈猛地飛躍而起,「哈哈哈,猿空乃不周山神,能夠自由向各路神邸借出山脈,死心吧,小子,今天,老夫要讓你和葉家的人一起永遠埋葬在這裡!」
秦馭踏步飛躍上猿空寬廣的肩膀之上,他猛地一拉扯牽制住猿空的魂鏈,猿空頓時仰天慘吼,悲鳴的聲音讓得大地彷彿都隨之顫抖了一般,那屬於不周山神的怒吼,屬於不周山神的悲歌,讓得天空之上雷鳴湧動得更加厲害。
一切,彷彿都陷入了躁動不安的格局……
當巨大的太極乾坤陣法即將撞上猿空巨大的身子時,猿空將高舉在頭頂之上的大山猛地向前一扔……
「轟……」
大地在這一刻震動起來,巨大的爆破聲混雜著冰雪凝結的卡嚓聲,在這片天地中猙獰的響徹,天血夜看著那功虧一簣的一擊,眼眸低垂而下,誰也沒有瞧見她面具下臉色的陰沉。
白皙的雙手猛地緊握,一股滔天的怒氣在天血夜的心中盤旋著,秦馭嘴角扭曲的翹起,瘋狂的大笑聲緊接著響起,「哈哈哈,怎麼?這麼快就放棄了?老夫還沒有玩夠呢,哈哈哈,誅殺龍族以及一位靈尊強者,想起來就是一件多麼令人血液沸騰的事情啊,哈哈哈……」
所有的人都以為天血夜是因為剛剛一擊失敗而怒氣橫生,可是只有神翼和遠處的斗愷知道,她真正狂怒的原因是什麼?天血夜雙眼緊緊盯著那眼神空洞木然的猿空,剛剛猿空的掙扎與痛苦她都看在眼裡,對於秦馭那喪心病狂的瘋癲狀態,她根本從頭到尾都沒有放在眼裡。
然後就在眾人都以為天血夜放棄之時,一聲空靈炫音在天地間徐徐的盪開,劃開了死寂的漣漪……
「雪葬,送魂歌!」
神翼藍色的眸子冷光猛地一閃,她從頭到尾沒有動過分毫的身子,在這時扭動了起來,一圈圈白色的幻氣從天血夜的身體之內奔湧而出,向著上方的神翼而去,天血夜白色的衣擺隨風而動,三千墨發張揚的飛舞著,她整個人身上發出凜然之氣勢,就猶如聖潔的神人一般,然而束縛住墨發的那一條紅繩,卻猶如聖潔中一點猩紅,讓的聖潔的她填上一抹邪異之色。
神翼身形筆直的向上方遊蕩而去,在到達雲雷湧動之處時,她的身子才猛然停頓,下一刻,她整個龍身開始在高空中舞動著,那滾滾雷雲,以及暗湧的閃電,就猶如她的伴舞一般,隨著她共同為不周之王奉上哀歌……
當天血夜的雙手朝天劃開之時,白色的幻氣瞬間隨著神翼的舞動化為屢屢冰晶從天而降,冰晶碰撞在一起之時,一曲玄妙的樂曲緊接著響起,在場所有的人都看呆了,彷彿都沉浸在這悲鳴的送魂歌中。
就連那在馬車中沒有任何動作的秦鳳嘯,他在聽到那哀傷的樂曲時,身子都猛地怔住,他心中死寂的血液,在這一刻沸騰起來,那洶湧之勢,就彷彿他體內那潛伏著的魔障瞬間就要甦醒一般,一直保持鎮定的他,終於在此時按耐不住,猛地騰身站起,掀開了馬車的簾子,而眼前的一幕,讓得他的眼眸中深深的印上了驚艷……
白色的雪花飛舞天際,使得這一片天地瞬間陷入白色的境界,在雪花中心處的白衣少年,精緻的琉璃面具反射出奪目的光芒,而那一雙看不到眸色的眸子,閃著讓得畏懼的光芒,在白衣少年對面那猙獰瘋狂的老者,與聖潔的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大少爺,怎麼辦?老爺的樣子好像有點不太對勁!」在馬車外的秦家弟子看到秦鳳嘯主動從馬車中走出,在第一時間便迎上前去,臉上滿是焦急之色。
秦鳳嘯精明卻又迷離的眸子讓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麼,他什麼話都沒有說,也沒有任何要上前幫助秦馭的動作,那站在一旁的秦家弟子看著秦鳳嘯無動於衷的樣子,只能咬牙退下,「唉,只希望秦舅爺和獸爺趕快趕來吧!」
秦鳳嘯將下屬的低鳴聲都聽在了耳朵裡,可是他卻依然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憤怒,雙眼只是緊緊盯著遠處那戰鬥著的白衣少年!
