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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七章 天血夜重傷 文 / 暗夜蕭然

    幾乎是所有的人都呆住了,空氣彷彿都凍結了一般,而天血夜的眾獸,在看到天血夜突然從空中墜落下的那一刻,都紛紛不再留餘力擊垮身邊的人,對著天血夜的方向飛奔而去,距離天血夜這方最近的炎魁更是一個閃身對著那下墜的天血夜的方向飛去。

    「混蛋……」原本在黑水橋之上悠閒散步一般的寶寶,看到這般變故,雙瞳頓時冷冽下來,一個閃身快速掠至站在半空的血兒身邊,血兒看到那向著自己衝過來的寶寶,當下體內一個蓄力,向著遠處飆射而去。

    現在她體內已經沒有多少幻力可以折騰了,在那封魔大陣中,能量已經消耗太多,得趕緊離開才行。

    寶寶看著那欲逃走的血兒,雙腳在半空中一跺大吼道:「妄想!」

    黑色的狂潮對著血兒的方向直衝而去,血兒見狀,眼神閃過一絲狠毒,身後巨大的翅膀蓄力一拍,手上快速結印大喝道:「暗黑鎧甲!」

    頓時,附著在她身上那黑色的鎧甲,瞬間發出一陣黑色的光芒,頓時那裸露的鎧甲瞬間伸長一般,將她的身子整個包裹住,一張黑鐵製作的盾牌出現在血兒的手中,血兒用你盾牌向前一擋,那黑色頓時轟擊在那盾牌之上……

    一擊解決,血兒片刻都不停留,直接對著遠處飆射而去,而那個方向唯一能擋住她的,是眾獸中實力最弱的烈火。

    「該死!」寶寶看到血兒那昇華過後的鎧甲速度變得更是奇快無比,自己根本還沒反應過來她就逃開了。

    血兒揮動著身後的翅膀極力的向著外面逃去,而當她轉過頭看向前方時,看到一頭火紅色的獅子憤怒的衝上前來,她的眼神中再次閃過一絲陰毒,手上已經有了動作,自己必須從這裡逃出去……

    狂暴的黑色幻力在血兒的手上成型,黑色的指甲再次變為恐怖的利刃,血兒身後巨大的翅膀一振,速度頓時如閃電般的提升,一個瞬間她便掠至了向著她咆哮而來的烈火身邊。

    「嗷……」

    「不……」

    痛苦的獸吼聲和天血夜那撕心裂肺的嗓音在這片天空響徹,血兒蓄滿幻力的一隻手整個莫入烈火心臟部位的位置,烈火根本來不及反應,憑他王者級魔獸的實力,和此時實力差不多飆到靈皇級別的血兒來比,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咚……」烈火龐大的身子從空中墜落而下,天血夜在炎魁的懷中痛苦的嚎叫著,雙目圓睜,她怎麼也不會忘記那一幕,血兒的手整個莫入烈火的心臟,那中撕心裂肺的痛,比血兒剛剛攻擊自己還要痛苦,特別是烈火那雙絕望的雙眼,深深的撞進了自己的眼中……

    「噗……」一口心血從口中吐出,在天血夜閉上雙眼的那一刻,她只看到了血兒振翅離開手上和臉上沾滿了鮮血,烈火的鮮血,還有血兒回眸看向自己那陌生冰冷殘酷毫無感情的雙眼,最後在眾獸狂吼的聲音,她徹底陷入了黑暗中……

    「王八蛋,早知道那個女人會提前變異,就應該一開始就解決掉她。」寶寶看著血兒逃走的方向大聲的罵道,下一刻一個飛身至炎魁的面前。

    「主人怎麼樣?」寶寶皺眉看著那昏死過去的天血夜還有她胸前那刺眼的血痕,五個手指血印清晰的印在上面,看起來就是五個血洞。

    「傷口不大,卻很深,傷到了心脈,最麻煩的是那指甲中恐怕有毒素,不過有生命瓊漿在,不會有問題。」炎魁手從天血夜的手腕之上放下,皺著眉說道,他此時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可是誰都不知道,他此時心裡比任何人都要憤怒和自責,他放鬆了對血兒的警惕,所以才會……

    寶寶聽聞炎魁所說鬆了一口氣,隨即轉眼看向毛毛和猿坤所在的方向,此時邪滅和壑老大的戰鬥也都停了下來,邪滅也更是一個閃身對著烈火那邊飛奔而去。

    寶寶抬起頭看到毛毛猿坤等的神情之時,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向著炎魁點了點頭,炎魁抱起天血夜和他一起對著烈火所在的方向飛了過去。

