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帥已到,甘寧大喜。
他雙戟連舞,強攻數招將黃蓋逼退,抽得空隙閃身跳出戰團。
「這老傢伙就留給主公了,末將去也」大叫聲中,甘寧舞著雙戟殺出血路,向著敵營腹地殺去。
黃蓋本待yu追時,猛聽得甘寧口呼「主公」,舉目掃去,但見十餘步外,一名敵將正巍巍駐馬,以一種冷傲的目光,死死的盯著他。
相隔十餘步,黃蓋甚至已感覺到那敵將懾人的威勢力,令他從腳底升起一股惡寒。
那敵將,不是顏良還能是誰。
中央突破成功,顏良這個主公的到來,更加鼓舞了士氣,顏家軍的健兒們,個個皆如發狂的猛虎一般,撲向那些敗潰的吳卒。
從水上到岸灘一線,腥紅的鮮血染了厚厚的一層。
顏良就駐馬於那血灘之中,身後那紅色的披風獵獵飛舞,手中戰刀泛著幽幽的寒光,巍巍然,當真如來自於地獄的魔將一般。
他的一雙鷹目,已然鎖定了黃蓋,冷峻的臉上浮現一抹藐視,抬起手來,向著十步之外的黃蓋輕輕一招。
那是一個極其挑釁的手勢,那是暗著在向黃蓋說,老子根本不把你放在眼裡,有種的你就放馬過來。
黃蓋怒了,大怒。
韓當的血仇湧現腦海,江東元功老將的尊嚴受到侮辱,此刻的黃蓋,不」」禁勃然大怒。
刀鋒如電,將一名敵騎斬殺。黃蓋奪下了一匹戰馬,暴喝一聲,縱馬向著顏良疾撲而來。
「姓顏的狗賊。受死吧」
一人一騎,殺破亂軍,如狂風一般撲來,轉眼已至近前。
手中那一柄長刀,挾著雷霆之勢,如車輪一般向著顏良橫掃而來。
那一刀挾著黃蓋所有的憤怒,撕破空氣時發出的嗡鳴聲。竟如刺耳的哨音一般。
這一刀,已是黃蓋生平最強的一刀。
明晃晃的刀鋒,呼嘯而至。而顏良,卻面色沉靜,嘴角只微微上揚,流露出一絲不屑。
猿臂如風而動。尚不及看清他身法之時。手中那染血的戰刀,已是詭異從肋下反掃而出。
不擋不避,迎擊而上,顏良要以攻對攻。
那一刀去勢雖快,卻細微無聲,但刀上的勁力,卻如大洋中的暗流一般,挾裹著洶湧澎湃的狂力。
巨鳴聲中。兩柄戰刀如流星般撞在一起。
顏良身如磐石,巍然不動。
黃蓋卻身形一震。虎口一麻,五指間已是滲出一絲血跡,竟然是被震裂了虎口。
而那長河傾洩般的力道,更是順著兵器灌入黃蓋那蒼老的身體,只攪得黃蓋五內」」翻騰,呼吸幾欲停滯。
一招交手,自詡武藝不凡的黃蓋,卻驚駭的發現,顏良的武藝已是強到了如此地步,自己跟顏良,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的戰力。
而這一刀下去,顏良也判知黃蓋的武藝,不過介於一流與二流之間,與甘寧這樣的一流武將尚能勉強一戰,但與自己這般的絕頂武藝相比,卻相差懸殊。
同為老將,黃蓋畢竟不是黃忠。
黃蓋又豈不知自己非是顏良對手,但那股子傲氣勁,再加上為韓當的復仇之念,卻激發了他的鬥志。
明知不敵,黃蓋卻強壓下翻滾的氣血,不惜氣力的再度向顏良攻去。
「這黃蓋的武藝雖不及漢升,倒也頗有幾分硬氣,很好,本將就陪你玩幾招,看你能狂多久。」
當下顏良便不急於取勝,只長刀如風,沉穩的應對黃蓋襲來的刀勢。
但見黃蓋憋足了勁力,每一刀下去都傾盡全力,如要玩命一般,但顏良卻沉靜如水,身法從容,輕輕鬆鬆的接下了黃蓋所有的攻勢,甚至連氣息都不曾發生過變化。
一連十餘刀的狂攻之下,黃蓋那年老的身軀氣力漸顯不足,刀勢漸漸便削弱下去。
差距擺在那裡,黃蓋想憑著一股子狂勁,就想勝過絕頂的顏良,只能是癡心妄想。
此時的顏良,耐心的容黃蓋發完狂,陡然間刀勢一變,開始發起了他的攻擊。」三國之暴君顏良第四百六十三章想死,由不得你」戰刀如電,一刀快過一刀,如狂風暴雨一般襲捲向黃蓋。
但見刀影重重,卻不見顏良如何出招,層層疊疊的刀氣,如鐵桶一般將黃蓋圍裹在其中,那洶湧的攻勢,轉眼已把黃蓋逼到手忙腳亂。
這才是刀法中的至高境界。
黃蓋見得顏良顯露出真正的實力,心中驚駭萬分,這才知自己刀法與顏良相比,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冷汗滾滾而下,粗喘如牛的黃蓋已是破綻百出,狼狽不堪。
疾攻如風的顏良,這個時候本可輕易取下黃蓋性命,但殺念湧上腦海時,他卻又有另外的想法。
