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逃跑了。
打不過就跑,這些年來,馬超直奉行的就是這樣的生存原則。
今日,面臨著部將「背叛「,和仇敵的羞辱,馬超仍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逃跑。
顏良嘴角揚起了絲輕蔑的冷笑,馬超的逃跑,果然點都不出乎他的意料。
不過馬超這麼逃,顏良便沒辦法再追了,誰讓那廝的坐騎是西域的好馬,自己這匹并州黑駒,無論速度上還是耐力上,都要稍遜三分。
走脫了個馬超又如何,留下了個忠勇無雙,暴走起來可以和關羽匹敵的龐德,顏良依然是賺。
回頭之際,悲憤與傷痛雙重的打擊之下,龐德已是身形晃,昏墜下了戰馬。
顏良吃了驚,忙叫將左右親軍,將龐德扶起,抬下去令醫者去救治。
龐德被抬走,顏良則繼續指揮著軍,進行這場痛快漓淋的勝。
營線,兩萬蜀軍已被殺得七零落,近有半數都不戰而降,得勝的黃忠諸將,則統軍向著雒城殺奔而來,前來與顏良會合。
當天光放曉時,喧囂了夜的雒城內外,終於是安靜了下來。
城池的四門,皆已樹起了「顏」字的旗,整個雒城的諸處要害,盡皆已為顏軍所控制。
計點戰果,除了劉循和馬超寥寥數將逃脫之後,雒城的兩萬蜀軍。幾乎全軍覆沒。
其,雷銅與吳蘭歸降了顏良,吳懿已生擒被俘,龐德也落入了顏良的手,而那兩萬蜀軍,更是近有萬左右的人馬,統統都投降了顏良。
而且,因是顏良攻的及時,馬超不及燒城。使得城所屯的四十餘萬斛糧草,盡皆的落入了顏良之手。
此番役,顏良實可謂是獲全勝。
……
近午時,醫營那邊傳來消息,言是受傷昏過去的龐德。已然睡來。
顏良惦記著這員忠勇的猛將,當即傳了馬岱前來,隨他起去看望。
步入帳之時,赤著半個膀子,渾身裹滿繃帶的龐德,正掙扎著要從榻上起來,旁邊的醫者攔都攔不住。
「令明。你傷勢未癒,豈可輕動。」馬岱趕忙上前,將龐德按住。
看到馬岱之時,龐德身形震。那黯然的臉龐上,頓時流露出幾分慚愧之意。
當日涪城時,馬岱勸他歸順顏良的情景,至今還歷歷在目。那時的龐德,卻以忠於馬超為由。拒絕了馬岱的好意。
而今,自己卻為馬超險些殺死,反是為顏良這個敵人所救,今再見馬岱,龐德如何能不慚愧。
「令明,孟起他為何要致你於死敵?」馬岱不知的問道。
龐德歎了聲,遂是將馬超如何要燒光雒城城生靈,自己如何苦勸無果,卻惹得馬超痛下殺手之事,默默的道與了馬岱。
馬岱聽罷,不禁暗暗皺眉,歎道:「沒想到孟起竟然瘋狂到如此地步,連自己的百姓都不肯放過,竟然還對令明你下殺手,我看他真的是瘋了。」
龐德神色黯然,默不作聲。
這時,顏良向馬岱使了個眼色。
馬岱會意,忙道:「令明,顏司馬乃當世明,前番我就勸你與我道歸順,今馬孟起已對你翻臉無情,你豈能再為他賣命,何不歸順於顏司馬。」
聽得馬岱此言,龐德的身形微微震。
沉吟半晌,龐德忽然起身,帶著傷痛之軀,硬是拜倒在顏良的腳下。
「顏司馬救命之恩,龐某沒齒難亡,倘使司馬能夠度收留,龐德願為司馬赴湯蹈火,再所不惜。」
龐德也是恩怨分明之人,顏良於他有恩,馬超卻已恩斷義絕,到了這個時候,他焉有不降之理。
顏良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當下顏良哈哈笑,將龐德雙手扶起,撫其肩欣然道:「孤早聽子岳說,令明乃是當世虎將,以你這般才華,做員家將豈非可惜,今後就好好追隨於孤,咱們齊心協力,共成番業吧。」
顏良豪邁的言語,充滿了對龐德的器重之意,那豪然的笑,卻又不乏誠意,只將龐德聽得是感動之不已,激動難言。
男兒之志,切盡在不言之。
……
收降龐德,攻陷雒城,顏良的威名震蜀。
攻取雒城的第三天,顏良便盡起五萬軍,浩浩蕩蕩的殺奔四十里外的成都。
雒城失陷的消息,此時已隨著敗逃的劉循,同傳回了成都城。
整個成都城,轉眼間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之。
消息方自傳來,城的士民便開始攜家帶口,離城出逃,往外郡避逃。
