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掛斷電話不到二十分鐘,邵華便風風火火的驅車前來,見面後,她也來不及客套,直接把懷中一堆資料放在桌上說:「你怎麼搞的,說好幫我做策劃的,結果連續兩天聯繫不上人。」
「還沒有搞定?」周文皺起眉頭:「上次不是跟你說過嗎,既然事態已經無法扭轉,不妨拖一下,權當是為比賽做宣傳,等暑期到來之時再舉辦。」
《舞出我人生》的巨大成功讓tvb高層嘗到了甜頭,於是今年想在原來策劃的基礎上,玩出一些新的花樣,決定擺脫周文去年的套路和策劃方向,將擂台直接放在學校中,打算掀起校園街舞大賽熱潮,借助學生對街舞的狂熱提高收視率。
結果情況並不像計劃的那樣完美,在執行時遇到了重重困難,因為學生們畢竟要上課學習,哪怕他們很喜歡街舞,哪怕他們也渴望成名,終究壓不住家長和校方的堅持,策劃方案僅僅執行了一小部分就胎死腹中,令主要負責人邵華極為鬱悶!
其實邵華是極力反對這套方案的,她主張應該和周氏採取繼續合作,畢竟周氏是街舞的創始人,在年輕人心中地位不可動搖,沒有了街舞創始人的加盟,整套方案會失去一定的權威性,貿然放棄和周文的合作會遇到不可估計的後果。
奈何tvb有些高層非常不喜歡和周文合作,他們強調和周氏合作的話。會被周氏利用,去年如果沒有tvb的力挺,《情逢敵手2》的票房會遭遇滑鐵盧,周文擺明了在利用tvb,說什麼也不允許被他繼續利用下去。
為了說服邵六叔和方小姐,這批高層煞有介事的拿出一部分調查報告,數據顯示出在校生對街舞的狂熱追捧,如果街舞在學校內舉辦的的話,他們一定全程支持。
別看六叔和方小姐主掌tvb運營大方向,但是有時也得照顧董事會成員的面子。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加上邵華在tvb提升速度過快招某些人眼紅妒忌,這一次完全是給邵華好看。
邵華有苦難言,她知道六叔和方小姐不會公開說什麼,但是她也不希望成為內部鬥爭的犧牲品,明知即將出現非常被動難堪的局面,卻不得不硬著頭皮扛起來。
結果真如她預料的一樣,面對校方和家長的種種質疑、抗議,tvb這邊採取妥協態度。本認為一切都過去了,誰知有些高層跳出來指責邵華辦事不力。如果不將此事處理妥當,不把負面影響和損失降至最低的話,迎接邵華的絕對是無妄之災。
邵華很委屈,很氣憤,很抓狂,她恨不能扔掉宣傳部經理的頭銜,恨不能離開步步驚心的tvb,但每一次看到方小姐鼓勵的眼神,每次聽到六叔激勵的話語。她又忍住了,天生要強的她決定利用實際行動扭轉局面,讓那幫幸災樂禍的傢伙摔碎下巴。
問題出來的第一時間,邵華和周文見面商談過,其實事情發展到現在的局面,周文也沒有好的辦法,畢竟木已成舟。校方和家長的態度完全站在道理上,你tvb舉辦校園街舞大賽無非是提高收視率,對於獲勝的前十名又不簽約又不包裝栽培的,本身就理虧了。還想沾便宜賣乖,世間哪有這等好事啊!
