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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懿想從顏良這裡來討便宜,顏良給他的回復,卻是宣告給司馬氏下了死刑通知。
一騎楚騎飛奔出鄴城,很快就將顏良肅殺的聖旨,發往了晉陽。
晉陽城中,司馬懿還在巴巴的等著顏良的回復。
司馬懿對於自己開出的條件,還是很有信心的,他在自己的親筆修書中,詳細的闡述了九品官人制的優點,他覺得憑著自己的文采,必可說動顏良。
而且,這九品官人制能助顏良贏得河北世族,乃至天下世族的歸心。
在司馬懿看來,當初顏良為了針對劉備的九品官人制,方才推出了科舉制與之抗衡,如今劉備的覆滅已經在眼前,顏良理應當認清現實,用更有利於他統治的九品官人制,來代替科舉制才是。
司馬懿相信,以顏良的眼光,應當能看到九品官人制的切實好處。
但司馬懿卻不知,顏良的眼光,遠超乎他想像的遠,顏良看到的不僅僅是眼前的十幾年,更是之後的百年千年。
司馬懿滿懷信心的等著顏良的回復時,最後,他卻等來了顏良的一紙通碟。
當司馬懿拿到那道聖旨時,整個人都驚怔在了原地,雙手甚至還微微顫慄,眼眸中充滿了驚疑與茫然。
「怎麼可能,九品官人制有這麼大的好處,這姓顏的為何會拒絕?」司馬懿驚得喃喃自語,無法理解。
司馬朗也是滿腹驚疑,以他兄弟二人的才智,皆是無法理解顏良的思維方式。
不過,司馬朗很快鎮定了下來,慌道:「仲達啊。這個顏良真是瘋了,眼下他口口聲聲要滅咱們司馬家,咱們該怎麼辦才好?」
司馬懿按下了對顏良的驚疑,開始思索起眼下的所面臨的處境。
劉備那頭是不能發兵去救的,無論發多少兵,河北平原上都會被楚國無盡的兵潮所淹沒。
唯今之計,唯有保存實力,到時憑借并州的山險,以抵禦顏良的進攻。
畢竟。并州不比冀州,此間西有黃河,東有太行,表裡山河,險峻之極。
司馬懿相信。只要他有足夠的兵力,扼守住并州各處險要,顏良縱有十倍大軍,也休想攻入并州。
問題卻是,司馬懿手中僅有三萬兵馬,何以自保。
對於司馬懿來說,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擴充兵力。可是,并州乃貧瘠之地,糧草不豐,人丁不旺。又如何擴充兵力呢?
司馬懿來回踱步,陷入了沉思之中。
最後,他來到了地圖前,仔細的審視著并州內外的勢力佈局。
冥思苦想之下。司馬懿眼眸驀的一亮,臉上閃過興奮之色。似乎已是想到了破解眼前困局之策。
驀然回首,司馬懿的臉上,已是恢復了那沉靜的自信。
「大哥,煩勞你速速收拾金銀財貨,替我遠走一趟吧。」司馬懿道。
遠走一趟?
司馬朗一怔,茫然道:「仲達,你要我去哪裡?」
「鮮卑!」司馬懿抬手一指地圖,斬釘截鐵道。
鮮卑?
司馬朗目光投向地圖,在那并州以北的塞外廣闊草原上,標寫著數處鮮卑部放牧名稱,他猛然之間,似乎明白了什麼。
「鮮卑部族雄踞塞北,近年來那鮮卑王軻比能,連年征戰,統一了鮮卑數部,使鮮卑族的實力大增,有這樣一支強大的近鄰在,咱們焉能不為我所用呢。」
司馬懿滔滔不絕,臉上浮現出了詭秘之笑。
「仲達,你的意思,莫非是要叫我出使鮮卑,結好那軻比能,讓他幫我們抗擊顏良嗎?」司馬朗驚喜的問道。
司馬懿微微點頭,得意道:「姓顏的素來仇視胡虜,南匈奴和西羌的覆沒,就是最好的例證,倘若拿下并州,將來必會對鮮卑用兵。大哥此番北去,就是要向那軻比能曉以利害,促使他和我們結盟,一旦顏良敢犯并州,咱們便可引鮮卑入塞,助我們抵禦顏賊。」
司馬懿洋洋灑灑一番話,道出了他的計策。
司馬朗聽得越發興奮,彷彿也看到了希望,精神頓時大振。
興奮片刻,司馬朗卻又面露憂色,「仲達此計雖妙,然鮮卑畢竟是胡虜,倘若引其大舉入塞,進入中原,只怕會將來成為大禍啊。」
「大哥你多慮了。」司馬懿卻冷笑一聲,不以為然道:「胡虜愚蠢,所圖者無非是利也,只要我們拿捏得好,胡人盡可我為所用,卻形成不禍端。」
