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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86章 開心果,高瑩遇難 文 / 李箏

    高瑩被五哥的冷漠嚇壞了。從小到大,她都是哥哥嫂嫂捧在手心兒裡疼著寵著的,何曾見過哥哥如此冷漠的樣子?

    「五,五哥,你好凶……」高瑩抱怨著,但看著五哥不同往常的冷漠和憤怒,也不敢再哭了。

    高熙冰冷的目光銳利地盯著高瑩的眼睛道:「將今天在宮裡發生的事情再說一遍,一個字都不許漏!」

    「我,我進宮以後,惠妃娘娘就問了幾句大嫂和幾位侄兒的事情……後來,襄王來請安,沒說幾句話就走了。等襄王出去以後,惠妃娘娘就說我與襄王殿下才貌相當,問我是否願意為襄王正妃……我,我一時糊塗,就說我不願意,說我喜歡的是太子殿下,此生非太子殿下不嫁……」

    隨著高瑩的述說,高熙的臉色越發難看起來。

    「然,然後惠妃娘娘就生氣了,說大隋的皇子王爺由不得我挑三揀四,說我配不上襄王,說看在大嫂面上,饒恕我的大不敬之罪,然後就將我趕出來了……」

    高熙此刻真恨不得自己從未有過這個妹妹!

    幾位皇子中,襄王是唯一一位與太子殿下交好的,今後必然受到重用!惠妃娘娘看在大嫂面上,如此提拔他們高家,讓妹妹做襄王正妃,這是多少家族求都求不來的?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她居然拒絕!拒絕也就罷了,她竟然還敢提太子殿下?她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皇子是她能隨便挑的嗎?

    「五哥,我知道錯了,我後悔了,我能不能去跟娘娘認錯,說我願意嫁給襄王?」

    那天晚上見過的太子殿下原本就看得不是很清楚,而今天見到的襄王卻是清清楚楚的年輕俊美。太子殿下文武雙全,尤其那些詩,每一首都堪稱經典,令她欽慕不已。可是,太子殿下已經有了太子妃,而襄王那邊卻是當正妃……

    高熙彷彿看白癡一般看著高瑩,嗤笑一聲道:「你以為自己是誰?襄王殿下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嗎?你現在最好祈禱襄王殿下是個心胸寬廣的,看在大嫂面上不會跟你一個小女子計較。否則,你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高瑩聽哥哥說得那麼難聽,那麼嚇人,不由分辨道:「我就是一時糊塗沒有想清楚嘛!實在太突然了,我本來以為惠妃娘娘宣我進宮是答應讓我進東宮給太子殿下當側妃的,我怎麼知道她會突然將我指給襄王……要是,要是娘娘再勸勸我,讓我好好想想,我就能想明白了……」

    高熙冷哼一聲道:「那你說說,惠妃娘娘為什麼不勸你?為什麼不給你時間好好想想?」

    「惠妃娘娘一定是生我的氣了,她一片好心,我,我……」

    「到現在你還沒想明白!我真不知道,我怎麼會有你這樣蠢的妹妹!」

    高熙冷冷地看著她道:「你還想跟惠妃娘娘道歉?你現在後悔了,想挽回?晚了!以惠妃娘娘和我們高家的關係,她如此煞費苦心地為你籌謀,你一拒絕她就發怒將你遣送出宮,那只說明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高瑩緊張地看著兄長。

    「那就說明,當時襄王或者胡昭儀就在後面聽著!所以,你根本不會再有機會了!甚至因為你,我們高家已經把襄王得罪了!你以後不要輕易出門,免得出事!」

    高熙起身出門,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道:「小妹,你真是被大嫂寵壞了!以後,你好自為之吧!」

    高熙回房以後,立即給家裡的長輩和大嫂隆裕公主寫了信,將在京城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稟明,並請父親和大哥大嫂一定親自來一趟京城,親自向惠妃娘娘和襄王請罪。

    否則,他們高家別說復出了,只怕還會遭到無情的打壓!

