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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百二十七章 一劍報一命 文 / 陷陣都尉

    趙雲原以為,天子會看在宋氏和諸葛鈴的份上,饒過諸葛亮一命。

    那樣的話,趙雲的滅門大恨,便將那比得報。

    儘管趙雲對顏良的任何決策,都不敢有絲毫的質疑,更不敢反對,但他內心之中,卻不勉強會為大報不得報,而感到遺憾傷感。

    但是現在,意外之事卻發生了。

    天子,竟然在趙雲感覺快沒有希望時,突然間把諸葛亮的生殺大權,交在了自己的手上。

    這如何能不叫趙雲,狂喜!

    心中有陰霾一而空,此時的趙雲所有的,不僅僅是驚喜,更是對顏良無比的感恩。

    他當即整理衣冠,肅然而立,向著皇宮的方向深深的鞠了一躬,口中道:「臣趙雲謝過陛下大恩,陛下此恩重如泰山,雲必赴湯蹈火,再所不惜,以報陛下大恩。「

    拜過三拜,趙雲大步而出,帶著一腔的復仇之心,離府而去。

    趙雲下令,將諸葛亮帶往洛陽北門,他要在那裡處決了諸葛亮,以遙祭自己安葬在鄴城家人亡魂。

    興奮的趙雲,策馬狂奔,直往北門而去。

    登上北門城頭,已是殘陽西斜之時,落日的斜暉將巍峨的洛陽城,染上了一層金色的薄衣。

    趙雲扶劍立於城頭,心中的澎湃與激動,難以壓抑,素來沉穩的他,此刻也已有些激動的亂了分寸。

    那些往昔的痛苦回憶,此時此刻,如潮水一般湧上腦海。

    鄴城城頭,家人一個個被諸葛亮處死的慘烈情景,如刀子一般,不斷的折磨著趙雲。

    那些痛。那些恨,趙雲今日已不用再克竟的迴避,他已釋放出內心的閘門,讓那些痛苦的感覺,肆意的折磨他。

    趙雲要感受到最深切的痛苦,只有痛苦才能激發他的複雜之火,讓他更加冷血無情的向諸葛亮復仇。

    痛與恨的交織中,腳步聲和嚎陶聲響起,當趙雲回過頭來時。形如枯槁的諸葛亮,已被如拖死豬一般,拖上了這洛陽城北門城頭。

    當趙雲看到那張噁心的嘴臉之時,霎時間怒火衝冠,竟有一種恨不得衝上前去。一劍將諸葛亮首級斬落的衝動。

    趙雲卻深吸一口氣,生生的給忍了下來。

    他趙家三十餘口人的性命,豈是一劍斬了諸葛亮,就在償還的。

    趙雲手扶佩劍,巍巍如山的身形,緩緩的移至了諸葛亮的跟前,將趴在地上的諸葛亮的身軀。完全的籠罩在他的陰影下。

    「諸葛亮,你終於落在我的手裡了。」趙雲冷視著諸葛亮,聲音中殺機獵獵。

    諸葛亮停止了抽泣,下意識的抬起頭來。當他認出那張鐵血的臉龐時,半截身子頓時劇烈的一抽。

    「趙……趙……趙子龍……」諸葛亮結結巴巴的吱了一聲。

    趙雲盯著他,冷冷道:「諸葛亮,你殺我全家之仇。我趙雲時刻銘記在心,老天有眼。天子有恩,今日,我趙雲終於可以手刃了你,為我死去的家人報仇雪恨了。」

    趙雲的話字字刀刃,直扎諸葛亮毛骨悚然,心驚膽戰。

    他知道,趙雲此刻沒有一劍宰了他,就是打算用更加殘酷的手段,讓他生不如死。

    「子龍啊,我當時真的是迫不得已,我不是故意的,你大人有大量,就寬恕我的一時糊塗吧。」諸葛亮已是神經錯亂,竟然向趙雲求起了情。

    趙雲不似劉備那樣,空喊著仁義的口號,趙雲在平素裡是,就以仗義和仁義待人。

    諸葛亮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所以才想利用趙雲的仁心,來為自己做最後的掙扎。

    趙雲卻冷哼了一聲,不屑道:「我趙雲的大量,若是給了你這種卑鄙無恥的小人,我豈非被天下人笑我愚蠢。」

    「子龍啊,你真的是誤會了,其實當日在鄴城中,並非是我有意那樣做,而劉備留有密旨,逼我那麼做,我真的是迫不得已的呀……」

    到這個時候,諸葛亮靈機一動,又將責任推在了劉備身上,反正劉備已無遁高句麗,諸葛亮想把什麼樣的髒水往劉備身上潑,都由他那張嘴。

    趙雲聽得諸葛亮的辯解,冷峻的臉上,不禁流露出了鄙視之極的厭惡之色。

    他冷笑一聲,諷刺道:「你和劉備那個偽君子,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劉備那廝慣會將自己做的惡事,統統都推在別人的身上,你也是一樣,你們這些偽君子,什麼時候能敢作敢當,做一回男人。」

