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聲,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潘父陰著臉,怒拍桌子厲聲責問潘笛聲。
香港潘家明天要與馬來西亞怡寶的拿督結親,一個是香港赫赫有名的豪門,一個是星馬權高位重的貴族,兩家結親可謂轟動非常。
這場婚姻並非表面那樣簡單,因為訂婚宴席之後緊接著就是潘氏集團在馬來西亞大刀闊斧的擴展,雙方已經擬定好數十項合作方案,就等雙方家長簽字呢。
拿督的職位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類似於美國一個州的州長,內地一個省的省長,而且楊子瓊自小倍受父親疼愛,是整個家族的掌上明珠。
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未婚妻楊子瓊忽然失蹤,導致訂婚宴被迫取消不說,臉面丟盡也就算了,拿督的愛女至今下落不明,潘父如何不生氣,臉色陰沉沉的恨不能滴出水。
潘笛聲忍著胸腹的怒氣,盡量讓情緒平緩下來,方開口說:「之前我和michelle吵了兩句,本來我心想她可能一時在氣頭上,躲起來不見我,等氣消後也就沒事了,沒想到」
打死潘笛聲也不會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如果讓父親知道自己是因為吃醋懷疑,導致楊子瓊徹底傷心絕望出走的話,潘父非打他個半死。
退一萬步講,如果拿督聽到這種解釋,恐怕會直接和潘家翻臉:我堂堂拿督的女兒從小接受正統貴族教育,在怡寶二十多年都守身如玉。怎麼一到香港就落個「不忠」的罵名?
所以思前想後,潘笛聲決定把真相隱瞞起來,畢竟這種事情說出來不僅讓兩邊老一輩臉面掛不住,他自個也感覺丟人。
聽了潘笛聲的解釋後,潘父臉色稍稍好轉,轉頭向拿督說道:「原來是兩個年輕人吵嘴使小性子,還好不是什麼大事。所以拿督也不要生氣了吧。」
拿督皺眉不語,下意識點點頭,其實他現在滿腦子關心的是女兒的安慰。良久後他望向潘笛聲說:「我不管你和michelle之間發生了什麼,只想知道她現在哪裡?」
「她她沒有回怡寶嗎?」潘笛聲支支吾吾道:「畢竟她在香港沒有什麼朋友,我派人找遍了香港也沒有她的影子。還認為她已經回到怡寶了呢!」
「也就是說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你認為的基礎上?」拿督悶哼一聲,當下不再理會潘笛聲,語氣凝重的對潘父說:「多餘的話我不想說,我現在只想知道女兒的下落,如果潘先生連這件事都無法落實的話,我想我們之間的合作也沒有必要進行下去,而且如果michelle發生了意外,我還會申請外交權限,通過星馬向香港總督麥理浩先生交涉。」
話不多,每一句卻極具份量。字字敲在潘父的心坎上,讓他滿頭是汗,忙撿著各種好話應付著,好半天後,拿督才滿臉不悅的離開。
臨走前拿督夫人看了潘笛聲幾眼。眼神中泛出格外厭惡的意味,令潘笛聲連連叫苦,依稀聽到拿督夫人對丈夫的責問。
「都怪你,如果當初不答應michelle去香港的話,也不會發生今天的事情,現在好了。這門親事成不成我不關心,如果michelle有什麼好歹,我跟你沒完!」
潘笛聲聞言心裡咯登一下,當年他說服拿督,央求帶著楊子瓊到香港發展的時候,拿督夫人便極力反對,而且她對這門親事也有很大的怨言,認為女兒的終身幸福不應和金錢利益掛鉤。
只是後來楊子瓊真的在香港娛樂圈闖出了名堂,成為港澳台、東南亞地區的動作女星後,拿督夫人的臉色總算變暖,可惜好景不長又攤上這種倒霉事,人家不反對才怪。
潘笛聲只感覺今年走背運,好像老天爺非常不待見他,無論做什麼事情都不如意,而且倒霉至極。正在埋怨老天爺的當兒,忽覺耳朵生疼,卻是潘父上前一把擰住他的耳朵,用力扭轉起來。
「爸,爸,你這是做什麼,輕點,輕點,耳朵要掉下來了!」
「混蛋,你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嗎?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你竟然不提前告訴我一聲!」潘父一個耳光打過去,只把潘大少打的原地轉了兩圈,嘴角流血,滿頭發暈。
