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的石像,被轟然推倒,消失在了漫天的塵霧中。
顏良縱馬上岸,揮督著他的大軍,向著長崎城殺奔而去。
甘寧率領著先鋒軍團,一路向長崎城殺去。
後緒的大軍,陸續登上了倭土,成千上萬的士卒登陸,加入到征伐的行列。
兵馬上岸,隨艦隊的上百萬斛糧草,則也隨後被運往岸來。
與此同時,顏良又傳下令去,速度斥候艦向東去往揚州,督傳當地海軍,將更多的糧草,由東海運往長崎。
除此之外,顏良又派人往元山城,命凌統率後緒的五萬海軍,趕來長崎會合。
顏良要以十萬大軍,掃平倭島。
……
長崎城。
城池大街上,田豫正坐著高頭大馬,徐行在大街上,視察著長崎民情。
左右那些長崎的地方官,都點頭哈腰的陪著笑,阿諛奉承,討好了田豫。
作為僅存的謀臣之一,田豫現在儼然已成了劉備的左膀右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些地方官不取悅於他,那才怪了。
「本官此番前來長崎,乃是奉天子之命,前來征籌糧草,你們長崎乃九州島的大城,可以積極一點。」田豫道。
左右地方官們一聽說又要徵糧,個個面露難色,卻又不敢反對,只能陪笑著問天子要多少糧。
「長崎乃富庶大城,當然要為朝廷多出點力。這樣吧,你們就貢獻三十萬斛糧草吧。」田豫輕描淡寫的說道。
三十萬斛!
左右的那些地方官一聽,個個咋舌。無不面露難色。
那可是三十萬斛糧草啊,長崎雖說近些年來,被張飛開發了不少,但到底比不上中原的那些州郡,區區一地就要供獻於三十萬斛糧草來,對他們來說著實是一筆沉重的負擔。
田豫見地方官們為難,便臉色一沉。教訓道:「如今楚軍來襲,天子要全力以赴抗擊敵寇,爾等身為天子子民。又不用你們上戰場,只是為了天子籌糧草而已,你們竟還敢拒三阻四不成?」
田豫這般一教訓,那些地方官們頓時就怕了。趕緊連忙應諾。保證會籌到糧草,不會給天子的抗楚大計拖後腿。
田豫這下才眉頭松展,表示滿意
那些左右官們卻暗中慨歎,暗想這三十萬斛的糧草,只能強行加征在那些倭人身上了。
田豫騎著高頭大馬,一路耀武揚威,侃侃而談,甚是高高在上的樣子。
正自訓導著這些地方官時。忽有一騎倭兵飛奔而至,用不太流利的漢話。大叫道:「不好了,楚國的軍隊殺來了!」
楚軍殺至!
長崎的這些地方官們,頓時大驚失色,震驚無比。
田豫也是大吃一驚,驚喝道:「你胡說八道什麼,楚賊明明在攻島根城,焉能出現在長崎,就算出現在長崎,必也是小股兵馬,慌什麼慌!」
「楚軍不是小股兵馬,是成千上萬啊,他們都已經攻下水寨,都已經要攻入長崎裡了啊。」倭兵斥候大叫道。
這一下,田豫徹底被震住了,他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
不及多想,田豫急是縱馬狂奔,率領一眾地方官,奔往了城頭上去。
尚未登城時,田豫就聽到震耳欲襲的喊殺聲,正如雷聲般由遠及近,隆隆的傳來。
登臨城頭,田豫向外一張望,頓時赫得倒吸一口涼氣。
放眼望去時,卻見長崎西面的曠野上,數不清的楚軍士兵,正如潮水一般洶湧而來,那滔天的軍勢,幾令天地變色。
鋪天蓋地的戰旗,抽打空氣的獵獵風聲,更如暴雷一般震人耳膜。
粗粗一掃,光是眼前所見的楚軍,至少就有三萬之多,而更遠的海岸方向,還有更多的楚兵,源源不斷的向著長崎城這邊殺來。
楚軍果然大舉來襲,絕不是小股部隊,這是一支蓄謀已久,大舉征伐的軍團。
田豫驚得目瞪口呆,思緒急轉,猛然間恍然驚悟。
「難道說,楚軍攻打島根城只是虛晃一槍,真正的攻擊目標,竟是長崎城不成?」
是了,一定是如此!