    「毛毛叔叔,烈火怎麼樣?」寶寶看著烈火碩大的身體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胸口心臟所在的位置,一個碩大的黑洞正不斷的往外滲血。

    毛毛搖了搖頭歎息了一聲,寶寶見狀一愣,轉而對著炎魁道:「炎魁,快把生命瓊漿拿出來,烈火就不會有事了,要是主人醒來烈火沒有了,她一定會崩潰的。」

    寶寶此時一點沒有先前的頑皮態度,如小大人一般對著炎魁吼道:「你不動手,我去。」

    寶寶看著沒有動作的炎魁,還有眾人那悲傷的眸子,下一刻就要準備衝進伏魔之中,可是卻被毛毛給阻止了。

    「寶寶,不要鬧了,烈火他,沒救了……」毛毛說完這句話後低下了頭,而邪滅和猿坤兩人也跟著搖了搖頭。

    「怎麼會沒有,千年生命瓊漿不是可以起死回生的嘛?毛毛叔叔你還不是一樣?你都可以,為什麼烈火就不可以?」

    而那奄奄一息的烈火,看著寶寶這幅模樣,生命漸漸流失的臉上逼出了一抹笑容道:「寶……寶,不用了,這樣很好……」

    寶寶看著烈火那般即將死去的模樣,一想到天血夜醒來後知道烈火不在後的神情,他整個就亂了,他不要,他不要主人的臉上再有悲傷的神情,他絕對不要,這一切都是那個該死的妖女……

    「千年生命瓊漿確實有起死回生之效,可是那是在針對心臟完好的人,他的心臟幾乎完全碎裂,心脈也破裂得一塌糊塗,已經沒救了。」

    毛毛搖搖頭,向著寶寶闡述著這個事實,而壑老大等人,看著那麼多實力恐怖的魔獸圍在那裡,久久的只站在一邊,也都沒有靠近。

    「那烈火他?」寶寶看著烈火那快要閉上的雙眼,頓時頭低垂了下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頭低低的,而在伏魔中聞聲出來的煙煙,看到躺在炎魁懷中閉著眼的天血夜,頓時急了。

    她飛上前去眼中又蓄滿了岩漿般的淚,「主人怎麼了?」

    所有人都低頭不語,煙煙將目光移到了寶寶身上,看著寶寶那副模樣,她才將眼光移到了那毫無聲息胸口有著一個大洞的烈火身上。

    「烈火,你怎麼了?」煙煙完全不清楚眼前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他們在伏魔空間之內時還有說有笑的一起出來,怎麼瞬間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煙煙,烈……火以後不能再陪著你們和主人了,你要……替我……好好……照顧主人,好嗎?」

    烈火臉上始終掛著一抹虛弱的笑容,口中也不住的流出鮮血,煙煙看了看周圍所有人的表情,意識到事情好像很嚴重,她慢慢的飛至烈火的身邊,看了看烈火那碩大的傷口,還有烈火那奄奄一息的神情,眼淚慢慢的又蓄滿了眼眶。

    「烈火,你很痛對不對?」煙煙岩漿一般炙燙的眼淚從眼中奔湧而出,烈火看著她這般模樣,不由得輕輕一笑。

    「不痛,有……你們陪著主人,我……也可以放心的,離、開、了,告訴主人,烈火能夠……跟著她,是烈火……這輩子最開心的……事……」

    烈火在發出最後一個音節過後,眼終於虛弱的閉上,而他那胸口之上的黑色龍形契約圖紋,也隨著他生命消失的瞬間,也消失在了空氣中,白色鬃毛的胸口,染血一片,什麼都沒有……

    「嗚哇!烈火,你醒過來,你怎麼了,剛剛你還在伏魔裡面陪我玩,你怎麼了,寶寶,烈火他到底怎麼了?」煙煙嚎啕大哭,嗓子沙啞的看向一旁的寶寶,而寶寶則別過眸子,不願意看煙煙的那佈滿淚痕的小臉。

    而躺在炎魁懷中的天血夜,彷彿也感覺到了什麼一般,血色的淚就那樣從眼中流出,滑過精緻蒼白的小臉。

    「帶上烈火,先離開這裡,將主人救過來再說。」毛毛看著眾獸悲傷的神情,當下對著所有人說道,猿坤個子和體力最大,烈火就由他扛了起來,而煙煙則被寶寶抱到了背上背著。

    炎魁等人正欲離開,而那壑老大等人看著他們要離開的身影,不由得開口對著他們的方向說道:「將冥夜兄弟帶到我家的客房吧,這裡離開全是叢林,沒有任何住所,而且需要五天的時間才能到達劍靈國,恐怕到時候他……」

