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劉艷的話,童超一晃身子,差點栽倒在地,心裡更是如同萬箭穿孔,要多痛苦就有多痛苦。劉艷再次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時建,心裡的憤恨再也忍不住了,上來一把扯住童超,使勁晃他:「我問你,建哥是怎麼礙著你了,你這麼對他。」
劉艷差點將童超甩到地上,拉著童超使勁抓:「童超,我警告你,以後我的事跟你沒關係,你別賤。」
一句句話,如同潑冷水般潑到童超心裡,說的話也是越來越難聽,童超一下子就恢復了清醒,緊接著被痛苦代替,麻木的被劉艷扯過來扯過去,一點反應都沒有,張欣欣看不下去了,上來開始勸劉艷:「劉艷,小七不是故意的,你別怪他了。」
不說還好,說完這句話,劉艷更氣了。
「不是故意的?那這樣是建哥惹他的是吧?我問你,建哥怎麼著你了?你這個瘋子。」劉艷氣得不行,看到地上的時建就難受,童超像個木頭人一樣,被劉艷扯過來扯過去,連衣服都扯爛了,劉艷將激動地心情徹底爆發出來。
張欣欣也是急得不行,現在的場面有些失控。
最後,劉艷將童超甩到牆角,伸手一指:「童超,我告訴你,以後都不想要再見到你。」
劉艷扶著時建離開了樓梯口,童超還是呆呆的坐在地上,一句話都不說,呆滯的望著身前的牆壁,愣愣出神。張欣欣湊過身子來,看著童超的樣子一臉心痛,用手開始拉他:「小七,咱們走吧,以後不要這樣了。」
此時的童超哪裡都不想去,只想靜靜的坐在這裡,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麼,但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小七,走了,你別再這裡坐著了。」張欣欣又是使勁拽了拽童超,希望他快點清醒過來,總不能在這裡坐一晚上吧?
童超一動不動,任由張欣欣拉著自己,張欣欣又是使了使勁,她不想讓童超一直坐在這裡,她要讓他振作起來,人可以犯傻,卻不可以一再的犯傻。童超掙開了手,抱著胳膊朝牆角里靠了靠,現在的他什麼都不想去想,也不想動。
張欣欣再次抱住童超的胳膊:「小七,咱們別這樣好吧,一切都會好的。」
「小七,來,咱們走。」張欣欣鼓勵童超,想要將童超拉起來,童超心裡本來就不好受,看著著張欣欣對自己這麼好,童超心裡不知道什麼滋味,不過還是出口拒絕道:「你別管我,讓我自己一個人靜靜。」
張欣欣歎息一聲,童超的性格就是這樣,有些偏執,很多時候以自我為中心。張欣欣把手一伸,再次去拽童超:「小七,你在這裡坐著不行,難道晚上就不回宿舍了嗎?聽話,趕緊的起來,別讓別人擔心。」
「你別煩人了行不行?我不是你什麼人,你離我遠點。」童超一時沒忍住,將這句話說了出來,張欣欣本來還想勸童超,沒想到他竟然說出這樣的一句話,頓時就愣在旁邊,呆呆的看向童超,她真沒想到童超會說出這樣的話。
張欣欣眼淚立馬就出來了,咬著嘴唇,身子開始顫抖。
童超將腦袋撇向一邊,他不想再看到張欣欣,自己現在已經難受到頂,不想任何人來打擾自己,他也知道自己說過了話,不過為了那所謂的面子,他沒有做出補救措施。張欣欣用手捂著嘴:「小七,我在你心裡就這麼沒地位是吧?」
「小七,你就這麼對我,對吧?」
「好,我走,我離開你。」張欣欣點點頭,轉身就跑了,童超回過頭看了看張欣欣遠去的背影,又是愣了愣,接著捶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今天晚上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童超抱著腦袋開始碰牆,希望使自己平靜下來。
可是,無論怎麼碰,心裡還是一陣亂,凌亂的思緒飄揚。
童超就這樣呆呆的坐在樓梯口,一動不動,最後連外面的玻璃門都鎖了,童超還是坐在這裡,整個樓斷了電,童超還是坐在這裡。樓道裡特別安靜,一點聲音都沒有,童超能夠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能夠感受的死寂般的靜。
心亂如麻,童超繼續坐著,一坐就是半個晚上。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樓道裡時,童超終於是抬起了臉,緩緩地站起有些發麻的身體,童超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邁著步子想要回宿舍,卻見玻璃大門緊鎖,童超踹了兩腳,沒辦法,只好重新走回來,等待管理員開門。
不知過了多久,鑰匙鏈的聲音傳來,樓底的玻璃大門打開。
童超深吸一口氣,邁著步子出了大門,抬頭望了一眼朝陽,那麼富有生機,可是自己心裡為什麼如同一潭死水?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哀莫大於心死吧。童超回了宿舍,宿舍的哥幾個還在睡覺,童超像個鬼一樣敲門,極富有節奏的敲門。
「噠噠噠。」
「噠噠噠。」
李紀寶一屁股坐了起來,今天週末,大家像往常一樣睡懶覺,由於不跑操不用上晨讀,可以多睡一個多鐘頭,一個大早上,這是誰敲的門?難道吃飽撐的沒事幹?李紀寶伸著腦袋,衝著門外喊了句:「誰啊?」
「寶哥,小七。」童超有些生硬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他現在什麼也不想做,就想好好的睡一覺,最好一睡不醒,睡死過去,那樣多好,不用再去想劉艷了,不用再去糾結了,一切一切痛苦就都沒有了。
李紀寶聽到是童超的聲音,趕緊下了床:「小七啊,昨天晚上幹嗎去來?手機也關機,唉,你怎麼這麼讓人揪心。」
打開門,童超像個行屍走肉一樣進來,摔鞋上床,動作很是簡捷,李紀寶摸摸腦袋,有些疑惑的看看童超,歎息一聲,看了看時間,也該去上第一節課了。在英中,週末也要上課,全天自習,校領導說是為了學生好,其實,為了誰好都知道。
不就是為了那麼點所謂的升學率嗎?
「起床了。」李紀寶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