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經過城內的主要大道後,譚天賜帶著他們兩人慢慢走向了一條相對比較偏僻的小路,路途中譚天賜為天血夜二人解釋道:「因為我從小體質虛弱,所以要求父親給我在城內偏僻的柳園建了一個別莊。」
「說是要靜養,只是我不喜歡那劍靈國第一首富宅邸中那種銅臭味的氣息,別莊裡面只有同伯和同嬸兩個老人在裡面打理,也順便照料我的生活起居,對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們的兒子現在應該也住在裡面了,不過沒事,同伯一家人都還不錯,雖然孫子冷了點,可是他們都是善良人家,不會將你們的行蹤透露出去的。
天血夜聽著點了點頭,這個譚天賜雖然病怏怏軟趴趴的沒用,可是做人還是不錯的,老天真是不公,讓這麼一個人天生靈武不能修,成為一個廢材,不過這也沒什麼不好,可以讓他遠離世間的紛爭……
而天血夜此時不知道的是,也正是這樣的與世無爭的譚天賜,最後為了一個人還是陷入了這一切的紛爭之中,而且還險些斷送了他的性命,當然,這是後話……
漸漸的,三人走進了一片巨大的柳樹林,倒垂而下的柳枝在夜晚的風中徐徐飄起,看起來煞是一番美麗的風景……
在柳樹林中走了半刻就來到了一個巨大的山莊前,上面刻畫著柳園別莊四個大字,說是別莊,可是規模巨大的跟普通的山莊沒有什麼區別,看到這別莊,卻讓天血夜突然想起了天雲山莊。
一想到天雲山莊她隨即想到了天霈苑還有天雲城等人,當年大戰之時,她一直在房間之內,並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可是從她最後看到現場的痕跡來看,那裡並沒有他們的屍體,顯然他們應該是逃過了一劫,不知道他們幾人,現在在何方,過得怎麼樣……
「同伯同嬸,我回來了!」天血夜回憶的思緒被譚天賜敲門的聲音驚醒過來,隨即她也看向那緊閉的大門,過了沒多久,房門之內傳來傳來人急促走來的聲音,老人的話語也緊接著響起,「老婆子,你聽到沒,是少爺的聲音,少爺回來了……」
「嗯嗯,是少爺沒錯,少爺回來了……」兩個蒼老的老翁和老婦的聲音在門內高興的響起……
譚天賜笑著往後一推,隨即,「嘎吱……」門打開了,露出的是提著油燈披著兩件淡薄的衣衫就匆匆起來的兩位老人。
「少爺,真的是你?」那同嬸看到譚天賜後,充滿歲月痕跡佈滿皺著的臉上滿是歡喜之意,那同伯臉上也滿是欣喜。
「嗯,同伯同嬸,這兩位是我在外地結識的朋友,這位是冥夜、這位是冥玄,他們是兩兄弟!」
「哦,請進請進,兩位少爺都是我們少爺的朋友,那就是貴客,快請進……」兩位老人一聽譚天賜帶了朋友回來,頓時熱情的招呼著天血夜和玄兩人,天血夜臉上也掛起一抹笑意,在譚天賜的帶領下進入了莊園之內。
「少爺,你們是趕夜路到的嗎?你的身體怎麼吃的消啊?你和這兩位少爺趕緊去大廳歇著,我和老頭子去給你準備暖胃的食物還有洗澡水去。」
那同伯和同嬸說做就做,根本容不得天血夜幾人反駁,兩人已經火急火燎的去忙碌去了,天血夜笑著看向譚天賜道:「有同伯和同嬸兩個人照料你,你也算是幸福了。」
「呵呵,是啊,我算是同伯同嬸看著長大的,他們對我就像親生孩子一樣,他們的孩子比我小了四歲,今年剛好十七,只是這亦辰傢伙對於有錢人家的孩子有著天生的敵意,從小和我也不親近老是往外面跑,同伯同嬸也花了不少心思在他身上,可是這小子整天陰陰沉沉的野慣了,同伯同嬸根本管不了他。」
