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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五章 計收文聘 文 / 陷陣都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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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聘交戰不利,不敵顏良,致使新野失陷……」

    這是蒯越在給劉表書信中,關於新野失陷的解釋,很明顯,他的這番話把失敗的責任,統統都推在了文聘的身上。

    當顏良看到這幾行字時,他就斷定文聘看後一定會生怒,眼前的事實證明他所料不錯。

    文聘真的是怒了。

    前日一戰,若是蒯越聽從自己的建議,盡起一萬大軍去攻破河北軍主營,眼下的顏良早已成喪家之犬,何以有今日的囂張。

    你蒯越不聽我的建議,導致損兵失地也就罷了,竟然還不知羞恥的把責任往老子頭上推,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也!

    文聘越想越氣,牙關幾乎要咬碎。

    「蒯越乃荊襄大族,又是劉景升最信任的謀士,我猜想劉景升多半會信他,而不信仲業你。若是仲業你還執意為劉景升賣命,你將來的日子,只怕會很難過呀。」

    顏良不緊不慢的在旁煽風點火,火上澆油。

    本是憤怒的文聘,情緒很快就陰鬱下來。

    顏良趁勢又道:「劉景升此人愛幕虛名,用人只用大族名士,仲業你才華橫溢,武藝超群,卻只能做任人驅使的下層武將。那蔡瑁、蒯越之輩,不通軍事,只因出身大族,劉景升就將軍政大權盡付。仲業你也是有血性的人,你真的能夠忍受一直在那些庸人手下忍氣吞聲下去嗎?」