百姓們逃跑,成都城的那些益州官員,則成批在批逾城而出,趕往雒城去往顏良投降。
雒城已失,成都城只餘下不到兩萬兵馬,誰都知道沒辦法再守下去。
城破之後投降,與動的前去投奔,意義自然有不同,那些早就對劉璋不抱希望的蜀官員,自要搶先的改投新。
城官民恐慌如此,身為益州之的劉璋,更是震驚到手足無措。
他原還籍希望於馬超等人,能夠堅守雒城,堅守到南的援軍抵達,誰曾想到,顏良的攻勢竟如此厲害,只幾天的功夫,就攻破了雒城這最後道防線。
驚恐無措的劉璋,也知成都勢難再守,便是在兒子劉循的建議下,棄卻了成都,帶著兩萬殘兵,向南面的犍為郡逃去。
南線面。正自堅守資的李嚴,聽聞劉璋棄成都的消息,只恐其軍為顏軍所圍,只得也棄守了江陽郡,率軍逃往犍為與劉璋會合。
劉璋先是逃至犍為郡治武陽城,驚慌之下,只怕顏良軍隨後追至,便是晝夜不停,口氣逃到犍為郡最南面的僰道城。
而此時。由孟獲率領的五萬所謂「越」軍,已北渡滬水,進入了犍為境內。
劉璋逃到僰道城的第二日,孟獲的軍恰好趕到,兩軍遂是會合。
兩軍會合後。總兵力達到了萬之眾,這個時候的劉璋,方才是驚魂稍定。
……
孟獲的軍在僰道城南安營紮寨,劉璋派人請孟獲往城相聚,結果孟獲卻鳥也不鳥他,回復要劉璋往他營來會面。
劉璋沒有辦法,只好留兒子劉循守城。自己則在將李嚴的護送下,率數十騎前往蠻軍營。
劉璋原以為,自己這個益州牧屈駕前來,孟獲至少會親自在迎門前來迎接。誰料孟獲駕子的很,根本就不來迎接。
受了冷遇的劉璋,卻只能假作從容,入得營。在眾蠻兵的注視下,去往了那軍帳。
步入帳。股濃烈的殺氣,撲面而來。
卻見蠻王孟獲高踞於上,左側列著自家夫人祝融,女兒花鬘,弟弟孟優,右首處所立,則是孟獲的所謂「越國」丞相雍闓,以及部將金環三結、董荼那、阿會喃。
眾夷人,唯有雍闓是漢人的裝束,其餘部將,自孟獲以下,盡皆是奇型怪狀的夷人服飾。
那雙雙凶目,皆是冷冷的視著劉璋,令其感到如芒在背。
劉璋抹了把額頭的汗,強裝自若,笑道:「益州牧劉季玉,幸會孟將軍。」
孟獲非但沒有應他,反而是眉頭皺,面露不悅。
那雍闓便道:「劉益州,我眼下可不是什麼將軍,乃是我越國之王,你可要注意點禮數才是。」
此言出,劉璋頓露尷尬之色。
身後的李嚴,不禁勃然變色,怒道:「雍闓,你好的膽子,焉敢對我家公無禮。」
李嚴這般斥,帳那些蠻將頓時變色。
「你個賊漢人,在我父王面前,也敢呼小叫,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吧!」花鬘厲喝聲,作勢就使動武。
「諸位休要動怒,是在下失禮了,在下劉璋,見過王。」
劉璋身處落魄,生恐惹惱了這些夷人,只能趕緊放下顏面,恭敬的稱呼聲孟獲王。
李嚴眼見劉璋如此隱氣吞聲,心甚為憤慨,卻又不好發作,只能恨恨的嚥下了口惡氣。
孟獲這才滿意,示意給劉璋賜坐。
劉璋暗鬆了口氣,這才戰戰兢兢的坐下,背上已是濕了半。
「劉璋,你不好好堅守成都,等著本王的援軍趕到,卻怎會無故跑到這裡來?」孟獲明知故問。
劉璋心下汗顏,只能將雒城失陷,成都無法再守之事,不好意思的道了出來。
孟獲聽罷,不屑道:「真沒想到你們這班蜀北人如此沒用,坐擁地利都抵不過那顏良,早知如此,本王早幾年就該建國稱王了。」
孟獲不屑,他麾下的諸蠻將也哄堂笑,毫不掩飾著諷刺。
面對著夷人的羞辱,劉璋只能訕訕道:「王有所不知,那顏良用兵如神,更有萬夫不敵之勇,非是在下實力不濟,實是此人太過厲害了。」
「這個顏良,當真有這麼厲害嗎?」孟獲面露疑色。
這時,直悶悶不樂的李嚴,忽然眼眸亮,心已有想法。
他便拱手道:「顏良雖勇,卻怎及王的南將士,此番有王出兵相助,相信必可舉擊敗那顏賊。」
李嚴這麼恭維,孟獲頓露得意之色。
得意之下,孟獲當即便道:「今顏良新得成都,你們誰願為先鋒,趁著那廝立足未穩,殺他們出其不意。」
話音方落,花鬘慨然道:「父王,女兒願領軍北上,必將顏良的狗頭斬下,獻於父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