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才進了琴室,墨蘭就被琴台上的古琴吸引住了(花農盛世第三四章意料之外內容)。琴身極為小巧,似乎比她以前見過的要短上許多,兩側呈波浪型,通體暗紅光亮,而琴尾稍長又如鳳尾。雖然她不懂琴,但單就外表,這只琴也足以讓人側目。
「叮——」丁玉竹的指尖劃過琴弦,琴音清脆悠揚,餘音繞樑不絕,她看向墨蘭的眼中透著得意,「這鳳吟可是我的寶貝,知道你要來,才特意擺了出來(花農盛世第三四章意料之外內容)。鳳吟,你可聽過?」
鳳吟?沒聽過!墨蘭表情茫然的搖搖頭。
「不知?」這答案顯然有些出乎丁玉竹的意料,「你亦是舞琴之人,如何連鳳吟也不知?」
「呵呵,」墨蘭又是一陣傻笑,「你剛才不是說了麼?我們終究是花農之家,論學識修養,如何能比得過官家小姐?」
秋蘭瞪了她一眼,輕啟朱唇:「鳳吟寶琴,我倒是略知一二。」
「哦?你說說看?」丁玉竹邊說著,邊在「鳳吟」前坐了下來,抬眼看著秋蘭。
秋蘭的目光落在琴弦上,有艷羨之意,「鳳吟,相傳上古時期曦皇親為愛姬鳳妃所制。因鳳妃身材嬌小玲瓏,為與之相襯,鳳吟較之一般古琴約短上三寸。琴尾呈鳳尾狀,暗合鳳妃之名。而琴聲悠揚婉轉,如鳳低吟,故名鳳吟。相傳此琴為鳳妃最愛之物,她曾為曦皇連舞三日,傳為一時佳話。鳳妃死後,此琴便與鳳妃一起入葬,此後再不見所蹤。」
丁玉竹讚許的點了點頭,看向墨蘭,正想開言奚落她兩句,忽然琴室外傳來一陣掌聲,「姑娘說得真好!」
秋蘭面上一紅,眼睛裡卻是放出光采,聽這聲音,以為是日思夜想之人,等轉了臉去,才發現是一陌生男子,忙又低下頭去。
秋蘭的變化,墨蘭看在眼裡,心下奇怪,莫非,她在等著什麼人麼?或許,她來丁府的目的就是為見什麼人?
丁玉竹忙站了起身,奇道,「大哥?這個時辰,你不去衙門,來園裡做甚?不怕爹爹責罵?」
丁梓楠沒有回答她的話,只瞟了墨蘭一眼,眼睛便一直在秋蘭身上打著轉,笑道,「我正是要去的,可不是被你鳳吟的聲音吸引而來?你平日裡將鳳吟當個寶貝似的藏著,今兒個怎麼捨得拿出來?有貴客麼?這位姑娘是?『
丁玉竹知他是個見了美女就挪不開步子的,這時白了他一眼,道:「這是姚家兩位姐姐,我們聊些私房話兒,你忙你的去吧(花農盛世34章節)!」
「姚家?」丁梓楠歪著頭想了一會,恍然大悟,仍是看著秋蘭,語氣裡大有可惜之意,「啊,我知了,姚家?就是三弟的,這位姑娘是姚三小姐?」
「哥哥!」不待秋蘭回答,丁玉竹己經走上前去,不耐煩的將他往外推著,「走吧走吧,你己經遲了,若是爹爹知道你偷懶,又該罵你了!」
「玉竹!」丁梓楠給她推著,不情不願的往外走,眼睛還是一直在秋蘭身上,「爹爹不在會客嗎?我呆會沒事,沒事。姚姑娘『
看著他一副色迷迷猴急的樣子,墨蘭暗暗搖頭,忽然對丁三有些好奇,所謂物以類聚,丁三不會也是這副德性吧?
正想著,丁玉竹忽然聲音一緊,臉上笑容凝住,「嫂嫂來了!」
丁梓楠聞言身形一振,站直了身子,作勢整了整自己的衣領,然後假咳了兩聲,「咳咳,玉竹,沒什麼事兒的話,哥哥我要去衙門了!」
「早該去了!」回話的卻是個男聲,帶著濃濃的嘲諷戲謔的味道。
聽這聲音,丁梓秋沒有回身也知道是家裡的混世魔王。仗著爹疼娘愛的,從不把他這個大哥放在眼裡。心裡不快,乾笑了兩聲,轉過身去,「呵呵,是三弟啊?今兒個這麼早起?」
他這話一出,秋蘭的臉上又是一陣飛紅,偷偷的抬眼看向丁梓秋。可惜她被丁梓楠擋著,除了那片白色衣角,她是什麼也見不著。原本站在她對面的墨蘭,位置卻是剛剛好,此時正瞪著大眼盯著丁梓秋,微張著嘴,臉上露出驚奇之色(花農盛世34章節)。
這讓秋蘭又急又惱,再顧不得裝著矜持,向旁邊跨了一大步,再一抬眼,正撞上丁梓秋投來帶笑的目光。
黑黑的眸子在看著她,話是回著丁梓楠的,「我是早了,哥哥卻是晚了!今兒這麼得閒?看來,父親大人在哥哥的襄助之下,花溪郡果然國泰民安啊,弟弟我這就去給父親大人道喜去!」
「咳咳,」丁梓楠又作勢咳了兩聲,陪了個笑止住他,「我這就去了!這點小事,何需勞煩父親大人?這就去了,去了。」
說完,目光還戀戀不捨的在秋蘭身上打了個轉,才大步離去。
丁梓秋也不再理他,走上前去,衝著丁玉竹一笑,便轉向秋蘭,覺著她似乎有些眼熟,卻又記不起在哪裡見過。略帶著些疑問道:「你是姚三小姐?」
墨蘭還沉浸在看到美男的驚愕當中,反正他也沒看自己,便索性瞪著眼睛看個夠!這是男人麼?長相卻比女人還嬌媚幾分,他的模樣與丁玉竹有幾分相似,可二人站在一起,丁玉竹的相貌倒顯得平庸無奇起來。
這時聽了丁梓秋對秋蘭的問話,她卻又是一驚:曾聽杜鵑說,這個丁三公子是哭著鬧著要娶她的,那日從薜藔的話裡聽來,似乎坊間還有兩人曖昧的傳言。可如今,這傢伙卻是連自己的樣子都不知道,那為何非得娶個被休二嫁的女子?真是因為丁玉竹說了什麼?說的什麼能讓他為之賭上自己的一生?
再看秋蘭的表情,臉紅的跟火燒了似的,面對著丁梓秋,期期艾艾的開不了口。墨蘭忽然明白過來,心裡暗笑:丁梓秋,才是秋蘭的目的!
思暮己久的人就站在眼前,和顏悅色的跟自己說著話兒,讓秋蘭感覺像在作夢似的,心也咚咚直跳,緊張得只敢低頭盯著他墨色的布靴。過了好一會兒,才鼓足勇氣抬了眼,正準備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