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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五十六章爆發吧,怒火 文 / 陷陣都尉

    巡視過城頭,回往府中時,已是夜深。

    疲憊的蒯褀,逕直回往了內室。

    屋燈火尚自通明,想來成親未久的妻子,正自守著空房,苦等著他回來。

    推門而入時,卻見那容貌秀美的少婦,正在燈下翻讀著書帛。

    這少婦,正是蒯褀過門未久的妻子諸葛玲。

    少婦抬頭一看,見是丈夫歸來,臉上馬上浮現盈盈笑意,忙是起身相迎。

    她一面熟練的為丈夫卸下衣甲,一面詢問著今日巡城之事。

    「顏良那廝兵力不足,看樣子只打算攻西北二門,東門還算太平,不過也不能小覷。今晚巡城一切都好,就是魏延那匹夫,自以為是,不按我的軍令行事,若不是非常時期還用得著他,我早就將他軍法處置。」

    蒯褀滿腹不爽的向妻子報怨了一番。

    諸葛鈴勸道:「那些個鄉里出身的武夫,粗魯沒有教養,夫君何必跟他們生那閒氣,失了身份體面。」

    妻子的一番討巧之詞,說得蒯褀心裡舒服了許多。

    換下便服,蒯褀隨手舀起了案上的書帛來看。

    諸葛鈴想起什麼,忙道:「這是弟弟托人送來的書信,他說這襄陽城很難守住,勸我和夫君早作打算,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跟州牧請命調往江陵,這件事我還正想跟夫君說。」

    蒯褀將書信掃了一遍,隨手扔在了案上。臉上浮現出一絲不屑。

    「不是我這個做姐夫的說他,你弟弟這個人沒見過什麼大世面,偏又好胡亂指點江山,他也不想想,襄陽城池堅固,糧草足支數年,如今又有蒯蔡兩族協力助州牧守城。就顏良那點兵力,能攻破城池才怪。」

    「可是亮兒他……」諸葛鈴聽得丈夫批評自家弟弟,秀眉暗蹙。欲待說幾句好言。

    蒯褀卻拂袖道:「孔明他就是好高騖遠,你這個做姐姐的以後好好說說他。行了,我也累了。早點休息吧。」

    蒯褀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說著便翻身往床上躺去,才片刻間的功夫,便是鼾聲大作。

    看著鏡中的自己,身上新裁的這件衣裳,丈夫全然沒有注意到一眼。

    諸葛鈴的俏臉上,掠過幾分失望,看著埋頭大睡的丈夫,只能是幽幽一聲歎息。

    ######

    強攻開始。

    一萬顏家軍的將士,對襄陽的西北二門。展開了猛烈的進攻。

    顏良乃騎將出身,他麾下的軍隊最擅長的就是野戰,憑心而論,這等攻城之戰,確非他們的長處。

    不過。為了配合魏延的裡應外合,顏良不得不下點本錢,把劉表的注意力吸引在西北二門。

    一連三天的強攻,損兵千餘,襄陽城巍然不動。

    挫敗了顏良軍的猛攻後,劉表和襄陽城的士民們又重拾了信心。緊張的情緒漸漸平伏下去。

    他們似乎發現,那個可怕的顏良也並非是戰無不勝,那個魔鬼般的人物,也有難以克服的軟肋,而這個軟肋,就是他們引以為傲的襄陽城牆。

    隨著挫敗顏良的進攻,又有好消息不斷的傳來。

    江夏方面,孫氏的江東軍似乎減弱了進攻,夏口方面的危機已然解除,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抽調水軍北上援救襄陽。

    而江陵方面,大公子抵達那裡不久,也迅速的集結了一支兩萬人左右的援軍,隨時都可以開拔北上。

    一切的跡象都在表面,顏良似乎已陷入了攻堅不下的泥潭,最終勝利的天平,正在漸漸的向著他們偉大的劉州牧這邊傾斜。

    種種好消息的鼓舞下,襄陽城的士民們正在恢復著他們樂觀的情緒,幻想起顏良打來之前,那種世外桃源般的和平生活。

    戰爭的陰雲正在遠去,很快,一切都會恢復原樣。

    大部分的襄陽人,都在這樣想。

    就在襄陽人還是幻想著美好未來時,卻沒有人知道,一支五千人的騎兵部隊,正沐浴著斜陽之光,一路如風的繞往襄陽的東門。

    殘陽西沉之前,那鐵塔般的身軀,出現在了襄陽東門。

    顏良躍馬上得丘坡,舉目遠望,巍巍的襄陽城就在眼前,昏黃的斜陽將城牆鍍上了一層金邊。

    演了這麼多天的戲,終於該是殺青的時候了。

    回望身後,五千騎士肅然林列,每一張年輕的臉上,濃烈的殺氣都在湧動。

    這時約定的時刻。

    幾次的書信往來,魏延已定下歸順之期,就在今的黃昏,他將斬斷吊橋,大開城門,放自己的大軍殺入城中。

    只要自己的鐵騎殺進城中,縱使劉表把全城的軍民都動員起來,也休想挽回敗勢。

    看了看日頭,顏良高聲道:「時辰已到,點起號火。」

    號令傳下,三堆烽火點起,濃濃的黑煙沖天而起。

    城頭方面的荊州守軍,很快就注意到了城外沖天而起的三道黑煙,同時,他們也驚恐的發現,那黑壓壓如烏雲遮日般的顏軍鐵騎,竟已逼至城外。

    「是敵軍殺到了,是顏良的騎兵——」

    城頭處,最先發現的哨兵尖聲大叫,很快,發現了敵情的城頭守軍,都無不震動起來。

    「各軍不得驚慌,準備迎敵,速去報知蒯校尉和州——」

    負責值守的那名都尉,話尚未說完時,一道寒光閃過,那顆血淋淋的人頭便離頸而出,飛上半空,然後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下,跌落城頭。

    那無頭的屍體晃了一晃倒了下去,身後,那橫刀而立之人,目色凶凶,週身殺氣瀰漫。

    是魏延。

    城頭的荊州士卒們一時間陷入了驚恐和不解中,他們怎麼都想不通,那魏軍司為何竟敢斬殺自己的上司,難道他瘋了麼?

    很快,此起彼伏的慘叫聲,便將他們從錯愕中驚醒。

    城門一線,魏延的部曲同時發難,幾百精銳的義陽武卒,措手不及的殺向那些曾經的同袍。

    因是劉表將大部分兵馬都調往了北西二門,東門一線的守軍僅只三千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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