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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章 破封 文 / 暗夜蕭然

    夜幕籠罩著的森林中,四處都異常安靜,偶爾有幾聲夜鷹的啼鳴聲傳來,更是襯托得四周異常詭異,而在森林中的叢林各處,危機四伏。

    偶爾有幾對泛著螢光的眸子從樹叢中透出,想要接近那在林中不斷飛馳著的人,而當接近聞到一股它們再熟悉不過的味道,和看到在那白袍老者身上一身紅衣的人兒時,都紛紛退了開去。

    鉑懷從天雲山莊出來後,抱著昏迷中的天血夜一路往後山的方向狂奔,因為他知道,不久就會有人追上來,施展了雪蓮印的小姐並不能撐多久,他也不知道小姐能不能順利逃脫,他現在只能有多遠逃多遠,一定要保護好小小姐,不能辜負小姐對他的囑咐,

    鉑懷整個人全身幻氣包圍著,眼眸防範的看向四周,奇怪,他記得這林子之中四處魔獸橫行,為何現在卻沒有任何動靜,他在這林中逃了這麼久,為何沒有碰到一隻魔獸?

    哎,現在不必想這麼多了,還是趕快趕路,早日出了這後山之中,到達冰原之森就好了,瞬間他整個速度提高了很多,寒風掛過兩人不斷前進的身體,天血夜身子本就虛弱,鉑懷立刻至空間戒指中取出了一件白色的長袍,將她整個人包裹在其中。

    鉑懷選擇的路跟後山山谷的路徑完全背道而馳,他完全是衝著冰原之森的方向而去,而他所不知的是,如果他往那魔獸眾多的地方而去,一路不但不會有任何魔獸傷害他們,只要他們進入了那山谷中,他們根本就不會有任何危險,就算那些黑衣人追上了也不能奈他們何,可是他卻選擇了魔獸相對稀少的外圍而去,直奔冰原之森的方向,錯過了毛毛和大黑所在的地方。

    鉑懷還在不斷的行進著,突然他聽到後方一陣魔獸的嘶吼聲,緊接著傳來轟天巨響,本就滿臉皺褶的臉上,皺得更深,他不由得再次提高速度,迅速向前奔去,遠處叢林已經漸漸稀疏起來,光禿的平原隱約可見,他渾濁的眼中劃過一絲驚喜。

    在平原的遠處,有一座高高的山脈,只要掠過那座山脈,另一邊就是極寒之地冰原之森了,那裡是不問世事,強大的精靈一族所居住的地方,到了那裡,小小姐一定會安全的。

    而就在鉑懷高興的衝出森林踏入平原的同時,後面突然冷風呼嘯,一股陰森的力量猛的向他背後侵襲而來,他下意識的一個閃身,躲過了那背後的一擊,可是他整個人此時卻因為身形不穩,從空中跌落到地面之上。

    鉑懷眼見就要一頭栽倒地上,全身氣息猛的一窒,幻力迸發,一個轉身倒退了十多米才停了下來,他的手緊緊的護著懷中的天血夜,避免她受到一點點動盪,渾濁的眸子微瞇著看向那叢林深處。

    只聽見一群似馬非馬的叫聲響起,大地一陣震動,七道黑色的影子猛的騎著一種頭長獨角,全身黝黑如夜般的馬形魔獸,踢下紅褐色的紅顏燃燒著從林中閃掠而出,將鉑懷團團圍住,靈王階別的勢壓,毫不顧忌的全開,壓迫的氣息皆數襲向中間被他們團團圍住的鉑懷。

    鉑懷一眼便看出這幾人就是那閻羅面具男人身後的那七位黑衣人,沒想到他們居然都過來追自己了?那小姐呢?她有沒有事,手微不可見的將那掛在天血夜身上的斗篷勾了勾,讓它把天血夜遮蔽的更嚴實。

    鉑懷強壓下心中那股因為那強勢的威壓呈現出的懼意,故作鎮定的對著那七位黑衣人微微拱手抱拳道:「不知幾位攔住老朽有何貴幹?」

    那七位黑衣人中明顯是領頭者的黑衣人策馬走了出來,微瞇著那毫無感情的眸子看向鉑懷懷中之物,指著天血夜道:「把你扛著的那東西交給我們。」

    鉑懷眉峰微微一皺,「這不可能。」

    那黑衣人一聲冷哼,一條漆黑的長鞭猛的就像鉑懷的方向襲來,還好鉑懷早有準備,全身幻氣在這一刻猛的爆發而出,凝聚成一層冰盾擋住了那長鞭,當下他知道只能拼了,騰身而起向後退去,懷中腰帶猛的一解開,繞過天血夜的身子將她牢牢綁在自己的身上,讓得她在他戰鬥時也不至於掉落。