    聽得趙雲的諷刺,諸葛亮非但沒有丁點的慚愧之意,相反,他還繼續編造著謊言,為自己所作所為開脫,不敢承認。

    諸葛亮若真敢作敢當,敢做一回真男人,又焉會向顏良搖尾乞憐呢。

    他卻不知,他這般苦苦的辯解,苦苦的哀求,換來的不是趙雲的同情,反而是深深的厭惡。

    如果諸葛亮心懷愧疚,坦然的承認了自己的所為,請求趙雲的願諒,以趙雲的胸襟,或許還會給他一個痛快。

    但是現在,諸葛亮把自己唯一死得痛快的路,也親手給堵絕了。

    「來人啊,把這個卑卑鄙無恥的小人,給本將綁起來。」趙雲不耐煩的喝道。

    幾名軍卒一擁而上,將斷腿的諸葛亮拖了起來,綁在了城頭的一根十字架子上。

    「再把他的衣服,給本將統統扒光。」趙雲繼續喝道。

    軍卒們如狼而上,哧啦啦的幾下,便將諸葛亮剝得是一絲不掛。

    諸葛亮那餓到只餘下皮毛骨頭的身軀,便是一絲不掛的坦露在了這冬日的寒風中。

    此刻時已入冬,洛陽天氣驟降,雖未冷到極致,但也已是北風瑟瑟,凍得人發抖。

    今諸葛亮被剝了衣衫,赤果果的立在冬日的寒風之中,那徹骨的寒意,轉眼就把諸葛亮凍得快要碎掉。

    而那全身赤果,形骸袒露的羞恥,更是叫諸葛亮無地自容。

    「子龍……求你……求你……饒……」諸葛亮凍到牙關打架,顫巍巍的連一句話也說不清楚。

    噌∼∼

    趙雲拔出了佩劍,滿臉復仇的怒焰,緩緩的走到了諸葛亮的跟前。

    殘陽下,劍刃反射著懾人的寒光,趙雲的眼中殺機吐露,前所未有的凜烈。

    諸葛亮看到趙雲那漸漸逼近的寒劍,嚇得是渾身劇的抖動,拼了命的掙扎著,口中苦苦的哀求。

    「這一劍,是為我的兒子報仇!」趙雲厲喝一聲,一劍毫不猶豫的刺出。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中,諸葛亮的肩膀,已被寒劍深深的洞穿。

    如此天寒地凍之時,再被一劍刺穿,那種痛苦可想而知,只將諸葛亮痛如骨髓,如殺豬一般沙啞的嚎叫起來。

    一劍刺罷,趙雲猿臂一抖,將劍拔了出來。

    那血淋淋的傷處,鮮血絲絲縷縷的往外翻湧,很快就淌了諸葛亮一身,因這寒凍的天氣,不多時就已凝結成了血塊。

    「這一劍,是為我死去的妻子報仇。」趙雲咬牙低喝,血劍再度刺出。

    「啊∼∼」諸葛亮又是一聲聲嘶力竭的嚎叫,連嗓子都快嚎破。

    趙雲卻毫不留情,念一個死去的親人,就在諸葛亮的身上扎一劍,不多時間,已扎出了十餘個窟窿。

    此時的諸葛亮,已是痛不欲生,痛到幾乎要暈死過去。

    只是趙雲的劍法極精,每一劍都拿捏得很有分寸,即將諸葛亮痛入骨髓,又不致命,再加上這天寒地凍,鮮血極易凝固,故是諸葛亮雖挨了十餘劍,卻竟還活著。

    「子龍啊……我錯了……求你……求你給我個痛快吧……」

    這殘酷的折磨,已將諸葛亮求生的意志也摧毀,此時的這個所謂臥龍,唯求痛快一死而已。

    以趙雲的為人,嘴上不說,但心裡本是不太贊同顏良那種折磨敵人的做法的。

    但是現在,心懷喪親血仇的趙雲,此刻只想要洩他復仇的怒火,又豈會理會諸葛亮的哀求。

    「這一劍,是為了我的叔父。」

    「這一劍,是為了我的姑母。」

    ……

    一劍接一劍,當夜幕降臨,城頭燃起火把之時,諸葛亮的身上已被刺了三十餘洞,整個人已為冰雪覆蓋。

    而在那劇痛與寒冷的折磨之下,諸葛亮已經痛到麻木,只餘下一口氣來,連嚎叫的力氣都沒有。

    此時,趙雲已為每一個親人刺了一劍,那如焰的復仇之火,也發洩幾近。

    是時候了,該是結果了這個卑鄙無恥的就人的時候了。

    趙雲遂是下令,將渾身血染的諸葛亮,從十字架上,將他的頭按在城垛上。

    趙雲則換了一柄大刀,雙手高舉,將那大刀高高的懸在了諸葛亮的脖頸上空。

    諸葛亮知道,自己最後的時刻,終於到來了。

    過往的種種畫面,如閃電般從眼前劃過,最後,諸葛亮想起,當年襄陽之時,顏良派人持厚禮,前往隆中誠懇的請求他出山相助的畫面。

    那個時候的他,高傲而自持,將顏良視為無物,連想都不想就斷然拒絕。

    「如果,那個時候,我沒那麼高傲,沒那麼瞧不起顏良,還會落到今日的下場嗎……」

    諸葛亮喃喃自問著,內心之中,一股深深的悔意,如潮水而出。

    那深陷的眼眶中,也劃落了後悔的眼淚。

    可惜,一切都已經晚了。

    趙雲怒嘯一聲,大刀憤然斬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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