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看著花束上的卡片,怔了半晌才想起來問身邊的韓遠峰。
「那個崔守信……是誰啊?」雖然現在中國人多,同名同姓的不少,但是遇到一個在大隋跟自己有過不少牽扯的相同名字,安然如何能不激動?
韓遠峰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低著頭面無表情道:「二班班長,學生會主席,武術社社長。」
「學生會長還會做這種事?老師也不管?」安然震驚之後又滿心疑惑,喃喃自語道,「好奇怪,我又不認識他,給我送花做什麼?」
「據說,他爸爸是軍區的高級軍官,省長是他姑父。」韓遠峰點了一句。
「哦,來頭這麼大啊!」所以老師不敢管?那他怎麼不去讀一中,卻跑到三中來了?安然疑惑得很,但也只是疑惑而已。
說著,安然又打開幾封信看了看。有兩封是其他男生寫的情書,竟然還有兩封邀請函,一個是崔守信的「武術社」,一個是女子社團名叫「刺玫瑰」的,後來安然才知道那個「刺玫瑰」就是個太妹集中營。
安然唇角含笑的一一看過,又撕成碎片丟到垃圾桶裡。只是這三朵紅玫瑰麼,扔垃圾桶多可惜呀!
安然眼珠子一轉,拿出自己的速寫本,用鋼筆挖出一個星星形狀的卡片來,在上面寫下一句:老師,您辛苦了!
安然將這自製的卡片掛在玫瑰的一棵刺上,拿著花跑到講台上放好,然後一臉平靜地回到自己座位上坐下,該幹嘛幹嘛。
坐在安然前面的是一位比較八卦的女生王桃,忍不住回頭小聲問道:「你把崔公子的花送給老師?」
安然抬眸一笑道:「他送給我,就是我的了。我想送給誰就送給誰,他管不著。」
王桃捂著嘴震驚地看著安然道:「你知不知道崔公子是誰啊?那可是我們學校的校草!安然,你扔了他的卡片,還將他送的花轉送別人,你會引發眾怒的!安然,你慘了!」
安然不以為意地笑笑,暗忖著,有沒有這樣誇張啊!
韓遠峰偷偷看了安然一眼,見她全沒將那些花啊情書啊什麼的放在心上,唇角微揚,似乎很高興。但過了一會兒,他還是悄悄跟她解釋道:「崔義是體育特長生,成績也不錯,但幾次考試都沒能進一班。據說他們家很有權勢,但學校也一直沒有給他開後門。」
「多謝!」安然笑著對韓遠峰點點頭。
安然一聽就明白了。人家是體育特長生,成績也很不錯,家裡條件也好,可是卻因為成績差一點,始終沒能進一班。如果學校一直堅持公平公正自然沒什麼,可是安然這個靠關係開後門的進了一班,算是徹底打破了這種平靜。
安然暗自歎氣,難怪有人不服氣,想打她一頓出氣呢!不過,崔守信到底要做什麼呢?難道他想追她,上手以後再踢了她,以此達到報復的目的?安然想起來自己從無數電視和小說過看到過的狗血情節,暗自好笑。
朱老師來看早自習,看到桌子上的花,瞭解了緣由之後,對安然的做飯很是讚賞。她看過安然卡片上的字,走過去對安然道:「你的字寫得不錯。」
安然大方地對著朱老師含笑點點頭道:「謝老師誇獎。我練過書法。」
這算是接受了朱老師的稱讚。
面對安然的這種態度,朱老師微微一怔,繼而一笑,沒有多說什麼。她看得出來,安然是個極其自信的女孩子,沒有絲毫妄自菲薄的樣子。儘管安然因為車禍昏迷半年將很多學過的知識都忘了。
而韓遠峰和周圍的同學聽了安然的話,心裡卻是有些震驚有些驚奇的。一般說來,中國人面對這樣的誇讚,不是都應該謙虛一下的麼?安然這神態,倒是有些像在國外長大的孩子。
一班與二班就隔著一道牆,消息自然很快就傳了過去。
第二節課後的大課間,全體學生出去做操。
