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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27章 無法靠近的心,相互傷害的人 文 / 無之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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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洲大陸,一片群山深處,當高天之上,那兩道不同尋常的身影出現之際,無邊威壓,隱隱然波散開來,在場的所有武道高手見狀,無不為之震懾當場,即使已經破碎虛空的至強者楊過也忍不禁為之露出震撼之色!

    靜立於虛空之中,聽到楊眉老祖似是回憶,又像是解惑般的訴說,頓時便是令得段岳胸懷激盪,一股難言的複雜縈繞於胸中,頓時,便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自他的身上破體而出,瀰漫開來。

    「也許是近來天地大變,無量量劫將至,讓老夫這兩天不自覺的想得太多了,許多該說的不該說的,今天竟然一股腦兒全說出來了」楊眉老祖俯視著腳下壯闊至極的天地,輕聲低歎道。

    「前輩,關於你說的這些,一些是晚輩聽說過的,一些卻是聞所未聞,是以,晚輩有一個疑問想要請教前輩!」微微的一陣沉吟之後,段岳終究還是忍不住的出聲問道:「不知道前輩可曾見過,這九天落日之靈黑暗元魄以及落月神弓、sheri神弓!」

    聞言,便是連楊眉老祖也是不由得為之一愣,少頃之後,他方才有些詫異的轉頭向著段岳看來,口中隨之出聲道:「見過?怎麼?難不成這中間有什麼問題麼?」

    看得出來,此時此刻的楊眉老祖眼中滿是疑問,段岳深吸了一口氣,強自穩定住自己的心神,方才開口,緩緩出聲道:「不久之前,晚輩曾經在一處荒古秘境之中得到一件東西,正是那落月神弓,就在那神弓認主的時候,外域林家的至強者林天南突如而至,言此落月神弓乃鎮壓神武大陸之物,要求晚輩將落月神弓放回原位,那個時候,晚輩只以為林天南是心懷不詭,只為圖謀落月神弓而已,誰知,在晚輩無意中得到落月神弓認主之後,林天南當即神情大變,倉皇而退更曾提及,神武大陸不出三月,將天地大變,屆時九天落日之靈黑暗元魄將會突破封印而現世,到時候,整個中域大陸,乃至於整個神武大陸都將陷於恐慌和浩劫之中」

    此言一出,即便是楊眉老祖一直從未曾變過的容顏,也是忍不住的為之陡然間深色大變,他深吸一口長氣後,目光灼灼的望著段岳道:「段小友,此話可當真?此事非同小可切莫妄言」

    段岳苦笑道:「本來,晚輩也只以為這是句妄言,可是,就在晚輩取走落月神弓的同時,無盡幽暗之淵也出現了大變,晚輩黑天域麾下的一名巔峰至強者劍魔獨孤求敗,在追殺復活之後的魔門魔祖之時,以外深入其中,見到了一處遠古神殿,並與魔神浪天涯展開了一場大戰,結果,遠古神殿之中,顯現出了后羿大神遺留下來的一點魂縈,sheri神弓也隨之出世,那無盡幽暗之淵下隨之爬出一尊魔神,實力強橫,無與倫比,似是已經超越了破碎虛空的極限,當時七大至強者都敵他不住,晚輩得以心神牽引,以落月神弓射出sheri神箭,方才將之擊傷,帶回了sheri神弓」

    「這麼說來,sheri神弓和落月神弓都在你的手上?」楊眉老祖愕然出聲道:「總不會已經被你合成了定天神弓罷?」

    段岳點了點頭,應聲道:「正是,那sheri神弓和落月神弓一經相遇,頓時便是生出了無邊的璀璨光滑,相互融合,成為了真正的定天神弓,上古第一神兵!」

    有些怔怔的看著段岳,見到他那一臉凝重無比的神情,楊眉老祖自然是找不出一絲一毫疑端,許久過後,他的口中終是忍不住的為之輕聲一歎,悵然出聲道:「自五千年前的三界大戰之後,老夫見到中域、外域、魔界三方剛剛封印了天道,就不顧一切的廝殺,於是心灰意冷的隱居在自己開闢的秘境之中不出,時至如今,方才一時心動而出,這兩天以來,老夫也一直心裡難安,感應到這片天地似乎將有某種不測將發生,當老夫來到東洲之後,這種感覺越發明顯,以至於令老夫心境波蕩、無法平靜若段小友所言屬實,這怕這片天地不ri將發生一場史無前例的曠世浩劫!」

