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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百三十章 風波又起(十一)(恭賀mrldy舵主+) 文 / 灝漫

    那采萍沒來由地發顫得更加厲害,臉也不敢抬起,「是……」

    榮烈冷冷一笑,忽地語聲冷冽,「拿藥來嫁夫!」

    布羅同沙魯一愣,那侍衛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遞給布羅。布羅還在愣神,榮烈卻已經一字一頓的下令,「全灌下去!」

    布羅心裡一寒,可見榮烈臉色也不敢出聲,遂拿著那瓶三日春朝那采萍行去。

    采萍心膽俱寒,翻身朝後以手撐地連連後退,直到再度退到冰涼的牆面,再無可退。見布羅探手朝她下頜捏來,一旁侍衛又鬆了一圈皮索,那半人高的黑狗繃直了皮索在她足邊,猩紅的眼,一滴滴腥臭的涎水順著那噴著熱氣的舌頭低落到地上……

    「王爺饒命!」就在布羅的手捏上她下頜那一刻,她終於心防失守,「王爺饒命,奴婢說,奴婢說……」

    她原本也預計到了這個時刻,卻未想到來得如此之快。早前做好的數十種準備,各種言辭,可在這刻,面對這個男人,一切的準備都半分用處都無。

    榮烈一揮手,布羅同那侍衛皆同時推開幾步。

    采萍抱著手臂緊緊貼著牆面瑟瑟發抖。望著榮烈那似天神一般俊美無匹的絕世容貌,在這一刻,她終於明白,她以往所聽到的傳言根本不及這男人可怕程度的百分之一!

    他是真正能化身惡魔!

    她無力地閉了閉眼,低低哀求,「把狗帶出去……」

    榮烈神情淡淡地望著她,語聲輕輕,「若本王再聽到一字謊話,你要相信,即便是你想死,也是死不了的。」

    說完,榮烈抬了抬手。那侍衛牽著還在「呵呵」吐氣的狼狗出去了。

    見那被灌了春藥的狼狗離開密室。采萍的精神才鬆懈了幾分,渾身已經被冷汗濕透。唇上一分血色都無,她靠在牆壁上,肩頭無力耷拉。姣好的面容此際已是慘白。柳葉眉下的一雙秀麗的眼中卻是半分光彩都無的死寂一片,「是寶光郡主……」

    布羅同沙魯霎時一驚!

    榮烈卻毫無意外之色,優美的唇形輕輕掀動,「你同溫娜兒有仇?」

    采萍驀地身子一震,抬眸定定望著榮烈。榮烈淡然一笑,瞥她一眼,「方纔你說晴容郡主時。恨意太過明顯。你不過是三等丫鬟,她即便要害人,也用不到你身上。」

    采萍呆了呆,忽地慘然一笑,停歇片刻,才輕聲道,「三年半前,在王庭。她在街上縱馬踩傷了奴婢六歲的弟弟。踩到心口位置,當場奴婢的弟弟就沒了聲息。奴婢的大哥上前講理,被她的家奴打得吐血。後來。奴婢的弟弟死了,奴婢的大哥抬回去不過半月,也死了嫁夫。奴婢的爹早些年就不在了。奴婢的娘身子好不容易養大我們兄妹三人。大哥和弟弟死了後,過了三個月,奴婢的娘也死了。奴婢本在戲班子賣藝賺錢貼補家用,等得了消息回去,已是家破人亡。」

    沙魯布羅對視一眼,神情也有些震撼。

    「這些貴族,根本不把我們的命當人命!」采萍神情麻木,「奴婢沒有法子。就賣身進了左柱國府。可奴婢年紀大了,又不是家養的奴才。有些耍把式的功夫,卻近不了仇人的身。兩月前,寶光郡主尋到奴婢。她說,只要奴婢聽她的話,她便有法子替我親人報仇。奴婢本是一條賤命。也無甚好在意的,便應了她。她一直未曾找奴婢。直到三日前,奴婢才收到字條,便按她的吩咐做了。去方府將孩子抱了出來,第二日,又按她的吩咐去王府送了書信,後來便帶著孩子去了那製冰作坊。等了一會兒,王妃便到了。聽見孩子的聲音,王妃就進來了。那個男人追王妃,被王妃灑了一把泥,後來奴婢用迷香迷暈了王妃,把王妃送到冰窖中後,我們就分頭走了。」