    再說在東宮,襄王離去的時候,崔義跟了過去。

    他在書房外面的花園裡追上襄王,小聲道:「襄王殿下可需要幫忙?」

    之前襄王對太子說的話,雖然有意將聲音放得很輕,但以崔義及凌雲、獨孤凱的功夫,那麼點距離,自然是聽得清清楚楚的。同時,他們對襄王的用意也體會得明明白白。

    襄王臉色微變,看著崔義一時間沒有開口。

    崔義含笑安慰他道:「這算什麼事?像這種看不清自己有幾兩重的女人,可不值得掛心。不過,這口氣總是要出的,不然就會成為埋在心裡的一根刺。」

    襄王遲疑了一下問道:「是三哥讓你來的?」

    襄王自然知道大名鼎鼎的崔家浪子崔義以前跟著康王都幹了些什麼勾當。他也很意外三哥竟然能將崔義收為己用。不說別的,崔義親自刺殺三哥就不知道有多少次。

    崔義笑而不答,只道:「有些事情問得太清楚就沒意思了。」

    襄王想著自己剛剛封王,開府不久,所有的人都是父皇給的,自己真正的心腹沒幾個。若真要做點什麼報復那個女人,還真不好下手。而且,他也沒想好怎麼報復那個女人。

    不過,崔義顯然是做這種事情的老手。

    「你覺得,該怎麼回報她才好?她畢竟是五皇姐當女兒養大的。五皇姐可是三哥的同胞姐姐。」

    崔義痞子似地笑了笑,說:「襄王殿下以為,您和隆裕公主相比,太子殿下與誰的關係更親近些?不說別的,這十多年來,隆裕公主可有回京探望過惠妃娘娘一次?倒是殿下您,一直代替太子殿下在惠妃娘娘跟前承歡盡孝,與親生母子也差不了多少了。」

    襄王立即想到,看來這是三哥派他來的了。三哥既然深愛太子妃,自然也恨那個女人,只是三哥處在中間不好出手,所有才藉著自己的手教訓一下那個女人!

    「那以崔公子的意思,怎麼辦才好?」

    崔義笑著湊到襄王耳邊說了幾句。

    襄王神色不斷變幻,似乎太過震驚,好一陣兒才道:「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些?再說,其實我也不是很想……那什麼……」

    崔義恍然,而後輕笑道:「殿下真是個大度仁善的人。像您這樣的皇子可實在太難得了!這樣吧,人我負責幫殿下弄出來,後面要怎麼做,就交給殿下您了。」

    襄王點點頭,尷尬地笑道:「如此就勞煩崔公子了。」

    崔義不以為意道:「殿下您太客氣了。」

    襄王離開以後,凌雲和獨孤凱忽然從後面湊了過來。

    凌雲道:「襄王殿下以為是太子殿下的意思,這可不太好。不過他應該不會主動去問太子殿下。」

    獨孤凱道:「襄王殿下到底是個心善的,估計沒怎麼見過血。」

    崔義笑道:「你們不打算告訴太子殿下嗎?」

    獨孤凱一本正經道:「這等小事告訴太子殿下做什麼?太子殿下可是做大事的人,怎麼能讓這等小事浪費他的時間和精力?」

    凌雲點頭道:「是極。」

    崔義摸摸鼻子,帶著幾分猜疑看著獨孤凱和凌雲。他自己是因為愛慕太子妃,所以任何可能威脅到她,甚至只是對她不敬的人,他只要知道了,自然要幫她清理了。但凌雲和獨孤凱可是太子心腹,他們這樣暗中幫著太子妃出氣還不讓她知道,又是做什麼?

    獨孤凱輕輕笑道:「我夫人是太子妃的表姐。」

    凌雲淡然地說道:「我只是看那個姓高的女人不順眼。」

    凌雲見過那個女人,說明他們之前肯定見過,說不定那女人曾主動糾纏過太子殿下,要不然怎麼能說出「非太子殿下不嫁」這樣的話來呢?