「哦?同伯同嬸的孩子才十七歲?以同伯和同嬸的年紀那不是……」
「哈哈哈……」天血夜的話讓得譚天賜大笑起來,「亦辰並不是同伯同嬸的親生兒子,而是他們從外面抱養回來的。」
「嗯!」天血夜這才覺得有理,要是同伯同嬸的年紀有一個十七歲的孫子還差不多,兒子就太……
天血夜和玄在譚天賜的帶領下來到的了一個還算寬敞的偏廳,幾人才剛坐下沒多久,同嬸就提著沏好的茶向著幾人走來。
「同嬸,替冥夜和冥玄兄弟在西廂準備一間客房,他們以後就在那邊休息。」譚天賜對著同嬸說道,而說完後他的雙眼還曖昧的看了看天血夜和玄兩人。
「嗯,好的,少爺,沒問題,兩兄弟就應該睡在一起,感情更好,呵呵……」同嬸一邊倒著茶一邊說道。
天血夜聽聞譚天賜的話不由得一愣,隨即想要開口,可是一直冷冰冰沒有說話的玄卻比自己早一步說話,「兩間房!」
「呃?」譚天賜和同嬸在玄的話響起後都不由得困惑的看向他,只不過兩人心中的想法完全不同而已,同嬸以為他們兄弟感情很好,可是玄說出這幾個字後,突然以為玄不喜歡自己的弟弟一般。
而譚天賜則是無語,自己好好的給他們創造機會,他居然這麼輕易就錯過了,不由得歎氣搖了搖頭。
「同嬸,亦辰去哪裡了?他還是沒有回來住嗎?」譚天賜隨即突然向同嬸問道,而那同嬸,在譚天賜的話出口是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那孩子在少爺走後是回來住了幾天,還是經常跑出去,偶爾會回來看看我們老兩口,嘴上雖然還是以前那樣不饒人,可是卻還是幫忙著我們做點活兒,可是現在他差不多有半個月沒有回來了,少爺你別操心了,那孩子野慣了,也就隨著他吧!」
「唉!」譚天賜歎了一口氣,世間之事真是難料,自己只想要一份清靜的日子能跟家人和和氣氣的生活在一起就好了,可是偏偏父親一定要自己從商接手家裡面的事業,而亦辰,同伯同嬸只是希望他安安分分的待在家裡面,陪著他們二老即可,可是亦辰偏偏又是個抱負遠大,脾氣倔強高傲彆扭的人。
「少爺,老頭子已經在燒水了,我現在馬山就去,過半個時辰就可以吃宵夜了。」同嬸很熱心的跟譚天賜說著,天血夜看著他們之間的氛圍,不由得想起自己在天城天家之時,別說普通的傭人對自己好不好,就連那所謂的外公和舅舅等人,唉,不過他們並非自己親生家人,會那樣對自己,唉,不想也罷,畢竟已經過去……
看著同嬸漸漸遠去的蒼老背影,天血夜將目光收了回來,現在最重要的事是先救出落落,然後再將老頑固的事情辦妥,隨即她抬起頭看向喝著茶的譚天賜問道。
「天賜兄,不知你有沒有劍靈國詳細的地圖,還有劍祭儀式確切舉行的地方?」
譚天賜聽天血夜所問,疑惑的皺了皺眉,可是還是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緩緩道:「劍靈國詳細的地圖我這裡有,可以給你,只是那劍祭儀式確切舉行的地點,劍靈國皇室在請帖之上並未公佈,而是讓受邀的眾人在十五月圓的一早前往劍靈國的皇家劍塚,然後他們會統一帶著眾人前往劍祭儀式舉行的地方。」
「居然弄得這麼周密?」天血夜皺起了眉,玄哥哥和自己都沒有在受邀行列之內,天賜兄的邀請函也被自己連同馬車一起給炸了,看來現在事情棘手了。
譚天賜看著天血夜皺眉的模樣,又想起在路途中她好似也對這劍祭儀式特別關心,「冥夜兄,你不會是想要去劍祭儀式吧?」
天血夜皺眉思考的思緒被譚天賜的一句話拉了回來,看著譚天賜,從一路的觀察還有他那清澈偶爾略帶憂傷的眼神,天血夜知道他是一個可信之人,隨即看了看玄,轉頭將事實告訴了譚天賜。
