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沒想到發哥會蔫兒壞,讓他來「公報私仇」他當真來報仇了,而且還是打著「我為你好」的幌子,狠狠的給周文加了幾場戲,徹底把當初拍《英雄本色》時受到的種種「非人待遇」全數還給了周文。(發哥被人打的那場戲)
一番追殺過後,三人坐在攝影機後看回放,一格格的看下來,周文才發現經過發哥執導的這段戲,較之昨天拍出來的戲劇效果增加了很多,周文頗感意外,笑吟吟的說道:「發哥,想不到你也有導演天賦啊。」
周閏發笑著搖搖頭說:「開什麼玩笑,我只是拍的戲多,跟很多導演合作過,靠經驗瞎胡鬧,你要是讓我單獨執導一部戲絕對完蛋,做導演太累了,我可沒有你這麼變態,自編自導自演,還能應付自如。」
「不見得吧。」周文指著回放鏡頭說:「你看剛才你臨時加的幾場戲裡,綜合出來的效果,遠比僅僅憑借對話語氣強多了,特別是這兩個動作,跟角色恰如其分。」
「行了,你小子別再誇我了,再說下去的話,我會真的心動去做導演的。」周閏發呵呵笑著。
周文說:「別,你還是安心做演員吧,我可不想華語電影界少一位演技之神!」
劉德華也笑著打趣說:「發哥,我看文哥是怕你搶他的飯碗。」
「華仔說話留神點,小心他晚上給你加戲!」周閏發壞笑著提醒道。
周文搖頭說:「我才不像某人呢。」
說說笑笑過後,周閏發指著劉德華說:「阿文。他現在的情況很糟糕,你得幫他一把,我怕tvb搞的太過火累垮了華仔的身體。」
「沒事,我還能撐得住!」劉德華拍拍自己的胸膛說:「不就是辛苦點嘛,我不會向tvb低頭的。」
「人在屋簷下。」周閏發苦笑道:「你很聰明,也很勤奮刻苦,但是缺少圓滑的處事心態。還是太心急了點,難道你認為台裡會輕易放過你嗎?即便是沒有阿文借你出來拍戲,你也會被他們應接不暇的通告搞的手忙腳亂。他們這是擺明了整你,你還看不出來嗎?」
「發哥說的對。」周文點點頭,略帶憂色道:「過於意氣用事不是解決問題的心態。這樣吧,等片子殺青後我找方小姐談談,看看能否找個折中的辦法。」
周閏發說:「嗯,你出面再好不過,畢竟你現在身份不同,連邵六叔對你都欣賞有佳。」
周文歎口氣說:「再欣賞有個屁用,一切還不是自己爭取來的?我敢保證,如果我的新片票房撲街的話,tvb那邊可能會變臉。」
「變臉到不至於,頂多是沒有現在關係融洽了。」周閏發說:「對了。我聽說你讓華仔主唱其中一首插曲,有沒有這種事?」
「他都告訴你了,你還問什麼,肯定有這種事嘛。」周文笑著看看劉德華,見他尷尬的低下頭。拍拍他的肩膀說:「發哥是自己人,我沒怪你嘴快告訴他,我記得有一次發哥跟我提及你被雪藏,還提議讓你嘗試在樂壇試試。」
「去年我聽到建議後,就找曾經推薦過我的林子祥,然後跟他學了一段時間。還在華星唱片錄製了首張專輯。」劉德華說道首張傳記時候,語氣開始有些興奮。
華星唱片隸屬與無線電視台唱片部,成立於80年代初期,如今在歌壇風光無線的梅艷芳、張國榮都是旗下簽約並捧紅的,可見公司在香港的實力和地位。
正是首張唱片的錄製,讓tvb發現了他在歌唱方面的潛力,眼看專輯即將面世發行,tvb又拿著那份長約來談判,簽不簽,簽了,恢復你在台裡一哥的地位,不僅擔當多部大戲的主演,而且華星唱片會全力包裝捧紅你。
不簽,哼哼,電視不讓你拍不說,唱片也不給你發行。
不得不說,tvb這一招玩的太絕了,直接把剛剛燃起希望的劉德華打進地獄,這樣一來,隸屬無線下屬公司的華星唱片,自然要理解「高層領導」意圖,按上級方陣辦事,將一張有望成功的好唱片半「冷藏」了。
「我靠,無線也太無恥了吧,竟然玩的這麼陰險!」周文聽罷氣的直罵娘。
「喂喂,你說話注意點,好像你現在還拿著人家的好處呢!」周閏發又壞壞的提醒道。
「一碼歸一碼,那是合作,我罵他們陰險純粹是私人感情,我是為華仔叫屈!」周文拍拍他的肩膀說:「華仔,別氣餒,只要你在片場待一天,就算是我的人,tvb耍手段陰你,不讓你唱片,我這邊絕對讓你唱。」