    文聘的臉上青筋在湧動,眼眸中閃爍著憤懣的神色。

    顏良看得出,自己的話深深的戳中了文聘的痛處。

    凡有才華者,必有幾分傲氣,自看不慣庸碌之輩站在自己頭上屙屎撒尿,就算一時忍耐,但憋在心裡的那股子怨氣,遲早也要爆發。

    顏良的話,就如同炸藥,炸開了文聘心裡的堤防,讓他的怨氣如決堤之水噴湧而出。

    陡然間,文聘騰的站了起來,怒髮衝冠的臉上,湧動著某種決毅,憤然道:「文某豈能受這等羞辱,顏將軍,文聘願投歸你麾下,為你效犬馬之勞!」

    顏良嘴角掠過一絲笑意,心中一陣的欣喜。

    「能得仲業這般良將,實是如虎添翼,來,咱們滿飲此杯。」顏良滿臉的興奮。

    文聘再無猶豫,舉杯與顏良對飲而盡。

    收服了文聘這員良將,顏良倍感欣慰,他知文聘為人忠義,一旦選擇歸順自己,必會忠心不二。

    顏良遂放心的賦予了文聘兵權,令他收攏流竄在外的部曲。

    文聘久駐荊北,在新野一帶頗有些聲望,他這麼一站出來號召,那些四散流竄的部曲們很快就聚來投奔。

    不數日的時間裡,文聘就為顏良聚起了四千餘眾的荊州軍,使得顏良手中的兵馬總數達到了一萬餘眾。

    顏良遂命文聘與劉辟,共率三余多兵馬,攻取新野北面的淆陽,拱衛新野之北,防止宛城的曹軍越著荊州生亂,南下收漁人之利。

    顏良又留許攸與周倉率三千兵馬守新野,自己剛率四千步騎奪取南部五十里外的朝陽,一面拱衛新野之南,一面對襄陽形成進步之勢,以武佐和。

    ######

    襄陽城。

    新野失陷的消息,給這座荊州的首府蒙上了一層濃濃的戰爭陰影。

    享受過太久和平的襄陽人,似乎早已忘記了戰爭的殘酷,如今聽聞凶悍的河北軍團突然間就打到了家門口,一城的士民,頃刻間就陷入了恐慌之中。

    從新野逃來的襄陽的軍民,驚心動魄的描述著敵人的恐怖,各種傳聞在大街小巷亂飛。

    有人說河北軍的顏良比當年的呂布還要殘暴兇猛。

    有人說河北的騎兵比風還快,刀子比虎狼的牙還鋒利,見人就殺,跟魔鬼一樣可怕。

    甚至還有人說攻入荊州的河北軍有十多萬人,全都是清一色的騎兵,馬上就要渡過漢水殺進襄陽來。

    各種添油加醋的傳言,使是襄陽的民眾對從未見過的敵人,產生了深深的畏懼。

    在他們眼中,顏良儼然成了地獄裡的閻王,帶著無數的惡鬼來到荊州吃人。

    原本熱鬧的街市因恐慌而陷入了蕭條,商舖們紛紛關門停業,大街上空無一人,甚至許多人家都收拾行李,攜老帶幼的湧向南門,打算避往江陵,躲避近在眼前的戰火。

    州牧府中,同樣是一片混亂。

    文聘被俘,新野淪陷,蒯越失蹤,各種噩報如雪片似飛來,荊襄上層的文武官吏們,匆匆忙忙的出入於州牧內外。

    大堂之中,蒼老的劉表表呆坐在那裡,眼神中透露著迷茫。

    堂下,蔡瑁、龐季、韓嵩等文武重僚議論紛紛,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寫著四個字——莫名驚詫。

    驚則驚於,蒯越和文聘的一萬大軍,竟一日間大敗,重鎮新野轉瞬即失,襄陽城直面河北軍的兵鋒。

    莫名之處,則是包括劉表在內的眾人,都想不通顏良為何要這麼做?

    孤軍穿越曹統區,千里迢迢而來,難道是為了吞併荊州嗎?

    「早聞顏良驍勇,沒想到還這般詭詐多謀,連異度都不是他的對手,袁公帳下,果然是人才濟濟呀……」

    劉表喃喃的慨歎道。

    座下蔡瑁拱手道:「主公,管他顏良有什麼能耐,豈能容他侵我州土,請主公下令,末將立刻調大軍前往討平此賊。」

    蔡家為荊州大族,名下產業甚多,新野乃富庶之地,蔡家在那裡自也有不少田舍產業。

    眼下新野為顏良所據,蔡家產業受到威脅,蔡瑁於公於私自是迫不急待的要奪還新野。

    「主公若起大軍攻新野,必可將顏良討平,但如此一來,主公就等於和袁本初結怨,而今官渡之戰勝負未分,在這樣一個時候,無論是曹孟德還是袁本初,都不可輕易結怨呀。」

    從事中郎韓嵩表示了反對。

    韓嵩雖為名士,但卻不是大族出身,在新野沒蔡家那麼多的產業,故也不急著奪還新野。

    蔡瑁頓時就急了,大聲道:「新野乃襄陽門戶,如今新野已失,顏良若發兵南下,渡江來攻襄陽卻當如何?」

    「顏良兵不滿萬,又無水軍,焉敢冒犯進攻襄陽。再說,襄陽兵馬三萬,戰船千艘,可謂固若金湯,就算顏良來攻,又有何懼。」韓嵩馬上又反駁道。

    蔡瑁一時無言,怒瞪了韓嵩一眼。

    這時,一直沉默的龐季開口道:「新野重鎮斷不可失,韓從事的擔心也不無道理,以我之見,現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顏良的真正目的,然後再談用兵之事。」

    龐季和起了稀泥,兩不相幫。

    其餘諸人,有人讚成即刻發兵,有人主張等等再說,各執一詞,吵成一片。

    端坐的劉表越聽眉頭越皺,卻只能搖頭暗歎,自己也拿不定主意。

    正當這時,侍從匆匆而入,言是別駕蒯越從新野派人送了書信前來。

    「異度還活著!」劉表驚喜不已,騰的便站了起來,「快,快把書信拿來。」

    蒯越沒死的消息,令在場人驚訝不已,有人欣喜,自也有人失望。

    劉表接過那封書信,拆開來細細一看,本是驚喜的表情,卻漸漸的變得震怖起來。

    左右諸人見劉表如今恐懼不安的樣子,頓時都安靜了下來,都在忐忑的猜測著蒯越在信裡寫了些什麼,竟會讓一向自詡沉穩的劉表,表現出如此驚恐的樣子。

    「這個顏子義不過一武夫,沒想到卻如此膽大包天,手段竟這般狠辣,這怎麼可能呢……」

    劉表顫聲自語著,佈滿皺紋的眉頭,悄然浸出了一層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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