「那被劍祭儀式被獻祭之人是我的弟弟,他才三歲,卻被他們強行從冰原之森抓到了這裡,我們一路經過墮落城鎮趕到這裡,都是為了能提前到達劍靈國,為救人做準備,十五月圓,我們準備搶人。」
譚天賜拿著的茶杯在天血夜的話響起後落到了地面之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他滿臉驚愕的表情大吼出聲:「你們從墮落城鎮趕過來?難道你們不知道那裡有多危險嗎?要是萬一出了意外怎麼辦?難道我在那接近官道的小路旁遇到你們,你們就是剛從墮落城鎮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走出來?」
天血夜被譚天賜大吼的聲音一愣,隨即嘴角揚起一抹笑,譚天賜關心的不是他們來到劍靈國的企圖,不是他們要去劍祭儀式上搶人,而是知道自己等人從墮落城鎮經過後替自己擔心,心裡微微浮起一抹感動,可是隨即便被她壓下。
不過看著譚天賜那副不可置信的模樣還是不由得想笑,看來壑大哥他們將墮落城鎮的口碑發揚得很好,連譚天賜這雲淡風輕般的人物也淡定不了了。
「天賜兄不用擔心,我們並未驚動城鎮之人,而是偷偷的直接從那裡經過,所以也一路相安無事!」天血夜並不想將壑老大等人的狀況告訴其他人,並不是她不信任譚天賜,畢竟壑大哥等人現在也在進行著大遷移,一旦他們的行蹤洩露出去,恐怕也會迎來不少麻煩,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呼……」譚天賜聽聞她所說的話彷彿鬆了一口氣,隨即繼續道:「還好你們運氣好,墮落城鎮那幫人,雖然劍靈國皇室一直想要將他們這根刺拔除,可是卻一直都沒有動手,就是因為他們這幫人的領袖是一個靈皇巔峰的強者,要是你們與他們交手,那還真是凶多吉少。」
「呵呵……」天血夜輕輕笑了笑,隨即與玄對視了一眼搖了搖頭,這譚天賜還真是比自己還沒有心眼,不過這樣也好,知道太多,對他也沒有好處。
「你們真打算在劍祭儀式進行之時救人?」
「嗯,人要救,順便將他那什麼破劍祭儀式給徹底毀了,神劍不是他們這樣鑄的,像他們這般利用歪門邪道製造出來的神劍永遠也無法與真正的神劍相比。」
天血夜眉間透過一抹深色,敢傷害她天血夜身邊的人,那麼他就要準備著付出相應的代價,這劍靈國,也是時候改朝換代了。
「誒,亦辰,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通……」
而就在這時,同嬸驚異的聲音連同門外花壇打碎的聲音驟然同時響起,玄眼神一冷,一個瞬間閃身出門外,一把抓住了那準備轉身逃走的人。
「彭……」玄再次一個閃身進屋內,將那人扔到了地上,天血夜皺眉瞇眼審視著眼前這個只有一絲絲弱小內勁長著一張娃娃臉的少年,從他的氣息看,他的級別,頂多只是個三星劍師而已,可是他怎麼可能在玄這個靈皇強者和自己這個靈士巔峰的眼皮地下矇混過去?「龜息之術,所以我們一直都沒有發現。」玄看出了天血夜的疑惑,先行開口回答道,而那坐在首位上的譚天賜則直起的身子,眼裡充滿驚訝的看向那長相還算俊逸的男子。
「亦辰,是你?」譚天賜發出聲音的同時,同嬸和同伯已經從外面衝了進來,看著被丟在地上的娃娃臉少年,兩個老人更是撲了上去。
「兩位少爺,請你們原諒小兒的無禮,他不是有意的,不管他聽到了什麼他都覺得不會說出去,我們兩老向你們和少爺保證。」
兩位老人看出玄和天血夜眼見不善的光芒,兩個老人護住那勉強撐起身子坐起來的一身青衣的少年。