「秦鳳嘯?他出來了?他是不是準備參戰?那白恩公危險了……」遠處躲避著的葉明,在看到站在馬車外的秦鳳嘯之時,不由得著急的出聲,斗愷順著他的眼神看向馬車的方向,果然看到一身絨布錦衣的他,只是,斗愷卻沒有任何動作。
「放心吧,他不會插手!」斗愷只是輕輕的將這一句話說出口,隨即雙眼緊緊盯著天血夜的方向,葉明還想要再說些什麼,可是見斗愷根本無心搭理他,他也只能忍下聲來。
晶瑩的雪花瀰漫了這片大地,秦馭也因為那奇妙悲哀的歌曲顯得一陣,而下一刻,他抬起頭來看向那徐徐落向他的雪花,嘴角不削的高高勾起,「哼,虛張聲……」
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瞳孔在這一刻猛地收縮,他不可置信的看向遠處聖潔如斯的天血夜,一絲鮮血從他的頭頂溢出,一切,在這一刻陷入詭異的怪圈,而天血夜的嘴角,在這一刻,勾起邪魅的弧度。
「魂葬……」
——
第二節魂葬
空靈的聲音在天空中緩緩響徹,猶如神遺落在凡間的彌留之音一般……
秦鳳嘯看著那剛剛還猶如天神一般聖潔的天血夜,瞬間便變成此刻嗜血如魔的樣子,這一刻,他彷彿又看到了在劍靈國之時,那個全身充滿嗜血戾氣的魔神,可是此刻的她,身體周圍圍繞著的卻是光明的冰之幻力,看到這一幕,秦鳳嘯的瞳孔瞬間收縮……
這怎麼可能?一個靈師身上怎麼可能會同時擁有兩種幻力?
難道……
秦鳳嘯的腦海中,瞬間浮現了在很久以前,他在一本古籍之上看到的,那個天靈大陸之上的神奇傳說,那個唯一登上神級巔峰的女人……
「狂神,戰雲妃!」
短短幾個字從秦鳳嘯的口中說出,他低垂著頭顱,手緊緊抓住胸口的衣襟,大滴大滴的汗水從他的額頭不斷的冒出,滴落在地上,在他身邊的其他人目光都緊緊盯著戰場,根本沒有人發現他的異常,而就在這一刻,天血夜動了,他的目光隨著場上長長的吸氣聲轉了過去。
只見天血夜整個人身形驟閃,手上原本結成的手印瞬間扭轉成一個玄妙奇特的印記,天空中飛散的雪花在這一刻急速的飛散,猶如葬禮之上的煙塵一般,四處飄蕩,而在天空中舞動著的神翼,這一刻身形驟然停滯,而就在下一刻,人們不停的揉著雙目,因為那在天空中的龐然巨物,瞬間猶如從未出現過一般,潰散於無形。
「這……這怎麼回事兒?」
「那龍族幻靈呢?去哪裡了?」
天血夜看著秦家人慌張的樣子,嘴角邪魅的上揚,「送魂歌只是前奏,現在,真正的葬禮正式開始……」
「神翼……」
「嗷……」
隨著天血夜喊出神翼的名字,巨龍的咆哮聲猶如天空雷雲滾動處先行炸出的一記悶雷,震懾了在場所有人的心,所有人都忍不住顫抖,那由靈魂深處傳來的恐懼讓得他們慌張的看向四處。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滯,空中飄散著的雪花在這一刻瞬間靜止,所有人的嘴都無法合攏,震驚的盯著天空,而秦鳳嘯的瞳孔,在這一刻瞬間增大,他的心臟劇烈的收縮,而秦馭,此刻的慘象只能用恐怖來形容。
爆出的眼球之上,佈滿了血絲,眼角之處,鮮血如淚般蔓延而下,鼻孔嘴角以及耳中,都有鮮血流出,而在他身後的不周之王猿空,此時緊緊的抱住自己的頭顱,仰天狂吼,天血夜含笑的媚眼在這一刻冷卻,血紅的雙眸射出一道冷光,纖細白皙的手印記瞬間改變,而神翼巨大的身子在這一刻驟然出現在猿空巨型的身體之上,將他整個纏住,聖潔的白光瞬間從她的身體中發出,洗滌著猿空的身體。
「啊……」秦馭猛地抱住頭,瘋狂的吼叫著,纏繞在他手上的魂鏈在這一刻開始粉碎,而猿空左胸之上那漆黑的符文陣法也開始慢慢的消散,變為黑色的氣體慢慢的蒸發在空氣中。
白色的雪花在這一刻再次恢復了……
隨著神翼龍身慢慢的收緊,猿空身上黑色的氣息蒸發得越來越多,他胸前那臉盆大小的符文陣法,此時慢慢的縮小,胸口那巨大的黑洞,也漸漸開始癒合。