    「幻靈解縛,雲雕。」

    一聲尖銳的鷹啼聲在平原之上響起,只見一隻巨大的雪白色大雕出現在眾人眼前,這是鉑懷的伴生契約幻靈,天階三星幻靈-雲雕。

    「老夥計,這次有場硬仗要打了。」鉑懷對著上空中的雲雕大喝道,雲雕見狀仰天又是一陣鳴叫,鋒銳的鷹眼射向了周圍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見鉑懷絲毫沒有要將它扛著之物交出來,嘴裡冷哼一聲,「自不量力,找死。」

    手中的長鞭再次帶著一陣凌厲的勁風向鉑懷的方向襲來,鉑懷見狀大喝一聲,「雲雕,冰炎焚天。」

    雲雕全身冰寒的冷炎猛的爆破而出,那跳動著的白焰充斥著它的全身,巨翅急速向兩邊展開,猛的向著那黑衣人所在的方向馳飛而去,霎時間,漫天冰炎焚燒,而那些黑衣人見得這能彷彿能夠淨化世間一切的聖潔之炎,頓時向躲避什麼厭惡的東西一般,狼狽的凝聚幻力抵擋。

    鉑懷第一擊就使出了他修習的最高幻技,冰炎焚天,這一幻技算是地階中級幻技,配合冰炎訣在體內的調節,它的威力可以和地階高級的幻技相比擬。

    他之所以第一擊就使出了最高的幻技,為的就是能成功阻止黑衣人的腳步,讓得他多一點的時間逃走,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些黑衣人會這麼害怕著冷炎,當下也顧不得想那麼多,一個轉身迅速向那遠處的山脈掠去。

    那領頭的黑衣人剛開始也被這仿若聖火的火焰下了一跳,可是緊接著他發現這只是普通的冷炎而已,當下那毫無波瀾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猩紅的殺意,全身黑色的幻氣入洪水般猛的從身體中席捲而出,在他的頭頂上方凝聚成一頭凶狠的狼形魔獸,呼嘯著向鉑懷的背後猛的襲擊而去。

    「噗嗤……」專心向前狂奔的鉑懷沒有注意到背後,猛的被擊中,一個狼狽倒地,可是一想到胸前扛著的天血夜,他硬生生的蓄力將身子翻轉了過來,使他的整個後背落地,重重的倒在了地上,一口鮮血也猛的從他的口中吐出。

    黑衣人驅趕著坐騎團團將此時已經從地上站起的鉑懷團團圍住,「最後一次,乖乖將你手中扛著的東西交給我們。」黑衣領頭人沙啞的聲音再次傳來,他那閃著紅光的眸子讓鉑懷有一種錯覺,仿若跟天血夜的眸子有幾分相像。

    鉑懷並未回答黑衣人,眼眸掃過在自己身前的魂鏈,腦中一轉,猛的一把抓住那雪白色的魂鏈,雲雕巨翅狂揮猛的向上飛去,鉑懷一瞬間騰飛而起,而那底下的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不削的光芒,手中黑色的長鞭猛的對著空中揮去,那長鞭就如蛇一般纏上了鉑懷的腳,黑衣人猛的一拉鉑懷身子就猛的向下墜去。

    鉑懷見狀不妙,手中快速結印,「雲雕,寒冰刃。」空中的雲雕得令,身形狂猛的一震,尖銳的鷹口大張,一陣冰刃就從它的口中吐出,急速射向那執鞭的黑衣人方向。

    那黑衣人見狀冷冷一哼,其餘的黑衣人體內詭異的黑色幻力在這一刻全部迸發,向著那空中的雲雕襲擊而去,雲雕被一擊擊中,巨大的身子一頭向下倒栽而去,連帶著鉑懷也向地面撞去。

    天血夜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好像被什麼狠狠的撞擊了一般,一股疼痛讓得她再次從昏迷中慢慢清醒了過來,她輕輕的半睜眸子,模模糊糊的影像慢慢的在她的眼中成形,四處硝煙四起,身下是鉑爺爺扛著她,四周這些黑衣人是什麼人?