    段岳沉吟不語,他現在隱隱然有些後悔了,當日若不是他取出了落月神弓,那麼遠古神殿縱然開啟,sheri神弓出世,那九天落日之靈黑暗元魄也絕不會這麼快的就脫困而出,只是,現在一切都已經遲了,這世界上,顯然是沒有什麼後悔藥可賣的。

    「段小友,不得不說,此事實在是事關重大,老夫這就去聯繫浪天涯、水無涯、尹乾坤、林遠圖那幾個老傢伙,雖然說兩yu大戰在即,但是,卻也不得不商議對策。」楊眉老祖忍不住的看了段岳一眼,臉上的神色也不由得為之變得肅然起來,口中沉聲道:「定天神弓既然號稱是上古第一神兵,自然是威力無窮的,而且,說不定將來在對抗九天落日之靈的時候,能夠起到無法預估的作用,浩劫一至,誰也無法獨善其身段小友,希望你不要太讓老夫失望!」

    「前輩放心,晚輩修行數十載,雖然時間短了一些,但是,事關整個神武大陸的安危,晚輩還是分得清楚其中的輕重的。」段岳當下慨然應聲,倒不是他真的正直偉大,只是,那九天落日之靈黑暗元魄當初既然是被后羿大神以定天神弓射殺,說不得,一旦完全降臨之後,就會來找自己這定天神弓新主人的麻煩,既然遲早都要開戰,段岳自然是向著先發制人、先下手為強,管他中域的人還是外域的人,重要的是先召集人馬,將這天大的禍患給滅了,才是正理。

    楊眉老祖倒是沒有想到段岳心裡竟然有這樣的打算,但是,眼見著段岳這般開口說話,當下便也難得的露出了一絲微笑,口中欣慰的出聲道:「在這片浩瀚的天地之中,誰也不可能做到盡善盡美,人生在世,不求無愧於天地,但求無愧於心,這樣方是頂天立地的男兒!有些事情並不需要過於自責,老夫相信你並不是有意而為之老夫要先行一步了,但願那些老傢伙願意暫時放下恩怨,跟我們聯手對付黑暗元魄」話猶未落,他的身影便是已然大踏步而去,漸漸的消失於無盡的虛空深處而段岳的耳邊,此時此刻,依然還縈繞著楊眉老祖那令自己胸懷激盪、感動不已的話語,人生在世,不求無愧於天地,但求無愧於心!

    心念動時,他瞬息之間便即踏空而下,破碎虛空,自遙遠的虛空之中踏步而來,那飄逸的身姿,宛如傳說中的仙神一般超凡脫俗。

    「域主大人,那個傢伙到底是什麼人,東洲之中,什麼時候又冒出了這麼一個強橫的可怕的武道強者?」眼見著段岳破碎虛空而回,楊過終是忍不住的開口出聲問道,不得不說,楊眉老祖帶給他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那個傢伙叫做楊眉老祖,是個古老的化石,活了不知道多久,實力,自然也是強橫到了極點的。」段岳說話間,眉宇之間,卻是止不住的為之流露出了幾分悵然之意,一股氣息波散,漣漪激盪開來。

    楊過有些訝然的望向段岳,卻不曾想,此時此刻的段岳彷彿變了一個人似得,全然沒有了之前的意氣風發,身上,隱隱然之間多出了幾分隱匿,至於,這股氣息到底是從何而來,讓人又說不出來,實在是詭異無比。

    「域主大人?你似乎碰到什麼麻煩的事情了?」楊過緊盯著段岳皺眉出聲道,與段岳相處這麼久,對於他的瞭解,楊過自問還是很深的,段岳雖然是胸懷大略,但是,其為人是比較耿直的,屬於那種藏不住心事的,叫人一眼就開得出來。