區區一個黃蓋,殺之容易,但若能夠生擒,甚至是逼降,以黃蓋的名望,這對孫權麾下殘存的那些武將,心理上必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念及於此,顏良旋即改變了想法。
刀式一變,攻擊的烈度陡然暴漲,本就已窮於應付的黃蓋,更是窘迫到了極點。
顏良連攻數招,驀的低喝一聲,手中長刀如電光般斜向掃去。
黃蓋回身不及,只能舞刀反手相擋。
吭~~
一聲金屬嗡鳴中,黃蓋手中的戰刀已脫手而飛,濺落在了幾步之外。
尚未及驚詫時,寒光一掠,顏良的刀鋒已架在了黃蓋的脖子上。」三國之暴君顏良」形勢變化如此之快,以及於黃蓋遲滯了足足有一秒,方才看到了脖前所架的刀鋒。
一瞬間,滿臉憋紅的黃蓋。那蒼老的臉龐,變得如死灰一般暗淡,眼眸之中。更是湧動著驚詫與憤怒的複雜神色。
黃蓋萬萬也想不到,征戰天下這麼多年來,自己竟會在今日晚節不保,被顏良如戲耍般的擒住。
「要取老夫人頭就痛快點,正好送老夫去見孫將軍。」黃蓋絕望已極,閉上雙眼引頸就戮,打算去下面和孫堅相見。
果然是一個慷慨的老將。殺之確實有些可惜。
「殺你還不是易如反掌,可惜老子我就喜歡跟人對著幹,你想死。本將卻偏不讓你死。」
顏良冷笑一聲,忽然間戰刀一變,向著黃蓋肩膀拍去。
馬上的黃蓋不及防備,整個人便被撞下馬去。這時。在旁掠陣的親軍等便一擁而上,將滾落於地的黃蓋五花大綁。
被壓在地上黃蓋驚詫之餘,更覺受辱,邊是拚命的掙扎,邊是怒吼道:「姓顏的,要殺便殺,我黃蓋絕不會向你屈服。」
顏良俯視著地上的黃蓋,冷冷道:「你這樣的話。很多人都曾跟本將說過,不過到最後。他們卻都食言了。」
「姓顏的,你」
黃蓋yu待再言時,顏良卻已懶得跟他再廢話,擺手喝令部下將黃蓋綁了先押往戰船上去。」娛樂秀」解決了黃蓋,當顏良環顧四周時,發現岸灘一線的戰鬥,已經結束。
他一萬英勇的將士,成功的攻陷了棧橋至岸灘的吳營,大批的吳軍已從水營向旱營方面敗潰而去。
殺至興起的甘寧,正率領著將士們,一路勢如破竹,直奔魯肅的中軍而去。
與此同時,中央的突破,也迫使兩翼的吳軍軍心瓦解,徐盛和周泰所率的幾千吳軍,只能且戰且退,一併向著旱營退去。
而呂蒙和凌統,則各率一萬兵馬相繼殺上岸灘,三路上岸的兵馬,無可阻擋的向著魯肅的中軍合圍而去。
此時,旱營高地處,魯肅已是身形僵硬,臉色蒼白如紙。
遠遠望去,沿岸諸軍盡如螻蟻一般,向著旱營方向敗潰而來,中路的「黃」字大旗,甚至已經被斬落,那意味著老將黃蓋,或許已遭不測。
魯肅心痛如絞,絕望的情緒在心頭瘋狂的湧動。
「枉我費盡心機,卻仍沒能守住蕪湖,今日一敗,我還有何面目去見主公啊……」
自覺無力回天的魯肅,心中在深深的自責。
左翼處,徐盛率領的數千殘兵,率先退往了旱營。
一身是血的徐盛縱馬奔至,尚未駐馬便大叫道:「都督,我軍防線已全面崩潰,蕪湖是守不住了,速速撤兵退往秣陵吧。」
退往秣陵!
這四個字湧現腦海,讓魯肅精神微微一振。
「可是,主公命我等堅守蕪湖,不可擅退半步,今若撤兵回秣陵,主公怪罪下來,你我誰能擔當得起。」
如今的孫權,因是受連敗的刺激,精神已變得喜怒無常,魯肅自然擔心逃往秣陵之後,孫權一怒之下將自己治罪。
徐盛就急了,忙道:「今若全軍被殲於此,秣陵城便將無兵可守,整個江東將危如累卵,都督豈能因怕主公責怪,就要將全軍斷送在此!」
聽得徐盛之言,魯肅不禁暗生慚愧,便想發今江東危在旦昔,自己又豈能一己之私,就置江東安危於不顧。
只這猶豫的功夫,右翼周泰也率軍退回了旱營,攻上岸來的顏軍,已從三面對旱營發起了圍攻。
正當這時,驀聽得大營背後也殺聲大作,似有萬千兵馬正衝殺而來。
魯肅與在場諸將,儘是大吃一驚。
顏軍不是只有三路兵馬麼,怎突然會有第四路兵馬從背後殺來?
驚恐之際,一騎斥候飛奔而來,驚叫道:「稟都督,大事不好,敵將黃忠率一萬大軍,正向我後營疾攻而來。」
黃忠也殺到了!
魯肅臉色驚變,那殘存的一絲猶豫,瞬間被擊碎。
「撤兵,速速撤兵,全軍從東北面突圍,立刻撤往秣陵」
魯肅再也顧不得什麼主帥的沉穩與威嚴,驚叫聲中,自己已慌到撥馬先走,向著東北向狂逃而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