而隨著那深入那胸腔的魂鏈斷裂粉碎,猿空的神識開始慢慢回歸,他渾濁充滿血絲的眼神開始恢復清明,狂暴的舉動慢慢的收斂,而他身上那瀰漫的暴戾之氣,在此時漸漸消散。
神翼冰冷的藍眸看到猿空的變化,她巨大的龍身慢慢的鬆開,再次隨著長長的魂鏈回到了天血夜的頭頂上方,而猿空在此時慢慢的站直身子,雙腳平肩而跨,壯碩的雙手彷彿蓄積了他無盡的怒氣一般,猛地朝著大地之上一擊……
「轟……」
「啊,救命啦……」
大地在猿空的這一拳下開始震動,就連落日澗之內的山壁都開始晃動,屬於不周之神猿空的憤怒,在這一刻席捲了整個落日澗,而秦馭的雙目,瞬間陷入了一片死白……
落日澗,醉月潭……
「少主,我們快支撐不住了,這東西實在是太詭異了,不論我們怎麼砍殺,他們都可以在瞬間復活,這樣下去,我們根本支持不住,而且弟兄們的戰鬥意識已經開始削弱了……」
一個傭兵隊長狼狽的擠向雲輕狂的身邊,他不斷的揮動著手中的劍,在他們的前方,一個個腐爛怪異扭曲的生物體,機械的對著他們的方向爬行著。
雲輕狂原本白皙的衣衫之上,已經佈滿了污濁不堪的不明液體,那些是他砍殺血族殘體時,從它們身體之內迸濺而出混合著血漿以及腐爛**的腥液。
雲輕狂剛硬冷峻的側臉上有著凝重的神情,他雙眼直視前方,眼前的情況他再清楚不過,而就在這時,周圍的山壁開始動搖起來,大地彷彿要翻滾一般,連帶著周圍的山壁都開始晃動,讓得原本處在戰鬥中的人們臉上佈滿慌亂的神情。
可是他們無暇顧及到底發生了什麼,依舊揮動著手中的大劍,雖然心底有不安,可是良好的紀律意識讓得他們依舊故作鎮定的戰鬥著,眼前這一個個血腥恐怖的血族殘體,已經讓得他們死傷慘重,而真正讓得雲輕狂憤怒的是,藍家和尉遲兩家,只是在遠處觀看,根本沒有上前幫助他的舉動。
「所有人聽令,護衛好家主,前面衝鋒的人,跟我一起沖,這些殘肢敗體難成氣候,堅持住,你們都是我雲家最好的精英!」
雲輕狂舉劍對著雲家所有的傭兵氣勢的吼道,現在不是去計較藍煙宇見死不救的時候,穩住軍心才是首要,眼前這一個個沒有意識的生物,可是曾經血洗大陸的恐怖一族,只要一個不慎,雲家全軍覆沒不在話下!
「是!」
雲家旗下的傭兵聽到雲輕狂氣勢磅礡的吼聲,原本面對這一個個未知的怪物而萎縮的鬥志在這一刻激昂,滔天的吼聲在這一刻響徹山澗,在前方廝殺著的傭兵戰士揮動著手中的武器,跟隨著雲輕狂的背影向前衝去,利器插入**的**,渾濁惡臭的液體從血族怪物的身體中噴湧而出,可是他們不畏懼,不退縮,仿若沒有看到那些骯髒的液體般,只知道向前不斷的開路,廝殺,追隨者前方那一席白衣銀劍的戰神……
後方剩下的傭兵維持著原有的戰隊隊形,將雲木生所在的馬車鬧鬧的圍住,整個猶如銅牆鐵壁一般,連一隻蒼蠅的飛不進去,雲家不愧是豐州『四大家族之一』,號稱天下第一傭兵團,所有的人都擁有別的家族無可避敵的**戰鬥實力,他們的組織紀律更是有條不紊,在危機的時刻更是展現出別的家族不及的應變能力!
遠處看著這一切的藍煙宇,一直波瀾不驚的眸子微微一動,下一刻嘴角輕輕的翹起,此時的他站在馬車的外面迎風而立,藍色的衣衫隨風而動,他墨色的長髮在風中微顯凌亂,時而遮掩住他俊美的臉龐,更是讓得他有一種讓人琢磨不透的感覺……
而在他身邊那騎著彪悍狂駒的十人,眼眸中依舊沒有任何情緒,只是注視著四周,彷彿只要有任何威脅到藍煙塵的事物出現,他們都會在第一時間之內誅殺,而他們,也確實有著這個能力。
而那些從雲家隊伍中衝出的部分血族殘體,不知為何都不敢靠近藍煙塵幾人的方向,彷彿知道那裡十人的實力,足夠毀滅它們一般,它們改變方向,紛紛選擇爬向不遠處的尉遲家族,而當尉遲家族慌亂的這一刻,落日澗入口處,恐怖的神級威壓,已經瀰漫了這片大地……
------題外話------
啊,偶不說屁話,更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