    「楊兄,我覺得,有些事情既然我已經做了,就應該去承擔這個責任,不管,這個責任究竟有多大」段岳口中一聲歎息,心中卻是湧現出了更加心堅的想法,那件事情,卻是不得不做了。

    「額我說域主大人,你這傢伙究竟想說什麼?他娘的,究竟有什麼話直接說就是了,我可不喜歡打啞謎,猜謎語!」楊過皺著眉頭,一臉不爽道,他的本性如此,如今武破虛空之後,更是直指本心,表裡如一。

    「唉」段岳口中忍不住的為之一聲長歎「我指的是之前我得到的定天神弓,如今,卻是牽扯出了一樁天大的秘密,看來,在回到黑天域之前,我們必須轉道前往無盡幽暗之淵去走上一趟。」

    楊過聞言,當下不由得為之微微一怔,雖然有些不情願,但他還是應聲道:「域主大人既然您都開口了,我自然是要奉陪的。」

    當下,在週遭一眾武道高手目瞪口呆的目光注視之下,段岳和楊過二人頓時破碎虛空,飛遁而去,不得不說,這一幕,實在是讓他們太震驚了,兩個破碎虛空的至強者,竟然就這麼突現在他們的眼前。

    卻說段岳和楊過二人直奔無盡幽暗之淵而來,幽暗的深淵,似是光線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前方,猶若虛空深邃,恍若一道洪荒巨口,正等待著他的來臨,段岳留下楊過在入口處接應之後,隨之,便是沒入其中,眼見著週遭的種種環境,詭異而幽暗,他的臉色雖然是平靜如常,但是內心卻是已經是將警惕之意提升到了極點,那一ri無盡幽暗之淵之中的變故,他雖然沒有親自到場,但是隸屬於黑天域的劍魔獨孤求敗以及無上宗師令東來都是在場的,甚至他最後也曾射了那黑暗元魄一箭,自然知道,那黑暗元魄的厲害,實是已經達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步入無盡幽暗之淵沒有多久,他忽然有種怪異的感覺,只覺得心頭總存在著一絲異樣,似乎有什麼東西正跟隨著自己,雖然他心裡可以肯定這並不是什麼極端的危險,但是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不知不覺,段岳漸漸的放慢了腳步,將心靈沉入古井不波的境界,自從明悟武道心境之後,他對武道的感悟更加深湛,自然而然,自身的神通也是大有長進,在這一剎那,他甚至感覺到心靈一片空際,那是一種玄奧莫測,卻又美妙動人的感覺,隱隱然間,竟讓他觸摸到了更高一個層次的無上境界。

    契合天地,具現世界,段岳身子一震,臉上神色一陣扭曲,卻是感受到了難以言語的巨大痛楚,這無盡幽暗之淵之中,竟然有著一股神秘無濤的力量,能夠勾勒起人內心深處的慾望,段岳險些上當,好在,他的武道修為雖然還沒有達到這巔峰的境界,卻也終究相去不遠,否則,天地之力反噬,即便是他這個破碎虛空的至強者,只怕也難以承受,縱然不會就此隕落,也難免受傷。

    「怎麼回事?」段岳心中沒來由的為之一驚,一股空前的危機自冥冥之中席捲而來,驚動他的心神,雙目之中,頓時便是不自覺的斗射出了兩道駭人的神光,一黑一白,分割陰陽,造化乾坤。

    忽然之間,段岳的身子一動,腳踏虛空,劃出劍訣,一道凌厲劍光在瞬息之間已經凝聚成形,眨眼之間,一道赤紅色耀眼流光扎線,劍氣縱橫,劃破長空,無視了時間、空間、天地規則的局限,逕直奔著前方斬去。

    片刻之後,遙遠的無盡幽暗之淵深處,猛然之間傳來了一陣淒慘的妖獸嘶吼,緊接著,偌大的無盡幽暗之淵便是又再一次的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彷彿,偌大個天地,再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存在。

    眉頭微微一皺,段岳此時此刻卻是沒有半點的欣喜之意,那三隻妖獸王的實力雖然已經堪堪達到了上等妖獸王的程度,但是,卻還不至於給他多少危險之感,尤其是在他出劍斬殺了這三隻妖獸王之後,立時便是感受到了一股極大的潛在威脅,竟然令他一時之間,不敢有所妄動。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正當段岳靜立於虛空之中,凝神思考之際,內心深處卻突然傳來一股彷彿來自於靈魂般的悸動,令段岳不由得為之渾身一震,這一刻,無盡幽暗之淵內,整片天地彷彿在這一剎那間變了!

