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本來是今天寫好的第二更,結果下午一忙就忘了傳了,所以偷偷懶當作明天的一更吧【花農盛世第一百六五章宋姨娘的心事章節】。明天要去參加孩子園裡的親子遊戲,我又很不喜歡用草稿箱定時,因為那樣沒有成就感,哈哈,所以這章先傳了,親們有空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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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回屋裡去。」宋姨娘冷得讓人打顫的聲音,聽在丁梓秋的耳朵裡,簡直就是天簌。他兩手扶窗欄,向著宋姨娘乖巧的笑著,一邊用著討好的腔調道:「娘,娘啊,求您了,放我出去吧?您聞聞,聞聞,」丁梓秋將一隻手從窗格子裡伸了出去,攔在宋姨娘面前,「您自己聞聞,關了幾天,除了茅房,我哪兒也沒去過,身上都有味兒了。」
「什麼味兒?我怎的聞不出。」宋姨娘用力將他的手打了回去,故意板著臉,眼睛裡卻藏不住笑意,「你可知錯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個道理丁梓秋還是懂的,所以忙不迭的就認錯,「娘,知錯,知錯,我知錯了,以後再不敢了。娘說什麼我聽什麼,快放我出去。」
這話宋姨娘可聽得多了,該上的當也上過,所以這時並不急著開門,只是瞪著眼看著他,「以後聽娘的話,不再從宴上溜出去?」
「不溜。」
「不再去倩雲閣瞎混?」
「不去。」
「不再去和那什麼芙蓉喝酒?」
「嗐,這都哪年的事兒了?不喝,不喝了。」丁梓秋將個腦袋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
「這就對了。那地方的女子,心眼兒多,手段多,瞧瞧這次,我聽王公子說了,說是喝了什麼茶,人回來的時候暈得不省人事。若不是王公子,你怕是要惹來一身麻煩。我還瞞著你爹呢。你爹的身份,總不能因為這個去給那女人問罪吧?」
「對了,王公子呢,怎不見人?」宋姨娘的一番話,丁梓秋一個字兒也沒聽進去。倒是想起王棣棠,心裡有些懊惱:應該跟他學上一手的,自己要有他那本事,也就不用在這裡賠著笑臉受威脅。一邊想著,一邊還伸手去比劃,自個兒手長,從窗口伸出去,踮踮腳就能夠到門鎖。
宋姨娘哪裡知道他的心思,見他古里古怪的在瞎比劃什麼。伸手就將他的手打落,才答道,「可不回鳳陽去了?走的時候,原本想來跟你打招呼的,給我攔了回去,家醜不能外揚。」
「哦,您做的對,不能揚不能揚!可不能讓人知道我娘是個面善心惡的。那麼。娘,放我出去唄?」丁梓秋依舊握著窗欄搖尾討好。
宋姨娘自丫環手中接過鑰匙,放在手心送到丁梓秋面前的窗格邊,道,「最後一件,你若答應,我以後再不鎖你,你若不願意跟爹爹去什麼宴席會客,也由得你。只一件,你答應我。」
丁梓秋心中一沉,笑容僵住,「娘說。」
「不准和姚家姑娘有一絲一毫的牽扯。」
「不行。」丁梓秋的回答,就像是往鐵板上釘釘子,鏘鏘的能砸出火星子來。
「秋兒啊,你聽娘的。」宋姨娘近了一步,放低了聲調,幾乎是在哀求,「娘是過來人。那個姚三姑娘,她不適合你。退一萬步說,你想想,你爹的身份,姚家的婚事咱們是己經退了的,就斷沒有再續上的道理。」
「我不管,娘,婚是您退的,您就得負責給我續回來。」提起墨蘭,丁梓秋開始蠻橫無禮,「你退婚沒有徵得我的同意,我讓您再去下聘您也不同意。總之,我不管,娘,我只有一句話,這輩子,您要不讓我娶姚墨蘭,我就去把倩雲閣的芙蓉姑娘抬回來!」
「你,你個……,」宋姨娘氣得直發抖,半晌說不出話,久久的,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你個不孝子!」
「娘啊,」丁梓秋自窗格伸出手去牽住宋姨娘的手,哀求道,「我求您了,我真心求您了,只這一件,只要您讓爹爹再去姚家提親,讓我娶墨蘭【花農盛世第一百六五章宋姨娘的心事章節】。以後,真的,什麼事兒我都依您,都聽您的。您讓我去哪我去哪,讓我做什麼做什麼。」
「不行。」儘管心裡開始有些軟化,宋姨娘的嘴上還是很決絕。
丁梓秋面色一變,放開宋姨娘的手,站直了身子,冷冷的道,「這是梓秋的婚事,不是娘的,由不得娘說不。跟娘實說了吧,我心裡可從來也沒把這退婚當回事,憑什麼您說訂就訂,您說退就退了?我只是還不知道墨蘭的心意,娘,我只要墨蘭願意,只要墨蘭喜歡,我就帶她走,走得遠遠兒的,管你什麼丁家姚家,訂親退親,要玩,你們自個兒玩去!」
「你說什麼?我,我,倒不如就打死你,省得你氣死我!」宋姨娘面色發白,氣得渾身顫抖。宋姨娘撲到門邊想要開門,卻因為手抖動的厲害,怎麼也打不開,氣得她直哭,「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麼?生了你們兩個來討債的?啊,一個,就嚷嚷著非娶人家的下堂婦,一個,就非掭著臉自己往人家裡嫁!倒不如,倒不如都一併打死了乾淨!」