「真的嗎?」劉德華抬起頭,雙目星光閃閃,鼻子酸酸的。
「嘿,咱可是**製片,tvb的手再大也伸不到咱的地盤。」周文嘿嘿笑著說:「他還能蹦出來阻止我不給電影配樂了?」
「阿文,你有把握嗎?」周閏發疑惑的說道:「華星唱片公司實力很強的,人家可是有不少作詞作曲的高手,你」
「竟然小瞧我!」周文明知發哥又開始使壞,當下也不跟他計較,隨便找了張紙,開始在上面劃拉,一開始他寫的速度很快,但是到一半的時候又慢了下來,足足停頓了五分鐘左右,才繼續奮筆疾書。
「好了,新歌出爐,可以讓華仔唱了。」周文揚著手裡的「大作」頗有氣勢。
發哥和劉德華探頭望去,就見最上面寫著五個大字:「開心的馬騮」。
「這就是你寫的新歌?」周閏發喃喃讀著歌詞:「紫色夾雜灰色襯著t恤橙雨樓好繞口啊,有些地方還感覺不對稱。」
周文嘿嘿一笑,心說咱這半吊子水準就是不行,歌詞都記不全,被人家發哥都發現不對稱的地方了。
確實,周文哪會什麼寫歌啊,讓他哼哼幾句還行,所以眼前這首曾經是劉德華經典的《開心的馬騮》也是殘缺不全的,要不然剛才他也不會發揮五六分鐘時間去回憶歌詞了,可惜沒有回憶起來,只好胡亂寫幾句充數。
「快歌,絕對的快歌,要又蹦又跳充滿激情的唱,嗯,做《情逢敵手2》前面的插曲很合適,體現街舞的活潑狂野。」周文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
周閏發沒有什麼概念,劉德華卻格外感興趣,讓周文唱一遍聽聽。
周文撇撇嘴非常不請願的清唱了兩句,發哥感覺頭皮都炸起,渾身的雞皮疙瘩,忙抬手制止說:「停,停,你唱歌的水平真心不敢恭維,還不如《一個人的精彩》好聽呢。」
「切,沒欣賞水平。」周文拿著紙對劉德華說:「等會我讓夏侯墨、唐茜過來一下,算了,夠麻煩的,我還是帶著你去找黃霑吧,來,發哥,給我們充當一次司機,送我和華仔去霑叔那裡。」
「靠,又是免費的!」周閏發氣呼呼的說:「你就不能學學開車?」
「車被砸了,還在維修場呢,我沒練車的工具啊!」周文攤攤手很無奈的說。
發哥翻白眼鬱悶道:「誰規定學車用自己車練的,香港有那麼多的駕校,人家從來不缺車練手。」
「那也得有時間不是,你看我這樣整天忙的恨不能飛上天的人,有學車的時間還不如好好琢磨弄幾部新片劇本呢。」周文理所當然的拍拍發哥的肩膀說:「所以只能委屈你一次了,發仔給老子開門!」
「靠!」周閏發笑罵了一句,直到給周文開了門還想起這情景在哪兒遇到過,使勁拍拍額頭才想起分明就是《英雄本色》裡,落魄的小馬哥在街頭擦車給別人開門的情節。
上車後,周閏發板著臉說:「先生,你忘記給小費了!」
「去你的吧!快開你的車。」周文一巴掌打在發哥手心裡笑道
黃霑的小別墅裡,周文三人趕到的時候,他正和夏侯墨、唐茜在工作室裡忙碌。
還沒進門,周文就聽到了熟悉的旋律,正是自己交給黃霑幾曲殘缺不全的插曲。
「喲,忙的很熱鬧啊。」周文手拎兩瓶好酒,用腳輕輕踢開門後,笑吟吟的說道:「看來我來的正是好時候呢。」
「文哥。」唐茜、夏侯墨兩女起身打招呼,黃霑則是目光盯著他手裡的好酒,喉嚨使勁動了動嚥下一口唾沫說:「無事不登三寶殿,是不是又要麻煩我了?」
「霑叔果然料事如神。」周文自來熟的拿起黃霑身邊的玻璃杯,啟開酒倒進去,非常恭敬的遞到黃霑面前,笑嘻嘻的說:「先嘗嘗。」
上次跟徐可一起來拜訪黃霑,讓周文明白了一個和黃霑溝通的好辦法,有事相求時,不要先談工作,要拎著兩瓶好酒,先喝酒再談要求,往往要比先談要求再喝酒來的輕鬆。
可惜周文料錯了,黃霑抿了兩口後,揚起眉毛說:「酒是好酒,不過沒有美味佳餚太浪費了,阿文,我有點懷念周記的招牌菜了,你看咱們。」
「得。我早就應該想到的才是。」周文哭笑不得,很明顯,人家霑叔逢人下菜單,要求提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