    炎魁等人聽聞他的話,都停頓了下來,確實天血夜此時身體虛弱,需要一個可以遮蔽風雨的地方,當下眾獸雖然瞭解壑老大可能另有企圖,卻都停了下來。

    「帶路!」炎魁冷冷的對著壑老大等人說道。

    而傅二等人看著炎魁對壑無子的這種態度當下氣憤的想要上前,卻被壑無子給攔住了。

    「請!」壑無子對著炎魁和眾魔獸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他再清楚不過眼前這個皮膚黝黑臉色漠然的俊逸男子,實力在這些魔獸之中,是最恐怖也是最強大的,要知道,自己剛剛在那騰龍青蟒手中,就吃了悶虧,一點好處都沒有討到,眼前這人的話,自己恐怕……壑無子對著那攙扶著剛剛被炎魁打傷的長老三人的方向點了點頭,便隨後快速跟上,留下傅二等部分人在這消炎瀰漫的廢墟中收拾殘局。

    一場大戰就這樣結束,而遺留下的將是無盡的遺憾以及仇恨……

    簡單的古老小屋中,只有幾張簡單的座椅和一張白紗大床,天血夜靜靜的躺在上面,而炎魁在坐在床邊為她診療著傷勢。

    壑無子將他們領到屋中後就站在一邊,沒有任何人搭理他,這到讓得他有著幾分尷尬。

    「咳咳……那個……」

    「滾出去……」

    壑無子嘗試開口對炎魁等人說話,卻被突然走到自己面前的黑白雙色的魔獸瞪著吼道,那魔獸如太極一般的雙瞳中,閃爍著不可抗拒磨滅的威嚴,讓得壑無子這靈皇級別的強也不由得心中升起一抹懼意。

    自己怎麼會對區區王者級別的魔獸害怕呢,當下壑無子鼓了鼓腮幫,臉色也冷下道:「冥夜兄弟傷得很重,恐怕需要我們的長老來給他進行光明治癒術的治療,不然他恐怕……」

    「彭……」壑無子話還沒說完,他就感覺到一陣恐怖的勁風對著自己迎面而來,防不勝防的自己整個被這勁風打得倒飛門外,而正當他憤怒的起身準備反駁之時,那大門彭的一身緊緊的關上,冷冽如斯的聲音也緊接著傳來。

    「三日之內,你們所有的人都不允許靠近這塊地方,否則……」

    「死……」冰冷的字眼從屋內的炎魁口中說出,而那站在屋外的壑無子,聽聞了從屋內傳出的話語後,怒氣上升,可是一想到自己有所求,他那靈皇強者的尊嚴也只能暫時壓下,生氣的一哼,甩袖對著院子外面走去。

    「你們去院子裡,我來替主人療傷。」炎魁依舊冷冷的對著眾魔獸說道,而毛毛等人互相看了看,都沉默的對著門外走去。

    「等一下,煙煙留下……」就在眾獸都準備走出門外之時,炎魁的聲音再次響起,而煙煙聽到炎魁叫到自己的名字,當下驚喜的目光充滿了她那此時紅中帶著一絲絲金色的雙瞳。

    「我可以留下嗎?我能幫到忙嗎?」煙煙看著炎魁那冷冰冰的樣子,平時她跟眾獸都合得來,可是就是冷冰冰的炎魁,她從來都不敢輕易靠近,而且好似除了主人,也沒有人能夠跟他靠的太近。

    炎魁面對煙煙的問話也不回答,而是轉眼看向床上的天血夜,毛毛等出去之後,緊緊的關上了們,守在門口,不讓任何人有機會靠近這裡半步,以免妨礙天血夜的治療。

    炎魁看著天血夜的蒼白得毫無一絲血色的樣子,眼神也暗了下來,自己怎麼會對那血族的妖女放鬆警惕,如果自己時刻戒備著她,這些事情也許就不會發生了,主人也不會……

    「那個……」沉浸在自己思維中的炎魁,被一聲小小弱弱的聲音拉了回來,轉眼他冰冷的眼神看向飛在自己眼前那小小的火紅色身影。

    「那個……我能做什麼?」煙煙低頭小心翼翼的說著,她是真的很怕眼前這個皮膚黑黑,性子冷冷的人,感覺他隨便一個眼神就能把自己冰凍一般。

    「主人胸口的傷口上,殘留著那個女人部分的斷甲,那些指甲上有著劇毒,不拔出來它不會消失,主人的傷口也不能癒合,你要做得,就是將那些指甲從主人的傷口中拔出來。」

    「啊、我不行的,我做不到,炎……炎魁哥哥,你來不是一樣的嗎、」煙煙怯怯的對著炎魁說道,這是她第一次叫炎魁,而炎魁也被她的稱呼和問題弄得一愣,下一刻他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不可以,主人是女孩子,我……」

