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處,五萬楚軍已肅列已久,只等著顏良一聲令下,就將鐵崗壁夷為平地。◎◎
兵馬列陣已久,顏良卻遲遲不下達進攻的命令。
「陛下,將士都集齊了,何不下令攻城,老臣此番必將咱們大楚的旗幟,插在鐵崗壁上。」老將黃忠,慷慨求戰。
顏良卻淡淡笑道:「漢升莫急,朕料過不得多久,壁門便將大開,咱們不消費一兵一卒,就可以把大楚的戰旗插進去。」
黃忠一怔,奇道:「陛下莫非是說,那太史慈會開城投降嗎?」
顏良笑而不言,卻滿臉的自信。
「那太史慈自江東之時就跟陛下作對,只怕是鐵了心要頑抗到底,老臣只怕他不會投降啊。」黃忠卻存有懷疑。
身邊龐統笑道:「黃老將軍,陛下的識人之能,難道你還不相信嗎?」
「信,當然信了,只不過老臣總是覺得,那太史慈是個頑固不化之徒。」黃忠嘀嘀咕咕著。
正當黃忠質疑時,忽然間,鐵崗壁門大開,數騎人馬從中飛奔而來。
將及近時,卻見當先那人,正是進入招降的太史享,而身後跟隨的那人,竟然真是的太史慈。
當年柴桑一役時,黃忠曾與太史慈交過手,對於這個武藝一流的猛將,豈能忘記。
如今眼見太史慈真的前來投降,黃忠不禁大吃一驚,猛看向顏良時,眼神中充滿了驚歎與敬佩。
顏良嘴角揚起笑意,揚鞭喝令將來人放入陣中。
過不多時,那太史父子飛奔入陣,直抵顏良的駕前,父子二人翻身下馬。跪伏於顏良跟前。
「罪臣太史慈歸降來遲,還請陛下恕罪。」太史慈單膝跪地,拱手告罪。
顏良哈哈大笑,飛身下馬,將太史慈扶起,笑道:「朕早說過,你表字子義,朕也表字子義,如此有緣。你太史慈早晚要歸順於朕,現在一點也不晚。」
顏良的言語充滿了豪邁,對太史慈是欣賞而重視,毫無責怪之意。
太史慈這才放下了所有的擔心,心中對顏良的大度。當真是充滿了敬佩,只恨沒有早些歸順於顏良。
鐵崗壁中,四千漢軍盡數降,大楚的戰旗,果然如顏良所說,不費一兵一卒,便是插上了鐵崗壁的壁牆上。而壁中屯集的糧草與軍械,也盡入大楚之手。
顏良遂是策馬昂首,從容的進入了這座劉備精心打造的鋼鐵壁壘之中。
入得塢壁,顏良進抵曾經屬於太史慈的中軍大帳。而太史慈則將五花大綁的諸葛均,帶來獻給顏良。
大帳中,諸葛均被拖入帳中,太史享狠狠一腳踹過去。諸葛均雙腿一軟,「撲通」便跪倒在了顏良面前。
「太史慈。你這背主之賊,天子不會放過你的!」諸葛均破口大吧。
身為俘虜,卻敢在顏良面前撒野,簡直是自討苦吃。
顏良臉色微微一沉,向著周倉使了個眼色。
周倉大步上前,掄起鐵拳衝著諸葛均的臉色捶了過去。
慘叫聲,拳擊聲,頓時迴盪在大帳中。
太史父子看著諸葛均被胖捧,心中大為暢快,一副解氣的樣子。、
周倉幾十拳下去,將諸葛均捧得是鼻青臉腫,滿嘴噴血,三顆四牙齒都被打斷。
半晌後,顏良滿意的點了點頭,周倉這才退下。
此時的諸葛均,已是被捧得半死,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血,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卻動彈不得。
「諸葛均,當年襄陽之時,朕饒了你一條狗命,你是狗膽包天,自己還要往槍口上撞啊。」顏良諷刺道。
當年襄陽之時,顏良施計想要誘諸葛亮入網,卻不想諸葛亮狡猾,只派了個諸葛均前來。
那時的顏良,還存有招降諸葛亮的念頭,故是並沒有動諸葛均下殺手,只是將他轟出了襄陽。
如今諸葛亮已是顏良死敵,是顏良必殺之人,對於諸葛亮的弟弟,顏良自不會再手下留情。
諸葛均艱難的抬起頭來,一雙充滿仇眼的眼睛,憤憤的瞪著顏良。
「顏賊,你諸葛家跟你誓不兩立,你等著吧,我大哥智慧無雙,早晚必會幫天子殺了你。」諸葛均噴血大叫。
顏良也不怒,只冷笑道:「小兔崽子,你的姐姐諸葛鈴早已臣服在朕的胯下,你的大哥諸葛瑾,也被朕發配去餵了多年的豬,眼下你這小崽子也已做了朕的階下囚,朕現在只等著活捉諸葛亮,你們諸葛一家就可以團聚了。」
顏良那狂傲的言語,似是活捉諸葛亮,已是早晚之事。
諸葛均又恨又怕,死瞪著顏良,卻不知如何反唇相擊。
「陛下,諸葛家跟咱們大楚作對,合當族滅,不如將這小子宰了乾脆。」周倉進言道。