    「原來如此!」崔義忽然笑出聲來,而後伸出一隻手道,「以後,一起保護她和殿下吧!」

    獨孤凱和凌雲伸手在他手上打了一下,沒有多說,轉身離去。崔義算是慢慢融入了這個圈子。

    第二天的相親活動還算比較順利。

    安然請了自己的母親和展夫人母女到東宮。而在此之前,她就將自己想要為展姑娘做媒的意思透露了一點點。

    展夫人四十出頭的樣子,圓臉,富態,一看就是旺夫相。她也是讀過書的,跟著展先生二十多年,也算得上見多識廣了。她愛笑,說話坦率,沒有太多的彎彎繞繞,倒是很快就跟顧宛娘說道了一處。

    展姑娘名曉月,相貌上就像母親,圓臉,一雙眼睛總是盛著笑意,異常的清亮。雖然算不得多麼漂亮,但也像個鄰家小妹那樣清秀可人,令人感覺親近自然。

    尤其展曉月的性子不像顧宛娘見過的那些大家閨秀那樣,要麼就說個話細聲細氣,柔柔若若好像一陣風就能吹倒;要麼就矯揉造作令人不喜。這是個活潑坦率的姑娘,性格脾氣也類似其母,顧宛娘一見就喜歡。

    東宮的花園冬天看都有絢麗的顏色,更遑論如今開春了。安然穿好大衣服,披著銀狐皮的披風,邀請大家去看花房裡看花。

    東宮有一座新建的花房。

    房頂用近乎無色透明的琉璃為頂,牆壁和地面用水地龍升溫,修建了一個溫室花房,裡面很多仲春才開的花都已經開了。

    迎春花、貼梗海棠、杜鵑、玉蘭、桃花都開了,牡丹、芍葯、月季也都有了花骨朵。

    尤其那幾盆各種顏色的杜鵑,顏色艷麗鮮亮,令人覺得眼前一亮,心情也跟著喜悅起來。

    「這花開得真好!娘娘真是有心了。」展夫人和展曉月眉眼彎彎地看看這一盆,又看看那一盆。

    安然大方道:「展夫人和曉月姑娘要是喜歡,等會兒走的時候不妨選兩盆帶回去。曉月你好好看看,喜歡哪盆告訴花匠,等會兒先送到你們馬車上去。」

    「真的!」展曉月歡喜道,「喜歡喜歡,我一直想找太子妃要來著,就是不好意思開口。這些花都好看,隨便哪盆我都喜歡。」

    顧宛娘看著這樣坦率可愛的展曉月,悄然對安然點了點頭。

    而後離開溫室花房的時候,她們就遇到了顧少霖。

    顧少霖也明白安然的意思,這是讓他來相親呢!不能娶她,其實娶什麼人都一樣。但如果是她喜歡的姑娘,他會更高興更願意一點。

    她為他選的這位展姑娘,據說她很喜歡。嗯,雖然遠遠比不上她好看,但眼睛明亮,笑的時候臉上有一個酒窩,看起來還算可愛討喜。

    顧少霖長身玉立,身為太子妃的表哥,遺傳基因不錯,容貌自然也是也極出眾的。再加上他氣質溫和儒雅,年紀輕輕又有舉人的功名,展夫人一見之下也喜歡。

    雖說顧家家世差了點,但人家可是太子妃的表哥,以後受到重用是肯定的,嚴格說起來,還算是展家高攀了。

    年輕少女近距離見到一位相貌俊美、氣質溫潤謙的少年公子,還知道是來與自己相親的,自然是難免有些臉紅心跳的。但這些都是少女面對陌生少年的本能反應,距離什麼一見鍾情,那還差得遠。

    而且,展曉月還隱隱覺得顧少霖溫和的笑容似乎有些距離感。不過是初次見面,他要是太熱絡,似乎也不大對。

    既然雙方還算滿意,展夫人和顧宛娘便和安然回暖閣去,坐下來慢慢商談。而這種事情,當事人往往是沒有發言權的。

    顧少霖雖然來過東宮很多次了,主要也是在外書房一帶走動,這內花園他也是第一次來。再加上今天還跟一個陌生的姑娘相親,讓他很有些不自在,立即就告辭回外書房去了。

    展曉月被攆出暖閣逛花園,好迴避大人談她的婚事。

    她頗為無奈地對陪著她出來的玉蘭道:「太子妃說要送我兩盆花呢,不如我們再去花房看看吧!剛才我都沒有看夠。那麼多花,我都不知道選哪一盆好。」

    於是,她們又折回溫室花房去。

    展曉月雖然性子直率,並不表示她就笨。太子妃說了要送她花,還讓她自己選,那是客氣。她怎麼能真的將花房裡最名貴開得最好的花選走呢?