「我警告過你多少次,馬上要訂婚讓你安分點,不要在外面找女人,小心被她發覺,你他媽的偏不聽,現在你說怎麼辦?」
潘父還認為兒子尋花問柳被楊子瓊發覺,從而讓她耍大小姐脾氣,進而不參加訂婚宴,孰不知他真的誤會了兒子,兩人決裂壓根不是因為這件事。
「我真沒有」潘笛聲還沒說完,又是一個耳光扇來。
「你還嘴硬!」潘父氣急,臉色漲紅,手指顫抖指著潘笛聲說:「你知不知道為了攀上拿督的線我花費多少心機,本指望你爭氣點能討她歡心,哪知臨到頭來一場空,如果這場婚姻失敗,我們家族將損失幾個億,你能承擔起嗎?」
「爸你認為我不著急嗎,我還想德寶在星馬的海外發行暢通無阻呢,你先聽我說。」潘笛聲雙頰腫起,使本來英俊的臉蛋變的格外好笑,加上他頭髮凌亂,鼻涕一把淚一把,堂堂潘大少現如今和街頭乞丐沒什麼分別。
好不容易把事情真相說出來,潘父不僅沒有消氣,反而更加火大,又扇了幾個耳光後,才氣呼呼的坐下來說:「他媽的,老子的臉面全被你丟光了!」
潘笛聲跪在父親身前,大氣不敢喘半下,心裡直把周文和楊子瓊恨的翻江倒海,恨不能將其大卸八塊沉浸公海喂鯊魚。
「你立刻回香港,想盡辦法把楊子瓊找出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總之要給拿督一個交代。」等潘父氣消後說道。
潘笛聲捂著紅腫的臉,狼狽的站起來,轉身剛走兩步又被父親喊住。
「還有,等這件事過後你把德寶給老子拆股賣了!」
「為什麼,電影現在很賺錢的!」潘笛聲不解問道。
「哼,別認為我不知道你打的小算盤,你拍電影不就是為了玩幾個小明星嗎?沒出息的玩意,沒事多向你大哥他們學學,電影,哼,上不得檯面的東西,你竟然還當寶了!」
潘笛聲沒有反駁的出了門,等到四下無人的地方後,他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目光閃過幾絲冷酷,嘴中喃喃自語道:「狗男女,老子不會讓你們善終的!」
《情逢敵手2》開機現場,眾記者一聽周文是獨立拍攝後,均大為驚詫。
這說明什麼?
說明周文現在不僅要自編自導自演,還要身兼製片人、出品人等等各種要職,分明是要撂挑子單干啊!
「周文好像還沒有20歲吧?」
「剛紅了一部《拳霸》就不知道姓啥了,這傢伙也太得意忘形了!」
「是啊,你看人家程龍在圈子裡摸爬滾打了十幾年,當了動作明星後都沒說獨立投資,依我看周文這傢伙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記者們分析的都很有道理,畢竟向周文這樣語出驚人的傢伙在圈裡太少見了,大家此刻都在考慮一個問題:脫離了德寶公司的支持後,獨斷獨行的周文到底行不行?
「周先生,請問你為這部電影準備了多少資金?」立刻有記者舉手提問。
周文把眾人的議論聲聽的清清楚楚,對此他也沒放在心上,用非常平靜的口氣回答道:「初步預算在五百萬的樣子,後期會逐步增加預算。」
五百萬?而且還是文藝片,而且周文在導演圈裡還是個新人,更何況沒有德寶公司的大力支持,沒有院線發行的幫助,更不用說海外發行的經驗,一個連公司框架都沒有,連行政機構都不健全的空殼子。
一時間,種種猜測、分析在記者們腦中醞釀發酵,八卦火焰瞬間升騰百丈,於是乎,長槍短炮齊齊瞄準周文,各種五花八門的問題輪番上陣。
「周先生,斗膽問一句,你為何有這麼強大的自信想要獨立投資拍片,根據經驗來看,圈裡這樣做的人都遭遇慘痛的失敗,你不認為自己有些自不量力嗎?」
周文攤攤手說:「我不認為這是自不量力的表現,事實上相反,我是一個想到就做到的人,既然有了創作衝動,就會立刻付諸行動,至於失敗與否,呵呵,我認為這還要看運氣,在運氣方面,我一直認為自己的運氣是最旺的!」
「我靠,口出狂言啊!」
「這種話都說的出口!」
記者們更加腹誹起來。
「請問周先生,如果你這次創業失敗的話,會不會考慮重返德寶公司?」
「目前來說,我和德寶公司還有兩部戲份的合同,所以我現在還算是德寶公司的藝員,獨立投資僅僅是我創業的開始,即便是失敗了,我也沒有什麼損失,畢竟我還年輕,輸得起!」
周文非常冷靜、理智,又好不聲色的用話語回答記者的提問。
一旁的洪勁寶聽後,眉頭擰成了川字,「大眼,我怎麼感覺這小子今天有點不對勁啊,好像過於鋒芒畢露了點吧?」
「我也感覺他話裡帶著濃濃的火藥味。」!~!