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5月中旬香港維多利亞港,某處風景優美的地方,《情逢敵手2》迎來了最後的殺青戲。
鏡頭內的紅姑被周文高高舉過頭頂,站在高台上緩緩轉動,他們開心的叫著、喊著,就像天邊飛翔的海鷗一樣歡悅,在夕陽餘暉的襯托下,顯得格外甜蜜浪漫,最終兩人的臉龐彼此靠攏,就在即將貼在一起的時候,遠處的貨輪發出悠長的汽笛,兩人對視一笑,依偎在一起
「cut!」袁何平興奮的大聲喊道:「這條過了,哈哈,殺青了!」
「耶!終於殺青了!」鍾初紅從周文懷裡掙開,急匆匆下了高台,一一和劇組的人擊掌慶賀「銘sir,辛苦了!」「生哥辛苦辛苦!」「小賢,我終於不用再擔心ng了!」開心的不得了。
「阿文,你在上面傻站著做什麼,還不快下來和大家慶賀。」袁何平揚起手中的香檳,笑著說:「再不下來的話,紅姑都替你感謝完了,你這老闆怎麼做的!」
「拿香檳噴他!」張國榮壞笑著說,同時打開香檳,沖高台方向使勁的甩去。
其他人見狀也跟著起哄,霎時周文淹沒在一片香檳的海洋。
他沒有躲,更不想多,就那樣靜靜的站在那裡,享受著殺青的喜悅。
「結束了嗎?」周文長長呼了一口氣,首部作品終於結束拍攝,從3月底開機。到如今已有近一個半月,一個半月來,他經歷了劇本創作、挑選演員、試鏡、籌備、拍攝、配樂、剪輯所有的工作,當一切都結束的時候,心頭既有巨大的滿足,也有淡淡的憂傷。
走下高台,他來到袁何平身前。使勁把師父摟在懷裡抱了抱,說:「師父,辛苦你了!」
袁何平為了影片拍攝可謂操心勞神。周文看在眼裡感激在心裡,電影能如此順利的拍攝完成,袁何平功不可沒。
「臭小子。忽然這麼煽情做什麼,搞的老子鼻子發酸。」袁何平欣慰的拍拍徒弟的肩膀,說:「說感謝的人應該是我,當年我在試映時誇下海口,許諾要拍攝續集,你替我完成了承諾。」
在續集籌拍初期,袁何平各種猶豫不決,因為他不知道該如何和前作聯繫在一起,在聽周文要拍攝文藝片時,他提心吊膽。在媒體瘋狂嘲諷周文時,他又怕徒弟承受不住打擊,所有的擔憂疑惑,只有在影片殺青的此時此刻,才得到徹底的釋懷。
「續集比前作好。言之有物。」八爺這樣想到。作為周文的師父和合作夥伴,他清楚的知道這不是一部簡單的文藝片,在文藝片虛假的外殼之下,體現出周文對商業片和文藝片無縫銜接的嫻熟掌控,在華麗的舞蹈和炫目的武打動作背後隱藏著周文對年輕人的期待。
周文笑了笑,又去感謝唐茜、夏侯墨。本想跟她們每人一個擁抱,但見她們害羞的樣子,只好改成握手。「兩位美女,你們讓我大吃一驚,我很慶幸當初選擇和你們合作。」
最初始,周文感覺兩人都是新人,而且唐茜還擺出一副玩票的姿態,但等影片正如進入後期製作後,兩個女生所表現出來的工作能力和激情,讓周文這樣的工作狂人都自歎不如,她們完成了近乎不能完成的任務,贏得了周文尊敬。
夏侯墨抿嘴笑了笑,工作之外,她甚少說話。
唐茜吐了吐舌頭,笑道:「你知道嗎,這一個月來我一直做噩夢,生怕自己做的不夠好被你一把掐死,就像當初你掐死烏鴉那樣。」
周文的臉頰抽搐了兩下,尷尬的說道:「咳咳,我,我沒有那麼可怕吧,你看拍攝期間我都沒對你們發過脾氣。」
「是啊,這樣多好,否則我早帶著夏侯跑路了!」唐茜笑嘻嘻的說道。
周文敗走,感情人家唐茜還留著後招呢!