司馬懿極是自信,彷彿把胡人看得極為透徹,儼然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司馬朗雖為兄長,但卻自問智謀遠不及自己的弟弟,眼見司馬懿這般有信心,司馬朗便覺自己的顧慮,乃是多餘的,憂慮之心遂消。
司馬朗便欣然道:「既然仲達你這麼有信心,為兄更有何疑,好,我這就去準備,不日就出使鮮卑。」
司馬朗拱手而去。
司馬懿送兄長到空門,目送司馬朗離去,抬頭仰望萬里晴空,他的臉上,悄然浮現一抹自信的冷笑。
……
鄴城。
寒冬已遠,天氣漸暖,一早起來,御園中的樹枝,已是抽出了新綠。
顏良不得不承認,劉備這廝很是很享受,單以河北三州之地,就能修起如此恢宏的御園來,當真是不簡單。
只可惜,劉備勞民傷財,給自己修建的園子,如今卻只能供顏良享玩。
顏良信步走在前邊,一面欣賞著初春的園景,一面傾聽著龐統、法正等大臣,跟在身後匯報內外之事。
「司馬懿收到了陛下的警告後,已在并州大肆擴充軍隊,看樣子是試圖頑抗陛下天威。而且,晉陽方面的細作還傳回情報,稱司馬懿的兄長,近日攜帶著大量的財貨,出塞去往了鮮卑,其目的很可能是想結連鮮卑王軻比能。」
聽得法正的匯報,顏良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時,英武的臉上已浮現陰怒的殺機。
「司馬懿這小子也給劉備帶壞了,竟然敢結連鮮卑,哼,看來朕是想不屠盡司馬氏一族也不行了。」
顏良素來最恨勾結胡族,當年的劉璋和曹丕,之所死得慘烈無比,很大的程度上,也是因為顏良恨極他的勾結胡族。
如今司馬懿不知輕重,為了自保,也勾結起了鮮卑,這無疑就令本就對司馬懿不報好感的顏良更添恨意。
「繼續說下去吧。」顏良擺了擺手,轉身繼續欣賞園景。
龐統便接著道:「據巨鹿郡細作發回的情報,諸葛亮已成功逃回了漢國,並且重新獲得了劉備的重用,只不過其雙腿已斷,如今已經成了殘廢。」
諸葛亮果然還活著,這廝來真是頑強。
顏良本心生厭惡,但聽得諸葛亮已斷,成了殘廢時,卻又有種說不出的痛快。
很顯然,諸葛亮的雙腿,是因為當初從秘道出逃時,被塌下的土石砸斷。
而事後顏良推測,地道之所以會塌,多半是因為鄧艾的騎兵,正好奉自己的命令,從地道上方經過。
這也就是說,自己的這道命令,無意中卻斷了諸葛亮的雙腿。
諸葛亮這廝把曹仁當作誘餌,犧牲了兩萬漢軍士卒的性命,給自己製造秘道出道的機會,今他雙腿被砸斷,也算是對他的報應了。
「諸葛亮腿被砸斷沒什麼稀奇,朕倒是奇怪,諸葛亮損兵折將,丟了鄴城,犯了如此大錯,劉備竟然還能重用他,劉備腦袋莫非是被門給夾了嗎?」
龐統微微一笑,歎道:「孔明能仍受劉備重用,這多半要歸功於他那張三寸不爛之舌,據細作的情報,諸葛亮見到劉備之後,似乎是把鄴城失陷的罪責,統統都推在了曹仁身上,再加上他斷了兩條腿,極是慘烈,劉備因此才相信了他。」
原來如此。
顏良想起曾經的歷史中,街亭之戰的失利,明明是諸葛亮不會用人,再加上諸葛亮對街亭地形不瞭解,逼得馬謖不得不違背他的命令,最終苦戰失敗。
可以說,北伐的失利的責任,完全都在諸葛亮的身上,可事後,諸葛亮卻把最大的責任,統統都推在了馬謖身上,一刀斬了這位年輕英才,讓馬謖做了北伐失敗的替罪羔羊。
那麼,如今諸葛亮把鄴城失陷的責任,推在曹仁身上,也就是情理之中的理了。
反正曹仁和那兩萬漢軍已亡,死無對證之下,諸葛亮說什麼,劉備都只能相信。
「諸葛亮這個人啊,朕都不知怎麼評價他了,朕只能說,他跟劉備真是臭味相投。」顏良感慨道。
這時,法正進言道:「諸葛亮雖然屢敗,但是他的智謀確實了得,劉備若依舊重用他,對我軍而言,確實會造成一定的威脅。臣倒有一計,或可讓那諸葛亮難受一下。」
能讓諸葛亮難受,這世上,還有什麼比這更讓顏良高興的。
「孝直有何計策,說來聽聽。」顏良頓時便起了興趣。
法正捋鬚鬍鬚,不緊不慢的笑道:「那諸葛亮的後母,不是已為咱們所擒嗎,陛下何不令其母修書一封,招諸葛亮前來鄴城,到時看那諸葛亮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