「你認為我不想拖著嗎?問題是那幫老傢伙不想讓我好過,現在我都不敢參加每天的早會,你不知道那幫人太可惡了,竟然揪住過犯不放過我,一個個陰陽怪氣的,好像我犯下多大的錯誤讓tvb遭受無法挽救的損失一樣!」
邵華委屈的快要哭了,從小到大,她首次體會到被人各種沒有理由的指責,自尊心極強的她在tvb高層會上能忍住,在邵六叔、方小姐和家人面前能鎮定自如,但是在周文面前,她終於控制不住情緒,失態的哭起來。
「沒見過這麼欺負人的,當初我極力反對,他們一個勁的鼓吹如何如何,等事情搞砸了後不反省自己的過時,反而怪上我了,嗚嗚嗚~太欺負人了!」
「邵華妹妹,你怎麼哭了?」正在更衣室裡換衣服的鍾初紅聽到客廳內的哭聲後,忙不迭時的換回原來的服裝過來詢問,還扭頭對周文說:「阿文,你是不是像上次一樣欺負邵華妹妹了?」
「沒有,絕對沒有!」周文使勁搖著頭說。
鍾初紅疑惑道:「沒有的話,邵華妹妹怎麼哭的這麼傷心!」
邵華一看紅姑要誤會,趕忙解釋說:「紅姑,不關阿文的事,都是我的錯,心裡邊感覺很委屈,於是情不自禁的哭了。」當下把tvb發生的事情講給鍾初紅。
紅姑聽罷怒髮衝冠,一拍桌子道:「欺人太甚,想不到tvb內部有些高層竟然如此不要臉,分明是藉機整你!阿華,別為他們這種人哭,不值得!你要是在tvb感覺不舒心,就到我們周氏來發展,反正我們周氏目前缺少你這樣的人才!」
「帥!」一旁的周文沖紅姑豎起大拇指,這老婆簡直帥翻了,簡直是咱的貼心小棉襖,紅姑說的分明就是周文想說又不好意思出口的話。
「不行的,我不能辜負六叔和華姨的期待,如果我這次退縮,他們會失望的,再說會被董事會那些敗類趁虛而入。」邵華搖搖頭說。
「哎,阿華你多心了,別看那幫董事會敗類一個個張牙舞爪的,借給他們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動六叔和方小姐半分毫毛,他們只會欺軟怕硬,見你是公司的新人這才刁難的。」鍾初紅分析道。
「就是嘛,不管結果如何,他們都不會改變對你的看法。與其在那邊發展不舒心,真不如換一個全新的工作環境。」周文也幫腔灌迷糊湯。
「可是……」邵華被兩口子說迷糊了,一時間猶豫起來,不過就在周文和鍾初紅認為陰謀得逞時,邵華卻執意搖搖頭,用異常堅定的口氣說:「不行,哪怕要離開tvb,我也要堂堂正正的離開,如果這麼窩囊的離開,我不會原諒自己的。所以,阿文你必須要幫我!」
「對!」鍾初紅眼波一轉,附和道:「阿文,於情於理你也得幫阿華度過難關!」
「好吧!」周文點點頭,落井下石趁人之危把邵華挖過來有點勝之不武,而且還容易得罪邵六叔和方小姐,目前周氏和tvb正處於蜜月合作期,不能節外生枝。
半天過後,邵華心滿意足的離開。上車前對周文各種感謝,較之來時的鬱悶委屈。現在邵華表現的更加自信,渾身上下充滿一股幹勁。
「年輕就是好。」鍾初紅有感而發。
「什麼意思,你好像也沒有七老八十吧。」周文有些奇怪的打量著鍾初紅,少頃便明白她在說金像獎的事情,當下歉意道:「紅姑……」
「阿文,別這樣,事情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結果的,其實這樣也好。輕而易舉獲得的東西反而不會珍惜。」鍾初紅揚起迷人的臉龐,用羨慕的口吻說:「你看阿華多堅強,哪怕是敗也敗的瀟瀟灑灑,這樣活著人生才精彩。」
周文歎口氣說:「感覺你都快變成哲學家了,今天古古怪怪的。」
「沒事啦,我狀態很好的!」鍾初紅聳聳肩,重新煥發神采。側著頭說道:「阿文,你難道不想趁此機會做點什麼?」
「我還能做什麼,人家tvb的家務事,我是外人不好插手的。」周文搖頭說:「咱們還是安安穩穩的發展周氏吧。」
「邵華在商業策劃和公司管理方面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你總得想法把她騙過來,而且她為人耿直,加入周氏的話,會幫我分擔相當多的壓力。」鍾初紅分析道:「想想辦法吧,權當是幫我。」
「老婆,我可不是萬能的!」周文攤攤手說:「算了,我們還是換個話題吧,我感覺完全可以利用校方和家長的反應作為街舞片系列的下一個噱頭,體現一批追求街舞、熱愛街舞的年輕男女為了堅守最後的聖地而奮鬥,拚搏。」