    煙煙看著炎魁那支支吾吾的樣子,她那大大的雙眼不由得圓睜,好神奇,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炎魁像現在這樣的表情。

    「為什麼不可以?因為主人跟煙煙一樣是女孩子,所以你不可以,煙煙才可以嗎?」煙煙疑惑了。

    「嗯,在你拔出指甲的時候,我會在一邊為主人補充幻力,這樣她就能撐過,然後再給她喝下生命瓊漿,那麼一切應該問題就不會太大了。」

    「嗯!」煙煙不確定的點了點頭,飛向了天血夜的身邊,炎魁看著她依舊怯怯不敢做的樣子,第一次安慰人的話從他冰冷的唇角中脫出。

    「別怕,你能行的!」

    「呃?」煙煙詫異的看了看炎魁,她怎麼都沒有想過炎魁這個冷冰冰的人居然也會鼓勵人,可是不管如何,她此時信心大增,對著炎魁一個燦爛的笑容點了點頭高興的道:「嗯!」

    煙煙飛至天血夜的身邊,看著那拴著的腰帶,「嗯,首先是要將主人的衣服脫下來。」動作了半天,煙煙小嗓門兒又在靜悄悄的房間內響起,「炎魁哥哥,你幫幫煙煙的忙好不好。」

    背對著床的炎魁聽聞煙煙的話,轉過了頭,可是當他轉過頭時,看到天血夜那半露的白皙臂膀,還有胸前那一條一條纏著的白布,頓時黝黑的臉再次瞬間充血一般脹紅。

    「炎魁哥哥?你怎麼了?」煙煙看著炎魁那奇怪的樣子,不由得疑惑的問道,主人身體跟自己相比太大了,自己根本挪動不了她,也就沒法將那一條條的白布拆開啊,只是要他幫幫忙,他怎麼老是臉紅?

    「沒什麼,我用焚焰幫你。」炎魁依舊背對著,俊臉上依舊火紅一片,可是他的右手此時已經開始動作,黑色的焚焰從他的手指中如一條長線般飛出,他輕易的控制著它來到天血夜的身前。

    在煙煙驚訝的眸子中,炎魁背對著,手上輕輕一動,那焚焰化成的黑線頓時在天血夜胸前的白布上一劃。

    「嗤……」白布整個被分為兩半,天血夜的身子也完全曝露在了空氣中,白皙的胸口之上,五個泛黑的黑洞猙獰的躺在上面,周圍的皮膚已經開始慢慢泛黑,煙煙看著天血夜胸前那恐怖的傷口,眼淚又要忍不住……

    炎魁似乎察覺到了身後煙煙的動靜,當下冷靜下來道:「不許哭,現在不是哭的時候,按照我說的做,將主人身體之內的毒甲一口氣抽出來。」

    「嗯!」煙煙喉嚨微微哽咽,點了點頭看向天血夜的傷口。

    炎魁見煙煙準備好了,當下鬆了一口氣,一個倒退至床前,依舊是背對著,坐到了床邊事先準備好的椅子上,側著身子,眼神專注的看向前方,一點都沒有看向床上的天血夜,手輕輕的搭到了她的手上。

    雄渾的幻力一瞬間輸入天血夜的身體之內,使得她那蒼白的臉也慢慢開始紅潤起來,而煙煙也按照炎魁跟她所說的,將小手指伸到了天血夜的傷口之上,將那一根根黑色的指甲從她的傷口中拔出來。

    隨著那些指甲出來,一股濃黑色的鮮血也跟著流出,煙煙看著那血腥的模樣,眼睛不由得又一紅,可是一想到自己此時多耽擱,天血夜就會多痛一分鐘,她不由得忍住眼中的淚水,專注的做著手中的事。

    差不多過了半個時辰,所有傷口的清潔都已經做完,煙煙費了好大勁才將天血夜的傷口包好,不過還是在炎魁的遠程操控幫助下才完成。

    最後炎魁從伏魔中將那生命瓊漿拿出來,滴入了天血夜的嘴中,頓時生命的氣息充斥了天血夜的身體,她那傷口周圍發黑的皮膚也開始慢慢恢復原狀。

    炎魁看著那慢慢恢復的皮膚,知道天血夜已經沒有事,現在一切就等著她何時醒過來了,只是,當她醒過來之時,不知道能不能平靜的接受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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