    正當段岳抬眼望去之際,缺件原本幽暗的虛空突然陷入了一片血紅之中,一股無形,卻龐大至極的壓力,瞬息便是已經充斥於整片天地之間,令人莫名的感覺到一股恍若來自於靈魂般的震動!

    與此同時,段岳的手中,憑空乍現出定天神弓,碧綠的神弓之上,陡然間通體豪光大放,一片絢爛美麗至極的碧綠神光剎那充斥於整片天地之間,與那股滔天般的血紅相輝映,顯得詭異莫名。

    血紅,是太陽之光死亡之後的顏色,碧綠,則是定天神樹綻放的生命之光。

    段岳持定天神弓在手,瞬息之間便是已經意識到,無盡幽暗之淵,那詭異而又神秘的黑暗元魄,正在不斷成長!

    天上的血紅越來越厚,無邊的詭異血色,恍若滔天的魔氣一般浩蕩於天地之間,一股無邊的威嚴威壓著整片天地,令人有種天yu崩裂般的錯覺!

    默默的感受著這股幾乎令自己靈魂撼動的威壓,段岳將神魂念力在這一刻了全力擴張,他那浩然的心神之力瞬間以恐怖的速度彷彿永無止境一般向外延伸,這無盡幽暗之淵很大,即便是強如段岳,也在一陣急促的擴張之後,感覺到了自己的極限所在!

    神魂念力急速擴張所帶來的精神負荷無疑也是極大的,僅僅數個瞬間,段岳便有種頭痛欲裂之感,然而,此時此刻,在段岳內心深處,卻是忍不住的為之湧起了一股極強烈的危機感,隱約間,他感覺到若是此刻無法找出這股令人靈魂震懾般的威壓根源所在,將會出現令人難以預估的可怕事情發生!

    就在這個時候,他手中的定天神弓頓時光芒大盛,似是有著無窮的靈性,無盡的碧綠神光在流轉之間,似是有著一道詭異而不可琢磨的天音,在段岳的神魂最深處響起,令的段岳有種神魂得到淨化般的神妙感覺。

    不知不覺之間,段岳只覺得自己的神魂在這一刻得到了完完全全的舒展,這是一種極為奇妙的感覺,令段岳幾乎有種神魂在無盡的天地虛空之中任意騰飛,翱翔再也不受凡塵所束縛一般表面之下的暗戰,並不為他人所知。

    又或者說,雖然心知肚明……但是,卻熟視無睹的裝作不曾注意到。

    「那個能力,居然能夠防禦住粉碎空間的斷層攻擊……不愧是那個人的正體嗎?一個兩個的都達到了這個層次……」

    將前方那光之巨人投來的一柄光之槍以同樣巨大的漆黑炎劍擊碎,看似宛若瘋魔般的無比暴虐但意識卻無比清醒,咱交戰中也分出一絲意識留意著周邊局勢的複製體鄭吒在心中低喃道。

    他有勇,但並非無謀。

    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

    『輪迴世界最強』的地位,他很自信沒有人能夠挑戰,但是這個戰場並不是騎士守則下光明正大的決鬥場,而是可以為了勝利為了生存可以不擇手段的角鬥場,即便是最強的英雄,在全身貫注的戰鬥中也抵擋不住陰影中的暗箭,稍有差池就會不甘的死於沒有任何榮譽的殺手之下。

    ——所以需要隊友。

    在他不避不讓的正面挑戰所有人的同時,惡魔隊將會守護住他相對脆弱的後背,並提供給他各種關鍵、足以影響整個局勢的情報。

    比如中洲隊,比如兩個蕭嵐,又比如其他人……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然後,在一開始就進入boss戰之後數分鐘,最新的一份戰報就傳到了他的意識之中。