「阿文,謝謝你給我施展抱負的舞台!」劉兆銘用力握住周文的手說:「我要向你鄭重道歉,請原諒我當初對你耿耿於懷,直到剛才的殺青戲,我才發現你編的舞蹈比我有觀賞價值。」
在拍攝大結局:藝術大學舉行年度考試,紅姑在舞台上接受人生最大的考驗,與男主演阿文華麗逆轉贏得全場讚許的戲份時,周文和劉兆銘發生了爭執。
周文設計的舞蹈是介於芭蕾舞和街舞中間的現代舞模式,還夾雜了少許的恰恰風格,而劉兆銘則堅持正統芭蕾舞,理由是阿紅自幼接受正統芭蕾,沒有理由在嚴肅的年度考核上跳不倫不類的街舞芭蕾結合體。
而周文堅持的觀點是:劇情中有清楚的說明,阿紅在阿文的潛移默化影響下,在阿文表演了一段節奏鮮明的街舞後,開始嘗試全新的嘗試,經兩人研究排練,他們參加考核的舞蹈不再是正統的芭蕾舞,而是屬於兩個人的舞蹈。
兩人各持己見,最後劉兆銘喊了句:你是導演你說的都ok,便躲到一旁生悶氣抽悶煙。
「銘sir,堅持夢想是沒有錯的。」周文笑著說:「你以前總抱怨現在肯學習芭蕾舞的年輕人太少,其實你想過沒有,並非是大家不想學習芭蕾舞,而是它太尊貴,太高高在上,規矩又多,大家想學也有心無力。」
「你不用說的太含蓄,我知道大家都嫌芭蕾舞太枯燥乏味,他們看過後就沒了學的**,呵呵。」劉兆銘說:「不過你為我指引了一條全新的道路,也許我會編出讓年輕人也能接受的芭蕾舞。」
「那我就拭目以待,如果開專場的話記著通知我,我會和紅姑一起欣賞的!」
「一定一定!」劉兆銘使勁點點頭,心裡豁然開朗。正是眼前的年輕人讓他思路開闊,令年過半百的銘sir找到了未來的理想。
「阿文,新片的幾首歌曲我都很喜歡,我演唱的那首《快樂崇拜》能不能收入下一張專輯?」張國榮笑問道。
周文有點為難的攤攤手說:「榮少,恐怕我沒法答應你,前兩天我剛和霑叔簽訂了合同,所有配樂和主打歌都由他操刀經營發行。好像專輯已經在趕製中。」
「啊?」張國榮傻眼了「不會這麼巧吧,回頭我讓經紀人找他協商。那首歌我很喜歡,不同於我以前的風格,特別是大膽的rap嘗試。嘿嘿,我想讓它成為新專輯的主打歌呢。」
「唔,榮少你發達了,《當年情》的專輯剛上市,馬上又要出新專輯,了不得了不得!」周文拍著手說:「明天我一定去買賬來找你簽名收藏。」
「你小子就知道調侃我。」張國榮不好意思道:「如果有機會的話,你的電影我還參演。」
「放心,機會絕對有!」周文點頭保證道:「如果新片票房收益不錯的話,今年年底就會找你試鏡了。」
「這麼快!」張國榮還認為周文在隨口敷衍,哪知他真的有籌拍新片的計劃。於是急忙問道:「新片還是這種青春文藝片嗎,說實話我一直認為自己在片中飾演男配角有點委屈了。」
周文翻翻白眼說:「你跳段街舞給我先,別用簡單的恰恰和霹靂舞糊弄我,要玩高難度的街舞,只要你能完整的玩一套。我立馬讓你做主演重拍。」
「呃,你分明是為難我嘛!」張國榮聞言笑罵道:「別得意,改天我學會了就會挑戰你的,哼哼!」
「記住你今天的話,我隨時恭候你的大駕,還有。年底的新片不准拒絕!」周文半要挾半逼迫道。
和劇組所有的工作人員道完辛苦後,周文轉過身就看到鍾初紅正看著自己。
「阿文,難道你不謝謝我嗎?」
「當然!」周文快步走到紅姑面前,張開雙手緊緊抱起他,狠狠親了一口後說:「我最該感謝的人是你,你為我省了接近500萬的成本。」
鍾初紅撅起小嘴,不滿的問道:「你去感謝500萬吧,原來在你眼裡我還不如500萬值錢。」
「騙你的!」周文說:「謝謝你為了我,肯花費大力氣不辭辛苦的學習芭蕾舞,更謝謝你一直來的貼心照顧。」
