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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百零四章 服還是不服 文 / 陷陣都尉

    第四百零四章服還是不服

    刀鋒未至,那強烈之極的壓迫力,已如瀑布一般瘋狂的撲至。

    那般前所未有的壓迫力,瞬息之間,竟使沙摩柯有種將要窒息的錯覺。

    沙摩柯心下驚駭,未及交手,他便感知他的對手,絕非尋常之輩。

    儘管如此,但沙摩柯對自己的武藝也深為自信,豈會還沒交手,就被對手的氣勢所壓制。

    喉結如鐵珠般蠕動,沙摩柯的嗓子裡爆發出一聲雄渾的怒嘯,奮然的舉起鐵蒺藜相扛。

    吭——

    山崩地裂般的轟響聲中,顏良的戰刀狂斬而至,刀鋒上所挾的巨力,竟將沙摩柯那碗口般粗實的臂膀,生生的給撞壓了下去。

    一擊之下,沙摩柯只覺雙臂劇麻,一瞬間竟如同失去了知覺一般。

    緊接著,他便感覺到那排山倒海一般的狂力,如崩決的洪流似的,洶湧的灌入他的身體。

    狂力的衝擊之下,氣血翻滾如浪,五臟六腑竟有種將要崩碎的錯覺。

    沙摩柯傾盡全力,方才勉強的鎮撫下激盪的氣血,心中不禁驚忖:「此人的力道竟強悍如斯,顏良軍中,竟然有如此厲害的人物。」

    驚詫之際,兩騎已錯馬而過。

    沙摩柯生恐顏良趁勢再襲,急是撥馬轉身欲敵,但轉身之際,卻見那敵將勒馬於三步之外,並沒有趁勢再攻,反而以一種目空一切的眼神,傲然的盯著他。

    沙摩柯全神戒備,將鐵蒺藜一橫,厲聲道:「本王不殺無名之將,那漢兒敵將,報上名來。」

    果然是沙摩柯。

    顏良嘴角斜揚,掠起一抹冷笑,「我顏良坐擁兩州之地,都還沒有稱王,你們這些蠻夷才佔了幾座山頭,就敢稱王稱霸,也不怕讓人笑掉大牙嗎。」

    顏良!

    眼前這敵將,竟然是顏良!

    沙摩柯猙獰的臉龐陡然一變,圓睜的眼眸中,瞬間閃過一絲驚色。

    他知道此番顏良是親率一萬多兵馬前來平叛,但他沒有想到,此間設伏敵將,竟然會是顏良本人。

    五溪蠻人雖深居山中,鮮與外界來往,但沙摩柯素喜結交漢家豪強,對於荊州發生的劇變,卻也打得的一清二楚。

    沙摩柯早就聽聞過關於顏良的種種傳說,有人說顏良陰險詭詐,有人說顏良武藝超絕,當世無人能與爭鋒,但對於這些傳聞,沙摩柯均沒有放在眼裡。

    年紀輕輕便登上五溪蠻王之位沙摩柯,便如那井地之蛙一般,同樣有著目空一切的傲慢,他根本就不相信,這世上有人武藝能夠超過自己。

    而在他看來,那些關於顏良的所有傳聞,都只不過是那些膽怯漢人恐懼的謠傳罷了。

    如今,身中了顏良親自設下的伏擊,感受了顏良那一刀無與倫比的強悍,此時的沙摩柯,才驚恐的意識到,關於顏良所有的傳聞,竟然都是真的。

    顏良洞察人心,他從沙摩柯的眼神之中,看到了幾分恐怖。

    他喜歡那種被人畏懼的感覺。

    當下他便刀鋒一指,冷冷道:「沙摩柯,本將對爾等五溪蠻部不薄,你竟然敢受孫權蠱惑,公然背叛,實是罪不容誅。而今本將親率大軍前來征討,你還不下馬投降,更待何時!」

    沙摩柯本還心存一絲驚懼,但顏良的那一句「還不下馬投降」,卻將這位蠻王給激怒了。

    「姓顏的,我沙摩柯乃頂天立地的英雄男兒,豈能降服於你這等背信棄義的叛將,納命來吧——」

    沙摩柯一聲暴喝,縱馬狂衝而來,手中鐵蒺藜徑襲向顏良面門。

    面對著狂衝而來的沙摩柯,顏良長刀斜拖,巍巍如塔般,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一招交手,顏良已判知沙摩柯的武藝,不過與凌統、文聘之流相當,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對手。