    「孩子呢?」布羅問。

    采萍掀起唇角恍惚地笑了笑,「她原本讓奴婢把孩子處理了埋掉。可那孩子一直衝我笑,很像奴婢弟弟小時候的模樣,奴婢下不了手。從作坊出來後,奴婢繞到南城,在孩子衣裳裡塞了些碎銀子,放到了山下一家農戶院子裡。」

    榮烈眸光微閃,看了沙魯一眼。沙魯問了詳細方向地址後,轉身走了出去。

    榮烈目光轉回,看著這個面上毫無生氣的少女,「她還同你吩咐了什麼?」

    采萍倚在牆面,聞言撩起眼皮看了一眼榮烈,忽地輕輕笑了笑,「奴婢原本以為晴容郡主就是最狠辣惡毒的,沒想到這寶光郡主也不差。除了奴婢,她還安排了人手雇了那地痞,原本只怕是想讓那地痞污了王妃清白。後來,那地痞被奴婢嚇住沒能動手。」頓了頓,「她還吩咐奴婢,將王妃送入冰窖後,往王妃身上潑一盆井水。奴婢沒照做。」

    榮烈面色一冷,「為何?」

    「奴婢的目的不過是嫁禍晴容郡主,那寶光郡主也不是好人,奴婢雖是下賤人,同王妃無冤無仇,也不想事事要按她說的辦。做下這樣的事,只求能報仇,本就未想過活路。」采萍淡淡輕聲,「何況,那寶光郡主也不是想要王妃的命。」

    這時沙魯推門而入,朝榮烈微微頷首,示意已經安排了人去尋孩子。

    布羅卻是聽得不解,「不想要王妃的命?她什麼意思?」

    采萍低低而笑,抬眼看著榮烈,「她知道王妃身有寒症……她要的,不過是王妃的生不如死,和王爺的相守不相得。」停了停,「若王爺今日未曾尋到王妃,明日一大早,便會有書信送到王府大門下,告知王妃所在,將線索引向左柱國府。以王爺的本事,查到奴婢身上也是極快。屆時,奴婢只要一口要定是晴容郡主指使的便是。寶光郡主說了,王爺不會同左柱國明面上扯破臉,但也絕不會饒過害了王妃的人。她說,屆時,王爺定會讓晴容郡主同樣的生不如死——」她「呵呵」地低沉而笑,「不過,她卻是失算了。沒想到王爺這麼早就尋到了王妃。更沒想到,王爺竟然不信是晴容郡主做的……」