顏良卻冷冷道:「一刀宰了倒是便宜了他,朕還要用他來好好懲罰諸葛亮,來人啊,把這小子給朕拖出去,閹了他,將他的蛋蛋送往鄴城,朕要給諸葛亮一個驚喜。」
自從上前閹了關索後,顏良惡趣味的喜歡上了這種閹割的刑罰,上次他用關索的蛋蛋羞辱了關羽,這一次,他要用諸葛均的蛋蛋,來羞辱諸葛亮。
此令一處,親軍提刀而上,將諸葛均便拖了起來。
諸葛均卻是大驚失色,驚恐的嚎叫道:「顏賊,你敢這樣對我,我大哥是不會放過你的,顏賊,你會遭報應的∼∼」
左右親兵卻無動於衷,將大嚎大叫的諸葛均一路拖了出去。
緊接著,便聽到一聲嘶心裂肺,殺豬般的驚天一嚎,直接帳中眾人都聽得毛骨悚然,膽戰心驚。
眾人都知道,諸葛均的蛋蛋,已經跟他分了家。
拿下鐵崗壁,收降太史慈,閹了諸葛均,顏良可謂收穫豐富。
顏良遂是下令,大軍於休整兩日,隨後二十萬大軍盡起,直奔鄴城而去。
……
鄴城,皇宮。
大殿中,酒香四溢,君臣相談甚歡,一派喜慶的樣子。
今日是劉備太子劉禪的生日,劉備挨不住皇后劉氏的央求,便在宮中設宴,為劉禪慶生。
而劉備也想藉著這壽宴的喜慶,來緩解一下大戰臨頭,眾臣們緊繃的情緒。
況且,消息傳來,太史慈已將顏良阻擊於鐵崗壁下,將近十餘日而不得過,這個消息,自也令劉備興奮不已,心情大好的劉備,也想趁機來鼓舞文武們的士氣。
大殿中,觥籌交錯,一派歡樂的氣氛。
「報,鐵崗壁急報∼∼」
一聲報唱聲,打斷了酒宴愉悅的氣氛,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掃向了殿門。
卻見一名侍官匆匆而入,跪伏於階前,顫聲叫道:「啟稟陛下,南面急報,太史慈臨陣歸降楚國,鐵崗壁失陷了!」
「什麼!」劉備臉色驟變,手中的酒杯驚得險些拿捏之住。
殿中群臣亦是一片嘩然,無不為這驚人的驚報而驚恐錯愕,誰也不曾想到,原本堅不可摧的鐵崗壁,竟然就此淪陷了。
而且,還是以太史慈背國降敵,這種出眾意料的方式。
諸葛亮眉頭深皺,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則是自己弟弟諸葛均的安危。
「太史慈這狗東西,朕待他不薄,他竟然敢背叛於朕!」劉備恨的破口大罵。
階下,諸葛亮歎道:「臣早就擔心那太史慈懷有二心,故才提議派臣弟諸葛均前去監視,卻沒想到,還是沒能阻止太史慈的背叛。」
諸葛亮這般話,彷彿料事如神,早就料到了太史慈會降敵一般。
「朕後悔啊,早知如此,朕就不該讓太史慈這狗東西去守鐵崗壁」劉備懊悔萬分,目光巴巴的轉向諸葛亮,「丞相啊,如今鐵崗壁已失,鄴城正面的最後一道防線也被顏賊攻破,我軍眼下當如何是好?」
諸葛亮很快恢復了鎮定,搖著羽扇道:「陛下莫要太過擔心,鐵崗壁雖失,但鄴城堅不可摧,必能阻敵於城下,咱們苦心加固鄴城多年,今日也算能派上用場了。」
聽得諸葛亮的寬慰,劉備激動的心情才稍稍平靜些許,這酒宴也沒了心情,當即下令散宴,準備在鄴城迎擊楚軍的進攻。
酒宴散去,諸葛亮還得相府,一路上心情也是十分的沉重。
鐵崗壁失陷,諸葛亮倒沒多少心驚,他現在擔心的,卻是自己的弟弟諸葛均的安危。
「大哥淪為顏賊俘虜,受盡了屈辱,丟盡了我諸葛家顏面,三弟可不能重蹈這覆轍啊……」
一路上,諸葛亮都在擔心著,某一個瞬間,他甚至希望能聽得諸葛均戰死的消息。
在諸葛亮看來,弟弟戰死,遠比被顏良俘虜,對保全諸葛家的名聲更有利。
方一入府,還未及換下朝服時,家僕手捧著一盒匆匆而入,聲稱外面剛剛有人將這盒子送來,上面留跡寫明是送給諸葛亮的禮物。
諸葛亮的心頭,驀然間閃過一絲祥的預感。
「莫非,那顏賊是殺了三弟,把他的人頭送來,想要嚇我不成?」
諸葛亮心中暗自猜測,卻冷笑一聲:「顏賊,你若想用區區一顆人頭,早嚇到我諸葛亮,你當真是小看我的膽色了。」
諸葛亮心生不屑,便將那盒子,很淡定的打了開來。
「啊∼∼」
當他看到盒中之物時,卻是驚叫一聲,手中的盒子也脫手跌落。
一條黑漆漆,軟塌塌之物,從盒中跌了出來,滾落於諸葛亮的腳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