    「絕大多數的隊伍都在無規則逃亡,包括天神隊那唯一存活下來的羅應龍和李英奇。你們戰鬥的餘波已經讓他們沒機會考慮其他的事,但是有那麼幾個單位需要特別注意……」並非通過可以被截取竊聽的心靈鎖鏈,而是通過逆轉因果的封神榜直接導入意識之中。遠在外太空軌道上的楚軒用如平常一樣沒有任何情感的聲音進行著敘述。

    「西海隊與森洲隊,兩個隊伍的主持者就是兩個蕭嵐,引發記錄重疊的菲莉茜雅也確定在隊伍之中,已經確定他們是聯合在了一起。

    複製體蕭嵐,具體能力尚且沒有解析,但能夠將物質攻擊以及空間扭曲都破壞,表現形態類似於『直死之魔眼』的必殺攻擊。如果發生戰鬥就盡可能避開近戰;

    正體蕭嵐,能力是空間移動,擁有超高的機動性以及撕裂空間的破壞力。新表現出的能力是超越空間層面、連空間破碎也能夠一瞬間無效化的守護,如果發生戰鬥建議使用廣域的持續型傷害,直接封印掉對方的閃避和究極守護;

    另外,我們隊伍的趙綴空消失了——預計是與記錄中一樣的去找了另一個自己。和東美洲隊的正體去向的終點正在不斷修正。兩人通過合體耳環融合的未來已經基本可以確定。」

    輪迴世界的最強男人默默的瀏覽完這段訊息,然後不由得就是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中洲隊呢?」

    調集了周圍漆黑的只要注視著就會被攝走靈魂的火焰,化作一面可以吸收任何形式攻擊的虛無之盾擋下了光之巨人那不知為何突然加劇了的攻擊,他在心裡默默的問道。

    雖然沒有心靈鎖鏈,但是他知道,這聲音絕對能夠傳達到。

    過去了許久,又彷彿只過去了須臾。

    在這無比漫長的數秒之間,複製體鄭吒陡然發覺一個不甘的事實:並不是敵人變強了。而是他變弱了。

    他畢竟不是真的神,還是個活生生的人。

    就像是電腦上運行的程序一般。小型的程序運作起來一直工作下去也沒有問題,但是長時間啟動大型程序的話就會導致系統運作緩慢,即便不斷的整理亢余內存、清理磁盤碎片、啟動風扇降溫,顯卡、硬盤、主板都會逐漸超負荷運載,如果不及時關閉程序的話就很大可能導致電腦的燒燬。

    而他,以詛咒的火焰焚盡世界萬物的暴戾之道,擁有了生命能夠自動反應防禦的戾炎一直續航下去並沒有什麼問題,對付一般的敵人,也已經是強大的無與倫比但是對上adam這樣的目標只有這份力量卻是已經不夠,必須啟動那能夠將一切都吞沒湮滅的終結之理,然而使用能夠製造出『奇異點』的原暗.宇宙終結,需要的是不允許隨意應付、高度集中的注意力——

    ——他用的太頻繁了。

    為了抗衡光之巨人那真正屬於『神』的力量,他在短時間內連續的使用了太多次,即便不傷不死,卻也絕不會不累。

    可一旦累了,意志就會鬆懈。

    意志鬆懈了,支配的力量就會削弱。

    支配的力量削弱了,壓力就會迅速增大……

    也就是在這緊要的時刻,大校的聲音終於姍姍來遲。

    「中洲隊的情報丟失了,東皇鍾和昊天鏡一樣能夠屏蔽掉我們的記錄偵測,視野中也捕捉不到他們移動的痕跡,只有趙櫻空還能夠勘測得到,但她移動的路線正在與兩個趙綴空重合……明明那個世界裡已經做過相同的事,在這個世界裡居然還要一模一樣的再做一次,人類的固執真是不可理喻。」

    也就是在這瞬間,複製體鄭吒的眼前突然閃過了一副抬手推眼鏡的模樣。

    失重的太空中,明明眼鏡絕對不會滑落的來著……

    他為什麼會想到這個呢?