安然早就將高中時代的廣播體操忘得差不多了,所幸她位置靠後,又練過太極,手腳還算靈活,眼睛看著前面的同學,倒也學了個七八分。
因為她一直看著前面的同學學操,因此沒有注意到在她斜後面有人幾乎不眨眼地看著她。
終於,操做完了,安然也記得差不多了,她估計等明天再做一遍,基本上就能全部記下來了。
安然跟著同學回教室,不想眼看就要走到教學樓了,忽然給人往旁邊拉了一下,隨即幾個個高的同學過來,將她擋得密不透風。
安然回頭一看,只見一個男人正瞇著眼睛盯著她,同時抓著她的胳膊就往一旁的樹林裡帶。
「崔守信?」安然微微一怔,想要掙脫開他的手,卻沒有成功,但她也沒有大喊大叫。
這個崔守信跟她在大隋認識的崔守信長得並不像,個子還要高一些,長得似乎更俊美些,但也少了崔義野狼一般瘋狂凌厲的氣勢。總之,只是一個有著相同名字的陌生人而已,安然的心情立即放鬆下來。
「你認識我?」崔守信挑挑眉,似乎有些愉悅。
安然聳聳肩道:「猜的。」繼而又道,「可以先放開我嗎?」
崔守信瞇著眼睛細細打量著安然,神情越發疑惑而有趣味了。這個女人,竟然如此與眾不同!
他放開了安然。
安然自然地後退一步,自己隔著厚厚的衣服揉了揉被他抓疼的胳膊。但願不要留下青紫的痕跡才好,不然晚上給哥哥看到了,只怕他跑到學校來找崔守信算賬,那自己可就更出名了。
安然暗自歎息著,又問崔守信:「找我有事?有事就趕緊說吧!要上課了。」
崔守信聽著她這明顯的不耐煩,心裡很不是滋味兒。想他崔守信在三中六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哪個女人不是一看到他就臉紅心跳的?他只要一個眼神示意,那些女人就能主動送上門來。而這個女人,他早上才送了她玫瑰的,她居然敢對他不耐煩?難道又是欲擒故縱?
「收到我送的花了?」
「嗯,看到了。」
「你轉送人了?」說到這裡,崔守信的臉色已經黑下來了。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不給他面子!
「你既然送給我了,不就是我的了嘛?我想怎麼處理應該是我的自由。」安然理所當然地說。
「你……」崔守信怒瞪著她,看著安然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不住地在心裡猜測著她的真實意圖,深深吸了口氣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又換了一幅口吻道,「你不喜歡玫瑰花?你喜歡什麼花?」
安然無奈地撫著額頭道:「這不是我喜歡什麼花不喜歡什麼花的問題,而是這裡是學校、是教室、是讀書的地方!ok?」
崔守信忽然笑了笑,唇角輕揚道:「你的意思是說,希望我不要在學校裡送你花?」
安然笑著點頭。這自大狂總算是明白過來了。
「那你家在哪兒?或者我放學的時候送你回家?」崔守信勾起一個迷人的笑容。這女人還算有點意思,不如陪她玩玩?
安然暗歎,原來對有些人來說,委婉的拒絕他是聽不懂的。非要她說那麼直白麼?
「我家距離學校很近,就不勞煩崔公子相送了。而且,我現在的身份是學生,也不會接受別人的花。請問崔公子,您懂了麼?」
這麼明白的拒絕,崔守信自然聽懂了。可心裡的怒氣卻因此翻湧起來。他變了臉色,惱怒地伸手抓向安然。
安然靈活地閃開,轉身就往教學樓跑,心中腹誹:原來一中的學生會長就是這麼個恃強凌弱聽不得人拒絕的混蛋?