「這還差不多。」紅姑美目裡充滿了柔情和笑意。
「好了,大家趕緊收拾一下拍攝器材,然後拉著它們去周記,今晚要好好慶賀一番!」周文振臂高呼,眾人發出一陣歡呼,急忙去收拾東西
很多市民發現周記茶餐廳下午掛上了打烊歇業的牌匾,透過玻璃窗依稀可以看到餐廳裡人頭攢動,好像被什麼人包場,正在舉行慶賀儀式。
餐廳內坐著的正是周文和所有主創人員,為了安排殺青慶賀,老周接到消息後直接讓人關門,然後發動全部員工動手,趕在劇組人員來之前,坐了三大桌子豐盛的酒宴。
周文站起手捧一杯白酒,高聲對大家說:「公司目前處於創業初期,拍完了片子後所剩資金不多,臨時委屈大家一下,等電影上映票房大賣時,我們在挑選個上檔次的酒店慶賀。」
「導演說哪兒的話,我感覺周記的檔次足夠高了!」
「就是嘛,高檔酒店的餐飲未必有咱們周記好,而且這裡還實惠!」
「導演,強烈要求下次的慶功酒會還擺在周記!」
「對,哪兒都不去,就在周記!」
周文呵呵一笑說:「周記的地方太狹下,你看大家坐在一起顯得擁擠。」
「擠一擠才顯得大家親熱,我們是一家人!」周閏發揚聲說:「大家說對不對?」
「對,我們是一家人!」眾人高聲附和。
周文聽著心裡莫名感動,將酒杯舉過頭頂說:「好,為了一家人乾杯!」
眾人乾杯,氣氛開始活躍起來,大家錯過身子互相敬酒,作為導演主演和老闆,周文是大家敬酒的主要對象,令人驚訝的是十幾杯白酒下肚後,他竟然臉不紅,舌頭不打彎,沒有半點醉酒的跡象。
「太牛叉了吧,剛才少說也有一斤半白酒呢,阿文喝下去竟然跟沒事人一樣。」張國榮小聲對王組賢說:「換我的話一杯紅酒就暈場了。」
王組賢輕笑不已,抿著嘴說:「真人不露相呢,以前沒見過喝過酒。」
「所以這才驚人。」張國榮感慨道:「小賢你以後跟他喝酒時防著點,小心被他灌醉了佔便宜。」
「哎呀,哥哥你太壞了,就知道取消我!」王組賢聞言氣的拿粉拳連捶張國榮。
「咦,小賢你們不是入戲太深了吧?」鍾初紅聽見後詫異的轉過頭,用很八卦的目光打量著兩人說:「你們在拍拖?」
「紅姑別亂講啊,我們很清白的!」張國榮搖搖頭。
「紅姑,你誤會了,我把榮少叫做哥哥,是因為在拍戲時他很會照顧人,給我一種大哥哥的感覺。」王組賢拚命解釋,生怕大家誤會一樣。
「哥哥這個稱呼好!」周文又舉起酒杯,沖大家說:「來,大家一起喊哥哥,敬哥哥一杯!」
霎時,餐廳內響起一片此起彼伏的「哥哥」聲,見袁何平、劉兆銘和周閏發等人都喊自己哥哥,張國榮頗有些坐立不安。
「哥哥,你看大家都喝白酒,你還好意思喝飲料?」周文壞壞的笑著。
「白酒太辛辣容易刺激嗓子,我喝點紅酒可以嗎?」見死活逃不過去,張國榮硬著頭皮說。
「這瓶紅酒交給你處理!」鍾初紅也來了小孩性情,陪著大家一起瘋,直接把一瓶紅酒遞到張國榮面前,就見「哥哥」狠狠的吞了。口水,還沒有喝酒呢,直接暈了過去。
「哈哈,哥哥想裝暈矇混過關,大家答不答應?」周閏發起哄。
「不答應!」
「不答應應該怎麼辦?」周閏發又問。
「拽起來使勁灌!」
「我靠,你們繞了我吧,那可是一瓶酒啊,喝掉後我會進醫院的!」張國榮期期艾艾道:「就一杯好不好?」
氣氛熱熱鬧鬧,臨近晚上九點多時才散場,再送王組賢上計程車前,她對周文說:「文哥,謝謝你剛才替我解圍。」
「什麼?」周文皺著眉頭不解的問道。
「就是關於哥哥的誤會。」王組賢說完鑽進車裡,對周文揮舞小手說:「拜拜。」
「哥哥有什麼誤會的?」周文撓撓頭,記憶中大家好像一直喊張國榮叫哥哥的,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