    布羅面色瞬變,心底有些發寒。

    采萍將話說到這裡了,他如何還猜不出莫清清的用意。

    若明思受辱之後。再在冰窖中濕漉漉的過一夜,那……布羅不敢想下去。

    榮烈面若寒霜,眸色卻變得深幽不見底。

    密室中,沒有人再說話,只剩下采萍低沉諷刺的笑聲。

    她笑了半晌,抬首起來,「王爺早就疑心寶光郡主了?王爺是不是得了證據?」

    榮烈瞟向她。「能對本王王妃下此毒手,又有此等算計和能耐的,除了她,再無他人。本王何需證據?」

    采萍愣了愣。從她醒來,榮烈便是一副陰戾篤定模樣。她一直以為榮烈是有了證據,沒想到,他竟然不需要證據便已認定。

    呆了片刻,她有些洩氣也有些松氣。「王爺是如何查到奴婢身上的?」

    榮烈淡然一笑,未言語。

    布羅朝她手上瞥了一眼,「你的手上和那地痞的臉上都有王妃灑下的藥粉。不致命。卻會奇癢無比。一抓便會留痕。」

    采萍呆愣地抬起右手,怔忪地看著上面的那幾道血痕,「原來她抓那把泥土是為了掩人耳目……她把藥粉混在泥裡了……」

    那姓邱的用袖子抹了臉,她應該是不小心碰到了。

    有些想哭,也有些想笑,垂下手,她閉上眼,「奴婢所說的句句屬實,還請王爺給奴婢一個痛快。」

    榮烈淡淡瞥她一眼,未有言語。轉身走了出去。

    沙魯跟著走了出去,布羅想了想,走到她身前再度點了她的昏睡穴。

    眼下榮烈未曾發話,這女人又一副萬念俱灰的模樣,若不點穴,只怕他們走後便會尋死。

    榮烈行到外間廳中站定。

    沙魯上前低聲問。「主子,這女人如何處置?」

    榮烈垂了垂眸,「先留著,等孩子的消息回來再說。若孩子無恙,本王自會給她條路走。」

    沙魯一聽,心裡也松氣幾分。說實話,他對這丫鬟還是有幾分同情的。而且,看她模樣說得也不像假話嫁夫。功過雖不能抵,卻情有可原,再說,她也算是做了三件好事。

    布羅也行了出來,「主子,屬下暫時點了她的穴。」

    榮烈淡然頷首,「先讓人看好了。」

    布羅頷首。

    「你即刻去紅袖樓尋才姑——」榮烈眸色淡漠地看著布羅,「告訴她,不論用什麼法子,明晚之前,本王要莫清清這一輩子都生不出孩子,大婚之夜,也不能有落紅。「

    布羅神色一僵,沙魯聽得瞪大了眼,「主子——」轉首看向布羅目光驚愣地,「要讓布羅去強了寶光郡主?」

    「胡說什麼?」布羅狠狠地瞪了沙魯一眼,「才姑是什麼人?你長點腦子成不?」

    主子都吩咐帶上才姑,又怎麼會有那意思?以才姑在風月場上這麼多年的手段,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收拾一個寶光郡主,雖非易事,也不是做不到。

    榮烈唇角勾起,笑意邪魅,「同才姑吩咐清楚,不管你們怎麼做,不能讓人察覺,連寶光也不能察覺——」瞟了一眼布羅,「後日便是婚期,加上今夜,還有兩夜時間,聽明白了麼?」

    看著榮烈唇畔那縷笑意,布羅有些明白了。難怪榮烈早前說今夜有別的差事,想必是早就計劃好了。

    「是!」布**脆地行了個禮,轉身而出。

    沙魯歎了口氣,也為這寶光郡主的手段而心生寒意。想到明思所受的苦,他立時覺得無論榮烈的手段如何,對那種心如蛇蠍的狠毒女人,他也沒法生出憐惜之情。

    再想到自己在最初,還以為這寶光郡主比晴容郡主好得多,真真是瞎了眼了!

    榮烈掃他一眼,「想說什麼呢?」

    沙魯悶了悶,歎息道,「屬下在想,咱們王妃可真不容易——落水、掉崖、火燒,如今又是冰窖……咱們王妃可是大善人,怎麼老天就這麼不長眼,盡折騰好人呢?」

    「火燒?」榮烈驀地抬首。「什麼火燒?」

    沙魯一愣,撓了撓首,「屬下也不清楚,今兒個下午聽帽兒姑娘說的。她也沒說別的。就直說王妃這麼多難都過去了,這回定然也會無事的。」

    半個時辰後,榮烈回到了王府主院。

    三個丫鬟還一直守在明思房裡,見榮烈推門而入,三個丫鬟都有些詫異。這時已經寅時過半了,榮烈竟然還未睡。而且,看那形容。似乎也不像沾過枕的模樣。

    這一晚上,明思一直在出汗,三個丫鬟不敢鬆懈,輪流替她擦身。三個多時辰的時間,寢衣都換了好幾身了。

    直到一刻鐘前,汗才慢慢止住。三人才按王老御醫囑咐的,將火盆端了兩個出去,留了一個挪到屋角的位置。熱度雖是稍稍退了些。可還是摸著燙手,臉也燒得一片緋色。

    三個丫鬟都默默地流了一陣淚,然後忍住。見明思止了汗。熱度又稍退了些,心裡才有了些盼頭。

    此刻見榮烈進來,站在床前五步遠的地方,就那樣靜靜地望著床的方向,不說話也不上前。三個丫鬟心裡都有些不明所以。榮烈站的方向只在門口進來不遠,視線被拔步床的床架擋住,根本看不到明思的臉。能看到的,只是粉紫色錦被下明思的腿部。