崔守信伸手沒抓到安然,這才想起自己昨天在操場上見過的那一幕,這丫頭應該是會點功夫的。他心中越發覺得有趣,腦子尚未完全想清楚,腳已經追上去了。
安然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下一秒胳膊就被人抓住了,不得不回頭怒瞪著他:「崔守信!你到底想做什麼?你搞清楚,這是學校!不是你崔公子的家!」
他到底想做什麼?崔守信自己也弄不清楚。見她轉身離去,他當時什麼都來不及想,就已經追上來抓住她了。自己從小就被爺爺和父親進行軍事化訓練,放假的時候雖然也跟著些**荒唐過,卻何曾這樣失態過?
「你就不能跟我好好說說話?」崔守信半天才吭哧出這麼一句話來,連他自己聽了都臉紅。這幾年來,從來都是女人圍著他轉,他還從來沒有說過這樣好聽的話呢!
顯然對於崔守信的臉紅,他自己和安然是有不同理解的。安然還以為他自己也覺得羞愧了,便冷哼一聲道:「我要回教室準備上課了,請崔公子放手!」
聽了安然的話,崔守信越發覺得羞惱,不但沒放開安然,反而想將她拉到自己面前,他想好好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是真的不想跟他扯上關係還是欲擒故縱。
就在這時,上課鈴聲響了,安然心裡著急,一個手刀砍向崔守信的脖子。崔守信反射性地抬手來擋,自然也就放開了安然。
不想安然迅速收手變招,卻抬腳重重地踢在他膝蓋上,而後迅速跑了。
崔守信自幼習武,其實能躲開的,只是心裡沒將安然當回事,太過大意,在還手的時候又猶豫了一下,結果就被安然踢了個正著。他看著安然跑遠的背影,彎腰在自己膝蓋上揉了一下,卻忽然揚起唇角笑了。
這女人,有意思!還從來沒有哪個女人敢對他動手的。
不管她是不是欲擒故縱,他都對她有了興趣。
安然直接從後門跑進教室,幾乎與前門的老師同時到。老師掃了她一眼,也沒有為難她。
如今一班的老師都知道安然的身份背景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啊!說不得他們什麼時候要買房,還能通過安然的關係打個折扣呢!而且,剛才雖然是大課間,但學生要做操,等做操回來,也勉強夠上個廁所,老師還是很體諒這些優等學生的。
中午的午飯還是哥哥早上做好帶到學校裡來的便當,但筱葉回學校的時候又帶了湯來。安然拒絕不了爸爸的一片慈愛之心,只能接受。
下午放學後,老師拖了一下堂,等安然出來,就看到妹妹筱葉已經在外面等著自己了。
安然忍不住笑了。妹妹還擔心有人找她麻煩呢!別說,有這麼個總想保護自己的妹妹,安然心裡真是覺得暖洋洋的。
安然趕緊出去,姐妹兩個手拉手一起去爸爸的早餐店。昨晚安然跟哥哥說好了,今晚去爸爸那裡吃晚飯。
崔守信守在教學樓外面,看到安然出來,正要上前找她說話,看到孟筱葉,不由怔了下,後來看到一班很多同學陸續出來,便打消了最初的念頭,改變主意跟在他們身後,一直跟到孟家的早餐店裡。
崔守信聽說過孟安然的爸爸是開早餐店的,但他一直不怎麼相信,一個開早餐店的怎麼可能讓孟安然去一班?他可是聽說了,孟安然的成績並不好,甚至可以說差得沒底。
崔守信在外面看了幾眼,只見安然居然拿出一套題在跟孟筱葉討論。相對於安然目前的水平,孟筱葉的確可以做她的老師。
崔守信看到這裡,其實很想主動上前,說他可以幫孟安然補習,卻也知道如果自己真的這樣做,說不定會讓孟安然的父母趕出去。他偷偷看了安然幾眼,就去了隔壁的小餐館吃飯。他是住校的,並不回家吃飯。
安睿已經到了,正和孟開全一起在廚房做飯。今晚的菜,也是他買過來的,免得胡丹蓉等會兒說閒話。
有兩位大廚在,晚飯很豐盛,胡丹蓉儘管知道安然和安睿都不喜歡自己,也沒有擺什麼臉色。
姐妹兩個吃了晚飯稍事休息,和爸爸哥哥說了幾句話,安睿便起身要送她們回學校。
「哥,這麼近,不用送了吧?」
安然想起昨天爸爸送自己去教室,一路上的同學都對她行注目禮,不想再體會一次。而且,如果哥哥送自己回學校,她可以預見同學們不知道又會說什麼閒話了。
安睿堅持道:「你要是不好意思,哥哥離你們遠點就是。哥哥就當晚飯後散步了。」
安然沒有辦法,只能和筱葉手挽手地回學校,而安睿則遠遠地跟在他們後面。
走著走著,安睿就發現不對了。
前面那個高高瘦瘦的男生好像在跟蹤安然?不然他腿那麼長,怎麼走這麼慢?