    她已經想好了,就選兩盆比較常見並且數量最多的杜鵑好了,不過,可以挑她喜歡的顏色。這樣她就很開心了,相信太子妃也會很歡喜的。

    「這盆吧!開得像火焰一樣!」展曉月選了一盆大紅的親自抱到門口去。

    因為抱著花擋住了視線,不想門口忽然冒出一個人來,手裡還提著一個鳥籠子舉在身前,兩人走路都沒看路,差點撞到一起。

    「唉呀!撞到了!撞到了!」

    忽然一個聲音響起來,嚇了展曉月一跳。她循聲望去,居然是那鳥籠子裡的鸚鵡在叫。

    展曉月立即雙眼放光地放下花盆,一雙眼睛一直追隨著那鳥籠子,完全忽視了提著鳥籠子的英俊少年。

    「這只鸚鵡真漂亮!它真的會說話呢!它好聰明噢!」展曉月這才想起來抬頭看看鸚鵡的主人道,「可以給我看看嗎?」

    說著,展曉月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落到了鳥籠子裡的鸚鵡身上。

    那紅色的彎彎的鳥喙,翠綠色的背羽,翅膀上黃綠色的羽毛異常鮮亮,脖子上一塊寬闊的黑斑好像小孩子帶著的圍脖,那長長的尾羽帶著一抹亮藍色……

    啊,實在太漂亮了!真想摸一摸。

    楊俊眉毛微挑,正要說話,就聽那鸚鵡道:「本大爺真漂亮!本大爺好聰明噢!」略頓了一下,它又換了一個腔調道,「多謝誇獎!」

    展曉月連同剛剛跑出來的玉蘭都是一怔,隨即就瞪大眼睛捂嘴大笑起來。

    這鸚鵡居然巧妙地複述了展曉月的話,還學著她的語氣,惟妙惟肖。只是這自稱也不知道是什麼人教的,很是讓人無語。

    提著鳥籠子的楊俊也不禁嘴角微微有些抽搐,低頭罵鳥:「不許說本大爺!等會兒見了太子妃再說話!現在閉嘴!」

    「太子妃吉祥!太子妃吉祥!」一提到太子妃三個字,鸚鵡就條件反射似的說了這兩句話。

    「哎呀,你還會給太子妃請安呀!」展曉月激動地就湊了過去,眉眼彎彎地看著鳥籠子裡的鸚鵡,而完全忽視了提著鳥籠子的英俊少年楊俊。

    楊俊還是第一次見到笑得如此坦然的姑娘,那一雙含著笑意的眼睛尤其漂亮。但此刻楊俊心裡卻無端地有些不舒服。他覺得自己在那姑娘眼中似乎還比不上一隻鳥。

    「你是東宮的宮女?怎麼如此沒有規矩?這是要送給太子妃的,是你能看的嗎?還不退下?」

    說著,他往花房裡看了看,沒看到安然,卻見到了玉蘭,當即問道:「不是說太子妃來了花房嗎?怎麼不在?」

    玉蘭屈身行禮道:「奴婢玉蘭見過襄王殿下!回襄王殿下的話,太子妃回暖閣去了。您這只鸚鵡是要送給太子妃的嗎?要不,奴婢幫您送過去?」

    展曉月聽說這位少年是襄王,這次抽空看了他一眼,卻見他居然瞪了自己一眼,不由撇撇嘴小聲道:「不就是多看了你的鳥幾眼麼?瞪我做什麼?等會兒我上太子妃那兒看去,哼哼……」

    襄王忽然想起自己曾經聽過的一句渾話,一張俊臉立即就紅了。他突然將鳥籠子塞給玉蘭,轉身就跑了。

    玉蘭也懶得去想襄王殿下到底怎麼回事,她們的心思都放到了那只會說話的鸚鵡身上。

    「這隻鳥可真聰明!」

    「多謝誇獎!」

    「太子妃娘娘一定會喜歡的!」

    「太子妃吉祥!太子妃吉祥!」

    ……

    卻說暖閣裡,展夫人遲疑地問道:「我看顧公子相貌舉止樣樣都好,又有舉人的功名,不知為何耽擱到現在還沒成親?」

    顧宛娘是個實誠人,想著若真的要結親,就不能欺瞞對方。因此,她老老實實說道:「不敢欺瞞展夫人,其實我們霖哥兒是娶過妻的……」

    「啊,原來顧公子是續絃?不知道先前的少奶奶可有留下孩子?」展夫人聽說是續絃,心裡就沒那麼熱切了。不過,如果沒有孩子,男方又確實沒什麼毛病,也還是可以考慮的。

    「這個,也不是續絃……」

    安然見娘親這個遲疑的樣子,接過話來道:「還是我來說吧。表哥曾經娶妻周氏,後來周氏三年無所出,休回周家去了。」

    「三年無所出就休妻?這個會不會也太無情了些……」

    還是中舉以後休妻的?真的是因為周氏無所出?還是有別的什麼原因?