    可榮烈就一直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臉色神情也有些奇怪。乍一看,似乎未有情緒。但如玉小心地多看了兩眼。才發現那雙美麗之極的琥珀琉璃眸間,似有一絲忽悲忽喜在變幻重疊。

    他站在那裡,就像是不敢走過來,不敢靠近一般。

    帽兒的唇動了動,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一是怕吵了明思,二是她也不知自己該說什麼。

    原本對榮烈是有幾分惱意怨恨的。畢竟。明思這接連幾番劫難都是因為榮烈。明思不怨不恨,不代表她能不怨不恨。可此際,看著這樣的榮烈,她又忽地覺得,無論自己如何說,其實也不會再讓他多難受多悔恨一分——因為,他已經……

    帽兒還是個軟心腸地孩子。

    她從床邊站了起來,朝榮烈行去,在榮烈跟前站定,輕聲稟報道,「按王老御醫說的,發了幾個時辰的汗。剛剛收了汗,退了些熱。不過還是有些燙。」轉首看了看更漏,「王老御醫說四個時辰服一遍藥,馬上該用第二遍藥了。」

    蓮花聞言,走出去在小廚房將溫好的藥端了過來。

    榮烈接過藥碗,朝床畔行去,「你們都下去,早上再過來。」

    帽兒一怔——王爺這意思是他要替小姐守夜?

    她還未說話,如玉和蓮花已經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袖,稍稍遲疑,她還是默默地跟著一同出去,將門扇帶攏。

    如同早前一般,榮烈先搬了個凳子放到床踏板上。將藥碗放在凳子上,再坐到床頭,托著明思的頸部將她輕輕扶起,攬在自己懷中。

    端起藥碗,含了一口,再對準那張緋色嬌顏印了下去。那柔軟的唇瓣帶著熱燙的溫度,因為脫水顯得有些乾涸。但雙唇相接之極,榮烈卻只覺同四個時辰前一般,是那樣無以倫比的柔軟和甜美。

    幾乎在靠近快要觸到的那一剎那,他的心跳便開始失率加快嫁夫。

    原來親一個女子竟然是這樣的感覺!不是沒見過男女相親,在王庭時,他府中設宴也極肆意,也會讓府中伶人出來陪酒。酒酣耳熱之際,也多有各種親熱調笑,甚至女子以唇哺酒……

    可是他從未嘗試過。

    從心裡,他是厭惡甚至覺得噁心的。所以,他從不親吻女子的身體,甚至連撫摸也從未有過。而那些侍寢的女子,也從來不敢隨意接觸他的身體。自十三歲之後,再沒有女人接觸過他胸部以上的位置。

    也許是對女人的厭惡,他的**並不強烈。若非為了掩人耳目,造就一個風流不喜正事的睿王爺,也許他根本不會去碰那些女人。可即便這樣,王府中那十來個女人,平均下來,最多的也不過伺寢兩回。在男人特定的生理需求來臨時,他都是用最直接的方式解決了,就打發那些女人離開。而那些女人也很乖巧,在他的府中。並無其他府邸中各種的獻媚討好爭風吃醋的舉動。

    憑心而論,他王府中的女人比起府外那些對他垂涎三尺的女人,算來還要好得多。

    從前的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竟然會因為替一個女人哺藥,就這樣簡單的雙唇相接的動作,就會讓他生出無法自拔的沉迷感。

    心房一瞬間,被漲得滿滿的,卻又跳得極快,全然似不用控制。

    一口一口的將藥汁點滴不漏的哺入。他低頭輕輕凝視。目光是從未有過是深沉溫柔。她的臉頰緋紅髮熱,雖是昏睡中,那神情卻極沉靜婉約。

    慢慢地將手臂收緊了些,榮烈闔上了眼,俊容在一剎那先是繃緊,而後鬆緩下來,眉眼間泛出柔潤,「思思。莫要再嚇我了。我的膽子沒你想的那樣大……」

    榮烈語聲低低而微,似歎似笑。

    抱著懷中真切的柔軟軀體,繃緊懸起了一天的心才緩緩鬆懈下來。

    從未體會過這樣的緊張和恐懼!