宋姨娘一邊哭著,一邊把鑰匙往丫環手中一扔,「死人啊,還不快把門打開?我去打死這畜生!」
宋姨娘的話卻讓丁梓秋心裡一喜,一邊問著一邊就往門邊迎了過去,「娘,您說,誰要嫁誰?周家來提親了?」
宋姨娘一把將門推開,又屋裡屋外的轉了幾圈,卻找不到可以拿來當棍子使的東西,氣得在原地直跺腳,並不回答丁梓秋的話。
丁梓秋迎出門去,拉著宋姨娘還想再問,抬眼就見著大夫人孫氏笑吟吟的往自己這邊走來,一邊走一邊還逗弄著懷裡的孩子。丁梓秋忙將嘴邊的話嚥了回去,拉了拉宋姨娘,一邊向孫氏行禮,「梓秋見過大娘。」
「嗯,乖。」孫氏點點頭,將孩子交給旁邊的丫環,雙手交叉著放於身前,才微蹙了眉抬眼看向宋姨娘,語氣有些不滿。道,「怎麼了這是?我在門口過呢,就聽見這邊又喊又鬧的,過來瞧瞧。妹妹,我知道大人疼你。平日我也不太怎麼約束你。可你年紀也不小了,在下人面前,總得知點兒分寸。雖然這裡比不得京城,但大人畢竟是一方太守,你這樣子,不合適吧?」
宋氏不愧是出身世家,儀態大方而氣質高貴,就算這時是責備的意思,面上卻看不出半點怒意。說出的話卻能不怒而威。
宋姨娘慌忙的將衣服頭髮撥弄整齊,上前行了禮,「是,姐姐教訓的是,妹妹知錯了。」
「大娘,您甭生氣,我和我娘鬧著玩兒呢,這也沒外人。丟不了丁家的臉。」丁梓秋換上往日一般笑嘻嘻的面容,上前去撥弄丫環懷裡的孩子,「麒兒長得真好,是吧,大娘,瞧這胖嘟嘟粉嫩嫩的小嘴兒,喲,長得跟哥哥一個模樣兒,真漂亮。」
提到孩子。孫氏的臉上浮上笑容,伸手自丫環手裡接過。孩子正高興著,哇啦哇啦的往外吐著泡泡,逗得孫氏「咯咯」直笑,一邊不經意的道:「真有趣。秋兒啊,你也不小了,別再瞎胡鬧,給爹娘添堵。你瞧瞧你爹,為了你的事兒,可操了不少心。再瞧你娘。」孫氏轉頭看了宋姨娘一眼,沒再往下說,依舊笑著去逗弄孩子。
聽她這樣一說,語氣裡滿是同情的,宋姨娘又是一陣心酸。可在孫氏的面前也不能表現出來,瞪了丁梓秋一眼,也看向孩子,道:「我也是說著他呢。」
「就是,是該說說。」孫氏接過話,抬眼仔細打量著丁梓秋,笑容裡滿是讚許,「咱家秋兒長得真俊,跟你爹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你娘寵你也是應當。只是呢,這終身大事可不能耽擱。今年多大了,哦,我想想,你比楠兒要小一歲,過年就十七了吧?」
丁梓秋不願意把話題又扯到這上頭來,可孫氏問起,他又不能不應,只好胡亂的應了一聲,一邊仍是撥弄孩子的下巴,假裝注意力仍在孩子身上。
孫氏把孩子遞回給丫頭,吩咐:「把孩子抱回給鳳兒屋裡,我說說話兒就來。」
丫頭應了,接過孩子,行了禮轉身出去。
這樣一來,丁梓秋的目光便無處可放。而孫氏為人一向和善,治家公正,對丁梓秋和丁玉竹都頗為疼愛,尤其是對丁梓秋,是視為己出的,所以就算丁梓秋再怎麼不願也好,礙著情面,他還是得恭順的聽著孫氏說話。
「姐姐,屋裡坐坐說吧?」
「不了,我也是剛巧走到這兒,說說就走。一會子麒兒就該回了,找不著我得鬧了。」孫氏搖頭,臉上仍是掛著平和的笑。可能是因為平日都是柔聲細語的,所以雖然己到中年,說話的聲音卻仍像個小姑娘,很柔糯很好聽。
幾句話說得宋姨娘更加黯然無語。就算孫氏是出身名門,就算是擁有正室的身份,就算是唯一能與丁太守平起平坐,相攜而出的人,她也從未因此而羨慕妒忌過,因為她擁有比孫氏多了不知多少倍的疼愛,是丁太守發自內心的疼愛。私底裡,雖然也曾覺得對不起孫氏,但是女人的小心眼總讓她有些竊喜。
而她現在知道,老天總是公平的。孫氏所出的一兒一女卻是比她的一雙兒女要強得多。身份地位且不說,單是丁梓楠膝下的這一雙麒麟,就讓她羨慕不己。丁梓楠長丁梓秋不過一歲,己經兒子一雙,丁梓秋卻還在這裡為了個下堂婦鬧得要死要活。還有丁玉竹,就更不用說了,放著大把的貴家公子哥兒不要,非得倒貼著去找個破落戶!
孫氏似乎也看出了宋姨娘的心事,笑著牽起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裡摩挲,一邊輕道:「你啊,就是大人寵你你寵孩子,寵來寵去的寵壞了。若是依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亙古不變的道理。你若是點頭,明兒個我就給秋兒尋個門當戶對的好親。明年這個時候,你就也準備抱孫子享清福!」
「別,大娘,您可別忙。」丁梓秋終於忍不住沉了臉,冷哼了一聲,「我什麼身份,我自己有數。什麼門當戶對,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我看來,不過是狗屁不通的鬼話!」丁梓秋說完,長袖一甩便揚長而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