    展夫人難免要想一想,難道是顧家中舉以後就看不起之前出身低微的媳婦兒,所以才休妻另娶?如果是這樣,難免以後顧家發達了不會嫌棄他們展家式微。

    「這個……」顧宛娘遲疑了一下,當初那周氏與人通姦,可是顧家的醜事,她哪裡說得出口。

    安然見娘不開口,展夫人的臉色也有些難看起來,便只好接過話道:「三年無所出,自然是表面上給的說法,具體怎麼回事,說起來連我都不知道呢!不過,當初表嫂被休回周家的時候,周家似乎也沒說什麼,多半是他們理虧。」

    展夫人微微蹙眉,已經意識到裡面肯定有隱情。但這個隱情可能是男方不好,但也有可能是女方的不是。到底怎麼回事,可不能只聽一面之詞。所以,此事還得從長計議才行。

    安然其實知道表哥休妻多半是為了自己,可這話能說麼?

    展夫人點點頭,只說:「我們家就這麼一個姑娘,從小就嬌慣,她爹和三個哥哥都寵她。這事,妾身得跟夫君商量商量。」

    顧宛娘也體諒人家愛女兒的一番心意,當即點頭道:「我也是有女兒的人,如何不明白展夫人的心?只不過我們霖哥兒真是個好孩子,他現在國子監讀書,展大人和展公子可以找人問問。」

    於是雙方算是初步瞭解了對方的意思。顧家對展姑娘是滿意的。而展夫人對顧少霖休妻一事還有懷疑,需要弄清楚情況才行。

    沒過一會兒,玉蘭就將展曉月又帶了回來,同時還帶回來一隻漂亮的鸚鵡。

    「呀,這是大腓胸鸚鵡吧?」安然一見之下就驚呼出聲,而後迅速跑了過去。

    那鸚鵡聽安然說起頭,不由歪著頭看了看安然,神氣地走了兩步沒有說話。

    玉蘭忙回道:「回稟太子妃,這只鸚鵡是襄王殿下送給您的。」

    那鸚鵡聽到太子妃三個字,立即叫道:「太子妃吉祥!太子妃吉祥!」

    暖閣裡眾人一聽,立即歡喜地圍過來,一個個都誇這鸚鵡聰明。

    安然也笑著問它:「這麼聰明的鸚鵡叫什麼名字呀?」

    「翡翠!本大爺叫翡翠!」

    「噗嗤!」

    「哎呀,這鳥好有趣!」

    「這鸚鵡太聰明了!」

    翡翠立即來勁了,居然用雙翅在胸前撲騰了一下道:「本大爺太聰明了!多謝誇獎!」

    「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道最初馴鳥的人是誰,左一個本大爺,右一個本大爺的。」

    ……

    因為翡翠的到來,帶給所有人無窮的樂趣。這只鸚鵡非常聰明,有一定的思考能力,模仿能力極強。

    離開的時候,展曉月極其的戀戀不捨,最後忍不住小聲問安然道:「太子妃,我以後還可以來看翡翠嗎?」

    安然笑道:「當然可以!」

    回去的路上,展夫人悄悄問她:「月兒,你覺得那位顧公子如何?」

    「啊?噢,還行吧!」展曉月想著翡翠,決定讓爹爹也給她買一隻鸚鵡來養。

    而在展夫人離開以後,安然也同時想著,不如讓表哥尋一隻會說話的鸚鵡送給展姑娘,估計這婚事就成了一半了。

    顧宛娘今天來的時候,侍女綠枝帶了一個包袱偷偷交給了玉蘭,吩咐轉呈王妃。

    玉蘭打開看的時候,發現裡面是一套衣服鞋襪。衣服都是裡面穿的褻衣,用最柔軟的蘇綢做的。可是,這明顯是一套男人的衣服啊,這到底是給誰的?照說,夫人不可能給太子殿下作衣服吧?