    他的傲慢無視,卻是有著絕對的自信。

    眼見顏良無動於衷,沙摩柯愈加被激怒,狂撲而至時,手上已盡起生平之力。

    暴嘯聲中,那鐵蒺藜撕破空氣,急襲而至。

    只距數尺時,顏良劍眉一凝,猿臂影而動,尚未看清他如何出招時,那一柄明晃晃的大刀,已如一輪彎月,斜斬而出。

    後發而先至,勢沉如山,快似閃電。

    沙摩柯神色大驚,未想顏良不但刀勢狂重,身法竟也如此之敏捷,這一刀竟然是能搶先攻至。

    眼看著刀鋒斬向脖頸,大駭之下的沙摩柯,哪裡還有再攻之心,急是半道收招,猛的一豎鐵蒺藜擋在身前。

    匡——

    又是一聲獵獵的金屬激鳴。

    星火四濺中,顏良巍然不動,穩似磐石。

    而遭重擊之下的沙摩柯,氣血激盪之下,嘴角瞬間浸出一抹血跡,而那龐然巨軀竟也被震得坐立不穩,若非雙腿拚力夾緊馬腹,整個人已是被顏良這一刀震飛出去。

    「此人武藝,竟然強到如此地步……」

    沙摩柯心中大懼,剛剛湧起的噴怒,已被顏良這一招徹底的擊碎。

    而在他還來不及品味那一如的神妙之時,顏良的第三刀,第四刀,已是接踵而至,如狂風暴雨一般襲向沙摩柯。

    層層疊疊的刀影,化做一團鐵幕,將沙摩柯全身包裹其中。

    凌烈之極的刀鋒之勢,直逼得沙摩柯手忙腳亂,窮於應付,更無半點蠻王的氣勢。

    沙摩柯幾喘如牛,神經緊繃到了極點,苦苦的應付著顏良的進攻。

    而顏良卻氣息平穩,神態自若,每一招出手都瀟灑從容,彷彿與他交手的敵人,根本不值得一戰。

    轉眼之間,十餘招走過,沙摩柯已是敗相頻出,全無反抗之力。

    以顏良的武藝,若是想取沙摩柯性命,傾盡全力的話,不出數招而已。

    顏良之所以未盡全力,跟他打過了十餘招,一方面是想向沙摩展示自己的超絕的武藝,另一方面卻是他記著馬謖的那句「心戰為上」的計策。

    殺一個沙摩柯固然簡單,但卻殺不盡五溪人,今日殺了個沙摩柯,明日就會再蹦出一個土摩柯,石摩柯來,五溪蠻部再度反叛,終究是一件頭疼之事。

    十餘招走過,威懾已畢,已沒有再糾纏的必要。

    當下顏良一聲沉喝,手中招式猛然加快,狂瀾怒濤般的攻勢急攻而上。

    招勢一增,沙摩柯頓感壓力倍增,整個人已是凌亂之極。

    一刀斜向襲至,沙摩柯急是斜舉鐵蒺藜相擋。

    身法一變,背後破綻頓出。

    顏良長刀於半道上猛一變招,如電光一般,反身向著沙摩柯的後背襲去。

    快如閃電,已是避無可避。

    一瞬之間,沙摩柯的心頭湧上無限的驚悚,知道自己已是必死無疑。

    刀鋒襲至的剎那間,沙摩柯的腦海猛然間閃過一個念頭:

    或許,我不該反叛……

    這念頭隨著刀鋒一閃而過,沙摩柯已做好了受死的準備。

    然而,就在刀鋒將要斬落的一瞬間,顏良手腕一抖,猛然變招,變削為拍。

    砰!

    一聲沉悶的響聲中,刀背重重的拍在了沙摩柯的身上。

    儘管沒有致命,但這一拍之下的力道仍是驚人,只聽得沙摩柯一聲悶響,諾大的身軀,便如那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從馬上倒飛了出去。

    「通」的一聲,沙摩柯重重的摔落於地,撞的一瞬,張口便噴出一蓬血箭。

    沙摩柯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活著,掙扎著劇痛的身軀,想要從地上爬將起來,顫慄著抬起頭時,眼間視野已被巨大的陰影所籠罩。

    顏良那鐵塔般的身軀,巍巍如山一般擋在了他的身前,那滴血的刀鋒,就擱在他頭眼咫尺之間。

    「為……為何不殺我?」沙摩柯知道顏良是刀下留情,不禁驚異的顫聲問道。

    「殺你,易如反掌,何必急於一時。」

    顏良冷笑了一聲,渾身都瀰散著藐絕之意,壓根就沒把沙摩柯放在眼裡。

    當沙摩柯還在掙扎時,胡車兒率領的一眾兵馬已殺至,虎熊之士們三下兩下便將沙摩柯反綁了起來。

    沙摩柯被俘,原本就陷入困境的一萬多蠻兵,頓時士氣喪盡,土崩瓦解。

    喪失了抵抗意志的蠻兵,丟盔棄甲,不顧一切的往山林中竄逃而去。

    這些蠻兵是幸運的,幸運的是他們久居山林,這般逃入山林中,反而是讓顏軍不好追擊。

    顏良的目的已然達到,便也不屑於再多殺敵軍,當即下令全軍停止追擊。

    此一役伏擊之戰,殺敵三千之眾,更是俘虜了兩千多蠻兵,其餘五溪蠻眾,盡皆如鳥獸四散,逃竄入了山林之中。

    顏良便挾著大勝之威,沿沅水西進,直取二十里外的沅南城。

    此時沅南城中五溪守軍,聞知援軍兵敗,蠻王被俘的消息,無不是人心大恐,焉有再戰之心。

    兩千喪失了抵抗意志的蠻軍,忙不迭的棄城而去,加入了敗潰的隊伍。

    顏良兵不血刃,輕鬆收復了沅南城。

    大軍入城,安民已定,已然是夜深之時。

    顏良直入縣府,肅然端坐於大堂,堂前百餘刀斧手分列兩翼。

    「將那叛賊沙摩柯,給本將帶上來!」顏良沉喝一聲。

    過不多時,被五花大幫,鐵青著臉的沙摩柯,便被押解了上來。

    顏良冷視沙摩柯,厲聲喝道:「沙摩柯,如今本將已生擒了你,你可心服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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