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墨蘭仍在床上躺著,雙目緊閉,美麗的臉上透著些許蒼白(花農盛世11章節)。她就這樣子躺著,己經是第三天了。
陸氏坐在床邊,將墨蘭的手放在手裡撫弄著,一邊掉淚:「墨蘭哪,你怎麼還不醒呢?你這樣子,叫娘親可怎麼辦呢?」
她將這句話,反反覆覆反反覆覆的叨念著,己經大半個時辰了,還沒有走的意思。一邊侍立的杜鵑有些著急,開口想勸,可看著陸氏傷心欲絕的樣子,又忍了下來。
杜鵑一邊看看陸氏,一邊偷偷的看向床上的小姐,她還是面無表情的躺著,心裡暗暗慶幸,還好,還好!
忽然,一隻小蚊子拍著翅膀「嗡嗡」叫著,從陸氏的面前飛了過去,趁她沒注意,直接降落在了姚墨蘭的鼻子上,再沒走的意思。
杜鵑一驚,狠狠盯住那只蚊子,恨不得能就這樣把蚊子殺死似的。伸手想趕,又怕自己突然出手嚇著小姐,就更不得了了。
正在左右為難之際,只見姚墨蘭的臉抽了兩抽,然後又拚命的忍住(花農盛世11章節)。
「糟了!」杜鵑心中暗叫,顧不得三七二十一,一把拉起陸氏,雙手將她往外推去:「姨娘,姨娘,你累了,先回去休息一會,小姐讓奴婢來看著吧!」
陸姨娘有些不悅,拂開她,伸手抹了把淚,道:「你這丫頭,越來越不懂規矩了!我看著墨蘭,心裡難受」
說著,又要滴下淚來。
「姨娘,」杜鵑賠了笑,仍是輕輕推著她,不著痕跡的就到了門外,「奴婢怎麼會不懂規矩?奴婢是心疼姨娘,只是怕姨娘哭多了,傷了身子。若是小姐醒了,不得跟著傷心死啊!再說了,回頭老爺要見著姨娘眼睛腫得難看,還不得更責怪小姐麼?小姐就是醒了,也得惹來一陣好罵呢!」
「這」陸氏回望了姚墨蘭一眼,黯然,「說的也是,那我回去歇歇,一會子再來。」
「是,是,」杜鵑喜道,「姨娘快回去吧!」
陸氏歪了歪頭,像想起什麼似的,看了杜鵑一眼,動動嘴,終於還是沒有說什麼,轉身離去。
杜鵑長長的鬆了口氣,轉過身大步就往門裡邁去。
「杜鵑」陸氏突然又喊了一聲。
忽然聽到陸氏的聲音,嚇得杜鵑一個激靈,回過身,見陸氏正站在樓梯前有些狐疑的看著她。她忙陪了笑行禮,「是,姨娘,還有何吩咐?」
「墨蘭醒了,要記得喊我啊!」
「奴婢省得的,小姐要醒了,奴婢第一個就去喊姨娘!」杜鵑笑笑,「姨娘的眼睛都腫啦,趕緊回去吧!大夫說了,小姐不礙事的,你放心,很快會醒的(花農盛世第十一章我是姚墨蘭內容)。奴婢去看小姐了啊!」
「好,好,你去吧。」陸氏無奈的揮了揮手,下了樓。
「迎春,你去門外守著吧,這裡我來。」杜鵑將房裡的迎春也打發了出去,把門帶上。
才轉過身,就見床上的姚墨蘭一躍而起,邊揉著被蚊子叮得發紅的鼻子,探頭出來,「哎喲,癢死了。杜鵑,還是你聰明,娘親要再呆一會兒,我可再忍不住。」
杜鵑走了近前,小聲笑道:「奴婢可不就是見著的麼?就怕小姐露出馬腳。不然,奴婢哪有膽子把姨娘往外推啊,幸虧姨娘是個好性子的,要換了老爺,奴婢可要被打死了!」
「是,是,」墨蘭一邊笑答著,一邊下了床,伸展雙臂,扭扭腰,「哎喲,躺了幾天,人都快僵了!有沒有吃的,餓死了!」
杜鵑笑著從梳妝台的屜子裡拿出個包著的白饅頭,那是她吃飯的時候,偷偷藏著起來的,打開遞給墨蘭,「給!」
「啊?又是饅頭?」墨蘭緊皺了眉接過,苦臉盯著手中的饅頭,「吃了幾天了,我胃裡都快冒酸水了!」
「這個還是奴婢沒吃省下的呢!」杜鵑也是苦著臉,無奈的樣子,「奴婢也想叫廚房給小姐做份好吃的,可這樣一來,不就得說小姐醒了麼?」
「好吧,」墨蘭咬了一口饅頭,皺眉嚥了下去,「我先忍著。就是天天吃饅頭,喝白水,我也不能嫁到太守家去!」
「可是,小姐,總這麼躺著,也不是個事兒吧?接下來,要怎麼辦呢?」杜鵑擔心的問道。
「我還在想。」墨蘭喝了一大口的水,再把剩下的幾口饅頭嚥了下去,道:「反正,在我想出法子之前,我不會醒!拖一天是一天!杜鵑,你千萬替我瞞著。」
「這個奴婢知道,」杜鵑應了,神色之間又有些為難,「可你看姨娘那傷心的樣子,還有迎春,晚晚的在屋裡哭呢,要不」
「不行,」墨蘭揮揮手,「先忍著(花農盛世第十一章我是姚墨蘭內容)。娘親嘴軟,要是知道我是裝的,不定爹爹哄哄,她就說了;迎春嘛,是個老實人,不會撒謊,要是知道了,表情上就會露了。」
「哦,說的也是。」杜鵑點頭同意,忽然又笑道:「敢情小姐的意思,就是奴婢杜鵑最不老實了?」
「呵呵,不是,你嘛,聰明啊!」
這倒是真話。原本她還拿著堆牡丹,在那敞亮乾淨的實驗室裡,莫名其妙的就穿越到了這個世界。帶來的卻只有現代的記憶。
這個身體的主人,除了個美麗的軀殼,居然一點記憶都沒留給她。若不是這個聰明的丫頭,她連自己姓什名誰都不會知道,說不定早就被當成了個傻子。
「杜鵑,」姚墨蘭忽然收了笑,道:「你也先出去吧,在門口守著,我得好好想想要怎麼辦!老規矩,有人來了,咳一聲。」
杜鵑應了,推門出去,再輕輕的帶上了門,自己守在門口把風。
姚墨蘭雙手托腮,坐於鏡前。
「怎麼辦呢?」想了幾天的問題,依舊沒個答案。躺在床上的第一天,床前很是鬧騰了一陣子,來了父親,來了哥哥,還有幾個妹妹,聽那說話的意思,沒一個是好惹的!
她躺著,最急的是那所謂的父親和哥哥:醒了就得去太守府賠罪,擇個吉日再辦喜事!
哎,難道,自己遠道而來,就是為了莫名其妙的嫁人?要嫁的人,連是圓是扁都不知道。老天,你這玩笑開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