    玉蘭想不明白,自然也就不讓別人再沾手,晚上偷偷告訴安然。安然倒是一見就明白了,還重賞了她,讓她什麼都不要問,而後就悄悄使人送去了蜀王府。

    趙世華時隔多年再一次穿上妻子親手做的衣服,激動得雙眼都有些濕潤。

    卻說楊彥傍晚回來,見安然正剝了松子喂鸚鵡,不由有些吃味兒。這丫頭懶得很,自己吃松子都是他剝的呢,現在居然主動給隻鳥剝松子吃。

    「聽說小五送來的這只鸚鵡你很喜歡?」

    楊彥坐到安然身邊,一手攬著她的腰,低頭就在她額上親了一下,正要問她今天的紅娘當成功沒有,就見那鸚鵡居然用翅膀掩住眼睛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噗嗤!」

    「呵呵……」

    不但安然忍不住笑出聲來,放裡伺候的人都忍不住發笑。

    楊彥一怔,繼而也忍不住笑了。

    「倒是想不到小五這回真是送了一個開心果來。當記大功一件!」

    翡翠似乎有些不太理解楊彥的話,便歪著頭盯著他看。

    這時,段姑姑進來,皺眉看了看翡翠道:「太子殿下,太子妃,這鸚鵡畢竟是畜牲,也不知道身上乾淨不乾淨,太子妃娘娘身體貴重,還是不要離得太近。」

    安然不高興了。好不容易有這麼個開心果,居然不讓她靠近?

    楊彥沉下臉道:「段姑姑也是一片好意。但這鸚鵡是襄王殿下尋來送給太子妃解悶的,平時會有專人打理,段姑姑不必擔心。太子妃高興了,孩子才好。」

    段姑姑低頭恭敬道:「是,奴婢知道了。」

    下午安然會見展夫人和娘親的時候沒有讓段姑姑跟著,段姑姑心裡一直有些不高興呢,後來又聽說太子妃得了一隻會說話的鸚鵡,喜歡得很。所以,段姑姑直到現在才找到機會說。

    壞人從來都是由楊彥來當的,安然不在理會段姑姑,微微仰頭對楊彥道:「我們先吃飯吧!等會兒再來逗翡翠。」

    翡翠一聽吃這個字,立即精神抖擻道:「開飯啦!開飯啦!本大爺要吃松子!」

    眾人一聽,又是一陣大笑聲,連段姑姑也忍不住嘴角一陣抽搐。

    安然忙道:「快把它提下去吧,等吃了飯再送上來,不然等會兒恐怕會嗆到。」

    玉蘭歡喜地將翡翠提了下去,不止她,連向來穩重的劍蘭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這只新來的鸚鵡,不過一個下午就收服了所有人的心。

    二月初,安然懷孕基本上確診了。

    大隋之音上,報道了元宵節狀元樓文會的盛況,也證實了當晚寫出那首感人至深的《遊子吟》的魁首江安睿江公子,就是深受百姓愛戴景仰的太子殿下。另外,楊彥在羊肉泡饃店裡吟的那首《憫農》也登了報。

    一首詩表明孝道,一首詩體恤農民辛苦,使得楊彥的聲望再一次得到提生,一時間賢德孝悌之名蜚聲天下。

    楊彥很慶幸自己及時從朝中抽身,表明了自己並不貪戀權勢的態度。不然,以他如今的聲望,若大權在握,誰能說得準父皇會不會心裡不舒服?

    皇權從來都是不能與人共享的,哪怕是父子也不行,所以楊彥在贏得了名聲的同時,主動讓步了。

    二月初四,賀玲瓏被一乘小轎接到趙家,但是當晚趙世鳴卻沒有留宿新房,卻是回了正房休息,讓賀玲瓏很是不解,又很是憤怒不甘。

    二月初六一大早,賀明朗就打發妻子吳氏和次子賀子硯回老家瀘州。

    國子監二月初一已經開學,賀子謙請了一天,親自將母親和二弟送出城去。

    傍晚,吳氏一行人正要趕到前面的小鎮上住店,不想馬車經過一座土地廟的時候,忽然從裡面跑出來一位衣衫不整的姑娘,尖叫著大呼「救命」。在她身後,跟著幾名乞丐,似乎要抓她回去。