    此生若是未曾相見。若是未曾上心,若是未曾動心,也就罷了。

    可偏偏是見了,上心了,動心到了徹徹底底——如何還能承受失去?他沒有辦法去想像那樣的結果……

    低頭凝視,目光未曾移開,也不想移開。

    這些日子,她不肯見他,也不肯理會他。即便是寥寥兩次相見,說不上幾句。她便氣得他幾欲吐血。總是不歡而散。

    他每每氣怒已極,可每每到最後,卻更是憐惜喜歡她一分。

    這個心腸最軟也是最硬的女人,這個最聰明偏又最笨的女人,這天下間哪裡還能尋出第二個?他如何能捨棄她這份獨一無二?

    前兩日,布羅送回的那些查到的信息他看過之後。便明白了大半。

    就算是早前不確定,早前沙魯一提,他卻能確定了。

    兩年前的那個晚上,上官皇后的那次出宮出城,走的是東城門。而後,東城門那座付之一炬的宅子,定然是同明思有關。

    那場大火應該就是衝著她去的。

    這就解釋了,她為何在秋池離開大京後,也未回來。而且,她同爹娘感情深厚,她離開大京這近兩年時間,也未曾去邊郡同爹娘團聚。

    上官皇后要殺她!

    不論她對司馬陵有無男女之情,但榮烈能斷定,以她的脾性,即便是有情意,想必也不會甘心從之。同自己的姐妹共侍一夫,她更不願將餘生藏進那高高的宮牆。

    想到這裡,榮烈伸手將她臉側的一縷髮色輕輕撥到耳後,卻未放下她,仍舊將她抱在懷中。

    他捨不得放。這個時候的她,如同孩子一般沉靜而柔順。倚在他的懷中,臉上沒有戒備,眼中也未有警惕。沒有惱怒,沒有淡漠,更沒有那滿身的尖刺,和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清冷。

    看著眼前的明思,在這一刻,榮立什麼都沒有去想,也不願去想。只靜靜地望著,凝視著,感受懷中這具柔軟軀體帶來的心靈的滿足和寧靜。

    有沒有孩子有什麼打緊?只要她在,只要她好好地在他身邊,其他的,統統不打緊。

    望著明思的面容,良久後,他又收緊了些手臂,語聲低低響起,「你不是說我什麼都不同你說麼?你說我老是讓你看不清。那我今日就說給你聽,好麼?」

    拉起一些錦被蓋住明思的身體,又掖了掖被角。

    片刻後,榮烈的聲音淡淡響起,「記得我同你說過麼?若是時光能倒流,我說,我願意回到十三歲之前。我沒有騙你。那時,我真是那樣的想到。而且,我也想過好些次。因為,十三歲之前,我過得極快活。我是皇室最受寵的皇子。我父皇是西胡數代以來,最英明聰慧的君王。我的母后從小便視我未珍寶。我還有一個一奶同胞,又寵我本事,神武聰慧的太子大哥。我想要什麼,一開口便有人送到我面前。有時候,甚至不用我開口,我喜歡的東西就有人摸著我的喜好送過來。沒有人會違逆我的意思。有資格能管我的人都寵溺我,而其他的人,個個都只想討好順從我。我自從便聰慧,學東西很快。四叔公誇我,說我是榮氏家族最聰明的子孫。所有人都喜歡我。十三歲生辰那日,父皇封了我做王爺。我是西胡建朝以來,第一個在這個年紀封王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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