    「卡。」

    傳來違和的響聲。

    一直沒有反擊,只是抵擋著攻擊的虛無之盾,在這一瞬迸開了絕對無法忽視的裂縫。

    奇異點的黑洞可以吸收能量,但卻也不能夠無限的吸收,一旦滿溢就會失去時空曲率的穩定性,發生不可避免、足以傷害到支配者的恐怖爆炸。

    擋不住了。

    支配著終結的男人低喃。但心中卻是無比的平靜。

    這樣的情緒,應該是失望嗎?

    或許吧。

    最終一戰,他從一開始就認定了是自己與自己決戰的這最終一戰。在他毫不退縮的以最強姿態展現自己存在,將這作為召喚信號的時候,另一個他居然是連個臉都不露並且還隱蔽了蹤跡。

    那或許可以為他贏得勝利……

    但是,不是戰士的做法。

    「渺小,實在是太渺小了!」就像是無視了周圍的其他人,他如同瘋了一般的自言自語著,「所謂的感情。信念,守護什麼的,都不過只是弱者軟弱的借口。不過只是為了掩飾自己器量的狹小!

    面對我的挑戰,居然連現身都不敢,只打算在背後坐收漁翁之利……你的器量,就只有這麼一點?

    因為那種無聊的理由。連戰士的榮耀都放棄了嗎?」

    怒吼。

    狂怒的咆哮。

    他原本的想法。或許是和另一個自己一起先解決掉不必要的其他人,包括那囂張的光之巨人adam,然後不受任何干擾的展開決戰,看看到底是誰堅持的道才是正確。

    但現在,居然——

    「……怎麼可能放棄,怎麼可能會放棄啊!」

    世界上的另一個角落,一個男人強行的忍住了這欲要噴薄而出的怒吼,雙眼一片血紅他甚至咬碎了自己的牙齒。

    中洲隊。鄭吒……

    清晰的聽到那從遙遠的天際傳來,像是在心中直接響起一般震耳欲聾、簡直就如同詛咒一般的憤怒咆哮。這個男人無比痛苦的跪倒在了地上。

    心痛。

    不甘心。

    ——但是,沒有選擇。

    「忍住吧,這樣的你即便出去,也只會什麼也做不了的被殺掉。」

    在他的一旁,沒有感情的男人淡淡的說,「即便你想要和他合作先解決掉其他人,現在的你也沒有那個和他聯手的資格……要捨得才能有獲得,你不是很清楚了嗎?已經成為了『全』的你只要完成那最後一步,就能夠達成圓滿的『全即是一』,從而擁有參與那個層面戰鬥的資格。

    像現在這樣放不下捨不得,你根本就連參加角逐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獲得最後的勝利去復活其他人……你,到底想這樣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

    跪倒在地的男人沉默。

    他沒有起身,但眼角有血淚淌下。

    「怎麼可能做到啊!我想要變強,但是變強的目的是為了守護,如果為了變強把守護放棄了的話那還有什麼意義?你說有捨得才有獲得,你知道我在那個世界裡輪迴了多久嗎?明明只是復活死去的人這麼簡單的目的,但是我找遍了幾百幾千個世界也沒有一次成功,你知道得到那份記憶的我是什麼感受嗎?」

    孤獨的活著,為了那信念而一次次的輪迴。

    在經歷了無數次的失敗後,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不會再因為失敗而痛苦。

    失敗?

    沒事的,再來一次就好了。

    內心早已經不會因為再一次失敗這種小事而崩潰,不管重複幾次都一樣,內心已經不再會為之所動……但是即便忘卻目的,卻也依舊沒有停止追求。

    「……這種感覺,沒有感情的你能夠理解嗎?」

    同樣的咆哮起來,在只有他們兩個的世界中,男人如同哭泣般的悲鳴著,「而知道了這個一旦踏上既無法回頭的未來,你要我去消滅掉他們的靈魂,然後再去尋找其他復活的機會,走上那與過去一模一樣、即便勝利了也得不到幸福的老路?

    你倒是說啊,我怎麼可能做得到?我怎麼可能做得出!」

    但是——

    當他在自己的世界中悲泣,adam的恐怖炮擊鎖定了另一個他,所有人都被那整個世界抖顫動起來的威勢震懾的這剎那……

    ——讓一切歸於寧靜,不詳的『光』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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