    「鉑……鉑爺爺,他……們是什麼人?」天血夜微微從喉嚨中擠出幾個音,沙啞的根本讓人聽不清楚她說的什麼,可是抱著他的鉑懷卻聽到了,此時他已經因為承受黑衣人的攻擊受了重重的內傷。

    「小小姐,你……你醒了?」鉑懷異常吃力的說出了幾個字,警戒的看向四周的黑衣人,他的雲雕此時也顯然不行了,吃力的懸浮倒在一邊,可是他就算拼了這條老命,他都必須要保護好小小姐,因為小小姐是小姐唯一的寄托,也是雪山未來的希望。

    「小小姐,他們就是襲擊天雲山莊的那群黑衣人,我也並不知道他們的身份。」鉑懷看似簡單的告訴天血夜的一句話,卻染讓得天血夜血眸圓睜。

    「通……」一股血熱的衝動刺激著她全身所有的細胞,那在她昏迷前讓得她痛徹心扉的一幕突然在她的腦海中閃現,恍若一記悶雷敲在了她的心上,天傾城白衣浴血,迎風而立,那決絕的背影,自己不斷的無聲的嘶吼,她都沒有回頭,就像她好似隨時都會隨風而去一般,當時的絕望,這一刻再一次襲擊著她的大腦。

    瞳孔收縮,那妖異的紅色顯得異常的詭異,她此時就像一個瓷娃娃一般,好似一碰就會碎掉一般,完全沒有了自己的知覺,她的腦海中,眼中,只有天傾城那決絕的背影。

    那些黑衣人見玩夠了,看向鉑懷懷中的天血夜,眼裡閃過一絲炙熱的光芒,因為他們都知道,那黑魔就在天血夜的手中,而那靈皇階別的帶頭黑衣人,騎著他那炎龍狂駒走向前,「把那女娃交給我們把,也許我們還能留你一個全屍。」

    鉑懷聽聞黑衣人的話,抱著天血夜的手不由得緊了緊,蒼老的臉孔上儘是決然之色,渾濁的眼眸掃向了那十尺之外的山脈,只要將小小姐送到山脈的另一邊,她就安全了,如果拼了自己這條命,能讓小小姐安全,那他這大半輩子,也算值了。

    念頭在心中閃現,眼中閃過一絲恨絕,將手放至自己的嘴中猛的咬破,將血沾滿了十個手指,手下快速結印對著頭頂雪白色的雲雕大喝道:「老夥計,對不起了。」

    雲雕身為鉑懷的伴生契約幻靈,它當然知道鉑懷此時想幹什麼,那凌厲的鷹眼,眷戀的看了鉑懷一眼,轉頭看向一眾黑衣人時,閃現了一絲堅決。鉑懷手印已經結成,只見他一把抓住雲雕與他連接著的那一條魂鏈,仰天大喝一聲,「幻神在上,雲雕與我鉑懷之伴生契約,就此廢除,魂鏈……破!」

    鉑懷在說道破字是停頓了幾秒,可是他一想到在他懷中的天血夜,當下狠絕的一手掐斷了魂鏈,瞬間一陣虛弱劇痛的感覺襲擊著他的全身,他猛的提起氣抱起天血夜,對著那不遠處的山脈上馳飛而去。

    而雲雕在魂鏈斷裂的那一剎那,整個身子俯衝至黑衣人的面前,「彭……」雲雕在衝至黑衣人等人面前時,全身整個炸裂,而在前方奔馳著的鉑懷,聽聞這一震天裂地的響聲時,他臉上早已是老淚縱橫,讓雲雕自爆,這是他想到的最後計策,只要將小姐送到那邊,送到那邊就沒事了。

    而當鉑懷欣喜的跨上了山脈頂峰,看向下方那一片一望無際的雪白時,他整個人就好似虛脫了一般,他的生命力此時正在透支著,與伴生幻靈強行切斷魂鏈,對於幻靈是一死,對於靈師來說,也是有著致命的危險。

    鉑懷強撐著那想要合上的雙眼,他必須將天血夜送到冰原之森的境內,在那裡面,愛好和平的精靈絕對不會坐視不管,還差一點點,就還差一點點……

    鉑懷一步一步的挪動著腳步向前走去,而就在這時,一陣陰寒的勁風猛的襲向他的後背,「通……」在他懷中的天血夜猛的被摔到了地上,綁著她腰帶早已被震碎。

    鉑懷猛的倒地,剛好跪在天血夜倒下的上方,他突然感覺喉嚨一甜,一口血就至口中噴出,直接噴向了天血夜的臉上。

    「噌……」一股血腥的味道猛的刺激著天血夜的感官,她整個人猛的從剛剛那種迷離的狀態清醒過來,頭機械的轉過來,眼眸裡是鉑懷強對著她撐起的一抹微笑,那口中猩紅的血色,刺激著天血夜的瞳孔,「鉑爺……」

