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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幸福也好,不幸也好,不管是何種選擇,既然是自己選擇的結果的話,那麼只要自己不後悔,就行了。」
屬於蕭嵐的這淡淡低語落下,凱蘭崔爾再度的沉默了許久,然後是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是我小看你了,你對命運的理解並不亞於我,」女皇說,「因為看到的命運中雖然有著痛苦與悲傷,但是同樣也有勝利和喜悅,為了不讓改變一部分的悲劇導致更多的悲劇,三千多年來我都是作為一個旁觀者而存在,並沒有主動的介入到我所看到的未來之中,而你這般主動地做出選擇卻是我從來沒有嘗試過……受教了。」
女皇的聲音很柔和,並且是同樣的直入心靈,沒有摻雜任何的諷刺或者蔑視,完全就是一個放低了姿態的同行者。
而蕭嵐,他當然不會因此驕傲,或者意味著就能夠高人一等。
無論他自己說的有多麼的好聽,女皇說出的那個可能並不是無稽之談,而是真真切切很大可能發生的事實,並且鑒於他在過去曾經經歷過的所有一切,他幾乎可以說「命運」這個東西根本就不可能被看透,或許如凱蘭崔爾那樣作為旁觀者才是真正的做法,正如賭場中絕對不輸的秘訣就是不賭,不沾因果的最好辦法就是不去干涉因果的發展——
但是要做到不沾因果合何嘗容易?
除非抹除自己在世界上留下的所有痕跡,無論是文字、圖像、聲音、甚至是記憶,被世界以及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徹底遺忘,否則哪怕是只留了一個名字在世界之中,那麼不管是被崇拜、被祈願、還是被詛咒,都算不得真正的脫離了因果,被崇拜而不以身作則是業,被祈求而不回復是罪,被詛咒而不應對是孽。各種複雜的因果關係交織成鎖鏈將人牢牢的捕獲,甚至化作漩渦將想要逃脫之人給徹底吞入。
所以真正意義上說,凱蘭崔爾只是在旁觀,而算不得擺脫因果,至於蕭嵐自己……那份糾結更加沉重。
fate如同其名一般,是由「命運」連綴而成的一連串的故事。
過去順從命運的人,最終為對錯煩惱。
過去反抗命運的人。最終來償還代價。
過去直視命運的人,最終去尋問理由。
人無法如自己所望一般的活著╠╠為此憤怒與歎息的鬥爭故事,祝福對這現實下好決心而豁出去之人們的讚歌。
在眼花撩亂地踏進fate的故事世界的時候,假如本書能夠擔當起領航人的職務,我作為著者將為此感到不勝幸福。
——虛淵玄
這是愛的戰士虛淵玄在《fate-zero》中寫下的作者寄語,在業界被評級為筆如劍鋒的他對命運的理解是蕭嵐最早成型也持續到現在。和命運石之門中的世界線變動理論,諸多電影裡的時空穿梭理論一起構成了他世界觀的主要成分,很多事情也可以從中找到見證。
凱蘭崔爾無疑就是過去順從命運之人,為了達成美好的未來眼睜睜的放任悲劇發生,她確切的正在為對錯而煩惱;
鄭吒無疑就是那個過去反抗命運的人,為了扭轉自己的命運不惜改變過去否定自己,他已經出了足夠沉重的代價;
蕭嵐自己就是那在過去直視命運的人。直面命運完成命運絕不後悔的堅定走向未來,但他也已經是在詢問理由了……
在凱蘭崔爾之鏡中看到的那最後一個未來,那一劍揮落整個世界而非視界都崩碎破滅、將依附於世界存在的一切所有都一起捲入永恆黑暗的虛無,那是否就是名為蕭嵐的存在所走向的最後終點、亦或是可以被稱作末路的破滅盡頭?