「你們要去闖劍祭儀式對不對?帶上我,我可以幫你們的忙……」那亦辰看著天血夜二人的臉上毫無懼意,反而挺起胸向他們吼道。
天血夜驚了驚,隨即眼裡閃過一絲有趣的光芒審視著眼前這個十七歲的少年,也就是譚天賜口中所說,同伯同嬸領養的孩子亦辰。
「你難道就不怕我們殺了你?畢竟死人的嘴才是最可靠的。」天血夜看著那亦辰明明處在下風卻盛氣凌人般的模樣,天血夜不由得想要戳戳他的銳氣,不由得惡作劇的因子又在心中作祟。
那亦辰在天血夜的話響起之時閃過一絲冰冷的不削,緊接著道:「你們不會,沒有我,你們別想要進入那皇家劍塚,更不要說去劍祭儀式搶人。」
「亦辰,住嘴,兩位少爺,小兒從小野慣了,所以說話沒有分寸,求您看在少爺的面子上放他一條生路。」
天血夜的話那亦辰沒有放在眼裡,可是兩位老人卻聽進了心裡,他們都知道這次少爺帶回來的兩位俊美無雙的客人,絕對都不是好惹的人。
「你就如此碼定我們需要你?」天血夜雙眼看著那坐在地上樣貌狼狽的少年,此時那亦辰在天血夜的話響起後冷冷的一笑,隨即對自己的爹娘的攙扶絲毫不削般,反而眼神厭惡的將他們推開,自行站了起來高傲的拍著自己身上的灰塵,兩位老人的神色在亦辰推開他們的時候瞬間暗淡了下來,整個身形在一旁更顯蒼老……
天血夜原本戲謔的眼神在亦辰做出這一系列動作後,瞬間冷冽了下來,而那亦辰似乎絲毫沒有注意到天血夜神情的變化,依舊自顧自的說道:「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反正我活在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什麼意義,你們這些有錢人家的公子哥都是一副嘴臉,噁心的……」
亦辰話還沒有說完,突然一瞬間一道白色的影子如閃電般閃到自己的眼前,下一刻自己的喉嚨已經被扣在了那人的手中。
天血夜一手抓住亦辰的喉骨,雙眼散發出冷厲的光芒緊緊的盯著亦辰,而同伯同嬸在天血夜一把將亦辰抓到手裡之後頓時響起一聲驚呼,對著天血夜的方向就跪了下去。
「這位少爺,求求您行行好放過亦辰,他不懂事,無意冒犯您,求您了,老婆子給您磕頭了……」同嬸此時老臉之上已經淚流滿面,說著頭就要往下磕下去。
而站在一旁一直看著的玄,在這時他才終於有了動作,長袖輕輕一揮,同伯和同嬸想要磕下去的頭卻彷彿被一股力量制止住了一般怎麼都磕不下去,下一刻身子更是一瞬間不受自己控制站了起來。
「安安靜靜看著吧,你們兒子不會有事!」同伯和同嬸還沒有從眼前發生的事情的驚愕中清醒過來,突然一個充滿磁性的好聽聲音在他們的腦海中響起,這更讓得兩位老人被嚇得一下子同時暈了過去。
「混蛋,你對他們做了什麼?」那被天血夜扣住脖子的亦辰,在看到玄揮袖不久後,兩位老人就暈倒在地,頓時雙眼狠狠的瞪向玄的方向。
天血夜看著他這般樣子,嘴角不由得一勾,眼中的冷厲之氣也漸漸消散,知道擔心爹娘,還不算沒救,不過,現在不能心軟,說著手上的力道再次加重,亦辰痛苦的吼聲頓時從口腔中艱難的發出。
「你覺得以我們的實力需要你帶路?重兵把守?那我們就一個個的踏著他們的屍體過去,你覺得我們辦不到嗎?」天血夜此時眼中故意將本來眸色閃過,那亦辰親眼看著天血夜眼眸中閃過的猩紅,全身不由得戰慄如看到了死神一般,天血夜那血腥的模樣,著實真的嚇到了他……
「好了,冥夜兄弟,你已經嚇到他了,就算了吧!」同樣一直在一旁看著的譚天賜,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天血夜並無意殺亦辰,只是想要打壓一下他的銳氣,這也是冥玄告訴自己的,所以從一開始自己也沒有出聲。