「聽上去好像跟采兒剛演的哪一部差不多嘛。」鍾初紅敲了周文的額頭一下說:「你不會沒用腦子偷懶吧。」
「哈哈,本來街舞類型片就非常類似的,就像功夫片賣弄動作一樣,不同的是換套令人眼前一亮的動作,情逢2賣點是浪子回頭,情逢3的賣點是采兒他們和校園內部的街舞團隊pk,到了情逢4,我們不妨把眼光放的長遠一些,結合tvb最近製造出來的熱門話題,把舞台背景換成全香港各大校園,可以讓舞蹈風格更加狂野,更加**!」
周文越說越是激動:「某些tvb的高層不想咱們佔他們便宜嘛,咱們偏不讓他們得逞,直接拍一部電影出來,繼續操練簽約的新藝人,順便為公司撈點錢,而且還能幫邵華出口惡氣!」
「咦,聽上去好像不錯啊!」鍾初紅也來了興趣,於是兩口子一起商量劇情。
街舞片從來都是換湯不換藥,青春勵志健康向上是永遠的話題,火辣的街舞動作,流行時尚的歌曲從來是百試不爽的票房號召力,周文能連續兩部街舞片獲得高票房,一方面是憑借先知先覺,另一方面則是懂得審時度勢的利用當下市民關心的話題。
興趣高漲的兩口子折騰到華燈初上才意猶未盡,鍾初紅更是體會到創作劇本的樂趣,往常她只負責演戲,沒想到寫劇本原來如此好玩,可以將自己感覺有意思的想法放進故事裡,然後多次修改,從而讓演員們按照劇本拍攝出影片讓大家觀看,那種成就感簡直令人神往。
鍾初紅一看時間已然接近晚上八點,不禁有些驚訝道:「哎呀,忘記做晚飯了!阿文你先看會電視,晚飯很快搞定的!」
「別折騰了,我們去周記吃!」周文拉住她的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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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桂坊一家酒吧內,辛麗坐在吧檯上一臉愁苦的喝著酒,張蔓玉在一旁托著下巴陪著。
「阿麗,別喝了,你今晚喝的太多了。」張蔓玉勸說道:「喝多很難受的。」
「哎,阿玉你別勸我,我現在好煩。」辛麗瞇著眼睛,晃動著手裡的雞尾酒說:「你知道嗎,我在美國求學的時候,一聽到他成立電影公司,高興了一整夜都沒睡好,畢業後我拒絕導師的盛情邀請,捨棄好萊塢那麼好的工作環境回來,就是想幫他打理公司,誰知道……呵呵,誰知道他竟然一點都不相信我,這還不算,他嘴裡說著各種天花亂墜的話,背地裡卻跟其他女人亂搞,阿玉,你能體會我現在的心情嗎?」
「我能理解,因為我之前也遇到過這樣的苦惱。」張蔓玉深有體會的點點頭說:「聽我說,你現在情況比我當初還好,最起碼你有真才實學,你看德寶在你參與之後,情況不是大有好轉嗎,今年的金像獎裡有很多都是德寶出品的電影,而我當初只是一個花瓶……」
兩個有著共同遭遇的女人在酒吧裡互相傾訴,孰不知早被幾雙色迷迷的眼睛盯上。
「阿玉,你不是說發哥今晚肯定來嗎,為什麼到現在還沒見到他。」辛麗喝的雙眼打架,很顯然快堅持不下去了,今晚她之所以和張蔓玉出現在酒吧裡,就是為了等周閏發。
發哥接連幾部戲沒有檔期,愁壞了導演張菀婷,也把製片人辛麗愁的幾天幾夜睡不好,直接聯繫周氏無果,辛麗只好通過張蔓玉的關係,約發哥在酒吧商談。
「再等等吧,也許發哥還在片場趕戲……」張蔓玉看看時間,此時快到晚上十一點多,當下說:「我出去打電話call他。」
張蔓玉前腳出門,幾個男人帶著壞笑向吧檯走去……
「喂,阿玉,是不是等急了?」張蔓玉剛出門就遇到急匆匆趕來的周閏發,並且意外的看到了周文。
「你們,你們怎麼在一塊的?」
「阿文到片場探班,剛拍完戲,我說這次金像獎多虧他才提名影帝,說什麼也要感謝他,硬拽著他出來喝酒嘍。」周閏發笑道。
周文聳聳肩說:「看來我出現的不是時候,很顯然妨礙了你們約會。」
「文哥,你說什麼呢!」張蔓玉皺皺鼻子,剛要解釋什麼,忽聽酒吧內傳來一個女人的尖叫:「你們想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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