    車伕見了,有些遲疑。吳氏不想管閒事,讓車伕趕緊走。

    賀子硯見了,卻立即叫道:「停車!快停下!看看到底怎麼回事?莫不是有人強搶民女?」

    其實賀子硯此人,有時候心裡也還有些熱血。聽到女子高呼救命,他不顧自己的長短腿,一下子跳下馬車,就一瘸一拐地跑去救人。

    這時,那位姑娘已經看到了賀家的馬車,正往這邊跑過來。

    很快,就有那跑得快的乞丐追上了那位姑娘。但那姑娘似乎會一點功夫,很快將那追上來的乞丐踢翻在地,緊跑幾步,終於撲到了賀子硯身前。

    賀子硯一把接住這位姑娘,抱了個滿懷。

    他發現這姑娘雖然頭髮有些凌亂,卻難掩其美貌氣質。那白嫩的皮膚,頭上唯一剩下的一支玉簪,以及被撕破的衣服都表明了這位姑娘出身應該很不錯。

    「快,救救我!我是忠國公府的人,你救了我,我哥哥會報答你的!」

    不用說,這位頭髮凌亂衣衫不整的姑娘,就是忠國公府的高瑩了。

    這時,後面的乞丐已經追了過來。賀子硯一把將那姑娘拉到自己身後,就要以自己殘疾的身體保護身後落難的美人,只是看著那些來勢洶洶的乞丐,雙腿有些打顫。

    好在賀家隨行的車伕小廝生怕自家瘸腿的主子吃虧,也飛快地趕了過來。那些乞丐見賀家人多,穿著打扮又不凡,不敢招惹,便很快退去。

    吳氏本來要責怪兒子多管閒事的,但聽說這位居然是國公府的姑娘,就立即變了臉色。她一副溫和疼兮的神色將高瑩請到自己馬車上,找了一套姜紅纓的衣服幫她換上。

    吳氏震驚於這位姑娘美貌的同時,但也見到了高瑩身上無數青紫痕跡。她是過來人,自然明白那是怎麼來的,心中不覺對高瑩有些輕視。

    一個失了名節的姑娘,就算出身高門生得再美又如何?

    高瑩換了衣服,重新梳了頭髮,下馬車正式向賀子硯道謝。

    賀子硯見到煥然一新的高瑩,如今又一副楚楚可憐之姿,不由驚為天人,一時間差點看呆了去。

    他自詡閱美無數,卻也難得見到這般美貌的高門女子。事實上,賀子硯見過的美人,大多不是良家。良家女子哪裡是能隨便給人看的?

    也是,若非高瑩自負美貌,也不敢妄想能得太子殿下青睞。隆裕公主之所以看好她,寫信給母親惠妃求幫忙,也是基於高瑩的美貌。

    先前太過驚恐緊張,高瑩倒是沒看出來賀子硯的腿有問題,如今賀子硯不慌不忙地走路,因為鞋子裡墊了東西,彌補了兩條腿的長短差距,倒也看不大出來。

    而賀子硯原本就生得不錯,又兼有一副風流倜儻的翩翩風度,讓高瑩也是眼前一亮。這些天來,哥哥根本不理會她。

    昨天她得到消息,說今天襄王殿下要去城外的法門寺拜佛,所以她買通了看守自己的婆子,帶著丫頭和幾名隨從出了高家別院。

    不想,馬車出了高家後門不久,就遇到了強盜。等高瑩醒來,就在先前那土地廟中,幾名骯髒的乞丐正趴在她身上……

    高瑩很明白,自己經過今天的事情,是不要再妄想嫁入高門了。或許,這位救了她的公子會是不錯的選擇。

    「小女子忠國公府高瑩,多謝公子救命之恩。若非公子搭救,小女子只怕名節不保……」

    言下之意,她其實還是清白的。

    ------題外話------

    今天回來晚了,又想寫到高瑩遇難這個地方,沒注意時間已經晚了,實在很抱歉。

    月票榜能上第四實在是箏之前從未想過的。千言萬語都難以表述箏對親親們的感激。接下來,咱們就要開始第四名的保衛戰了,其實箏不是很有信心,就看大家的啦!這個時候還有票的親們,不必留到最後一天了,咱們能保住多久是多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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