沒想到這冥玄居然如此瞭解冥夜,連他心中的想法只是看著他的眼神和動作就立刻知道,並且做出反應和協助,他們可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呢……
天血夜在譚天賜的聲音響起時,眼中紅光猛地收斂,眸子再次變為普通平常的黑色,隨即一把將手中的亦辰扔掉,拍了拍手,「如果覺得活著沒有意義,那……」
天血夜說道這裡一頓,隨即轉過身子,眼中射出一道凌厲的光芒,下一刻她口中說出的話讓得亦辰全身猛地一震,僵硬在了原地。
「如果覺得活著沒有意義,那就自己去死,死的方法有很多種,我必要為了成全你選擇髒了我的手。」說完她邊對著譚天賜的方向走去。
「天賜兄,真是不好意思,一來就將你這裡弄成這般模樣。」
譚天賜無所謂的揮揮手道:「這小子叛逆氣息太重,確實該教訓一下,同伯同嬸這些年也沒少為他操心。」
天血夜笑了笑,隨即看了看地上暈倒的同伯和同嬸,「看來今晚宵夜就不要想了。」
「你……」天血夜冷冷的走向那還呆愣在地上的亦辰,蹲下身子與他齊平,雙眼漠然的看著他道;「自己的爹娘自己負責,不管你是什麼身份,沒有他們你永遠不可能長這麼大,要知道,有的人想要自己的爹娘在自己身邊也是一種奢侈。」
天血夜指著暈倒的同伯同嬸,說完這番話時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黯然,娘親失蹤,爹爹從小自己連他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天倫之樂好似一直對她來說就是種奢侈。
她也從少年剛才的眼神中看出一種與生俱來的傲氣,只是這種狂傲之氣太過濃厚,讓得他整個人變得有幾分恃氣而驕,恐怕他真正的身份有著讓他如此的傲氣,所以他才會這般,天血夜也才有了上面那一番話。
天血夜說完之後便不再理會亦辰,向著譚天賜和玄的方向點了點頭,三人一起向著門外走去,而那亦辰,在天血夜說完那句話之後整個頭顱低垂,雙眼儘是黯淡之色。
「這樣放同伯和同嬸在地上,真的沒事嗎?」譚天賜還是不放心,在走到門口之前向天血夜問道。
天血夜搖了搖頭道:「有些事,必須要自己去經歷做過之後,他才會知道有些東西的重要性,不用理他。」說完天血夜就欲踏出門外,卻被突然傳來的嘶吼聲止住了腳步……
「你懂什麼,你懂什麼……」亦辰突然仿若發狂一般對著門外的天血夜衝了過來,玄下意識的就伸出了手卻被天血夜阻止。
「彭……」天血夜左手輕輕抬起,眼間儘是清冷之色,強橫的內勁從她的手上發出,隔空一掌就將還沒有靠近自己半尺之內的亦辰轟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地上,隨即又冷冽的轉身準備出去。
「哈哈哈,你們這些有錢的公子哥懂什麼,生活在娘親懷抱中安然生活著的乖寶寶懂什麼?我從小連在自己親生爹娘身邊生活都是一種奢侈,親眼看著自己的爹娘被劍靈國皇室那些狗雜種當眾斬首,我還要在一旁裝作沒事一般跟別人一起歡呼殺得好,哈哈哈,沒有力量什麼都辦不了,什麼事情的做不了?你們懂什麼?你們懂什麼?」
天血夜離開的步子在亦辰吼出這一番話後停頓了下來,隨即亦辰的聲音開始冷靜了下來,他口中還在不斷的彷彿自言自語,「我只是想要報仇,哪怕只是跟著你們能殺一個劍靈國皇室的狗雜種我也開心,報仇對於我這輩子都是奢侈,我只是個區區的三星劍師,我能報什麼仇?只要能報仇,要了我這條命又如何?」