眼前茫茫多的楚軍,鐵證如山,由不得田豫不信。
「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顏賊聲東擊西,陛下和我又中了他的詭計了。」田豫又是驚恐,又是羞愧。
就在他驚詫懊悔的時間裡,成千上萬的楚軍,已逼迫了長崎城,眼看就要大舉攻城。
長崎城中,現在只有不過一千兵馬,城池又不堅厚,又焉能擋得住幾十倍兵馬的進攻。
田豫心知長崎難保,生恐身陷其中,想也不想,奔下城頭就往東門逃去。
田豫這個朝廷執宰大臣一跑,那些地方官們更是哪裡有戰意,一窩蜂的都作鳥獸散,望風而潰。
長崎城防,就此崩潰。
甘寧率領著先鋒軍,如潮水般湧上城頭,殺意如火的楚軍將士們,瘋了似的砍向那些來不及逃跑,被田豫和官員們丟下的倭兵。
長崎城頭,又是一片腥風血雨。
甘寧登城未久,顏良也縱馬來至城下,舉頭一望城頭形勢,揚鞭令道:「子義,朕命你率五千精騎,繞往長崎東門,阻截那些潰逃的敵兵,朕一名敵人也不會放過。」
「諾!」太史慈得領,縱馬而去,率五千神行騎,沿著城池向東襲去。
此番征倭,雖以海軍為主,但騎兵也不可少,故顏良還隨軍帶了五千神行輕騎,由太史慈這員精通騎兵和水軍的「兩棲」大將統領。
倭國的地形雖然多山,但長崎城所在的區域。地形還算較為平坦,太史慈率領一路飛奔,趕至東門一線時。果然見大批的倭人,正如受驚的羊羔似的,大片大片的從東門湧出。
「殺!天子有令,殺盡倭寇!」暴露一聲,太史慈縱馬揮軍,殺上而去。
五千鐵騎,滾滾而至。轉眼就撞入敵群,將那些慌逃的倭人一舉衝散。
恐慌的慌人四處逃散,大楚鐵騎由如狼驅羊。追趕著那些逃散的倭人,肆意的斬殺輾壓。
東門一線,轉眼已是血流成河,屍橫遍地。
亂軍之中。殺得興起的太史慈。看到十餘騎漢軍,正環護著一人,向著東面拚命突圍。
那十數騎漢軍武藝不弱,遠非那些尋常的倭兵可比,而他們保護那人,顯然是一員重要人物。
太史慈殺得興起,長嘯一聲,縱馬舞刀斜刺裡殺了上去。
眾漢騎環護當中那人。正是田豫,他眼瞅太史慈殺到。驚得肝膽欲裂,急喝道:「快,快給我擋下那敵賊!」
十幾名漢騎不識太史慈厲害,奉命回身相擋,舞刀弄槍的殺向太史慈。
太史慈如視草芥一般,一柄戰刀舞出重重刀幕,刀鋒過處,如切菜砍瓜一般,將那些迎上來的漢騎,統統都斬殺。
片刻間,十餘騎,盡數被斬落。
太史慈穿過血雨,飛馳如電,直取落荒而逃的田豫。
此時,太史慈已認出了這個往日的同僚,知道此人就是繼諸葛亮後,劉備身邊的第一智囊。
立功心起,太史慈興奮如火,大喝一聲:「田豫狗賊,哪裡逃!」
這一聲暴喝不要緊,本就心驚膽戰的田豫,一個沒坐穩,竟是**墜下馬來,重重的跌落於地。
落地的田豫,在泥地裡連滾了幾滾,摔了個狗吃尿,方才撲倒在地。
田豫顧不得劇痛,掙扎著想要爬起來時,太史慈那鐵塔般的身軀,已是橫在了他的跟前。
眼前太史慈擋路在前,田嚇得渾身發抖,訕訕哀求道:「太史子義,看在你我曾經共事的份上,就請你放過我一條生路吧。」
田豫也號稱名士,高風亮潔,不想如今面臨生死時,卻也是這般苟且。
太史慈面露鄙色,呸了他一口:「劉備手底下,果然都是一樣的貨色,本將今日就拿你去請功,是生是死,就由天子定你吧。」
話音方落,太史慈猿臂探起,嗖的一聲,便如拎小雞似的,將田豫攔腰提起。
太史慈生擒了田豫,折返而回,往長崎城去。
此刻,長崎城的戰鬥,基本已經收尾。
東門外一線,逃出來的倭人被殺了個精光,近有千餘倭人被斬殺。
長崎城中,已血流成河,殺紅了眼的楚軍將士,把那些來不及避難的倭人,但凡遇上,統統都殺個精光。
若在中原大地上,顏良自會嚴厲約束軍紀,不准自己的士卒濫殺無辜,但對這些倭人就沒必要講究軍紀了,反正,這些倭人顏良遲早也是要滅光的。
近午時分,顏良已高坐在了府堂上,第一次在倭國的土地上,接將眾人的朝拜。
「陛下,臣為陛下生擒了劉備一員大臣。」太史慈興奮而入,一把將田豫丟在了堂前。
太史慈指著田豫道:「此人就是劉備現在的謀主,田豫。」
顏良眼眸微微一動,冷絕的目光,如針一般掃向趴在地上的田豫。
那田豫心神欲裂,嚇得渾身哆嗦,急是伏跪於地,戰戰兢兢道:「罪臣田豫,願歸順陛下,為陛下做嚮導,殺入大阪,請陛下開恩。」
看著那卑微的嘴角,顏良冷笑了一聲。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劉備是那種偽君子,他麾下的臣子,多也是田豫這種貨色。
「朕用不著你做嚮導,也會掃平倭島,你這種沒用的東西,朕留你何用,來人啊,將此賊給朕千刀萬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