安睿小心翼翼地跟上去,等安然和筱葉分開以後,果然看到崔守信跟著安然往第二教學樓去了。過花園的時候,雖然有路燈,但因為樹木茂盛,林子裡還是很安靜很幽深。而就在這個時候,崔守信突然加快了腳步,衝著安然跑了過去。
眼看崔守信再一次要抓住安然的時候,忽然從後面深出一隻手來,抓住了他的手腕。
崔守信大驚。
人家都跟上來抓住他了,他竟然一點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一直跟著人。
「你是誰?」崔守信收斂了心神沉著冷靜地問安睿。
安睿用力將他甩開,上前一步將安然護在自己身後,冷冷地回道:「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是。你是什麼人?想對我妹妹做什麼?」
崔守信看了一眼安睿身後的安然,眼中閃過一道詫異之色,問道:「你是孟安然的哥哥?」
崔守信看了看安睿的穿著打扮,怎麼看都不像啊!這樣有型的羊絨大衣,怎麼也要好幾千吧,絕不是一般人穿得起的。他真的是孟安然的哥哥?
安睿微微笑了笑,回頭對安然道:「認識嗎?他欺負你?」
安然搖搖頭,輕輕笑道:「我靠關係進了一班,他不服氣呢!不過他的名字很有意思,他叫崔守信!」
「哦?」安睿劍眉輕揚,細細看了看崔守信,回頭對安然道,「你先回教室去,哥哥跟他聊聊。」
安然點點頭,轉身就小跑著回教室去了。
崔守信疑惑地看著安睿,黑著臉問道:「我的名字怎麼有意思了?」他們敢笑話他名字取得不好?這名字可是他祖父取的,誰聽了不說好?
還帶著幾分孩子氣呢!安睿忍不住在心裡笑了笑,說:「沒什麼,只不過我們以前也認識一個叫崔守信的人。」
崔守信挑眉,不信。「他是哪裡人?做什麼的?」
安睿笑笑,說:「他麼,可以說就是個無恥的、毫無信義可言的流氓!不過他很聰明,很有能力,對朋友和愛人也可以說是有情有義了。對了,其實他不叫崔守信,他姓崔,名義,字守信。」
崔守信剛剛聽到流氓的時候,認為安睿是有心諷刺自己,差點沒直接對安睿動手,但聽了安睿後面的話,他又遲疑了。難道真的有這麼一個人?
可是,怎麼這樣巧?
據爺爺說,當初給他取名字的時候爺爺和爸爸就在崔義和崔守信兩個名字之間猶豫。爺爺當時還說,要是在舊社會就好了,乾脆名義字守信。
「說吧,你想對我家安然做什麼?」安睿挑明了問。
崔守信遲疑了一下。不知道為何,看著安睿,他總有一種低人一等的感覺,好像自己比這個人差,地位比他低似的。就好像森林裡狼遇到了老虎,有一種天生的本能的畏懼。但是怎麼可能呢?他爺爺和父親位高權重,他從小就見識過很多大人物大場面,怎麼會產生這樣的想法?