    而就在天血夜口中的話語還沒說出口,「噗……」鉑懷口中又是一口鮮血吐出,而他充滿皺紋的臉上,此時顯出一抹僵硬之色,天血夜怔怔的看著他,眼眸微微的向下看去。

    只見一天長長的黑色鞭子,整個已經洞穿了鉑懷的身體,鉑懷口中吐出一口鮮血,右手猛的一把抓住了那黑衣人正欲抽回的鞭子,左手強撐著在天血夜的幾處大穴上點下,口中僵硬的擠出最後的一句話,「小小姐,快跑,去雪山,找你外公冰尊-無塵……」

    鉑懷這幾個字出口後,整個人目光徹底呆滯掉,雙目圓睜,整個人已經沒了氣息,只是那左手卻人就死死的握住那洞穿他身體的黑色的長鞭,直到死,他都在想著要為天血夜攔下最後的一絲阻礙……

    天血夜此時全身僵硬著,明明她的身子已經可以活動了,可是她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鉑懷那看著她,死也不瞑目的鉑懷的眼睛,她整個人已經完全呆滯了,血瞳中淚已經不知不覺的掉了下來。

    而就在這時,那追上來的黑衣人首領,見鉑懷致死都死死的抓著自己的鞭子,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森冷的光芒,手中黑色的幻力順著那黑色的長鞭到達了鉑懷的身子之內。

    只聽,「彭……」的一聲,鉑懷整個身體炸裂開來,那碎肉整個飛濺到天血夜的全身以及臉上,那血腥的一幕狠狠的刻進了只有十歲的她的眼中,黑衣人見到了一身血紅衣袍的天血夜,嘴角不由得揚起一抹貪婪的弧度,示意他身後的黑衣人上前抓著天血夜,而就在這時……

    天血夜那低垂著的頭猛的抬起,仰天一聲悲喝,「不……」

    黑色的戾氣霎時沖天而起,那靠近天血夜的黑衣人整個被彈飛,一口鮮血也隨之噴射了出來,所有的黑衣人都驚愕的看向天血夜的方向,只見黑色,外圍卻泛著血紅色邊的幻氣整個包圍著她,所有的黑衣人都震驚了,這怎麼回事?為什麼她會,這是……

    「血之幻氣……」

    隨著黑衣人首領口中不可置信的擠出的幾個字,周圍的其他黑衣人全身都呈現出一股顫抖之意,而他們身下的坐騎,在這一刻紛紛癱倒在地,全身痙攣一般,不斷的顫抖著,就好似什麼可怕的東西就要呼之欲出一般,要知道它們可都是五階魔獸炎龍狂駒,是什麼東西會讓得他們如此懼怕?

    與此同時,一陣普天蓋地的威壓自天血夜的中心擴散開來,席捲著這片大地,所有黑衣人的心中的出現了一股強烈的懼怕情緒,天血夜整個緊閉的雙眸猛的睜開,那散發著血腥妖媚的眸子,好似在預示著什麼東西就要破體而出般……

    閃爍著血紅色妖異光芒的碩大魂鏈,猛的從天血夜的身體之內破體而出,直衝四面八方,她整個身體之上的衣衫盡退,一席貼身的黑色鎧甲在一陣黑色的強光中整個完美的裝配到她的身上,長長的血色魂鏈倒轉回來,成環形狀懸浮在她的四周,將她整個包裹在魂鏈之內。

    在場的黑衣人最低階別的也是一位三星靈王強者,而黑衣人首領則是一位五星靈皇強者,可是這一幕他們從未在任何地方見到過,這麼詭異的魂鏈,而就在這時,一個巨大的黑色投影從天血夜的背後慢慢升起。

    恐怖的威壓整個瀰漫了這片大地,一席血腥之色籠罩著這片天空,遠處的樹林中傳出的魔獸嘶吼聲在這一刻已經完全安靜下來,,所有黑衣人甚至感覺到自己的靈魂深處從本能上散發出的恐懼,他們個個瞳孔收縮,緊緊盯著天血夜的方向。

    黑色的人形身影漸漸成形,一身黑色的戰袍,血色的魂鏈圍繞在他的腰際,一雙與天血夜一般的妖異血眸在這一刻猛的睜開,血色的瞳孔中,帶著嗜血的寒冰,毫無任何溫度,俊美的如鬼斧雕琢過的臉,線條優美卻冰冷得如同地獄的閻羅,冷硬得毫無任何溫度。

    緊抿著的薄唇,有著極美的唇部線條,似乎沒有任何情緒,在這一刻吐出卻仿若是執掌所有人生殺的字眼,「傷本君契約者,死……」

    這一刻,君臨天下,萬物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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