他不知道,但是那並非關鍵。
未來之所以會具備如此魅力,就是因為它是無法探明的未知。
「真實是毋庸置疑的美,但是、謊言亦如此。」女皇代替他說了一句感覺很有哲理,但似乎是無關緊要的話。然後在隨即轉回了事情的正題,「既然這樣的話,那麼明天一早你們必須出發,因為我們剛剛已經做出了選擇,命運的巨輪又再度開始運轉。」
「我知道你會讓那懈錯的人們付出代價,因為所有的故事一開始都是這樣的,但偉大的故事卻並不會以此做結束。我無意再多干涉你已經做出的決定,但是我會盡可能的給予你我所能提供的幫助……」
當天晚上,剛剛解散休息的遠征隊成員再度被傳喚到了凱蘭崔爾的大廳中,女皇用客氣的話語歡迎他們然後直接的提到了他們需要離開的消息。
「有意外發生了。魔戒暫時無法繼續前進。」她說:「洛汗正面對著比起魔多或許還更加強大的危機,你們中某些不想要繼續前進的人暫時可以留在這裡,但不管他們走或不走,沒有人可以確認會有和平的未來,因為我們已經來到了末日的邊緣。願意留在這裡的可以一直停留到那時候,直到世界的命運改變,或者是我們召喚他們前來協助羅瑞安最後的需求。」
周圍頓時一陣沉寂,然後凱蘭崔爾看著每個人的眼睛說道,「看來你們都已經做出了選擇,我知道你們真實內心的答案。」
這句話中把張小雪也包含了進去,她還沒有把這種想法也遮蔽住的能力,於是女皇接著說,「此外,其餘的一切我會在明天幫你們準備好,今天晚上祝各位有個無夢的好眠……請不要為了明天的旅程太過煩心。或許你們每個人的方向都已經在你們面前展開,只是你們沒發現而已。」
這是護戒使者們在羅斯洛立安的第一晚,同樣也是最後一晚,但是時間的短暫並無法衡量這次經歷的寶貴。
第二天一早醒來後,他們體驗了這輩子或許都是第一次的禮遇,所有決定跟著蕭嵐前往援馳洛汗的遠征軍成員都得到了一份叫做「蘭巴斯」的精靈餅乾,只需要吃一口補充的能量就能夠讓一個旅人行走整整一天或者進行類似戰鬥這樣及其耗費體力的活動,降至就像是龍珠裡「仙豆」的簡約版本。
並且包括姬拉和那十多位皇家禁衛級別的女皇衛隊成員在內,每個人都得到了一件彷彿完全量身訂做、利用一枚綠葉鑲著銀邊外型的領針別在身上的連帽斗篷,它們靜止時的顏色看起來像是暮色一般灰噗噗的,但當斗篷在移動中或者是處在光源下的時候,它們就化成如同樹葉一般的綠色,在夜晚變成褐色大地般的色彩,在星光下則變成水波般的色澤,由精靈們將樹葉和枝幹、流水和岩石,一切在夜色中景物的色澤,再加上對土地的思念和憧憬之情一針一線編製而成,這些斗篷雖然無法和鎧甲一樣抵禦刀劍和弓矢,但是無比輕便並且可以通過與景物融為一體讓主人隱匿自己的身形。
此外,除了本就被打算留下的山姆和佛羅多,以及想要留在魔戒身旁的張小雪、覺得留在洛思蘿林更加安全的昊天以外,其餘的所有人都得到了女皇的贈禮。
我會賜給你們勝過凡人國王可以給予的珍貴禮物。
這句話可絕對不是什麼空話,他們所得到的也遠遠超出他們自己的預計,擁有神器安都瑞爾.西方之炎的阿拉貢暫且不論,幽暗密林的精靈王之子萊格拉斯,剛鐸的攝政王之子波羅莫,孤山的王族葛羅音之子金靂,三個人身上的裝備已經是王國之中除了國王以外基本就是最優秀的級別,但是凱蘭崔爾給予他們以及其他幾人的禮物,它們擁有的歷史比萊格拉斯的祖先們定居幽暗密林的時間還要古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