而這種感覺才是崔守信最最想不通的。
「我,我沒有要欺負她。我就是想問她幾件事情。」
話剛出口,崔守信就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他幹嘛這樣實誠,人家問他就答。但隨後他又向自己解釋,自己想要欺負孟安然,被人家家長抓到了,的確是很丟臉的事情。
「哦?是嗎?那你問,我幫她答。」安睿將雙手背在身後,彷彿審問孩子似的。
崔守信遲疑了一下道:「我昨天看到她打架了,想問問她的功夫是跟誰學的?」
安睿輕輕一笑道:「她就是跟我學了幾招三腳貓功夫罷了,算不得什麼。」
崔守信詫異地看著安睿,心裡反而安定下來。難怪自己一看到他就心裡不安呢,原來這是個高手。
「我想邀請她加入我們武術社。」崔守信說。
安睿直接搖頭拒絕道:「她沒這個時間,也沒這個必要。她還有幾個月就要參加高考了。」
崔守信這才醒悟過來。也是,就算孟安然加入武術社,這幾個月社裡也沒有幾次活動了。不過,他心裡還是很想多瞭解孟安然。
不知道怎麼回事,他不想還好,只要一開了頭想到了孟安然,就會忍不住一再回憶她的每一個神態,每一句話。他覺得孟安然與自己認識的所有少女都不同。
這時,安睿不等他開口,嚴肅地告誡道:「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打擾她。她之前出了車禍,以前學過的很多東西都忘了,她需要時間好好複習迎接高考,將過去的東西撿起來。」
崔守信聽到這裡,心裡不由生起一團火來。想他崔守信在三中這幾年,不管男女,不但學生,甚至老師也是以與他交好為榮。而眼前這個特別的男人居然不希望他與孟安然接觸,他到底是什麼人?他竟然看不起自己?
「我能向你討教討教嗎?」崔守信從來都是驕傲的。即便他心裡已經預料到自己可能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但他的自尊和驕傲也不允許他不戰就認輸。
安睿看著崔守信眼裡的倔強,玩味地笑笑,說:「要跟我打也行,咱們先得把話說明白。要是不小心傷了你如何?你要是輸了,以後就別打擾我妹妹,你能答應麼?」
崔守信被安睿的目光一激,來不及考慮就答道:「比武切磋,受傷在所難免,誰都不得因此找對方麻煩!如果我輸了,以後就聽你的!你要是輸了,以後不准干涉我和孟安然的事!你敢答應嗎?」
安睿點頭,伸出手來:「君子一言!」
崔守信也伸出手來與他擊掌,接道:「駟馬難追!」
說完,崔守信就擺出架勢了,這就要跟安睿過招。
安睿看了看眼前這狹窄的林間小路,搖頭道:「不如我們去操場?」
「好!」
崔守信當即大步往操場走去。
兩人來到操場,路上碰到兩位老師,但他們看了看崔守信和安睿,都沒有多言。
崔守信是誰,全校老師誰人不知?而安睿的打扮氣度一看就是出身不凡的社會成功人士,他們都當這是崔守信的親戚,特意來找他的呢!
到了操場,崔守信脫掉外面大衣,擺出了迎戰姿勢。
安睿也脫掉了外面的羊絨大衣放在籃球架上,對著崔守信輕蔑道:「你年紀比我小,功夫也不如我,讓你先出招吧!」
在大隋的時候,安睿的武功不如崔守信,但現在安睿很自信,崔守信絕對不是自己的對手。
崔守信被安睿氣得不好,哼了一聲道:「希望你不是只有口舌之利!」說著,崔守信就飛起一腳向安睿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