「他們待我如親生兒子我又何嘗不知道呢?可是我這樣一個遲早會死,無法為他們送終的兒子,我寧願他們認為沒有我更好。」
亦辰說完這些過後,眼裡恍若死灰一般從地上站了起來,「殺了我吧,既然不能帶我一起去,那就殺了……」亦辰我字還沒有說出……
「啪……」響亮的巴掌聲在整個偏廳中響起,天血夜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譚天賜驚愕了,亦辰驚愕了,玄只是在門外淡淡的看著。
亦辰整個頭被天血夜打得歪向了一邊,眼中溢滿滿滿的不可置信,淚水也從眼眶中不知不覺的掉了下來……
「沒有力量,那就自己去追求,沒有實力,那就自己去獲得,想要報仇,那就用自己的雙手去實踐,將氣撒到兩個從小將你養大的老人身上你算什麼東西?在這裡對著我們咆哮嘶吼你的不甘和抱負有什麼用?你以為全世界只有你一個人不能待在自己爹娘的身邊生活幸幸福福的長大?你以為只有你一個人有深仇大恨要報?想死是吧?那我成全你!」
天血夜說道這裡右手蓄滿幻力準備一掌對著亦辰的頭頂拍下去……
「我想要活下去……」
淡淡小小的聲音突然從亦辰的口中擠出,他緊緊的咬著自己薄薄紅紅的唇,眼眶中透明的液體越聚越多,整個柔弱的娃娃臉之上佈滿了淚痕,他猛地抬起頭,一把抓住天血夜的衣領大吼出聲,「我想要活下去,我想要報仇……」然後他整個人崩潰了一般靠在了自己抓住天血夜衣領的手上,口中還一直不斷重複的呢喃著這兩句話……
譚天賜驚訝的張了張嘴,這種話從性子高傲倔強的亦辰嘴中吼出他怎麼也不敢相信,他不由得佩服的看了看天血夜……
「那就活下去……」天血夜揮在半空中的手停頓了下來,隨即她眼神清冷的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還要大三歲卻梨花帶雨般的男人,他其實跟以前的自己很像,被仇恨沖昏了頭腦,腦袋中只有一些天真的想法……
「這個世界是殘酷的,如果想要報仇想要活下去,那就得通過自己的手去爭取……」
說完這些話之後,天血夜才皺眉看向亦辰抓住自己胸前的衣服並好似靠在自己胸前的樣子,頓時反感的想要將他推開,可是有人比她手腳更快……
「彭……」亦辰整個人再一次被打落到了地上,只不過這一次出手的人是一直站在門口的玄,玄右手佔有性擁住天血夜的身子,神色冷清的看著躺在地上莫名其妙雙眼含淚看著自己的亦辰……
「再碰她,死……」天血夜無奈的看了看自己頭頂上方玄那俊逸冷硬的菱角,在他的懷中轉頭看向倒在地上的亦辰繼續道。
「同伯和同嬸交給你,夜晚風涼,他們再這樣躺在地上會生病,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想清楚了明天來找我,我就在西廂的客房,沒有想清楚明白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天血夜撂下這一句話之後,玄就帶著她走了出去,留下亦辰一個人呆愣在原地,而亦辰在天血夜三人離開之後,雙眼看向那倒在地上的兩位老人,在這時他突然覺得,兩位老人的身形和模樣彷彿比以前蒼老的許多……
支撐起疼痛的身子站起來,亦辰眼裡上過一絲堅定的光芒,隨即他便一瘸一拐的對著同伯同嬸兩位老人的身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